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绝色悍妻》 正文 第一章 三万英尺(上)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正经过一片气流区,可能会有所颠簸,请您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不要在机舱内随意走动……” 徐虾正要上卫生间,已经到门口,听到广播,不由回望自己的座位。卫生间近在咫尺,座位靠近机舱中部,他有点两难,类似状况基本每趟飞机都会遇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卫生间正对是食物储藏间,侧旁即是挂着简易通讯设备的广播处,一空姐正对着话筒反复重复广播。只是此刻,空姐动听的声音在小虾耳中全成了呱噪。 徐虾正踌躇,空姐发完广播,回头就见他仍在卫生间前踯躅,急上前道:“对不起先生,请您马上回到座位。” 徐虾无奈点头,准备转身。 咯一声门响,一清爽高挑的长发美女忽地从厕内步出,双手一背,将厕门轻轻关阖,再一抬头,便对上了小虾咫尺相近的脸。 徐虾身形顿住,呼吸也一息间顿止。 这美女生着一张鹅蛋脸,乌眸胜水,肤肌似雪,端地清雅秀致;一头长发几乎垂到腰际,更增洒脱快意;身材极高,足有一米七多,异常挺拔高翘;一套黑色及膝职业装襟怀开敞,内中一件白丝衬衫很随意地敞着第一颗纽扣,一缕沁人的女性清幽隐隐透出。这是个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干练之气,又不乏婉约张扬的女子。 缘分来时总是那样不经意,三万英尺的高空,徐虾两眼绽光,毫不避讳地凝量眼前人,一任腔内的心胸,共窗外的气流一起起伏、呼啸、激荡。 逼视的目光无法回避,美女显出几丝诧异。双瞳微动,打量几眼,礼貌地展出一个保留性微笑,微一颔首:“对不起,请让一让。” 徐虾点下头:“好。”报以一个拘谨的微笑,下意识准备闪身。 “轰!”气流中的飞机突然不合时宜地震荡一下,毫无防备的小虾一头向前抢去,绝对不是故意的。 徐虾可以向前抢,对面的女子却无法向后,因为背后是机舱卫生间门。 两人近在咫尺,美女又异常高挑,徐虾这一头,正对女子薄衫掩映下的高挺酥胸,甚至清楚感受到内中的温热气息。 一刹已极度贴近,再需零点一秒,或许更短,就能一头扎进那温暖的温柔乡。 “噗!”一张纤美有力的五指山覆住小虾面孔。 徐虾没抢到女子酥胸,抢到一只玉手。确切说,是美女在这种非常突然的情况下,以惊人的反应,迅速覆住了小虾突来的头脸。 五指山缓缓伸长,徐虾突弯的腰身被慢慢推直,透过脸前伸张的指缝,看到美女一丝促狭的笑意,似得意自己的惊人反应,抑或嘲笑他的未能得逞。 一旁的空姐看着两人的滑稽状态,艰难地憋着笑,忍得异常难受。 五指山收拢,徐虾重见天日,尴尬一笑道:“你反应还真快,这么突然,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呀?这时候还臭美,空姐听到小虾的话,咯地笑出声。 美女也不由莞尔,玩味道:“没关系,我就是干这个的,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徐虾很想知道美女所谓的干这个,究竟是哪个,可一想到他让开,美女就要回到座位,就可能从此天各一方,不情愿地动动嘴唇,没答话。 空姐咳一声道:“对不起,二位请马上回到座位。”小虾与美女相遇、相撞,无论当事人何感想,空姐却职责所在。 徐虾眼光一亮,有了主意。目光与空姐一对,牵引着缓缓带向美女,又回头看向自己貌似遥远的座位,接着向机舱最前的几个空乘位递递眼神,最后落回空姐脸上。短短一、两秒,他眼光连动,不够忙的。 空姐快被带晕了,好歹明白了他赤裸裸的企图,一时好生为难。都说美女好办事,其实帅哥也一样,关键看对象是谁。 气流中的飞机再次适时一荡,机舱首部的狭小空间,三人身形同时一晃。 空姐心一软,指指一旁的空乘位:“算了,你们先坐这儿吧。”机舱最前,左右各二,有四个空乘位,小虾要的就是这几个座位。 徐虾阴谋得逞,这个窃喜,厕所也不上了,一把抓向美女手臂:“姐姐,我扶你。”美女看样子二十六、七,小虾只有二十四岁,他本想叫大姐,又觉土气显老,最终还是选择了肉麻的姐姐。 女子一脸茫然,尚未在被换座的变故中清醒,手臂已被小虾无耻地抓住,急道:“不用,我自己来!” 徐虾不由分说:“姐姐不用客气,你是女士,应该的。”连拉带拽地把女子扶到左手靠窗的空乘位,大咧咧紧挨着坐下。 隔道的空姐已整好安全带,正偷笑看着两人,心道这小子可真够无赖。 女子更是好气又好笑,白着一双美目,不停嗔怪小虾,无奈地整起腰间的安全带。 空乘位的安全带与普通座舱不同,除腰间的一条,还有肩胛上方的两条,徐虾以前乘飞机无聊,曾在空乘位和俩空姐胡侃一路,故比较了解。不失时机地伸出一双魔手:“姐姐,我帮你。” 徐虾兴奋、振奋,热情无比去帮人扯两肩的安全带。女子秀眉大蹙,本能地向后靠身,就想伸手去拦,但见那架势,估计也拦不住,只好苦笑着听之任之。 徐虾分别扯过两条安全带,掠过女子高耸的胸部卡在腰间,待两条都系好后,还用手抻了抻以试安全,方回身整理自己。 三万英尺的夜空,巨大的波音机在气流中高速飞行,或许是不想破坏这对初遇的男女,竟出奇地没再发生一丝颠簸,平稳得似一泓温柔的湖水。 舱内气息融融,空气脉脉流动,徐虾系着安全带,眼中的热切一刻不离身边玉人。 女子平复情绪,拢拢鬓边发丝,似笑非笑道:“小帅哥,你姐姐长妹妹短的,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徐虾不答反问:“你知道楚香帅吗?” 这回答风马牛不相及,美女奇道:“楚留香!跟楚留香有什么关系?” 徐虾挺起胸脯:“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是徐虾帅。” “徐虾帅!”美女一双妙目立时张大,差点笑出声。偷听的空姐也不禁掩嘴一笑。的确,徐虾帅三个字怎么听都不伦不类,与楚香帅何止相差千里。 徐虾志得意满,不失时机地掏出一张名片,摆正方向,双手规规矩矩地递过。 美女这才明白,小虾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介绍自己。双眸一动,快速看他一眼,轻拢鬓边把名片接过:市委办公厅综合二处:徐虾。 正文 第一章 三万英尺(下) 美女水眸绽绽,讶异非常问:“你还真叫徐虾,怎么叫这个名字?” 空姐也竖起耳朵,好奇地等听答案。 徐虾施施然道:“因为我是渔家出身,我妈生我那天,我爸打到好大一只龙虾,有十斤多还重,又因为一般认为虾有龙像,我爸望子成龙,就给我起这个名字。虽然这名字有点儿蹩脚,也不怎么响亮,但我很喜欢,从小到大,凡听过我名字的人,无不听一次就全记住了。名字终归是个代号,能让人一次就记住,总不是坏事?” 美女点点头:“那倒是。”看他一眼又去看名片,似不知该收起,还是该还给他。最终,选择了一种权宜方式,即不还也不收,继续捏在手里。 徐虾解释完,抑住强烈的心跳道:“你已经有我名片,也知道我叫什么做什么了,是不是也该……”做了个礼尚往来的手势。 从楚香帅到徐虾帅,他固然要介绍自己,但更重要的,是想知道女子芳名,以及重中之重的联系方式。 女子美美摇头:“对不起,我没有名片,真没有,我不骗你,要不……你可以把你名片拿回去?放心,我不会介意。”就手把名片递回。 徐虾忙推回:“可别,你还是留着吧!我宁愿暂时没你名片,哪怕对你一无所知,也不想你一下飞机,就把我忘没影了。” 徐虾厚颜不惭的话又把美女逗乐了,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低笑着抚抚自己略微发热的面颊,终于把名片收进口袋。 徐虾受到鼓舞,不甘心地把头凑过:“咱们遇上也算是缘分,你就算没名片,也该告诉我叫什么、做什么、电话号码多少吧?要不我以后怎么跟你联系?” 名字还不知道,就想跟人联系,一旁的空姐望着这对可乐的人,又忍不住笑。 由于相邻而坐,又都半拧着身,徐虾这一凑,和女子的头已经很近了。美女未闪未避,反而迎住他目光,形成四目相对的状态,只是一方热涛滚滚,一方却平静如水。 美女无风无浪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徐虾又凑一步:“为什么?” 美女仍无动于衷,依依带笑道:“因为你怎么看,都是个骗女孩子的能手,我觉得不该告诉你。” 徐虾愣愣神:“我!骗?”呼地转到空姐那边,不满又不忿道:“不好意思,我们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你说我有一句假话吗?” 空姐听得津津有味,正满怀希翼地期待下文,局促道:“应该……应该没有吧。”又啼笑皆非:“我又不认识你,怎知你说得真假?” 徐虾大手一挥,又转回身边人:“听到了吧?这位空姐都不认识我,更不可能了解我,但第一感受都认为我是真诚的,你看起来要冷静得多,怎么还不如个空姐?” 这话堂而皇之地把空姐贬低了。空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委屈得直瘪嘴。 美女也被逗乐了,指着他道:“你这人,也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说?人家空姐小姐,好歹也帮过你两次了。” 徐虾意识到失言,窘迫地转回:“对不起,空姐小姐,我没那意思,就是一着急,你那么善解人意,应该能体谅我心情吧?” 空姐气道:“体谅你什么?体谅你着急泡妞?” 泡妞两字太过直白,徐虾尚未答话,美女已矜持地选择了回避,微别过身,向窗外的夜空凝眸,长发半掩的侧面,精致秀美的脸蛋配着光洁细腻的肌肤,略显羞意的双唇欲张欲阖,似夜晚盛放的鲜花悄悄羞闭了花眸。 徐虾一刹那,又看入神了。 小虾失言把人得罪,又呆看另一美女,空姐好心被当驴肝肺,又嫉又气,低头看看腕上手表,恨恨盯他一眼,暗哼一声,解开安全带,步向话筒。 空姐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舱内广播重新播出,内容当然是飞机已通过气流区,乘客可以自由活动了。换言之,徐虾和美女该结束共坐,回到自己座位了。 徐虾回下身,就看到空姐幸灾乐祸的脸。窗边的美女也恢复容颜,狡黠地对他眨眨眼,好象在说,臭无赖,这次看你还怎办? 徐虾心一沉,失望从心底挂到脸上。 果然,美女慢慢转回,两眼玩味地瞧他,美丽温柔的眸子带着一丝坏笑闪亮,慢慢解去身上的安全带。 徐虾颇不甘地道:“急啥,就在这儿坐着呗?” 美女笑眯眯摇头,指指一旁的空姐,耸耸肩摊开双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示。空姐发完广播,也款款步到他身前,同样笑眯眯做个请的手势。 两大美女同时发难,徐虾沮丧透顶:“这是何必,大家不聊得挺好吗?” 美女缓缓摇头:“对不住了,帅弟弟,再见吧。”秀发一扬,爽朗快意地长身而起。 空姐趁机落井下石,弯身恶狠狠道:“先生,麻烦回到您的座位。” 徐虾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突然喝道:“等等,都别动!”双臂一张,分别安抚住美女和空姐,迅速解开安全带,站到空姐面前。 空姐吓一跳,背手挺胸,挑衅又报复地加重语气道:“先生,请回到你的座位!” 徐虾展出个讨好的笑容,忽然变戏法般从身上摸出个小盒,捧到空姐面前。 “啊!”空姐两眼和嘴巴同时张大,不自觉叫出声,忙掩住樱口。美女也瞠目结舌,绝没想到小虾会来这一手。 这是个异常精致的小盒,里面装着一条红彤彤的珊瑚手链,在舱内灯光的映照下,煞是可爱撩人,一看就不是便宜之物。当然,不便宜只是相对而言,这东西明显是旅游景点卖那种货色,再贵也贵不到哪去,两女的表现,是因为惊诧小虾的行为。 徐虾虔诚地把盒子捧到空姐面前,毕恭毕敬道:“空姐小姐,刚刚失言了,这个给你赔罪。另外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给兄弟一个机会。”不管人家要不要,拉过小手,就给硬塞了。 美女娇笑一声坐倒,手撑秀额,哭笑不得道:“你还真不愧是市委干部,送礼都送得这么轻车熟路,真服了你。” 我党的市委干部就一定会送礼吗?这话大不敬,要和谐哦。 正文 第二章 写小名 空姐收到礼物,笑嗔嗔地退回原位,徐虾如愿以偿地继续和美女共对。 此时此刻,对两女而言,坐哪儿已不重要,她们喜欢听小虾说话,喜欢这个帅气可爱的大男孩有趣的说话方式。 徐虾侧过身,重新坐下,满心欢喜地望身边人。 美女右臂撑着膝头,仍在歪头看他,一头乌发黑瀑般洒下;秀面明净如水,两道弯眉纤尘不染,凝着浑然天成的明光流转;配上那身半长的深色职业装,说不尽的洒脱随意,绰约雅逸。 这女子真是太美了,徐虾看得心窝都融化了。 美女没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笑问道:“你刚刚那东西明显是给女孩子买的,该不是把给女朋友的礼物顺手送人了吧?” 徐虾坦然道:“我没女朋友,有的话,就不跟你这么说话了。不过你说得没错,那东西确实是送女孩儿的,不过不是女朋友,是女性朋友,我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 美女不以为然道:“跟之前的表现相比,你这个谎撒得实在业余,信你才怪。” 徐虾平静道:“知道你不会信,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今天没说一句谎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我那朋友正在机场等着接我,你要不信,一会儿下飞机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先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说,要不然我没法介绍。” 美女倾着一双美目斜斜瞥他,有些信了,至少不由得不信,转开话题道:“就算你吧。那……说说你学什么的?” 徐虾脸上现出一堆狗屎般的得色,在经过努力却不成功地抑制才道:“这个怕要分开说,我本科学的是中文,研究生学的是国际关系,不知你问的是哪一个?” 美女和空姐再度张大眼睛,继而倒吞凉气。美女更是象是活生生吞下一只死耗子,不信至极地问:“你硕士都毕业了?” 徐虾不紧不慢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今晚没说一句假话。” 美女怀疑道:“你才多大呀?怎么可能硕士毕业,还都上班了?” 徐虾微笑道:“很简单。我从小就学习好,天生就学习好,不怎么学也学习好。我妈又是我小学老师,我上完一年级上学期,就上二年级下学期了;上完五年级,没上六年就直接上初中了。这样跳两级,再加上我早上学一年,到现在就工作快一年了。” 美女吃惊道:“这么说,你还是天才了?” 徐虾没时间废话,随口道:“如果你喜欢天才,就当我是吧。”再次把头凑向美女:“你已经把我了解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点什么了?要不也太不公平了!” 美女明眸一动,警惕道:“呵呵,说真的,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就是,还在考虑……” 徐虾心急道:“还考虑?再考虑飞机就落地了!” 美女美面一板,横他一眼道:“你不是天才吗?都说天才缺乏耐性,我更要好好考虑。” 徐虾有些气结,跟头上扣了个夜壶似的道:“我说大姐,耐性我肯定有,可时间有限哪!您就不能先告诉我点什么,然后再慢慢考虑?” 美女似被说动了,主动凑他耳边道:“这也不能怪我嘛,你今晚说那些话,如果坐在这儿的不是我,而是随便换成任何一个小姑娘,哪怕换成那个空姐,怕都被你哄得服服帖帖了,我怎么信你?” 美人吐气如兰,耳膜热乎乎又痒又好受,徐虾蠢蠢欲动,也凑美女耳边:“换成别人我还能说那些话吗?你还真当我是疯子?你不信我还不信你自己吗?问题是你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告诉我,要不咱循序渐进,你先告诉我名字,小名也行?” 美女噗一声再度笑弯:“你可真逗,还小名。” 这有什么可笑的?难道平时不跟人开玩笑?徐虾不耐烦地捅捅她,催促道:“别笑了,快说正事,我这急着呢。” 美女迅速板起胀红的脸,美目乱翻道:“瞎捅什么呀?这不正给你想小名吗。” 徐虾叫道:“现想,那不骗人吗?” 美女差点又要笑,强抑住道:“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不是骗人,我说了也不算,你得自己判断。” 徐虾一想也对,便道:“那行,你说吧。” 美女道:“把手伸过来。” 徐虾奇道:“说小名伸手干嘛?” 美女不容拒绝道:“让你伸你就伸!” 徐虾奇怪地伸过左手。美女看他一眼,抓住他手掌,迅速在他掌心写个字。 徐虾不解道:“这什么意思?”他只看到美女在他手心比划几下,哪知道是在写字,更不可能看出是写什么字。 美女翻个白眼道:“写小名嘛。” 徐虾恍然大悟:“写呀?”一张脸登时比哭都难看了。 美女双目灼灼,一本正经道:“你让我告诉你小名,我告诉的方式就是用写,你看不出可不能怪我。” 徐虾气道:“我哪知道你要写?都没心理准备,这不成心吗?”望着美女比花还绚的笑脸,知道自己遇到冤家了。不过肯写,总算是进步,耐住性子,重新伸过:“刚刚不算,重写一次,不过这回可要写慢点。” 美女忍不住笑地道:“那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再看不清,可就不管喽。” 两人头对着头,再次凑到一起。肩与肩相对,呼吸与呼吸交融,近距离凝望一眼,美女抓住他手掌,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掌心被玉指划动,麻痒痒的柔软感觉很舒服,但小虾知道哪清哪重,并没因此想入非非,而是心无旁骛,屏息凝神,瞪大两眼,大气不出,屁不敢放,右手还照猫画虎,一笔一画跟着学,生怕漏掉一个笔画。 美女写完,拢拢秀发温声问:“这回看清了吗?” 徐虾用手比划两遍,确认道:“是特字。不会吧?你小名居然叫特?这么奇怪?” 美女娇叫道:“你才叫特呢!你就不会组个词?” 徐虾脑中一闪,迅速想到个词:“那就是特务!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特务吧?” 美女乐疯了地叫道:“你才是特务呢!” 徐虾叫起撞天屈道:“是你先写的好不?” 美女再抑不住,噗嗤一声第三度笑倒,双手掩面,伏在膝头娇笑不止,披洒的长发,窈窕的腰肢,挺翘的美臀,都随笑声形成一道优美动感的弧线。 虽然脑中带个大叉般蹩脚的“特”字,但能欣赏到美人性感动人的身姿,徐虾仍觉得非常满足。能和这样的美人在一起,让这样的美人笑到忘乎所以,就算装傻充愣,他也觉得非常值,并且愿意义无反顾。 两人身体相触,嘀嘀咕咕,又说又笑,俨然一对热恋的小情人。空姐却坐立不安,不停地抓耳挠腮。两人本来说得好好的,突然没完没了地咬起耳朵,又比比划划,瞎喊乱叫,她听不到又不明白,只能看到两人热乎乎地亲热模样,猫挠似地难受。 夜航继续,时间无多,两人都放开很多,但仍是徐虾讲得多,美女问得多,笑得也更多。至于小虾所关心的自然状况,美女就像故意气他一样,一字不肯透露。 中夜零点,飞机抵达,三万英尺的初遇之旅,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正文 第三章 你就是骗人精 机舱接口通道,徐虾和美女并肩而行,随人流向外涌动,两肩不时轻撞,很心动的感觉。两人都有些落寞,不一样的心事,相似的心情。显然,从三万英尺的高空着陆,低落的不仅是高度。 孤寂旅程邂逅动人异性,绝对人生快事,一途的愉快相谈便是佐证。可旅途之后,是继续相同的路,还是相忘于江湖,或许后者更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惜这世上智者从不多,懂得知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徐虾和美女就是两个不知足的人,至少小虾是。 徐虾心急地催促:“你倒说句话呀?再走就出去了!” 美女眼皮大翻:“不早都说了?” 徐虾眉头大皱:“你说什么了?到现在什么都没告诉我!” 美女俏目一横:“哪有?我不告诉你我在考虑嘛。” 徐虾没脾气地道:“那你倒抓紧哪,我还得取行李呢!”小虾行李是托运的,美女只一只随身拖带的小箱,这一托和一拖之间,宝贵时间又无形中被缩短。 美女噗一声又被逗乐,笑声牵动快乐的温情。她从未想到自己竟如此易乐,似此前所有的笑声加起来,也不及这晚一途的机舱多。 说说笑笑也好,离情难遣亦罢,两人很快步出漫长弯曲的通道,进入离港大厅。随身行李的人继续离开,等待行李的人留下等待,两人不约而同停驻脚步。 美女眼神闪躲地道:“就这样吧。” 徐虾心一沉:“这就是你考虑的结果?” 美女恢复平静,为难道:“萍水相逢,这样不很好?何必要求更多?很多人不都这样?要求更多,未见得就有好结果,不懂知足的蚂蚱,连夏天也过不去呢。” 徐虾耐心道:“你说得对,也很理性,但我们是人,不是蚂蚱。我只想要一个联系方式,哪怕一个名字,这要求很多吗?对我来说,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愿望吗?”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愿望就这么简单。 离别在即,两人说话也认真起来,只是一个在说服对方,另一个在说服自己。否则只须一挥手,何须这许多话?认真本身就意味着在乎。 美女蹙眉不语,好半晌终于憋出一句:“那再让我考虑考虑好了。” 徐虾当即绝倒。 美女欢快的笑声再度笑出:“反正就这样了,你去取行李吧,再见。”说完长发一甩,快步而去,好个明朗、明快、明丽的美人。 徐虾急撵上去:“等等!你还真就这么走了?” 美女继续速度的脚步:“该说的都说了,不走干嘛?” 徐虾斜身背走,做最后的努力:“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 美女在安检口提醒:“你再跟着我,就跟我一起出去了。” 徐虾不自觉停住脚步:“不是吧?你把我的事儿了解个底朝天,却连个名字都吝啬,你也太狠心了!” 美女回眸,不忍心地留下最后一眼,快速离去。 这是饱含真情的一眼,徐虾看得这个难受,行李也不取了,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美女不料他居然真追出来,倒抽一口凉气,睁大眼睛道:“天!你还真不要行李啦?” 徐虾气道:“要什么行李,我烦死你!” 美女低头,依旧是笑,感动美丽的笑,或许还有得意的笑,偏就是没有希望的答案。 ◇◇◇◇◇ 出港大厅,很多出港的人流和接机的人群,一白衣女子俏立其中,见到小虾,自人群中娉婷而出:“阿那达,在这儿呢!” 美女眼光一动,快速瞥小虾一眼,飞快的脚步蓦地放慢,然后缓缓顿住。白衣女子的身形也刹那滞缓,一双明眸同时扫过宁静的眼波。 两女在一米距离内对视,眼光在空气中交汇,时间约只一秒。 同样的乌发如瀑,相近的善睐如水,相似的婉约明媚,唯一不同的,是彼此衣服的颜色,一个黑,一个白。 女子率先开口:“虾虾,这位是……” 徐虾看美女一眼:“这个,我给你们介绍……” “你好。再见。”美女甚至没等小虾说出女子的名字,问候和道别突然合成一语,看也不看两人,便继续飞一般的脚步。 高挑挺拔的身形掠过,散发如瀑张扬,冷峻的眼光,似在冥王星。前面是出港大厅楼门,快得似一阵美丽的风,风的速度也未必如此之快。 徐虾急道:“唉你怎么说走就走……安安,在这儿等我!”比风还快地追出。 林安安抱臂低徊,很幸运地没被美女的速度晃晕,乌发也静若止水,眼角眉稍在浅笑中轻阖,是比风还轻的动作。 ◇◇◇◇◇ 机场外,零点后的中夜。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星辉斑斑点点,星光后是无穷无尽的宇宙。星辉下的美女秀美绝伦,如夜空般清澈,又如无穷无尽的宇宙般不可预测。 夜空星光下,徐虾追及美女,或者说,是美女停下来等他。 美女道:“我考虑好了。” 徐虾没说话,迎着美女目光等待答案。 美女向前一步,近距离昂起绝世美面,举重若轻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有缘再见,我答应你,一定认真考虑。” 非常可笑的结果,不如说一杆子支到下辈子,至少徐虾这样认为。但他已没有继续绝倒的心情,而是选择了一种非常简单的回答:“你耍我?” 美女白他一眼道:“你可以这么想,但我也告诉,我今晚同样没说一句假话。”水眸一动,冷眼走向一旁,长发在身后簌簌翻飞。 徐虾耐着性子跟过去:“你肯认真考虑,我当然非常激动,但万一我们以后没见面呢?难得碰到你,还说一飞机话,我以后肯定会经常回忆,可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吧?” 美女目不斜视道:“我不是告诉你小名了吗?” 徐虾苦道:“你那小名……” 两人正说话,不远处车灯一亮,一辆挂着武警牌照的白色奥迪无声向两人滑来,车内坐着一名二十七、八岁,身着武警制服的男子。 车是武警牌照的车,人是武警制服的人,徐虾很自然地联系到眼前的美女,问道“你是武警吗?” 美女很干脆地道:“不是。” 徐虾伸手一指:“那这车跟这人怎么回事?” 美女忍不住一笑,忙板住道:“我连名字都没告诉你,你以为我会说吗?” 徐虾没辙地道:“你……你有病。” 美女欢颜一动,又想笑,可奥迪男子已下车来到两人身边,只好硬生生板住。 这男子高大魁梧,不怒自威,走路步幅奇大,一看就非常结实。他先是面无表情地打量小虾一会儿,才对美女道:“小敏,给我吧。”从美女手接过皮箱,拎小鸡似地拎向后备箱。 男子随意一句,终于让徐虾得知了“小敏”这个普通又普通的名字,不至于忙活整晚却一无所获。当然,除了那个不知所云的“特”字。 美女柔柔瞥小虾一眼,好象在说,臭无赖,这下你满意了? 男子放好皮箱坐进驾驶位等待,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刻。美女也收拾离别的心情,和徐虾共对依依难舍的表情。 美女展出个温婉不舍的笑容,柔声道:“今天遇见你,和你说话,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我不骗你,我从没这么开心过,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谢谢你。”缓缓伸出右手。 徐虾低头看着她的手,心里忒不是滋味。他很想说既然这样,干嘛不继续?可知道说了也白说。 美女仍在等他握别。星辉下的美人,清澈得如遥夜如水的天空,随风拂动的长发,轻灵如扇的睫毛,深不可测的双眸,绰约朦胧的美似粘染性感仙气的夜光女神,周遭的夜空也黯然失色。 徐虾离愁断肠,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却不是向美女等待握别的手,而是美人吹弹可破的醉人脸蛋。 美女警惕地退后一步:“我警告你,你要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徐虾好阵憋气,也没好气道:“那我也警告你,我不会跟你握手,至少现在不会。我要握,就他妈握一辈子,让你一辈子后悔!” 美女一怔,迷人的面靥化出一团诱人的羞晕,轻嗔道:“还说你不是哄女孩子的骗人精,我看你就是!”轻咬嘴唇,大长腿一跨,逃也似的跳进小车。 听到这句不打自招的回答,徐虾笑了,有些美好的情绪冲淡了离别的不爽,但他还是不爽,因为这晚的追女之旅,他事实上已经败北了。 有缘再见,谈何容易,人海茫茫,又是这等极品美女,那得修得几世的情分?说不定这晚的机舱一途,已经把千世百世的回眸通通败光了。 美女自车窗中向他挥手:“走啦!” 徐虾无力地挥下手。 小车无声远去,很快消失在夜空尽头。 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夜空星光下,徐虾望着美女消逝的方向喟天长叹。 正文 第四章 生命的一部分 中夜星光下,空港大厅前,徐虾仍在为幸又不幸的邂逅喟然惆怅。 林安安垂首抱臂,自门厅台阶款款而下,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未打扰两人相道的离别,又为小虾留够了哀嗟的时间。 林安安踱至小虾身旁,轻颦浅笑地明知故问:“阿那达,干嘛长吁短叹的?人呢?” “走了。”徐虾有气无力地答。 “她谁?怎么认识的?” “坐飞机认识的。” “干嘛的?” “不清楚。” “叫什么?” “不知道。” 徐虾无精打采,似一只斗败的公鸡。林安安忍住笑,绕到他面前,两条柔臂挂到他后颈,笑盈盈看他。徐虾抬起头,无奈地做出一种深沉得快要没进地底的表情。林安安笑意依旧,无风无浪、又很安静地与他对视。 两人表情同时开始融化。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林安安率先发生变化,笑意由笑至憋,再到憋也憋不住,终于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徐虾气道:“靠!我追女朋友失败你很高兴是吧?” 林安安撑着他肩膀,长发乱舞地道:“我哪敢哪?咱徐大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徐虾帅,多少小姑娘打破脑袋主动往怀里钻,我佩服还来不及呢。” 徐虾没好气道:“行了,别笑了,赶紧陪我取行李去。”一把扳过她肩头,搂在身边步向离港大厅。 林安安偎在他身侧,兀自取笑或自笑,放肆的笑颜即使在夜色中,仍明媚脱洒得可爱。徐虾心内的失落,一如既往在林安安笑声中宁静。 两人勾肩搭背,连偎带撞地走进大厅,留下一路旁若无人的笑语。 两个男性哥们,勾肩搭背没什么不妥,两个异性朋友是否合适?答案很难确定。但和林安安在一起,小虾就这么肆无忌惮,也只有和林安安在一起,才能全身心放松,真实地感受自己的存在。 从大四到读研究生,整整四年,他和林安安南北相隔,几乎每天都通话或网聊,还傻子似地以老土的方式通信,可就是觉得身边少点什么,连泡妞的心情都没有,直到读完硕士来到林安安所在的城市,才重新找回自己。这已经超越了朋友间信任的高度,他甚至自私地认为,林安安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只有在身边,才能充实、安心。 ◇◇◇◇◇ 离港大厅人潮依旧,但冷清了许多。前一班飞机已经落地,后一班飞机尚未抵达,只有小虾那只巨大的行李箱,仍在行李转盘上孤独地旋转。 没有任何意外,工作人员根本不让他进去取行李,尽管他相继出示了机票、行李票、登机卡,甚至工作证,又费尽口舌。人家就一句话:找行李处。可现在是半夜,行李处根本没人,必须等到白天九点以后。 行李箱孤零零地随盘旋转,直线距离不过十几米,死鸭子的工作人员就是不开面。 徐虾实在不想等到天亮,更不想再跑一趟,咬咬牙掏出一百块钱:“哥们,我不进去,你给我取下行吧?就这么几步?”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摇头,没有贪婪,没有欲望,甚至没有轻蔑,更懒得再跟他废一个字,充分发挥了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精神。 徐虾无计可施,求助般看林安安。林安安一脸坏笑和得意,完全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不仅没帮忙的意思,根本是在等着他出丑。 真他妈交友不慎!徐虾万般无奈,只好暗骂林安安解气。 徐虾正彷徨无计,不远处的专用通道转出一群说说笑笑的空姐,俱穿戴整齐,拖着制式的小箱。这正是和小虾同航的一班空姐,其中就包括飞机上那个。按惯例,空姐们总会比乘客晚出来一会儿,还好正是时候。 徐虾大喜,屁颠颠地迎上去。 空姐一见他,眉开眼笑道:“咦,你怎么还没走?那妞泡到了吗?” 徐虾无奈地耸耸肩,厚着脸皮道:“不好意思,还得请你再帮一个忙,我刚刚出来太急,忘取行李了,就是那边那个。” 空姐稍愣,噗一笑道:“不会吧,你为了泡妞连行李都不要了?” 徐虾脸上一阵发热,叹口气道:“我不也是没办法吗,行行好,再帮个忙吧?” 空姐似嗔似怪地白他一眼,没好气地叹一声:“你还真够实在。那好吧,本小姐就再帮你一次,不过呢……”放低声音凑近,一脸认真地道:“我就想告诉你,你在机舱说那些话,那个女人不信,我信。”把最后一个信字咬得特别重,得意洋洋地从他手中拽过行李票,踩着嘎嘎响的高跟鞋去了。 不会吧?偷听别人几句谈话,就把理智甩到高跟鞋去了?徐虾瞅着空姐娉婷扭动的背影,恶毒地揣摩。 徐虾拖着空姐的小皮箱,来到林安安身旁。林安安幸灾乐祸的眼神,自空姐出现,又换成若有若无的神情。 空姐很快拖着大皮箱从里面出来,见到林安安问:“这位姐姐是……” 徐虾丝毫没有介绍双方的意思,应一句:“我朋友,谢谢你。”便把手里的小皮箱,换成自己的大皮箱。把准备送林安安的手链贿赂空姐,没什么大不了,他还给林安安带有其他更好的东西,但没必要非让林安安知道。 空姐得意一笑,识趣地没再多说,不以为然地瞅瞅林安安,抓着小虾手臂,在林安安的低眉浅笑的注视中把他扯到一旁。 徐虾回头回脑问:“你干嘛?” 空姐展挤挤眼,展出个暧昧的笑容:“你要真想谢我,就找时间跟我约会,OK?”说完往他手里塞个东西,拖着小皮箱飞快走了,留下一路媚眼翻飞。 徐虾等空姐走远,才坦然地骂一声:“靠,还以为能把手链还我呢,弄半天是张破名片。” 空姐去了,林安安望看看空姐走远的方向,笑眯眯到他身旁:“阿那达,看来今晚收获不小哇?” 徐虾悻悻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饥不择食?” 林安安巧笑道:“这话说谁呢?空姐,还是刚刚那大美人?” 徐虾不耐烦道:“明知故问。”嗖地把空姐名片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了,一手拖着大皮箱,一手扯着林安安往外走。 林安安怪里怪气道:“嗬!还真扔了,别是故意的吧?可别后悔啊。” 徐虾哈哈一笑,伸手搭上她肩膀:“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把你给吃了,留着你这个大美人,到处祸害人。” 林安安笑道:“怎么,你徐公子到现在还对我有点儿意思?” 徐虾心头涌起一股强大的幸福感,微笑道:“你说呢。” 林安安促狭道:“我只知道你徐大虾帅换美女如换衣服,现在又染上了一夜情这种重口味癖好,别的就不知道了。” 徐虾哈哈大笑,眼前蓦一亮,已步出大厅,重新置于夜空星光下。相似的情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情。 徐虾望着一望无尽的夜空,感慨道:“安安,七年了,整整七年多,都快八年了,想想都不敢相信。” 七年多、近八年前,小虾只有十六岁,是林安安的手牵他走进大学校门。他清楚地记得报到那天,林安安站在新生接待处的样子,那是他心中最美的形象。后来,他傻子似子追求林安安,那是他追求的第一个女孩儿,可林安安没成为他恋人,却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林安安没接他话,脸上是很安详的表情。风撩动她长发,她轻轻揽住他腰,像小猫一样缩进他怀里。 正文 第五章 善于解决问题的徐秘书 机场停车场,徐虾放好行李,大叹着坐进林安安的海蓝色MINI小跑车。 作为一名拥有两家分店的化妆品连锁店的老板,林安安开辆四十万左右的私车没什么不正常。可徐虾觉得自己读这么多年书,才是个破公务员,林安安这种跑推销出身的业务员,却能迅速发家致富,倒不是嫉妒,是觉得这个社会不正常。 林安安瞥他一眼,边起动车子边揶揄道:“怎么,徐大秘书又愤世嫉俗了?” 徐虾解恨地道:“可不是,现在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全是你们这些资本家搞出来的!”好象这样一说,自己干过的污七八糟的事就全摆脱了干系。 林安安哈哈大笑:“那也是被你们这些当官的给逼良为娼的!” 徐虾也笑了,这话算和他殊途同归了。 办公厅工作不到一年,他见过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而在机关工作中,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自己也干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还干得心安理得,得心应手,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还是固执地认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被迫的,属于随波逐流,别人才是龌龊的,应该被鄙视的。也许这就是书生气的余毒,中华文化中最虚伪的一部分。 车子在夜色斑斓中驶出机场路,驶向灯火辉煌的城市。 两人在车中打情骂俏,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四十分钟后,车到小虾家楼下,一栋十六层小高楼,一所不大的房子,但条件、位置、环境都不错。按小虾老妈的说法,这个先住着,以后结婚再换个大的,省得现在收拾房间挨累。老妈的话总不会错,何况小虾又是家中独子,也没什么不能心安理得。 两人下车进楼,电梯上到十二层,徐虾回到了离开近一周的家。 刚进门,徐虾就闻到一阵勾人肠胃的香气。当灯光亮起,他看到餐桌上正温着一只小火锅;电磁炉上热着毛血旺,还有四听啤酒,很温馨的场面,都是他喜欢的东西。 徐虾馋虫大动地道:“安安,没想到你安排得还挺周到?” 林安安砰一声把门带着,甩着高跟鞋道:“那当然了,侍候你徐大公子,我这做奴婢的敢不周到吗?” 徐虾笑道:“你叫了我这么多年徐大公子,就这次最应情应景,听着最舒服。” 林安安扬眉道:“嗬!还真把我当奴婢啦?” 徐虾斜她一眼:“我倒想把你当别的,可也得你同意呀。” 林安安推他一把道:“行了,别臭屁了,赶紧吃东西,吃完赶紧睡觉,都几点了。” 徐虾笑笑没再废话,脱掉外套吃饭。东西都是他爱吃的,可时间实在太晚了,只好胡乱填几口,喝了两听啤酒,林安安也陪他喝一听,这顿夜饭就算吃完了。随后,小虾进卫生间冲澡,林安安在外收拾餐桌。 林安安很快收拾妥当,隔着卫生间门道:“都收拾好了,我走了。” 徐虾正在冲水,连忙道:“都几点了你还走?早上再走吧。” 林安安道:“没事,几分钟就到了。”到门口穿鞋。 “不行!”徐虾急扯下挂在一旁的大睡袍,从浴室探出头:“安安,现在都两点了,你一个人叫我怎么能放心?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 林安安犹豫道:“净瞎说,能出什么事儿?” “那也不行!”徐虾湿漉漉地套上大睡袍,就从浴室里出来:“总之我不放心,你就别走了,再说再有几小时就天亮了,你还真怕我吃了你?” 林安安停住穿鞋的手,眼神躲闪道:“那、那我睡哪儿呀?” 这是个问题。小虾家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小房间被他当书房,还放了电脑桌椅,已经没什么空间,只有卧室有一张床,再就是客厅的大沙发。 徐虾见她答应不走,恢复轻松的心情到她身前:“本来呢,你是女士,我应该让你住床。但我长途飞行,非常疲惫,正须要休息,睡沙发就不太合适了。这样一来,于情,应该你睡床;于理,应该我睡床,这就不太好办了。所以呢,就干脆咱俩一起睡床,这样就公平了,反正也不是睡不下。” 这问题也能弄一套理论,林安安哭笑不得道:“你可真行!要想干坏事就直说,找这么个理由,也太不充分了!” 徐虾坏笑道:“你这意思,只要理由充分,就可以干坏事了?” 林安安瞪他一眼:“去去去!想得美!小色狼!”顺手把刚穿上的高跟鞋摘下,狠狠贯到地上,好象昂贵的高跟鞋此刻的名字就叫小色狼。 徐虾嘿嘿一笑,取过围在脖上的毛巾擦头发。 林安安脱完鞋,又想到一个问题,眼光闪烁道:“那、那我穿什么睡呀?” 这又是个问题。林安安无备而来,除了身上穿的,也没带什么衣服,虽然俩人好得跟一个人一样,但毕竟男女有别,睡在一个床上,露太多总是不好,意外一不小心,弄得干柴烈火的,滚到一起去,就不好收拾了。 徐虾看看她,又看看自己道:“我家就这一件睡衣,还是单位发的。本来呢,我平时是不穿睡衣的,也不习惯,可今天不你在吗,我就暂时穿上了。考虑到咱俩以前游过泳,我身上该看的地方你都看过了,所以大不了我付出一下,就不穿了,让给你穿,我还穿内裤,你就当又跟我游一回泳,这不就结了。” 小虾三言两语,又在做出自我牺牲的前提下,解决了穿衣问题。林安安听得直翻白眼,没好气地道:“真有你的,你千方百计地把我弄床上去,歪理还讲得一套一套,你还付出了?” 徐虾牛哄哄道:“这算什么?我在机关里写过那么多东西,哪个不是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公款吃喝说成工作需要,把公费出国说成考察调研,把集体上访说成为民请愿,把下岗失业说成搞活经济,把重大事故说成树立典型,把巧取豪夺说成为人民服务,这些都不在话下,一男一女上个床,也叫个事儿?” 林安安彻底晕倒,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举重若轻,以及我党的干部为什么总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原来奥妙就在于此。 徐虾好整以暇道:“行了,没什么问题就这样了,你也去洗一洗,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到床上等你。” 善于解决问题的徐秘书说完,解下身上的睡衣扔给林安安,光着只穿着一件内裤的身子施施然进房了。 正文 第六章 恋姐成癖(上) 卧室的灯光很柔,是那种琉白的颜色,风吹动着纱帘,似天使在轻轻扇动翅膀。 徐虾拥被半倚,惬意地靠在床头。要和林安安同床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他很想知道林安安是怎样的心情和模样,虽然同床并不意味着发生什么。 外面的浴室发着若有若无的水声,很快,水声歇止,换作同样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林安安要进房了。只是这样轻的声音,也许轻的不仅是脚步,还有心情。 咯一声门响,林安安进来了,带着浴后的清香,吊着半湿的长发,两手一上一下,分别揪着睡衣的领口和下摆。这是件传统式睡衣,只有腰间一根绸带,她显然在担心美妙的春光会不慎外泄。 林安安看他一眼,若无其事道:“怎么还没睡?” 徐虾揭开被角,拍拍自己身边:“睡觉急什么?先上来,咱先说会儿话。” 林安安打个哈欠道:“大半夜有什么可聊的?聊七年多还没聊够?”慵懒地趿着拖鞋,踢踢踏踏走向床边。 徐虾忽然道:“等等!” 林安安一怔,低头看看自己,警惕道:“干嘛?” 徐虾失笑道:“就让你站一下,你至于吗?要怕也是我怕你,你怕什么?” 林安安没好气道:“你到底要干嘛?天都快亮了,还打不打算让我睡觉?” 徐虾如实道:“没事,我就想再好好看看你。” 林安安微红下脸道:“有什么可看的?看这么多年还没看够?” 徐虾不耐烦道:“看看怕什么?又不会掉块肉,痛快儿老实呆着,让我好好看看。” 林安安拗不过他,干脆双臂一抱,扬眉挺胸立在当地,索性让他看个够。 徐虾两眼绽光地坐起,以一种逼视的目光凝量起来。 浴后的林安安清丽洒脱,雪白的浴衣配上白皙的面容和明媚的清眸,地地道道一个芬芳美人。玉容颜若朝华,蛾眉素齿,长发肩前身后半搭,润湿的发稍撩动随性气息;沉甸甸的丝质睡衣下,是同样沉甸甸的玉乳;睡衣上下,雪白晶莹的玉颈和修美动人的小腿莹光闪亮;最下方两只粉妆玉砌的玉足,十只珠圆玉润的趾盖上,闪耀着暗夜明星般魅惑的蓝色,好一付成熟撩人的躯体,好一个清纯性感的美人。 徐虾呼吸促止,双目凝聚,看得入神了。 如果说女孩只须经历一次,就能蜕变成生理上的女人,那么充分发挥女人固有的魅力,很多女人终其一生也只虚有其表。林安安自七年前第一次相见,无论何时,总能把属于自己性格特点的女人味发挥到极致。 空气无声流淌,灯下的林安安羞赧而安详,明媚和阴暗都显得无比曼妙。对面的目光她并不陌生,早在七年前第一次见面便深刻领略,那是一种毫不避讳,又绝不淫邪的目光,让她深切感受作女人的骄傲,又无处躲藏。 她忘不了第一次相见。 那个夏日炎热的午后,太阳没有一丝的温柔。傻小子坐车坐过头,拖着一只大皮箱,扛着一大卷行李,足足走了三站回头路。三站路或许不算太远,但在号称北方火炉的J市,又是这样一个夏日的午后,绝对不是让人愉快的体验。 然后,这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全身浸透的少年来到她面前,砰地将皮箱掷在地上,呼地将行李丢在桌上,一言不发,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矿泉水,从头到脚倒浇而下,那样地酣畅淋漓,那样地清凉痛快,那样地肆无忌惮。 她看得目定口呆。 从新生报到花名册上,她早知有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甚至畅想过,这个本该上中学的小男孩儿会以怎样青涩、害羞、腼腆或怯生生的样子来到大学校园,可眼前的事实却让她完全震惊。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儿? 更让她震惊的还在后面。 正当她瞠目于男孩儿的粗豪放肆,却发现男孩儿手中的水瓶忽然叭嗒一声坠地。接着,她看到男孩儿更加放肆的眼睛,两道逼视的目光透过潋滟的水珠将她直直照射。 只一刹,林安安就觉得自己无处可逃了。 良久,男孩儿展出个比午后的阳光更灿的笑容,他说:“姐姐,你真美。” 这是小虾对林安安说的第一句话。 从那刻起,她就知道自己会和这个男孩儿发生些什么,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命运之线会整整牵连七年之久,深深勒进彼此的生命,陷入骨髓,揪不出,拆不下,也扯不断了。 现在,当年的男孩儿又在重复当年的一幕,当年的目光依旧犀利而清晰,只是这一次,当年的人已经长大,与当年的心情,是否还一样? 同样在良久后,徐虾说出了和当年样同的话:“安安,你真美。” 称呼已换成名字,当初的那声姐姐,林安安已N年未曾听到了。敲着站乏的腰,貌似不屑地道:“你省省吧,七年前你第一次跟我说就被我识破了。” 徐虾很想问问她到底识破了什么,叹息一声,体贴地把被子揭开。林安安撅着屁股跪到床边,骨碌一滚身靠到他身旁,很创意的方式。 被子合拢,两人在一个被窝并靠床头。 林安安用胳膊肘儿拱他一下:“跟我说说那女的。” 徐虾故作茫然:“哪女的?” 林安安又在被窝里踹他一脚:“别装!” 徐虾有些泄气地道:“你说她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飞机上遇到说几句话而已。” 林安安似嫉似气,又极不忿道:“还跟我装?说几句话你跟个狗似地追出去了?说几句话人都没影了你还搁那望天?还有她,才跟我打一个照面,就醋成那样,还什么‘你好。再见’,她有偿采访啊?整得惜言如金似的,有那么说话的吗?一看就是个小心眼、大醋坛。” 女人要是拆起台来,真是没的说。美女是否吃醋尚不好说,但林安安肯定吃醋了,丝毫未表现出比美女更广阔的心胸,至少言语上是这样。 ———————— 感谢闲来无事1234朋友的评价票,同时感谢本书刚上传就投推荐票的朋友,请继续支持。 正文 第六章 恋姐成癖(下) 徐虾笑道:“你还真吃醋了?” 林安安气道:“我吃她醋?我是怕你受气。别忘了,你可是蜜罐里泡大的,成天被人宠着惯着,碰到个那样的,能好受吗?到时候还不是到我这儿来找安慰。” 徐虾尴尬道:“让你说的,我有那么不堪吗?” 小虾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林安安说没说错。他年龄太小,在学校时大家都把他当小弟弟,加之他为人乖巧,出手又大方,男男女女的同学都喜欢他,所以平时相处也都有意无意让着他。 林安安忍不住笑地道:“那你以为呢?不说别的,从大学毕业,我整整躲了你四年,我容易吗?你可倒好,研究生一毕业就屁颠屁颠跑我这儿来了,连你那伟大的外交官理想也不要了?” 徐虾厚着脸皮笑道:“那算什么?我理想多了去了,就你一个是不变的。别说四年了,这辈子我都黑定你了,你跑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谁让你当年不答应我,搞得我找来找去找不到第一眼看到你的感觉,想随便凑合一个都没的凑合。” 林安安显出幸福得意的神情,碰他一下问:“真的假的,真没遇到过?” 徐虾脑中闪出机舱美女的形象,果断地摇头:“没有。” 林安安被牵动往日情怀,不无羞意道:“我当年真有那么好吗?” 徐虾叹口气,转头望着她道:“这么说吧,安安,我这么多年,从来就没放下当年的你,可被你拉着做这么多年朋友,又舍不得现在的你。我现在不上不下,连伟大理想都不要了,全都是被你害的,等于这辈子都被你吭了。” 林安安哈哈笑道:“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非跟着我屁股后边转?” 徐虾也道:“谁让你不答应我?我得不到你非烦死你。” 林安安苦笑道:“你还有脸说?那时候你才十六岁,小孩崽子一个,你叫我怎么答应你?我要真答应了,你两天就得把我忘屁股后边去了,哪还能有今天?” 徐虾嘿嘿笑道:“照你这意思,你是放长线钓大鱼,那你看我现在够大没?” 林安安踹他一脚:“去去去!你现在风流成性,到处沾花惹草,够大也不要了。” 徐虾还想说什么,林安安忽地想起一事:“我才想起来,差点儿被你打岔忘了!今天飞机场那个女的看起来也比你大不少,你还真……” 徐虾一阵暴寒:“你怎么又来了?还有完没完?那是客观现实,又不是我的错,我有什么办法?” 林安安这次不全对。同样因为小虾年龄太小,别说同届,就是小两、三届的女生,年龄也大多比他大。所以小虾大学时代交往的所有女生,无论女友、相好、还是炮友,都无一例外比他大,因此林安安总取笑他“恋姐成癖”。 林安安忍俊不住道:“那也不能怪我呀?你说你在学校那会儿行,有客观情况限制,现在你都毕业了,还往那姐姐辈上的奔,不是恋姐成癖是什么?” 徐虾不耐烦道:“行了,反正就是一走一过,现在都不知躺谁怀里了,说点别的。” 林安安不依不饶:“还有脸说?坐一趟飞机就勾搭两个,你说你都多大了,就不能好好收收你那心?” 徐虾笑道:“谁让你当年给我介绍女朋友还忽悠我?要不然你介绍的女朋友,就算照着你的面,我也肯定会好好跟她相处。” 林安安瞥瞥他,瘪起嘴巴不说话了。 徐虾以为她还在醋机舱美女,又道:“说说你,最近又交没交什么男朋友?” 林安安没好脸道:“交什么交,不交了,交了也得黄,不黄也得给你搅黄。你看看你,每次跟人见面那个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我都跟着掉份,谁还敢要我?人家都说了,宁可不要我这大美女,也不敢要你这小舅子。” 徐虾不屑道:“那是那些人都配不上你,我怕你吃亏。你也不说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那个什么崔经理,成天开你车,自己车加个油还从你借卡,还是男人吗?还有那什么文化发展公司的朱总,大胖脸留个长头发,整得跟刘欢似的,还文化、发展,他像文化人吗?最可气的就是那大学中文老师,连温庭筠和朱淑真都分不清,你倒换个人也行啊,那叫一男一女呀,男女都不分了,还学人泡妞?” 女人拆起台没的说,男人岂非更不象话?林安安哈哈大笑,狠推他一把道:“你可得了,哪有你这么埋汰人的,你就说你吃醋了不就得了。” 徐虾闪身大笑:“你知道就好,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两人俱笑,睡意全无,直到滚乱被子,笑疼肚子。 卧室的灯光依旧柔和,是那种绝不会刺激眼睛的颜色。两人笑累,双双仰躺着望天花板吐气,像两条蹦到沙滩上的活蹦乱跳的鱼。 徐虾道:“安安,我有点累了。” 林安安保持着望天的姿态,怪里怪气道:“不容易呀,风流成性、阅女无数、一夜情成癖的徐大虾帅也要改邪归正了?” 徐虾转过头,热切道:“安安,我说真的呢!都说三十而立,我们就以三十为限,到三十岁,我未娶,你未嫁,我们就在一起,怎么样?” 林安安不动声色道:“行啊,到时候你别后悔哦?” 徐虾一翻身爬起:“安安,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真是认真的?” 林安安瞟他一眼,狡黠道:“那,是按你的三十岁算,还是按我的三十岁呀?” 徐虾一怔,腾地从床上坐起:“靠!上鬼子当了。” 林安安哈哈一笑,从身后把他拦腰抱住:“小虾虾,现在后悔也晚了,就老老实实等两年,准备下嫁本姑娘吧!” 原来林安安虽只比小虾大一届,却要大三岁,这还得益于她和小虾一样,比同龄人早上学一年。换言之,小虾二十四岁,距三十岁还有五年多,林安安二十七岁,只剩两年多了。 两人再度大笑。象很多次一样,他们半打半闹,半开玩笑地说很多半假半真的话,然后回归原有轨道,再周而复始。 天蒙蒙亮时,徐虾睡了,睡得很安详。林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的脸,心底一片幸福的慨然。原本早该不必如此,如今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已经长这么大了。 林安安一声叹息,拉过被子,将两个人紧紧地裹在一起。 正文 第七章 忙碌的早晨(上) 几小时后,天色大亮,薄薄的纱帘挡不住初升的朝阳,屋内白得耀眼。徐虾费力地睁开眼,身边是空空的床铺,扯着脖子大喊:“安安,几点了?” 林安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八点五十,你再睡会儿吧。” 徐虾腾地坐起:“什么!你怎不早点叫我?”跳下床,噔噔噔冲向卫生间。 林安安从厨房转出:“你刚回来,不休息休息就上班?” 徐虾释放着膀胱中的紧迫感,回下头道:“这次去南宁是陪主任开会,主任听说我没去过广西,才让我自己到桂林玩两天,他早就回来了。再说我们处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下个月还有个大活动,没了我,还不得乱成一锅粥。” 徐虾所在的综合二处,编制十二人,只有八人:一个处长、一个副处长、两个老家伙、两个老娘们,还有就是他和一个小姑娘。处长肯定不干活,副处长基本不干活,四个老的小虾号之为“四大神”,自然是想让他们干也没人支使得动,小姑娘只能搭搭下手,所以真正干活人只有小虾一个。 倒不是活多活少,大家一样挣工资,一个人干全处活,任谁都会不平衡。所以综二处因为这个痼疾,根本留不住人。来一个干活人,就因为受不住又调走了,完全成添油战术。除非一次性调进四个生力军,否则没个改变,但这是不可能的。 林安安心疼地看看他,无奈道:“那你还吃饭吗?” 徐虾解决完下身问题,到水池边洗漱:“算了吧,反正下半夜刚吃完,现在也不饿。” 林安安摇摇头,进房去帮他准备衣服。 时间不大,徐虾洗漱毕,到沙发上穿林安安准备好的衣裤袜子。林安安站在一旁,身上仍穿着那件白睡衣,发髻有些凌乱,娇容带点慵懒,很迷人的熟女风韵。 徐虾看她一眼:“安安,你今早真漂亮,忒有妻子的感觉,反正你也没男朋友,以后就住我这儿算了。” 林安安瞪瞪眼道:“想吧你!”晕着海棠般的面靥转向厨房。小虾不吃早饭了,有些东西不用再准备了。 徐虾嘿嘿一笑,穿好衣服又去整理出差带回的大皮箱,飞快地从里面挑挑捡捡,把一些东西装进一个大袋子。 徐虾把一个盒子扔到沙发上:“安安,这个给你。” 林安安从厨房出来一看,是一件白色薇丽雅职业套裙,低头又见小虾把一件深色款式的装入袋子,问道:“那给谁的?” 徐虾道:“还能谁,我们处长呗。”小虾说的是副处长,名叫郝蕊,因为处长黄向前去参加后备干部培训,所以现在是综二处的实际负责人。 林安安好气又好笑道:“还真舍得下本钱,你以后要当不上官,不得赔死了。” 徐虾哈哈一笑:“那可不一定,没准我哪天从她身上占点便宜呢。” 林安安红着大花脸踢他一脚:“狗改不了吃屎,还不快滚!”好象那便宜不是从郝处长身上占得,倒是从她身上占去了。 徐虾再度大笑,拎着大袋子出门。 叮一声铃响,电梯刚好停到十二楼。小虾大喜,拎着大袋子就往里冲,不想砰地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个满怀,青菜猪肉洒一地。 来人是隔壁秦大姐,刚从早市买菜回来,坐在地上揉着屁股道:“唉哟,你个小崽子,赶去送葬啊?” 徐虾汗道:“对不起秦大姐……”电梯门要关了,抻着脖子对家门大喊一声,“安安,快出来给人道歉,帮人捡东西!”又对秦大姐道一声“我先走了”,就冲进电梯。 肇事者逃逸而去,秦大姐正要开骂,眼前忽地出现一个身着睡衣的靓丽美女,两眼一亮道:“姑娘,你是小徐对象吧?啥时候处的?” 林安安上前把秦大姐扶起:“呵呵,这个……还不好说。”这个的确不好说。要说是,确实不是;要说不是,大清早穿个睡衣从人家出来,别人也得信哪。 秦大姐看看小虾家门,扶着林安安手臂站起:“都住一起了,咋还不好说?” 林安安笑而不答,也答不出。 秦大姐凝眉想想,似忽然明白了地道:“这小崽子,成天花言巧语,做了还想不认账!你放心,下次大姐一定帮你说说。” 林安安哭笑不得:“那就谢谢大姐了。”岂止是秦大姐,所有熟知两人关系的人都奇怪。一男一女,说是友情,自己都骗不了,何况别人? ◇◇◇◇◇ 徐虾拎着大袋子,一路顺梯而下,冲出楼门,冲上自己路边的座驾:一辆柠檬黄色的北汽战旗敞篷吉普,全下来才七万多,绝对价廉物美,而且样子忒拉风,就是小毛病贼多,还好都不耽误开。 小虾有个梦想,就是自驾旅行壶口、青海这类非常远古的地方。这梦想并不太离谱,但实现的机会却不多,所以他买了辆敞篷吉普,一来貌似有所准备;二来也是个心理安慰;三来可以显示与众不同,让自己有种装逼的满足感。 徐虾一路冲驰,抵达并不远的市委机关,进大门前还忍不住回头望望自己的宝贝车。整个市委有超过半数的人自驾上班,就他的吉普最显眼、最时尚、最前卫,让他常常有种举世皆浊我独清的感觉。 带着出污泥而不染的心情,徐虾进入大院,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和他打招呼,或开着简短的玩笑,都热情非常。 小虾固然乖巧,惹人喜欢,但还有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家开着规模不小的海产养殖场。整个市委市政府、各大委办局,相识不相识的人,只要到他家那海滨城市,一个电话上门,都可以受到热情招待,免费享受绝对新鲜的生猛海鲜。所以他尽管工作还不到一年,但识人之广,交游之阔,许多工作十几二十年的老人,也多有不如。 一路虚情假意,徐虾进入自己市委一号楼三楼的综二处办公室,一个娇巧俏嫩的身影映入眼帘。 徐虾打出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招呼:“豆豆,我回来了。” 窦慧正在接水,回身喜道:“徐哥回来了!” 徐虾施施然走进,把大袋子往办公桌上一放:“回来了,一个礼拜了,想哥没?” 窦慧喜不自胜地上前:“当然想了。”把水杯放旁,盯住大袋子问:“徐哥,这回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徐虾笑道:“着急啦,那就让你看看。”解开大袋子,先扔出两袋零食,随后拎出一摞绑在一起的塑料袋,有六袋之多。 窦慧奇道:“这是什么?” 徐虾解释道:“这叫辛荑花,南方特产中药,对治疗鼻炎有奇效,你鼻子不是不好吗,拿回去冲水喝,管保能治好。” 窦慧满眼感激地道:“谢谢徐哥。”能不能管保治好不是关键,小虾总能恰如其分地体现对他人的关心,可比她男朋友强多了,她是真感激、也真感动。 徐虾道:“客气什么,你不是我妹吗?”小虾很喜欢这个同室的小同事,当然是普通意义的喜欢。不为别的,就为这么多年,能叫他哥的女孩儿实在不多,他可以堂而皇之地享受当大哥的感觉。 ———————————————————— 感谢Liqian111朋友的评价票,感谢其他帮忙推荐的朋友,请继续支持。 正文 第七章 忙碌的早晨(下) 寒暄几句,徐虾拎着几盒茶叶进入相邻的两个男同事办公室。两个老家伙一个叫沈兴权;另一个叫康海,四十二岁的老沈偶尔还能干点工作,四十六岁的老康完全是废人。 徐虾进门就热情无比地道:“两位老哥,兄弟回来了!”把两盒将军峰绿茶扔给老沈;一盒六堡茶饼扔给老康,这也是两人各自的爱好。老康喜普洱,六堡茶跟普洱差不多。 俩老家伙一喜:“这不是小徐……唉约!”茶叶已经飞来了,两人手忙脚乱地接住。 康海一看手里的是广西名茶六堡,胖脸立时笑成一朵花,厚颜无耻道:“我茶叶刚好喝完,就估摸着你该回来了,幸好没着急去买。” 无耻的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徐虾这样想,嘴上却说,“一盒茶叶算什么?康哥喜欢,我下次出去给你多带几盒,省得你喝没了还得等。” 这话多少有点骂人的味,但老康知道小虾家有钱,单位还有关系,又一向大方,高兴得一阵大笑,随便应一句,就兴冲冲地拿着水杯准备品尝新茶了。 更狡猾的老沈道:“小徐呀,老收你东西,我们都不好意思了。” 这还象句人话。徐虾谦虚道:“无所谓了,以后两位老哥多罩着我点不就得了。” 老沈这才大度地道:“那是那是,这是肯定的,也是必须的!” 正在冲茶的老康也道:“你就放心吧,我们可不敢得罪你这位小财神爷。” 三人同时大笑,徐虾赶紧在笑声中溜掉。真是不招人爱的两个老油条,出门的一刻,小虾把两位老大哥鄙视到极点。 回屋取两块丝绸布料,徐虾又进了对门两位老大姐的办公室。俩老娘们一个叫刘丽,三十七岁;另一个叫许艳杰,三十九岁。按说年龄不大,可模样不说了,身材中部极度臃肿,象两只纺线用的肥大梭子,简直没法看。 徐虾手里举着两块布料,哼着《命运》的曲调,以惊喜的形式突入:“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两位老大姐眼中一亮:“呀!小徐子回来了?”喜笑颜开地凑到小虾身边,性急的许艳杰不等小虾答话,就盯着布料道:“这是给我们买的吗?” 徐虾道:“当然了。”一左一右,粉色的递给许艳华;紫色的递给刘丽。 许艳杰不解道:“干嘛买布料,现在谁还做衣服啊?” 徐虾笑道:“许姐,这你就落后了,现在的内衣专卖店,都可以直接定做。这两块都是现在南方最流行的款式,两位大姐还这么年轻,定做两身内衣睡衣什么的,回家再一穿,还不把姐夫迷死。” 俩老娘们老脸一红,双双娇叫起来:“唉呀这小徐子,要死啊,什么话都说,还内衣?让人害臊死了!” 稍显冷静的刘丽道:“小徐子,这两块颜色都是我们喜欢的,你怎么知道的?” 徐虾解释道:“许姐自己说过喜欢粉色。我看你手表链和手提包都是紫色的,应该就是喜欢紫色,难道错了?” 许艳杰抢道:“没错没错。这小徐子心真细,哪个姑娘嫁了可享福了。” 刘丽信誓旦旦地道:“哪天刘姐给你寻摸寻摸,肯定给你介绍个好对象。” 徐虾故做高兴道:“那我就等两位大姐的好消息了。” 言罢,两个老娘们开始叽叽喳喳讨论上哪做内衣,以及做什么样式的内衣,徐虾忍着强烈的呕吐欲望告辞而去。 终于跑完了平时连门槛都不踏的“四大神”办公室,徐虾再度返回自己屋,取了两筒极品真龙烟,奔向四楼的主任办公室。 副秘书长兼办公厅主任蒋啸,即小虾此去广西陪同的领导,也是他老爹徐光东当年的战友,曾一起在老山轮换作战半年,也是生死之交,小虾考办公厅公务员,就是此人的关系。当然小虾自己也争气,笔试面试都遥遥领先,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让蒋啸非常做脸。 徐虾到主任办公室时,蒋啸正在办公位抽烟看电视,见他忙从座位出来,唤道:“小虾,回来了,快进来。” 徐虾恭敬地在门前点个头:“主任好。”尽管有老爹的关系,又是长辈,但小虾在单位,仍时刻摆正自己位置。 蒋啸抬手一指:“把门关上,过来坐。”径直坐向大沙发。 蒋啸率先坐定,徐虾把两筒烟放一旁,侧身坐到沙发一角。 蒋啸满心欢喜地打量他一番,拍着他膝头道:“怎么样,桂林好玩吗?” 徐虾道:“怎么说呢?应该说不错,但和平时想像比,还是有很大差距,感觉多少有点失望吧,也可能是太有名了。” 蒋啸挥下手:“旅游区都那样,去一次有的说就够。”看他一眼又道:“什么时候到家的?” 徐虾如实道:“下半夜一点多。” 蒋啸微笑颔首:“怎没在家休息两天?”嘴里虽然这样说,但眼中流露的光彩,明显非常满意小虾能来上班。 徐虾道:“过一阵就交通论坛会了,曲书记抓得挺紧,还没怎么准备,黄处长又不在家,就郝副处长一个,我寻思帮她忙活忙活,要不她一个人哪忙得过来?” 曲书记即市委副书记曲项安。按职能分工,交通论坛跟市委没啥大关系,应由政府主管交通的吴应荣副市长负责,但由于论坛是曲副书记通过关系从中央争取的,所以按习惯,吴副市长就只好一边凉快了。 蒋啸更加满意地点头:“你这么想就对了。这次论坛交通部长出席开幕式,一个副部长跟全程,曲书记肯定要陪同,到时候你好好表现,给他留个好印象,他那秘书干不少年了,曲书记还不太满意,估计也该换了,到时候我给你推荐推荐。” 办公厅四个综合处,二处对副书记,蒋啸和徐家关系如此之近,却把小虾安排在超滥的二处,正是出于这个原因。 徐虾点头道:“是,蒋叔,我肯定努力。”这次他选择了私人称呼,说完识趣地起身。 蒋啸随之而起:“那行,你回去吧。下午记得找个时间,把出差的条子报了,我明天要出去开会,正好今天在家。” 徐虾心领神会道:“明白。”他带那些东西花不少钱,给蒋啸的两筒烟就一千四百多,当然不会蠢到花自己钱,蒋啸也不可能让他自己掏钱。 辞别蒋啸,徐虾第三次回到自己屋,取了那件深色薇丽雅职业套裙,也是大袋子里的最后一样东西,奔向斜对门的郝蕊办公室。 忙活一大早,终于进行到最后一项了,进了美女处长的办公室,就意味着要开始一天的工作了,所以他理智的放到了最后。 正文 第八章 美女处长(上) 副处长办公室门开着一条缝,徐虾歪头往里一望,就看到郝蕊丰腴苗条的背影,尤其是那招牌式的、异常圆润硕大、简直能让人发狂的屁股。 郝蕊三十一岁,结婚两年,还没生小孩,超级棒的身材丰满得能流出油,胸大屁股大,小腰细得让人心疼;模样也非常出色,鹅蛋圆的脸蛋,毛突突的大眼睛,丰厚娇小的朱唇,加上诱人的身材,属于比较符合大众标准,又让人一看就想干的那种美女。 郝蕊正踮脚站在窗台上,费力地撑着手臂,安装斜掉的窗帘杆,对门外来人全然不知。徐虾轻轻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进入,把衣服盒子往办公桌上一放,无声无息地来到上司身后,突然恶作剧地大叫一声:“郝姐我回来了!” 郝蕊啊地一叫,成熟诱人的娇躯如肉山一般,呼地就倒将下来,早有准备的小虾当然体贴地扶住。 整个综二处,徐虾和郝蕊关系最好,也很亲近,两人经常开玩笑。徐虾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恋姐成癖”,否则全处说多不少也八个人,偏偏和郝蕊关系最好。 郝蕊惊魂未定,呼地捶他一拳:“小兔崽子,吓死我了!” 徐虾笑道:“刚回来,给你个惊喜。” 郝蕊横他一眼:“惊什么喜,惊吓还差不多。隔壁两个呜呜喳喳,都烦死了,一听就是你又拍马屁给人送了东西。” 郝蕊隔壁即两个老女人办公室。徐虾道:“我吃饱撑的拍她们马屁?宁落一窝不落一个,同事一场,出去一趟就是个意思呗。”跳上窗台,去完成郝蕊之前未完的工作。郝蕊则去关小虾为了突袭,而未关严的办公室门。 郝蕊关完门,徐虾也跳了下来,拍拍手道:“怎么样,最近忙够呛吧?” 郝蕊抱怨道:“还说呢,我都……咦,这是给我的吗?”话说一半,看到了办公桌上的衣服,对女人来说,衣服的魅力如果比不上工作那就扯淡了。 徐虾上前道:“这是薇丽雅最新款套裙,十大女装品牌第一位呢。”打开包装,把衣服拎出一展:“看看怎么样?” 这是一款两件式的职业套裙,一条纯黑色的蕾丝及膝短裙,外加一件灰黑色类似有袖马夹的小衣服,整个搭配庄重不失性感,高雅又不失时尚。 郝蕊又惊又喜,不由自主地接过:“这款式……挺新潮吧?我穿合适吗?” 徐虾认真道:“怎不合适?你就该穿这样的衣服。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说是市委大处长,又这么年轻漂亮,你以前穿的衣服虽然庄重,但都太老套了,根本配不上你。” 郝蕊一双眼已经离不开衣服了,根本没听小虾的赞美之辞,机械地继续前话:“真是太时髦了,太高雅了,我都三十多岁了,穿着真好吗?” 徐虾大言不惭道:“你千万别这么说,你哪像三十岁人?要不是你已经结婚了,我到办公厅第一件事就是追你。” 郝蕊既羞又喜,好歹从衣服上回过神:“净瞎说,姐都多大了?”尽管明知小虾说的是假得不能再假的马屁话,但她还是高兴、兴奋。 徐虾干脆把郝蕊推到镜子前:“郝姐,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不信你自己看。多漂亮、多吸引人,就你这身材,我都……快流口水了。”小虾这次说是实话,郝蕊的身材,确实让人垂涎欲滴,若不是他猎艳原则之一是不吃窝边草,可能就动手了。 郝蕊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羞喜交嗔道:“呵,你这小色狼,越说越下道,姐哪有你说那么好。”半推半就地站到镜子前,把衣服在胸前一比,喜滋滋挺胸凸臀,对着镜子扭来扭去。 郝蕊大胸大屁股一扭,乳波臀浪狂涌,小虾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郝蕊转了几转,意识到一个现实问题:“小虾,这衣服那么有名,应该挺贵吧,姐白收你多不好意思,还是给你钱吧?” 心里乐开花,嘴上还言不衷。徐虾失笑道:“郝姐,跟我谈钱,你不是骂我吗?一件衣服,你至于虚头巴脑吗?而且你也知道我能报,就是借机会给你谋点好处。” 郝蕊眉开眼笑道:“呵呵,那行,算你有良心,姐就收下了。”珍而重之地把衣服叠好收起,然后到办公桌上去拿材料。说半天废话、屁话,终于可以谈工作了。 ◇◇◇◇◇ 上午的阳光柔柔在室内洒泄,时间如流水潺潺不动,两人在沙发并坐。 郝蕊把材料放到他腿上,拢下头发道:“这次交通论坛会不算接站送站一共三天,接站送站都由交通局负责,我们不用管。三天会议,前两天在喜来登酒店举行,也由交通局负责,我们有个接洽人就行,我已经安排老沈了。第三天上午十点,会议代表出发去青椽岭,然后在青椽岭午餐,下午进行现场会和闭幕式。当天晚上住在青椽岭,次日上午游山,午餐后送机场走人,我们主要负责青椽岭这部分。” 城市交通论坛会跑旅游区开现场会,也只有天朝能干出这种事。徐虾摇头暗笑,直接问:“要我做什么?” 郝副处长道:“你有三个事儿。第一,也是最重要的,曲书记要在开幕式上讲话,你得马上把这篇稿子弄出来。” 徐虾皱眉道:“交通论坛会,应该很专业,让交通局负责更合适吧?” 郝蕊道:“交通局肯定得写,但我们职责所在,也得写,曲书记用不用、用哪个,那是他的事。一句话,他可以不用,但我们不能不准备。” 郝副处长不是白当的,话说得干脆又在理,徐虾只有点头。 郝蕊继续道:“第二,跟青椽岭管委会联系,让他们帮忙安排酒店和会场。”眼波一动,向他飘个略带醋意加暧昧的眼神:“我记得你和管委会办公室科长杨莺晨挺熟的,这次就给你个以权谋私的机会,好好跟她联系联系吧。” 徐虾吃个软鳖。女人真是天生就爱吃醋的动物,他和杨莺晨只有几次工作上的来往,不过是比较谈得来,私下关系不错而已,这也能被提上一提。 ———————————————————— 感谢小楼暮霭兄的打赏,喜欢玄幻的朋友可以去看看他的书,《异世之富甲天下》,很强大,已经全本。 正文 第八章 美女处长(下) 徐虾没理她这碴,正容道:“我和她熟归熟,但这事不能让他们办。管委会那帮家伙都是农村人,眼光忒恶俗,让他们选酒店,他们肯定选那些华丽俗气的酒店,而且青椽岭那边的酒店大多都是这样的,我们必须自己去选。” 郝蕊见他说得认真,呵呵笑道:“那好吧,你就找时间跑一趟。最后一个就是闭幕式,怎么搞,搞成什么样,你自己想,想好把方案交给我。” 徐虾耐心听完,不紧不慢道:“我的‘好’处长,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三个事分明就是全部的工作了。我想问问,你把这些事都安排给我了,你自己干什么?” 郝蕊俏脸一板,大胸脯一挺:“你也知道我是处长,那干你活不就得了,哪那么多废话?” 郝处长摆起领导架子,徐虾不以为然,据理力争道:“你少来,我白送你衣服了?” 郝蕊领导架子当时就摆不下去了,呵地笑出声:“你这小崽子,刚送点东西就要工钱,领导话也不听了?” 徐虾叫屈道:“领导也不能把人往死路上逼呀?这不欺负人吗!到青椽岭落实酒店,你必须跟我一起去,否则别想我给你卖命!” 郝蕊嘻嘻一笑,把俏脸凑到他面前:“臭小子,想跟姐一起出趟小差就直说,用得着来这一套吗?” 徐虾不躲不避,也凑到她脸前道:“我倒想跟你直说,可你能听吗?这么大个事,连个处级干部都不出面,你想把下面那些小鬼都得罪光啊?” 郝蕊一怔直起身,张口骂道:“嘿你个臭小子,教训起我来了?” 徐虾哈哈一笑,拍拍她肩膀,抓着材料扬长而去。 徐虾当然不是要和郝蕊出门那么简单。所谓大佛好糊弄,小鬼才难缠。他工作以来一个很大体会,就是上级机关总喜欢对下级机关作威作福,市里对下属区县如此,省里对市里也一样,搞得不少上下级关系非常紧张,办点事儿那个费劲。这次到青椽岭开现场会,用人家地方,让人家帮忙,连个副处长都不出面,这不开玩乐吗? 说到底,下级各部门的领导、人事,任命权都在本级党委,跟你上级机关毛关系没有,人家把你当领导,你才是领导;不把你当领导,啥都不是。这次现场会,蒋啸让他做出点样,郝蕊也一骨脑把活都派给他,他可不想因为这个,累死累活最后弄一锅夹生饭。 ◇◇◇◇◇ 回到办公室,徐虾开始着手曲书记的开幕式讲话稿。 他先给交通局一哥们打个电话,邮箱要了些交通局的惯常材料,简单翻了翻开始动手。其实领导讲话都一个调调,全是套话,什么×××会议非常重要,为×××工作开创了很好的局面,各级要认真领会,把×××会议的精神落到实处,等等等等。他所要做的,就是把×××换成需要的内容,然后在结构和遣词造句上下些功夫。 下午,徐虾抽时间把出差的票子贴了,又把平时攒的饭票子塞进几千,把报销解决了。其实办公厅的报销制度还是挺严格的,但他和蒋啸关系特殊,财务处又是办公厅下属,这点儿事还不在话下。 下午四点,徐虾完成了开幕式讲话稿,不动声色地在电脑里储存。虽然写完,但还不能声张,这么重要的工作,怎么不得干个五天八天。尽管机关工作时间还不算太长,但小虾已经深刻领会了“没有困难也要制造困难”的道理。 桌边的手机响了,是他老乡,民政局秘书兼色狼金彪,徐虾笑着摇头。 金彪是他初中同学,大他四岁,初三没念完就去武警当兵了,后来上了警校,做到中队长。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好色,几乎无女不欢。服役期间被捉奸在床,老婆离婚,自己也被处理转业,靠着当民政局长的远房舅舅进了民政局。现在仍狼性不改,经常出没风月场合,还常厚颜无耻地以“本狼”自居。这家伙还有句口头禅,但凡他看上哪个美女,就会流着哈喇子说,“×××真是个淫荡的女孩儿呀!”总之非常无耻。 徐虾接通电话:“金彪,啥事?” 金彪一贯装逼的声音:“虾帅,出差回来了?” 徐虾道:“今天刚回来,怎么了?” 金彪不屑道:“明知故问,还能怎地,给虾帅你接风洗尘呗。” 徐虾笑道:“那行,你说吧,在什么地方?” 金彪道:“你顺着青龙大街向北,往下河乡这边开,我在下河湾路口等你。” 徐虾惊道:“下河乡!你怎么跑那去了?” 金彪叹道:“唉,也没啥,我今天陪我舅下乡,局里突然有事,我舅就带司机先走了,我就被扔在这儿继续办事儿了。” 徐虾骂道:“靠!弄了半天是找我当车夫。” 金彪牛哄哄道:“又装了不?本狼要想回城,乡政府不得八抬大轿送我,还用你得得嗖嗖地开个破吉普来接?骂人也不带这样的。” 这话倒没托大,民政局专管各类拨款,乡政府巴结还来不及呢。徐虾想想道:“那行,我马上到。对了,把刚子也叫上吧,咱仨有一段没聚了?” 刚子名叫成刚,公安局外勤处干警,小虾通过工作认识,挺对脾气,又因为他的关系,和金彪也非常熟,哥仨常在一起喝酒。 金彪大咧咧道:“不用了,我刚刚打过电话了,他今天有事来不了。” 徐虾只好道:“那好吧,我这就去。” 挂断电话,徐虾意意迟迟地出门了。 他不是不愿意和金彪聚会,问题是这家伙一喝点酒,就试图带他去风月场合。下河乡是农村,天高皇帝远,色情业比城里还甚。他猎艳的另一原则就是不在风月场合瞎扯。倒不是他嫌小姐埋汰,反正都带套,关键是觉得“嫖客”这两个字扣脑袋上忒掉份。另外,他确实害怕被抓,只图一时之乐,在这种事上栽跟头,实在太不值了。 坚持,一定要坚持!出门的一刻,徐虾这样告诫自己。 正文 第九章 小姐和老婆(上) 徐虾没等到下班,和郝蕊知会一声,就直接走人了。下河乡在城北郊区,要穿过整个城市,如果赶上下班高峰期,再意外碰上塞车,就是磨矶俩小时,也未必能赶到。 徐虾驾着自己的宝贝吉普,一路虎虎生风,四十分钟后,到达下河湾路口。金彪一身西装,戴个墨镜,嘴里叼个小烟,胳膊肘儿夹个小包,人模狗样地站在路边。 徐虾停好车,打开副驾驶车门,金彪施施然坐进,向前一指:“继续开。” 再往前就是大学城,是酒店超市的聚集区,但离城区也越来越远了。徐虾疑道:“你不会要领我上那边喝酒吧?” 金彪沉声道:“前边有家农家菜,味道特好,咱去那儿吃。” 徐虾皱眉道:“这么老远,我还得开车,喝完酒怎么回去?” 金彪不满地斜他一眼:“哪那么多废话?喝完酒再洗个澡不就完了。我都说了给你接风洗尘,别跟我说你没听见?” 徐虾气道:“你当洗尘就是洗澡啊?这不无赖吗!再说就你这主,要真老老实实洗澡,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问题是你能吗?” 金彪嘿嘿一笑,双手一摊:“这不就结了。我肯定领你去洗澡的地方,至于你是洗澡还是干别的,那是你的事,大不了咱互不干涉。” 徐虾气结道:“那行,到时候你要敢逼我,别说哥们不讲究!” 金彪斜着大墨镜,轻蔑道:“没问题,只要你能坚持。” 徐虾没好气道:“都快天黑了,还戴个大墨镜,装啥酷?赶紧摘了。” 这话明显是没事找事,金彪靠着椅背哈哈大笑。 ◇◇◇◇◇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到了金彪说那家农家菜。 金彪点一大堆菜,除了小鸡炖蘑菇这类传统农家菜,还点了几个新奇菜,什么清蒸王八盖子、油炸土鳖虫、大青虫馅饺子。这类菜倘若没吃过,别说吃,不吐就差不多了,不过小虾吃过几次,虽说第一次也怕怕地,但现在已经能比较坦然地享受美食。 因为开车,徐虾本想控制酒量,但面对这么多好菜,金彪又一个劲干杯,加之谈兴助酒,还是喝了四瓶之多。金彪这厮一个人干八瓶,果然是人民军队,千杯不醉。 酒足饭饱,在金彪的指引下,徐虾借着酒劲,把车开进前面不远一个岔道。 这是一条连路灯都没有的小道,只能靠车前灯引路。徐虾尽管喝了酒,但仍开得胆突,忍不住问:“金彪,这什么地方?怎这么偏?” 金彪举重若轻道:“农村嘛,不都这样。”看小虾一脸忐忑,又道,“就在不远前,拐个弯就到了。” 金彪没撒谎,两分钟后,车子拐个弯,眼前豁然一亮,一座金碧辉煌、灯红酒绿的建筑呈现。这是座中央六层两侧五层的建筑,门前停着一大排高档车;到处霓虹闪耀,正中是一个灯圈制作、举着水瓶的裸身美人,旁边是四个闪烁的大字:玉人洗浴。 这样偏僻的所在,这样香艳的名字,傻子也知道不是好地方。徐虾大皱其眉,苦口婆心道:“彪子啊,去这样的地方,万一被抓住怎办?” 金彪两眼眯成一条线,微微一笑道:“放心,这家洗浴是反贪局长儿子开的,没人敢查。” 徐虾长叹一声:“跟你这流氓在一起,可真是害死我了。” 金彪一阵阴笑。 两人下车。进门前,金彪一本正经地拦住他:“虾帅,你这样子可不行,要知道那些小姐也欺生,你虽然是第一次找小姐,但也必须做出经常找的样子……” 徐虾气道:“给我闭嘴!我警告你,你可说过……” 金彪又截断他:“放心,我不会逼你,我说到做到。”言罢当先起步。 徐虾大摇其头地跟进。 门口有两个穿旗袍的小姐,齐齐一鞠躬:“欢迎光临!” 金彪目不邪视,眼神睥睨地从小姐面前走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么正直的人。 妈的禽兽!徐虾跟在后面,心里暗骂。 ◇◇◇◇◇ 玉人洗浴大厅装修典雅,异常宽敞,两道孤形楼梯旋转而上,正中是一方假山和喷水池,如果不是已经知道是什么地方,还以为是豪华酒店呢。 金彪轻车熟路,径直到主台前,没等主台小姐开声,啪地把一张银行卡拍上:“一个小包。” 主台小姐收过,顺口问:“谢谢!请问您有没有熟悉的……” 金彪面无表情地打断:“娜娜,我只要娜娜,别人我不要。” 主台小姐见惯不怪,微一颔首:“请您稍等。”拿起对讲机,开始帮金彪联系。 妈的暴发户!看着牛逼的不成人形的金彪,徐虾心中再次恶毒咒骂。 时间不大,一身穿短旗袍的小姐,从楼上款款而下。旗袍只将将盖住屁股,一双大长腿全露在外面,上身波涛汹涌,显然是没戴胸罩。换言之,这小姐除了一件短旗袍,就只有一件内裤了,如果她有穿的话。 小姐看到金彪,又惊又喜:“呀,彪哥,你怎么又……” 金彪张开双臂道:“哈哈,娜娜,老公想你了,就又来了!”上去一个熊抱。抱着小姐转一圈,介绍道:“虾帅,这是我老婆娜娜,整个洗浴中心最淫荡的女孩儿。这我兄弟虾帅,娜娜,快认识认识。” 小姐在金彪怀里不能鞠躬,点下头道:“虾哥好。” 金彪叱道:“呸!瞎叫什么虾哥,就叫虾帅。知道楚留香不?楚留香叫香帅,我们虾哥就叫虾帅,记住以后不许再乱叫!” 娜娜在金彪怀里咯咯乱笑,又叫一声:“虾帅哥好。” 这声虾帅“哥”,把两个男人都给逗笑了。不得不说,这些风月场上的小姐,实在是太乖巧、太懂事了,不由男人们不爱。 金彪把娜娜放开,在女孩儿屁股上拍一巴掌:“行了,别废话了,去给我们虾帅找一个年轻的、漂亮的、纯点的、会侍候人的、能配上他的小妞来。”这要求相当不低,够对得起小虾了。 徐虾急了,就想说点什么,可娜娜在场又怕丢脸,虚伪地忍住了。 金彪忍住笑看他一眼,待娜娜去远,凑近道:“兄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实话跟你说,这里的小姐一般就按摩踩背,至于其他内容,全看客人要求。” 徐虾冷眼道:“那钱怎么算?” 这时候还能想到钱,金彪差点笑出声:“我不是要小包了嘛,那就是全包,就看你自己。” 小包怎么会是全包?徐虾没太懂。 金彪安慰道:“既来之,则安之,别装那个样了。” 徐虾讽刺道:“我倒想不装,可哪比得了你,又是熟客,又有相好。” 金彪笑道:“这你可冤枉我了,我就今天中午来一回,还是人家乡政府请客。我主要是看这地方太好了,这么好的地方,不领兄弟来一回,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 徐虾几乎无语道:“你可真行,一天就找两回小姐!” —————————————————— 感谢孤烟袅然、赞猫、凭栏眺望三位老朋友的打赏。一路支持,足见性情,如此破费,老盛当真感激不尽。 正文 第九章 小姐和老婆(中) 两人正说话,娜娜引一小姐回来了。 这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姐,梳着一头柔顺的小马尾辫,一双眼睛大大的,两只小手揪着旗袍下摆,很害羞的样子。如果说娜娜大眼大嘴,活灵活现,是典型的开朗型,那么这小姐绝对是纯情型。娜娜没有辜负金彪的交待,找的小姐基本达到了要求。 金彪猛点头道:“不错不错,这小姐纯的,跟大学生似的。” 徐虾不想在小姐面前跟傻叉似的,也打趣道:“你埋汰小姐呢?” 金彪一阵大笑,娜娜也笑得花枝乱颤,新来的小姐也低头莞尔,边笑边拿眼角偷偷瞄小虾。笑毕,娜娜为两人介绍,说这小姐名叫小丽,才十八岁,刚下水没几天,还让小虾好好疼她。 随后,四人行动,金彪搂着娜娜,一马当先上到二楼,进了一间小包。徐虾这才明白,小包原来是小包房。 小包名为小包,但并不小,差不多有三十平,以浅色调为主,装修雅致。包房最里是一块方形冲浪浴池;靠里左侧有一间小桑拿室和一个小卫生间;靠外是两张按摩床,上面悬着踩背用的扶杆;靠外右则是两个淋浴;最可气的是靠外左侧墙壁,衣帽箱旁居然用大理石雕着四个大字:“晓风残月”。如果柳老先生看到自己的名作被用到这种地方,估计能在棺材里气吐血。 看着这样一间小包,徐虾才知道自己上鬼子当了,待会金彪肯定会和娜娜大战,他在旁边抱个娇滴滴的小丽,还坚持个屁原则? 娜娜和小丽分别为两人宽衣,金彪很配合,很快一丝不挂了。徐虾大吃一惊,但进都进来了,再装五装六的话,就不是被金彪鄙视的问题,连小姐们都要嘲笑他,只好任小丽给脱个精光。 两人被服侍到浴池中泡了一会儿,徐虾觉得挺舒服,可没两分钟,就被金彪拽出去了,理由是到这来的人,没有为泡澡而来的,这是浪费时间。 两人出浴池,又躺到按摩床上,小丽给小虾按摩。不过金彪没按,而是俯躺在床上,直接让娜娜踩背。 光溜溜地面对两个小姐,徐虾早硬得当当响了,小丽也没怎么给他按摩,在其他地方没捏几下,就温柔地帮他搓弄起来。他这才明白金彪的高明,到这来的人,不仅没泡澡的,也同样没按摩的,估计小姐们也不太会按,还不如踩背来得痛快。 小丽边搓边红脸问:“哥,舒服吗?” 徐虾如实道:“舒服,不错。” 小丽低头羞羞一看,又道:“哥,你的真大。” 徐虾失笑道:“小丽,这话你应该对每个客人都说过吧?” 小丽羞嗔道:“才不是呢,有的客人明显不大,我要说了,就象故意笑话客人似的。” 话音刚落,金彪就放肆地大笑起来。娜娜手扶吊杆,也笑得娇躯直颤,几欲落地。徐虾啼笑皆非,这小丽,虽说入行短点,可也太实在了。 自以为是地问出愚蠢问题,徐虾也颇不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小丽,别搓了,也给我踩踩背。”说罢翻过身。 得说这按摩床设计得相当人性化,床中间靠下的部分,有一个小圆洞,正好可以把客人硬起的东西放进去,而不至于被压坏。由此看来,娼妓一门,历代圣贤明主,卒不能禁,已完全是一个成熟的行业。 两人双双踩背,不时和小姐低语谈笑,气氛明快而柔和。可这样一个良好气氛,却被金彪一个非常恶俗的举动打破了。正享受踩背的他,居然没任何前兆地、非常突然地、防不胜防地,“嘣”地一声放出一个动静极大的屁。 俩小姐正用心踩背,顿时吓一跳,脚下一滑,差悬儿一头摔下来,继而娇笑不止。娜娜边笑边道:“彪哥,你也太不地道了,倒事先跟我说一声啊?差点儿没给我崩下去!” 徐虾也哭笑不得:“彪子,你真不是个物,简直大煞风景。” 金彪一脸痛苦到便秘的表情,双手连乍:“不是,不是,那什么,娜娜,快,别踩了!再踩就把粑粑踩出来了!” 徐虾破口就骂:“靠!你他娘恶心……” 小虾还没骂完,俩小姐呼呼两声,双双倒栽而下。 娜娜还好,直接蹦到地上。小丽则是打横摔下,还好小虾手快,又近在眼前,一把就给捞住了。看着女孩儿惊魂未定,又感激万状的可人脸蛋,徐虾柔情涌动,在女孩儿小嘴上狠狠香了一口。 小丽既羞又喜,呀一声闹个大花脸。 金彪正捂着屁股往卫生间跑,忙不迭笑道:“小样,我还没逼你呢,就原形毕露了?” 徐虾骂道:“给我滚,恶心鬼!” 金彪哈哈大笑,冲进卫生间,几乎同时,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大便声。徐虾和两个女孩儿听在耳里,脸上均是比金彪的便秘更加痛苦的表情。 接着,一股奇臭无比的恶臭自卫生间密密匝匝地蔓延开来,很快就充满整座包间,包房排风机根本来不及排除。两个女孩儿胀红着脸,不堪地掩着鼻子。徐虾又忍不住一通破口大骂,换来不知廉耻的金彪又一阵放肆大笑,以及更加激烈的大便声。 金彪这一大好长,良久不出,三人面面相觑,忍受着漫长的煎熬。徐虾体贴地搂着小丽,决定说话分分心,以减少金大大带来的痛苦。 徐虾贴着女孩儿耳边问:“小丽,听娜娜说你刚干,多长时间了?” 小丽紧俏着脸,慢慢伸出一个拇指和一小指。 徐虾心中一紧:“才六天,还不到一个星期吗?” 小丽点头。 徐虾又问:“那,还适应吗?” 小丽弱弱道:“还行,反正干之前就想好了,就是有的客人挺粗鲁的。” 徐虾一阵难受,继而又问:“今天接几个客人了?” 小丽伸出三个指头。 徐虾道:“三个也不少了。你放心,我今天不上,你好好休息吧,我们钱已经付了。” 小丽一时没言语,伏在他胸口贴一会儿,才又抬起道:“哥,其实没事,你和彪哥都是好人,我能看出来,我挺愿意接你们这样的客人的。” 徐虾向来多情善感,觉得好阵心酸,不自觉地把女孩儿搂紧。这么好的女孩儿,如果不是找不到更好的出路,谁愿意干这个?可他帮不了她,更不能二逼似地给人说教,只能希望以这种方式,让女孩儿感到哪怕一点点尊重、温暖或安慰。 厕门咯一响,解决N久的金彪终于出来了,扑通跳进浴池,半蹲在水里呼呼洗起屁股。 徐虾实在不堪金彪今晚一系列的举动,再次大骂:“彪子,你今天简直太他妈恶心了!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也不嫌丢脸?” 金彪嘿嘿笑着从池里跳出:“不知道就别说,还不如干点真格的,本狼还不爱听呢。”跳上按摩床,向自己分身一指:“来,娜娜,让老公舒服舒服!” 娜娜抛着媚眼趴到他身前,媚笑道:“你不怕我给你弄出来?” 金彪大笑:“哈哈哈哈,娜娜还真是个淫荡的女孩儿,还不服输呢!你要真能弄出来,我以后天天光顾你。” 娜娜得到鼓励,不信邪道:“说谁喽,不准反悔?我就不信了!”说干就干,头一低,不甘示弱地大力吞吐起来。 正文 第九章 小姐和老婆(下) 金彪和娜娜热火朝天地比赛。 小丽凑小虾耳边道“哥,彪哥可厉害了,娜娜都跟我说了,中午她就没赢。” 徐虾讶道:“是吗?”和金彪认识这么多年,只知道他好色,但还不知道这厮有金枪不倒的本事。 小丽认真地点头,徐虾不由信了,两人一起观战。此刻,原始欲望已不重要,好奇心反占到上风。尤其是徐虾,真的很期待,想看看金彪是不是真那么厉害,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还真想学两手。 金彪见两人目不转睛地观战,表情愈加得意,眯着小眼,一脸的漫不经心,或者说是不屑和张狂。不过这厮确有本事,凭娜娜狂吞良久,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看得小虾和小丽目瞪口呆。 娜娜终于吃不住了,呼地吐出道:“彪哥,你太厉害了,我腮帮子都累酸了。” 金彪更加不可一世,向下一指:“那就再上来试试,本狼今天让你心服口服!” 娜娜也来了性致:“试就试!”当即帮金彪套好雨衣,然后小手一伸,两腿左右一跳,把内裤从旗袍内揪了出来,接着旗袍往蛮腰上一翻,裸着光溜溜的小屁股就跨在金彪身上,扭动腰肢高速运动起来。 娜娜不愧是资深业内人士,动作极为专业,其幅度之小,频率之高,令人咋舌。更令人震惊的是,金彪仍一脸固有的轻松,丝毫未为所动。 小虾和小丽瞠目结舌。徐虾不得不服了,以娜娜目前的频率,如果换成是他,估计几分钟就得缴械,金彪真神人也! 徐虾决定不耻下问,咽咽口水道:“金彪,跟我说说,你有啥绝招?” 金彪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这人太聪明了,本狼这本事,你学不来。” 徐虾毫不客气道:“你少跟我扯!兄弟一场,这么重要的事你还保留,太不哥们了。” 金彪不答反问:“你看过《神雕侠侣》没?” 徐虾奇道:“跟《神雕侠侣》有毛关系?” 金彪继续道:“你记得老顽童教小龙女那招不?” 徐虾脑中一闪:“你说左右互搏?” 金彪牛叉叉大声道:“对,就是左右互搏!那个一手画方,一手画圆,我就能轻松做到。我现在用的就是‘超级无敌金枪不倒三天三夜超神油赛伟哥左右互搏神勇御女大法’!” 徐虾听到这大法,差悬一头栽倒。不过仔细想想,没准是真的。金彪这厮做什么事都一门心思,说不定真能排除杂念。这种事说到底就是神经刺激,如果真能“精神转移”,或许真能收到奇效。当然,以他的智商,这大法肯定是学不来了。 小丽见他沉吟不语,问道:“哥,真有这大法吗?” 徐虾汗道:“别听他胡说,他就是个怪物!” 金彪又一阵大笑,这家伙今晚狂得没边,净玩大笑了。 左右互搏既学不了,好奇心自然消失,肉欲重新占回上风。娜娜一心想把金彪打败,咿咿啊啊奋力动作。两人看得面红耳赤,呼吸急促,不自觉摩擦起身体,徐虾抑不住开始动手动脚。 小丽从他怀里挣脱,乖巧道:“哥,我脱了给你玩。”小腰一弯,从旗袍内摘除内裤,又解开了上襟的扣子,重新坐到小虾怀里。 感受小丽温暖的屁股,徐虾决定放开心思,好好享受小丽娇嫩诱人的身体。无须约定,他盖住小丽娇唇,小丽也同一时间勾住他脖子,两人忘情热吻,小虾一双大手,熟练地在小丽旗袍内翻索、游走。 金彪讥道:“熊样吧,还他妈原则呢,活脱脱一个禽兽!” 徐虾被小丽抱着激吻,又不会左右互搏,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挤出一个字:“滚!” 金彪得意地大笑,继续落井下石:“你装也没用,你就是个衣冠禽兽。我实话告诉你,不管你上还是不上,还是他妈抠抠摸摸,只要进了这个门,你就他妈是个嫖客。” 徐虾恼差成怒,一把抱开小丽:“你好?也不知道谁让老婆捉奸在床给甩了!” 徐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兄弟一场,他无论如何也不该拿这个说事。 金彪脸色一变,呼地将娜娜掀开,指着他鼻子大骂:“捉奸在床怎么了?那也比你这种人强!我他妈最讨厌你们这种文化人,最龌龊、最无耻、最下流的就是你们这些文化人。还他妈原则,不去风月场合、不吃窝边草、不往家领,我呸!不就是有色心没色胆?风月场合怎么了,也比你上酒吧找一夜情强!我们起码光明正大、明码实价,你们一个个有妇之夫、有夫之妇,干得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俩小姐都吓傻了,徐虾强自冷静道:“你疯了,胡说什么?” 金彪继续发飙:“我没疯,你才疯了。我告诉你,别老瞧不起小姐,小姐比老婆强多了。小姐起码明码实价,老婆要你钱还骗你感情;小姐随时可以上,老婆你还得哄着她看她心情,小姐都有职业道德,老婆狗屁道德没有;小姐卖了就卖了,老婆偷了还说没偷;小姐卖了也不找借口,老婆偷完还他妈振振有词讲理由。你凭什么瞧不起小姐?” 这是网络上流传的一套戏言,金彪这时候给扔出来了,两个小姐听得眼圈红红,竟被金彪的歪理给感动了,什么世道? 徐虾气得浑身直颤,跳起来就骂:“你纯他妈放屁,这种歪理也信?老婆能相濡以沫陪你一辈子,小姐能陪你一辈子吗?你穷困潦倒老婆也能跟着你,你没钱小姐认得你谁?你爹妈盼孙子盼得眼睛都绿了,老婆能给你传宗接代,小姐能给你生儿子吗?你七老八十爬都爬不动了,还能找小姐吗?还不得老婆跟你知冷知热。” 徐虾一番痛骂,金彪也不吭声了,一屁股坐下,呼呼喘粗气。俩小姐见哥俩破口对骂,大气不敢出,紧张兮兮地立在一旁。 在小姐面前骂架,总不是光彩事,徐虾叹口气,上前抓住金彪手臂:“你今晚纯喝多了,赶紧走人!” 金彪一言不发,被他扯到衣帽箱旁,一脸阴郁地坐着发愣。 榆木脑袋的金彪一动不动,小姐们又没来帮忙。徐虾只好拿衬衫往金彪身上套,边套边唠叨:“你说你,喝点逼酒整这么一堆嗑,知道的是你被老婆捉奸了,不知道还以为你把你老婆捉奸了呢。” 金彪脸色蓦变,一把抢过衬衫,呛着气道:“我自己能穿。” —————————————————— 感谢东个!兄弟的打赏,还有其他朋友的推荐。兄弟们真的很给力,本书上传刚几天,只三万多字,二百个收藏,已经进入都市分类新书榜,让老盛大为震惊和感动。下周好象还要裸奔,请兄弟们继续帮挺。 正文 第十章 救了个大学生(上) 郊外的夜晚就是不同,满天都是灿烂的星星,星辉点点洒洒,似细碎的流沙在暗青的天宇流动,闪闪烁烁的星影,能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 玉人洗浴中心,徐虾拥抱了一直送到门口、依依不舍的小丽,和金彪一前一后,步出到郊外的夜空下。生平第一次风月之旅,他令人欣慰地保住了原则,是保住,不是坚守。 两人上车返回,金彪仍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洗浴中心的灯火在身后愈来愈远,两侧是黑漆漆的原野,除了草丛里的夜虫和偶尔飞掠的孤鸟,只有风贯来贯去。 徐虾看看身边人,不忍道:“你至于吗,不就我说错句话?大不了我给你道歉。” 金彪垂头丧气道:“我没事,不怨你,是我自己喝多了。” 徐虾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继续开车。很快,车子穿出没有路灯的小道,驶上灯火通明的大街。不远处的大学城一片璀璨,路两侧的酒店、迪厅、KTV霓虹闪烁,男男女女的大学生往来穿梭。 路边,三个貌似大学生的臭小子拖着一个醉酒女孩儿,从一家小酒店出来,女孩儿跌跌撞撞,被生拉硬拽地拖向一旁的KTV。 小虾的吉普一掠而过,一脸死相的金彪突然打了鸡血般精神起来,两眼紧盯窗外,车子驶过很远,仍可劲地拧着脖子回望。 金彪忽道:“倒车!” 徐虾不解道:“倒车干嘛?” 金彪不耐烦道:“让你倒就倒,痛快儿的!” 徐虾缓缓倒车,直到三男一女平行处。 金彪指指窗外:“你能看出怎么回事吗?” 徐虾不屑道:“肯定是三个臭小子把女同学灌醉,想带到KTV干坏事。” 金彪瞪他一眼道:“那还愣着干什么!”推开车门就冲下去了。 徐虾没想到金彪还挺仗义,愣愣神,赶忙随之而下,紧跟过去。 三个臭小子性致勃勃地拖着近乎滥醉的女孩儿,一脸兴奋地奔KTV去,女孩儿还不时发着“放开我”、“别拉我”一类的酒醉痴语,不防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拦住去路。 金彪沉声道:“给我站住!” 三个臭小子吓一跳,相互望望,一个胆大的道:“干嘛?” 金彪毫不客气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一个戴眼镜的道:“她是我们同学,我们要带她去玩,你管得着吗?” 金彪厉声道:“少跟我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既然是同学,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照顾,把人灌醉了干坏事,亏你们干得出来!你们还是人吗?还是男人吗?你们这是在犯法!” 金彪不愧是正直的前武警,说得有理有节。 三个坏小子被戳穿,有些心虚,再度对望,又一个嘴硬道:“我们本来就是同学,我们还什么都没干,你说的对我们没用,再不走开我们就打电话报警了!” “唰唰!”闪光灯一闪,徐虾赶到,用手机拍了张照。金彪可以不顾一切,也可以不把三个臭小子放在眼里,但他还得保持冷静,有张照片,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多了。 徐虾在手里看看,举起手机道:“没关系,你们报警吧,等这女孩儿醒了,我给她看看这个,到底怎么回事,就一清二楚了。” 三个臭小子傻叉了,第三次对眼神,开始暗暗对比实力。 金彪作为前武警中队长,训练有素不说,又生得人高马大,还正处于二十八岁的绝对壮年,一米八多的大体格不怒自威。徐虾虽不及金彪魁梧,更不及金彪威武,但一米七九的个头加上鞋跟,也肯定超过一米八,加上匀称结实的身体,同样比三个看起来精瘦、又不怎么高的臭小子强多了。 人数上的优势不足以弥补实力上的不足,三个臭小子很快得出正确结论,一个突然道:“快跑!”突然把女孩儿向两人猛力一推,转身撒腿就跑。 两人同时向前去接。金彪大怒,一把将前扑的女孩儿接住,又顺手一转推到小虾怀里,便如一头愤怒的猛虎,迅猛无比地向臭小子们追去。 徐虾大惊,忙接住女孩儿。 金彪毕竟经过武警部队多年锤炼,后发先至,不到三十米就在路灯下摁住一个臭小子,左手死按后颈,轮着钵盆大的右拳砰砰猛击,两腿连踢带撞,对着臭小子面门和前胸猛轰。臭小子满脸是血,凄厉的嗥叫狼嚎般刺破夜空,路灯下暴出蓬蓬血雨。 金彪在大街边狂怒施暴,场面惨不忍睹,无数路人被震慑,一脸惊悸地驻足围观。两个先跑的小子也吓傻了,望着同伴的惨状不知所措,甚至忘了继续逃跑。 金彪简直疯了!要是有多事的路人报警,怕就麻烦了。徐虾抱着人又没法过去阻止,大喊道:“你疯了!快回来看看这女孩儿。” 金彪身形一顿,刹那的停顿之后,紧揪的左手猛一扬:“给我滚!”右腿借势弹出,咣地扬在那厮面部,又一蓬血雨暴出,臭小子如木桩一样仰倒。 金彪不顾周围注目的眼光,返身奔回。先去的两个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见金彪去了,壮着胆子返回,一左一右,拖着受伤的同伴抱头鼠窜而去。 金彪疾归,迫不及待地从小虾怀里抢过女孩儿,拨开散在脸前的乱发,细细端详起来。这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少女,模样娇柔可人,生着一张小巧的鸡蛋脸儿;长长的睫毛,眼睛正闭着看不出大小,但感觉应该不太大;眼睛下是同样小巧的鼻子和红嘟嘟的嘴唇,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型。 徐虾见三个臭小子去远,看看周围,没好脸道:“金彪,你怎么回事?简直疯了!哪能那么打人,会把人打死的。” 金彪闻所未闻,忘我地看怀中人。 徐虾恼道:“我问你话呢?” 金彪无动于衷,一双眼似凝在女孩儿面上。 徐虾气了,推他一把道:“别看了,赶紧走。” 金彪全神贯注,似整个人都掉到了女孩儿身上。 路人仍在不远不近看热闹,金彪却花痴般看人家,徐虾气都气不起来了。眼下的状况必须马上离开,决不能再停留,否则把警察等来就烦人了。 徐虾没好气道:“不用看了,跟你说得差不多,长得还挺纯呢。” 这话显然是应对金彪在洗浴中心形容小姐那话说的,而且果然凑效,金彪立时有了反应,炯目一瞪,虎吼道:“滚!痛快儿去开车门!” —————————————————————— 感谢打包机兄弟的打赏,请兄弟们继续支持,暂时养肥的兄弟,走过路过也可以帮点两下。 正文 第十章 救了个大学生(下) 本周裸奔,全靠大家收藏推荐了。兄弟们有票的多投投,有马甲的,也翻出来晒晒,把俺这书收藏一下,拜托了。 ———————————————————— 徐虾智激金彪,不屑而得意地斜他一眼,跑到车边打开后车门。 周围人群仍在指指点点。金彪将女孩儿横身抱起,像捧着一生的珍宝,小心翼翼地抱进后座。女孩儿在他怀里翻着眼皮,醉醺醺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快放开我……” 金彪放好女孩儿,迅速上车。徐虾起动车子,加大油门离开现场。 街边景物飞速倒退,现场被抛远,围观的人群也被甩在身后的黑暗中,徐虾一颗心放回肚子,通过车厢反视镜向后观望。 黑暗的车厢中,金彪脱下外套,紧紧裹着女孩儿,又紧紧抱在怀里。女孩儿歪头靠在他胸口,竟自睡着了。 徐虾安静地望着,似看着一个宠爱娇妻的丈夫,被金彪打架激起的怒气,都换做感动。金彪因何暴怒,他已经不想问了,也不必问,因为金彪的表现已经告诉他答案。 事态好歹稳定,徐虾道:“彪子,我车都开半天了,你还没告诉我去哪儿呢?” 金彪奇怪地抬头:“这还用问?当然是去你家了。” 徐虾更奇怪地回头:“你搞出来的事儿,为什么去我家?” 金彪皱眉道:“我家现在我爸妈都在,当然不能莫名其妙地带个大活人回去,不把老两口吓个好歹?你家就你一个人,这女孩儿又这状态,不去你家还能去哪儿?” 徐虾叹道:“那好吧,就我家。”金彪婚姻失败,整天过着荒唐的生活,总算遇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儿,他岂能拒绝,就是说说罢了。 车子继续前行,徐虾默默开车。金彪在后面抱着沉睡的女孩儿,不停地摩挲女孩儿额头发际,两眼深情凝视,竟一刻不离。 徐虾打死都想不到,五大三粗的金彪,被捉奸离婚的金彪,找小姐上瘾的金彪,竟温柔似水,还一见钟情,一深如斯。这晚,简直象一场不真实的梦。 郊外路况一流,但吉普车毕竟不以稳定著称,何况是小虾这种廉价吉普。时间不大,女孩儿忽然扶着胃呕吐起来,一口就把金彪的衬衫吐得一塌糊涂。 金彪急道:“快停车!” 徐虾忙踩住刹车。金彪费劲吃力地把女孩儿扶下车,扶到路边轻轻为她拍背。女孩儿撑在他臂弯,弯腰一通狂吐,吐得星眸带雨,满面梨花。金彪看在眼里,怜在心头,紧切之情溢于言表。 徐虾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希望能帮上点忙,尽管他根本插不上手。 金彪看他一眼,不满道:“傻站着干嘛?去买瓶水。” 徐虾摇摇头,大翻着眼皮去了。 女孩儿吐得不亦乐乎,差点没把整个胃吐出来,总算吐干净了。徐虾也从附近的小超市买回一瓶水和一包潮湿的面巾纸。 金彪抱着女孩儿,小心谨慎地喂水,生怕把她呛着。女孩儿懵懵懂懂,连喝带吐,好歹算漱过口。徐虾又一张接一张递过纸巾,金彪细心地把女孩儿擦拭干净。 一番折腾后,三人重新上车。徐虾在前面开车,女孩儿继续沉睡,金彪自然是瞪着两只铜铃似的大眼睛接着看。 黑暗的车厢中,三个人,两份心事,一份温柔。 ◇◇◇◇◇ 车子很快进入市区,夜空变得迷乱起来。窗外的城市五光十色,大大小小的车辆在街市穿梭,城市在流动中披上一层璀璨的彩衣。只是繁华背后是深邃还是真实,没人能看清,如同闪烁而神秘的夜空,不知在保留什么,还是在隐藏什么。 半小时后,车到徐虾家楼下,三人下车上楼。 电梯到十二楼,徐虾先跑出去打开房门。金彪鞋也不脱,就抱着女孩儿冲进卧室,把女孩儿轻轻放到床上,拉过被子体贴地盖好掖严。做完这一切,象完成一项重大任务,一脸欣慰地坐在床边久看不动。 徐虾默默看着金彪完成这一切,感动又矛盾,悄然到卫生间取条毛巾,用温水浸好,重新返回卧室。 金彪仍在床边探身凝视,不时掖掖盖得很好的被子。徐虾敲敲他肩头,把毛巾递过。金彪回头,先是一诧,继而抬头看他,眼中竟暴出感激之光。 徐虾好气又好笑。金彪和他认识十几年了,竟为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儿,一条小小的毛巾感激他,真够荒谬了。 金彪接过毛巾,悉心地为女孩儿擦脸。徐虾在旁等待,内心激烈斗争,直到金彪擦完,才艰难地做出决定,碰碰金彪手臂,把他叫到客厅。 金彪进入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支烟叼嘴上,问道:“怎么了?” 徐虾深吸口气,狠心道:“对不起,金彪,你今晚上不能留在这儿。” 金彪吃惊地张大嘴巴,香烟叭搭一声掉落,短暂沉默后,几乎是跳起来问:“为什么?” 徐虾冷静地示意他坐下,把烟捡起递给他:“金彪,今天咱们把这女孩儿救回来,也算做件好事。而且我也看出来了,你很钟意这女孩儿,如果将来你们能在一起,我肯定会为你们祝福,这又是件好事。可现在这女孩儿还没醒,所以,至少目前,我觉得你应该清醒对待这件事。” 金彪呼吸加重,紧皱双眉,一脸寒气不吭声。 徐虾心内好生纠结,还是继续道:“金彪,我不是不相信你,你对这个女孩儿的怜惜我看得清清楚楚,也非常感动,但咱既然做了好事,就没有理由再把好事变成坏事。” 金彪冷着眼,脸色铁青,强忍着没打断他的话。 徐虾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咬牙道:“金彪,我能看出你非常喜欢这个女孩儿,但联系你一贯的表现,我没法放心你留在这儿。作为兄弟,我必须保证你不再犯错,也算为你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承担一份责任,希望你理解。” 金彪两眼喷火,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呼地站起身,那架势绝对要把他一拳轰毙。 正文 第十一章 把人弄丢了(上) 朋友之间,除了背叛,不信任无疑是最大的伤害。徐虾不让金彪留宿,说到底是不信任,所以金彪受到伤害,并且愤怒了。 金彪以能摧毁一切的目光瞪视小虾良久,终于慢慢收回,紧捏的双拳也缓缓松开。 虽然受到伤害,对方还是最亲密的朋友兼兄弟,但盛怒的金彪还是控制了情绪。至少站在小虾的角度,那句所谓的“一贯的表现”,并不算错。一个人不能做很多荒唐事,却要求别人毫无保留的相信自己。 金彪无力地坐下,深吁口气道:“难道你认为在你家,你还在家,我还能做出那种事?” 徐虾不客气道:“我虽然在家,可总不能不睡觉吧,你也知道我睡起来跟死猪似的,你明摆着对那女孩儿喜欢到骨头里了,要趁我睡着了干点什么,我上哪儿知道去?” 金彪再次激动,勃然抬头,公牛般瞪向他。徐虾也抻着脖子,毫不示弱地跟他对瞪,两人斗鸡似地眼瞪眼。 数秒后,饱经世事的金彪徐徐收回目光,低头叹道:“你说得对,不管我怎么想,今晚都不该留在这儿,我这就走。”说走就走,进房去取外套。 徐虾不由一愣。 金彪打个转就出来了,明显没多看女孩儿一眼。 徐虾过意不去了,起身道:“彪子,真不好意思,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 金彪边穿衣边打断他:“不用说了,你没错,做得很对,我没交错你这个兄弟。好好帮我照看她,我明天早上再来。” 金彪说完穿好,拍拍他肩膀向外走,没任何留恋,仿佛他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空气。 金彪义无反顾,徐虾难受了。他不让金彪留下,固然是怕他干出出格的事,但又何尝不是怕连累自己,多少也有自私因素。但金彪这一走,让他所有的自私都成了愧疚。 徐虾追出房门:“金彪。” 金彪停住回头。 徐虾惭愧道:“彪子,哥们今天对不住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放心,那个女孩儿的事,我肯定全力帮你。” 楼道黑黑的,声控灯不知因何竟没亮。金彪在黑暗中露出个笑容,笑笑道:“小样吧,你个小逼崽子,当哥的还能生你气?回去吧。”在黑暗中挥挥手,没坐电梯,直接走楼梯下去了。 徐虾在走廊呆站一会儿,才回身进房,心里仍很不是滋味。 ◇◇◇◇◇ 女孩儿仍在床上静静睡着,很安详,面带微笑,不知做着什么可爱的梦,但肯定不是为金彪这个可爱的人,因为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徐虾坐到床边,安静地看着女孩儿的脸,金彪一路对女孩儿的柔情和爱意,一幕幕涌上心头。他忽然感到很寂寞,很羡慕金彪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 昨夜,他在这张床上对林安安说他累了,那是心里话。他真觉得有些累了,或是寂寞得太久。这么多年,他和很多女孩子交往,还到酒吧找一夜情,人人都以为他年少轻狂,其实他更想有个合适的女友,每天上班、下班、抽时间约会,偶尔再吵点小架、闹闹别扭,就象很多恋人一样,可这么多年,却一直没遇到。 他想到昨日的机舱美女,又很嫉妒金彪。金彪遇到个喜欢的女孩儿,就能直接带回家,尽管是他家,可他却连个名字都得不到。 昨夜林安安问那美女,他没说实话,其实他看到那美女第一眼的感觉,和当年第一次见林安安一样。他第一次没和林安安说实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找这么多年,就是想找和林安安一样的感觉,他骗不了自己,更不想林安安特有专利的“第一次”,被个偶然邂逅的人硬生生分去一半。 那美女和林安安并不一样,或许真如林安安所说,是个小心眼,更不及林安安成熟,可他还是觉得很相似。他装傻充愣地逗她笑,看她笑,他喜欢这种感觉。人生再一不再二,他已经错过林安安,如果真能再遇那美女,就算错了,也愿意用一辈子义无反顾。 有缘再见,真的会吗?面对沉睡的女孩儿,徐虾想到了美女临别的话,默默问自己,结束了胡思乱想。 简单洗漱一番,徐虾拿个枕头,拿床被,扔到客厅的沙发,然后把女孩儿捧过去安置好。为什么把女孩儿挪到沙发,因为他觉得滥醉如泥的人,睡哪儿都无所谓,没必要让清醒的人睡得不舒服,尽管唯一清醒的人就是他自己。 小虾不是不懂怜香惜玉,而是习惯在公平基础上,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来思考问题,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安置好女孩儿,徐虾又到书房打开电脑,把用手机拍的照片打印一张,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以防女孩儿半夜突然醒来发生误会。为不让她害怕,还特意留下客厅的灯。 一切安排妥当,徐虾把睡衣放在床边,关灯睡了。 折腾一晚,昨夜又没睡多少,他实在有些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 不知睡多久,徐虾隐约听到客厅有声音,睁眼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家里多个陌生人,任谁都不会睡得太安稳,所以他并未如自己所说,睡得跟死猪一样。 徐虾快速套上睡衣,下床把卧室门轻轻打开一条缝,就见女孩儿正站在客厅,一脸无措地看着周围。 徐虾隔着门缝打量女孩儿一眼,轻声唤道:“喂,醒了?” 女孩儿吓一跳,本能地退后一步,尴尬道:“请问你是……” 徐虾没答,指指茶几:“看到那张照片了吗?” 女孩儿弱弱点头,有些难为情。 徐虾放心出门,坐到沙发上:“昨晚我和一个朋友在大学城那边路过,看到你喝醉了,几个小子硬拖你去KTV,估计是不干好事,就把他们撵走,把你救了下来。但你醉的不成样子,又不知道你住哪儿,就先把你带回来了。” 女孩儿脸上的不安消退不少,慢慢坐回沙发,低头谢道:“哥,谢谢你救我。” 正文 第十一章 把人弄丢了(下) 徐虾点头笑笑,指指照片问:“那几个是你同学吗?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女孩儿双手扶头,一脸懊丧道:“我也没想到会这样。那几个男生是我室友她男朋友一个寝室的,我室友说快毕业了,大家一起出去聚聚,结果就发生了这种事。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她怎么会这样呢?” 徐虾听得直摇头。现在的大学生都怎么了?男学生中有几个坏小子也还罢了,怎么女学生也有这样的?还把同寝室的往火炕里推,良心叫狗吃了? 女孩儿抬起头,感激不尽道:“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样了。” 徐虾忙道:“别谢我,回头谢我朋友吧。是他先发现状况,也是他先冲下去救你,一路上也都是他照顾你,包括抱你上楼。如果不是最近他爸妈在他家,就把你带他家去了。”他还没忘女孩儿已经被金彪预定,很厚道地说出实情,为金彪说点好话。 小虾心是好心,可这话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女孩儿原本感激的眼光变得闪烁不定,明显狐疑不安了。 徐虾意识到问题,又补充道:“你别误会,我那朋友是武警部队转业干部,心眼特别好,就跟雷锋似的,完全是好心。” 这年头还有雷锋吗?有金彪这样成天找小姐的雷锋吗? 女孩儿咧嘴笑一下,没说话,也不知信没信。 徐虾怕再说适得其反,转开话题道:“对了,这事你准备怎么办?” 女孩儿看看照片,委屈道:“还能怎么办?都快毕业了,又是同学一场。” 徐虾皱眉道:“这你可就不对了。快毕业怎么了?同学一场又怎么了?他们把你灌醉,又想带你去干坏事,把你当同学了吗?是同学该做的事吗?” 女孩儿抬头看他:“哥,那你说我该怎办?” 徐虾指指那张照片:“拿着这张照片去学生处,如果觉得不解恨,就先去派出所,再由派出所通知学生处,总之不能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女孩儿啊地拉出长声,没想到小虾的建议这么无情。 徐虾耐心道:“你不用不好意思,更没理由心软。这几个家伙能干出这种事,就说明绝不是善类,以后到社会上也不会是好人。你这么漂亮,平时打你主意或觊觎你的人肯定不少,现在快毕业了,那些人长期达不到目的,在这最后的关头,很可能会走极端,指不定对你干出什么事。把这几个家伙收拾了,对那帮人也是个震慑,是为了更好地保护你自己。” 女孩儿似被说动了,又去看那张照片:“我会考虑。” 徐虾体解道:“没关系,我就是建议。人终归是为自己活,要是自己心里过不去,做了不舒服,那不做也罢。” 女孩儿温柔地笑笑,望着他没再说话。 徐虾温声道:“不管怎么样,以后吸取教训吧,一个人的运气不会总这么好,以后到社会上,类似的事情可能会更多。尤其象你这样的小姑娘,多长两个心眼,把心肠练硬一些,学会保护自己,还是很必要的。” 女孩子感动得眼圈发热,深深望他道:“我会的。” 徐虾笑笑点头,看看时间,适时站起道:“现在才三点钟,你再睡会儿吧。如果还觉得不舒服,就洗个澡吃点东西,我这儿有方便面、鸡蛋,还有牛奶。不过我一个人住,家里没有女孩子衣服,你要洗澡的话,就只能还穿你身上这些了。” 女孩儿红下脸站起,感激道:“谢谢你,哥,都不用了,我挺好的。” 徐虾看看她道:“那行,你自己随便吧,不用客气,我去睡了。”转身返回卧室。 女孩儿站在小虾身后,无声地微鞠一躬,小虾没看见。 ◇◇◇◇◇ 次日一早,天色大亮,徐虾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连续两天没睡好,要不是家里有个陌生女孩儿,他真想多睡一会儿。 懒洋洋起床下地,徐虾打开门的一刻就愣住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在沙发上,枕头摞在上面,他第一感觉就是女孩儿走了。冲进客厅,左右一望,又看到餐桌上摆着一杯牛奶、一碗煮好的方便面、两只煎蛋,他家里所有能吃的东西。 徐虾进入餐厅,发现餐桌上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两行字:“徐哥,我先走了,谢谢你救了我。我身上没带钱,从你兜里拿了五十块打车,希望你别介意。”最后还有一行落款:“我叫陈妍”。 女孩儿不辞而别,除了名字什么也没留下,昨晚他又什么没问。这下可糟透了,待会儿金彪来了,发现人没了,还不得跟他大发雷霆?徐虾悔之不及,才知道自己昨晚太失策了,实在不该把女孩儿挪到客厅,这下可好,没法跟金彪交待了。 不对,她怎么知道我姓徐?徐虾看着手里的字条,很快发现了问题,昨夜两人说话,并没有相互介绍。他又去翻自己外衣,昨日报销的大把钞票仍在,在见到口袋里的名片时,才意识到女孩子肯定是看到名片知道他名字,没准还拿走一张。 徐虾再看字条,又发现个小问题。字条上写的是“我先走了”,而不是“我走了”,为什么多个“先”字?他又抱着一种侥幸心理,认为女孩儿可能会给他打电话,可这想法太被动,金彪马上就要到了,天知道女孩儿会不会打?什么时候打? 这女孩儿也是,怎么就走了呢?徐虾拍着大腿,不住地后悔。 外面的电梯铃清楚地响了一下,接着一阵咚咚的脚步声来到门前,再接着要命的门铃振聋发聩地响起来。 完了,金彪赶大早来了,自己却把人弄丢了,该怎么说呢?徐虾短暂思考,重新把沙发上叠好的被子弄乱,才故作镇定去开门。 错已铸成,关键是弥补。小虾想好了,先把金彪这关过了,再帮他把人找回来。 正文 第十二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上) 徐虾打开门,将身一让。 金彪兴冲冲地站在门前,先探头向里望了望,才问:“人呢?” 徐虾歪下头:“进来再说。”又让一步。 金彪一脸兴奋地进房,习惯性把房门背在身后,又抻着脖子向卧室望,尽管这个角度根本望不到,也不可能望到。然后指着卧室问:“还没睡醒?” 徐虾没答,把字条递给他:“你自己看吧。”与其自己不好说,不如让事实说话。 金彪脸色立变,快速看了几遍,霍地抬头:“你说她走了?” 徐虾点头。 金彪气道:“你不就睡在门口,她走了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没拦住她?” 徐虾指指刚被弄乱的沙发,好象是他睡乱的,死赖不耐烦道:“你也知道我一睡着就死猪似的,她自己走了,又没叫醒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金彪怒道:“那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一只猫,你怎么能没发现?” 徐虾硬着头皮道:“她不声不响就那么走了,我睡得又死,怎么可能发现?” 金彪气得浑身直抖:“你可真行!”把字条向他一摔,砰一声摔门走了。 徐虾急追出道:“金彪,你先别急呀!” 金彪沉着脸,一言不发,如昨夜一样没走电梯,头也不回地冲进楼梯,噔噔噔下楼而去,走得嗖嗖快。 徐虾冲到楼梯口,对楼下大喊道:“彪子,你放心,我肯定会把人给你找回来!走遍天涯海角也给你找回来,要不我把脑袋给你!” 金彪看透一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算了吧,缘尽于此,何必强求。” 靠!整的象看破红尘一样。徐虾喊完刚刚那嗓子,心里舒畅多了。 他决定了,一定要帮金彪把人找回来,必须找回来,哪怕就靠陈妍这名字,也要找回来。他相信有名字,找个人应该不会太难。 ◇◇◇◇◇ 快速洗漱一番,徐虾把陈妍为他准备的早餐一扫而光,然后打开电脑,把昨晚拍的照片又打印一张,就带着照片出门了。 下楼上车,徐虾拨通了成刚手机。这家伙在公安局,虽说是特勤处,但公安局的系统都是联网的,通过他找个人应该不是难事。 电话通了,徐虾道:“刚子,在哪儿?” 成刚道:“虾帅呀,我正在上班路上呢,昨天和金老大喝得好吗?”三人中金彪二十八岁最大,成刚二十六岁,故而习惯称金老大。 徐虾叹道:“唉,别提了,我正有事找你呢,你直接到你们公安局大门口等我,我这就过去,到时候跟你细说。” 成刚疑道:“到底怎么了?不会犯什么事了吧?” 徐虾道:“没犯事,是好事,等我过去再说。”言罢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徐虾起动车子,驶向小区大门。 这日天气很不错,天空是那种很澄澈也很透明的蓝,很有秋天的感觉,淡淡的凉意渗透在清早的每一丝空气中,既不留痕迹,又让人清楚地感受。 这天出门比平时早不少,驶上大街,正是上班最高峰,满街都是车流和人潮,喇叭声接连不断,空气中满是尾气的味道,什么好天气都在现代都市的钢铁洪流中淹没了。 徐虾随车流涌动,冷眼望着窗外的景象,冷静得象一个旁观者。街上人流匆匆忙忙,有的疲惫,有的急躁,有的冷漠,他却从千万表情看到一种相同的表情,那就是麻木。生活很累,似乎每个人都不开心,却又无从选择,所以人们学会了麻木。 活着都不容易啊!徐虾带着这样的感慨拐个弯,公安局到了。 ◇◇◇◇◇ 公安局大门口,成刚一身警服,一手插着裤兜,一手夹着小烟,正叉腿站那等他,傻兮兮很牛逼也很狂妄的形象。 徐虾很不明白,警察是很高尚也很光荣的职业,可为什么很多警察看起来都流里流气?包括成刚这个憨厚又傻气的家伙。 他当然不明白,警察是抓贼的职业,只有比贼更狠更坏,才能战得胜贼。所谓邪不胜正,正义压倒邪恶,完全是骗人的屁话。 徐虾把车停到大门侧旁,成刚把烟随手一丢,迎上前道:“虾帅,还上去不?” 徐虾把副驾驶车门一推:“不了,你上来说。” 成刚坐上车,把车门一带,问道:“什么好事?” 徐虾道:“有个人,名叫陈妍,耳刀陈,女开妍,应该是城北大学城某个大学的女生,今年大四,就快毕业了,你帮我查查,把她找出来,越快越好。” 成刚奇道:“找这个人就是你说的好事?她干嘛的?为啥找她就是好事?” 这问题比较复杂,徐虾觉得应该说清,于是把怎么遇到陈妍,又怎么救了她,金彪又如何对她一往情深,又如何把她带回家,直到陈妍不辞而别说了一遍。 这故事比较戏剧化,也很有点现代浪漫,成刚听得一愣一愣,难以置信地问:“你说金老大对这女的一见钟情,还掉进去了?” 徐虾一脸委屈:“可不是,今天早上听说没了人,差点没把我掐死。” 成刚又问:“她走了你就一点不知道?”这问题的确匪夷所思,所以除了最惹人关心的男女问题,脑子不怎么快的成刚也立马想到了。 徐虾死赖不耐烦道:“你不知道,我这人一睡着了就跟死猪似的,雷打都不动,别说不声不响走个人,就是家里进贼,把东西搬光我都不带醒的。” 小虾有个特点,自己犯错,只要别人不知道,就打死也不说,所以又把死猪理论扔了出来。 成刚看他一眼,忽然咧开大嘴一笑:“你不会是对人做什么,把人吓跑了吧?” 徐虾气道:“我是那种人吗?好了别开玩笑了,赶紧把这人找出来,我好跟金老大交差。” 成刚皱眉道:“既然有名字,找起来肯定不难,可问题是大学城那边有十几二十所大学,陈妍这名字又这么普通,不得找出三十五十的,我怎么知道哪个是你要找的人?” —————————————————— 感谢心猿老朋友的打赏,心猿而不意马,很有趣的名字。也感谢其他推荐的兄弟,请继续帮挺。 正文 第十二章 众里寻她千百度(下) 徐虾把照片递过去:“这里有张照片,就是不太清楚,你看看能不能用上?” 成刚接过一看,哭笑不得道:“这照片照那么差,那女的还低着头,头发还垂下来挡住大半个脸,整得跟贞子似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嘛!” 徐虾没好气道:“什么贞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这是金老大看上的人,没准以后我们得叫嫂子,你就不能放尊重点?” 成刚挠挠头道:“关键是你这张照片确实用不上,你也知道,那些身份证的照片都照得超级滥的水准,连本人看着都不像,你让我怎么对比?” 这倒是事实,徐虾道:“那怎么办?” 成刚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我把那些符合条件的资料都整理出来,你自己过来认。” 徐虾爽快道:“没问题,就这么办,你抓点紧吧。” 两人道别,成刚下车,但却没走,撑着车窗道:“虾帅,你跟我说实话,你昨天晚上,真没对那女孩儿做什么?” 徐虾一愣,随即怒道:“靠!我什么人你不清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成刚坏笑道:“就是因为我太清楚你了,所以才不相信。” 徐虾不爽道:“你什么意思?” 成刚大嘴一咧:“意思就是根据你一贯的表现,我觉得你干出什么的可能性很大。” 徐虾刚要发作,成刚打个大胜仗一样得意洋洋走了。 徐虾气得七窍生烟,但想到昨晚自己也对金彪说过同样的话,不禁又一阵悲哀。现在人都怎么了,朋友之间能两肋插刀,却不能有起码的信任,难道这个社会的信任缺失,已经严重到最亲密的兄弟和朋友之间了吗? 徐虾郁闷地踩下油门,吉普车吐着满腹怨气冲突而去。 ◇◇◇◇◇ 整个上午,徐虾都在办公室思考交通论坛会闭幕式的方式。 一般来说,这种论坛的闭幕式无外是领导们相继上台讲讲话,大家拍拍巴掌就完事了。可徐虾不想这么搞,不仅无聊没特色,更体现不出个人能力。 当日的晚餐按计划是烤全羊,他想在这顿饭上做做文章,把这顿烤全羊从酒店挪到青椽岭的中心广场,再搭个台子,租几个大汽球,雇一群美女送纪念品,到时候礼花一放,表演开始,代表们收着美女馈赠的昂贵纪念品,欣赏着湖光山色,看着表演,热热闹闹地吃一顿烤全羊,领导肯定会非常满意。 可全国城市交通论坛会毕竟是严肃论坛,以这样的方式搞闭幕式,会不会有些过?徐虾思虑再三,决定还是搞,至少先把计划做出来,让领导看后再拿主意。 一个上午在紧张的工作中过去。 下午两点左右,成刚来电话,说已经把所有相关资料备齐,让他过去认人。 徐虾放下电话就赶到公安局,成刚将他迎进,递给他一堆打印资料:“你自己找吧。” 资料厚厚一大摞,有三十几份,成刚这家伙效率还挺高。徐虾拿着资料,坐在沙发上一张一张辨认。成刚也抱着个大水杯,坐他身旁抻个脑袋跟着瞧。 大约看了二十几份,徐虾终于给找到了,唰地把资料往眼前一举:“就是她了。” 成刚急急道:“找到了?叫我看看叫我看看!” 徐虾把资料递到他面前。成刚探头一看,原来陈妍是T市人,资料显示今年二十二岁,是××大学社会学系××级一班的大四学生。 成刚轻蔑道:“××大学,不咋地嘛。”旋又问:“社会学是研究啥的?” 徐虾不动声色道:“你说动物学是研究啥的?”成刚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脑子有点慢,小虾时不时就爱逗逗他。 成刚果然道:“废话,当然是动物。” 徐虾又道:“那社会学呢?” 成刚叫道:“就是社会了。” 徐虾笑道:“笨蛋,是人类!” 成刚挠挠脑袋,一想也对,动物相对于人类,动物学相对于社会学,所以既然动物学研究动物,社会学自然是研究人类。想明白后,不平地叫道:“靠!那直接叫人类学不就得了,叫鸡毛社会学?这不忽悠人吗!” 徐虾莞尔道:“行了,逗你玩呢,人类学是人类学。对了,这资料里怎没有电话?” 成刚搔头道:“就是没有,大部分都没有,这有什么奇怪的,反正也知道学校和班级了,你让金老大找上门去不就成了,还显得有诚意。” 徐虾道:“那行,就这样吧。”尽管没有电话,但资料比较齐全,也算对得起金彪了。 徐虾说完要走,成刚一脸抱屈道:“现在金老大有个社会学了,你也有个林安安后备,就我还光棍一条,我好歹帮你们这么大忙,你就不能为兄弟我寻摸寻摸?” 成刚成天郁闷没女朋友,徐虾促狭道:“没问题,回头让陈妍帮你介绍个动物学的。” 成刚一愣,随即跳起来:“靠!你耍我?” 徐虾哈哈一笑,出门而去。 告别可爱的成刚,徐虾拿着打印的资料,踌躇满志地出了公安局大门,驾车返回。 ◇◇◇◇◇ 午后的街道很空旷,人车都不多,太阳也懒洋洋的。 徐虾一路奔驰,很顺畅也很快地返回市委。即将到市委大门时,远远看到一女孩儿,正在大门口踯躅,貌似还有点眼熟,便定大双眼去看。随着距离渐渐接近,终于看清,也终于证实了心中猜测。 天!我求爷爷告奶奶找半天,她怎么送上门来了?徐虾惊诧得下巴没掉下来。 这女孩儿正是不辞而别的陈妍,他着急上火地找半天,女孩儿却跑到市委大门口来了,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 市委大门眨眼到了,徐虾脑中一闪,说不清出于何种考虑,猛一打轮,嘎一声把车拐到市委大门对面的停车处。心事重重的陈妍显然没注意,再说根本不记得他车,否则小虾的柠檬黄吉普那么显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徐虾把车停到一处不起眼处,躲在车里,隔着马路偷偷观察对面的女孩儿。陈妍肯定是来找他的,他想先看看情况。 正文 第十三章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上) 市委大门庄严而肃穆,广场上飘着鲜红的国旗和党旗。 陈妍孤零零地站在市委门边的大树下,彷徨而无定,不时咬着嘴唇,向周围的大街茫然四顾。下午的阳光异常炽烈,愈加显得女孩儿的孤独与无助。 徐虾猫腰躲在车里,只在挡风玻璃外露着一双眼睛。他看到陈妍左手捏着一张名片,他猜那是他的名片,右手握着手机,不时地低头看看,又惶然地抬起。街边的风阵阵吹过,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他看到她矛盾的眼睛凄凉而无奈。 这是典型想要求人的为难神情,徐虾眼光闪烁,盯望良久,终于读懂她要做什么了,同时也明白字条上“我先走了”这句的含义。 每年公务员考试都在秋季,今年破天荒地改到春季,这几天正是报名的日子。联系陈妍就读的学校,更差劲的专业,又马上要毕业,女孩儿十有八九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想报考市委公务员,所以病急乱投医,硬着头皮来找他帮忙。如果仅仅想来感谢,请他吃顿饭什么的,绝不会为难到这种地步。 求人总是件很难的事,何况是素昧平生、又被施与恩惠的人。 徐虾望着踌躇难堪的女孩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到每天为生活而麻木奔波的人群,而眼前的陈妍,甚至还没有麻木的资格。 徐虾感到一阵悲哀,不仅为眼前的女孩儿,也为当前的社会。 曾几何时,大学生们还被誉为天之骄子而成为抢手的香饽饽,可经济大潮下,大量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不计其数的农民工扔下锄头涌进城市,却仍供不应求,而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却如同满大街的滥菜叶般无人眷顾。是中国大学生太多吗?当然不是。中国经济的低等泡沫化造成人才结构严重失衡,大学生就业成了中国经济发展的一大怪圈。无法接受现实的大学生们除了茫然地考研等待机会,就是没日没夜地泡吧网游麻醉自己。相比之下,眼前的女孩儿能为自己的前途放下面皮来求人,已经清醒得难能可贵。 徐虾忽然觉得到自己越来越矫情了,动不动就悲天悯人。机关工作快一年了,他本该更清醒,或者跟大多数人一样更麻木,怎么还矫情起来了?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在眼下的社会,这不是正确的态度。 真是越活越二逼了!徐虾暗骂自己一句,结束了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 此时,对面的女孩儿经过激烈的内心斗争,终于咬牙拿起手机。 这不是个意外的结果,女孩儿既然能来,就一定会打这个电话。徐虾赶紧掏出手机,等待即将来到的电话。不出预料,手机响了,他接通,盯着女孩儿把手机贴到耳边,不过没说话,而是等女孩儿先说话。 电话里先是一阵喘息声,接着,他听到女孩儿弱弱的声音:“徐哥,是你吗?” 徐虾看着女孩儿道:“没错,我是姓徐,请问你是……”他觉得既然已经藏起来,就应该装成没看见的样子,当然马上还要装意外。 陈妍尴尬地转个身,低头道:“我是陈妍,就是昨天晚上在你家……” 徐虾连忙装意外:“哦,是你呀,对了,你怎么突然走了?” 陈妍不仅尴尬,而且急了,非常着急地道:“徐哥,真对不起,你千万别介意!我……我就是……就是觉得……觉得有点……” 徐虾不忍心了,急道:“没事没事,我不会介意,就是有点担心你,你没事就好。” 陈妍心安不少,鼓起勇气道:“徐哥,其实……我现在就在你单位门口呢。” 徐虾故意提高声音:“什么!在我单位门口?” 陈妍一愣,担心又小心地问:“你现在在吗?” 徐虾徐徐道:“我现在不在,在外面办事,办完还没回去呢。”小虾这句没说谎,他确实不在,也确实是办完事没回去,只不过也在大门口,而且还在偷窥。 陈妍好阵失望,整个人都蔫了,可怜兮兮问:“那你今天还能回来吗?” 这句话显然怀着很大的侥幸心理,如果他回答今天不能回去,不知这可怜的女孩儿会受到多大打击。徐虾看得直心酸,听得更心酸,肯定道:“能!我肯定能回去,你能说说你有什么事吗?” 陈妍稍顿一下,似在平复情绪,头却低得更甚,窘迫无比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想,你昨晚救了我,我想好好谢谢你,想……想请你吃顿饭,你看行吗?” 徐虾沉吟道:“其实不用那么客气,再说昨晚,主要是我那朋友救了你。要不,我把他叫上,我们一起……” “不要不要!”陈妍一听他要叫人,急得都快乱了,脸胀得通红,急得直跳脚。 徐虾看得难受,忙安慰说:“陈妍,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别客气,我能帮上一定帮。” 陈妍听小虾叫出她名字,很是感动,终于狠下心道:“徐哥,我马上要毕业了,可还没找到工作呢,我……我想考你们办公厅公务员,你能帮帮我吗?” 果然如此,徐虾望着焦急无助的女孩儿,平静地道:“那你准备了吗?” 陈妍似感到一点希望,拉高声音道:“我准备了,从去年就准备了!可我不认识什么人,就一直犹豫,不知道该报哪个好。现在报名就剩两天了,好歹认识了你,徐哥,你帮帮我吧?要不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忽又想起什么,焦急道:“徐哥,我我……我还准备了些钱,你要用钱的话,就告诉我,我一定想办法。” 女孩儿说完这番话,都快哭了,背靠着大树,极力低着头,简直想把自己藏起来。 徐虾在车厢里转过身,手扶额头,不忍再往外看了,觉得这样偷窥简直是一种折磨,还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很卑鄙。可幸好没见面,女孩儿不见面已经如此,如果真要面对面,说不定难堪成什么样。 正文 第十三章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下) 徐虾深吸口气,冷静道:“陈妍,钱就不用了,我还是那句话,能帮上忙我一定会帮。可你想过没有,办公厅这种地方,往上走可能方便些,其实条件很一般,工作压力也比较大,如果你是男的,可能还好,但我觉得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如去一些福利待遇好,工作轻闲,压力比较小的单位,就比如民政局这类地方。” 陈妍奇道:“民政局!可我根本不认识民政局的人啊?” 徐虾考虑一下,决定暂时不给女孩儿压力,便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想办法。对了,你不说晚上要吃饭吗?在什么地方,具体情况见面再谈。” 陈妍喜出望外:“太谢谢你了,徐哥,那你看望月饭店行吗?就在市政府广场后边,离你们单位也不远。” 徐虾爽快道:“行,那就望月饭店,晚上五点。现在时间还早,你先随便逛一圈吧。” 陈妍喜道:“那好,徐哥再见!” 女孩儿如愿以偿地达到目的,终于放心了,欢快地像已经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公务员,满面欢颜地到路边打个车,就不知奔哪儿去了。 徐虾从车厢里直起身,如释重负地把手机扔到一旁。这通电话打的,简直是一种煎熬。不过他还是很欣慰,因为他觉得陈妍这女孩儿真挺好,愿意力所能及地帮她做点事。当然,他不会出面,这工作应该让金彪那王八蛋去做。 得说陈妍很幸运,也很有福气,昨晚莫名其妙地被金彪和他所救,今天就能帮上这么大忙。考公务员虽不算什么大事,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绝对不是小事,他和金彪说到底都是小人物,如果不是两人多少都有点关系,就是找到头上,也啥用不顶。 或许,陈妍和金彪真有些缘分吧。 ◇◇◇◇◇ 春天的下午风总是很快,云层淡淡舒展,气温渐渐舒爽,天空变得清朗,天空下浮泛杂乱的都市,也混沌得只剩下阳光。 徐虾看着窗外的景色,稳定稳定情绪,给金彪发了条短信,只有五个字:“我找到她了。”他怕金彪跟他生气不接电话,所以选择了短信。 没到半分钟,金彪的电话就发疯般打回来了。他刚接通,没等说话,金彪就迫不及待地扔出一连串问题:“你找到她了?虾帅,在哪儿找到的?怎么找到的?她现在在哪儿?” 徐虾温声道:“金彪,你先别急,我都安排好了,你先听我慢慢说。” 金彪不懂“安排好”是什么意思,耐住性子道:“好好,你说。” 徐虾一五一十道:“我早上去找成刚了,已经帮你查到那女孩儿。她家在T市,今年二十二岁,××大学社会学系学生,现在大四,就快毕业了。本来我想马上告诉你,可没想到,她刚刚给我打电话了。” 金彪奇怪道:“她怎么知道你电话?” 徐虾道:“你不看到字条了吗?可能是她从我兜里拿钱的时候看到了我名片。” 金彪想想明白了,又问:“她给你打电话说什么?” 徐虾斟酌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她想考公务员,想我们帮她一把,只是……她和我们刚认识,我们还算救过她,然后就求我们这么大事,你会不会觉得她比较市侩,或者心眼比较多、比较狡猾?” 金彪满不在乎道:“这怎么会?她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大学生找工作这么难,她又是学破社会学的,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嘛。再说她能想到我们,正说明她走投无路了,是信任我们才找我们的。”顿顿忽然加大音量:“喂,虾帅,你这么说,不会你就是这么认为的吧?可不带这样的,她一定不会是那种人,一定!” 徐虾皱眉道:“金彪,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爱屋及乌了……” 金彪抢道:“什么爱屋及乌?你一个劲推三推四,不会是不想帮人家吧?” 金彪简直不可理喻,徐虾耐心道:“金彪,你冷静点好不好?你要搞清楚,帮她和你怎么看她,这是两回事。我们可以帮她,但你呢?别忘了,你才和人家见一次面,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头脑发热?” 金彪不说话了。 徐虾继续道:“我们帮她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算萍水相逢做点好事,关键是你自己必须得搞清。你已经离过一次婚,也老大不小了,不能在婚姻这个人生大事上再摔一次跟头。再说陈妍还是个小姑娘呢,我除了对得起你的哥们义气,也得对人家小姑娘负点责吧?” 金彪长长一阵沉默,又长长叹一口气:“兄弟,你能这么说,说明我没交错你。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心血来潮,更没头脑发热,我一直找的就是她,只有她,从来没想过找别人。至于原因,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不过现在,你必须得相信我。” 徐虾微微一怔,但也没太意外。不过金彪能说到这份上,说明还是清醒地,至少是无怨无悔地,于是道:“那好吧,我告诉你,今晚五点,她会在市政府广场后边的望月饭店,你过去找她吧。” 金彪奇道:“你不过去了?” 徐虾苦笑道:“我去干什么,给你当灯泡?” 金彪慨然道:“兄弟,算哥这辈子欠你的了,以后一定还你。” 徐虾不客气道:“你先别挑好听的说,我提醒你,你要真是认真的,以后就改改你那性子,我可不想把人家小姑娘往火炕里推。” 金彪非常深沉地道:“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不负她,以前做那些事情,都不会再做了。” 金彪显然另有故事,但徐虾一向没有打听别人私事的习惯,叹道:“你知道就好,祝你马到成功。”说完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徐虾总算去了一件心事。从昨夜到现在,简直就象是一场梦,不过总算是一场好梦,现在就看金彪能不能把这场梦做到最后了。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徐虾带着这样的美好愿望,下车步向市委大门。 正文 第十四章 酒吧邂逅(上) 解决了金彪和陈妍的问题,徐虾心头轻松不少,一路哼着小调回到办公室。 窦慧听到声音,从椅上转过身道:“徐哥,你干嘛去了?” 徐虾走向自己的办公位:“出去一趟,怎么了,有事儿?” 窦慧随着他转动身体,一脸不耐烦道:“没什么事,就是你老是出去,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又没什么事干,一个人都无聊死了。” 徐虾笑道:“我出去都是有事,没事的时候,不也经常在办公室呆着。” 窦慧皱着鼻子道:“得了吧,你只有工作时才在办公室,我又不好意思打扰你,只要你没事,肯定出去瞎转,我都不知道你出去干嘛。” 徐虾呵呵笑道:“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不自觉去看她唇边的美人痣。 窦慧虽不是一眼便惊艳的女孩儿,但特别耐看,尤其左唇下那颗小美人痣,充满各种风情,只要看,就能联想到任何事。小虾一跟她说话,就忍不住去看。 两人正说话,桌上的电话响了,窦慧刚要动,徐虾一把抓起:“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郝副处长的声音:“曲书记那讲话稿整完了吧,拿来我看。” 徐虾皱眉道:“这才一天?” 郝副处长不容拒绝道:“我还不知道你?痛快儿拿过来。”直接挂断。 徐虾不屑地笑笑,放下电话打印稿子。他很清楚,郝蕊根本不是为这份劳什子的稿子,跟窦慧一样,无聊想找他说话,才找这么个理由。不过也好,稿子给她以后就可以不管了,有什么不妥让她自己改去吧。 徐虾输完稿子,订好就奔郝蕊办公室去了。 窦慧望着他背影直到出门,才无精打采地转回,呆望着窗外的天空。她又要面对一个人的办公室了,而且肯定是一直到下班。 ◇◇◇◇◇ 窦慧一点没猜错,徐虾一直跟郝蕊扯皮到下班,才各自走人。他驱车到一家小辣店喝两杯,算是吃了晚饭。 一个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看似随意也惬意,其实每点每滴,流的都是寂寞。寂寞是一种感觉,如果有个人念想,寂寞也会是一种幸福,一个人的寂寞,才真寂寞。 徐虾寂寞地在家里呆到八点多,任凭窗外的风敲打他的寂寞。无聊的电视剧在他耳边呱噪,却让他更加寂寞。于是寂寞的他想到了昨夜小丽娇嫩的身体,心底寂寞的野草,也悄然间疯狂滋长。 横竖无事,不如出去碰碰运气。徐虾这样想,也这样行动了,把所有的名片、身份证和工作证都扔家,仅带着估计够用的钱,就穿上衣服出门了。 春夜的风很凉爽,月亮展着迷人的笑脸,弯弯地挂在天边。徐虾敞开车顶蓬,吹着晚风呼啸而出,驶向他经常猎艳的所在,全市最著名的一夜情会馆:美庐酒吧。到那去的人,大多都抱着共同的目标,所以只要一眼能对上,就能一拍即合,然后一夜欢愉,天亮后潇洒地说再见。 徐虾一直觉得“美庐”这名字很美,用在那种地方有点儿糟蹋了,尽管他很需要那种地方,本就是那种地方的常客。 二十分钟后,徐虾抵达,锁好车进入。 美庐酒吧与其说是酒吧,更象舞厅,空间足够巨大。正中是一座宽阔的舞场,周围八个方向共有八座吧台,除了西南吧台是“1+0俱乐部”,即男同吧台,其他都是正常吧台,可谓全方位服务。与普通舞厅不同,这里只跳缓慢的贴身舞,没有震耳欲聋的蹦迪,倒也应情应景。 踏着暧昧的音乐和灯光,徐虾坐到一向习惯的正东吧台,随意点杯东西,便开始暗暗观察。 这晚酒吧人不多,除了舞池中零落的十几二十对,四周吧台只有几十个男女。 尽管选择范围较小,他还是很幸运地选定一个目标。那是一个与他相对,坐在正西吧台的一位美女。这样说或许不太恰当,因为那女子正背对他,并没有看到容貌,吸引他的是女子浑圆丰满的屁股。那女子双臂撑着吧台,正就着吸管喝饮料,窈窕的身形倾泻而下,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衬得椅上的圆臀异常浑大诱人。 徐虾决定行动,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双手插在腰间,将西装背在身后,悠然而不经意地向目标踱去。 舞场变幻旋转,灯光若明若暗,美女成熟的背影也在明媚和阴暗中不断变换。徐虾从舞池中穿行,不时绕过慢舞的人群,向目标一步步靠拢。 距离渐渐接近,徐虾渐渐觉得不对劲了,这美女貌似有点眼熟,不仅是身材,还有身上的深色蕾丝套裙。当踏上舞场正西边缘,他终于看清美女上身那件类似有袖马夹的小衣服,也终于觉悟。 我的天!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儿?徐虾大吃一惊。这美女他当然眼熟,无论是这个人,还是那件衣服,他都熟得不能再熟,怎么可能不眼熟? 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刻,美女突然转身,两个人就这样打个照面。 没有任何意外,美女眼睛和嘴巴同一时间张大,接着俏面涨红,眼光闪烁,整张脸迅速转为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 仅仅零点一秒,反应神速的徐虾立刻顾向左右,假意逡巡一番,然后转身就走。舞场的照明非常差,他寄望对方在短暂的对视中并没有看清他,或者会当成认错人,再或者,对方也许会和他一样聪明,假装没看见。 然而他,完全想错了。 一个如炸雷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给我站住!” 美女正是小虾的顶头上司,以魔鬼身材著称的副处长郝蕊,那件衣服,也正是他送的薇丽雅女装套裙,只是没想到,被处长大人穿到这种地方来吸引男人了。郝蕊白天没穿这件衣服,无形中降低了小虾的判断力,否则的话,他肯定会更早认出来,也许就能避免这次照面了。 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大家都装做没看见有什么不好,何必一定要把闷葫芦打破?徐虾摇着头,万般无奈地转回,向上司走去。 在郝蕊吃人的目光中,徐虾坐到她身旁,坏笑道:“处长,这么巧?”小虾一般都叫郝姐,这次却选择了官称,好象在提醒她什么。 郝蕊俏脸热得发烫,恨不得把他吞了,色厉内荏道:“你个小崽子,不好好在家呆着,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这句话简直是不打自招,徐虾差点儿没笑出声,凑她脸前道:“当然是向领导看齐了,领导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郝蕊闪下身,嘴硬道,“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等个朋友,只不过她还没来。” 徐虾起身就走:“那我不打扰你了。” 郝蕊急道:“哎哎哎……”既急又慌,伸着手臂,却不知说什么好。 徐虾当然不是真走,立马笑嘻嘻转回。 郝蕊手臂悬空,惶惑无比地对着他,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娇哼一声收回手臂,扭过身没脸见人了。 徐虾打量她一眼,故意道:“郝姐,你穿这件衣服真漂亮。” 郝蕊瞬间崩溃,窘道:“你太过分了!”双手掩面,羞窘不堪地趴到吧台上。 在这种地方碰到熟人,还是自己下属兼同事,更丢人的是,身上还穿着人家送的衣服,她真不知怎办好了。 ———————————————— 感谢南海偶数兄弟的打赏,也感谢其他推荐支持的兄弟,朋友们就是给力。 正文 第十四章 酒吧邂逅(下) 徐虾不料她如此面薄,当即后悔了,连忙道:“你别呀?郝姐,我跟你开玩笑呢?” 郝蕊不说话,只是埋着脸,一付不见天日的样子。 徐虾凑她耳边道:“郝姐,你别多心,你应该清楚我的为人,我肯定不会说出去,你就当今晚没见过我好了。” 郝蕊羞窘更甚,只顾埋着脸摇头,不知是不相信他,还是不同意他的处理方式。 徐虾有些挠头了,只好道:“你真没必要这样,虽然我在这碰到你,但我绝对相信你是个好女人。”郝蕊的丈夫是地质研究所的专家,经常外出,一年总有几个月不在家,估计郝蕊是耐不住寂寞,才一时糊涂出来找刺激。 他不这样说还好,郝蕊紧闭双眼,不仅埋着脸,干脆抱住耳朵了。 徐虾无奈,咬牙祭出最后一招:“郝姐,你要还不相信我,就把我拉下水,我跟你做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这招果然管用,郝蕊蹭地直起身:“你休想!”委屈着一张大花脸,尤有泪痕地望着他。 徐虾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至于吗,怎么还哭了?” 郝蕊也被他气笑了,泪眼兮兮道:“你还说呢?你没事到这种地方干什么?我都要被你害死了。” 徐虾啼笑皆非,女人可真是的,自己犯错,还要怪别人。不过他也知道,解决眼下状况的唯一办法,就是两人搞到一起去。否则以女人多疑的本性,他就是再信誓旦旦地保证,郝蕊也不会相信,两人根本没办法回到原来的关系。他同样明白,真搞一起去,也一样回不到原来的关系。换言之,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可能回到纯洁的男女关系了。但毕竟同事一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搞到一起,总比没日没夜地互相猜忌来的好。 徐虾摇摇头,起身拉住女人的手。 郝蕊惊道:“你要干嘛?” 徐虾温声道:“不干嘛,就跳个舞。”拉着她起身。 郝蕊心脏乱跳,回头回脑,手足无措地被他拉进舞场。 徐虾不由分说,拉住她两手放到自己脖子上,然后揽住她的腰。郝蕊紧烫着脸,无力地靠到他怀里,火热的俏脸埋到他肩头,随着他脚步缓缓移动。 周围是幽暗暧昧的画面,一对对紧贴一起的男女在他们身边旋转,抑或在旋转中活动。他们随音乐踱着轻缓的舞步,很快融入人群,在众多的舞对中淹没。 酒吧的灯光让人朦胧,人朦胧,心也朦胧。 徐虾抚着女人不见一丝赘肉的蛮腰,感受着女人呼吸的热度和身体的温度,还有娇躯内火热的心跳,一时竟难以置信。这个平时高高在上的美人上司,他天天上班都眼馋的傲人娇躯,此刻竟无间地紧贴他怀中。 郝蕊伏在小虾宽广的胸膛,心内满是复杂的情绪。这个可爱帅气的大男孩,平日最要好的下属和同事,她确实喜欢,但从未超出正常的男女关系。可现在不仅被发现,还被如此亲昵地拥在怀里共舞,或许还会发生更亲密的关系,羞窘得难以自持。 昏暗的光线和舒缓的音乐让人混乱,也让人平静。 徐虾感到怀中人的心跳平缓许多,贴她耳边道:“郝姐,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跳完这支舞,我们各走各路,就当今晚从没见过;二是我们一起走,我保证会让你安心,过了今晚,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该来的终于来了。郝蕊紧闭双眸,紧咬下嘴,忍受着小虾的话带来的巨大冲击。 徐虾接着道:“选一,你就掐我一下;选二,你就捶我一拳。我保证,无论你选哪个,我都会说到做到,都会跟以前一样对你好。” 无论什么事,选择总是最难的,现在球已经踢给她了。郝蕊紧蹙双眉,心内轰轰做响,伏在小虾怀里一动不动。她不是不相信小虾,关键是心难自安。如果选一,无论她怎样解释,小虾怎样淡如寻常,她都会觉得无时无刻在面对一双审视的眼睛,两人又是同事,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可如果选二,就要发生不正当关系,就是地地道道的婚外情了。 郝蕊左右为难,矛盾至极,纠结得无以伦比。 良久的良久之后,郝蕊终于在他腰间狠狠捶了一拳,咬牙切齿道:“你这小色狼,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徐虾喜道:“你同意了?”两个选择原本只是权宜之计,这刻他才发现,自己好象很期待这一结果。男人啊,都不是好东西。 郝蕊抬起娇艳欲滴的脸蛋儿,委屈无比道:“你还问?人家都快羞死了。” 徐小虾嘿嘿一笑,把怀中人拥紧,一双大手名正言顺地探向梦寐以求的丰润美臀。 郝蕊没想到他说动就动,啊一声轻叫,再度羞得伏进他怀里。 徐虾两手隔着裙子,兴奋地在女人丰盈的臀峰上肆虐,时而轻抚,时而力捏,时而向外剥开,时而又向内挤压,充满弹性的巨大臀瓣被恣意猥亵,一时不成形状。 郝蕊羞臊难耐,慌慌张张地昂起头:“小虾,不要!”话音未落,诱人的娇唇已被小虾热乎乎嘴唇盖拢,接着一条充满男性气息的舌头熟练地钻入她香口。 郝蕊呃一声诱人的轻吟,眼神变得迷离,娇躯随之瘫软,双眸一阖,两手情不自禁地搂紧他脖子,欲躲还休地递上自己香舌,任凭对方吸吮、打转、缠绕、撕磨…… 良久,唇分。 徐虾望着眼前羞美的娇靥,柔声问:“去哪儿?” 郝蕊羞怯一瞥,弱弱道:“去你家吧。” 徐虾貌似毫不犹豫地点头:“行。” 他多少有点不情愿,为自己泡妞的原则。昨夜在洗浴中心,虽说没事实,但也一定程度上犯了“不去风月场合”的戒条。这日邂逅郝蕊,又一朝犯了“不吃窝边草”和“不往家领”另两大原则。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坚守N久的三大戒律,竟统统被打破了,还真是不可逆料。 几分钟后,两个狗男女出了酒吧,上了小虾的车,在夜色掩护下匆匆离去。 正文 第十五章 与处长的一夜(上) 月色迷离,让人心灵骚动,风也让人沉醉。郝蕊坐在副驾驶,娇美的俏靥羞赧而宁静,敞篷的风吹得她发丝簌簌抖动,象她不平静的心情。 吉普车一路轻驰,两人吹着风,在亲昵而稍显距离的对话中到小虾家。 郝蕊还是第一次到他家。第一次到新的环境,总难免四处看看,但郝蕊没有,还有些放不开的拘谨。进门就低着头,两手垂在身前,手足无措地拎着手提包,像个新登门的大姑娘。 徐虾暗暗发笑,干脆大咧咧往沙发一坐,拉住她的手,就把这个熟得不能再透的大美人拉向自己怀里。郝蕊呀一叫,手提包滑落,整个人就被他抱坐在腿上了。 郝蕊羞不可耐,搂住他脖颈,紧闭双眸,把头深深藏在他项边。 徐虾抚着她绒丝裤袜包裹的丰满大腿,轻声安慰道:“来都来了,还放不开?” 郝蕊睁开眼,在他耳边细细道:“小虾,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徐虾笑笑道:“好肯定不好。我还是那句话,一切由你决定,反正你都进我家门了,也算把我拉下水了,只要你能安心,怎么都行。”话虽这样说,脸上却难掩失望。 郝蕊轻轻一叹,认命道:“算了吧,反正都来了,就是什么不做,别人也不会相信。” 徐虾失笑:“这叫什么话?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郝蕊松开手,从他身上蹿下道:“得了吧,在某些人眼里,我们早就不正当了。” 徐虾一愣,直身道:“谁说的?这不污蔑吗?” 郝蕊白他一眼:“还能是谁?当然是老黄了。他都找我谈好几次话了,让我注意和你的关系,还说别老没事儿和你关着门说话。” 徐虾怒道:“是他?这个王八蛋!表面上和我嘻嘻哈哈,却在背后整我。” 郝蕊酸溜溜道:“你是主任大红人,他当然不敢对你怎么样,所以就来欺负我。” 徐虾道:“你怎么说的?” 郝蕊大翻白眼,不平又不忿道:“我当然不稀得理他,再说他自己也不干净。” 徐虾惊奇道:“还有这事儿?”他到办公厅近一年,自以为已经知道很多龌龊事,没想到自己处里还有那么多状况不清楚。 郝蕊故做神秘地没说话,分明是等他追问。 徐虾碰碰她:“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知道?和谁?” 郝蕊挪挪屁股,贴到他身边:“你来的时间短,当然不知道,他和刘丽早就有一腿了,不过是表面装得好,你看不出来罢了。” 徐虾惊道:“刘丽!”想到刘丽那臃肿的身材,不禁眉头大皱。 郝蕊续道:“现在还有没有我不清楚,不过以前肯定有,刘丽刚到办公厅那会儿,两个人就搞到一起了。那时候老黄经常带她出差,俩人还住一个房间,有一次大清早五点多,刘丽从他房里出来,都有人看见了。” 徐虾皱眉没说话。虽说郝蕊说得有板有眼,可他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不是说这事本身让人不信,只是刘丽那体形,不说老黄审美标准如何,关键得什么承受力才能接受?还有郝蕊,突然跟他说这些,让他多少有点儿意外。 小虾完全不必意外。男女关系就象一张纸,没打破那张纸,关系再好也有所保留,尤其在机关这种男女关系比较忌讳的地方;可一旦打破那张纸,就无所不谈了。郝蕊进他家门,就等于打破了那张纸,所以就变得三八起来。 眼下的话题显然有点儿扯远了,徐虾收回心思:“算了,不管了,不管他们有没有一腿,我先把我这第三条腿跟你有一有。” 郝蕊羞嗔道:“小色狼,什么话都说,恶心死了!” 徐虾哈哈一笑,把女人放倒,两人一上一下啃到一起。 与外表的三八不同,郝蕊亲热时特别温柔害羞,那红馥馥的脸蛋,羞闭的双眸,口鼻间发出的诱人呻吟,简直象一朵微阖的花瓣,含着露珠脉脉等人采摘,让小虾特别心动,特别欲罢不能。 趁着接吻的间隙,徐虾性急地脱掉自己外套,又摘去郝蕊外衣,一只大手就顺着女人大腿向上摩挲。 郝蕊惶恐地止住他,欲语还羞道:“小虾,别在这儿好吗?抱我进房?” 徐虾哪能拒绝,把女人横身抱起。郝蕊在小虾怀里,眼光下意识向旁一飘。敏锐的小虾立刻意识到了,转头一看,是郝蕊手提包。一般来说,女人外出打猎总会有所防备,里面应该有保险套一类的东西。 徐虾想都没想,就抱着她去提那小包。郝蕊感激地看他一眼,轻声道:“算了,今天就便宜你了。” 徐虾笑道:“嘿,那我就不客气了。”俯身一吻,抱着女人进房。 ◇◇◇◇◇ 卧室内,大床上,柔和的灯光里,两人嘴与嘴相贴,四肢不断展动,随着衣裳一件件散落,双双回到伊甸园时代。 郝蕊的胴体绝对是上帝的杰作,盈盈低陷的蛮腰上下,一对颤微微的傲人酥乳和雄浑圆润的丰臀形成优美弧度,宛如一挺绽着晶光的盈白大提琴;平坦柔滑的小腹下,一双丰盈白嫩的大腿害羞地并拢微屈,这份成熟迷人的风韵,不知将多少风情尽掩其中。 徐虾双眼绽光,嘴唇微涩,简直看得痴了。 白天还身为领导高高在上,晚上就不着一缕地将自己裸呈,郝蕊羞得两颊如火,红晕满面,耐不住道:“小色狼,还看,姐都羞死了!” 徐虾不怀好意地抚上她大腿,坏笑道:“着急了?” 郝蕊羞喜交嗔踹他一脚:“去!得了便宜还卖乖。”瞥瞥他蓄势待发的大东西,又道:“人小鬼大,怪不得这么坏。” 徐虾低头一看,喜道:“真的够大?那……到底有多大?”他也觉得自己不算小,想凭郝蕊的经验证实一下,但又不好明着问。 郝蕊忍不住一笑,又瞥一眼道:“嗯,至少B级吧。” 徐虾奇道:“这东西还分级吗?不够A吗?” 郝蕊噗地笑出声,接着掩嘴娇笑不止。 徐虾凑过去催促:“别笑了,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分级?什么标准?” 郝蕊笑得更甚,终于拗不过他:“也没什么,就是我和两个外企的同学,我们女人闲聊时瞎说的,我也是听她们说的,不是什么官方认证标准。” 这东西还有官方认证?徐虾心急道:“别废话,快说具体分级标准。” 郝蕊忍住笑回道:“就随便一说,说是十一到十三厘米是C级,十三到十五厘米是B级,十五厘米以上是A级。” 徐虾顺口道:“那十一厘米以下呢?” 郝蕊不屑道:“十一厘米是中国男人的平均长度,十一厘米以下还值得一提?” 徐虾想起一事:“不对呀,我就十五厘米,为什么不是A而是B?” 郝蕊咋舌道:“不会吧?你还真量过?” 徐虾正容道:“那可不,我上大学那会儿,我们寝室男生集体一起量的,我在我们寝室排第二呢!而且那时候我还小,现在都过这么多年了,肯定又长大了。” 郝蕊咯咯一阵笑:“你们这些大学生可真是的,这种事也干得出来?”接着柔柔一瞥,娇羞无限道:“如果你一会儿表现好,我就算你A减。” 徐虾一头笑倒:“了不起,你比国际标准还严格,还带A减的!” 郝蕊也抱着他娇笑不停,两人笑成一团。 说完有趣的话,该做有趣的事了,象很多性爱一样,他们的性爱也以接吻开始。 ———————————————— 感谢失落的弓箭手的评价票,顺便问一句,兄弟们都是哪个级别? 正文 第十五章 与处长的一夜(下) 橘红色的灯光下,卧室里弥散着醉人的芬芳。两人忘情地拥吻在一起,互相吞吐口水,享受彼此唾液的味道,任凭黑夜引导爱欲发挥。黑暗中,火焰在们的眼中摇荡,他们火烫的身躯在燃烧。徐虾生龙活虎,年青有力的身姿运动不绝;郝蕊羞缠迷乱,成熟撩人的纤腰、美臀、双腿,配合着涌出动人节拍。 与外表的泼辣全然不同,欢爱中的郝蕊完全是温柔被动型,婉转承欢的羞人姿态,顶头上司的身份地位,极大地刺激了小虾征服欲,饶是他多年御女无数,仍觉身下的女人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兴奋体验。他自信满满,唯一的念头就是带动身下的女人攀上极乐的巅峰…… ◇◇◇◇◇ 激情过后,两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如同两条搁浅沙滩的鱼,翻白着肚子只剩喘气。 徐虾浑身遍体舒畅无比,笑问:“处长大人,属下的表现够得上A减吗?” 郝蕊香汗盈面,娇容灿若桃花,无力地抱着他手臂道:“还说呢,小坏蛋,我都快被你玩死了,等你以后当上领导,得祸祸多少女下属。” 徐虾笑道:“你当我是老黄啊?得上谁就饥不择食。再说了,他那叫欺男霸女,我这是为领导服务,为领导分忧,能一样吗?” 郝蕊笑骂:“去!无耻。” 徐虾忽又道:“咱们院里,还有谁有这种事?” 郝蕊打眼道:“你一个大男人,打听这种事干嘛?” 徐虾一本正经道:“正因为我是男人才打听,要不然哪天跟哪个女同事说话办事没注意,意外把谁得罪了,不就得不偿失了?” 小虾说的有理,郝蕊道:“你想知道谁?” 徐虾道:“蒋主任,蒋主任应该没这种事吧?” 郝蕊道:“蒋主任挺正派的,没听说有这种事。”停下来看他一眼:“不过你以后可能要侍候的大领导,可是这方面的能手,据说事儿还不少,你还真得注意点。” 徐虾惊道:“你说曲书记?”虽然大领导有这种事司空见惯,可曲项安给人的印象一向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小虾很难将他同这种事联系起来。 郝蕊轻蔑道:“你别看那些大领导平时都人模狗样的,其实没一个好人。” 徐虾不信只是习惯上的感觉,其实还是信的,问道:“他和谁?” 郝蕊淡然道:“你自己想,反正不是院里的,你应该能猜到。” 徐虾大脑一转,猛道:“你说张丽?”张丽是日报记者,曲书记每次接待出访,张丽都全程跟随,小虾跟她非常熟,郝蕊说是外单位人,所以他只能想到这个人。 郝蕊神秘道:“当然是她。你也不想想,只有书记和市长才有专职记者,他一个副书记,凭什么每次都带个专人?” 徐虾惋惜地摇头。张丽这小美人生得风娇水媚,简直入骨入髓,忒水灵,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就想吞到肚里,却跟曲项安这种老头子,尽管是大领导,也令人扼腕。另外,以他对张丽的了解,也不太相信张丽会这样,或许说不愿意相信。 郝蕊认真道:“你还别不信,实话告诉你,张丽只是新欢,以前还有呢。” 徐虾凝眸道:“还有旧爱!谁?” 郝蕊淡淡道:“电视台主持人夏枫儿,也是曲书记相好。” 徐虾叫道:“夏枫儿也是!她不是都结婚了吗?”夏枫儿是市电视台头牌主持,她主持的《名人透视》访谈节目,专访全市各界名流的事业、婚恋、家庭、爱情,每期一小时,十分受欢迎,小虾也经常看。 郝蕊斜斜一瞥:“怎么?你不平了?” 徐虾忿忿道:“可不是!年轻漂亮的都被这些老头子霸占了,让我们年轻人干什么?” 郝蕊笑道:“等你当上领导,不就有机会了。” 徐虾摇头道:“不会的,我当上领导也不会。我喜欢谁,只会开心平等地在一起,绝不会用权力压人,那不符合我的理念,也不觉得那样有什么成就感,只会觉得自己没意思。” 郝蕊深深看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 徐虾苦笑道:“我不是不找,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样。” 郝蕊显出一丝不自然,羞愧地低下头。 徐虾意识到失言,连忙道:“你别误会,郝姐,我不是说你。” 郝蕊转过身,背对他道:“你真不觉得我是坏女人吗?” 徐虾毫不犹豫道:“当然不觉得。”温柔地抚住她肩头:“说实话,郝姐,我最多是有些奇怪,想不通你为什么会这样?” 郝蕊感到一丝体解,转回身,翘着小嘴道:“就是我刚刚说那两个同学。” 徐虾道:“你同学怎么了?” 郝蕊可怜兮兮道:“你姐夫总不在家,我们两家老人还都不在这儿,我一个人没事,就常跟她们聚聚,她们就老是劝我,说偶尔出去玩一次没什么。今天我试你送我那件衣服,穿上后就照照镜子,照着照着也不怎么……就忍不住出来了。” 闹半天还是第一次行动,还是他送衣服送出的错,什么逻辑?徐虾几乎无语:“你这意思,我给你送东西还送错了?还得赖到我头上?” 郝蕊焦急道:“我不骗你,我真是第一趟呢,就被你发现了。” 徐虾气道:“那不就没犯错吗?直接跟我说清不就得了,干嘛还跟我回来?搞得现在……你可真是把我拖下水了。” 郝蕊怨气十足道:“我说了你会信吗?你肯定会认为我是坏女人,天天用另类眼神看我,与其天天被你瞧不起,还不如……” 徐虾真说不出话了,为掩盖一个算不上错的小错,就要实实在在地犯一个大错,女人的脑袋都什么结构?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长叹一声道:“郝姐,你结婚说长不短,也两年多了,怎么就没要个孩子?有个孩子不就好多了?” 郝蕊眼圈红红道:“你姐夫老不在家,怕我一个人带孩子太累,说他再干几年业务,等以后转到行政,不用老出门了再要孩子。” 徐虾叹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不会跟他好好说?两口子有什么话不能说,你就说你不怕累,想要个孩子在家有个伴儿不就得了?” 郝蕊委屈道:“你也知道他是做研究的,怕有孩子分心,我也不太好跟他说,好象我不支持他。” 徐虾不知说什么好了。他觉得郝蕊固然有错,可一个男人总把老婆扔家,而且还是这么出色的老婆,就算是为了事业,也是一种犯罪。 郝蕊难得说说心事,怔怔望他,希望得到更多安慰。 徐虾没安慰她,正容道:“郝姐,不管怎么说,我都觉得你该就此打住了。你和我不一样,我没结婚,也没女朋友,怎么都无所谓,你不仅结了婚,好歹还是市委处级干部。你想过没有,你今天遇到我还算幸运,但现在你才刚开头,如果再这么下去,难保哪天不会遇到其他熟人,到时候弄不好你就什么都没了!” 郝蕊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徐虾缓缓语气:“我也知道我的话有点儿直,但作为朋友,我必须劝你一句,如果你还想保住你现在的家庭,保住你清白的名声,就趁现在还没陷得太深,赶紧悬崖勒马,决不能再继续了,要不然早晚得出事!” 郝蕊流着眼泪,用力点头道:“我听你的,再不出去了,我都害怕死了,后悔死了!” 徐虾啼笑皆非:“那就行了,别哭了,赶紧睡吧。”起身关灯。 黑暗中,徐虾重新躺下,郝蕊犹豫一下,光溜溜钻到他怀里。 徐虾把女人拥住,体贴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郝蕊贴着他胸口,委屈十足道:“还说呢,小坏蛋,占完人便宜就教训人。” 徐虾哈哈一笑把女人拥紧,心想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 再次感谢失落的弓箭手和guozc73的评价,同时感谢默默推荐的朋友,谢谢你们。 正文 第十六章 大山芋又回来了 次早徐虾醒来,身边已人去床空,只余芬香袅袅,但从外面传来的声音,他知道昨夜的女人,已在厨房尽一夜夫妻的责任了。 自出差回来后连续三天,家里破天荒地住三个女人,早上却都是一个人起床,尽管第二天的陈妍并未一起睡。 徐虾随意套件衣服,下床来到客厅,见郝蕊穿着他那件白丝睡衣,吊着头发,正在厨房煎鸡蛋,一旁的电饭祸里还煮着粥。朝阳自露台柔柔洒进,她丰满撩人的身段若隐若现,胸部和丰臀把睡袍撑得老高,睡衣下摆还露着雪白丰盈的大腿,配上手里娴熟的动作,端地一付性感可亲的贤妻良母形象。 此刻的郝蕊娇柔婉丽,容光焕发,全无昨夜凄凄怨怨的小妇人形象。徐虾不由暗暗感慨,女人有没有男人滋润还真不一样。 郝蕊见他一笑,饱含关切地责备道:“你说你,家里除了鸡蛋什么也没有,一个人住也不能老这么糊弄啊,身体都糊弄完了。” 徐虾径直进入,从身后轻轻地揽住她腰:“有你在,还吃什么早餐?” 郝蕊含羞带喜地用胳膊肘儿拱他一下:“去!小坏蛋。” 徐虾笑笑,继续拥着女人成熟诱人的身体,享受贴身拥抱的美好感觉。 鸡蛋煎得差不多,郝蕊闭上煤气阀,娇躯向后一软,把螓首仰靠在他肩头,微张樱口,黑亮的大眼睛妩媚多情地望他。 这是渴求亲泽的表情,徐虾看着她娇憨可爱的脸蛋,稍稍犹豫,俯身印上她柔软红嫩的双唇。郝蕊闭阖双眸,柔臂反手搂住他脖颈,香舌第一时间探进他口内。 一旁的电饭锅嗤嗤冒着热气,两人在厨房温柔地接吻。徐虾贪婪地吻着,觉得郝蕊这早的舌头特别好吃。 吻毕,郝蕊转过身,半低着头,抚弄他胸前纽扣道:“小虾,过了今天,你是不是就要不理我了?” 徐虾苦笑道:“你都要改邪归正了,还要我理你,你还真想千锤百炼?” 郝蕊揽住他腰,脸颊贴他胸口,轻轻道:“我不知道,我怕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想你。” 徐虾继续苦笑:“你是想我,还是想我和你做的事?” 郝蕊大羞,紧闭双眸,死抱着他不说话。 徐虾笑着摇头,扶起她脸颊道:“看在你今天早上这么贤惠的份上,我就跟你再做一次夫妻,不过以后不准再想了。”俯下身,一把将女人抱起。 郝蕊搂着他脖子,羞态可鞠道:“小坏蛋,就知道你坏死了!” 貌似自两人发生关系,郝蕊就把“小色狼”改成了“小坏蛋”。徐虾笑道:“你老说我是小坏蛋,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坏蛋,而且是大坏蛋!” 郝蕊羞道:“讨厌,不许说!” 这等于不打自招了。徐虾哈哈一笑,把她抱到客厅沙发上,顺手将绸带一扯,女人白嫩丰腴的肉体露出。徐虾山一般压上去,两人抱到一起。 客厅内喘息大作,四条大腿在沙发上绞做一团…… ◇◇◇◇◇ 吃过早餐及早餐前的加餐,两人神采奕奕地出门了。这日的天气很好,两人刚出楼门,就被朝阳映住了眼睛,短暂的眩晕后,才坦然地面对艳阳天。 迎面走来一个拎着菜篮的女人,是隔壁的秦大姐。徐虾爽朗地打个招呼:“秦大姐,这么勤快,又去早市买菜?” 秦大姐抱怨道:“不去不行,现在什么都涨价,就早市的菜便……”宜字还没说出口,两人已从她身边走过了。 秦大姐好奇地回过身,似也被朝阳映住了眼睛,用手背揉半天才道:“这小崽子,我还没帮那姑娘说呢,又换人了。”摇头晃脑地进入楼道。 招呼过秦大姐,两人上车离去,一路到达市委。 一辆银灰色的长安福特停在市委大门侧旁,那是金彪的车。徐虾很奇怪,搞不通金彪为什么大清早跑来,难道和陈妍没整明白? 金彪见他来了,下车迎来。 徐虾停好车,对郝蕊道:“你先进去吧。” 郝蕊点点头去了,徐虾也下车迎向金彪。 两人凑到一起,相互一望,都不约而同地没开声,直到郝蕊拐进市委大院,金彪才道:“这不你们郝处长吗,你什么时候跟她搞到一块去了?” 徐虾眉头一皱,做出死赖不耐烦的样子:“你这张粪嘴就不能喷点正经话?一天到晚都想什么呢?不过是她车坏了,我顺道接她一下而已。”不等金彪回话转开话题:“对了,你一大早跑来干什么?昨晚和陈妍见面怎么样?” 金彪根本没稀得听他解释,把他扯到一旁的树荫下道:“我就是为陈妍的事来的。” 徐虾心一沉:“怎么了?” 金彪多少有些为难,但还是很干脆地道:“还是考公务员那事,她还得报你们办公厅,你必须得帮我,必须让她考上。”作为前武警中队长,金彪说话总跟下命令似的,求人也不例外。 徐虾一愣,本以为这事已经过去了,可才一晚,这烫手的大山芋又回来了。虽说他很同情陈妍,也愿意帮助金彪,但轮到自己求人,总是件不情愿的事儿。定定神道:“咋不报你们民政局?待遇好,工作轻闲,压力也小,你舅还是局长,你也在局里,都能罩着她?” 金彪叹道:“要能报还说啥了,可时间太晚了,我们今年只招三个人,都已经定完了,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把哪个踢掉都不好,只能先让她报你们办公厅,大不了以后再调。” 徐虾道:“你舅是局长,临时再添一个添不了吗?” 金彪皱眉道:“添人得报组织部,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算上今天,报名时间就剩两天了,哪还来得及?你们办公厅今年招六个呢,肯定不会全预定,凭你和你们蒋主任的关系,不就一句话的事?” 徐虾再无回旋余地,痛快道:“行,我帮你问问。” 金彪毫不客气道:“你别问问,这事儿今天必须得敲定,你最好上午就敲定,下午我就接她找地方报名去。” 徐虾苦笑道:“哪有你这么求人的?再说不还有一天吗?而且我们主任昨天出去开会,今天能不能回来还两说呢。” 金彪不耐烦道:“他没回来你不会给他打电话?这种事哪能拖到最后?越早解决越好,现在都已经晚了,万一最后时刻让人顶上怎么办?” 徐虾只好道:“那行,我今天就跟他说。不过你也要跟你舅说说,最好让他给我们主任打个电话,他们身份地位差不多,比我们好说话。” 金彪不屑道:“这还用你教?我都跟他说完了,他也答应了,等你说完,事情办差不多,就会跟你们主任打招呼。放心吧,肯定让你们主任面上过得去。” 徐虾道:“既然这样,我尽量帮你搞定。不过我丑话说前边,真要是六个都被预定了,那就别怪哥们不尽力了。” 金彪满不在乎道:“放心吧,只要你肯说,你们主任肯定不会拒绝。” 徐虾悻悻道:“你倒会说话?这种事又不是我能做主的。” 金彪挥手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去给我办事,我等你电话。”说完准备走人。 徐虾忙道:“你先别急着走,还没告诉我昨天见面的事儿呢?” 金彪恍然道:“哦,这事儿呀,也没什么。我一跟她见面就告诉她了,我说你不用担心,你的事儿全包在我身上,放心等消息就行。” 徐虾轻笑道:“你别装糊涂,我是说你俩的事儿,她答应了吗?” 金彪轻蔑道:“我是那种趁火打劫的人吗?我根本没提这事。我会把一切都给她安排好,等她一切都稳定下来,让她心平气和再跟她谈。现在跟她说,那不成交易了?她会顾忌的,我可不想她认为我在强迫她。” 徐虾心想,带着目的去帮人,还把这么大恩惠砸人脑袋上,和强迫也差不多了。嘴上却说:“那行,你慢慢培养感情吧,我进去了。” 金彪又下命令道:“陈妍这事一定要抓紧,务必在今天之内解决。” 徐虾背身挥挥手:“知道了,等我电话吧。”进入市委大院。 —————————————————— 感谢藏剑老大的慷慨打赏,喜欢玄幻的朋友可以去看看他的新书《异界秒杀王》,很强大的作品。 正文 第十七章 善于解决问题的蒋主任(上) 徐虾进到办公室,把昨日做的闭幕式草案输出一份。 虽说和主任关系很近,但求人终是件为难的事,不仅自己为难,也与人为难,所以与其先谈私事,不如先谈工作。工作谈得好,领导高兴,私事也好说话;再不济也能活跃气氛,反正总没坏处。 徐虾把材料订好,又重新看两遍才出门。 副处长办公室开着一条缝,徐虾推门就进去了。郝蕊正在接水,见他蓦一抖,一抹开水淋到手上。徐虾失笑道:“你至于吗?看见我这么紧张?” 郝蕊红下脸,小声道:“被你占那么大便宜,我都不知道怎么当你领导了?” 徐虾笑道:“哪那么多事?还跟以前一样不就完了。”把材料往桌上一扔:“这是那闭幕式草案,你看看吧。”自行坐到一旁。 郝蕊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恢复几分领导颜色,坐到办公位翻开草案。只看几眼,便讶异地抬头:“你怎么把闭幕式搞成春节晚会了?还露天大会餐?” 徐虾道:“我觉得这样比较好,那种千篇一率领导讲话的闭幕式,没人喜欢吧?” 郝蕊往椅背上一靠:“喜不喜欢是另一回事,但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你得请示主任。” 徐虾嘿一笑,把草案从桌上抽走:“本来就没想让你做主,就是走个过场。” 郝蕊气道:“哎你个小兔崽子。”就想从桌上找个什么东西扔过去,可直到男人出门,也没找到合适的东西,只好气哼哼坐回:“小坏蛋,得了便宜还卖乖,气死我了。” 徐虾想得没错,一旦发生关系,真的没法回到过去了,连上下级走个过场,都成了暧昧的小趣味,而且这才第一天。 ◇◇◇◇◇ 调戏完郝蕊,徐虾上四楼主任办公室。蒋啸已经开会回来,与以往一样,亲热地让他坐沙发,亲自陪坐,满眼欢喜地望着他。 寒暄已毕,徐虾开门见山道:“蒋叔,有一公一私两件事,您想先听哪个?”因为要求人,小虾开场白选择了私人称呼。 蒋啸没想到他还有私事,莞尔道:“那就公事为重,先公后私吧。” 徐虾恭恭敬敬地把草案递过:“主任,这是我做的闭幕式草案,想跟你汇报汇报。”涉及公事,小虾又把称呼改回官称。 蒋啸挥下手:“我不看了,你说说吧。” 徐虾清下嗓道:“是这样,一般闭幕式无外是领导讲话,这次我想换个形式。按计划最后一顿晚餐是烤全羊,我想把地点移到青椽岭广场,然后搭个台子,再请几个民间艺术团,把闭幕式搞成晚餐会。到时候由曲书记宣布闭幕式开始,然后放礼炮,同时礼仪小姐送大会纪念品,再然后艺术团上台,代表们边吃边欣赏地方民俗和艺术,也算借机宣传地方文化,总之就是搞得热热闹闹,让代表们一辈子都忘不了。” 主任两眼直发亮,频频点头道:“好,好,你这想法很好,这样很有搞头嘛。” 徐虾如实道:“这样搞好是好,但有三个问题。第一:城市交通论坛会是严肃论坛,不是民俗节旅游节这类推广庆贺性活动,以前从来没这样搞过,我们这样搞,会不会有人借题发挥,说我们哗众取宠?” 这确实是个问题,尤其在政治领域,蒋啸眉头一皱,沉吟起来。 徐虾安静地等答案。 主任沉吟一会儿没拿定主意,决定背起手来装冷静,象很多大领导一样,背手作思索状在办公室踱步。 徐虾坐在沙发上,眼睛跟着领导的脚步来回画圈,还好军旅出身的蒋啸很果断,很快便拿定主意,以至于小虾没被领导的脚步晃晕。 主任呼地转过身,大手一切道:“搞,要搞。” 接着满不在乎道:“我们是公务人员,做好工作才是第一位的。这次论坛是我们职责所在,这没的说,只好能搞出成绩,曲书记满意,其他人爱怎么说说去。再者这次论坛是曲书记主抓,说多了那就不是说我们,是说曲书记,量他们也没那么大胆子。你放心大胆地干,不要有顾虑。” 徐虾大喜站起:“明白。第二个问题就是……” 蒋啸摆下手:“坐下说。”率先步向沙发。 两人重新坐定,徐虾接着道:“第二个问题就是经费。如果按原来的方式,除了计划内的食宿,基本没什么支出。可现在我们要搞晚会,支出就大多了。我粗略估算一下,搭台子请艺术团、加上放礼炮、纪念品,还有其他布置费,少说也得百八十万。” 蒋啸又皱眉沉吟:“百八十万……” 徐虾忐忑地等待。其实百八十万不多,但他必须要个准确的数,才好开展工作。 蒋啸想想道:“去年旅游局搞那个旅游节闭幕式你也看了,形式差不多,按说也不见得比我们这个好,但他们花了二百二、三十万,我们是市委窗口单位,就花不到一百万,好象给人上眼药似的,这样不好,以后其他单位搞类似活动,也不利于人家开展工作。” 徐虾喜道:“那您的意思是……” 蒋啸挥手道:“你就放手干吧,搞得好一点,别怕花钱。搞这个论坛,我们一千几百万都花了,最后一个环节,不差个百八十万。” 徐虾试探道:“那您看多少合适?” 蒋啸稍做思索:“旅游局花二百多万,我们就比他们少点儿,但也不能少太多,就一百八、九十万吧,别超过二百万。这样一来他们是二百多万,我们说起来是一百多万,实际我们还没少太多,搞得还比他们好,曲书记肯定高兴。” 徐虾兴奋道:“明白,那我就按一百八十万准备,一定让曲书记满意。”小虾乐了,一百八十万,精打细算能剩不少,虽然他意不在钱。 徐虾随即道出第三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是社会影响。青椽岭周围住着不少老百姓,我们又放礼炮,又表演节目,关键还在露天场合摆场子大吃大喝,那些老百姓肯定去瞧热闹,要是哪个多事,用手机拍了照,或者录了像,再传到网上造成影响,说我们借公务活动为名公款铺张什么的,就不好了。” 蒋啸眉头再锁,点头道:“这个问题考虑得好,现在的网络是很讨厌,那些上网的人根本不分青红皂白,是需要考虑在内。” 主任毕竟是主任,很快有了对策:“这样,你联系公安局,以大会安保为由,让他们把外围控制起来,除了我们自己人,其他人都不让进。反正是晚上,也没什么游客,那些老百姓爱看热闹,就让他们离远看去。” 徐虾大声道:“明白,回头我就跟公安局特勤处联系,让他们保证万无一失。” 小虾这个高兴,三个问题,被老道的蒋主任轻描淡写就给解决了。 ———————————————— 感谢月辉2010和♂堕落天子的慷慨打赏,以及失落的弓箭手的接连评价,感谢所有默默支持的兄弟,这本书老盛一定会用心写好。另外明天是周一,今天第二更会晚些,请大家理解。 正文 第十七章 善于解决问题的蒋主任(下) 徐虾高兴,蒋啸更高兴。小虾这闭幕式方案,不仅想法新奇,魄力也足够大胆,更难能可贵的是考虑周全,三个问题把政治后果、经费预算和社会影响都考虑进去了,足见孺子之可教。 蒋啸老怀大慰,欣喜而满意地拍着他膝头道:“小虾呀,你这次工作做得很好,考虑得很全面,你爸知道也会高兴的。前两天他还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样,我说挺好,还夸他说你养了个好儿子呢!” 徐虾不好意思道:“都是蒋叔你教我的。”又不失时机道:“蒋叔,这次活动,主会场交通局负责,我们也没什么事,郝处长也安排了联系人,倒是我们这边琐事挺多的。现在曲书记的开幕式讲话稿我已经整完了,您看我能不能就不去主会场那边,专心把闭幕式这块搞好?”好处到手,小虾适时从吃力不讨好的地方抽身了。 蒋啸想都没想便道:“你就专心搞这块,喜来登那边,让交通局自己搞去,他爱搞什么样搞什么样,让咱掺乎咱也不跟着掺乎。”公事到此说差不多了,又笑道:“你不还有私事吗?现在说说吧。” 徐虾略显尴尬道:“是这样,我那老乡,就是民政局办公室那初中同学,是他的事,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他?” 蒋啸点头道:“记得,不就那个武警转业干部吗?还是姜局长远房外甥,对吧?” 徐虾道:“对对,就是他,他女朋友想考我们办公厅公务员,让我跟您说说。” 蒋啸奇道:“怎不考他们民政局?待遇好,压力还小,老姜还能罩着?”这个问题任谁都会感到奇怪,所以蒋啸也问了。 徐虾道:“我也这么跟他说。可他女朋友刚决定考公务员,时间有点晚了,他们局今年只招三个,还都给定出去了,所以才来找我。”又加油添醋道:“他还说要豁出去直接来找你,叫我给拦住了,我让他别冲动,答应帮他问问,让他先等着。”忽又想起一事:“他还说会找时间跟他舅说,让他舅给你打电话。” 小虾喋喋不休,显然有点磨不开。 蒋啸满含笑意,心里直乐,觉得孩子们挺有意思。不想让小虾太局促,首肯道:“初中同学能处到现在不容易,好好处处行,那就让她报吧。” 徐虾喜出望外道:“那就谢谢蒋叔了,哪天我让他带女朋友去看你。” 蒋啸微笑道:“不用,你们小哥们好好相处就行。” 小虾说到底还是年轻,经历地位欠缺。在他看来,考公务员是件大事,但对身为市委办公厅主任的蒋啸来说,就跟眨下眼睛没什么区别。这种事对有实力的人来说,根本就不需要求人;实力不够的人,也求不到蒋啸这个层面。再者还有金彪当民政局长的舅舅,不看僧面看佛面,哪有拒绝的道理。 公事私事一遭解决,徐虾兴奋地出了蒋啸办公室,就打电话给金彪报喜,谁知这家伙非但不感激,还说风凉话,说什么“我没说错吧,只要你一开口,你们蒋主任比放个屁还容易地就能把事解决”,这叫什么人? ◇◇◇◇◇ 回到办公室,徐虾开始着手闭幕式事宜。先通过文化局联系了几家民间艺术团,又陆续给几家礼仪公司打了电话,假装委托让对方先传一份草案。其实压根没想花这冤枉钱,就是想借鉴借鉴,然后再压个对方无法接受的超低价把生意搅黄。 纪念品他也想好了,就用林安安店里的高档化妆品,反正那东西贵得离谱,林安安又是总代理,价格随便定,谁也挑不出毛病。不过要等到最后,等所有价码都确定之后,把所有富余的经费有多少算多少,全都打进去。世上没有比林安安更可靠的人了,他可以完全坦然地做这件事。 打一天电话,约定一系列见面时间,下午四点,金彪又来电话了。 徐虾接通:“金彪,怎么样,报名了吗?” 金彪没答:“我在你大门口呢,赶紧下来。” 徐虾奇道:“怎么了?出岔头了?” 金彪不容拒绝道:“让你下来就下来,下来不就知道了。”说罢电话一挂。 徐虾摇摇头,套上外衣下楼。刚出楼门,就远远看到金彪的车,还有车前的两个人。不仅金彪自己来了,把陈妍也带来了。 三人在门口的大树下见面,同样的位置,昨日陈妍曾给小虾打电话,那是一通让小虾偷窥得心酸难受的电话,他记忆犹新。此刻,女孩儿仍站在树下,却有些拘谨,两手垂在身前,微低着头,唯独不见想象中的雀跃。 徐虾对女孩儿点个头,规矩规矩道:“陈妍,还好吧。” 陈妍嘴角一动,算是跟他笑了下,接着微鞠一躬:“徐哥,谢谢你。” 徐虾有些奇怪,问金彪道:“金彪,报完名了吗?” 金彪大咧咧道:“刚刚已经在网上报完了,想到你帮这么大忙,昨天吃饭又没去,就和陈妍商量一下,决定找你吃个饭,算是先表示下感谢。” 徐虾点下头,下意识去看陈妍。女孩儿似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神情淡然,不见丝毫起伏,心中愈加诧异,改口道:“吃饭着什么急?还有一周多就笔试了,有这时间不如让陈妍好好复习复习,等陈妍考完我们再聚?” 金彪觉得有理,低声问:“陈妍,你看行吗?” 陈妍回过神,冲金彪笑一下:“金哥,你定吧,我听你的。” 金彪转回,对小虾道:“那好,就按你说的,等陈妍考完再吃饭,到时候把安安和刚子都叫来,大伙儿好好聚聚。” 两人随后道别。金彪要送陈妍回学校,屁颠屁颠地跑去开后车门。 陈妍上车的一瞬,终于回过头,向小虾扫来一道经意不经意的目光。 这是一道似幽似怨的目光,有感激,有无奈,或许还有埋怨,徐虾读懂了。他早上的担心被证实,陈妍在巨大恩惠的压力下,只要想要这份工作,哪怕为了报恩,也只能跟着金彪。换言之,她根本就失去了选择的余地。 陈妍坐上车,又恢复了那份淡然的表情,两眼安静地望着前方。 徐虾有些难受了。同现在的陈妍相比,他更希望看到昨日那个紧张、焦急、窘迫的女孩儿,至少,清晰地保留着属于自己的鲜活。 金彪把女孩儿送上车,又跟他道个别,跑进驾驶位把车开走了。 怎么会这样?徐虾望着金彪载着女孩儿消失在街流尽头,觉得心里忒不是滋味,搞不清自己是对还是错了。 ————————————————— 感谢春村儿、“诚、linlin114三位兄弟的打赏,尤其感谢春村儿兄弟的推广,一个好汉三个帮,让俺看到了上阵亲兄弟的力量。同时感谢所有默默支持的朋友,新的一周继续拜托了,谢谢大家! 正文 第十八章 绝色娇娃(上) 随后几天,徐虾一直忙闭幕式,没完没了地打电话,到处跑跑颠颠,跟人见面、谈价钱,忙得不亦乐乎。按行规,这类事情必然有回扣或红包,但小虾正气凛然地拒绝了。虽然最后富余的钱会打进林安安账户,但这是他第一次办大事,把事情办完美,比钱要来得重要。 一周后,主要事务大致安排妥当,余下的几件事,论坛开幕还有十几天,随时跑跑或交待一下就可以了,他也就暂且偷懒了。 这天是星期天,徐虾睡个懒觉,中午饭也没吃,晃到下午四点多,想到自出差回来那夜还没再见林安安,准备找她一起吃晚饭,再把纪念品的事跟她知会一声,刚把手机拿出,金彪电话就打来了。 徐虾接通:“金彪,今天这么闲?” 金彪道:“废话,今天星期天,当然闲了!” 徐虾被噎得没脾气,没好气道:“说你什么事儿?我马上要出去呢。” 金彪傲然道:“你哪也别去了,陈妍考完了,马上出来吃饭。” 徐虾才想起来,居然把这事忙忘了,便道:“那行,你说什么地方。” 金彪道:“食为天酒楼一楼靠窗的月亮门,我都定完了,你过来后自己找,刚子和安安我都通知了,我们也奔那去了,你现在马上出来。” 按金彪的习惯,这时候就应该挂电话了,徐虾忙道:“你还没说呢,陈妍考怎么样?” 金彪冷冷道:“你来了不就知道了。” 电话挂了,徐虾摇摇头,把手机收起,套上外衣出门。 小虾家在小区内部,距大街比较远,步行要六分钟,所以虽然要喝酒,他还是开车去了,大不了找个出租司机送回来,也多花不了几个钱。 ◇◇◇◇◇ 这日的晚风很轻,斜阳洒着金褐色的柔辉,无私地铺洒着整座城市,路两侧花开似锦,翻飞的落花在夕阳中挥洒,城市沐浴在夕光花雨中,一片梦幻的柔美,路边的行人,也如处仙境般安详惬意。 徐虾驾着车,一路冲撞碎花,抵达食为天。 小虾到时,金彪也带陈妍到了,双方走个对头。陈妍还是一付淡淡依依的表情,不看小虾也不主动说话,好在是刚考完试,脸上多了一丝释然和轻松,让人看着能舒服点儿。 徐虾只好主动道:“陈妍,考得好吗?” 陈妍点头笑一下:“谢谢徐哥关心,还行。” 金彪宽慰道:“陈妍,已经考完就别想了,笔试才占百分之四十,面试占百分之六十呢,我不跟你说了吗,就算你考得不好,面试也一定能找回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陈妍展出一个尚算温婉的笑容:“金哥,我知道,我信你。” 金彪发自内心地笑了:“那就好,走咱进去。”跑上前为女孩儿撩门帘。 陈妍对金彪的态度比对小虾好多了,看来金彪还是有进步,徐虾看在眼里,多少得到点儿安慰。自上次见过陈妍,他心里一直不太舒服,毕竟当初的见面是他安排的,就怕金彪剃头挑子一头热,陈妍不冷不热,最快弄得两人都怏怏不乐。 三人进门,金彪对小虾道:“那边第二个包间就是,你先陪陈妍说会儿话,我去点菜。” 一楼靠窗有一排月亮门分隔的不封闭包间,由于可以欣赏街景,装修也古韵古香,还悬着字画,客人都比较喜欢。 徐虾点点头,引陈妍进入金彪指定的包间。 徐虾拉开椅子让陈妍坐下,自己坐在侧旁。陈妍坐下就把双手放在两腿间,微低着头,两眼若有若无地看着前方,进门前的轻松全不见,又恢复到让小虾不舒服的状态。 此时食客尚不多,酒店本就比较安静,陈妍这种不疼不痒又不说话的样子,让徐虾愈加难受,几次想说点什么,可看到陈妍不仅没有说话的意思,更把他这大活人都视作空气,只好又硬生生憋回去。 陈妍是典型的小家碧玉,不大的小圆脸,不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小嘴,平时看着都让人分外怜惜,现在的样子简直让人揪心。徐虾受不住了,决定无论如何说点什么。 徐虾抬起头,嗫嚅道:“陈妍,那个……考怎么样?” 陈妍头都没抬道:“你问过了。” 徐虾话一出话就悔得直想拍脑门,就想赶紧换个话题,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只好又恢复静坐状态。 服务员来上茶,徐虾借机搜肠刮肚,终于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上回那几个臭小子,你回去找你们学生处了吗?怎么处置的?” 陈妍好歹抬起头,牵动嘴角道:“有个男生伤得很严重,我想可能是你们干的,怕给你们带来麻烦,就算了。” 徐虾恍然大悟,才想到自己当初信誓旦旦给人出主意,把金彪给人打成逼样的事儿全给忘了,好一阵惭愧。顺着话题问:“那后来怎样?有人找你麻烦吗?” 陈妍道:“没有。”动动嘴唇,抬眼看他一下又道:“金哥有个战友在学校保卫处,他找人说话了,保卫处把那几个男生都找去谈话了,后来就没事了。” 金彪这处置方法很成熟,委婉又有效,徐虾点头道:“这样就好。” 这个话题谈得还算比较成功,可徐虾又找不到话题了,想借机给金彪说几句好话,但马上意识到这样太蠢,只好打住。 眼看又陷入冷场,成刚一身便装,风风火火地来了,进来就一屁股坐到小虾外侧,兴奋奋地盯着陈妍问:“你就是陈妍吧?你走丢了就是我找回来的,费可大劲呢!金老大跟你说没?” 陈妍不知此事,一阵恍惚去看小虾。 徐虾赶紧道:“这是成刚,市公安局特勤科警察。”没再深说,也没解释。 陈妍自然不会问,点下头道:“成哥你好,谢谢成哥。” —————————————————— 感谢心为他动朋友的打赏。另,新书期很重要,请大家尽量支持,多些赞美或鼓励,可能的话,请少批评或不要批评,拜谢了! 正文 第十八章 绝色娇娃(中) 成刚抓过茶壶倒茶,挥下手道:“谢啥,金老大的事不就是我自己的事。”顺口又问:“金老大去找你怎么说的,给我们讲讲呗?” 徐虾忙提醒道:“刚子,胡说八道什么,这是你该问的吗?” 成刚放下茶壶,不满道:“我问问怕什么,又不是外人。再说这是金老大媳妇儿,又不是你媳妇儿,你紧张个啥?” 陈妍俏面一紧,微窘着脸,头垂得更低了。 徐虾忙冲成刚瞪眼。成刚哪懂这个,大嘴一咧还要说什么,幸好金彪点完菜回来了,进来就道:“瞎咋呼啥呢?刚子,你来晚了,一会得罚酒啊!” 成刚立马叫起撞天屈:“还没开席也算哪,哪有这规矩?” 到底是金彪,懂得怎么对付成刚这种爱讲酒场规矩的人,一句话就把话题转移了。 金彪坐到陈妍身边,先用眼神安慰一番,才道:“晚了就是晚了,晚了得就罚,谁也没说必须得开席,你一个大老警可别跟我装怂?” 成刚不服气道:“那安安还没来呢,照你这么说,一会儿安安来也得罚酒呗?” 林安安的声音从外面飘进:“谁呀谁呀?没事老念叨我?都快把我念老了,得罚酒啊!” 说曹操曹操到,众人不由莞尔,齐齐转过身,两眼均一亮。 人未到,声先至的林安安习惯性一身白,一瀑柔顺的乌发,指端摇着车钥匙,身下裙摆款款,丰姿绰约地从外转入。 徐虾当然是最亮的一个,因为林安安那身白色套裙,正是他出差带回那条。与给郝蕊那条相似又不同,林安安这条是长裙款。林安安此刻穿来,显然是穿给他看的,只是对众人来讲,这独立自主,又张扬挥洒的美女,又何尝不是视觉和心灵的享受? 林安安顾盼之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一时满室生辉。 成刚大煞风景地继续叫屈:“安安你可来了,安安你不知道,金老大说来晚就得罚酒,没开席也得罚,哪有这规矩?连你也得罚呢。” 林安安巧笑道:“罚就罚呗,我受罚还不行吗?但你背后念叨我,就得多罚。” 众人皆笑。林安安拍拍小虾肩膀,潇洒地转到他另一侧,同时对陈妍颔首示意。陈妍难得发出个会心的微笑。徐虾起身为林安安拉开椅子。 金彪笑道:“听见没听见没,人家美女都受罚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好意思唧唧歪歪?” 成刚不依不饶道:“来晚受罚行,大不了我认了,可念叨一句也受罚,酒场上现成的规矩,凭啥你们乱定啊?” 众人一阵哄笑。林安安坐到小虾和陈妍之间,笑吟吟道:“凭什么我就不能定?有人该念叨我他不念叨,我生气就罚你呗!”妩媚地对小虾送个白眼。 徐虾心内涌起一阵幸福,暖洋洋地望着身边人。 成刚看看两人,不平地拍起桌子:“那也该罚虾帅,干嘛罚我呀?” 金彪哈哈笑道:“人家安安舍不得罚虾帅,当然罚你了,谁让就你没媳妇儿呢?” 没媳妇儿,是成刚最大的软肋,也是他最着急自卑的事。成刚登时窘了,嘴硬道:“切切切!安安现在还不是虾帅媳妇呢!忽悠谁呀?” 林安安故意气成刚:“我们现在虽然不是,但我们想什么时候是,就什么时候是。是不是,阿那达?”对小虾倾过一张如花美靥。 徐虾幸福得说不出话了。林安安不常见面,可一见面就闪光,一闪光就让他幸福得膨胀。 成刚没话了,泄气无比道:“我也不比你俩差啥呀?咋就没人瞧上我呢?” 徐虾笑道:“谁让你当公安了?没听说吗?防火、防盗、防公安,这叫三防。你现在都三防了,谁还敢看上你?” 成刚嘭地拍案而起:“别瞎编!三防是防火、防盗、防记者,你休想污蔑人民警察!” 金彪哈哈大笑,徐虾和林安安同时笑倒,陈妍也被众人无拘无束的气氛感染,俏目婉婉,淡然的表情焕出几分光彩。 ◇◇◇◇◇ 酒菜陆续上来,众人动筷。 一行人从二楼下来,谈笑着走向大门。一红衣女子不经意瞥过小虾包间,退回几步,仰身向里一瞧,娇眸蓦一亮,向身边人交待几句,便转身走来。 小虾等正吃喝,外面忽然传来娇俏好听的声音:“哟,徐秘书,这么巧,请客也不带我?” 众人齐看去,就见一位红妆素裹、娇媚入骨的小美人俏盈盈立在月亮门前。 这美女一袭红风衣裹体,双手插兜,身形玲珑剔透,曲条可人;生着一张诗韵般娇嫩的脸蛋儿,双颊微带酒晕,红馥馥怯怯含情;一双明眸水汪汪莹光潋滟,长长的睫毛扇动情意,眉稍眼角都是甜甜的笑;小巧精致的瑶鼻下,轻薄如翼的小嘴带着一丝羞甜的笑意;颊间一对小酒涡,荡漾着娇柔温婉的欢颜,宛如一朵羞放的鲜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风娇水媚,不可方物。 如此绝色娇娃,只须一眼,便足以让人看了就想爱,爱了就想宠,宠完还想爱,爱完还想宠,怎么爱也爱不够,怎么宠也宠不完。如一件稀世玩物,只想时时刻刻地托在掌心,呵在心口,就是不想放下。 诸人睁大两眼,心跳加速,呼吸噎在喉头,只有口水不停下咽。成刚更夸张,张着大嘴,手里的筷子叭嗒一声掉地上了。 徐虾拍着成刚肩头道一声“你的三防来了”,起身迎出。 这小美人便是日报记者张丽,郝蕊口口声声的曲副书记“新宠”。 徐虾迎上前道:“丽丽,还真巧,你这大记者也在这儿吃饭?” 张丽开合着令人着迷的口腔道:“是啊,我们一位同事过生日,就在上面的包房,刚刚吃完饭就看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徐虾指指众人,打趣道:“你打招呼给我打个电话,把我叫出去不就得了,你看现在,一桌子人都不吃东西干吞口水了。” 张丽咯咯一阵笑,巧媚道:“和你徐秘书说话,想不高兴都不行呢。” —————————————————— 第三次感谢失落的弓箭手的评价,你要是丘比特该多好:) 正文 第十八章 绝色娇娃(下) 张丽不仅人长得水灵,声音也异常好听,娇柔清俏的声线,简直能直透人心窝最深处。两女和金彪倒罢了,成刚听得眼珠乱动,直舔嘴唇。 徐虾笑笑,一指成刚道:“你先别高兴了,我们这还有一位‘防记者’的呢。” 成刚不料小虾竟把他出卖,一张脸当时胀成猪肝,愤怒瞪视的目光恨不得把他杀了。 张丽水波一动,透出不解的眼光。 金彪嘿嘿解释道:“这位是公安局的成大干警,他刚刚说了,现在严打三防的重大任务就是防火、防盗、防记者,刚说完你就来了。” 张丽一愕,不可思议地对成刚弯下腰,掩口娇笑道:“不会吧?成警官,你们三防防我们记者干嘛,防狗崽不就完了?” 打死成刚也想不到大美人竟和自己说话了!还如此近距离,甚至能清楚感受到美人口中吐出的芬芳气息。望着眼前媚比花娇的美人,成刚惊悸得心跳呼吸同时静止,连爹妈姓什么都给忘了,哪还能说出话? 金彪大笑道:“刚子,我看这记者说的不错,你们干脆就把三防改成防火、防盗、防狗崽吧。以后你们天天打狗,天天抓狗,那些美女明星的隐私有了保障,肯定会感激得主动往你怀里钻,你再也不用担心没媳妇儿了。” 一室哄堂大笑,张丽更笑是得清喉流转,娇姿乱颤。 刚被小虾出卖,又被金彪出卖兼取笑,成刚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又想争辩,又想和新见的美人说话,可又急又窘之下,干瞪眼愣是一个字说不出。 徐虾适时地为众人介绍,张丽曲副书记新宠这种江湖传言的身份自然被隐去。 寒暄毕,徐虾客气道:“丽丽,要没什么事儿,一起吃点再走吧?” 张丽连忙道:“不了,刚刚吃过,哪还吃得下?”迅速对众人展出个甜笑:“不如这样,初次见面,我给大家敬杯酒?” 徐虾哪能拒绝,众人齐哄哄起身,恢复正常的成刚递过一个干净杯子,小偷一样快速一放,又嗖地把手缩了回去。 徐虾把酒斟满,张丽敬过一杯,便向几人告辞了。 徐虾殷勤地把这小美人送出门,一直送到车上。张丽这个感动,车都开走了,还跟他回眸挥手。 ◇◇◇◇◇ 徐虾返回包房,还没等坐下,突然嘭一声巨响,成刚又在桌上重重一击,碗碟都被震跳起来,众人吓一大跳,不知他突然发什么神经,周围食客也纷纷投来诧异眼光,还以为有人喝多打架了。 徐虾差点吓坐地下去,气道:“你疯了!刚子,没事老拍什么桌子?” 成刚又一拍,呼地站起:“我没疯,你才疯了!你把着那么多美女,还搁那一个劲观望,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哥们一场,你就不能给我介绍一个?” 弄半天又是这事,众人面面相顾,都哭笑不得。 徐虾啼笑皆非:“你胡说什么?我把着谁了?她跟你一样,也是工作关系认识的,还不如你呢,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成刚脑子一根筋道:“那为什么你总能认识?我就不能认识?” 这如何回答?徐虾都不知怎么说了,只好道:“你先坐下,以后我肯定帮你寻摸一个。”按他肩膀让他坐下。 成刚黑上他了,干脆道:“不用以后了,我看这小张丽就挺好,你就把她介绍给我吧?” 没想到成刚较上真了,众人脸脸相觑,都咽着吐沫无语了。 徐虾胡诌道:“那怎么行?她都有男朋友了。” 成刚还不甘心,盯着他问:“真的?” 金彪插话道:“这还用问吗?你也不想想,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没男朋友?说不定现在还有人排着队追呢,你就安心等着吧,虾帅肯定会给你介绍个更好的。” 徐虾对金彪推卸责任的做法非常不满,瞪他一眼,安慰成刚道:“刚子,金老大都说了,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以后有机会我肯定给你介绍一个,先吃东西吧。” 成刚长叹一声,颓丧无比道:“唉,这小张丽这么好,谁做她男朋友可真美死了!”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徐虾暗汗一个,心想还美死?如果那传言属实,郁闷死还差不多。 林安安诡兮兮凑他耳边道:“这小记者这么漂亮,你徐公子就没开展过行动?” 徐虾小声道:“她就是乍一看漂亮,就是花瓶,没有多少内在的东西,和你根本没得比,你觉得我会喜欢这种缺少内涵的人吗?” 张丽是否有内涵不重要,但小虾的回答很让人满意。林安安美美地笑笑,又问:“她真有男朋友?” 张丽和曲书记只是传言,真假还不好说,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说,徐虾沉吟道:“就算有吧,至少得先当成有。”小虾说得很准确,没弄清事实前,确实得先当成有,否则把曲书记得罪就犯不上了。 林安安奇怪地看他一眼,识机地没多问,而是道:“我怎么觉得她对你有点意思?” 徐虾哑然失笑:“你看谁都对我有意思,当我西门庆啊?” 林安安嗔道:“你以为呢?成天跟已婚小娘们玩一夜情,不就是西门庆?” 徐虾脑中闪出郝蕊的形象,好象郝蕊成潘金莲了,汗道:“少胡扯,吃饭呢。” 林安安饱含爱意地瞄瞄他,重新坐正身体。 一段小插曲过去,酒宴继续,不过气氛就不那么和谐了。 成刚被张丽勾了魂,垂头丧气,也不说话,也不听劝,只顾闷头喝酒;金彪还要送陈妍,也没怎么喝,除了偶尔提一杯活跃气氛,就是给陈妍夹菜,后来干脆连气氛也不活跃了;两个女孩儿还好,一直头对头低声说话,都没怎么理别人。 徐虾也觉得不对劲,不是说酒席的气氛,是陈妍。整个晚上,他都觉得陈妍在看他,可偷偷观察好几次,却从没发现陈妍看过他,可女孩儿眉宇间那股淡淡的漠然,却让他愈发别扭。 断断续续,酒席持续两小时,金彪付款买单,众人离去。出门后,金彪送陈妍回学校,林安安驾车回家,两方各自去了。 徐虾本想和林安安一道走,可成刚已经七、八分醉,他只好承担了送人的任务。 —————————————————— 感谢kakaluote和达秀`两位的打赏和评价。本书即将进入一个高潮期,相信不会让大家失望,请多多收藏投票。 正文 第十九章 送上门的狡猾妹妹 月朗星稀,夜色明媚,城市霓虹闪烁,无数红男绿女在街边穿梭。徐虾载着喝高睡着的成刚,穿行在眼花缭乱的街道。 徐虾开着车,不时从车厢内反视镜观察,成刚张着嘴,垂着一丝口涎,睡得像个孩子。他忆起儿时学的一首歌谣:“傻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做什么,点灯说话儿,熄灯睡觉儿,早晨起来梳小辫儿。” 这儿歌形容成刚倒挺贴切,徐虾想着想着笑了,可笑着笑着又笑不出了。 成刚经常郁闷没媳妇儿,可这个美酒飘香,美人如梦的夜晚,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林安安席间曾说,他们想什么时候在一起,就可以什么时候在一起。这话没错,两人之间也说过很多次了,却从未在爱情的层面上在一起过。 男女间不存在真正的友谊,这连傻子都知道,一如没人相信他和林安安是朋友,连成刚都把林安安当成他后备。是的,他爱林安安,林安安也爱他,可两人不只有爱情,还有漫长的七年。人生有几个七年?最美的青春年华也不过七年。如果爱了,错了,七年多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相对于爱情,七年的依赖、眷恋和相伴之情同样厚重,他们也想爱,但又怕失去,就这样在爱与不爱之间走了七年。时至今日,他都不知两人算什么了。说是朋友,自欺欺人;说是恋人,肯定不是;说是情人,纯属扯淡。暧昧朋友,这个说法或许比较恰当。 一路默然,徐虾到达成刚家楼下,把成刚叫醒。 成刚揉着眼,懵懵懂懂地下车。徐虾担心地问:“刚子,用我送你上去吗?” 成刚背身摇摇手,深一脚浅一步走两步,又晃晃悠悠回来,扶着车窗,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问:“虾帅,你跟我说实话,那张丽真有男朋友吗?” 成刚还念念不忘,徐虾皱眉道:“这我能骗你吗?真有。” 成刚又一阵失望,向他摆摆手,摇晃着身躯走了。徐虾心疼地望着他,直到目送他落寞的背影消失,才叹息一声,起动车子离开。 其实小虾挺喜欢成刚,还有点羡慕。这个单纯的家伙什么事都直来直去,想了就去做,快乐和悲伤都来得简单,也去得简单。尽管常为没有女朋友郁闷,但每天仍活得开开心心,并且无比热爱自己的职业,还常常觉得自己比别人高出一头。金彪喜欢去风月场合,他喜欢玩一夜情,成刚除了抽烟喝酒,没任何不良嗜好。如果不是他和张丽实在看不出什么可能性,张丽又传说情况特殊,小虾还真想帮帮他。 都怪张丽这小妖精。驶出成刚家小区的一瞬,徐虾恶狠狠地想。 ◇◇◇◇◇ 成刚家在市区东部,离美庐酒吧不远,回程路上,徐虾很自然地就“顺道”去了。 此时刚晚上八点多,又是星期天,美庐酒吧拥有共同目标的人极是鼎沸,四周吧台大多坐满了,舞池中还有无数抱着跳舞,或借跳舞探索彼此器官的人。徐虾好不容易在习惯的吧台找个位置,要了杯饮料在人群中细细搜寻。 遗憾的是,小虾今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在人群中搜寻半小时,眼都看花了,愣没发现一个值得行动的目标。他决定再呆五分钟,然后走人。 五分钟很快过去,他决定离开,可刚转身,一个活泼的目标却主动跳到他面前。 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前卫少女,焗着一头半红不紫的头发,貌似乱蓬蓬地张着,颜色与发型的搭配却极为和谐自然,显然不是出自一般发型师之手;女孩儿生得也极漂亮,一身得体的牛仔短裙,一双棕色高跟皮靴;最显眼的是胸前悬着一条达摩克利斯之剑项链,剑身有半尺长,乌突突地泛着寒光,触目惊心;身前还斜挎一只小包;娇躯高挺饱满,圆滚滚的胸部和鼓胀胀的大腿尽显野性十足;一张俏脸活脱顽动,耳边悬着大圈耳环,朱唇红厚丰润,一对靓目乌慧透亮,两只眼球尽显活力率真。 这是个动感十足又很另类的女孩儿,其身形体貌,无不显出经常大运动量的迹象。这不是小虾喜欢的类型,但既然来了,一无所获,对方又主动送上门,更如此出色,怎么能拒绝?有句话说得好:无鱼,虾也好,就是这道理。 女孩儿一脸紧张兴奋地站在小虾面前,待他观察完毕,或者说确信他能接受自己,才放心地看看周围,满意地展出一个俏丽的笑容:“嗨,还认识我吗?” 凭小虾多年的猎艳经验,女孩儿这么问,就已经向他明示了。因为女孩子一般都比较难为情,总不能太直接,这时候如果答“认识”,那就可以继续;如果答“你认错人了”,那就没戏了。小虾就为这个来的,岂能拒绝? 于是经验老道的徐虾道:“认识,当然认识,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 女孩儿眼珠左右一溜,扭扭身子,暧昧地问:“那,你看我漂亮吗?” 凭小虾多年的猎艳经验,女孩儿这么问,就表示已经选中他,就看他是否选中自己。这时候如果赞美一番,那就一拍即合;如果回答别的内容,那就交涉结束。小虾就为这个来的,岂能回答别的内容? 于是经验老道的徐虾道:“漂亮,当然漂亮,我从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人。” 女孩儿嘻一笑,俏目四处瞄瞄,狡黠道:“那,就先奖赏你一个。”张开双臂搂上他脖子,叭地在他面颊上一亲。 哇!这小妞简直太可爱、太开放、太大方,太OPEN,太……那啥了!徐虾被突袭,搞得心花怒放,已经想不到更恰当的形容词了。或许,他应该直接去想像女孩儿在床上狂野放荡的样子更合适。 女孩儿溜目四顾一番,又热乎乎贴他耳边问:“你开车了吗?” 这问题已经不须要经验了,傻蛋都知道两人即将去干些有趣的事。徐虾潇洒道:“当然,你这么漂亮,怎么能让你坐出租那么庸俗?”顺手在女孩儿翘臀拍一巴掌,手感果然一级棒。 女孩儿干笑两声,回头回脑地瞥瞥身后,才道:“那,你先开好车在门口等我,我去趟卫生间很快回来。”把挎包一摘递他手里,意思让他先拿着。 徐虾看着女孩儿娇俏的面靥,柔声道:“行,你去吧,我等你。”言罢一低头,在女孩儿圆嘟嘟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女孩儿居然也没防备,刹时被弄得羞意满面,煞是可爱撩人。用力擦两下嘴巴,恋恋不舍地去了,边走边一步三回头地乱瞧,还不停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徐虾心里甜得象流着蜜,满心欢喜地出门了,心想原来今天的运气并不太坏。 ———————————————————— 感谢私奔大师的打赏和教诲,继续感谢弓箭手的评价,悍妻下章就将重新出场,请大家期待。 正文 第二十章 有缘再见 酒吧外皎月当空,铺洒圣洁光辉,夜风徐徐送爽,吹奏阵阵清凉。 徐虾昂首挺胸走出酒吧大门,迎面的凉风吹得他意气风发,同时也吹走他不少热情。他不自觉停住脚步,回头看看酒吧大门,觉出不对头了。 此次猎艳实在来得太快、太突然、也太容易,这么青春漂亮的女孩儿免费送上门,都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了。虽然女孩儿的表现完全合乎猎艳守则,但这种事哪有真正意义的行规,说到底不过是他自己想当然。再者一夜情这种事,多半是耐不住寂寞的少妇,这么年轻靓丽的小姑娘,犯得着上这儿找安慰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徐虾疑神疑鬼,看着手里的小包,心中猛然一凛:糟糕!难道是栽脏?迅速把小包打开,可里面除半包面巾纸、一只快用完的口红,再就一无所有。 徐虾怀疑更甚了。这只毫无价值的小包,如果说唯一的用处,就是能让他放心的出门,然后女孩儿借尿道溜走,可既然这样,又何必主动送上门呢? 徐虾霍然抬头,周围黑魆魆的,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还是决定立刻走人。这事太蹊跷了,无论女孩儿什么意图,都决不能再停留。 可惜,他觉悟得太晚了。 徐虾将小包随手一丢,四下探看着,快速走向自己的停车位。可没走几步,就被迫放慢,最后不得不停下。几条黑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从不同的方向把他包围了。 徐虾心一悬,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 没人回答他的话。一个黑影瞥瞥他丢掉的小包,一言不发,就一拳直冲过来。 这拳又快又直,徐虾虽有所警惕,也下意识歪了下头,但仍未能躲开,只觉砰地鼻子一疼,眼前暴出无数金星,一抹绚丽的色彩从他口鼻中喷向夜空。 徐虾身一仰,本能地又想逃。可对方人多势众,又把他团团围住,别说逃,就连解释都不可能。只一刹,无数拳风腿影呼啸而至,他毫无意义地一通遮拦,左臂传来一阵巨痛,接着整个人被打翻,大腿象丛林一样向他全身招呼。 可怜的小虾完全失去抵抗,被对方围在地上拳打脚踢,只剩抱头翻滚的份。 一辆开着门的面包车停在路边,一个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魁梧壮汉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 作为武警总队机关警通中队的中队长,许大军并不屑于做这种事,但表妹的要求却不能拒绝。对这个表妹,他从小就百依百顺,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好在教训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怀里的手机响了,许大军懒洋洋接通,一个声音从里面传来:“不好了,队长,小佳从后门溜了!” 许大军大吃一惊,猛地抬头,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不好,上当了! 猛虎般冲下车:“住手!” 黑影们正打得来劲,还有点不情不愿,觉得没过足瘾,乱纷纷停住手脚,有的还不甘心地多踢两脚,才诧异地转过身。 许大军气道:“都傻愣着干嘛?还不快看看人怎么样了。” 黑影们又急急忙忙看人,只见小虾满脸是血,浑身脏污,滚在地上呻吟不止。黑影们不知所措,一时面面相觑。 许大军心急地冲上前,拨开黑影亲自查看。在见到小虾沾满血污的脸时,忽然觉得有点眼熟,象在什么地方见过,抓住下巴仔细探看,细细思索辨认良久,终于想起什么:“我的天,怎么是他?” 厉声一喝:“快,抬上车,马上送医院!” 黑影们又乱哄哄冲上来,七手八脚地把刚打伤的小虾抬起,连挤带撞地抬上车,一个个紧跟着钻进。许大军随后上车,车子嘎一声起动,高速冲上路面。 许大军看看已经半昏迷的小虾,痛苦地长叹一声,大摇着头拨通手机…… ◇◇◇◇◇ 特警支队机关大楼,一大队大队长办公室。 一身警服的纪若敏推门而进,清绝秀致的美容布满疲惫,进门就一屁股坐到办公位,两手扶着秀额闭眸小憩。 今天是星期天,她本该在家休息,却被突然招回参加一个紧急电话会,从下午三点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整整开六个多小时,搞得身心俱疲。她最讨厌这种政治性会议,如果可以,她宁愿多出几趟勤务,也不愿意参加这种毫无营养的政治会。 纪若敏揉会儿头,觉得舒服不少,重新睁开双眼,一张夹在日历上的名片映入眼帘。 又一次,在这张名片前,她疲累的清眸绽出光彩,倦怠的美靥漾出笑意,一颗心不知不觉回到十日前的夜航班机。 整整十天了,每次看到这张名片,她都会开心地微笑,仿佛那日机舱的情景仍在眼前。她到现在仍不敢相信,那日的自己居然会开心成那样,简直乐疯了。 作为特警支队尖刀大队的大队长,纪若敏从精锐的SPC到公安特警,一直是头牌警花,加之出身权门,更生着一张天仙化人般的花容月貌,从小到大,始终被奉若女神,但叫一个男人,在她面前都彬彬有礼,百般奉唯,即便是流氓,也装得绅士一般,却绝没想到,会被一个臭无赖迅速蹿进芳心,怎么赶也驱不走。 好在,纪若敏没冲动,更没想去打他电话,一丝一毫都没有。她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那臭小子从里到外,都是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无赖。刚下飞机,就有个比她不遑多让的大美女屁颠屁颠来接,就是最有力的证明。至于他所声称的“朋友”,根本是个一点不好笑的笑话,除非她是瞎子傻子才会相信。她甚至觉得机舱一途,就已经给他太多了。 就这样吧,小帅哥。纪若敏展出个迷人的笑容,把面前名片扣了过去。 一旁的手机响了,纪若敏慵懒地接通:“表哥,事情办妥了吗?” 许大军沮丧道:“不好意思,小敏,这次搞砸了!” 纪若敏秀眉微蹙:“怎么了?” 许大军叹道:“可能被小佳给发现了,这丫头实在太狡猾,不知怎么找了个替死鬼,我们打错人了。” 纪若敏气恼道:“这个佳佳,也真是的,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又想起打错人的事:“对了,你不说打错人了吗,打怎么样?” 许大军意迟迟道:“应该……不是很严重吧,我们已经在送医院了。” 纪若敏心安了,略带倦意道:“那就好,给人好好看看,再跟人好好道个歉,还不行就赔点钱,怎么说打错人都不对,就别让人吃亏了。” 许大军尴尬道:“是是是,这肯定都没问题,关键是……” 纪若敏觉得这样的安排已经足够了,打断道:“表哥,没其他事就照我说的办吧,我实在有些累了,想早点回家,就这样吧。” 许大军急忙道:“别别!先别挂,小敏!” 纪若敏意识到不对了,凝神问:“到底怎么了?” 许大军吞吞吐吐道:“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打错那人,好象……好象是那天我去机场接你,跟你在一起那小子。” “啊!”纪若敏触电般轻叫一声,咚一声手机失落,迅速反应过来后,又手忙脚乱去翻刚刚被她扣过的名片。 手机在桌上响着许大军的声音:“你怎么了?小敏,小敏……” 纪若敏赶紧把电话抓起,担心地问:“那他……现在怎么样?” 这是老题新问,许大军嗫嚅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吧?我亲自检查了,看起来就是些皮肉伤,幸好我发现得早……” 纪若敏放心不少,才气急败坏地埋怨:“你真是的,表哥,你到底是怎么搞得嘛?我跟你说得清清楚楚,你怎么还能打错人呢?就让你办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你你……你还……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许大军汗颜无比:“是是,是我办事不力,这事都怪我……” 纪若敏气急不惭道:“当然要怪你了,是你打错的人,难道还要怪我吗?” 许大军赶忙道:“是是,怪我,都怪我,怪我太大意,没想到小佳居然这么狡猾。”弱弱辩解一句,不停顿道:“你先别急,我马上就到总队医院了,那边我人头熟,肯定不会有事,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 纪若敏眼神急闪,忙把美面一板:“这个,嗯,我这两天比较忙,我得……得看看能不能抽出时间。” 许大军只好道:“那行,你自己斟酌,我先挂了。” 通话结束,纪若敏安静地站在办公桌后,一手攥着小虾名片,一手咬着手机凝眸。 三秒钟后,纪若敏发疯般冲向办公室门,冲一半又拧身转回,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有缘再见,是纪若敏留给小虾的承诺,现在真要再见了,只是再见的缘由和方式…… ———————————————————— 感谢倚天长剑刺苍穹、绝恋de宝宝、达秀`、一只超懒的水煮鱼几位朋友的打赏和评价。悍妻正式登场了,喜欢本书的朋友,请多多支持。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卑鄙的纪大队长(上) 被人胖揍,绝不是愉快的体验,何况还是被一群人。 徐虾从没被人揍过,即便是老爸,都从没碰过他一指头。他自小就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进入校园后,更是哥姐们照顾的小兄弟。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不会搭理那鬼丫头,甚至不会再踏进美庐酒吧半步。 可他后悔的念头,在睁开眼的一瞬,就烟消云散了。他绝对相信,如果同样的胖揍重来一万次,也绝不会后悔一次,这样幸福的犯贱,他愿意。 武警总队医院特护病房,徐虾浑身包得跟个枕头似地躺在病床上。 从模糊到清楚,他渐渐看清了房中两个人影,一个深蓝;一个橄榄绿。深蓝坐在床边,橄榄绿坐在椅上,橄榄绿可以无视,让他甘愿犯贱的,是眼前的深蓝。 当明媚清雅的倩容呈现,清爽挺拔的身形清晰,他一颗心难以抑制地悸动了,似回到那晚的机舱,美女明朗快意的笑语又响在耳边,美人明丽如玉的形象又现在眼前。那是他人生第二次心动,与林安安的第一次极相似。但他已经有了一个林安安,不想再遇到第二个林安安,更想要一个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 会不会是梦呢?徐虾深深望着眼前人,本能地去抬习惯的左臂,可左臂打着夹板。又缓缓抬起正在输液的右手,想拍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唰!”他没能拍到自己大腿,一只温暖的右手抓住了他右手。一样的反应迅速,一样的都以动作开场,不同的是,那晚这只手覆住了他的头。 纪若敏心疼惭愧,眼神躲闪地道:“别拍了,你没做梦。” 熟悉的声音重现,徐虾眼光暴炽,胸中象刮起十二级台风,一把攥紧了相牵的右手。 纪若敏感到他变化,本能地想抽回右手,可想到小虾正输液,只得探下身:“你疯了!还输着液呢?” 徐虾仍紧紧握住她手,直盯盯望住她眼睛,忍着头脸的肿痛道:“还记得我临别说那句话吗?我说我要牵你的手,就要牵一辈子。现在,就是我兑现这句话的时候。” 纪若敏一怔,美靥瞬时一红,急向旁边递个眼神,让他说话注意点旁人。 一旁观望的许大军哭笑不得,心想,这小子,都他妈伤成这样了,还想着泡妞。 徐虾缓缓放回右手。纪若敏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起身去检查他针头和输液管,见没出什么意外,才叹着气放心坐回。 纪若敏的紧张和关切让徐虾很欣慰,也很幸福,更信心百增。看看她一身警服,肩膀上三级警督的肩章,自嘲地笑道:“你骗我,‘特’不是你小名,是你身份,你不是特务,是特警。” 纪若敏迅速瞥许大军一眼,低声道:“你这人,都这样了还胡说八道?不过你没说错,我确实是特警,你既然猜到了,就应该知道我没骗你。” 徐虾长吁口气,默默望她一会儿,才不爽地看看旁边的许大军,然后道:“好了,叙旧叙完了,现在可以说说了,我这一身伤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提醒你们,最好不要说谎,我在没晕之前,对这位大哥多少还是有点印象的。” 两人尴尬对望,纪若敏心一悬,紧张道:“哦,这个,嗯,徐秘书,我首先代表我表哥给你道歉……” 代表许大军,却不代表自己?这说法有点奇怪。但许大军觉得人是他打的,这么说也不算错,于是很配合地低下头,做出认错的样子。 徐虾打断道:“等等!讲故事前,请先把相关人物介绍一下,要说仔细点,姓名、年龄、婚否、职业、职务,都要说清,事关我自己,我不想听得糊里糊涂。”小虾可得到机会了,发誓要把上次错过的一切都搞清。 连年龄和婚否都要说?两人蓦地张大双眼,继而脸脸相顾,再接着倒吞凉气。 纪若敏当然清楚小虾在想什么,气得白眼乱翻,心想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但见他猪头一样的脸,又不忍发作,板过脸不闻不问。 许大军见纪若敏默不吭声,只好揉揉鼻子道:“咳,既然这样,就我来介绍吧,这位是我表妹纪若敏,特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 徐虾没料到纪若敏居然会是大队长,眼光登时惊奇加仰视起来。 纪若敏见许大军不经他同意就乱说,正准备瞪视加以阻止,但见到小虾的眼光,禁不住一阵臭美,一双本该瞪向许大军的美眸,不自觉地翻到天上去了。 许大军啼笑皆非,接着道:“我表妹今年二十七岁,还没结婚,也没男朋友,这个情况你应该比较感兴趣,也比较满意吧?” 徐虾艰难地笑道:“满意,满意,哪能不满意呢?大哥还真是厚道人。” 纪若敏不料许大军说这么详细,简直是为她找婆家,小虾丑陋无比的无赖样更是无耻,气得既急又窘,娇身在床边转来转去,恨不得把两人都吃了。 徐虾笑道:“纪大队长稍安勿躁,你人既然已经来了,这些事情我早晚都会知道。我可以急于一时,你就完全没必要了。” 纪若敏羞急成怒:“你这人,简直就是地地道道的无赖!” 许大军虎目一沉:“小敏,说什么呢?事实就是如此,徐兄弟并没有说错,这不是什么风凉话,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吗?” 纪若敏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见许大军不余脸面地责备自己,又好阵委屈,恨恨瞪小虾一眼,瘪住嘴巴不说话了。 许大军续道:“接下来就是我了,我叫许大军,武警总队警通中队长,我的年龄婚否什么的,你应该就不需要了吧?” 徐虾点头道:“OK,现在可以说正事儿了。” 纪若敏一听,再度心焦起来,不安地抬起头。她最担心自己幕后祸首的身份暴光,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想。 ———————————————————— 感谢失落的弓箭手的评价,他有本动漫同人书挺好看的,叫《穿越无限空间与毒岛冴子》,书页上就有链接,喜欢动漫的朋友不妨去瞧瞧。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卑鄙的纪大队长(下) 许大军刚想再说,纪若敏抢回道:“表哥,还是我来说吧。” 随即对小虾颔首:“徐秘书,刚刚我说话太急,向你道歉,请别介意。事情是这样的,不瞒徐秘书,我家里情况比较特殊,我爸也是军人,经常不在家,我妈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就只有我和妹妹两人,你遇见那个女孩子就是我妹妹。” 徐虾暗暗苦笑:“照你这么说,令尊也应该官不小吧?” 纪若敏秀眉微蹙,眼波又向许大军一飘。许大军只得再挺身而出:“嗯,我姑夫是机动师师长,就算不小吧。”(作者注:机动师,陆军改成的武警师) 徐虾一股不平之气自胸腔膨起,讽刺道:“怪不得?看来我运气还不错,起码还有命躺在病床上,以二位的家世能力,象我这样草根出身的小人物,就算打个横尸街头,也只能做个冤死鬼了。” 纪若敏忧急更甚,急忙道:“真对不起,徐秘书,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但真是误会。你已经知道了我家里的情况,其实我工作也很忙,又这么多年了,搞得我那个妹妹没天管没地管,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唉,也怪……”眼光一阵急闪,看看许大军,咬牙道:“都怪我表哥,也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许大军大愕,茫茫然抬起头,向自幼宠爱有加的表妹看去。 纪若敏身体一转,硬起心肠道:“表哥,你还愣着干嘛?还不跟人好好道歉,徐秘书其实什么都明白了。你做出这种事,还让我帮你背黑锅,我瞒得住吗?我不管了!”气苦加委屈地背过身去。 谁背谁的黑锅?这也太卑鄙了!许大军恍然大悟,哭丧个脸,这个郁闷无语。 徐虾一双眼缓缓移到许大军身上。 纪若敏过于多虑了,其实小虾根本没往她身上想。打人的是许大军,事实清清楚楚,他也亲眼见了。至于所谓的幕后祸首,他首先就不知道有没有,其次就算知道有这么个角色,这等恶劣霸道的强盗行径,又怎么可能与貌若天仙的纪若敏联系到一起? 纪若敏自家事自家知,虽然背着身,但美目仍一个劲瞄许大军。 许大军只好把一只大黑锅活活吞肚里,不断低头道:“是是,我有罪,我坦白,我认错。只是,徐兄弟,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关键是小佳,哦,就是小敏她妹妹,叫纪若佳。小敏家情况你也清楚了,两姐妹孤零零的,我这个当表哥的也不忍心,小敏工作还忙,我就时不时帮着照看照看小佳。可小佳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也就算了,前段时间还交个男朋友,打扮得古里古怪,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直身皱眉继续:“倒不是我非得怎么着,我寻思一个流氓,打一顿让他知难而退,这也没什么吧?可哪成想,小佳居然发现了,还找你当了替死鬼,这才发生误会。徐兄弟,我真不是有心的,实在是小佳太狡猾了。” 纪若敏美眸一亮,首肯道:“对对对!” 或许是觉得惭愧,又想到纪若佳这个人不在场、又更加合适的替罪羊,接回话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表哥,他本意还是好的,要怪就怪我妹妹太狡猾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我军无能,实在是共军太狡猾,就是这个意思。” 纪若敏挺会说话,还用了一句老电影台词。 两人一唱一和,徐虾终于把事情大致弄明白了,不由叹口气。其实认出许大军时,他就敏锐地猜到了,两人一个武警,一个特警,既不是救助者,更不是办案人,必然是冤案的制造者。事实证明,果然还是高官子弟仗势欺人那套。如果不是有纪若敏这大美人赔偿,他可真冤死了。 双簧唱完了,纪若敏不知小虾有否怀疑到她,紧张兮兮等他回话。 徐虾瞄瞄纪若敏,淡然道:“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过,凭你们两家的权力背景,就算把我打死也是白死,能把我送医院,还亲自来看望,我已经很感激了。我没什么要求,你们走吧。” 纪若敏忽悠一下,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里,但随即又警惕起来。她太清楚小虾了,这个臭无赖这么说,肯定居心叵测。 许大军皱眉道:“这哪行?我们错了就是错了,徐兄弟你不用顾虑,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办。” 徐虾目光移到纪若敏脸上,淡淡道:“只怕纪大队长不这么想。” 许大军沉声道:“小敏,赶紧说句话,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了。” 纪若敏犹犹豫豫,生怕小虾当许大军的面,提出让她难堪的无礼要求,好在最担心的状况已经过去,警惕道:“徐秘书多心了,我怎么会呢?你有什么话直说。” 徐虾好整以暇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既然你们都说了,罪魁祸首是你妹妹,那就没许队长什么事了,如果可以,我想先请许队长离开。” 纪若敏直身讶道:“干嘛让我表哥离开?” 徐虾不答,不动如山,摆明吃定了两人。 许大军识趣地起身:“那行,徐兄弟,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你们聊。” 纪若敏没想到许大军说走就走,求助地唤道:“表哥?” 许大军笑笑回身,抚掌安慰一番,头也不回地去了。纪若敏貌似无助,屁股一动没离开床铺,显然没走人的意思,他要连这都看不出,就真缺心眼了。 再者,许大军根本不担心小虾能提什么过分要求,机场接人那夜,他就觉得两人不对头;之前打电话,纪若敏的紧张和关切更是溢于言表;病房这会儿,两个人明里暗里,明显对上眼了,而且表妹年龄也不小了,又一身臭脾气,要真有个能受着她的人,他也能省省心。小虾看似无赖,却很真诚,他还是很喜欢,虽然年龄稍小了点儿。 病室只剩两人了,徐虾猪头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 感谢a2xz、达秀~、霪雨霏三位兄弟的打赏,包括达秀~朋友在内,有的兄弟已经打赏几次了,当真感激不尽。同时感谢每天投票的兄弟,老盛定会尽可能写好这本书。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叫我臭小虾 纪若敏心一横,凑小虾脸前道:“臭无赖,你想怎么样?”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纪大队长,现在我人躺在这儿,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也清楚,请问你见过这样的无赖吗?” 纪若敏没词了,只好道:“可你留我在这儿,总得告诉你想怎么样嘛?” 徐虾胸有成竹道:“很简单,我的伤既然是你妹妹一手造成,那我养伤期间的饮食起居,就全权由她来负责,算给她一个小小的惩罚,这不过分吧?” 纪若敏露出一脸绝难置信的神情,轻蔑无比道:“徐大秘书,你做梦呢?你了解我妹妹吗?知道她是什么样人吗?你提出这么离谱的要求,你以为……”看着小虾无动于衷的脸,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徐虾点点头道:“没错,你猜对了,你妹妹虽然不行,但你行,我就是这意思。” 纪若敏气得直抖,不屑至极道:“凭什么?” 徐虾理直气壮道:“凭你是你妹妹的姐姐。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过,你父亲常年不在家,你母亲又去得早,你充当的就是亦父亦母亦师的责任。现在你妹妹惹出这么大祸事,我不过是让她照顾两天,这难道不正常吗?如果你妹妹承担不了,你这个当姐姐为自己妹妹的负点责任,这要求很过分吗?” 小虾有理有据有节,纪若敏哑口无言,张口结舌半天,干脆道:“你休想!”背过身去。 徐虾淡淡道:“既然这样,我还是那句话,你走吧。你也不用过意不去,我说过,你走了我一样会感激你,我说到做到。” 纪若敏又没辙了,死赖不认输道:“你当我不敢走?” 徐虾闭上眼睛,干脆不说话也不看她了。 纪若敏美面瞬息万变,快气疯了,既怨气十足,又委屈憋屈,她觉得自己真是吃错药了,居然主动跑来受一个无赖羞辱?几番想拂袖而去,这辈子再不理他,可看着他又青又肿的脸,身上乱七八糟的绷带膏药,又着实狠不下心。 逼装得差不多了,不能把人逼太急,把人逼跑就前功尽弃了。徐虾适时睁开眼睛,长叹一声道:“纪大队长,我觉得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很合情合理。难道你真认为,我从你要几个钱儿,你才能心安吗?你不觉得这样对我是个污辱吗?” 纪若敏不仅憋屈,而且羞愧了,颜面窘红道:“我哪有这意思?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你简直……太过分了嘛。” 徐虾感觉她都快哭了,赶紧道:“我没这意思,可现在我的合理要求你不答应,你又觉得难以心安,要不……你说怎么办?只要你说,我保证答应就是了。” 纪若敏舒服不少,可又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办,为难至极道:“徐秘书,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要求不过分,也……不是不想答应。可你也知道,我工作那么忙,连自己妹妹都照顾不周,你伤又那么重,我哪有时间照顾你?那不是耽误你养伤吗?” 又不失时机地拍马屁:“再说你工作性质那么重要,要是误了市里领导的大事,我不就罪上加罪了吗?” 徐虾故意叹口气道:“可我有什么办法?我父母都在外地,就自己一个人住,周围还没亲戚,现在受这么重的伤,如果没人照顾,拖的时间肯定更长。” 又把马屁还给她:“你说工作,不瞒你说,我现在处里就有一大堆活没干完,再过十几天还有个大活动,我也不想拖,可要真没个人照顾,那不更耽误大事了?” 纪若敏明知他在耍无赖,可说又说不过他,建议道:“你就不能从你单位,找个相熟的人来照顾?” 徐虾毫不客气道:“我现在这模样,你是成心让我丢人?还是想显示你们的战果?” 纪若敏吃个大瘪,转转眼球,又想到个人,可眼光就有点变异了,瞅瞅他道:“你不还有个飞机场嘛,找她来照顾你不就得了,我看她就挺合适的。”说到最后酸溜溜,眼珠骨碌碌翻天乱转。 可怜的林安安,居然被纪若敏称为“飞机场”。徐虾差点笑出声,故做轻松道:“唉,她你就别想了,人家可是大老板,手下两个分店呢,我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回,让她来照顾,还不如你回家好好劝劝你妹妹呢。” 纪若敏不信道:“她还能是大老板,那么年轻?” 徐虾严肃道:“这我能骗你吗?两个店一个在中心大厦;另一个在北泉公园附近,都是好地点。对了,她开的是化妆品店,叫玉蓉化妆品连锁店,都是高档东西,你要有机会光顾,提我名字,肯定给你成本价。” 纪若敏暗哼一声扬扬小脖,心想我才不去她店呢,想赚我的钱,门都没有。 第二建议又落空了,纪若敏祭出最后一招:“那,我给你雇个人行吗?” 徐虾更直接:“开玩笑呢?你要是病了,愿意有个不认识的人整天围着你转吗?现在社会这么乱,那些人又不知根不知底,都不一定什么人。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正经人,可万一一个没照顾好,直接跑了怎办?” 纪若敏快给他逼疯了,抓狂道:“可你现在不是没人吗!那你说怎么办?” 徐虾这才退一步:“我让你照顾,也不是让你天天陪着,连班都不让你上,你还要工作,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我意思是说,你每天给我送几顿饭,单位没事,就来陪我说说话,而且时间还是你自己掌握,这不挺好吗?” 纪若敏再无退路,万般无奈地看着他,小嘴噘着能吊油瓶,眼神明显已经投降了。 徐虾敏锐地观察到,试探道:“你看……行吗?” 纪若敏痛苦地闭闭眼,发狂似地抓抓头发:“行!不过你听好了,时间我自己掌握!” 徐虾爽快道:“没问题,只要你肯来就行。” 纪若敏恨得咬牙切齿,心里的屈劲就别提了。 谈判结束,时间已经超过凌晨一点,纪若敏终于抬起了在床边坐了久久的屁股。 纪若敏表情忿忿不平,眼中却犹有留恋之意。 徐虾不舍道:“那个,明天早上,千万别忘了给我送饭?” 纪若敏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跺一脚,转身就走。 徐虾忽道:“若敏。” 纪若敏一愣,怔怔转身。 徐虾温情地望着她道:“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我这伤没个五天八天又好不了,你还要照顾我,我们不能总是‘徐秘书’、‘纪大队长’这样叫来叫去,显得多生分?不如以后我们就叫名字吧?” 纪若敏鄙夷道:“你不叫我姐姐吗,怎么改成名字了?” 徐虾汗道:“那时候不是不知道你名字吗?要不我也不能叫姐姐,我自己听着都肉麻。” 纪若敏没好气地笑一下,不情愿道:“你叫我名字行,可我叫你什么?你那名字,我怎么叫都觉得别扭。” 徐虾急道:“怎么会?你可以叫我徐虾、虾虾、小虾、虾帅、虾仔、虾米,不都挺好吗?尤其是虾虾,叫起来多亲?” 纪若敏红着脸摇头:“不好,都不好。”翻下眼皮又道,“我干嘛要跟你那么亲?” 徐虾看看她,笑道:“你不喜欢叫我臭无赖吗?那就叫我臭小虾或小臭虾好了,加一个臭字,你心里舒服了,我也喜欢听?” 纪若敏噗一笑:“臭小虾你也喜欢听?” 徐虾微笑道:“当然了,只要是你叫的,我就喜欢。” 纪若敏调皮道:“那我现在就叫了?” 徐虾痛快道:“叫吧,只要你叫,我就答应,你叫一万声我就答应一万声。” 纪若敏:“臭小虾!臭小虾!臭小虾!臭小虾!臭小虾……” 臭小虾:“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我就是……” 纪若敏又乐疯了! 徐虾心里同样乐疯了! 在一声声“臭小虾”中,纪若敏喜滋滋去了,觉得占老大便宜了。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天生一对 纪若敏走了,小虾的幸福也被带走了,这幸福不是指心里,心里的幸福才刚刚开始,痛苦主要来自于肉体。 之前由于重见的激动和说话分心,他还未觉得怎样,可现在就完蛋了。他面部淤黑暴肿,以左嘴角为中心肿着个海碗大的包,蔓延到整个左脸,象被人往左边嘴里硬生生塞个大面包;右眼眶向前凸出足足有两寸,倘若能睁开眼睛,足可扩大视野三倍以上。身上就更不用说了,左臂打着夹板,右膝缠着绷带,全身遍体鳞伤,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痛。 挨千刀的许大军。小虾带着这样的诅咒,在床上哼哼呀呀地躺半宿,好容易捱到天亮想去上个厕所,可一动才知道,痛苦远不止如此。 习惯的左手不能用倒罢了,还可以用右手凑合;关键是右膝,不知道被哪个杂种操的踢一脚,把从娘胎里钻出来的劲都使出来了,奇痛无比,只能拖着走路。 挣扎着上完厕所,徐虾又挣扎着拖着右腿,去向医生询问病情。医生还没上班,熟悉情况的护士告诉了他。还好,基本都是皮肉伤,左臂只是轻微脱臼,所以只上了夹板,没打石膏,剧痛的右膝也只是硬伤导致的发炎,都不算太严重。 返回病房时,好心的护士借他一付拐杖,减少他不少痛苦。 ◇◇◇◇◇ 七点半,纪若敏一身制服,长发扎成马尾,清爽怡丽地来了,在窗外朝阳的映照下,美得让人不敢逼视。徐虾又一次惊悸到呼吸顿止,尽管凌晨分别仅几小时。 纪若敏仍坐在昨夜床边的位置,打量他问:“好点了吗?” 徐虾作痛苦状道:“还说呢,比昨天还疼,昨天还有点儿麻木,现在全身都钻心地疼,路都走不了啦。”指指一旁的拐杖:“你瞧,这是护士小姐刚刚特意给我送来的拐杖。” 小虾撒谎吹牛合二为一,丝毫不露痕迹。纪若敏无可奈何道:“我都已经来侍候你了,还说这些干嘛?” 徐虾嘴硬道:“我只是说事实,没有针对你的意思。”看看她一身警服,想起昨天是星期天,纪若敏就穿着制服,顺口问,“你平时总穿制服吗?”。 纪若敏白他一眼:“昨天有个紧急会,开完会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到你这儿来了。” 徐虾心里一阵热乎,暖洋洋地望着她道:“才知道,原来你这么紧张我。” 纪若敏没理他话茬,递他一只保温饭盒:“行了,赶紧吃东西吧。” 徐虾道一声谢打开,见里面是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一看就非常好吃,饭盒盖里还别着一双折叠筷子。只是眼下他的状况,恐怕纪若敏又要说他耍无赖了。吞口口水,无奈地把饭盒递回:“不好意思,恐怕你得喂我了。” 果不其然,纪若敏缓缓低头,看看他递回的饭盒,一张美面慢慢集满怒气,一字一句道:“我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别太得寸进尺了!” 徐虾平静地指指自己左臂:“对不起,我是左撇,如果你带的是粥或米饭,我可以用右手使勺,但筷子不行,我还不会左右互搏。” 耍无赖就耍无赖,还左右互搏?纪若敏气得浑身直抖,突然一声厉喝:“你不耍无赖能死吗?” 这一声喝极其清亮高亢,仿佛晴天里平空打出一记亮雷,声势端地骇人,徐虾尽管早有准备,也问心无愧,但仍吓一激凌。面不改色道:“我没耍无赖,你想想在机舱写小名,我伸的是哪只手就清楚了。” 纪若敏立马想起来了,还真是左手,想到自己一通暴怒,冤枉人不说,还自以为是地恶吼一嗓门,脸色立刻不自然起来。迅速看他一眼,半扭过身,眼神开始闪躲,但仍努力板着脸,不服输地维持着自己可怜的尊严。 纪若敏白发一顿飙,却无的放矢,一张脸以惊人的速度从盛怒转为尴尬,就象往墙上突然贴一张画,又唰地撕下来,露出原本风格完全不同的画,而画的作者还想极力掩饰这种人人都看得见的变化,显得更加愚蠢和可笑。 徐虾看着她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但怕牵动面部伤痛,又不敢大笑,捂着肿肥的脸,忍得极为难受。 纪若敏坚持不住,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瞬时闹个大花脸,一把抢过饭盒道:“讨厌。” 徐虾看着眼前因羞窘而艳比花娇的美人,由衷道:“若敏,你真美,看到你,我整个人都快化了。” 纪若敏咳一声,重新板起大红脸:“我真佩服你,这种恶心的讴歌之辞,你居然能当面说出来,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世上脸皮最厚的人?” 徐虾指指自己左颊:“如果你是指左脸,目前很有可能。” 纪若敏不自觉地向他堪比巴黎圣母院敲钟人的可憎面目瞥一眼,又忍不住一笑,啐道:“看你那样吧,都丑死了!” 徐虾笑道:“那你还不好好侍候我?让我尽快把伤养好,到时候就没那么丑了。” 纪若敏瞪他一眼,把饭盒盖一揭,挑出一口面条道:“那还不快把嘴巴张开?” 一场由误会引起的打情骂俏结束,两人开始喂面条。 不说也知道,小虾必然是故意吃得慢吞吞,好尽量把时间拖长。纪若敏也难得地没再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始终半晕着一张极美的脸。两人就这样额头对着额头,你喂一口,我吃一口,享受着面条带来的温情。小虾两眼一刻未离,始终深情地注视着面前人;纪若敏总是脉脉一瞥,又惶恐地低头,再周而复始。 窗外的朝阳柔柔地洒进,温柔地笼着房内的一对可人儿。一方小小的病床,幸福的感觉象长长的面条,温暖、好吃,一根接一根,连成情牵的线。 凝神眼前佳人,吃着幸福的面条,徐虾不知不觉在温馨而恩爱的情绪中陶醉了,也融化了。这刻,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找到了寻找多年的东西。回想以往和诸多女孩子瞎玩、狂欢、撒野,无休止的性爱,他好后悔自己浪费了太多生命。 也许,那时他太年轻。好在,现在还不太晚。 ◇◇◇◇◇ 两人吃了良久,徐虾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妹妹怎么样?” 纪若敏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还没回家。” 徐虾愣道:“还没回家!” 纪若敏叹道:“这是常有的事。对她来说,晚上玩通宵,大白天回家睡觉,把生活颠倒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我都已经习惯了。” 徐虾皱眉道:“你就没想过给她找份工作?” 纪若敏头脑光火道:“怎么没找过?她本来学过艺校,成绩还不错呢,可就是不玩活。我前前后后帮她找过好几份工作,可没一份她干超过一个月的。为这事,不说搭多少人情,脸子就够一受了。” 徐虾不解道:“那她平时花什么?全靠你养着?” 纪若敏悻悻道:“我爸把他工资卡给我了,让我每月给她一半,另一半不够时再给她添,一半那也是五千多块呀!那些上班的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可那又怎么样?她不把另一半从我手要光就不错了。” 徐虾不信道:“你爸也不管她,就这么放任她?” 纪若敏不满又不屑道:“我爸?哼!我爸还认为她宝贝女儿好着呢!还夸她有个性、有追求,说让她趁年轻多玩两年,多经历经历,多见见世面。就因为这个,那丫头都把这话当圣旨了,动不动就拿出来跟我理直气壮。” 纪若敏越说越气,喂面条的频率也愈发加快,小虾腮帮子不灵活,已经跟不上了。 徐虾口腔急促运动,脑子却慢慢思索起来。他觉得纪爸爸的话可能没错,从他第一眼的印象看,纪若佳不象个不三不四的小太妹,倒更象那种比较前卫的另类人群,而且纪若敏也说了,她学过艺校。当然,这类人在普通人眼里,尤其是纪若敏这种庸俗不堪,又长年为国家暴力机关服务的人眼里,跟流氓也没大区别。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徐虾又道:“不管什么原因,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总得想想办法吧?” 纪若敏翻翻眼皮道:“你这么有办法,那就帮着想想吧。” 徐虾舔舔嘴唇道:“那当然,我怎么说是当姐夫的,小姨子有事,怎么能置之不理?” 纪若敏歪过头,玩味地看着他:“我是发现了,你这个人,是有根杆就往上爬呀,我真想知道知道,你这本事到底是搁哪儿学来的?” 徐虾得意地笑道:“我这本事学不来,是天生的。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天生就会学习,不用怎么学也学得好,学什么象什么,你不服都不行。” 纪若敏一口面条正悬空,一筷子捅他嘴里:“你这么能学,怎不学学你右手?” 徐虾哎哟一叫,捂着腮帮子倒在床上笑个不止。不仅为纪若敏的幽默,还有暧昧的用词,称林安安为“飞机场”,让他学“右手”,这都什么想法? 纪若敏幸灾乐祸地坐在床边,随手把喂空的饭盒丢到一旁。 徐虾重新凑到她脸前:“若敏,看不出你还挺有幽默感,咱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 感谢阿甘007和touchboy的打赏,え风神え和弓箭手的评价。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超级醋坛(上) 天生一对吃完面条,纪若敏该去上班了。 从卫生间出来,纪若敏把刷好的饭盒擦干装好,准备走人。徐虾商量道:“若敏,你今天能请天假吗?哪怕半天也行,我想出院。” 纪若敏不解道:“出院?你伤还没好呢,这才第一天,你出什么院?” 徐虾解释道:“我刚刚去问过了,我的伤没什么大问题,要不是你表哥,正常情况下根本就不用住院,在这儿住也不过是每天打瓶消炎药,再吃点儿药。这里这么闷,还不如回家养着呢?” 纪若敏蹙眉道:“每天打一瓶总比不打好吧,你回家还怎么打?” 徐虾有点不耐烦道:“把药都开回去,你给我打不就完了?你是特警,别跟我说你没学过紧急处理,连扎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纪若敏一股无名火起,掐起小腰,气势汹汹地指着他,就想说点什么,可指半天愣没说出话。小虾的理由没什么不妥,但在她看来,重要的不是出院,而是小虾想耍无赖把她带回家。这可就大不同了,她觉得一旦跟他回家,就好象让臭无赖得逞了。 徐虾苦笑道:“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住院太闷了,谁不愿意在自己家呆着?而且我家离你单位比医院近多了,在这儿住院,你每天还要来回跑,麻烦的还不是你?回了家,我呆着舒服,你不也能方便点?” 纪若敏无奈丧气,终于从牙逢里挤出一句话:“行,回家就回家,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怨气十足去办出院手续。 目送纪若敏背影去远,徐虾惬意无比地仰躺到床上,任窗外的阳光直直照射自己的脸。和纪若敏一起的感觉太幸福了,他和那么多女孩子交往过,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说来也怪,纪若敏除了身材、样貌、家世等先天优势,性格上并没看出什么过人之处,还貌似非常浅薄,可就是觉得不一样,或许真是天生一对,对上眼了。 时间不大,纪若敏拎一堆药回来了,小虾也穿好了鞋。他衣服已经脏得不能穿,只好先穿病号服回去。一切收拾停当,该是离开的时候,两人却不得不面对一个尴尬而不可回避的问题,即小虾行动不便的问题。 事实明摆着,两人又不傻,所以都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问题。不同的是,纪若敏是一脸委屈气恼地美面半红半晕,小虾则是满心欢喜窃喜地表面假装为难。 徐虾当然明白她在想什么,故作尴尬道:“若敏,我必须声明,我这次真不是想耍无赖占你便宜,只是我现在的状况……” 纪若敏很干脆地挥下手:“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有没有状况,你也是个无赖。”言罢低垂美靥,把装东西的袋子拄肩膀上一挂,一手扛着他右臂,一手搂住他腰,扶他向外走去。 纪若敏用的方式是救助伤员常用的姿势,但小虾左臂打着夹板,唯一能动的右臂被纪若敏扛在肩头,无法搂着纪若敏的腰给她借力,只能靠纪若敏一个人的力量,何况还有个装药品和杂物的大袋子碍事。所以纪若敏即使是个训练有素的特警,拖着他这样一个大男人,仍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走廊里人来人往,纪若敏却走得很慢,不时有医护人员和患者自他们身边经过,每个人都对这对男女投以关注的目光。纪若敏低眉垂目,一片安详认真,似视而不见,又似熟视无睹,只是安而受之地专致两人脚下的路。 徐虾默默地望着身边人,心内阵阵感动。机场临别,纪若敏曾说,如果有缘再见,一会认真考虑。现在他信了,这不是一句戏言,纪若敏已经用行为诠释了这句话。或许目前还不意味着接受,但他愿意为之努力,并用一生去珍惜这个人。 ◇◇◇◇◇ 进了电梯,纪若敏总算能喘口气。徐虾关心道:“累了吧。”这是句毫无营养的话,但至少能表达一个人的心情。 纪若敏白他一眼:“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答应你这么离谱的要求,成天侍候你这只小臭虾。” 这还是纪若敏第一次叫他名字。徐虾欣慰地笑道:“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我肯定要缠你一辈子,你做好侍候我一辈子的准备吧。” 纪若敏没理他,选择了不闻不问。在她看来,这句话比前一句更没营养。 电梯很快到一楼,纪若敏重新把小虾架起,一起走出电梯。没走几步,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娇媚的小美人自医院楼门迎头而入,双方打个照面。 小美人和小虾同时一愣,纪若敏也随后愣住。 徐虾发愣是因为连续两天碰到张丽,实在巧得过头了;张丽发愣当然是因为小虾一身不成人形的伤势;纪若敏发愣是因为居然碰着这么一位千娇百媚的小妖精,而小妖精又恰恰和小虾认识。 美女和美女本就是某种天敌,此刻,这话在纪若敏身上应验了。 张丽率先发出其清喉婉转的娇俏声音:“呀!徐秘书,你怎么搞的?怎么伤成这样了?昨天不还好好的?” 徐虾下意识看眼纪若敏,尴尬道:“哦,我摔的,真是摔的。” 这是句污辱人智商的回答。张丽娇声一笑:“你可得了,摔能摔成这样?信你才怪!” 疾步地来到小虾身前,一脸心疼加关切地上下打量:“你该不是让谁给打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缺德?太没良心了!”说到最后横眉立目,忿忿不平,已经跃跃欲试地帮小虾打抱不平了。 纪若敏本就带有某种警视,眼下肩头挂着个大包,两手还撑着个大活人,张丽却堂而皇之地在她面前看小虾,嘴里还没完没了地唠唠叨叨,更肆无忌惮地“骂”她,愈加不爽加来气,眼神一睨,登时变异样了。 徐虾硬着头皮笑道:“不是,就是摔的,这是我摔跤的艺术。” 张丽娇身一荡,咯咯巧笑道:“你真是的,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说笑话?” —————————————— 感谢guozc73的打赏,感谢所有默默支持的朋友。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超级醋坛(下) 徐虾陪笑一下,岔开话头道:“对了,你今天怎没上班?跑这儿来干嘛?” 张丽莺声呖呖道:“我刚上班,就听说有个同事昨天夜里家里出事,两手都被烧伤了,据说还伤得挺厉害的呢,听说这里的烧伤科挺好的,就送到这儿来了。我一听就担心坏了,就赶紧过来看看,没想到又碰到你了。” 由于声音好听,乐于在人前表现,张丽说话一向比较具体,或者说是罗嗦。徐虾打趣道:“昨天给同事过生日,今天来医院看同事,想不到你这大美人,还生着两付心肠呢?!” 张丽张大俏目,水波生辉道:“你徐秘书又语出惊人,什么叫两付心肠?” 徐虾笑道:“给同事过生日,是古道热肠;上医院看同事,是菩萨心肠,这不就两付心肠吗?” 张丽一下被两个肠夸乐了,眉眼一弯,展出个更胜褒姒的笑颜:“你可别笑话我了,我哪有你说这么好?不过是同事一场,平时又关系不错,遇到事了,就多尽尽心呗。” 话说到这儿,该说的都差不多了,无论如何该介绍不相识的人了。 张丽礼貌地向小虾发出个询问的眼光,随即摆正姿势,展出一个甜笑,准备接受小虾的介绍,可刚与纪若敏目光一接触,心里就扑棱一下打个激凌。 纪若敏跟个二傻子似的架个大活人,两人却旁若无人地说笑,还连消带骂,完全把她无视,张丽缠人的声音又不停地在耳边烦绕,她早气得鼓鼓了,目光也异常到极点。 这是一道冷淡如水的目光,乍看并不吓人,似不包含任何感情,可仔细看又包含诸如警惕、防备、轻蔑、不屑、鄙视,甚至仇视等诸多内容,只有真正的同类,才能读懂这种足以写一篇分析报告的眼光。张丽是同类,所以读懂了,被吓个激凌。 徐虾被纪若敏架着并排而立,没注意她目光变异,只是很正常地介绍一番,什么这位是日报社记者张丽,这位是特警队的纪大队长云云,然后就等着双方互相问候。 张丽被纪若敏吓一大跳,早识趣地收拢好容颜,规规矩矩地道一声:“你好。” 纪若敏面无表情而又很倨傲地点个头:“嗯。” 问候完毕,该简单说两句了,可张丽被吓坏,又见纪若敏一身警服,还是大队长,暗忖此人还是不惹的好,说话就免了吧。紧急向小虾道一句:“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便匆匆绕过。待到两人身后,又不甘心地扔下一句:“有空给我打电话。”就直接逃进楼梯间,连电梯都没敢等。 张丽也是女人,初次见面,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如此不公正对待,也极是不爽,所以远离危险前,也毫不吝惜地反击了一下。 纪若敏一怒,目光直射张丽背影。 张丽也是个闷骚的主,逃到一、二层拐弯处,又不甘示弱地和纪若敏对瞪一眼,才大快人心地逃出纪若敏视线范围。 张丽落荒而逃,徐虾这才注意到纪若敏的变化,吃惊不已在两个女人间观望。 张丽逃没影了,纪苦敏把目光转回,缓缓移到小虾身上。 此时纪若敏的目光又与对张丽有所不同,除去原有内容中的仇视,又多了诸如怀疑、疑惑、询问、不信、来气、愤怒,以及怒其不争等,不仅内容更加丰富,更是一种针对异性的目光。小虾是异性,所以读懂了,还好没被吓倒。 纪若敏采取了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她谁?” 尽管前面已经介绍过,但徐虾明白此次提问的不同,理智而冷静地道:“她真是日报一记者,我们就一般认识,真的,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纪若敏冷冷道:“你们昨天见面怎么回事?” 怎么还刨根问底了?徐虾愣愣神道:“也没什么,昨天我和几个朋友喝酒,她和同事过生日,正好在一个酒店,就碰巧遇上了,就打个招呼,就这点事儿。” 纪若敏疑虑稍解,想了想,又不依不饶问:“她说让你给打电话,这又怎么回事?” 这叫啥问题?徐虾被问得郁闷无比:“她……她就应该随便一说吧,这有什么好问的?”不等纪若敏再问,赶忙反问:“若敏,不就随便遇上一人,你至于吗?” 纪若敏向空旷的楼梯间一瞥,酸溜溜道:“怎么不至于?你这种人还能认识什么好人?看她那样,几句话的功夫,不够她招摇的,那个卖弄劲,我人还在场呢,也不知道避嫌,什么记者?整个一个小妖精!” 又教训小虾:“你也是,碰面打个招呼就赶紧走人得了呗,还说个没完了?我在旁边还架着你这么个大活人呢,都累得不行了。你倒好,还跟人说上笑话了?见个漂亮女孩儿就走不动道,什么臭毛病?” 徐虾很想说我还认识你呢,你是不是也不是好人?赔笑道:“若敏,你根本不用吃她醋,她就是乍一看漂亮,其实就是一大花瓶,没有多少内在的东西,和你根本没法比,而且我从来不喜欢这种缺少内涵的人。” 小虾把对林安安说过的话,又对纪若敏说一遍,还借机表白一下。 纪若敏美面一板,欲盖弥彰道:“我会吃她醋?我那是关心你。我跟你说,记者这种人其实最随便了,男女关系乱着呢,你记得以后少跟她来往。” 徐虾哭笑不得,唯唯诺诺一番,两人终于出门。 一段小插曲过去,徐虾却无语到极至。他万没料到纪若敏竟是这种人,两人还没开始,还什么都不是,就为这么点破事,就能子虚乌有地吃醋教训人。林安安说她小心眼、醋坛子,看来还真说对了,整个一个超级大醋坛。两人日后真在一起,他无法想像这一特点会以什么样的几何倍数扩大。 徐虾又想到自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都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头疼了。 —————————————— 感谢二两小米的打赏,并祝大家周末愉快。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天生悍妻(上) 这日天气很好,春阳融融,小风习习,嫩柳乖得象小丫鬟,害羞地立在路两旁。路上,人群熙动不停,车流往来穿梭。 路边停着一辆黑油油的通用大吉普,全身油光绽亮,车前横着比手腕还粗的银色保险杠,车顶是鲜红醒目的警灯,极漂亮,极彪悍,应该是纯进口。这车,估计拿小虾那吉普撞一下,能把他那车撞瘪。 徐虾道:“这就是你的大队长座驾?” 纪若敏淡淡道:“我一个小小的大队长,哪有什么座驾?得个车就开呗。” 徐虾点头笑道:“也是,警察嘛,有警车开,谁还买车呀?我有个公安局的哥们,一向自诩正义,也一样成天警车开得心安理得。” 这话显然不是在夸警察。纪若敏斜过一双美目,不爽道:“我开个车你说三道四,我玩命的时候你上哪儿去了?” 徐虾忙道:“那是,你是特警嘛,就干这个的。当然,其他警察也一样。” 纪若敏没再理他牢骚话,打开车门把他扶进去,又把袋子扔进后座,坐进驾驶位。 徐虾在车内探看一番,忽然道:“你看过《FRINGE》吗?” 纪若敏翻个白眼:“别跟我拽洋字母,我只知道YES和NO。” 徐虾吃个软鳖,解释道:“我不是跟你拽,那是美剧,翻译过来名不一样,有的叫《危机边缘》,有的叫《迷离档案》,看过吗?” 纪若敏感到几分兴趣,边起动车子边认真问:“没看过,哪个台演的?” 还哪个台?除了电视你还能知道点儿别的不?徐虾心中暗笑:“电视上没演过。那里边的女主角也开个你这样车,别说跟你还真有点像,不是说长得像,是说气质,也是周身干练之气,也爱穿那种,就你在机舱时穿的那种职业装,也是长头发,当然人家是金发。” 纪若敏歪头瞄瞄他,酸溜溜道:“你不会是看上人电视上女主角没处想,跑我这儿找安慰来了吧?” 徐虾失笑:“你不会连电视里人儿的醋也吃吧?” 纪若敏哼一声没理他。 徐虾套近乎道:“那剧我还没舍得删,你到我家,我可以陪你再看一遍。” 纪若敏淡然道:“再说吧。” 一个话题过去。徐虾想到自己车还在酒吧门口,费力地从后面的袋子里把钥匙翻出来,递纪若敏道:“我车还在酒吧门口,是一辆黄色敞篷吉普,一眼就能认出来,你找个时间,派你手下谁帮我取下吧。” 徐虾把钥匙捏手里一递,内中猛一醒,意识自己犯了个蠢不可及的错误,但话已出口,收回去已经来不及,只盼纪若敏没他想的那么聪明。 徐虾故做镇定,胆突地等着纪若敏接钥匙。还好,纪若敏看都没看他,接过钥匙,顺手扔到驾驶台前,然后继续开车。 徐虾吁口气转回,心里这个汗,刚吃过教训不到五分钟,就犯这样自杀式的错误,简直不可饶恕。该不会是被打一顿,把脑子打逗秀了吧?幸好这大傻丫头只懂打打杀杀,换个人没准就发现了。惊险过关,小虾心里一个劲地庆幸。 可他高兴还没两分钟,纪若敏到底意识到了。 纪若敏开着车,钥匙就在眼前晃,终于晃醒了,霍地转过头,一脸惊悸地看向身边人。纪若敏或许没小虾想那么聪明,但在某些方面的防范意识还是很强的。 徐虾心一沉,知道还是露馅了,还好他为防备纪若敏突然醒悟,已暗暗想辙了。故作奇怪道:“干嘛这么看我?” 纪若敏没答,盯他一眼,把车慢慢停到路边。 徐虾故作茫然四顾:“到底怎么了?干嘛突然停车?” 纪若敏缓缓凑到他身前,盯他问:“臭无赖,这回你不打自招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徐虾故作不解:“你说什么呢?好好的又发什么飙?” 纪若敏唰地把钥匙举到他面前:“别装蒜!说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徐虾故作恍然,再故作不以为然:“哦,你说那酒吧呀,我就在那儿路过。” 纪若敏厉声道:“少装糊涂!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徐虾眉头大皱:“我真就是在那儿路过。” 纪若敏美目一立:“你当我是三岁孩子,我怎没在那儿路过?” 徐虾习惯性做出死赖不耐烦的样子:“拜托,你吃醋也动动脑子好不好?我年轻轻的,长相啥都不差,找个啥样的不行,干嘛非得去那种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都是些耐不住寂寞的老娘们,我吃饱撑的,喜欢那种重口味?” 纪若敏听他说得有理,有些动摇,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被绕进去了,目光再厉道:“你少给我绕圈子!什么年轻轻不年轻轻的,事实上你就是去了,要不能变这样吗?你怎么跟我解释?” 变这样也成证据了?徐虾咬定路过道:“我真是路过,刚刚张丽的时候不都跟你说了?昨天我和几个朋友喝酒,有个哥们喝多了,我送他回家。你也知道喝完酒容易口渴,他家正好在那一片,我回来路过那儿,就想进去喝点什么再上路,结果就遇到你妹妹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张丽事件提到喝酒,无形中增加了这个解释的可信度,小虾敏锐地抓住了。 纪若敏目光稍缓,但仍不停打量他,试图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 徐虾适时抛出预留的一手:“若敏,我昨天送那朋友正好是你们公安局的,就我刚刚提到那个。你要不信,我可以把他电话给你,你现在就问?” 纪若敏不说话,仍觉不甘心,但目光已不再凌厉。 徐虾故作轻松道:“没关系,你可以问,真的?反正都是你们公安局的。” 纪若敏不无委屈地瞥他一眼:“你也知道那是我们公安局?你做出这种丢人事,我还哪有脸去问?” 徐虾窃喜道:“你这意思,就算承认我了?” ————————————————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天生悍妻(下) 纪若敏蓦地张大眼睛,也意识到自己有承认的意思,急把美面一板:“你做梦啊?臭不要脸!实话告诉你,我第一眼看见你,就看透你是什么人了。” 徐虾愣道:“那你干嘛还管我?” 这话小虾本不想问,也不该问,眼下最聪明的办法就是装糊涂,先不明不白混着,慢慢捱到水到渠成,可纪若敏翻脸太快,他顺口就说出去了。 纪若敏果然挂不住了,伸手一指道:“那你现在就下车!我明告诉你,我就是这样人,你要是受不了,现在就给我走,我还不爱侍候呢!” 徐虾急忙道:“别别!你就当我什么没说,我接受你监督还不行吗?你想考虑,考虑多长时间我都受着,我保证通过时间的积累,让你看清我本来面目。” 纪若敏重新找回气势,不屑而严厉道:“就你还本来面目?哼!别说我没事先提醒你,你要敢被我发现,哪怕就一次,就一次,我一次就把你打回原形!” 既不承认,还要严管,怎么还有这样人?徐虾这个郁闷,只好道:“行,我保证一次不被你发现……不是,我肯定什么事也没有。” 纪若敏又哼一声,车子再次上路。 酒吧事件就这么过去了,如果说还有后患,就是纪若佳那丫头,纪若敏很可能会私下再问自己妹妹。不过小虾并不担心,客观地说,就事论事,他并没有说谎,最多是和纪若佳发生那点小暧昧,大不了你说你的,我说我的。以纪若佳在纪若敏眼里的一贯形象,可信度未必比他高。 但小虾仍不敢掉以轻心,现在还不清不楚,就管着训着了,看来这超级大醋坛,天生就是超级大悍妻,而且又是特警,打还打不过,只好万事自己小心了。 纪若敏开着车,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看小虾自怨自艾,心里的得意劲就别提了。 ◇◇◇◇◇ 万家乐超市,食品部柜台。 由于是周一,又是上午,超市顾客并不多,纪若敏悉心地在里面挑选,不时把一、两样食品扔进提篮。 为什么来超市,因为路上路过,徐虾说他家没什么东西,所以她来了,行动不便的小虾则在车里独等。 穿梭在安静而整洁的超市,纪若敏心里并不平静,这种纯粹为男人的采购,她还是第一次。想到那个等在车里的臭无赖,被自己教训得唯唯诺诺,她就忍不住想笑,同时又忍不住双颊发热。 还什么都不是,就厚着脸皮管人家,她是正常女孩儿,不是缺心眼,当然知道这很丢人,可就是受不住。她可以对他厚颜无耻的追求暂时不闻不问,却没法对他看似不忠的迹象无动于衷,就好象自己什么东西要被夺走,看到就生气。当日在机场,看到那个比自己不遑多让的白衣美女,她就被小小地刺激了,才许下那个看似认真,却很飘渺的承诺:如果有缘再见,一定认真考虑。 这是个有趣的承诺,其假设关系决定了其核心不是主体能自主的“考虑”,而是虚拟条件的“再见”。换言之,她许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不会再见了,所以才会放心大胆地认真。认真,对女孩子来讲,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更要命的是仅仅十天,就真的再见了,还是她一手促成。 这可害苦了她。如果未能再见,她有充分的理由安慰自己,现在真再见了,她被打个措手不及,还被迫隐瞒了罪魁祸首的身份。每当她想硬起心肠,就有个声音揪住她的心对她说,喂,怎么回事?怎么可以说了不算? 她更加矛盾,也更加生气,不仅气臭无赖,也气自己。 既然承诺了,不遵守总不大好,可那个臭无赖既然追她,总不该再和别人胡来吧?至少在考虑期间,也应该有权管管吧?难道不成自己还没考虑好,就眼睁睁看他跟别人跑掉?对,就是这样,只要他追,自己在考虑,就有权管。 思前想后,纪若敏在自身承诺的严重心理暗示下,总算找到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拎着一大堆精心挑选的食物,趾高气扬地出门了。 ◇◇◇◇◇ 上午的阳光很盛,纪大队长神采奕奕,一身闪亮地回到车里,却发现小虾仍有些精神不振。 纪若敏把东西扔到后座,不忍道:“小臭虾,你不会吧,不就说你几句,就这么小心眼,我那可是为你好,总去那种地方,早晚会出事的?” 徐虾没好气道:“还用早晚吗?我就去一次,就路过喝点饮料,就被打成这样?” 纪若敏偷偷吐下舌头,厚着脸皮道:“我不都答应来侍候你了,还给你买那么多东西,你怎么还说?说你小心眼,你还真是小心眼。” 徐虾叹道:“我那哪是小心眼,我那是郁闷好不?你明知道我对你怎么想的,又没逼你,你不说同意也就罢了,还动不动就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乱吃醋、发脾气。人家张丽招你惹你了?不就长得漂亮点儿,你可倒好,一通眼神给人吓跑了,连话都没敢说。” 纪若敏也被自己的行为逗笑了,不好意思地撑着一张大红脸:“去,不许说!” 徐虾得理不饶人:“怎么就不许说?我啥事儿没有,你子虚乌有,都能瞎吃醋把我教训一顿,你自己做错了,还不能我说?” 纪若敏恼羞成怒:“我吃醋又不是为别人!”话一出口后悔了,又有表明心迹的倾向了。 让她意外的是,徐虾并没有如以往一样顺杆就爬,淡然道:“这不废话吗,你要为别人吃醋,我还能坐在这儿吗?你还真以为我是无赖。” 纪若敏刚刚说错话,还有点儿蒙,脱口道:“你敢说你不是无赖、不是流氓?” 徐虾忍俊不住,牵动脸上的伤痛,忙止住道:“这你让我怎么答?我要说是,你肯定不喜欢;我要说不是,你肯定认为我撒谎,这不是难为我吗?” 纪若敏也觉得这问题过于弱智,挺着头皮嘴硬:“你不说也没用,我明告诉你,我吃醋有吃醋的理由,管你也有管你的理由,你要敢被我发现,哪怕就一次,就一次,我一次就把你打回原形!” 徐虾不耐烦道:“之前刚说过,就不怕我免疫了?” 纪若敏气了:“哎你个臭无赖,你还……” 徐虾满不在乎地打断:“行了,赶紧走吧,我都伤成这样了,还等你回家侍候呢。”两眼一闭,缩进座位里。 纪若敏看看他一身病号服,硬生生把火气压住:“侍候就侍候,臭病号神气什么?” 重重一哼,一脚油门,车子气冲冲上路。 —————————————— 感谢え风神え老友的慷慨,感谢二两小米的第二次打赏,还有弓箭手的评价。本周的分类大页,悲催地要二号才轮上,全靠朋友们帮挺新书榜了。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怕你今晚不再来(上) 四月的春阳很明,暖暖地照在街上,风带着一丝夏天的气息掠过,路两侧的杨柳绿油油地在风中拂动。天空明净如水,只有几片薄薄的纤云缓缓流动,象岁月里流过的细碎光阴。 徐虾坐在车里,一路指指点点,到达自家楼下。 纪若敏故技重施,重新架起小虾。不过这次除去原有的大袋子,又多个装菜的大袋子,而且分量极重,两人大包小裹、费劲吃力,跌跌撞撞地捱进电梯。 电梯到十二楼,纪若敏先把俩大袋子挪到电梯外,扶小虾去开门,又扶到客厅沙发,才返身取回两个袋子。 这次纪若敏可真有点累了,进门就气喘吁吁,额上还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几缕秀发和汗水沾浸在一起,美丽的面靥因充血半透红润。 徐虾早取条湿毛巾等在门前,无声地递给她。 纪若敏面无表情地接过,在脸上胡擦乱抹,一双冷眼不友好地看着他。 折腾一大圈,到底还是进臭无赖家门了,情愿与不情愿之间,她又莫名其妙地抱屈不爽了。才见两次面,就被个臭无赖耍得团团转,这不犯贱吗? 徐虾在一旁默默望着,心底的感动无声流淌。他觉得纪若敏真的很好,不仅为感情,更为从她身上看到一种敢于担当的精神,无论多么勉强,多么不情愿,可答应了,就丝毫不打折扣去做了。 纪若敏擦完,把毛巾摔他身上,外套一脱,就拎着菜袋进厨房了。 徐虾嗫嚅道:“若敏,先歇会儿吧?” 纪若敏头也不回道:“不了,早侍候完早了。” 徐虾无奈摇摇头,过去指点一番,把锅碗盆油、油盐酱醋和大米等的位置一一说清,便安静地坐在沙发看她干活。 纪若敏非常能干,先淘米做饭,再洗菜摘菜,把两只炉灶都给用上了。时间不大,油烟机开始嗡嗡作响,电饭锅蹿出热气,纪若敏泼辣麻利的身形转来转去,长长的发辫倏左倏右,熟练地煎、炒、烹、唰。不到四十分钟,一锅白米饭、一个排骨白菜汤、两个炒菜,外加一盘切香肠,便热气腾腾地摆上桌面。 简单而丰盛,色香而味美,看着四个勾人胃肠的小菜,徐虾由衷地赞道:“若敏,想不到你还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合格呀?” 纪若敏的委屈劲还没过去,双眸扑闪道:“合不合格也跟你没关,你慢慢吃吧,我走了。”径向沙发去拿外套。 徐虾急道:“吃完再走吧?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回去也没饭了。” 纪若敏冷冷道:“不了,你自己吃吧。” 徐虾抢下她外套,诚恳道:“若敏,这些东西都是你买的,也是你做的,吃一口再走怕什么?你跟我过不去,别跟饭过不去呀?” 纪若敏怨气稍解,小嘴轻呶,歪头瞅他道:“总算听你说句人话了。” 徐虾坏笑道:“嘿,为话说的,关键是你老这么气哼哼的,这才第一天,我不是怕你气跑不来了,我不就赔了吗。” 纪若敏怨气消去,怒气上涌,又下意识去掐小腰。 徐虾连忙赔笑:“别生气,别生气,我主要是看你满肚子委屈,才故意气气你。来来,我先扶纪大厨师坐下。” 纪若敏咬咬嘴唇,没好脸地瞪他一眼,任他扯到餐桌旁。 ◇◇◇◇◇ 两人坐定,共进午餐。 纪若敏盛两碗饭,丢给他一碗,自己抓着另一碗吃起来。吃得极快,拿着一双筷子,呼哧呼哧一会儿就半碗下去了。徐虾右手拿着个破勺,撅来撅去,半天也没吃几口。 眼看纪若敏就要吃完了,徐虾忍不住道:“你就不能给我挟点菜?” 纪若敏蹙眉道:“你右手不是能使勺吗?” 徐虾强辩道:“那也不方便哪?再说我现在是病人,你就算是最普通的关心,给我挟两口菜也是应该的吧,还用我教你吗?” 纪若敏美目一立,啪地把筷子一放:“你除了没事找事还能不能干点正经的?” 徐虾不为所动:“你别动不动就生气,我右手本来就不好使,你长这么漂亮,又穿得干干净净,我撅呀撅的,意外一不小心撅你身上怎办?” 纪若敏玉容一软,又忍不住想笑,好气不耐烦道:“我真是服了你,这也算个理由。”快速挟几口菜放他碗里:“吃,吃,赶紧吃死你。” 徐虾满心欢喜地笑着,低头往嘴里扒饭。 时间不大,纪若敏就把剩下半碗饭吃完了,碗筷一放,又起身去穿衣服。 徐虾看看眼前的菜,一言未发,瘸了瘸了到饮水机旁接杯水,递到她面前:“若敏,刚吃完饭,喝杯水再走吧。” 纪若敏真火了,呼地把衣服往沙发上一摔:“你还有完没完了?” 徐虾平静道:“你吃饭这么快,对身体肯定不好。你当这么多年特警,总是吃完饭就连跑带颠、又训练什么的,胃肯定不太好,还是注意点吧,又不差这一、两分钟?” 纪若敏怒容一缓,再度冰解。小虾说得一点没错,连原因都很对。胃不好,是很多有军警经历的人的一个通病,如果说她身体哪个地方不好,还真就是胃,时不时就折腾她一回。当然,小虾知道这点,是因为自己老爹,身体倍儿棒,唯一不好就是胃。 水杯仍递在面前,纪若敏不无歉意地看他一眼,默默把杯子接过。臭无赖或许耍无赖,但至少他想到了,也做到了,就是一种简单的关心,总不能当成别的什么。 徐虾返回餐桌,回头看看纪若敏,又看看面前几个虽不很多,却还没怎么吃的菜,心一横,决定拼了。饭碗往旁一挪,抓过一盘菜,深吸一口气,就开始往嘴里扒。 纪若敏正在沙发喝水,见状一口水差点儿喷出来。忙把水咽下,讶道:“你干嘛呢?又没人跟你抢,有你那么吃东西的吗?” 徐虾不答,吃完一盘又换另一盘,依旧发疯似地往嘴里扒。 纪若敏目定口呆,讷讷道:“臭小虾,你就是想夸我做的菜,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怕你今晚不再来(下) 徐虾不语,又拽过那盘香肠,囫囵吞枣往嘴里塞。三盘菜转瞬被风卷残云吃个精光,直吃得面皮发胀,眼球外凸,明显吃恶心了。 纪若敏觉得不对头了,担心地上前:“喂,你疯了,真想吃死呀?” 徐虾艰难地咽着嘴里的东西,用抚着胃的右手向她挥挥,表示自己没事。接着勺也不用了,直接上手,抓向最后的大碗排骨汤。 这场面太残酷了,纪若敏已经惊说不出话了,小手不自觉掩住樱口。 徐虾用湿淋淋的右手,连汤带水地把排骨一块块捞出,每块都咬上一口就扔桌上,直到把所有排骨都咬一遍,桌上扔一大堆。最后,在纪若敏难以置信的表情中,把一大碗汤颤微微端起,咕咕全灌肚里了。 纪若敏瞠目结舌,完全看傻,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终于全部吃光。徐虾头晕脑胀,鼻蹿热气,饱嗝连打,右手不住地摩挲鼓胀的胃部,还死力地闭着嘴巴,以防胃里的食物突然呕出来。 纪若敏好歹回过神,心急地摸上他额头:“臭小虾,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 徐虾好容易顺过气,艰难地仰起头:“对不起,我又耍无赖了。” 纪若敏没说话,一脸心疼地等他下文。 徐虾口吐热气道:“你做的菜足够我吃两顿了,我怕你今晚不来了,现在你没借口了。” 纪若敏一怔,一股酸酸的情绪冲向鼻端,不忍心道:“你至于吗?那也不能这么胡来呀,把身体撑坏怎么办?” 徐虾缓缓摇头:“我不是胡来,是真喜欢你,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了。你总以为我无赖,其实我不是,我那是没办法。那叫飞机呀,我们素不相识,下飞机我上哪儿找你去?可这又怎么样,你不还是什么也没告诉我?如果不是老天可怜,又把你送回来,我可能真就一辈子错过你了。” 纪若敏眼圈发热,默望眼前人,心底激烈起伏。 徐虾吐气继续:“若敏,我只想告诉你,就算耍无赖,我也是发自内心,从没伪装什么,更没耍过阴谋诡计。我知道你肯定在考虑了,但我希望你认真点,哪怕时间长点,我可以等,也可以让你管,但千万不要把什么流氓、无赖这类帽子先入为主地扣我脑袋上,这会影响你的判断,不仅是对我不尊重,对你自己也是不负……负责……” 小虾说得动情而激动,胃里鼓胀胀的,一直在汹涌反刍,一个没控制住,到底没说出最后一个“任”字,嘴巴一捂,猛地起身,跌跌拐拐冲向卫生间。 纪若敏急要去扶,徐虾紧急冲她摆摆手,示意不用。 卫生间就在餐厅拐弯侧面,徐虾扶墙冲进,一头扎到马桶上,哇一声倾吐而出。 纪若敏被说得眼圈红红,感动又好笑,终于忍不住连眼泪一起笑出来了。 小虾真诚的无赖又一次得逞了。 如果说在理智和感情之间,纪若敏此前还有一丝别扭和不情愿,那么现在,在小虾近乎自残的行为冲击下,已荡然无存了。 徐虾吐一通,没好气地歪过头:“不过来帮我拍背,还有心笑?” 纪若敏啼笑皆非地过去,边拍他背边道:“活该!那能怪我吗?我也没说晚上不来,谁让你吃……吃那么多的……”又忍不住笑弯腰。 徐虾斜睨她道:“你拉倒吧,我不把东西都吃光,你要能来,我把吐出的东西再……再吃一……遍……呜哇……”小虾本来吐差不多了,可又被自己这句赌气话恶心到,再度对着马桶狂吐起来。 纪若敏再抑不住,噗嗤一声双手掩面,弯身娇笑不止。 徐虾又吐一通,气道:“还他妈笑?赶紧给我倒杯水!” 纪若敏笑得美面嫣红,拢拢秀发,笑盈盈看他一眼去了,边走边还在笑。很快端水回来,又扯条毛巾,在一旁等待。 徐虾好歹吐舒服了,漱一通口,拽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残迹,方长吁一口气。 转过身,徐虾望着身前美女,忽然凑她脸前,细细端详道:“咦!怎么好象有泪痕?难道被我感动哭了?不会吧?难道我今天这么成功,能让你纪大队长为我哭鼻子?” 纪若敏既羞且窘更气,咬牙道:“别臭不要脸了,我是被你愚蠢的行为笑哭的。” 徐虾嘿嘿笑道:“这样啊。那行,没事儿你就赶紧走吧,那些脏碗可以晚上来了再洗。”说完不再理她,拖着伤腿径向卧室。 纪若敏一声娇叱:“站住!” 徐虾满不在乎地停住,甚至没转身。 纪若敏大步流星赶到他面前,气势汹汹道:“臭无赖,你是不是撑糊涂了?我们说得好好的,时间都由我自己掌握,凭什么你让我来我就来?” 徐虾单手一摊:“对呀,时间都由你自己掌握,你爱几点来几点来,我只有等的份,有错吗?”不等回话,挑衅她几眼,绕开她又走。 纪若敏才发现上当,小手一指:“你个臭无赖……” 徐虾施施然歪进房,又扔下一句:“记得晚上早点来,我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你做呢。”话音未落,房门已经关上了。 纪若敏气得嘴唇直抖,半晌才对房门扔出一句:“臭无赖神气什么!” 满腹委屈气恼地穿衣穿鞋,嘴里不停地骂骂叨叨,什么臭无赖、臭流氓、不要脸、大骗子等等,直到穿好鞋,打开房门准备离开,卧室门又无声无息开了。 纪若敏很自然地转回身。 徐虾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突然手一抛:“接着!” 一个亮亮的小物件划着一条抛物线飞来。 纪若敏招手接住,低头一看,是串钥匙,一共两把。接着卧室里传来小虾的声音:“我腿脚不方便,晚上来自己开门,钥匙不用还我了,留一辈子吧。” 纪若敏再抬头,人又躲进卧室不见了,只好一拧身,一跺脚,怨气十足地去了。 “咣!”房门传来震耳欲聋的摔门声。 ———————————————— 感谢书友蛋蛋黄蛋蛋清的打赏,感谢所有支持的朋友。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怕你一去不复返(上) 气走了小心眼又爱哭的纪大队长,徐虾倒杯开水,坐在沙发上小口喝着,以恢复自己尚未复原的胃。用这种近乎的自残的方式博取美女的欢心,他发誓绝不再干第二回。 徐虾喝着水,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屋子,一脸幸福的笑意。虽然纪若敏已经走了,可他还是觉得满屋都是她的影子,就象那句很好听的话:你在时,你是一切;你不在,一切是你。他觉得这句话忒适合他现在的心情。 左右无事,身上又有伤,徐虾喝过水,决定睡一觉。可上床才知道,没了纪大美人在眼前抚慰,身上的伤又哼哼呀呀疼起来。好不容易捱到迷迷糊糊,却被手机吵醒了。看看来电,是顶头上司,不久前的一夜情伴侣郝蕊。 徐虾接通,还没说话,里面先传来郝副处长的声音:“小虾,今天怎又没来上班,还没忙完吗?”小虾最近一直在忙闭幕式,经常在外面跑,所以没上班也没人问,郝蕊故有此说。 徐虾叹道:“忙差不多了,剩下最大的事儿就是去青椽岭定酒店,再和管委会联系一下,让他们帮忙。时间还来得及,下周一我们一起去。” 郝蕊奇怪道:“下周?那你这周干嘛?” 徐虾道:“这周我家里有事,要请一周假。” 郝蕊沉默一会儿,压低声音道:“臭小子,凭白无故的,干嘛突然请一个礼拜假?该不会是想躲着我吧?” 徐虾颇感无奈道:“大姐,我躲得了你一个礼拜,躲得了你一辈子吗?别忘了,你可是我顶头上司,我以后还得靠你罩着呢。” 郝蕊怨气十足道:“还说呢,你现在还把我当上司吗?都多长时间了,你都对我带搭不理的,平时说个话,我还得看你眼色,就怕把你这小坏蛋惹火了。” 徐虾苦笑道:“哪有的事儿?那都是你自己心理作用。我最近一直在外边跑,去过几次单位?不都是为了工作?” 郝蕊苦道:“你还知道你没来过几次,那你干嘛还请那么久假?” 徐虾耐住性子道:“我但能上班,还能请那么长时间假吗?我是真有事。不过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容我上班再跟你细说。下周一我们一起去青椽岭,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我再跟你说。” 郝蕊不甘心道:“那好吧,我就不问了。”继续压低声音到让人酥骨的程度:“那你回来之后……还能再给领导分一次忧吗?” 徐虾暴汗!怕直接拒绝伤害到她,也学着压低声音,制造一种紧张气氛道:“你疯了!你现在还在上班吧?怎么能在办公室说这种话,你忘了你隔壁两个大嘴巴?” 郝蕊被吓到了,忙恢复正常声音,不情不愿道:“那好吧,下周再说。” 电话挂断,徐虾把手机扔到一边,重新躺回床上。 郝蕊的电话让他多少有些无奈。自那夜后,两人不可避免地关系暧昧了,郝蕊明里暗里,总有些意犹未尽的味,现在又在电话里提这事,估计又忍不住了。 徐虾又想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自林安安毕业后,他就再没心思和任何女孩儿有任何形式的交往。到N市念硕士,原有的大学关系都断了,他又不想随便找个凑合,才开始玩一夜情,说白了,就是发泄生理需要,只是没想到一玩四年多,现在终于又遇到个可心的人,也该有个改变了。 徐虾没再多想,闭上眼睛睡了。 ◇◇◇◇◇ 徐虾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发现左臂放在外面,身上还盖着被子,外面的厨房亮着灯,传着炒菜的声音。原来纪若敏不仅来了,还为他盖了被。他睡前怕压到左臂,特意没盖。 徐虾一阵感动。盖被虽小,却透着最简单直接的关心。至少纪若敏来了,看到他没盖被,想到了,就给他盖了,这事就这么大,已经不可能做得更好。 看看时间,已过晚上六点,徐虾艰难地坐起,下床,径往厨房。 餐桌上摆着两个菜,灶上还熬着一个汤,闻味道应该是鲫鱼汤,一身便装的纪若敏正在准备最后一道菜:莲藕。 徐虾到厨房门边问:“来多久了?怎不叫我?” 纪若敏头也没抬道:“来半个多小时了。你受伤睡得正好,干嘛要叫你?” 徐虾有些自嘲地道:“我少睡一会儿没什么,但你每天就来那么一会儿,你要能叫醒我,我至少能多看你一会儿。” 同样的话,由于自嘲,语气显得有点感伤。纪若敏感到了,难得认真地端详他,想看看他怎么了,但最终还是换作一个白眼:“这么想见我,干嘛不在门口等?反正您老人家神通广大,早算好我非来不可了。” 徐虾叹口气道:“如果真能病一辈子,让你照顾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但我还是想尽快好起来,和你正常交往,哪怕你不同意,我也可以继续努力,总强过现在,让你一再来得勉强。” 这次语气不仅感伤,而且忧伤了。纪若敏奇怪了,不就隔个下午,睡一觉,臭无赖怎么突然学好了?难道真是中午吃撑着了?再次端详他:“你下午吃什么药了?” 徐虾摇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纪若敏菜也不切了,拎着菜刀到他面前,凑他脸前道:“意思就是我认识你以来,听你说这么多话,就只有刚才那句最象个男人。” 徐虾失笑,没想到自己睡前被郝蕊勾起的情绪,竟被纪若敏认为“男人”,看来自己的生活真要改变了,而这个让他改变的人,就在眼前。微微一笑道:“也许我本就是个男人,只是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不男人的事。” 纪若敏盯盯望他,忽然从鼻子里嘲笑一下:“你古龙啊?刚夸你一句,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罗圈话。” 徐虾一下被逗笑了,纪若敏得意而妩媚地看他一眼,又转身去切菜。 徐虾叫住道:“若敏,我还真有个事要和你商量,就怕你又说我耍无赖了。” 纪若敏拎着菜刀停住,转过身道:“什么事?” 徐虾谨慎地盯盯她菜刀:“我想问问你,晚上能不能还喂我吃饭?” 话音刚落,纪若敏一声“臭无赖”,菜刀果然挟风而至,转瞬眼劈到眼前。早有准备的徐虾大声道:“刀!刀!你想谋杀亲夫啊?” 纪若敏红下脸,手臂呼一伸,进一步把菜刀比到他眼前:“看在你今晚说话比较正常的份上,我先听听你的狗屁理由。不过你要是说得不好,哼!哼哼!” 徐虾苦笑道:“理由很简单,我只有一只右手,好不好用倒罢了,关键是我拿勺就不能扶着碗;端着碗就没手拿勺,只能趴桌子上对着碗吃,实在太别扭了,还老担心把碗碰到地上去,你就发发善心,喂喂我吧?” 纪若敏不情愿地瞅他一眼,比着手里的菜刀道:“你这个理由还勉强说得过去,我就当做好事答应你了。不过你给我听好,你要再胆敢把菜全都吃了,我就真的一刀劈了你!” 徐虾微笑道:“放心,我宁可被你一刀劈死,也决不会再脑残把自己撑死。” 两人四目相对,从无到有,同时大笑起来。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怕你一去不复返(下) 笑毕,纪若敏羞喜横生地嗔道:“讨厌!”继续精心调制那道莲藕。 徐虾满心喜欢地望着眼前的大美人,望着她认真又略带羞意的幸福表情,是的,是幸福,瞎子也能看出这女孩儿幸福着,他却没激动或兴奋,只是溢满喜欢地平静着。如果说爱这个字不可轻言,那么他确信现在自己在爱了,或许已无路可逃。 纪若敏很快调好了那道吉祥的莲藕,鲜美的鲫鱼汤也端上桌面,温馨的灯光下,两人桌边并坐,共进彼此间的第一次的晚餐。 与清早喂面条相似,纪若敏夹起一片藕片,递到小虾嘴边:“把嘴巴张开!” 这是句刁横到乖巧的话语,徐虾乖乖张嘴,一片藕片入口。 徐虾一向不喜欢藕片,尤其是凉绊,总觉得这东西没什么味道,嘎呗嘎呗脆的感觉就和生土豆片差不多。可这次不同,他觉得就象眼前的人,娇横、纯粹,雪白而无瑕,不带一丝杂色,亦不含一丝异味。 两人就这样你喂一口,我吃一口地享受起晚餐。纪若敏没显出任何矫情,喜滋滋沉迷于喂饭这种二人世界的小调调。徐虾更是甘之若饴、神授色与地完全陶醉。 两人边吃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幸福闲话,纪若敏想起一事:“对了,你不说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吗,究竟什么事?” 徐虾就随便一说,哪有什么具体事,顺口道:“也没什么大事,你要觉得可以,就帮我是收拾收拾房间吧。虽然我这个人在男同胞里算比较勤快,但也不过一个礼拜收拾一次,现在我是个病号,卫生条件也很重要嘛。” 纪若敏看看他家里,皱着鼻子道:“你家里虽不是很乱,但还是很脏的,今天太晚了,哪天帮你好好收拾一次吧,再想个别的事。”这话没说错,男人收拾房间,都是只重大面,看上去整齐就对付了,一般是不会闲的蛋疼得擦地板。 徐虾坏笑道:“那就是洗澡了。” 纪若敏凉气一抽,一双美目当时瞪起来。 徐虾连忙赔笑:“当然目前这是不可能的。” 纪若敏既羞又气,晕红脸瞪他一眼:“什么叫目前不可能?以后也没门。” 徐虾笑道:“以后再说以后的。不过洗澡虽然不可能,但洗脸总没问题吧?我昨晚被打得满地找牙,医生就用药棉花擦了擦,今天早上又没洗脸,白天又一天没洗,无论如何也该处理处理了吧?” 纪若敏蹙眉道:“你不还有一只右手吗?不至于连脸都洗不了吧?” 徐虾作难受状:“我脸上都是伤,自己又看不见,怎么洗呀?” 纪若敏白他一眼:“看不见你不会照镜子?” 徐虾继续难受:“我右手本来就不好使,对着镜子不就更左右不分了?” 纪若敏又忍不住笑了,嗔怪道:“你这人,还说不是无赖?你天生就是个无赖,每次找的理由都是耍无赖的理由。” 徐虾见纪若敏吃趟小醋,发趟小飙,中午又被他感动一回,貌似已经进入状况了,故意用肩膀撞她一下,试探道:“反正你也就是骗骗自己,有个理由就得呗?” 纪若敏大窘,恼羞成气道:“臭无赖,你又不要脸!”右手两指一把掐上他大腿,横眉立目地狂拧。 徐虾奇痛难忍,一把揪开她右手,没好气道:“你疯了!疼死了,都掐青个屁的了。” 纪若敏解恨不少,得意又委屈道:“活该!谁让你胡说八道?人家来侍候你,就够难为情了,刚夸你两句,就又变本加厉了。” 多实在的大警花,徐虾试探出理想结果,心都软了,适时讨好道:“若敏,你别生气,我这人就这样,就爱登鼻子上脸,给点阳光就灿烂。以后你一定要更加高标准地严格要求我,争取把我打造成一个政治合格、身体过硬、作风正派、家规严明的好老公。” 纪若敏噗一笑,小手一指道:“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个呢?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怪我对你太严厉哦?” 徐虾连连道:“一定,一定。”又故作不知地凑过去:“对了,不是总共五句话吗?还有一句啥来着?” 纪若敏不耐烦地挥下手:“哎呀,这都不知道,是保障有力啦。” 徐虾嘿嘿笑道:“对,保障有力,一定保障有力。” 纪若敏显然没领会这句话的深刻含义,续前言道:“除了洗脸还什么事?都一朝说出来,省得等我走的时候没完没了。” 徐虾笑道:“那就只剩洗脚了。” 纪若敏大发娇嗔:“洗你个头,我一脚给你踹出去!” 徐虾恍然大笑:“对,还有洗头。” 纪若敏噗嗤一声笑倒在餐桌上,良久才撑起一张大红脸:“臭无赖,你都讨厌死了。” 一席饭在闹闹哄哄地打情骂俏中结束。 ◇◇◇◇◇ 纪若敏言出必行,吃过饭收拾停当,就为小虾洗脸洗头了。虽然脚是小虾自己对搓的,却是纪若敏打的水,也是纪若敏为他擦干的,实实在在给他一次“三温暖”。 感受着纪若敏沾满泡沫的小手在他头顶揉动,拿着热毛巾心疼小心地在他脸上敷沾,毫不嫌避地抱着他一双赤脚仔细擦拭,徐虾彻底沦陷了。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辈子对她好。打打杀杀那种保护,他提供不了,恐怕还要靠对方,但他可以为她提供一个温柔的港湾,让她全心全意地投入自己钟爱的事业。 晚上九点,纪若敏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徐虾同样恋恋不舍地送到门口。两人一个在电梯里按住按钮,一个开着房门探着头,在黑暗的楼道里共对,只有电梯和房间的灯光分别照亮两个不愿离去的人。 纪若敏见小虾良久不关门,只好道:“别告诉我你还有事,我不会再进去了。” 徐虾嗫嚅道:“嗯,确实还有个事,不过是句话。” 纪若敏不知臭无赖又会说出什么让她心乱如麻的话,警惕道:“你说。” 徐虾望着纪若敏灯下亮丽的倩影,真心道:“若敏,我现在最怕的就是,等我伤好了,你又会象上次一样一去不复返。别再这样好吗?算我求你。” 果然还是这种无赖话,纪若敏忍着心内剧荡,努力板起脸道:“那就看你表现了。”准备松手走人。 徐虾道:“等等,别关。” 纪若敏赶紧按住,气道:“就知道你会没完没了,还有什么事快说?” 徐虾突然道:“接着!” 一个黑魆魆的恐怖东西呼地向她砸来。 下午是串钥匙,这次不知是什么玩意,纪若敏一惊,本能地松开右手抓住。接着楼道里传来徐虾哈哈大笑的声音:“纪若敏,你个大傻丫头,下楼不带垃圾。” 纪若敏啊地拉出长声,果然是袋恶心无比的大垃圾,怒道:“臭无赖,我杀了你!” 电梯门说巧不巧关了,带着她和那袋宝贝垃圾迅速下滑。 —————————————— 感谢霪雨霏、铁小六、蛋蛋黄蛋蛋清、敖游、几位朋友的打赏和评价。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与林安安的谈话(上) 次日一早,徐虾从睡梦中醒来,仍恍如梦中。 昨晚的打情骂俏到饭后的“三温暖”,那种幸福感,他怎么都觉得像一场梦,呆坐在床上就是不敢相信。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中午纪若敏来,好好确认一下。 起身下床,简单洗漱一下,徐虾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脸。暴肿已大致消退一半,两大块淤青变作更恐怖的墨黑,甚是可憎骇人。估计凭他眼下的面目,便是梁山的杨哥,也得将“青面兽”的绰号拱手相让。 将昨晚剩的东西简单热热吃了,徐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待,尽管电视上演什么根本不知道。传说恋爱中的男女都会犯傻,现在他信了,并乐观地估计纪若敏现在跟他一样是个傻帽,更何况那丫头本来就有点儿傻乎乎。 身旁的手机响了,是林安安,徐虾从傻帽状态中回到正常。如果说和纪若敏的恋爱会让他感到不安或愧疚,那这个人一定是林安安,也只有林安安。 电话通了,林安安的声音传来:“阿那达,在哪儿呢?” 徐虾会心地笑了。林安安对他的称呼总是多变多样,打招呼就叫阿那达;开玩笑就叫徐公子或徐大公子;两人私聊或比较相熟的场合,就叫虾虾或小虾虾;不适合亲昵或比较正式的场合,则叫小虾,总之很应情应景。 徐虾道:“在家。” 林安安奇道:“今天怎没上班?” 徐虾想起纪念品的事还没打招呼,便道:“旁的先别说了,我正有事要找你。下周五我们有个论坛,大下周一闭幕,需要纪念品,你店里有没有合适的化妆品?” 小虾同志多么敬业,伤成这样,又追女朋友正在兴头,还能想到工作。 林安安想想道:“有一款礼品包我觉得还不错,一个包,美容、护肤、洗浴三系合一,九百九十八一套,就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 徐虾爽快道:“钱不是问题,你拿个样品给我看看。另外我这次活动后剩的钱,都会打到你账户,最后单价肯定要高不少。” 林安安道:“那没问题。你大约要多少?我备货好先有个数。” 徐虾计算道:“会议代表一百五十多人,加上各类工作人员,你就先按二百份准备吧,剩了你再拿回去卖。” 林安安道:“知道了。”续前言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今天怎没上班?” 徐虾苦笑道:“如果你现在有空,把样品给我送来,就知道我为什么没上班了。” 林安安爽朗一笑:“你徐大公子的事,还什么有空没空的?不就招之即来。你在家等着,我马上到。” 徐虾忙提醒道:“来前别说我没给你打预防针,先做好心理准备。” 林安安感觉到事情不简单了,连又问:“做什么心理准备?你到底怎么了?病了?还是跟人撞车了?” 徐虾道:“没病也没撞车,你来了就知道了。”直接挂断。 把手机扔到一旁,徐虾又不禁苦笑。一会儿林安安来了,看到他的样子,还不得吓死;知道怎么回事,还不得把纪若敏恨死;再听说自己正劲劲追人家,还不得气死。可骂死也好,气死也罢,最终还是会支持他,这也是他想林安安来的原因。多年来,他早已形成了有事或者心情不佳找林安安商量的习惯,或者干脆说,习惯在林安安那寻求依托和心灵平静。何况这次,不仅关系他自己,同样也关系林安安。 ◇◇◇◇◇ 十分钟后,外面传来开门声,徐虾没动,只是从沙发上转过身。林安安是纪若敏之前,唯一有他家钥匙的人。 门开了,林安安拎个大盒子进来,当看到他狰狞的面目时,啊呀一叫,扔下大盒子就跑到他面前,再看到他打着夹板的左臂,以及明显裹着纱布的右膝,泪珠立刻在眼窝里打转,同时张嘴开骂:“哪个杂种操的干的?这不是往我心窝里插刀子吗?缺德王八蛋,生孩子没屁眼!” 徐虾既感动,又好笑,拉住她的手安慰道:“安安,我没事,你别着急,先坐下,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林安安没坐下,拉着他手蹲到他身前,一双眼心疼地上下打量:“虾虾,到底怎么回事?快告诉我谁干的?” 徐虾直接把她拉向自己身边:“你先坐下听我说,说完你不就知道了。” 林安安总算冷静下来,牵着手坐他身边,溢满焦急和爱怜的眼睛一刻没离开他的脸,顺脚通通两声,把碍事不舒服的高跟鞋甩到一边。 徐虾不知怎么开头,干脆道:“安安,我又遇到那机舱美女了。” 林安安一怔,语带微酸道:“那不挺好吗,难道跟她有关系?” 徐虾笑下道:“当然有关系,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跟你讲。” 林安安眼眸一阵扑闪:“你说吧,我听着。” 徐虾从那晚喝完酒送成刚说起,说到自己返回路上,怎么鬼使神差跑去美庐酒吧,怎么遇到纪若佳,又怎么上当被抓成替死鬼,从而被暴打一顿。 林安安斜着眼,很痛心,也很不平地打断:“你就这么遇到她妹妹,又遇到她了?就挨顿打?” 徐虾点头:“嗯,对,但后边还有呢,你先别打岔,听我说。” 林安安强忍着没再说话,酸溜溜地把脸别向一旁,瞥着他的眼神,除了心痛和关切,又多了不屑和痛惜。 林安安爱吃香蕉,徐虾早在几上备好一盘,见状掰一只递她:“你先吃根香蕉,边吃边听我讲。” 林安安推开道:“不吃了,气都气饱了。” 徐虾摇摇头,只好又扔回盘内,继续说自己怎么被送到医院,怎么见到许大军和纪若敏,又怎么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很自然地,也说到了许大军和纪若敏二人的身份地位和家世背景。 林安安暴跳打断:“她胡说八道!什么她表哥干的?就是她干的,是她让人干的,那个什么许大军允其量就是个二流的打手、三流的小丑。她骗你呢,怕你知道才把他表哥扔出来当冤大头。” 徐虾凝眸道:“怎么会?她是个警察,又是个女孩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林安安气道:“怎么不可能?我看就是她叫人干的!从小就有爹生没娘养,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自己又打打杀杀惯了,她这种人干出这种事一点不奇怪。” 徐虾耐心道:“你想太多了,她妈死得早,她大小是个领导,工作比较忙,她妹妹又没天管没地管,她表哥就经常帮她照看,后来我跟她闲聊都听她说了。” 林安安更气了:“她骗你,不敢让你知道,才跟你这么说。” 徐虾皱眉道:“可她干嘛骗我?事情该说的都已经说清了,她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嘛。” 林安安忿然道:“你傻呀?她不想让你知道她是个霸王妹,当然要骗你,有几个男人会喜欢这种女人,她怕你知道会看不上她。” 徐虾心想,知道也会看上,嘴上却道:“安安,你太武断了,你还不了解她,你要了解她的为人,就不会这么想了。真的,她这人挺好的。” 林安安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都让她给鬼迷心窍了。”恍然一悟:“你这么护着她,不会已经跟她搞到一起去了吧?” 徐虾心虚道:“目前还没有,只能说有进展,但前景很乐观。” 林安安浑身直抖,气不打一处来,指指点点半天,终于丧气一挥:“行了行了,你接着说,怎么跟她搞到一起的。” 徐虾很是郁闷。他这辈子就爱上这两个女人,可俩人就打一个照面,还没怎么地呢,就成眼中针、肉中刺了。前日在医院,仅仅是提到林安安,纪若敏就白眼乱闪,好阵醋翻天,张嘴就称林安安为“飞机场”;林安安更是仅凭他几句话,就一个劲给纪若敏定位又定性,好象隔世的仇人。 暗暗一叹,又把怎么和纪若敏在医院达成协议,怎么把她带回家,纪若敏又怎么买菜做饭上门照顾他,包括对他特别好的“三温暖”,还加上一些自己的评语,都一骨脑倒给林安安了,希望林安安能率先改变对纪若敏的初步印象。 ———————————————— 感谢蹂躏是种美德老兄的打赏,还有其他支持的兄弟。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与林安安的谈话(下) 林安安听纪若敏对小虾照顾得还挺周到,“三温暖”都给上了,怒气稍解,又问:“她别的方面呢?性格怎么样?” 徐虾忍不住笑道:“性格也挺好,就是有一点让你蒙对了,还真是个醋坛子。” 林安安象发现新大陆,当时来了精神:“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徐虾又把“张丽事件”和“酒吧事件”大致讲讲。 林安安立马来劲,一拍大腿:“你看看,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听你这么一说,她都不是一般小心眼了。你这么多年一直被宠着惯着顺着,遇到这么个人,成天被人管着骂着,能受得了吗?你这小虾虾又出名的招人,到处沾花惹草的,哪天东窗事发,你想说说不得;她还是个特警,想打又打不过,你怎么办?” 徐虾耐住性子道:“安安,我觉得这都不是问题……” 林安安怒气十足道:“都被打得不成人形了,还不是问题?” 林安安一句话又跳回到打人问题,徐虾不知怎么说好,坦率道:“安安,这次真的和以前不一样。” 林安安不屑道:“不一样那是因为你以前总被人宠着惯着,现在被人看着管着,你还得哄着她,你觉得新鲜了,自己变爷们了,说白了就这么点事。” 徐虾彻底不知说什么好了。 林安安不忍心了,拉住他右手道:“虾虾,我不是反对你,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不是顺着你?问题她这个人,就听你这么一说,整个就一个简单粗暴,外边那么多好的,你干嘛非得找她苦着受着?” 徐虾又被逗笑了。简单粗暴,这词形容纪若敏,感觉还挺贴切,林安安说话用词,总那么精辟。 长吁口气道:“安安,外边是有很多好的,但我也得遇到自己可心的。这么多年,我遇到真正合自己心的,除了你就是她。我不瞒你,我第一眼见到她的感觉和第一眼见你特别象,只不过我没想到还会再见,所以没告诉你。人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遇到真正可心的人,如果做了,错了,还可以弥补上;如果什么也不做,那就会后悔一辈子。我已经错过你了,不想再后悔一次了。 “另外,你说我这么多年一直被宠着惯着,这是客观条件造成的,不是我本心所想,我从没想过去追求这些。我知道你为我好,不想我吃苦受罪,但我是个男人,总得做点事情,就算失败了,也是做我男人的骄傲。你也不想我一辈子被宠着贯着吧?那我还不如一直在娘胎里呆着,生活对我还有什么意义?” 轮到林安安不说话了,美目泛红,心潮起伏,百感交集。终于明白,这个他守护陪伴七年多的大男孩儿,已经长大了,抑或早就长大,只是她从未走出坚守七年的守望。 徐虾叹口气,又道:“安安,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另外,还觉得很对不起你。” 林安安收拢情绪,笑下道:“干嘛说对不起?做朋友是我的决定,你又没有错?” 徐虾一阵揪心:“安安,可我还是觉得……” 林安安温声打断:“虾虾,你觉得对不起,是因为觉得我们心中明明都有爱,却从没真正在一起过,也从没真正得到过彼此,是人生的遗憾,一辈子都不甘心。可生活不就这样?不圆满的,往往就最圆满。我们能一起这么多年,就证明我们现在很合适。这么多年,你半假半真地提过很多次,我一直不想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考虑到这点。我真觉得,对我们来说,现在这样就最好最好。 “至于我刚刚反对,可能你说对了,这些年我太重着你,看不得你受一点委屈,总觉得你还停留在十六岁,却忘了你已经长大。现在我明白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喜欢那女孩儿,就放心大胆去吧,我会和以前一样支持你。你不也说了,第一眼见到她感觉和我一样,这不就更好了?你不可能在爱情的路上同时拥有两个人,但却可以换个方式拥有。如果你在她身上失败了,你还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你,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林安安一席话,听着徐虾眼圈发热,心酸无比,感慨万千,与林安安七年多的点点滴滴,都象雪片一样向他袭来。他觉得欠林安安的,比欠父母的还多,却无任何回报的方式,甚至自私地把林安安当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从未想过放手为她做点什么。 林安安凑到他脸前瞧瞧,扬声道:“不会吧?小虾虾,这么几句就被我说哭了?” 徐虾振奋道:“靠!我哭?我那是生气。你说你没事整这么一套嗑干嘛?弄得跟要生离死别似的。” 林安安笑道:“也差不多了,你找那么个醋坛子,以后你身边还哪有我的份?” 徐虾坚决道:“不会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赶走,谁也不能。”伸出唯一的右臂,在她肩头一重重揽。 林安安偎到他身侧:“那可不一定?就算你能搞定她那人,也未必能搞定她那醋坛子。话再说回来,你要真把她那醋坛子都倒光了,怕你对她就没兴趣了。” 徐虾哈哈一笑:“放心,我只把你那部分倒出来,其他的,我还要留着让她管着我呢。话也说回来,我要真把她那醋坛子都倒光了,说不定人家对我还没兴趣了。” 林安安哈哈大笑。 话说许久,时间差不多了。徐虾道:“行了,把你那样品拿来我看看。” 林安安起身,把自己两只高跟鞋踢到门边,取过大盒子,返身倚着沙发靠背交给他。 这是一只玉蓉化妆品大型礼品包,共有美容、护肤、洗浴三系化妆品十几样,制作和包装都很精美,一看就是昂贵之物。 徐虾当即首肯:“我看挺好,就这个吧。” 林安安道:“那我回去就给你备货了。” 徐虾起身道:“行你备吧。” 林安安翻个白眼:“怎么?要赶我走了?” 徐虾讪笑道:“不是赶你走,是为你的安全着想。现在我还没搞定她呢,意外她一会儿回来撞上,再一不小心发泼,怕是咱俩加起来也不是她一只手的对手。” 林安安不忿道:“切,一个整天只会喊打喊杀的匹夫,有什么了不起!”忽地想到一事:“对了,她多大?” 徐虾摇头:“我只知道你们同年,月份还不知道。” 林安安趾高气扬道:“那不用问了,肯定我比她大。要是先来后到都搞不通,那不反了她?”到门边穿鞋。 徐虾陪笑相送。 林安安出门,转身道:“忘了告诉你,你这次不算恋姐成癖了。她虽然比你大,但就是四肢发达。”指指脑袋:“这儿就是个小崽子,肯定的,你可以名正言顺当大哥了。” 徐虾笑道:“年龄没人大,打又打不过,凭什么名正言顺?” 林安安扬声一笑,边走边回头:“当大哥的有几个冲锋陷阵的?还不是那些小马仔上去送死?你就安安心心在后面当大哥,等着她给你挡风遮雨吧。” 两人空隔楼道说笑,电梯门开,一个身穿警服的身影与林安安迎头相碰。 徐虾吓一跳,呼地关上房门,暗忖才刚十一点,怎么来这么早?转念一想不对,纪若敏和林安安见过面,他关门有个屁用? 又贴回门镜偷瞧。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小警花乔月月(上) 来的不是纪若敏,是个年轻小警花,弄半天是场虚惊。 徐虾躲在门后长吁口气,心里这个汗。人还没追到手,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有点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忒也丢人了。 明知小虾会在门后偷看,林安安进电梯前,向他挤眉弄眼作鄙视状。 徐虾兀自汗颜不已,外面传来开门声。不用问,那小警花肯定是纪若敏自己有事来不了,派个手下来侍候他。 徐虾稳住情绪,打开门道:“你是……” 小警花吓一跳,拎起手里的钥匙甜甜一笑:“你好,我叫乔月月,你叫我月月就可以啦,纪大队临时有勤务,让我过来帮个忙。” 小警花话还挺多,徐虾点点头,将身一侧观察眼前人。 这小警花二十出头,一张圆脸儿娇俏可爱,满脸天真气息;或许是长期野外作业,皮肤是健康的金麦色;留着一头短发,应该早上刚洗过,站在走廊不动,发稍仍随空气倏倏自动;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灵活至极,似单是一只眼睛便会说话;小嘴甜甜的微微上翘,左颊漾着一个小酒窝;身材异常玲珑饱满,一对鼓胀胀的胸脯在制服包裹下,似欲破衣而出;身后的翘臀尤其高厚结实,即便从侧面望去,仍能感到那惊人的肉感和弹性。 这是个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青春活泼之气的小警花,肩膀上一杠一花,应刚工作不久。徐虾将身让开:“你这么年轻,会做饭吗?” 乔月月又拎起另一手的两只饭盒,笑眯眯道:“中午先吃我从食堂打来的饺子,晚上我再给你随便做点。” 徐虾道:“现在才十一点,你们食堂开那么早?” 乔月月得意道:“当然不是啦,我是提前去打的,食堂的人跟我很熟的。” 跟食堂的人熟也值得骄傲,这小警花挺有意思。徐虾笑笑,不动声色道:“那你岂不是要在这儿呆半天,你们纪大队就这么放心?” 乔月月狡黠道:“纪大队说了,让我把东西交给你,就赶紧做饭,做完赶紧走人,让你晚上自己热了吃。不过我难得出来一趟,你要不介意,我就多呆一会儿?” 小警花打定主意要在外面疯半天,纪若敏处心积虑,却所托非人。徐虾心中暗笑,边引她进房边问:“你们纪大队什么勤务?你怎没去?” 两人在沙发上坐定。乔月月歪歪头,一脸不甘道:“是去K县抓几个持枪逃犯,就去四个组,还都是男组,我们女队没选。” 徐虾担心道:“持枪逃犯?会不会有危险?” 乔月月毫不在意道:“不会的啦,我们都穿防弹衣,而且纪大队就更不用担心啦。” 徐虾奇道:“为什么不用担心?她又不是孙猴子,能刀枪不入?” 乔月月一脸崇拜道:“我们公安特警的成分比较杂,训练也不象武警特警那么系统,一般没有太专业的狙击手,纪大队是SPC转业回来的,所以经常亲自当狙击手,只要那几个坏蛋被发现,管保一枪打死,根本不可能有事。” 按纪律要求,特警的任务和人员状况,都不该随便透露,但乔月月年轻气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突突突都给倒出来了。 徐虾很想问问所谓的SPC是啥子东东,但还是决定先不问,一会儿好好哄哄这个多嘴的小警花,把纪若敏里里外外,尽量多了解了解。顺着她话打趣道:“你们这哪是抓逃犯,分明是杀逃犯吗?” 乔月月骄傲道:“我们是特警嘛,干得就是最危险的活,哪管得了那么多条条框框?再说那些逃犯本来就该死,打死一个少一个。” 说话拿出饭盒,递小虾一只,就势凑到他脸前,睁大眼睛仔细瞧他可怖的脸,没有半点回避的意思。 这小警花随意又自来熟,徐虾也很喜欢,边打开饭盒边笑道:“这么近瞧着我,不怕我这张脸把你吓个好歹?” 乔月月认真道:“没有啊,你现在的样子就是点可笑而已。”细细端详又道:“不过你原来的样子,好象真不是很难看唉。” 徐虾别有用心道:“岂止不难看?简直就帅呆了!这要是正常状态,象你这样的小姑娘,我都不敢给你开门,你有钥匙我都得在里边锁死,就怕你一看到我就迷上我,回去跟你们大队长没法交待。” 乔月月咯咯直笑,小手一指道:“纪大队说你是个无赖,还真没说错,刚一见面就吹牛。” 徐虾心中一动,故作无耻道:“怎么可能?你们大队长都说了,这辈子非我不嫁,我要是不答应,就跟我磨一辈子,就算我是块冻豆腐,也要把我磨成豆腐渣,实在磨不成,她就找盆盐水泡软,再自己一头撞死。” 乔月月前仰后合地一阵大笑,好容易才说出话:“你越说越胡说八道了,我们纪大队能看上你?做梦去吧!你还冻豆腐?臭豆腐还差不多!哈哈哈哈!”笑得无比开心,头顶短发速簌簌抖动,身前娇胸剧烈颤摆。 徐虾倒笑不出了,暗忖这小警花是不是有点开朗过头了?纪若敏该不会就是看这丫头傻乎乎,觉得比较放心,就给派来了吧?往嘴里塞个饺子没说话,等小警花继续。 乔月月笑毕又道:“纪大队都说了,你这个人就是超级大无赖、大疯子,就跟神经病差不多,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赶紧去赶紧走,以免被你传染。她还说,要不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实在没办法,都不忍心把这个任务交给我。” 纪若敏这么费力地编排他,怕是不想来的人都要来看热闹了。徐虾暗暗发笑,看她一眼道:“她都这么说了,你还敢来?” 乔月不忿道:“切!我会怕一个神经病?她越这么说,我还非得来瞧瞧。”也把一个饺子塞嘴里,仿佛一口吞掉个神经病。 还真是被好奇心催来的。徐虾道:“那你们大队长有没有说,我怎么受伤的?她又怎么认识我的?又为什么来照顾我?” 乔月月正大嚼,急忙加快频率,把嘴里的“神经病”咽下,回道:“当然说了,你不被车撞了吗?正好被纪大队碰上,她把你送医院,又看你一个人可怜,也没个人照顾,就一直照顾你了。” 徐虾诧道:“做好事呀?” 乔月月张大眼睛道:“对呀,难道不是吗?” ———————————— 再次感谢蹂躏是种美德兄的打赏,谢谢! 正文 第二十九章 小警花乔月月(下) 徐虾哭笑不得,真有点无语了。 两人尚未确定关系,他就估计纪若敏不大可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派人来,却没想到会编造这么无耻的理由。之前林安安说他挨打是纪若敏主谋,看来还真有可能。这小警花也够大条,撞伤和打伤岂能一样?他脸肿成这样,明显是打的,要撞成这样,脑袋都保不住了,哪还能有命在? 苦笑着点头:“她说是就是吧。” ◇◇◇◇◇ 两人一起吃饺子。徐虾一门心思要把小警花哄乐,好多问点纪若敏的事,不停地讲笑话。 乔月月单纯开朗,没完没了地大笑,清脆刚亮的笑声满室缭绕,尘世难逢开口笑,这话放她身上完全是句摆设。 吃过饺子,徐虾掰根香蕉递给她:“刚吃过饭吃根香蕉会比较好,来一个吧。” 乔月月喜道:“谢谢啊,那我就不客气了。”接过就剥开大嚼起来。 徐虾把刚刚林安安没吃那根吃了。 吃过香蕉,徐虾又到冰箱前道:“刚吃过饭吃个冰激淋也比较好,你喜欢吃什么味的?” 乔月月笑道:“你说道还挺多呢,不过我不常吃冰激淋,你喜欢吃什么味的?” 徐虾道:“我爱喝咖啡,一般吃咖啡味的。” 乔月月一脸羡慕,夸张无比道:“哇!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讲究,还喝咖啡那么高雅。那好吧,我也跟你一样,来个咖啡味的。” 喝个咖啡也能得到那么高的评价?徐虾差点笑出声,取过一个咖啡味冰激淋递给她。 乔月月笑颜放光,喜呵呵地接过,撕开包装,一舔一舔地吃起来。 吃过冰激淋,徐虾又拿出咖啡罐:“刚吃过饭……” 乔月月得意洋洋地举手打断:“我知道我知道,刚吃过饭喝杯咖啡也会比较好,对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徐虾忍俊不住:“对对,就是这样,你真聪明,学得还真快,要不要来一杯?” 乔月月蠢蠢欲动,又有点犹豫:“会不会比较苦?” 徐虾耐心体贴道:“没关系,每个人刚开始喝都这样,我可以帮你多加几块糖。如果你以前没怎么喝过,我就给你加三块,等你慢慢适应了,再一块一块减,到最后一块不加,你就可以真正享受咖啡的味道了。” 乔月月立马被说动了,两眼绽绽发光,兴奋地搓起小手:“听你说的一套一套地,那好吧,我今天就和你学学喝咖啡,以后也养成高雅的习惯。” 徐虾忍着笑冲好两杯咖啡。 当热气袅袅升起,浓浓的香气飘荡满室,乔月月一脸热切地凑过来,对着香气眯着眼,仰脖作起陶醉状。 徐虾正要给她放糖,见状一笑,把一块方糖噗地扔她面前的咖啡杯里。一抹咖啡溅起,一颗热热的咖啡珠溅到小警花甜滋滋的酒窝上。 乔月月哟一叫,调皮地捂住脸颊,小嘴一翘:“好哇,你恶作剧搞我?” 徐虾会心地笑道:“认识你想不恶作剧都不行,谁让你整天这么开心,又这么好胃口,我想学都学不来,不恶作剧搞你一下,我不气死了。”又给她丢两块。 乔月月无限自得道:“那是,我身体还好呢!”自豪地拍拍胸脯:“整个女队,我的身体素质是最棒的,谁也比不了我!” 徐虾呵呵笑着,举起咖啡杯:“那就为身体倍儿棒乔警官干杯。” 乔月月伸臂一展,将咖啡杯举得老高:“干杯!” ◇◇◇◇◇ 饮毕咖啡,乔月月去涮饭盒兼洗杯子,徐虾到卧室等着打吊瓶。 进房时,徐虾把林安安上午拿来的样品带进去了,准备必要时贿赂小警花,把纪若敏各方面的状况好好打探打探,如果她知道的话。 时间不大,乔月月一脸惊诧兴奋地进来,还举着他原本放在书房电脑桌上的硕士照。 徐虾不禁微笑摇头。 这张学位照是他有史以来照得最好的照片,别人照学位照都一本正经,他却学许文强,装逼地把平板的帽延歪戴压低,很酷酷的感觉。还装斯文地弄个黑丝镜框架鼻梁上,平添几丝魅力。但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之处,在于那身以黑蓝两色为主的深色套装,不仅把他原本稍显稚气的阳光、帅气和可爱等特点尽情放大,最重要的是增加了几许成熟和神秘感,由此显得格外迷人。 林安安曾戏言,这张照片如果摆大街上,能为他招来很多“虾米”,现在虽然没摆在大街上,但他确信已经招来一个。 乔月月睁大双眼,激动地举起照片问:“这张照片是你吗?” 徐虾轻笑道:“这不废话吗?不是美女,不是我老爹,别人照片我能摆吗?” 乔月月登时迷醉无比地捏起小拳头:“哇!你真是太帅了!简直帅呆了,酷毙了,迷死人了!”刷地表情一冷,盯住他青面兽的脸又问:“你确定真的是你?” 徐虾啼笑皆非:“我自己的照片我还用确定吗?烧成灰我也认得。” 乔月月蹙眉凝神,打量他几眼,不信地将照片摆在他头侧,一双眼来回对比。 徐虾耐着性子任她对比真伪。 好半晌,乔月月终于首肯:“你别说,还真有点象唉。” 徐虾已经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没好气地把照片扯过扔到一旁:“行了行了,别看了,再看你真要迷上我了。” 乔月月乐颠颠道:“没关系呀,反正我家在外地,又没男朋友,整天一个人住宿舍很无聊的,如果你真能长回照片那样,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当我男朋友。” 徐虾没接这话茬,反问道:“你们公安系统那么多男警察,你怎么会没男朋友?” 乔月月不屑地把小脖一扬:“切!我才不找男警察呢,粗鲁、说话大声、一点不斯文,除了抽烟喝酒什么都不会,还总说脏话。总之,我虽然也是警察,却绝对绝对不会嫁警察。” 你笑起来比男警察还大声呢,还说别人?徐虾心中暗笑,又无奈暗叹。他觉得乔月月这傻呵呵的乐天派,跟成刚倒天生一伙。成刚老嚷嚷没女朋友,让他给介绍,两人又都在公安系统,他本有意给撮合撮合,没想到乔月月心气还挺高,居然看不上同类。 只好道:“那就算了,赶紧把照片送回去,回来给我打吊瓶。” 乔月月奇怪道:“送照片就送照片,什么叫算了?” 徐虾汗道:“我就随便一说,你赶紧去吧。” 乔月月嘟囔一句:“莫名其妙。”把照片拿过,一路高举着奔书房去了。 ———————————————— 感谢金ARCHER、书友327165416、蹂躏是种美德三位朋友的打赏,蹂躏兄已经第三次了,老盛感激不尽,一定会用心尽力把这本书写好。 正文 第三十章 小弟弟遇上小妹妹(上) 午后的阳光虽盛,北侧的书房却温柔静谧,一册册书籍在书架上朗朗入目,虽新旧不一,但安详的厚重感无不予人岁月的痕迹,整个书房一派脉脉流动的景象。 书架旁的电脑桌,照片已被放回原处。乔月月背手立在像架前,蹙着小眉,仍对着照片左瞧右看,不忍移步。 小虾还在卧室等打吊瓶,乔月月却怎么看怎么喜,怎么喜怎么爱,就是舍不得走,可又不能把照片偷走,急得心痒难耐。 转转眼珠,乔月月悄悄向卧室探头一瞧,从怀里掏出手机,唰地对照片偷拍一张,又张大眼睛拿在手里看一会儿,才宝贝似地藏回怀里,喜滋滋回去给小虾打针。 ◇◇◇◇◇ 乔月月做完小偷,一脸紧张激动地回来。 徐虾看她一眼道:“喜欢什么书拿去看,没关系。”一般到别家书房,总会看看有什么书,乔月月耽搁良久,他自然以为是在看书架。 乔月月呵一笑,拿起小虾早备好的药和吊瓶:“你那书好多都是外国书吧?我外语很差的,根本就看不懂。” 徐虾道:“那都是以前买的工具书,其实我也看不懂,就是用的时候照字典查查资料,现在也基本不用了。” 小虾读研时,买了许多外文版的国关史、外交史和百科全书,又厚又大,一堆外国字,看着就迷糊,普通人肯定觉得挺吓人。 乔月月皱眉不解:“那你干嘛还买?那些书看起来就很贵,一定花很多钱吧?。” 徐虾呵呵笑道:“那也得买呀,好歹学一回,总得尽量用点心。” 乔月月边为他穿针引药边问:“你学什么的?干嘛要买外国书?” 徐虾道:“我学国际关系,有必要看看国外的史料,和国内出版的对比看。” 乔月月眼一亮:“你学国际关系,还买那么多外国书,外语一定很棒吧?” 徐虾如实道:“我口语还行,书面很一般。” 乔月月喜出望外,药也不穿了:“你说还行就一定是很好,你真是太棒了,还能说外国话。”倏地俏容一敛,认真问:“你学什么语?” 徐虾愣愣神道:“当然是英语,二外是法语。你有事?” 乔月月一脸崇拜道:“哇!你不仅会说英语,还会讲法语,真是棒呆了,酷爽了,太有学问了!怪不得会养成喝咖啡那么高雅的习惯。” 对小警花这种夸人方式,徐虾尽管面皮肿胀极厚,仍觉发热,忍住笑问:“不用这么夸张,有事你就说。” 乔月月乐颠颠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想学外语,而且就学口语,英语和法语都是很重要的语言,我都必须要学呢。” 徐虾奇道:“干嘛那么想学?你想出国?” 乔月月兴奋道:“当然啦,我是特警嘛。如果外语学得好,以后说不定会有机会到国际上参加维和任务,这可是很光荣的事情呢。” 小警花事业心还挺强,徐虾打量道:“那行,以后我们一起练练。” 乔月月得意道:“那说定了?不准再变。”向他伸出右手小指。 徐虾微笑道:“说定了。”同样伸出唯一的右手。 乔月月一脸开心,两人在床前拉勾。 ◇◇◇◇◇ 此时已过下午一点,从乔月月进门,已经折腾两小时,徐虾吊瓶才打上,也终于可以开始对纪若敏的调查。 乔月月白得个老师,还是个原状很帅的老师,坐在床边,一眼不离地瞧他的脸,恨不得立刻把他瞧回原状。 徐虾漫不经心问:“月月,你们纪大队长那么年轻,怎么就当上大队长了,她真有那么厉害吗?”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要想充分说清,基本得把纪若敏的履历从头到尾顺一遍。 乔月月收回目光,怕他不信道:“那当然,纪大队以前可是SPC的头牌女特警呢!SPC你一定不知道吧?俗称‘食品厂’,很有趣吧?全称是中国武警特警学院特警,是全国最厉害的特警队,全部都是武警部队的精英,全世界都能排得上号。纪大队服役期间,立过十几个功呢,到我们支队当个大队长,已经大材小用了。” (作者注:特警学院是院队合一的作战单位,院即学院,负责教学和培训;队包括特警队和反劫机队,是全球少有的全军官特战单位,也是我国与国际接轨最早、交流最广泛的武装力量。至于各省总队和某些支队的特警队或特勤队,虽也号称SPC,实际就是机动中队或大队。公安特警则是05年在三十几个重点城市成立,和巡警同属一个系统。) 徐虾好歹知道“SPC”是啥子玩意了,又问:“那也不对呀?她再厉害,也太年轻了,而且她是部队转业,充其量也就是个连职干部,怎么可能这么快当上大队长?” 乔月月挥下手道:“哎呀你不知道啦,我们纪大队十五岁就当兵了。” 徐虾差点惊得坐起来:“十五岁!那岂不是连初中都没毕业?”他想到金彪,金彪就是初三念半年跑去当兵,毕业证是后拿的,而且也是武警。 乔月月满不在乎道:“也不是的啦,你也知道征兵都在冬天,她那年马上就十六岁了,就差半学期就毕业了,后来也拿到毕业证书了。” 果然跟金彪一伙的,拿个初中毕业证也值得炫耀。徐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继而又问:“那还是不对呀?她当兵得两、三年吧,提干进修还得两、三年吧,部队三年一职,就算干到副连,年头也不够啊?怎么可能回来就当上大队长,难道她有跳职?” 乔月月一拍大腿:“你还真猜对了。纪大队当兵第二年就立个二等功,直接就选拔到特警学院了。转业那年二十四岁,正好该晋正连,部队考虑纪大队立功太多,又为了照顾她到地方的级别,就连升两级直接提到副营,回来就是副科了。到我们支队第一年又立两次功,就又提前一年晋到正科,就当大队长了。” 嗬,了不起!徐虾可听明白了,这个感慨。纪若敏没完没了地提前选拔、跳级晋职、提前晋职,也太疯狂了。估计除了当兵早、年龄小、立功多以外,爹好使也是一方面,另外家里肯定还有其他背景,否则就是干得再好也不可能。 徐虾更想到件趣事。他提前上学,两次跳级,在学校里是小弟弟,纪若敏据其履历,显然在部队也是小妹妹。俩人一个在学校,一个在部队,除了环境不同,经历也太像了。小弟弟遇上小妹妹,不仅天生一对,简直天造地设。 —————————————— 感谢天下制霸、小小虞、龙骑兵520三位兄弟的打赏,非常感谢,顺祝所有兄弟周末愉快。 正文 第三十章 小弟弟遇上小妹妹(下) 资料如此详尽,徐虾非常满意,颇感意外道:“月月,你们纪大队的事儿,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你应该才刚上班吧?” 乔月月两眉一弯,满眼希冀道:“是啊,我去年才上班,还不到一年呢。不过刚到支队时做过内勤,因为我特别羡慕纪大队,所以特意看过她档案,我最大愿望就是以后也能当上大队长。” 徐虾鼓励道:“你这要求不高,你这么年轻,以后肯定能当上。” 乔月月小嘴一撇,歪头叹道:“可我现在才一杠一,就算一级不落地升到大队长的级别,也要十年以上,到时候就三十多岁了,还不一定能当上大队长呢。” 徐虾安慰道:“不能这么想,你们纪大队进过‘食品厂’,你身体素质这么好,工作热情又高,要是你也进过那‘食品厂’,肯定比她干得更好。” 乔月月得意地诡笑一下:“你就不用拍我马屁了,我知道你接下来一定是问纪大队结没结婚、有没有男朋友,对吧?” 徐虾故作讶然:“不会吧?我问得这么隐秘,你怎么知道?” 乔月月嘟起小嘴道:“自从你躺在这儿,就一直在问纪大队,我也是个美女唉,就在你面前,你连一个字都没问过,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 徐虾一阵汗,怎么把女人醋坛子这天性给忘了?哈哈一笑掩饰道:“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否认了,看在咱俩初次见面就这么谈得来的份上,跟我说说吧。” 乔月月充满怜悯地看他一眼:“我劝你还是不要问了,问也没用,你们根本就不合适。首先纪大队年龄就比你大,就凭这个,她就肯定不会喜欢你。” 徐虾神秘道:“那可不一定。不过听你这意思,她现在应该没男朋友,对吧?那她以前有没有过?” 乔月月噗一笑:“你好狡猾,这都听出来了!”俯身神秘一凑:“我要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就开始要好处了,是不是警察都会这手?徐虾早有准备道:“当然不会让你白说,自己到我枕头底下摸一下。” 乔月月好奇心大起,斜着身子将小手探进,抽出再一看,哇一声叫道:“是玉蓉美容耶!好有名的牌子,我就在电视广告上看过,很贵的唉!”惊喜不信地问:“你不会真要送我吧?不许反悔哦?” 徐虾笑道:“放心吧,给你了就是你的,怎么会反悔。” 乔月月得个大便宜,喜孜孜的把东西藏到身后,才道:“呵,那我就收下了,关键你这礼物太贵重了,已经超过我能拒绝的心理极限了。你要是真送我点便宜的,我可能就不好意思收了,谢谢你哈。” 小警花倒实在,徐虾莞尔道:“没关系,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乔月月绷着俏脸看他一会儿,不情不愿道:“答案就是,现在没有,以前也没有。”说完转过身,只扭着一张小脸看他。 徐虾奇道:“怎么可能一直没有?” 乔月月小脸紧绷,略带醋意道:“你不是喜欢她吗,没有还不好?” 徐虾尴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她现在没有,你能知道,那她以前那么多年,你怎么知道她没有?这总不会也写进档案吧?而且她转业也两年多了,怎么会没男朋友?” 乔月月不耐烦道:“那是你还不了解她,更不了解我们女特警。我们女特警数量非常少,很多任务又非女性不可,所以出勤率非常高,很少有时间谈恋爱的。又因为纪大队妹妹一个人在家,她要回家照顾妹妹,所以才提早转业,也就不可能在部队谈恋爱了,要不然,早就在北京结婚了。至于现在没有,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所以就没有了。” 提到北京,徐虾想到初遇纪若敏那趟飞机,就是桂林起飞,经停北京,于是道:“你们纪大队现在好象也常去北京,不都转业了还去干嘛?” 乔月月奇怪道:“这你也知道?她去学研究生,虽然转业了,但还没学完,当然要接着学了。” 徐虾一口气没从床上呛起来,这震憾比那初中毕业证来得还大,艰难道:“她学研究生?她初中都没毕业,还学研究生?” 乔月月很不满他的态度:“初中没毕业就不可以学研究生吗?纪大队在部队时,就已经学完了函授本科,现在的在职研究生,也马上就要学完了呢!” 徐虾无话可说了。 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居然跟他同学历,上哪说理去?不过话说回来,纪若敏能坚持学,说明是个有心人,能一直学下来,这份毅力就令人钦佩。他惊诧归惊诧,仍另眼相看,无话可说,也只是对这种现象,非是对纪若敏这个人。 乔月月看看他又道:“现在你该知道了,你们差太多了,根本没可能的,我劝你还是早点死心算了。” 徐虾没答她话,而是道:“月月,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我真的很感激。你身后靠床边还有个盒子,是跟刚刚的玉蓉美容是一套的,你都拿去吧。” 一整套的东西,送出去一个,其他的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好人做到底。 乔月月回身一看,惊喜道:“哇!这不是刚刚在沙发旁那个吗?真的是送我的?” 徐虾笑道:“你都看见了,还老这么一惊一乍的?” 乔月月把大盒子抱在怀里,笑不拢嘴道:“我们是初次见面,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就算看到了,也不会以为是送我的。既然不是送我的,我当然不会仔细看了,所以才会惊讶嘛。” 徐虾暗暗赞许,再次审视面前的小警花。开朗,乐观,胃口好,有上进心,最难能可贵的是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奢望,这样的人,当今社会可真是太少了。 乔月月爱不释手地抱着大盒子,又喜滋滋道:“不过呢,我还是要感谢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收过这么好的东西呢。” 徐虾真心道:“这算什么,今天能认识你,才是我最好的礼物。” 乔月月两眼一眯,诡笑道:“又说好听话,该不会是还想问我什么吧?” 徐虾愕然,只好一阵大笑。这次,他真是发自内心的。 —————————————— 感谢梦里的春天的慷慨打赏,蛋蛋黄蛋蛋清的一再打赏,以及dx11840401和转眼百年的评价,非常谢谢。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浑身肝疼的纪大队长(上) 夜风徐徐,繁星漫天,夜幕下的特警支队建筑群岿然伫立,各式建筑呈环绕状层层坐落,即使在夜色下,仍清晰地呈现着层次感和现代感。 一列警车自门外呼啸而至,在灯火通明的机关大楼前停住,数十名特警队员纷然下车,将武器装备交给早已等在场的保管人员。纪若敏一身疲态,将狙击步枪和防弹衣随手交给一队员,便径入大楼。 此次K县的行动相当顺利,一天之内就围剿成功。六名逃犯被她亲手狙死仨,余下的三个乱枪打死俩,唯一的幸运者掉进猎户陷阱,被生擒活捉。以往这样的搜山行动,往往要两、三天,一天结束的时候实在不多。 作为一名职业人员,纪若敏早已练就高度的专注,从不会让个人情绪影响任务,此次也不例外。可当最后一名逃犯在她扣动扳机的动作中被击毙,她休眠的心思也不可抑制地活跃起来,整整一路归途,都处于难捺的躁动中。 她本以为这次行动需要几天,甚至幸灾乐祸地想,那臭无赖几天见不到她,会怎样地抓心搔肝,夜不能眠,可没想到一天就结束了。反倒是自己,一再捺不住见面的冲动。 那个臭无赖,运气还不错。进入大楼的一瞬,纪若敏这样想,有点来气,更多欢喜。 ◇◇◇◇◇ 行动虽然顺利,但在大山里跑一天的滋味却不是受的,纪若敏到浴室简单冲个澡,去去身上的疲惫,又把作战服换成常服,到办公室喝水,准备休息休息直接回家。此时已近晚上九点,再到臭无赖家显然已不合适。 纪若敏冲杯茶,屁股还没坐稳,办公室门就咣一声被撞开。乔月月夹着个大盒子,拎着两个大袋子,兴冲冲地回来了。 乔月月将手里的东西往办公桌上一堆,兴奋道:“纪大队,我完成任务了。” 那大盒子是化妆品,貌似还不错,纪若敏看出了,不用问也能猜到是臭无赖为讨好她,特意让乔月月给她带来的。 故作平静地喝水,向大盒子淡淡一瞥:“这是他让你给我的?” 乔月月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一把将大盒子抢到怀里:“队长,你太过分了?人家帮你忙一整天才得到这个宝贝,你还抢?” 纪若敏一口茶差点喷出来,猛站起道:“你说什么?这是他给你的?” 乔月月小脖一扬:“对呀。”又美滋滋指向一旁装着咖啡、伴侣及方糖的袋子:“还有这些,也是他送我的,他还教我学会了喝咖啡这样高雅的习惯呢。” 小警花在小虾家厮混到这么晚,自然免不了再喝咖啡,可乔月月说咖啡太贵,舍不得钱买,小虾就大方地送她一罐外加一盒方糖,还把每次买咖啡搭配,从来不用,恨不得当垃圾扔掉的一大堆伴侣都送她了。 纪若敏不是滋味了,看看外面的天色,猛醒道:“月月,你不会现在才回来吧?” 乔月月重新放下大盒子,大咧咧点头:“对呀,要不是看到你办公室灯亮着,我就直接回寝室了。” 纪若敏急拢下尚润湿的鬓角:“月月,你怎么搞的?我不跟你说得清清楚楚,让你早去早回,千万不要在那多呆,你怎么还呆到这个时候,天都黑了,班也不上了,还……收人礼物这么不礼貌?” 乔月月据理力争道:“哪有?是他送我的,又不我要的?再说了,这又不是执行任务,是我在帮你私人的忙,就算收点东西,也该算朋友间互相来往嘛。” 纪若敏习惯地小腰一掐,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道:“问题不在于你收不收东西,关键是他这个人。我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你,他是个无赖,是个专门哄女孩子的骗人精,他送你东西,摆明是别有用心,你怎么还能上他的当?” 乔月月眉眼一弯笑道:“才不是呢,这是你还不了解他,太偏见了。他这人挺好的,说话风趣,会讲笑话,待人和蔼,彬彬有礼,又有学问,还会英语和法语两门外语,加上中国语,就会三门语言了,相当了不起呢!” 忽地想起一事,兴奋奋地掏出手机,翻出那张偷拍的照片,递纪若敏面前道:“你看,这是我偷拍的他没受伤的样子,多斯文,多帅气,多阳光,多迷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喜欢的男生,看一眼就喜欢得不行了!” 纪若敏又急又恼,更加丧气,怨苦无力地瞥一眼:“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那张硕士照,我早看过了。” 乔月月蓦地张大眼睛,惊喜交加道:“硕士?你说他还是硕士?我还不知道呢!哇!原来他还是硕士,怪不得这么高雅,这么斯文,这么幽默,这么有学问。太棒了!简直棒呆了,棒爽了,越来越合我心意了!” 小警花喜不自胜,乐得直蹦高,把手机高高举过头顶,一脸痴迷作仰望状。 纪若敏都快醋翻了,再忍不住了,嘭一声拍案厉喝:“乔月月!” 乔月月吓一跳,傻愣愣地抱着手机转回:“怎么了?” 纪若敏快气昏了,偏又无从发作,色厉内荏道:“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都跟你说什么了?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结果怎么样?见一次就让人给骗了。看看你那个花痴样,哪还象个小姑娘?也不嫌丢人!” 乔月月抱着手机一闪身:“切!才不是,是我喜欢他还不行吗?”随即一悟:“队长,你不会也喜欢他吧?” 纪若敏很“自然”地冲口道:“我会喜欢这种臭无赖?我是为你好,怕你上他当。” 乔月月放宽心地走上前,一屁股坐办公桌上:“我就说嘛,你肯定不会喜欢他,他还不信,一个劲跟我打听你的事,问这问那的,我怎么劝都不听。不过还好,知道你不喜欢他,我也就放心了。” 纪若敏气得浑身一个劲抽凉气,肝都跟着直疼,偏又有苦说不出。 —————————————————— 感谢只为伊人一笑、蹂躏是种美德和失落的弓箭手打赏及评价,蹂躏和弓箭手已几次了,无言感激。同时感谢所有默默投推荐票的无名朋友。 另外三江那有个投票,大家有空请帮投一投,随意即可,老盛有自知之明,不奢求名次,但总不好倒第一,有垫背的就行。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浑身肝疼的纪大队长(下) 乔月月又喜呵呵畅想:“对了,还有件事。我还跟他说好了,以后跟他学英语和法语。等我学会了这两种语言,哪怕就学会一门英语,以后就很有可能选中参加国际维和任务,那我就了不起了,就会成为全国第一等的女特警,说不定还会成为全国女特警的第一典型呢!到时候,我就会超过你了。” 典型个屁,小三儿典型还差不多。纪若敏一听还要学外语,那岂不要经常在一起,那还得了?醋得翻江倒海,五味杂陈。 勉力把持一丝冷静试探:“你哪是学外语的料,不会是想倒追人家吧?” 乔月月不好意思地笑了,夹起大盒子,拎起咖啡袋,站到地上道:“这个嘛,嗯,我准备今晚回去好好想想,明天再展开行动。” 都要展开行动了,还想个屁!纪若敏气得直想哭,紧急思考应对之策。 乔月月浑然不觉,眉开眼笑道:“纪大队,要不明天我还去帮你去做饭吧?反正你也不愿意去,大不了算我请假,这样我就有现成的机会了。” 纪若敏到底是做领导的,很快想出对策,不动声色道:“明天你恐怕去不了啦。” 乔月月一脸失望道:“怎么了?难道你要自己去?” 纪若敏展出一个微笑:“不是我要自己去,是你有好事。” 从容地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文件:“这是政协今天早上发来的函,后天早上他们有一批海外来的客人,其中有女眷,要求我们派两名女特警着便装全程保护,一共五天,吃住全五星,没参访会见,全是游山玩水,你想不想去?” 乔月月一时没想通,更觉得“追虾行动”被打乱有点不情愿,皱眉问:“为什么派我呢?以前这样的任务不是都派有经验的老队员吗?” 纪若敏和颜悦色道:“怎么还傻上了?你不一直跟我说想立功吗?我准备今年就给你报上去。可你来的时间短,材料实在太单薄。你要愿意,这个任务你先接着,再告诉庄童一声,你们两个好朋友一块去。以后我再给你多安排,争取半年就给你报上去,半年要不行,年底肯定让你把三等功拿下来!” 乔月月一向羡慕纪若敏,总觉得身为特警,如果没功,就矮人一头,早大愿望就是想早立功、立大功、多立功。 感激涕零道:“谢谢纪大队,我去我去,只要能早点立功,我多执几次勤没关系,等这个任务完了,你一定再给我多派几次任务。” 纪若敏妩媚地笑道:“还客气上了,我不照顾你照顾谁呀?” 继续不放心道:“政协那个任务后天一大早接飞机,你们明天早上就去吧,跟他们联系联系,把人员、行程、各方面状况先摸清,好好做份安保计划,然后给我传一份,务必给我传过来,我要亲自审定。晚上就住他们招待所,家里这边我会通知你们中队长,再帮你打电话,把情况跟政协说清,让他们派专人接待你。” 乔月月欣喜万分道:“谢谢,谢谢,谢谢纪大队,我一定做好安保计划,一定不出任何纰漏,保证完成任务。” 立功心切的乔月月哪还能想那么多,一个劲地千恩万谢,道别准备走人。 纪若敏叫住道:“等等!” 乔月月奇怪地转回。 纪若敏敲敲桌子,淡笑道:“钥匙。” 乔月月恍然大悟,不情愿地掏出小虾家门钥匙,在手里看看,不舍地放到桌上,大箱小裹地抱着小虾送的一堆礼物,蹦蹦跳跳地去了。 纪若敏美面倏一变,嗖地把钥匙拿走,轻手轻脚跟到门边,从门缝看了看乔月月的背影,冷笑着把门一摔。 转过身,长吁一口气,才捂着气得肝疼的腰,咬牙切齿地想:这小妮子也太不可靠了,去一次就学会勾人了,还要当不要脸的小三儿,简直是跟我叫号,太过分了! 又气小虾:臭无赖更可恶,刚离开一天,就见一面,就把小姑娘魂勾没了,送那么大一堆礼物,我连根毛都没捞着,还教什么外语,摆明是变相泡妞,太不象话了! 最后气自己:吃饱撑的找人侍候他?找人也罢了,还找个这么不靠谱的,把自己男人往别人嘴边送,这不引狼入室吗?不行,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纪若敏越想越醋,越想越气,觉得浑身上下都肝疼。犹豫一分半钟后,决定去兴师问罪,出这么大事,如果不立马解决,以后还不反天了! 制服也不换了,抓着车钥匙,气势汹汹就出门了。 ◇◇◇◇◇ 乔月月抱着大盒子,拎着大袋子,兴冲冲往楼上跑。一三十多岁,身材颀长的温和男子,轻松沉稳地迎面而来。 乔月月丢下一句:“参谋长好!”就继续往宿舍跑。 林良浩回头看看疯跑的小警花,朗声道:“月月,什么事这么高兴?” 乔月月边跑边兴奋道:“因为我要执行大任务了!” 林良浩呵呵一笑,又抬头喊道:“你们大队长还在吗?” 乔月月的声音从老远的楼上传来:“在呢,你去吧。” 林良浩笑着摇摇头,信步穿过空旷的走廊,前往纪若敏办公室。不想正逢上横眉立目、满面怒气的纪若敏从办公室冲出来。 林良浩看看纪若敏,讶道:“小敏,这是怎么了?什么人给你气成这样?” 纪若敏敛住怒容道:“良浩啊,有事吗?” 林良浩打量道:“没什么事,今天执行一天任务,大家都累坏了,晚上也没正经吃饭,我想你没什么事,不如我们一起走,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纪若敏想都没想便道:“改天吧,今晚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不管林良浩,就蹬蹬蹬向另一侧楼梯往楼下跑。 林良浩急跟两步,追道:“小敏,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给你急成这样。” 纪若敏头也不回道:“和你无关,你就别问了。”匆匆摆下手,疾步而去。 林良浩满面疑惑,望着纪若敏消失的方向,想到刚刚的乔月月。左看看楼上,右看看楼下,心想这两个人今天都怎么了?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浑身蛋疼的徐秘书(上) 和小警花扯大半天,下午又没睡觉,更没人帮他“三温暖”,乔月月走后不久,徐虾就上床睡了。 不知睡多久,昏昏沉沉中,觉得外边有动静,眼睛还没睁开,就见黑暗中一高挑的身影疾速而来,接着耳朵一疼,被从床上揪了起来。 纪若敏啪一回手把灯开亮,揪着他耳朵道:“臭无赖,老实交待,今天干什么坏事了?” 纪若敏来势汹汹,以这种出其不意地方式出现,徐虾迷迷糊糊,还以为做梦呢,刚意识到来人是纪若敏,又被灯光刺到眼睛,哪还说得出话? 纪若敏复又怒道:“怎么,心虚不敢说了?” 徐虾满头雾水,张口结舌道:“我……我今天也没干什么呀?” 纪若敏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自己想!” 徐虾只好被人揪着耳朵,歪头皱眉,去想那些并不存在的坏事。他首先想的是林安安,可乔月月虽与林安安打个照面,并不认识林安安,更没看到林安安从他家出去,应该不是这件事,那会是什么事呢? 想破头也没想出,一脸茫然道:“不可能啊?我今天一天都没出门,能有什么事呢?” 纪若敏更用力地揪道:“没出门就不能干坏事吗?那乔月月怎么回事?” 徐虾终于意识到什么,一把扯下她手臂:“你胡说什么?乔月月不是你派来的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若敏抻着脖子道:“我派来是心疼你,让她来照顾你,不是来让你勾引的?” 徐虾气道:“我什么时候勾引她了?你讲点理好不好?大半夜地以这种突然袭击的方式出现,就是为了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跟我发泼?” 纪若敏歇斯底里道:“还说没勾引?她都跑到我办公室跟我叫号了!叫号你懂不懂?就是当着我的面跟我说要对你展开行动!要倒追你了,倒追呀,你是不是很臭美?” 徐虾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当然是对纪若敏这种醋坛子而言,不可思议地挠挠头:“还有这种事?” 纪若敏气苦无比道:“那你以为呢?”无力地坐到床边,手抚着腰,躬身气喘不已。 徐虾惊道:“你怎么了,若敏?” 纪若敏没好气道:“当然是被气的!气得我肝疼,浑身上下都肝疼。” 徐虾慌道:“你别呀?赶紧消消气,消消气。”用唯一的右臂扶起她:“走到外边坐会儿,我给你弄点喝的,千万别气坏了。” 纪若敏也清楚他没什么事,就是气不过,想出出气,见小虾还知道温柔地疼她,心里舒服不少,呶着小嘴,委屈万状地任他扶到客厅。 客厅一片黑暗,纪若敏不仅没开灯,连鞋都没脱就冲进了。徐虾瘸着一条腿,在黑暗中把她扶到沙发坐好,再到门边开灯,又为她拿双拖鞋。 纪若敏弯身抚肝,仍呼呼气闷不已,通通两声把脚上的鞋子甩掉,看看面前的拖鞋,又一阵气恼,娇哼一声,又把两只拖鞋踢跑了。 徐虾在旁冲咖啡,看着她样子,满眼心疼加忧虑。虽然交往尚短,但已大致摸透纪若敏性子,对这种天生嫉性强、气性大的人,还真就得让着,再想办法慢慢引导,要不就凭这脾气,早晚自己把自己气病倒。这还亏得她这些年没交什么男朋友,让他有这机会,否则这时候扔到他手,都不知变什么样了。 徐虾冲好一杯咖啡,赶紧端过去,准备给她加糖。 纪若敏没看到咖啡倒好,看到咖啡,满身的烟火又蹿了起来,腾地从沙发上跳起,一指咖啡道:“你这臭流氓,还说没勾引她?没勾引她你送她那么一大堆东西?无事献殷勤,你怎么解释?” 徐虾心疼上到头疼,耐住性子道:“若敏,她是你的同事、下属、朋友,头回上家来,我对她客气点,不是想你的面上能好看些吗?” 纪若敏怨愤十足道:“好看还送她东西?又是高档化妆品、又是高档咖啡,还给人配上全套,跟勾引有什么区别?我丢人现眼地侍候你,给你洗脸洗头洗你那臭脚丫子,你怎么没说送我点东西?” 徐虾耐心道:“那化妆品是我们单位活动的纪念品,那咖啡也是她说爱喝,又说没钱嫌贵什么的,我一想都能报销,送就送了呗,哪成想她竟会……” 纪若敏一发不可收道:“没想到就随便送人东西,还上赶子教人外语,是不是嫌见一面不够,还想多见几面?想泡她就直说,我天天给你领家来,让你看个够,大不了我给你腾地方,让她天天侍候你,我还不爱侍候呢!” 徐虾几乎无语道:“你越说越没边了?教外语那就是一说,她看我一堆外语书,就说要跟我学,我总不能当面拒绝?你要不放心,我就当没答应,以后也不跟她见面,这样总行了吧?” 纪若敏怨气稍解,气冲冲问:“你敢说没看上她?” 徐虾苦口婆心道:“这怎么可能?你也不想想,我放着你这么个好的还没弄妥当,怎么会跑去弄一个孬的,这不犯傻吗?” 纪若敏兀自强硬道:“你少拍我马屁!那臭丫头一身肉嘟嘟的,跟一只肥得流油的小獾子似的,你敢说你没活动心眼?” 徐虾听得直想笑,好不容易忍住道:“她肥不肥得流油,你还不清楚吗?就象我以前跟你说的,你不信我,还不信你自己吗?” 纪若敏气苦憋屈地看他一会儿,一屁股坐下,丧气道:“我信自己有什么用?你还不是让人给盯上了?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上你这么个臭无赖,没头来地跟你遭这份罪。” 徐虾赶紧把方糖拿出来,但又不知她口味,料想女孩子都不喜欢苦,就丢了两块进去,赔笑道:“若敏,你这话可说对了,但遭罪就没必要了。这么跟你说吧,我这辈子还就相中你了,就属于你一个人了。别说你现在还没考虑好,就是考虑好了,把我一脚踢开,我也会跟泡泡糖似地粘在你鞋尖,一辈子粘着你。” 纪若敏满意地横他一眼,抢过咖啡杯道:“你也就气我能耐。” —————————————— 另推下小六的都市书《老衲还年轻》,很温暖有爱的作品,书页上就有链接,已近120万字,公众版就达80万,不看白不看。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浑身蛋疼的徐秘书(下) 徐虾见她好歹气消,凑过去道:“气不气不重要,关键是能让你撒气,还能哄你。难道你就没想过,遇到我,其实是你运气,也是你的福气?你应该高兴才对。” 纪若敏斜斜一瞥:“你又想说什么无赖话?” 徐虾笑道:“这可不是无赖话。你想啊,就你这臭脾气,还这么爱吃醋,亏得以前没交什么男朋友,否则不是给气疯了,就是给气倒了。但我不同,我既能让你撒气,又能哄你。所以你以后再有什么气,都放心大胆地往我身上撒,只要撒完能把事说清楚,我肯定不生气,还保证把你哄好,就是不要憋心里,你看成不成?” 大禹治水的秘诀在于疏导,而不是堵决,小虾理智地采用了同一原则。 纪若敏一阵感动加臭美,委屈地嗔怪道:“干会哄有什么用?有能耐别给我招气?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给我惹出这么一档子事儿。现在还是个丑八怪呢?都见一个招一个,等你好了,还不得把我气死,让我怎么放心?” 徐虾温柔道:“想放心还不容易?只要你听我的话,有气就往我身上撒,反正都是不存在的事儿,你多撒几次,以后撒习惯了,慢慢也就气顺了,就会没事了。” 纪若敏喝一小口咖啡:“那谁知道呢?就算你没事儿,不等于别人不盯着你,你老这么被人虎视眈眈地惦记,我上哪儿气顺去?” 徐虾知道不能急于一时,问道:“你还没说呢?今天到底怎么事?她还真跑你办公室……那个叫号去了?” 纪若敏把咖啡杯一放,后悔不迭道:“那还有假?我就是看她傻啦吧叽有点缺心眼,才把她派来,没想到事儿还真出她身上了,没把我气死!现在想想肝还疼呢。” 还真是这么回事,徐虾啼笑皆非:“你没跟她说清吗?我觉得她这人还不错,挺能摆正自己位置,要知道我们的事,应该不会干出那种事。” 纪若敏呼地转过身:“我怎么跟她说?我开始就没跟她说实话,现在还怎么说?这要传出去,让人以为我和一个下属争男人,我还哪有脸见人?” 好好的非跟人撒谎,现在自作自受,自讨苦吃了,徐虾苦笑道:“那现在怎办?” 纪若敏冷哼一声:“至少目前还不会有事,我给她个任务把她派出去了,怎么也得五、七天才能回来。不过以后可不敢让她再闲着了,否则她一准跑来找你。” 徐虾大感无语:“这叫什么办法?你总不能一直给她派任务?老让她不清不楚的?就算你派了,也不可能成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谁知道她哪天脑袋一热,抽空就跑来了?还是跟她说清是正道。” 纪若敏气道:“说清也是你说清,事儿是你惹的,你必须给我摆平。” 大警花毫不讲理,徐虾看她一眼道:“我说当然也行,可我……怎么跟她说?” 纪若敏一脸凝重道:“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她胆敢背着我来找你,你一定要一次性地、毫不犹豫地、坚决果断地,冷酷无情地、哪怕是打击报复地,也要一次就把事儿跟她说清,让她一次就死心,决不可以有第二次!” 这时候是不能犹豫地,徐虾点头道:“行,我答应。”再度看她一眼,欲言又止道:“可我具体怎么跟她说?是不是直接告诉她我们已经……” 纪若敏双目一瞪:“呸!已经你个头?你说你喜欢我不就得了。”咳一声板起脸:“当然,你可以告诉她我已经在考虑,嗯,而且已经考虑得有一定成效,这样她就会明白了。” 俩人都这样了,还藏着掖着,徐虾无奈道:“行,就照你纪大队的指示办,不过你也要适当透露透露,可别再睁眼说瞎话了,要不我说也白说。” 纪若敏满意地白他一眼,重新趾高气扬去拿那杯咖啡。 事情终于在两人之间解决。 ◇◇◇◇◇ 深已夜,窗外夜光如水,月色中流未央,室内灯光明媚,人在灯下相对。灯下的生活是大自然赋予人类的宝藏,只是懂的人却不多。 两人柔情蜜意地说话。 徐虾故态萌发道:“若敏,我发现你这大醋坛子,每吃回醋就对我感情更进一步,你现在老没完没了地考虑,你说我是不是该多制造几次事件,让你早点对我死心塌地?” 纪若敏美目环立,火气立时涌上心头:“你个臭无赖,还想搞事?真想我死啊!” 徐虾凑近道:“怎么会,要不你现在就答应我?” 纪若敏银牙一咬:“答应你个头!”抓起一只沙发靠垫,就向他砸去。 徐虾急想闪逃,纪若敏哪里肯放,左脚一勾,徐虾一屁股仰坐回沙发,纪若敏按住他右肩,揪着沙发垫嘭嘭一通乱砸。 徐虾遮拦不住,忽地大叫一声,捂着自己关键部位,横倒在沙发上。 纪若敏看到他捂的地方,登时一惊:“怎么了?怎么了?砸到哪儿了?” 徐虾呲牙咧嘴道:“你说砸到哪儿了?砸到蛋了呗,疼死了!” 纪若敏俏脸一红,看看手里的沙发靠垫,沮丧道:“不会吧?怎么可能砸到那儿?我根本就没碰到嘛?再说这东西又这么软。” 徐虾捂着打滚道:“再软还有我这东西软吗?你跟个疯子似的,也没个准头,自己使多大劲都不知道?” 纪若敏有些急了,手足无措地跳下沙发:“那怎么办?要不我回避一下,给你拿条热毛巾敷敷?” 徐虾憋住笑道:“一条热毛巾有个屁用?我现在浑身都蛋疼。” 纪若敏瞧瞧他那地方:“你就长在一个地方,怎么可能浑身……都那个疼呢?” 徐虾忍俊不住道:“怎么不可能?就许你浑身肝疼,就不能我浑身蛋疼?” 纪若敏终于明白他在耍无赖了,红着一张大花脸叫道:“好哇,你个臭流氓,居然拿这种地方跟我开玩笑,看我不……” “嘭!嘭!嘭!”深夜的客厅响起沙发垫砸人的声音…… ———————————————— 感谢只为伊人一笑、迷路公爵两位的慷慨打赏。这本书老盛一定会用心写好写完,回馈大家的厚爱。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奸迹败露(上) 特警支队走廊,清早的阳光照不到,花儿在窗台静静绽放,美丽却不寂寞。 林良浩一身制服,挺拔严整,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可亲的微笑,从容矫健地自走廊穿过。不时有路遇的队员打招呼,他微微颔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温和威雅的形象。 前面不远即是纪若敏办公室,林良浩不自觉加快脚步。昨晚纪若敏忧急而去,他一直惦念,所以上班第一时间便来看看。 作为朋友、战友兼老师,纪若敏是他成为正式警官后的第一批学生,承载着他人生最早的职业骄傲。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走上讲台的那刻,年仅十六岁的小纪若敏瞪着一双乌突突的大眼睛,傻兮兮坐在最后一排的情景,那样紧张,那样羞怯,那样惹人注目。 十几年过去了,纪若敏一天天成长,长大,出类拔萃,师生关系也转为朋友和战友,但不改的,仍是他最初那份骄傲。 纪若敏办公室到了,门开着一条缝,林良浩向里一望,纪若敏正在打电话,他没打扰,轻轻推门进入。 纪若敏点个头,示意他先坐,继续打电话。 林良浩坐到办公桌前静等,同时观察纪若敏状态。 纪若敏正联系政协的任务,已经打好一会儿,很快打完了。 林良浩这才道:“是政协那任务吗?我昨晚看到乔月月,说要执行大任务,你把这任务给她了?” 提到乔月月,纪若敏显出几分不自然,板板脸道:“嗯,我让她和庄童去了。年轻人嘛,总得多给点机会,好好锻炼锻炼。”不停顿问:“找我有事?” 林良浩关切道:“没什么大事。昨晚看你急冲冲出去,不知什么事,过来看看。” 纪若敏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林良浩不放心道:“可我看你昨晚……” 纪若敏打断道:“昨晚是昨晚,现在我不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林良浩没再继续,而是道:“小佳最近怎么样?”昨晚纪若敏气够呛,他很自然地猜测纪若佳又搞出什么事,所以换个角度问。 纪若敏叹口气道:“还能怎么样?老样子呗。一天到晚没个正事,还成天惹事生非,说她也不听,管也管不了,能把你气死。” 纪若敏嘴里说气死,却明显轻松多了,显然昨晚的事跟纪若佳无关。林良浩温和地道:“别这么说,她还年轻,再玩几年也好,以后会好起来的。” 纪若敏无力道:“但愿吧,反正我是不敢抱什么希望了。”转开话题道:“别说她了,说说你。孩子现在怎么样,都好了吗?”林良浩孩子前几天病了,纪若敏故有此说。 林良浩笑道:“已经没事,正常上幼儿园了,还惦记你家那大院,说什么时候再去玩呢。” 纪若敏哈哈笑道:“那就去吧,我随时欢迎。”说话站起身。 这明显是送客的意思,林良浩奇道:“你要出去?” 纪若敏不好意思道:“嗯,确实有点事,要马上出去,回头再聊吧。” 能让女孩子难为情的事并不多,林良浩随之而起,打量道:“还脸红了,有男朋友了?” 纪若敏美面一板:“别胡说!更不要跟别人乱说。”随即道:“不跟你聊了,我先走了,记得帮我把门关好。”不管林良浩匆匆而去。 今天是小虾换药的日子,她没时间也没心情跟他闲扯。 林良浩笑着摇头,准备走人,一打眼看到日历上的小虾名片。 办公桌上放名片没什么大不了,可只放一张,又放这么显眼的位置,就有些不正常了。林良浩取在手里看看,联系纪若敏的难为情,终于有所觉悟。 笑笑放回原处,转身出门。 ◇◇◇◇◇ 昨夜说说闹闹,纪若敏凌晨一点方离开。小虾次日醒来,已近上午十点。 睁眼就见纪若敏一身警服,安静坐在床边,窗外的骄阳洒她身上,美丽安详的表情似一樽静美的石像。 徐虾木木然起身:“若敏,你是没走,还是走了又回来了?” 纪若敏眸光一转,轻嗔道:“你睡糊涂了?我走时你不都看见了。” 徐虾醒醒脑子道:“那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没上班吗?” 纪若敏看他一眼道:“去了,去一趟就回来了。你那腿今天该换药了,夹板也该检查检查,还有你脸上有点化脓,一遭看看吧。” 徐虾感激地笑道:“你昨晚怎不说?整得我一点准备没有,还以为做梦呢。” 纪若敏叹道:“还不是让那小獾子给气的。” 徐虾不由莞尔。纪若敏给人起个外号立马就能用上,记性倒不错。 纪若敏又道:“赶紧起来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完快点走。” 徐虾答应一声起身,纪若敏出门。 随后,纪若敏去做早餐,徐虾到卫生间洗漱。对着镜子再看自己的脸,暴肿基本消退,但眼角多出一滩脓水,非常恶心。巨大块淤青稍稍变浅,边缘有消退迹象,不过乍看仍变化不大,青面兽的绰号还得用几天。 洗漱毕,小虾吃东西,纪若敏进房收拾床铺。 时间不大,纪若敏拿着小虾那张硕士照出来,到他身边道:“这张照片以后不准摆了,那小獾子就被这照片迷住了,还用手机偷拍一张呢。” 徐虾大讶:“是吗?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纪若敏恨恨道:“怎么不是?还拿手机跟我显摆呢,把我气得都想给她扔出去!” 徐虾心中一动:“不如你把这张照片拿去摆办公桌上,她一看到就什么都明白了。” 纪若敏踢他椅子一脚:“少来!那也得你先跟她说清。再说我还没考虑好呢,胡乱摆那,她更得以我为跟她抢男人,我更没脸见人了。” 徐虾无奈道:“那行,你先拿去吧,回头也送我一张照片。” 纪若敏美美一嗔,把照片放旁坐他身边,抢过小勺舀口粥,喜滋滋对他一递:“把嘴巴张开!” 纪大队长虽然简单粗暴,但不粗暴时,简单起来一样很乖巧。 徐虾幸福地大嘴一张,象要把对面的美人一口吞掉。 ◇◇◇◇◇ 吃过早餐,两人出发,纪若敏开车,载小虾去武警总队医院。 —————————————— 再次感谢guozc73兄的打赏,感谢静止的天空的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奸迹败露(下) 这日天气很美,阳光含蓄明媚,天空蓝得透明,白云缓缓飘过,象不留痕迹,又无休止地延续温柔。 徐虾坐在车中,身边是羞赧清丽的美女警花,心内的感觉比天气还温柔。 几天的养伤日子就象做梦一样,真实得不敢相信,爱情竟不知不觉来得这样快。虽然纪若敏仍美其名曰“考虑”,但除去名分及一些实质内容,至少他觉得,两人的关系已经和恋人差不多了。当然,名分和实质更重要。 坐着纪若敏的车,徐虾想到自己的车,问道:“对了,我那车你帮我取了吗?” 纪若敏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忘了,回头帮你取。” 徐虾提醒道:“行,记住是柠檬黄敞篷吉普。” 纪若敏略带不爽地打量他:“你说你,没事闲着开什么敞篷吉普,还嫌招小姑娘招得不够?以后不准开了。” 徐虾哈哈一笑:“不准摆照片、不准开敞篷、不准招小姑娘,你干脆给我编个《纪氏老公十不准》得了?” 纪若敏牛哄哄道:“就你?十条哪够?一百条一千条我都不放心!实话告诉你,昨天的事已经给我敲老大警钟了。对你这种人,必须得时时刻刻看紧了,一刻都松懈不得,否则说不定给我惹出什么事。” 徐虾一阵幸福的苦笑。 这大警花天生小性,偏又生得貌美如花,部队期间被一众军哥哥和首长们十年如一日地宠爱,攀升速度比火箭都快,更助长了这种小性。如果遇到年龄大些的男人,注定是个撒娇耍蛮的小娇妻,可偏偏遇上他,还要大上几岁,又前所未有地过上装大姐的瘾,这小娇妻兼大悍妻是当定了。 纪若敏见他没吭声,问道:“想什么呢?不会被我吓着了吧?” 徐虾温柔地望她道:“我在想,我既要当大丈夫,又要做小男人,以后任重道远哪。” 纪若敏羞喜雀跃道:“那你更应该感谢我,娶了我一个,等于娶俩老婆,这好事儿你上哪儿找去?” 徐虾再度大笑,心想又发现一个特点,这大警花还挺臭不要脸。 ◇◇◇◇◇ 一路说说笑笑,车到武警总队医院,两人忙上忙下检查起来。 小虾恢复得不错,右膝的伤药换完就不用再换了,左臂的脱臼也问题不大,过几天再来检查一次,应该就可以去掉了,至于其他小伤,按部就班休养就可以了。所以出医院后,小虾大致还是老样子,唯一的变化是眼角化脓处多出一块膏药。 回家路过万家乐,因为上次买的东西已基本吃光,纪若敏又去买一大堆菜。由于双方关系已经更进一步,所以这次买得更多也更贴心。到家楼下时,已经下午一点半多,两人已饥肠辘辘。 纪若敏故技重施,挎着菜袋,架着小虾进楼进电梯。其实小虾右膝已经没那么疼,道不远完全可以自己走,可纪若敏愿意架,他也就乐得享受病号待遇了。 出电梯时,小虾家邻居、已经露过两次面的秦大姐正在楼道收拾杂物,见小虾脸上贴着膏药、左臂打着夹板、右腿还明显被包裹,几乎浑身是伤,身边还跟个“警察”,惊叫道:“哎哟,小徐,这怎么搞的?几天不见,怎么伤这样了?” 这算什么,你还没看到前几天呢,徐虾暗笑道:“我没事,让秦大姐挂心了。” 好心的秦大姐立刻上前帮忙,又问“警察”:“警察同志,到底咋回事?是谁把小徐打成这样的?这也太缺德了!” 没等“警察”回话,当然“警察”也不大可能回话,秦大姐又热情地去摘纪若敏身上的菜袋,边摘边道:“这警察可真好,还帮着买菜拎菜,咱小区的派出所,没一个好东西。” 两人相对莞尔,在秦大姐帮助下到家门前,徐虾拿钥匙开门。 秦大姐刚刚没得到答案,又问小虾道:“小徐,你还没告诉大姐呢,到底叫谁打的?” 徐虾胡诌道:“被小偷打的。” 秦大姐指指点点道:“还跟大姐说瞎话?大姐一看这女警察就知道了,指定是因为姑娘的事儿,天天变着法地往家领姑娘,长了还能不出事儿?” 徐虾手里的钥匙叭搭一声落地,心脏蹭地提到咽喉,惶惶转头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呼吸紧促,一脸铁青,美面冷得像凝了一层霜,目光寒得能把人射进冰洞。 徐虾讷讷道:“若敏,你别冲动,听我解释……” 纪若敏盯他一眼,一言未发,放手一推,转身就走。 徐虾被推个趔趄,一把抓拄纪若敏手臂:“若敏,你先……” 纪若敏看都没看,反手一扣一送,小虾手臂一疼,通一声被仰面扔到地上。 纪若敏脚步一顿,下意识回下头,终于狠下心,头也不回地去了。 徐虾大叫一声:“若敏!”就要起身,可情急之下,腿脚又不灵便,扑通又摔地上。 秦大姐还不知道自己捅了天大的篓子,见两人打起来都吓傻了,手里的菜袋子也吓扔了,回过神就拍腿大叫:“哎哟,这怎么还打起来了!警察怎么还打人?” 徐虾霍地抬头,一股怒火冲天而起,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你个老妖婆!”抓起个西红柿就砸过去,正好砸秦大姐额头,噗地砸个满脸花。 秦大姐哎呀一叫,伸手往脸上一抹,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喊:“杀人啦!要杀人啦!” 徐虾愤懑填胸,恨不得生啖其肉,嗷地一嗓门:“杀的就是你!你个老妖婆、杀千刀的贼杀婆、八婆、垃圾、三八、事逼……” 发疯般破口大骂不绝,身体范围内涉及的青菜、猪肉、活鱼、香肠、罐头,噼噼啪啪雨点一般,都给撇出去了。 秦大姐哪抵得住这么多手榴弹,吓得屁滚尿流,哇哇乱叫,抱头鼠窜地逃回家了。 楼道恢复安静,徐虾扔无可扔,喘着粗气坐在狼藉不堪的菜堆里。 ——————————————— 感谢转眼百年的再次打赏。另走过路过的看书朋友,觉得还过得去,也请投上一两票,老盛感激不尽。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决计追悍妻 徐虾发泄一番,又在楼道呆坐一会,头脑渐渐冷静。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懊恼和后悔也没用,重要的是解决和善后,而不是傻子似的坐在这个该死的地方。 未做任何犹豫,徐虾就决定把纪若敏追回来。他不想再错过生命中的第二段缘分,或许纪若敏很厉害,又小心眼到变态,可谁又能说,家有悍妻就一定不是福?也许他这样的人,就该找这样的老婆。 从地上爬起,徐虾捡起钥匙开门进房,满地乱七八糟的菜理也没理。 坐到沙发上,徐虾好好把头脑梳理了一番。他觉得秦大姐虽然口口声声“天天变着法地往家领姑娘”,实际上只见过两个,就是林安安和郝蕊。他一直非常注重自己制定的原则,也只往家带过这两个,还有一个不算数的陈妍。 林安安不必多说,就算感情上有暧昧,行动上也没事实,说清清白白也不为过。郝蕊确有其事,他不带人回家的原则,就是郝蕊打破的。至于陈妍,秦大姐应该没看见,因为陈妍走得比较早,那时间秦大姐应该还在早市逛悠。 这样一来,只要把林安安和郝蕊解释到纪若敏相信的程度就可以了。也恰好是两个,说一个没有或只有一个,纪若敏肯定不信,两个以上又太多,两个正合适。 现在的问题是大清早从他家出去,任谁看到都是住一宿,说没事谁信?再者他和纪若敏才刚开始,甚至没开始,纪若敏本就对他充满不信任,感情还不很深,又对他失望透顶,凭什么信他?所以必须拿出有力的证据。 客厅空气无声,徐虾静坐思索,较高的智商很快发挥作用,制定出“借尸还魂”和“移花接木”两条计。他相信,凭这两条计,足以使感情简单、头脑并不怎么发达的纪若敏回心转意。 制定完善后计策,徐虾好歹舒口气,给出租公司打电话叫车。凭他家到大街的距离,以他目前的腿脚,自己走出去,实在太难为他了。 车到还有些时间,徐虾在沙发上休息,此时电话响了,是林安安,来的还真是时候。 徐虾接通,林安安的谨慎的声音传来:“阿那达,没打扰到你吧?” 徐虾有气无力道:“你先别阿那达了,我遇到大麻烦了,已经痛苦得五脏移位,难受得五内俱焚,就剩一条行尸走肉了。” 林安安笑道:“嗬,那运气还不错吗,我还以为你被大卸八块了。”开过玩笑又问:“到底怎么了?处的不好,还是出意外了?” 徐虾苦笑道:“处的挺好,但确实出意外了。”于是把怎么被秦大姐坏了好事,以及与林安安有关的应对计策一并告知。 林安安道:“你这意思,就是以后她万一向我求证,帮你做个伪证呗?” 徐虾道:“对,就是这样,其实她跟你求证的可能性很小,就是以防万一吧。” 林安安寻思寻思,忽然笑道:“居然被秦大姐坏了好事,还真是防不胜防。” 徐虾心头火起:“可不是,这个败家老娘们,我恨不得把她从楼上扔下去,直接扔到十八层地狱!” 林安安哈哈笑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儿了,秦大姐这种人,可是跟小强似的无处不在。以你徐大公子的秉性,又遇到这么个人,以后指不定遇到多少秦大姐呢。” 徐虾笑了,但知道林安安不是跟他讲笑话,而是换种方式提醒他,两人这么多年,每句话都能心灵相通。欣慰道:“谢谢你,安安,但我想,我应该改改以前那些不良习惯了,我跟你说过我累了,是真心话。” 林安安直言道:“你改不良习惯,我当然不反对。但这么多年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改的,你好歹是个帅哥,又成天多愁善感的,现在社会上充满诱惑,万一你哪天被哪个小姑娘勾引,或是被一时情景冲昏头,又跑去干什么坏事,这都说不准。” 徐虾愁有千万道:“这我都明白,但你还不了解她那人,不知道她嫉性有多强,气性有多大,除非我不找她,否则我要还跟以前那样,肯定活活把她气死。” 林安安被震动了,轻声道:“嗬,你还真掉进去了。” 徐虾长叹一声:“算是吧。可能老天看我不顺眼,特意把这么个人送到我身边,想逼着我为以前的荒唐事付出点什么。” 林安安心疼地笑下:“跟以前的事有什么关系?最多是你上辈子欠她的。” 徐虾心领神会道:“谢你吉言了,不过这话还是等我把她追回来再说吧。” 林安安安慰道:“放心吧,凭你徐大公子撒谎骗人的本事,死人都能给说活了,她一个整天只知道喊打喊杀的匹夫,还不手到擒来。” 徐虾振奋道:“那行,先这样,等我回来再给你通报。”准备挂电话。 林安安急道:“等等,先别挂!” 徐虾贴回道:“怎么了?” 林安安不平道:“你今天这个事,按说都是在她以前的事,跟她嘛关系没有,她凭什么跟你吹胡子瞪眼?你必须跟她说清,让她既往不咎。要不然你以前那么多花花草草,她知道一件就拉出来打一遍,你有几条命够她打?” 徐虾苦笑道:“不说我受伤跟她有没有关系,这两个就不是一个事儿。你别老先入为主,乱扣帽子,她这人是有点粗暴,但不至于象你说那么严重,哪有女人成天打老公玩的?” 林安安气道:“怎么不是一个事儿?一个人的性格决定了行为,她这种简单粗暴的人,说白了最好哄,让她打一顿骂一顿出出气就完了。问题是你能承受她多久,如果没这个心理准备,还不如现在就算了。” 徐虾默然点头,受教道:“我知道了,会跟她说清,一定让她既往不咎。” 林安安道:“你可得了吧,你们男人有几个会把以前的事儿告诉老婆?她这种人,就是你不说,她也肯定会问,你要不说出点什么,她还肯定不信,你必须先把既往不咎这把尚方宝剑拿到手,要不你别想安生。” 徐虾一想也是,便道:“行,我听你的,一定先把宝剑拿到手,以后她要问,再有选择地渗透一、两件小小不然的事儿。” 林安安这才放心道:“你自己斟酌吧,以后有你受的了,我先挂了。” 徐虾大摇其头,把手机收起。 这么多年,他和那么多女孩子交往,林安安除了私下半开玩笑地吃吃醋,从来都是理解和支持,兼无私地出谋划策。而林安安交的男朋友,只要能接触到的,都被他有意无意给搅黄了。当然即使他不搅,林安安那些男朋友也不可能成,但两人的态度,已给两人的关系定位。 打完电话,时间差不多了,徐虾拖着伤腿出门,已经定下计策,要去实施了。 —————————————— 感谢只为伊人一笑、蛋蛋黄蛋蛋清、蹂躏是种美德三位兄弟的多次打赏和评价,真心感谢。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感动 楼下,徐虾在出租司机异样的眼光注视下上车,吩咐先往市委,然后拨通窦慧手机。 电话通了,窦慧抢先道:“徐哥,这周怎么请假了,出什么事了?” 徐虾没答,开门见山道:“豆豆,闲话别说了,帮我个忙。” 窦慧爽快道:“好啊,你说,什么事?” 徐虾交待道:“你在我办公桌抽屉里找找,有一份公安局网络标识的打印材料,是一个叫陈妍的人的资料,你找到后到大门口等我,我大约十分钟后到。” 窦慧奇道:“没问题。这陈妍是什么人?你怎么还有公安局的材料?” 徐虾道:“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我现在不方便说话,以后一定告诉你。” 窦慧失望道:“那好吧,我找到后到大门口等你。” 徐虾道:“那麻烦你了。”挂断电话。 时间不大,车到市委,窦慧不负所托,已经拿着东西在等他。见小虾一身惨状,车没停稳就焦急地跑上前:“你怎么了?徐哥,怎么变这样了?” 徐虾叹道:“别说了,先把材料给我。” 窦慧把材料交到他手,又扒着车窗问:“徐哥,你到底怎么搞的?怎么受伤的?跟这个公安局材料有关吗?” 徐虾失笑道:“豆豆,你别瞎猜,我现在有急事,以后再告诉你。” 窦慧心疼地点头:“行,那你好好养伤,我有时间去看你。” 徐虾宽慰道:“看我就不用了,反正我下礼拜就上班了。”旋又敛容道:“我受伤这事儿,你就别跟别人说了,算帮我个忙。” 窦慧不情愿道:“嗯,我尽量不说。” 徐虾苦笑道:“那就尽量吧。” ◇◇◇◇◇ 告别同室小美女,车奔向特警支队。 徐虾随后关闭手机。他让窦慧别乱说,但这丫头八成会汇报领导,比如郝蕊。郝蕊知道他受伤,肯定会给他打电话,可他马上还要办正事,不想被打扰,也不想听,没心听。 徐虾最担心纪若敏没回单位,他白跑一趟,那就麻烦了。不过老天既然把这么个人送到他身边,又通过该死的秦大姐给他制造这么大麻烦,应该会拉他一把了。前往特警支队路上,他乐观地想。 十五分钟后,出租车抵达,特警支队建筑群赫然呈现。 特警支队占地极广,正中是一方宽广平整的操场;机关大楼高达九层,气势恢弘;与主楼隔训练场相对是地下停车场,可以看到四个并立的入口,地面亦停着数十辆各式警车;训练场左侧是一排高高低低的建筑,估计是各类库房及室内科目训练场馆;右侧则是障碍、模拟等室外科目场地。放眼望去,成立仅数年特警支队极具专业感和现代感,各类建筑设施错落有致,整体感和立体感十分突出。 不过徐虾没心情欣赏特警支队建筑群,在大门值班警察这儿遇到麻烦了。 “你说你是纪大队朋友?”门警一脸不信地瞧着眼前不成人形的病号。 徐虾不知第几次郑重点头:“完全正确,麻烦你给打个电话,打个电话又不费事?打完你不就啥都知道了?” 门警满眼疑惑问:“可你知道纪大队干什么的?长什么样吗?” 徐虾快气冒烟道:“这不废话吗?我要找一条狗,就去警犬队了,来你们特警队干嘛?” 门警仍一脸怀疑:“可我怎么没听说纪大队有你这号朋友?” 徐虾快七窍生烟了,心想你他娘老几呀?一条看门狗,纪大队凭啥什么事都告诉你?干脆道:“因为我是她男朋友,所以她才没稀得告诉你。” 门警不仅不信,更不屑了,轻蔑道:“就你这样的,还是纪大队男朋友?满嘴胡说八道,该不是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吧?” 我靠!病号就是精神病了?徐虾气激歪了,脸一拉道:“你到底去不?再不去我就趟地上,说你们警察打人!” 门警看他干这事条件都现成的,收敛道:“不是我不信你,问题是你既然是纪大队男朋友,怎么可能没她电话?还非得我去给你找?” 徐虾答不出来,耍横道:“我们吵架了不行吗?你要再不去我真喊了!”立马开始查秒:“一、二、三,我喊了?” 门警大骇:“别别!你牛,你是爷!我给你找去还不行吗?”边回头观察小虾,边往传达室跑。 徐虾站在门口,见门警在里边对他指指点点打电话,心里一块石头落地,至少能确定纪若敏人在单位了。门警打完电话没再出来,而是坐传达室悻悻看他,他进一步确定,纪若敏应该已经往外跑了。 ◇◇◇◇◇ 两分钟后,纪若敏横眉立目,胸口起伏地从里面出来,见小虾脸色一变,就想说什么,可看看近在眼边的传达室,又生生忍住,抓住他右臂扯向一旁。 徐虾被扯得踉踉跄跄,还想说话,被纪若敏一声“闭嘴”打断。 纪若敏把他扯到近旁的墙根下,劈头就道:“你个臭无赖,还敢找上门?” 徐虾急急伸出右手:“若敏,我只要五分钟,就五分钟?” 纪若敏狠力一呸:“你休想!你个臭无赖、臭流氓、臭骗子,还想跟我花言巧语,门都没有!” 徐虾苦口婆心道:“若敏,法院判决还给人点时间呢,你面对的是一个对你充满热忱的人,对这样一个人,你难道连五分钟都吝啬?” 纪若敏鄙夷至极道:“你充满热忱?我呸!我再呸!我呸呸呸!你就一个花心癞皮狗、花心癞蛤蟆、花心大鼻涕虫!我看着你就恶心、看着你就闹心、看着你就讨厌、看着你就吃不下饭,我恨不得这辈子都没见过你!” 纪若敏毫不讲理,泼蛮不堪,一再恶语相向,饶是徐虾精诚而来,也受不住了。一股火起道:“你宁可骂我五分钟,跟我吵五分钟,也不肯给我五分钟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连区区五分钟的解释都不肯听?” 纪若敏指着他鼻子臭骂:“还想我信任你?你个花心大萝卜、花心大泥鳅、花心臭王八!做梦吧你!我告诉你,我从来就没信过你!还五分钟?我一分钟、一秒钟、一万分之一秒钟都不给你!你赶紧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让我看到你!” 徐虾气冲脑门,怒吼道:“你就这么自信?就不怕你错了,冤枉了我?” 纪若敏扯着脖子喊道:“错了我也认,冤枉了我也认,我最后悔的就是坐了那趟飞机,最最后悔就是昏头认识了你,最最最后悔的就是答应了你离谱的条件,最最最最后悔的就是跟你去了你家!你赶快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啦,不要再听你说话啦——!” 纪若敏越说越激动,最后两句已是紧闭双眸、两拳狂舞,歇斯底里地尖叫而出! 声音嘎然而止。 徐虾被喊醒了,木木道:“好,我走,我这就走,我他妈瞎了眼,看上你这号浑人!” 转身,面无表情地走了。 午后的太阳当头而照,徐虾一瘸一拐地走上大街,眼前没有路,没有车,心里没有怒火,没有愤懑,只有深深的悲凉,深深的伤心。他好后悔没听林安安的话,好后悔被感情冲昏头脑,这原本就是个笑话,他自己编织的笑话,从来就没什么承诺,老天也从没帮过他什么,更从没制造过什么,一切都源于他自己,这个可悲的女人不值得他爱。 纪若敏尽情发泄一番,头脑渐渐冷清。 太阳照得大街发白又发亮,她看到那个人右手托着左手,深一脚浅一脚走上空旷的大街,没有回头,没有留恋,走得坚决而倔强。她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眼睛有些发热。她想抑制这股冲向眼睛的情绪,抬头去看天,再向左,又向右。视线模糊中,她看到那个人突然摔倒了,爬起来,继续。她呆站一会儿,眼中有热热的东西流出,跺跺脚,追向那个远去的脚步。 徐虾的走得并不快,也不慢,没刻意离开什么,也没刻意留恋什么,只是在走自己的路,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 身后的脚步从无到有,渐渐近了,更近了,又近了。一只温暖的右手抓住他右臂,他支撑精神的骨架浑然倒塌,脚步顿然止驻,所有的抱怨和委屈都在刹那间化做一股洪流,热乎乎地从心底涌向五魂八脉。他觉得今天太阳真的好热,全身热热的不说,脸也被照得好烫,眼睛和鼻子酸得象融化一样。 徐虾热热酸酸地转过身,共对纪若敏红红的眼圈和红润的眼睛。 纪若敏横眉挂泪道:“你别臭美,五分钟内你不给我解释清楚,立马给我滚蛋!” 徐虾点头道:“行,但让我先给你擦擦眼泪行吗?”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绝色悍妻(上) 炽烈的午后阳光,白得发亮的空旷大街,两人在深刻感动后共对。 徐虾伸着手,抚向纪若敏挂泪的美丽眼睛。 纪若敏扭过头,闭阖双眸道:“你还是先解释吧。” 徐虾嗫嚅道:“还是先让我给你擦擦吧?即使一会儿你不接受我的解释,起码我这辈子给你擦过眼泪。” 纪若敏心内一荡,动动嘴唇,没能说出话。 徐虾近距离凝视她清美绝致的脸。雪白晶莹的玉靥,轻薄如翼的双唇,弯如柳月的蛾眉,睫毛如扇的眼睛,未尽的泪痕水光盈面,既清纯圣洁地绝美,又绰约动人地妩媚。 眼前的容颜仙女般绝世,徐虾难以抑制地激越起来,与纪若敏相识的点点滴滴,飞花一般在心头萦绕。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一份真实。 几颗泪珠在美人长长的睫毛上颤抖,象柳枝上悬挂的晶莹露珠,徐虾轻轻一挥,用指背拂去,发自内心道:“若敏,你真美,我真有福气。” 纪若敏睁开眼,板住脸:“这话还是等你解释清以后再说吧。” 徐虾点点头:“那当然,我既然来了,当然会解释清。”左右一望:“这片儿我不太熟,有没有地方合适说话?” 纪若敏一气,咬牙切齿道:“你真天生就是个臭无赖。” 徐虾哈哈一笑,毫不避讳地揽上她肩头:“行了别嘴硬了,赶紧找地方。” 小虾乃情场高手,虾帅的名号不是乱叫的,刚刚那种状况,分明是一拍两散的局面,纪若敏能拉下脸把他追回,就等于他已经过关,他岂能不知? 当然,为了两人的未来,他还是会按原计划把事情完美地解释清,让这个疑心重得跟锅底似的大警花,彻底打消疑虑。 纪若敏好阵委屈气恼,又有想哭的感觉,知道自己到底还是被这臭无赖打败了。 没好气地抓住他右臂,抱住他腰,架着他走向特警队斜对的一处咖啡屋。 ◇◇◇◇◇ 啡你莫属咖啡屋,徐虾和纪若敏相对而坐,面前各摆着一杯浓浓的咖啡。 正午显然不是喝咖啡的时间,咖啡屋异常空荡,唯一的女老板也在后面上网,只有舒缓的音乐和醇浓的香气包围两人。 徐虾四下一望道:“若敏,你还真会选地方,你有没有觉得,‘啡你莫属’这个名字,特别传神,特别适合我们俩的状况?” 纪若敏冷冷道:“你先别自作多情了。我追你回来,是可怜你、同情你,才给你个机会。如果你五分钟内不能把话说清,我立马抬腿走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你一眼,所以你还是抓紧时间吧。” 徐虾深挚道:“我知道,但我还是想先告诉你。刚刚你拉住我那刻,是我这辈子最感动的一刻,第一次明白了‘感动’这个词的真正含义。我想我以后无论经历多少事,都很难比刚刚那刻更感动了,哪怕五分钟以后你一脚踹了我,我还是会这么说。” 纪若敏低垂美靥,抱起加糖的咖啡,双眸微微灼热。小虾度过了人生最感动的一刻,她何尝不是? 徐虾郑重道:“现在说正事。不过我先声明一下,以下的五分钟属于我,我保证给你一个完美的解释,不再让你有任何疑虑,但你必须一次听完,绝不可以打断我,更不可以听一半就跳起来大吵大叫,能做到吗?” 纪若敏紧绷美面,讽刺道:“你现在都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这怎么算?” 徐虾苦笑道:“前边就算了呗?大不了你多给我两分钟,反正你人都已经在这了,我又保证会让你满意,又何必争这一、两分钟?” 纪若敏无奈,瞪他一眼道:“那就痛快说。”低头去喝咖啡。 徐虾盯住眼前人,一字一句说:“那老女人说看见我天天往家领女人,那是她胡说八道,其实她就看见两个。” 纪若敏心一揪,眼一立,猛抬头,就见小虾正直直瞪视她,只好硬生生忍住。 低头饮下一小口咖啡,还好,正是适合的温度,入口时稍有点苦,但甜随即随苦遍布口腔,正是她喜欢的味道。 徐虾见她还算控制了情绪,继续道:“第一个女人就是林安安,她去那天,也就是我们在机场分别那天。” 徐虾特别强调机场分别,纪若敏重新抬头,两只水眸莹光闪闪,好象抓住什么,又不得要领。 徐虾向前探探身,温声道:“你应该还记得,那天我为了追你没取行李?” 纪若敏双眉一紧,进一步想到什么。 关子卖差不多了,徐虾胸有成竹道:“那天你走后,我再去取行李,人家说什么不让进,非让我找行李处,我愣在机场呆半宿,第二天早上行李处来人才取出来。林安安送我回家,正好碰上那八婆从早市买菜回来,她就瞎猜乱想,然后胡说八道。” 纪若敏恍然,不由莞尔,忙又板住道:“活该!” 徐虾嘿嘿笑了,端起面前不加任何伴料的醇咖啡。 这即是第一条“借尸还魂”之计,即借行李箱之尸,还他自己的魂。 此计前一半完全真实,且是纪若敏亲身经历,不容她不信。否则以大警花善嫉的心性,知道林安安和他住一宿,就算表面不计较,心里的疙瘩也得别扭一辈子。 第一计轻松通过,徐虾施施然喝下一口咖啡,醇醇的咖啡入口很苦,但味道更持续、隽永、回味无穷。 放下咖啡杯,徐虾笑道:“第二个就更简单了,说起来我还帮你们警方干件好事呢。”随即把怎么遇到陈妍,怎么和金彪一起英雄救美,金彪又怎么一见钟情,把陈妍带到他家,以及第二天陈妍不辞而别,原原本本述说一遍。 纪若敏半信半疑,一双美目不停打量他,心里一个劲纳闷,这个臭无赖,什么时候还变好人了? 徐虾又把陈妍的字条和公安局的材料扔她面前:“这是陈妍走时给我留的字条;这是金彪跟我生气后,我找公安局的哥们查的资料,你们公安局网络系统打印的东西,你应该能认得吧?” 这便是第二条“移花接木”之计,即以陈妍这朵花,接郝蕊这棵木。 此计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同样不容纪若敏不信。也算老天开眼,小虾好心有好报,否则若不是多出个陈妍,郝蕊这事还真不好解释。 纪若敏看看面前的“证据”,又看看小虾,终于换做一脸委屈和愧疚混杂的嗔怪表情。 徐虾两计得逞,志得意满地笑道:“怎么样,这下该放心了吧?” 纪若敏端起杯子,故作淡然道:“算你吧。” 徐虾叹道:“若敏,你现在是知道怎么回事了,可你知道今天多危险?我们俩的缘分差点儿就因为你的不冷静给毁掉了,要不是……” 徐虾本想说“要不是我马不停蹄来找你”,纪若敏蓦地把杯子一放:“要不是我可怜你,你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 徐虾大感无奈,只好道:“你给我机会我当然感激,但我说的不是这个,是说你的脾气。你就不能改改你的火爆脾气,对我多点耐性?你好歹做那么久特警,执行过很多危险任务,我不信你在执勤的时候也这么不冷静?” 纪若敏哪受得了这话,刚端起的杯子啪地又放下,可怜的杯子。 眼一瞪道:“臭无赖,你还有脸说我?你做出那种丢人事,左邻右舍都知道了,还想我哄着你惯着你讨好你?我没揍你一顿就不错了。” 徐虾欲哭无泪,心想我他妈白解释半天了。 —————————————— 感谢龙斋,金ARCHER、反补、星如雨mc四位朋友的慷慨打赏。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绝色悍妻(中) 纪若敏话一出口,才意识到“丢人事”刚解释完,尴尬一下又嘴硬道:“你别以为你解释完就没事了,就摇身一变成好人,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了。你这种人,就算没这个事,也肯定还有很多事瞒着我,肯定有,你装也没用。” 徐虾耐住性子道:“若敏,日久见人心,我有没有事瞒着你,你慢慢肯定会知道,但你的性子……” 纪若敏啪一拍桌子,斗鸡似地站起:“你少跟我装好人!我最恨的就是你们男人那种恶心事。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敢让我发现,哪怕就一次,一次我就把你打回原形!” 徐虾万般无奈,觉得跟纪若敏这号人真是没法交流。 纪若敏撑着身子瞪着他,一脸吹胡子瞪眼、苦大仇深的样子。 徐虾忽然忍不住笑了。纪若敏二十七了,按说不小了,却真是小妹妹型,尤其生气时,大嗓门吵吵嚷嚷,明明色厉内荏,偏装得非常强悍,怎么看都傻乎乎地自以为是,整个一个大傻丫头。 纪若敏怒道:“臭无赖,有什么好笑的?” 徐虾没答,起身向她那边坐去。 纪若敏防色狼似地往旁一闪,警惕道:“你干嘛?” 徐虾道:“当然是跟你一起坐。”向里推推她,一屁股坐下。 纪若敏快速前后逡巡一番,侧坐他身边道:“干嘛突然坐过来?” 徐虾凑到她脸前,低笑道:“你说你这么漂亮,家里有权有势,又是大队长,年龄也不小了,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没个男朋友?是不是都让你臭脾气给吓跑了?” 纪若敏瞳孔急遽放大,一把揪住他前襟:“臭无赖,你有胆再说一次?” 徐虾忙单手做投降状,忍俊不住道:“别别!我、我就想问问你,那个……我现在是不是已经算你男朋友了?” 纪若敏露出一脸绝难置信的表情,不自觉地放开他:“做梦啊你?你也好意思问?你你你……你真是的,你现在还差远了呢!” 徐虾凑过去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们现在算什么?” 纪若敏看他一眼抓回自己咖啡杯:“我实话告诉你,从看见你第一眼起,我就看出你是个花心大骗子,到现在还这么认为,从来就没有一点、一丁点改变过。” 徐虾首肯道:“嗯,我也看出来了,所以才问你,我们现在算什么?” 纪若敏不知怎么说,恶狠狠对他歪下头:“那得先问你自己。” 徐虾好整以暇道:“我就不用问了,肯定是喜欢你,这辈子都不想变了。问题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如果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那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话锋一转端起咖啡杯:“千万别再跟我说什么考虑,我现在不接受了。” 秦大姐多嘴造就的巨大起落事件,让两人心理无限拉近,小虾适时讨要说法了。 纪若敏美面半晕,眼神躲躲闪闪,半晌才道:“那好吧,就算进入考查期。” 徐虾刚喝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这大警花还真能整事。失笑道:“先考虑,再考查,你这意思,以后还得有试用期?” 纪若敏半晕变大红,啐道:“去!臭不要脸,少想占便宜!试用期就免了,最多考查期适当延长。” 徐虾笑问:“那究竟得多长?” 纪若敏成功板住美面,扬扬眉道:“那就得看你表现了。如果表现好,那时间自然就会短些;如果你表现糟糕,那就有可能无限长!” 徐虾差点笑出声,哭笑不得道:“无限长是多长?总不会一辈子吧?那还考什么查,直接一起过得了呗?” 纪若敏斜他一眼道:“你想得美?你摆明是个骗人精,我要不观察一段时间,以后你的滥事接二连三地蹦出来,我连个退路都没有,到时找谁去?” 纪若敏这句话很冷静,体现了自重和自爱,徐虾暗暗赞许,慨然道:“既然你这么说,我接受你考查,考查多长时间都行,反正我已经认定你了,早点晚点都无所谓,但……” 想起林安安的告诫,试探道:“但我想问问,就比如刚才那种情况,当然现在误会已经解除了,但我们假定、假定是真的……” 纪若敏缓缓转过头:“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假定?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跟这大醋坛子说话真是费劲。徐虾狠狠拍下脑门,干脆道:“我的意思就是说,那都是我认识你之前的事,你考查总不能拿我以前的事说事吧?那也太不公平了。” 纪若敏一本正经道:“考查你懂不懂?亏你还念过那么多的书。考查是以一定的标准,对一个人长期的、一贯的、各方面的表现进行综合评定,来衡量和确定一个人的性格、品行,从而最终确定这个人的人品。既然是长期一贯的,当然包括你以前的事。” 纪若敏把考查的定义背得这么溜,徐虾都听傻了,暗忖不会是她自己杜撰的吧? 纪若敏得意洋洋道:“臭小虾,心虚了吧?要是心虚,就赶紧招出来,我可以考虑从轻发落;如果隐瞒不说,哼!哼哼!” 徐虾淡淡道:“你不用哼了,我白纸一张,随你考查。” 尚方宝剑已经行不通了,只能死赖不认账到底了。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长身而起。 纪若敏正要出言讽刺白纸,见他忽然起身,问道:“你干嘛去?” 徐虾没好气道:“当然是找地方吃饭了,肚子都饿瘪了。”顿顿又道,“你们大门左边不是有家西餐吗?我右手用筷子不行,但刀叉没问题,就去那儿吧。” 纪若敏焦急地站起:“那怎么行?那里离我们单位那么近,会被人看见的?” 徐虾审量她道:“看见就看见呗,有什么可怕的?你不会也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纪若敏气得直跺脚:“你当我跟你一样?” 徐虾奇怪道:“那你怕什么?” 纪若敏窘道:“笨蛋!当然是怕难为情啦。” 徐虾望着眼前既急又俏的大美人,噗噗笑道:“你现在怕难为情,怕是已经晚了。” 纪若敏心脏一悬:“什么晚了?” ————————— 感谢龙飞九天1988朋友的打赏。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绝色悍妻(下) 徐虾坏笑道:“刚刚你们那个大门狗对我百般刁难,连电话都不肯帮我打,我已经告诉他我是你男朋友了。” 纪若敏啊地拉出长声,惊得不知所以,既羞又气道:“你这混蛋、坏蛋,耍无赖都耍到我单位去了,也不跟我商量,我怎么跟人说?” 徐虾低喝道:“行了,别耍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那不早晚的事儿?” 纪若敏泄气又不甘心道:“那也不行,你现在还没过考查期呢。” 徐虾右手一摊:“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纪若敏打眼瞟他一下,不情不愿道:“还能怎么办?反正一会儿你也得让我送你回家,就回家再吃呗。” 徐虾心中一喜,连忙答应了。他本有此意,但想到家里刚闹一场,还怕她磨不开,没想到她自己提出了。可他走前那些菜还在走廊乱七八糟地扔着,只能祈祷别被人捡走了,可不少好东西呢。 纪若敏见他面露犹豫之色,打量道:“怎么了?” 徐虾吞吞吐吐道:“也没什么,我着急追你,也没捡那些菜,还在走廊放着呢。”又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们那层就四家,白天根本没人去,肯定不会丢。” 纪若敏没奈何地看看他,叹口气道:“你先在这儿等着吧,我去取车,再来接你。” 徐虾点头道:“行,你去吧。”又满怀激切道:“现在都下午了,你回家还要给我做饭,不如跟谁打个招呼,就别上班了?” 纪若敏瞅他两眼,哼一声去了。 ◇◇◇◇◇ 目送纪若敏出门,徐虾迫不及待地冲到窗边,急切地望她背影。 午后的阳光依旧亮白,大街依然空旷,他看到纪若敏修长匀称的身形走上大街,一身制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样光彩照人,那样明艳不可方物。 为数不多的车辆不时穿梭,象隔着玻璃上演无声电影,纪若敏乌黑柔顺的发辫随风倏动。她轻拢散发,左逡右望,秀雅流畅的身姿从容雅逸。 徐虾安静地望着,心内不知不觉激越起来。 从考虑到考查,或许只是纪若敏定位变化的一小步,却是两人共同人生的一大步。这日发生的一切,已不可逆转地改变了两人的人生轨迹。这个美丽明丽的大警花,已注定是他陪伴一生的人。 这样阳光满天的日子,追求许久的幸福来临,他怎能不激动? 徐虾正独自感慨,却发现穿过马路的纪若敏忽然停了,歪头站路边不动,似在寻思什么。回过头,远远向他瞧瞧,又转身走回了。 徐虾纳闷了,这傻丫头怎么又回来了? 纪若敏很快穿过大街,一脸不快地转进来。 徐虾见她去而复返,奇道:“怎么又回来了?” 纪若敏质问道:“刚刚你说,你跟大门说是我男朋友,之后对我说什么了?” 徐虾道:“问这个干嘛?” 纪若敏盯着他道:“先回答我。” 徐虾不解加不耐道:“你就为这个回来?” 纪若敏不容拒绝道:“痛快儿说!” 徐虾无奈,稍作回忆道:“你说我没和你商量,我说那不早晚的事吗。” 纪若敏气哼哼道:“不是这句,前边一点。” 徐虾愈加摸不着头脑,皱眉思索一番道:“前边应该就是你骂我,我让你别耍浑了。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个?” 纪若敏长吁口气,露出一脸非常解恨的表情:“对,就这句,我一直没想起来这个词,现在总算想起来了。” 接着小腰一掐:“臭无赖,我们吵架之后,你装大象走了,走前对我说什么了?” 徐虾无语透顶道:“不会吧?你特意跑回来就为翻旧账?还翻这么老远,我上哪儿记得?那会儿我都被你气迷糊了,正失魂落魄呢,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都没有。” 纪若敏指着他鼻子道:“你撒谎!你说你瞎了眼,看上我这个浑人。我才被你气迷糊了,一直都没想起这个词。你说明白,到底谁是‘浑人’,‘浑人’什么意思?” 费这么大劲就为这点破事儿,徐虾差点撅倒,据理力争道:“这也值得一磨叽,你骂我那么多恶心词,连癞蛤蟆和大鼻涕虫都出来,你怎不说?” 纪若敏忍不住一笑,咄咄逼人道:“我骂你可以,你说我就不行。快说,你什么意思?” 徐虾刚做出死赖不耐烦的经典表情,想应付两句,可看到纪若敏忿忿然清俏可人的脸蛋,两眼一呆,瞎话就编不下去了。 纪若敏仍在气势汹汹地等他回话,双手掐腰,上身前倾,高挑挺拔的身躯在全身制服包裹下形成一道优美流畅的曲线;精致秀美的脸蛋配着光滑细嫩的皮肤,轻薄红润的小嘴向前微噘,一双深黑的眸子闪着得意和娇嗔;还有左肩瀑如黑娟的一辫长发,在肩前身后随意地半搭半顺,一切都那么随性自然,一切都那么美丽真实,这个秀美绝伦的女子绝不属于天上,而是真真切切地属于人间。 望着眼前无比清丽的美女,徐虾动情道:“浑人的意思就是,我非常有福气,能找到你这样的绝色悍妻。” 纪若敏转转眼球,没反应过来,秀眉微蹙道:“什么汗七汗八的?你又胡咧咧什么?” 得,碰上个老粗,简直大煞风景,徐虾满腹柔情无的放矢,没好脸道:“悍妻就是说你是个母老虎,是个专门欺负老公的臭婆娘。” 纪若敏玉容急变,凉气倒抽:“啊!你这浑球,你还敢……” 杏目一立,举手就要打,可情急之下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一打眼看到还算完整的屁股,登时大喜,左手小臂压住他后颈死力一按,右手啪地就拍下去。 徐虾大惊兼大怒,挣扎道:“你疯了!光天化日打自己老公屁股?” 纪若敏哪管他这个,纤掌打得啪啪作响,边打边横眉立齿地骂:“活该!打的就是你!你不说我是悍妻吗?我就偏悍给你看!悍给你看,悍给你看……” —————————————— 又是周末了,大家平常每天都期待的日子,祝朋友们愉快,天天和大礼拜一样心情。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悍妻回家 纪若敏打一顿屁股,徐虾被打一顿屁股,两人如愿以偿地返家了。 车子轻快而行,徐虾凭窗临风,身边是羞赧张扬的美丽悍妻,心中不住地激涌澎湃,起伏的全是幸福、幸福、幸福,以及更加冒泡的幸福。 曾经以为此前七年是浪费生命,此刻,他方懂得那七年多的真正意义。人总要成长,成长总要付出代价,如果没有七年轻狂的放浪,哪能体会今时幸福的珍贵?他想到小杜的诗: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他觉得这也是他七年生活的写照,只是徐虾帅这名号,自此该扫进他人生历史的垃圾堆了。 徐虾胡发一通感慨,看向身边人道:“若敏,如果我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的恋爱,你信吗?” 纪若敏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今天的第一次我信。” 徐虾摇头叹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不过没关系,你早晚会信。” 纪若敏瞟他一眼道:“也许吧。不过我倒是对你那些不是‘真正意义’的恋爱更感兴趣,你能跟我说说吗?” 徐虾想到林安安的告诫,笑问道:“你不会真想把我过去那些事拉出来再打一遍吧?” 纪若敏扬着小脖道:“今天就算了,刚打完没兴趣了,等哪天手痒了,你跟我好好说说,到时候会满足你。” 徐虾怎么听着这话都象虐待狂,汗道:“你不会真打上瘾了吧?” 纪若敏得意洋洋道:“本来呢,被你称为浑人,我还是挺生气的,可后来一听你解释,又觉得悍妻这两字,还是很对我脾气的,那就如你意,悍就悍吧。” 完了,还给人心理暗示了,徐虾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 纪若敏扬声笑道:“小臭虾,谁让你找我了,就认命吧!” 笑声中,大雪弗兰如一头不可阻挡的雄狮,呼啸着冲破前路。 ◇◇◇◇◇ 叮咚一声铃响,两人相携着走出十二楼电梯,一时面面相觑。走廊空空如也,连根菜毛都没剩,两人回家吃什么? 纪若敏哭笑不得道:“你不说不会有人捡吗,现在怎么办?” 徐虾苦笑道:“我也觉得奇怪,一层楼就四家,另两家白天都上班,难道……” 咯一声响,隔壁门开个缝,露出秦大姐惊魂未定的老脸,怯生生把一个菜袋从门内挤到外面:“你的菜我都给你捡好了,走廊也收拾干净了,摔坏的菜也都扔了,现在还你吧。” 两人相顾一视,差点儿笑出声。 徐虾强抑住笑,抱歉道:“秦大姐,对不起啊,我那会儿太激动了,让你受惊了,我给你道歉,另外再谢谢你帮我们把菜捡起来。” 秦大姐怨气十足道:“你那哪叫激动啊?压根都疯了!不管啥玩意都扔,那活鱼也带往外撇的?还什么难听话都骂。大姐都这么大岁数了,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心脏还不好,哪受得了你这个?叫你砸着的地方现在还生疼呢。” 两人又想笑,但为了好心的秦大姐又忍住了,忍得极为难受。 徐虾拿出诚意道:“秦大姐,要不我给你拿点儿钱,你上医院看看去?” 秦大姐不情不愿地摆下手:“还是算了吧,邻居里道住着,也没什么大事儿,以后你注意点儿,别再发这疯就行了。” 纪若敏上前提菜,顺带又道个歉,可看着眼前的秦大姐,美目一转,忽然回头嗔望小虾一眼。 徐虾马上明白了,不禁苦笑摇头。这大醋坛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地。 纪若敏甜笑道:“秦大姐,你说他天天带姑娘回家,总共带几个?” 秦大姐这次学乖了,看小虾一眼,老脸一绷道:“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 徐虾让她放心道:“秦大姐,没事,她是我老婆,我们已经和好了,你随便说。” 纪若敏唰地回头,恶狠狠一瞪,好象说,臭无赖,别想捣乱! 秦大姐讶得不知所以,大吞一口吐沫道:“都是你媳妇儿了,那哪还能乱说?” 徐虾好气又好笑道:“我都跟她解释清了,她就想再跟你确认一下,你要不说,她反而会以为我骗她,还得生气,我们还得打架,你就当帮我个忙吧。” 纪若敏这才满意,笑吟吟抛个媚眼,意思说,小臭虾,算你识相。 老太太都爱说话,秦大姐已经被勾得很想说了,但鉴于小虾前时的疯狂,还有些胆突,抻着脖子道:“那大姐可就真说了,这回可是你让我说的?” 徐虾挥手道:“说吧说吧,赶紧说,说完我们好回家。” 秦大姐得到鼓励,两眼冒光道:“两个,指定是两个!别看大姐岁数大了,可眼神好着呢,看得真亮儿的,两个还不是一个人儿呢!” 纪若敏得到满意答案,真诚地跟老大姐道一声谢,和小虾两个喜滋滋回家了。 ◇◇◇◇◇ 刚进家门,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笑得弯腰肚子疼,双双笑倒在沙发上。 纪若敏撑着一张大红脸,爬到小虾身边道:“小臭虾,我才想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我脾气不好?你骂人骂得一点不比我差。看给人老太太骂的,都快犯心脏病了,还……还向人……扔活鱼!”又笑得说不出话了。 徐虾奇道:“你都听见了?不都走了吗。” 纪若敏上气不接下气道:“傻瓜,我走的是楼梯,你骂那么大声,还乒乒乓乓向人扔东西,我能听不见吗?” 徐虾蓦地转身,诧异道:“你听到我发那么大火,就没想到我冤枉?就没想回来找我?” 纪若敏两眸一翻,呶起小嘴道:“我都走了,干嘛还要找你?是你追我,又不是我追你。” 徐虾不甘心道:“那你就不怕我没去找你,我们就这么硬生生断了?” 纪若敏抿嘴笑,不说话,但明显是得意的神色。 徐虾奇怪了,心急地催促:“快说,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纪若敏美美地在他额头一戳:“小傻瓜,说你傻还真傻?你车钥匙还在我手呢,就凭你这个臭无赖,有这么好的借口,还能不来?没嫌你来晚就不错了。” 徐虾恍然道:“靠!闹半天我着急上火的,你有侍无恐地等着我呢?” 纪若敏夸张道:“那你以为呢?” 徐虾厚着脸皮道:“那照这么说,明里是我追你,暗里实际是你追我呀?” 纪若敏敛容道:“别臭美了,我逗你玩呢。我都快被你气死了,就想掐死你,哪能想到什么车钥匙?是刚刚回来路上,想起你上午催我取车,才突然想到的。” 徐虾心有余悸道:“不管怎么说,你以后都该注意点自己脾气。不是不让你发脾气,但也要分什么事,就象今天,我被你骂一顿也还罢了,要是你后来真没赶上来追我,我被你伤透心,就算有那车钥匙,也无济于事了。” 纪若敏横眉道:“那有什么办法?我就这样人。我都被你那些恶心事儿气炸了,你跟个邻家老太太发泄完了,我气还没出呢,不骂你骂谁?” 徐虾心中一动,试探道:“那我以后要真犯点儿啥错,还让你骂一顿行不?” 纪若敏噗一笑,调皮道:“你怎么还越说越傻了?这次差点儿没把你骂跑,都快把我吓死了,哪还敢再骂?” 话锋一转:“以后就得直接动手了。你这种人,不把你打疼了,打怕了,能老实吗?” 徐虾呼地厥倒,泄气无比道:“这下可真完了!你纪大队长从里到外,从思想到行动,都成悍妻了,我还打不过你,真是没个跑了。” 纪若敏乐得蹦高道:“那也是你自找的!” 徐虾看着乐得开花的大傻丫头,幸福得欲哭无泪。 纪若敏愈发开心快意,脱掉外套往沙发一扔,牛哄哄道:“行了,你先老实儿待着,悍妻今天给你好好露两手。” 悍妻拎着菜袋,趾高气扬进厨房了。 ———————————————— 感谢蹂躏是种美德、龙飞九天1988、蛋蛋黄蛋蛋清三位兄弟的多次打赏和票票。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林安安突访 小虾家厨房,纪若敏象一只快乐的小鸟。 已是名正言顺的悍妻,心情到身份都不可同日而语,纪若敏不只露两手,而是整整露九手,确切地说,是八菜一汤。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徐虾连吞口水道:“搞纪念日啊?弄这么一大桌菜。看来我还真有福气,遇到一个既懂纪念、又好厨艺的好老婆。” 纪若敏牛气冲天道:“那是,我纪若敏是什么人?那可是堂堂正正的前SPC头牌!不仅出得厅堂,进得厨房,还能上得战场。你这小臭虾遇到我,偷着乐去吧!” 徐虾明知故问:“什么什么?什么PC?” 纪若敏不耐烦道:“唉呀,这都不知道,也太孤陋寡闻了,是SPC。”用手指在桌上煞有介事地划一下:“全称就是中国武警特警学院特警,简称中国特警,是全国最厉害的特警。我现在呆的特警队,那就是苍蝇和大象的区别。” 大警花特别善于用动物骂人或做比喻,徐虾乐不可支道:“你说那食品厂啊?你厨艺不会也在那学的吧?” 纪若敏估计他是跟乔月月打听的,没在意,用胳膊肘儿拱他一下:“那你知道我当兵十年、公安两年,共立多少功不?那整整……” 徐虾笑着打断:“你先等会儿,你的光辉历史,我以后慢慢再听,先问你点关键的。” 纪若敏人生最引以为自豪的内容被打断,不快道:“我现在是让你充分地了解我,还有什么比这更关键的?” 徐虾咳一声道:“就你刚刚说那句,那个出得厅堂,进得厨房,还有上得战场什么的,那个上得战场是让你给换了吧?原来是啥来着?” 纪若敏美面一红,狠掐他一把:“要死啊,问人这种问题?大色狼。” 徐虾嘿嘿一笑,躲一下又凑回:“老婆,那个,其实我就想问问你……” 纪若敏伸出一根手指止住他:“你给我听好了,这个词两个人的时候,你愿意叫就叫,反正你这臭无赖嘴里吐出什么都不奇怪,我也阻止不了。但有第三者在场,你要敢这么叫,让我下不来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别说我没提醒你。” 徐虾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我就想问问你,在你考查期间,我们之间这个这个……” 怕不小心触怒这头母老虎,斟酌半天才道:“我意思是,我们除了相敬如宾,可不可以有些别的、更友好的,更亲密的内容?”两眼放光,边谨慎地解说,边用右手拇指和食指,做着“最亲密”的样子。 纪若敏美面胀红,胸腔起伏,气鼓鼓道:“臭流氓,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别说我没警告你,未经过我允许,你要胆敢碰我一指头、哪怕就一指头,我……” 徐虾没好气地截断:“你一指头就把我打回原形。行了吧?就不能换点新鲜的。” 纪若敏忍不住一笑,正容道:“本来就是嘛。我实话告诉你,我怎么看你都是个到处沾花惹草的骗人精,这是我最不放心你的地方,也是我考查的最重要内容。象你这种长期沾花惹草的人,时间长了肯定会受不了露馅,那就是我一脚踢你的时候。只有你真正耐得住寂寞,守得住清白,我才会正式考虑接受你。” 纪若敏这招够狠的,正中他软肋。徐虾泄气道:“行行行,我守还不行吗?大不了我用你教我的另一招。” 纪若敏奇道:“什么另一招?我教你什么了?” 徐虾忍俊不住道:“当然是右手了,不你让我学的吗?” 纪若敏无比夸张地张大嘴巴和眼睛,两手一推道:“你这大流氓,又说这种羞人的问题,真要死啊?” 徐虾笑道:“你啥话都明白,你才是大流氓。” 纪若敏恼羞成怒,跳起来就准备施暴:“你这流氓,看我不……” 徐虾连忙讨饶:“别闹了别闹了,算我错了,菜都快凉了,赶紧喂我吃饭,吃完赶紧打吊瓶。” 纪若敏看他一身伤,终于放过他,忿忿坐下,舀起一勺鱼汤递他嘴边:“把嘴巴张开!” 纪若敏第一次以悍妻的身份说出这句著名的话。徐虾乖乖张嘴,又一次体会到这句话的妙处。这简直是纪若敏最具代表性的一句话,不止泼蛮到乖巧,简直泼悍到淫荡,达到了温柔的最高境界。 徐虾不由自主地畅想,日后把这大美人征服塌上,再对她说出同样的话,将是怎样美妙的情景? ◇◇◇◇◇ 纪若敏干练之气没白长,不是一般二般干练,简直就是闲不住。吃过饭,把小虾扶床上打好吊瓶,就捋胳膊挽袖子大干起来,先刷碗筷,再收拾房间,又跑去洗衣服。 徐虾打吊瓶无聊,本想让她陪着说说话,却被无情拒绝了,理由是现在情况不同了,看着脏东西就坐不住,必须全部收拾干净才能安心。 徐虾无奈,只好边打吊瓶边用笔记本看片,纪若敏则在卫生间咔咔洗衣服。 两人各行其事,外门忽然传来清脆的门铃声。 纪若敏擦干满手泡沫,出去开门。 门开了,露出林安安清丽明媚的脸,与纪若敏相似的长发如瀑,不同的是一身挥洒的如雪白衣。 两女刚照面,林安安故作惊奇道:“哟!这不是那天……咦!你怎么会在这儿?” 纪若敏对林安安的吃惊很满意,好象自己不声不响打个大胜仗,冷淡傲慢道:“说你什么事儿?” 林安安这下真吃惊了,不是吃惊纪若敏的态度,而是吃惊她进入角色的速度,连吞吐沫道:“我给他打电话没开机,过来看看,能让我进去吗?” 纪若敏满脸傲气加酸气,稍稍侧下身:“进来吧。” 纪若敏原本堵在门前,现在只侧过身,等于只留下一半空间。林安安要想进房,只能侧身蹩进去,难免和纪若敏面对面,更难免眼神擦枪走火。或许纪若敏就这目的,想趁进门给林安安个下马威。 林安安何等精明,岂能上她当?笑嘻嘻背过身,以屁股对着纪若敏,把后脑勺留给纪若敏磨刀霍霍的眼神。这样或许不够礼貌,但总胜过一见面就挨一闷棍。 林安安背对纪若敏,慢吞吞蹩进去,又慢吞吞在门口换鞋。 纪若敏目的没达到,有些无趣,又懒得等,干脆先进去了。 进入卧室,语带不爽地告小虾:“你那飞机场来了。” 徐虾苦笑道:“让她进来吧。我去找你之前,特意把手机关了,她应该是打我电话不通才来的。” 两人在门口的对话他只听个大概,但猜也能猜出是林安安打不通他手机,又等不及,才直接跑来看动静。 纪若敏冷眼站在一旁,准备借机观察两人。 林安安刚进卧室,就呀一声夸张地冲到床边,焦急道:“你怎么搞的?小虾,怎么变这样了?”加大音量道:“哪个缺德玩意干的?也太损了,这不拿竹杆捅我眼睛吗!” 类似的话,纪若敏已至少听过两次,但这次最刺耳,不仅是因为这个人是林安安,更因为那句“竹杆捅眼睛”,听得她嫉意丛生,窝火至极。 徐虾笑又笑不出,只好继续摔伤论:“不是别人干的,我自己摔的。” 林安安快速看纪若敏一眼,阴阳怪气道:“是吗,那你还挺会摔呢?拿哪儿摔不好,非拿自己脸摔?人家打人都不打脸呢,你这不自找吗?” 纪若敏听得白眼乱翻,就没听过这么损的话,偏又无从发作,于是脸一拉,准备出去接着洗衣服,不受这份窝囊气。 林安安上来就一通暗枪暗箭,虽说是借机为他打抱不平,但徐虾还是觉得有点儿过,尤其是对纪若敏这种性格的人。 忙为双方介绍:“若敏,这是安安,你们上次在机场见过。我再正式介绍一下,林安安,我大学同学,比我大一届,老朋友了,现在是玉蓉化妆品连锁店总经理。” 又介绍纪若敏:“安安,这是纪若敏,市特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前SPC头牌女特警,在军警系统十多年,为国为民流血流汗,立功无数。”接下来该介绍考查期了,别扭无比道:“现在我们之间,我什么都听她的。” 纪若敏对小虾的介绍很满意,得意洋洋地一笑,尤其是那句“什么都听她的”,找回不少脸面,又重新倨傲起来。 林安安差点没笑喷,配合着主动伸出右手:“你好,纪大队长,幸会幸会。纪大队长这么年轻漂亮,就能当上大队长,果然家里外边都指挥有方,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纪若敏好歹给小虾几分面子,握着她指尖轻轻一捏:“哪里,让林总见笑了。” 林安安道:“不敢当,不敢当,叫我安安就成。” 纪若敏点下头,总算发发善心:“你们聊,我还有几件衣服没洗。”用眼神警告小虾一番,趾高气扬地去了。 神通无敌的中国最强特警,在家什么都说得算的一把手,居然以这种方式跑去洗衣服。 纪若敏前脚刚出门,林安安和小虾相顾一视,就憋不住笑起来,还好没笑出声。 ———————————— 感谢yzb5566、失落和弓箭手两位老友的打赏和评价。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林安安的唯一一次 纪若敏跑去洗衣服,两人得以单独聊几句。 林安安坐到床头,凑小虾耳边道:“你这大特警,别说还真挺有意思。” 徐虾低声道:“你也是,哪能那么说话,太过分了。” 林安安不平道:“刺她两句就过了,她把你打成这样怎不说?我是在帮你,让你以后少受她欺负,你还心疼上了。” 徐虾叹口气道:“不管是不是她干的,人家把整个人都赔给我了,你还想怎么样?” 林安安无奈,只好转开话题:“尚方宝剑要来了吗?” 徐虾汗道:“要个屁。人家说了,现在是考查期,要综合考查我长期的、一贯的行为,来判断我的人品。”接着把纪若敏关于考查的定义复述一遍。 林安安噗一声笑倒:“她也太逗了,还考查?两个人谈恋爱也搞这么教条,真不愧是部队培养出的干部。” 徐虾欣慰道:“这也没什么不好,说明她很认真,总比那种一见面就上床的强百倍。” 林安安同意道:“这倒是,只要人本分,厉害就厉害点吧。我看你家干净不少,她又洗衣服又干活,进入角色也挺快,估计是个能干的主,也算你有福气。”旋又道:“对了,骗她回来顺利吗?” 徐虾心有余悸道:“还顺利呢?好悬一拍两散,就差一点点!不过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回头有时间我再告诉你。” 两女初次正式见面,徐虾不想和林安安单独呆太久。在他心里,两女的融洽,与他和两女分别的融洽同样重要。 ◇◇◇◇◇ 纪若敏回到卫生间,衣服就洗不消停了,心里跟长了草似的犯嘀咕。不时抻着脖子向卧室张望,见两人头对头,不停咬耳朵,还不时低笑,也不知说什么。衣服也洗不下去了,干脆擦干手,又跑回卧室。 纪若敏去而复返,林安安正起身要告辞。纪若敏对着林安安刚刚坐的床头,一屁股坐下去,也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两人。 徐虾与林安安相互一视,问道:“怎么了?” 纪若敏若无其事道:“没事,我就洗累了歇一会儿,你们聊,不用管我。” 林安安啼笑皆非,礼貌道:“不了,我正要走呢。纪大队长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店里逛逛,我帮你选几样化妆品试试。” 纪若敏重新站起:“一定一定。” 看看小虾,双目一聚,盯上林安安眼睛:“林总……” 林安安客气道:“叫我安安吧。” 纪若敏别扭一下,只得重新凝聚眼神,盯住林安安眼睛道:“安、安安,你看,你们是好朋友,小虾又伤这么重,我工作又很忙,你要有空,可以多来照顾照顾他,真的,我不会介意?” 纪若敏居然明着试探,林徐二人均一愣。徐虾更是尴尬,忙递个眼神,让林安安让纪若敏一回,尽管他不这么做林安安也会相让。 林安安心领神会,呵呵笑道:“那多不合适,再说我店里也挺忙的,恐怕也抽不出太多时间。不如这样,纪大队长要真忙不过来,就让小虾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小虾不打电话,我一定不来,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纪若敏终于露出一丝笑颜,喜滋滋道:“那就麻烦安安了,走好啊。” 林安安暗暗瞪小虾一眼,挥洒着一袭长裙兼长发飘然而去。 徐虾长吁口气,既感激林安安,又徒然神伤。 ◇◇◇◇◇ 送走林安安,纪若敏马不停蹄杀回卧室,径奔床头问:“臭小虾,我保证这次不罚你,你跟我老实说,跟她真没什么吗?” 徐虾就知道她一定会问,平静道:“真没什么,你看你刚刚试探人家,人家说得多好,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纪若敏凝眉道:“可你们关系也太亲了,一男一女,关系这么亲,难道不可疑吗?” 一句话自问自答,再兼疑问和反问,内容端地丰富。 徐虾耐心道:“我们不是亲,是熟。你想想,我们都认识七年多快八年了,能不熟吗?再说了,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要真想有什么,不有的是机会,还会等到现在吗?” 纪若敏觉得有理,但还是放心不下,又从林安安的角度问:“就算你对她没什么,可她对你呢?你敢保证她没打你主意吗?” 徐虾继续保持耐性:“肯定没有。她以前也处过不少男朋友,如果她真要打我主意,怎么不提出和我交往?而且她还给我介绍过女朋友呢,如果她真对我有什么,干嘛还这么做?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纪若敏象发现新大陆一样,一双大眼睛当时瞪起来:“什么什么?她还给你介绍过女朋友!到底怎么回事?” 徐虾哭笑不得道:“也没什么,有一年她给我介绍女朋友,时间地点都定好了,结果我一去,就她一个,那女孩儿说有事不能来了。她说回头再帮我联系,我一生气就说不看了,然后就拉倒了,就这样。” 纪若敏不说话了,倾着一张美面,一双明眸不停闪烁。 徐虾叹道:“若敏,她真对我没什么,那个女朋友也事实上不存在,你就别想了。” 纪若敏慌里慌张回过神,拢下头发道:“哦,那、那这次就算你吧。”直接起身,匆匆忙忙向外走。 徐虾道:“干嘛急冲冲的?” 纪若敏头也不回道:“当然是去洗衣服。” 徐虾笑着摇摇头,没多在意。 ◇◇◇◇◇ 纪若敏重返卫生间,一颗心紧张激动得都快跳出来了。 这个阴险的女人,说什么介绍女朋友,分明就是介绍她自己。还好这个呆子没看出来,却被我发现了。这个可恶的女人,刚刚试探还尽跟我说好听的,原来是别有用心,简直比泥鳅还狡猾。不过既然被我发现,就一定不会让她得逞。 纪若敏发现林安安的巨大秘密,既兴奋又来气,把衣服搓得铿铿作响。暗暗打定主意,既要盯紧小虾,更要加强防范林安安,更要紧的是,这个秘密一定不能告诉小虾,一辈子都不能让他知道。 纪若敏没猜错,这的确算是林安安的秘密,是林安安对小虾做出的唯一一次主动决定。 大学毕业前,林安安受离愁别绪感染,以介绍女朋友们的方式,做了一个委婉但两手准备的决定。如果小虾能意识到,则共赴爱河;如不能,则继续原有轨道。结果小虾赴约时,见到打扮一新的林安安,虽觉有异,但根本没往那方面想。不是说小虾不够聪明,只是太习惯两人关系。冷静的林安安见小虾已经完全适应两人固有关系,就没说破,更不会告诉小虾。 不想时隔四年多,却被防范意识甚强的纪若敏偶然之下,轻而易举就识破了。说她聪明也好,武断也罢,总之一下就蒙对了。 这事过去这么久,小虾知道与否已经意义不大,何况又有了新悍妻,可他满怀期待地希望两人融洽,如果纪若敏不知这秘密,也还罢了;现在知道了,想要融洽,怕不易了。 洗完衣服,纪若敏若无其事地回到小虾身边,两个小情人继续谈笑嬉闹,粘乎得如漆似胶,尽情享受着彼此刚刚开始的恋爱时光。 自机舱相遇,各许一诺,十日后奇缘再见,加上秦大姐多嘴营造的巨大起落事件,两人感情象火箭一样飞蹿,再没什么能阻挡了。 纪家只姐妹两个,纪若佳又不常在家,至少晚上不常在家,纪若敏呆到夜里十点多,才难舍难离,披星戴月地离去。 ——————— 感谢惊雷老友的评价。 正文 第四十章 美女救英雄(上) 隔早徐虾醒来时,耳畔仍是与纪若敏打情骂俏的笑声。 很难想像,平日清爽干练、宁静时亦温娴秀雅的纪若敏,放纵时整个一大傻丫头。回想纪若敏肆无忌惮地对着天花板大笑,两条大长腿乱蹬,长大的身躯满床乱滚,他简直不敢相信,这大警花已经二十七。 林安安也二十七,也可以一起放肆地说笑,但他始终逃不出姐姐式的温柔。而和傻丫头,一切都是平等的,也是对等的,两人完全感觉不到多达三岁的年龄之差。 将昨晚的东西加热吃了,徐虾鸡挠似地在家呆一上午,期间纪若敏打来电话,表达了和他同样的心情。 中午十二点十二,外面传来开门声,徐虾急从沙发上转过身,面对纪若敏清丽怡人的倩影,两人才同时结束饱受相思之苦的上午。 纪若敏喜色盈面,进门就问:“小臭虾,在家想悍妻没?” 徐虾在沙发靠背上露着肩膀和脑袋,笑道:“就想你不悍的时候了。” 纪若敏妩媚地笑道:“俺老公在家不干坏事,俺悍妻想悍也悍不起来哩!” 徐虾仰面大笑,不是为这句话的内容,是为口音。 纪若敏在部队十年,各地口音都能学七、八分,这句话是以山东口音说的。小虾每听到“俺悍妻”三个字,就想起张学友版的洪七公,张嘴闭嘴地“俺洪七”,那是如此地酷似。何况小虾在山东上四年大学,听来更是倍感亲切,昨夜两人曾为这“俺悍妻”三字,捧腹大笑半小时。 徐虾亦以山东话回道:“不成不成咧,俺悍妻够儒哩,不肯既往不咎,把俺揪住不放哩!”(作者注:够儒,山东方言,即够傻的意思,是开玩笑的话,不是骂人话。) 纪若敏笑弯肚子道:“你才够儒哩!” 两人对笑。纪若敏坐他身旁,柔柔道:“小臭虾,你现在把人家整个魂都勾走了,只要你以后不犯错,你以为我真会为你过去那点儿事斤斤计较吗?” 徐虾望着悍妻近在眼前的花容月貌,一颗心渐渐被融化,又慢慢回复坚硬,缓慢而坚决地摇头:“没用的,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让我相信你这个大醋坛子,不如让我相信母猪能上树。” 纪若敏羞急且窘,一声:“讨厌!”右手两指死死揪住他大腿。 徐虾咬牙忍受大腿肌肉传来的痛苦,默默承受悍妻通过拧的方式传来的柔情蜜意,直到她觉得解恨为止。 ◇◇◇◇◇ 以特殊的方式缓解完彼此的相思,两人一起享用纪若敏从食堂打回的午餐,在一番浓情蜜意中吃过中饭。 饭后,纪若敏刷好饭盒,又在沙发边为小虾打好吊瓶,到了该走的时候。 离别在即,纪若敏无精打采,翘着小嘴,满眼都是不舍。小虾则在同样不舍的同时,稍带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 纪若敏扭扭捏捏,就是舍不得走。徐虾忍不住讽刺道:“现在你知道了,你那个考查就是一柄双刃剑,要是离开前,我们能亲热亲热,就肯定不会这么难受了。” 纪若敏气急败坏道:“你就别臭美了,我宁可心里难受,也不让你……” 狠话还没放完,外面门铃忽然响了。 两人同时一怔。纪若敏呼地直起身,露出一脸愤怒兼鄙视的表情。 徐虾歪下头道:“别瞎想,肯定不是她,快去开门。” 纪若敏重重一哼,气势汹汹来到门前。对着门镜向外一望,又蹑手蹑脚回到小虾身边:“外面有两男一女三个人,是不是你单位同事?” 徐虾恍然一醒,才想起自己手机到现在仍未开机,忙道:“那还不快去开门?” 纪若敏焦急道:“那我呢?” 徐虾啼笑皆非:“你当然也得跟人见面了,难道还躲起来?”微笑安慰:“放心吧,介绍的时候我会为你留情面。” 门铃仍在缠人地响着,纪若敏无奈,不情不愿去开门了。再不情不愿,也不过是怕羞,真躲起来,那不更成笑话了。 门开了,三个等着不耐烦的人都快走了,见到面前的靓丽警花眼睛齐齐一亮,不耐烦的心情登时换作满面惊奇。 徐虾从沙发上探着半个身子,惊道:“主任、郝姐、刘哥,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若敏,赶紧!” 纪若敏礼貌地展出个微笑,接过三人带来的大堆营养品,又殷勤地拿鞋,并首先递给中间的蒋啸。她认为中间岁数最大的人,应该就是主任。 来人正是蒋啸、郝蕊,另一个刘哥,是蒋啸的司机刘船。 徐虾一点没猜错,窦慧转身就把他受伤的事告诉了郝蕊。郝蕊屡打小虾电话不通,又汇报给蒋啸。蒋啸也急了,于是借中午饭后,带郝蕊直接上门。 众人入内坐定。小虾首先为纪若敏介绍三人,介绍蒋啸时还特意多说几句,诸如是自己老爹战场上的战友,一起出生入死等等,以在公私两方面强调重要性。 轮到纪若敏了,徐虾道:“蒋叔,这位是市特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纪若敏,以前曾在武警队部服役十年,是SPC头牌警花。现在,嘿,我现在是她没名没分的男朋友。” 徐虾未直说纪若敏是自己什么人,却强调自己是“没名没分的男朋友”,与之相对的自然就是“有名有分的女朋友”。 蒋啸和刘船连做心领神会状,齐呼:“明白!明白!” 纪若敏既羞且气更喜,横小虾一眼娇声道:“蒋叔,您别听他胡说,他不是遇到点事儿,又受点伤嘛,我正好赶上,就照顾照顾他,谁知他……其实我都没考虑好呢!” 纪若敏说得满面娇羞,傻子都能看出来,两男更心领神会了。 蒋啸听纪若敏叫蒋叔,高兴得北都找不着了,连连打趣道:“没考虑好好,没考虑好好,没考虑好可以好好考虑,总比不考虑好。” 眼仁带笑地看小虾一眼,继续道:“小纪呀,人家是英雄救美女,你是美女救英雄,更得大书特书,大书特书啊!” 刘船在一旁拍马屁:“主任说得对,必须大书特书,这事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蒋啸说话一向有重复的习惯,刘船也染上这臭毛病。 两人均一怔,纪若敏悄悄吐舌头;徐虾暗暗缩脖。原来蒋啸听了纪若敏的话,再联系到她“特警”身份,还以为小虾遇到什么事,被纪若敏给救了。不过这样也好,总强过小虾再编造辱人智商的摔伤论。 两个男性公民没完没了地心领神会,把事实歪曲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 感谢皮皮猪昊昊的慷慨打赏;感谢yansong520的再次打赏;感谢所有支持的新老朋友。 正文 第四十章 美女救英雄(下) 一旁的郝蕊还一直未说话,两只杏目不停在小虾和纪若敏之间瞄动,心里酸溜溜的,别扭劲就别提了。 徐虾早觉出她异常,心里通通打鼓,一个劲担心被防范意识甚强的纪若敏看出来。还好纪若敏正美得冒泡,哪能在这种比较公开的场面防备敌人。 几度寒暄后,纪若敏很装地推说要开会,率先离去了。 ◇◇◇◇◇ 三人重新坐定,谈论的焦点自然仍离不开纪大美女。 高兴的蒋啸立刻询问“美女救英雄”的具体细节。徐虾只好又胡编一气,说自己遇到七、八个劫道的,眼看被打得快不行了,纪若敏突然出现,大显神威,一个人就把劫道的都打跑了,就把他救了。 这个浪漫又极具古典色彩的现代都市故事,众人听得啧啧不已。 年轻的刘船迫不及待道:“小虾,赶紧给主任讲讲,你到底是咋这么快,就把纪大队长泡到手的?” 自己想听不说自己想听,偏说讲给主任听,中国人拍马屁的境界,哪怕是最普通的人,都在无时无刻体现着智慧和高度。 徐虾卖个关子道:“要说这事儿呀,首先最应该感谢的就是主任。”小虾境界也不错,第一句就把蒋啸抬出来了。 郝蕊和刘船相对一视,齐齐将目光集向蒋啸。 蒋啸喜出望外道:“快说说,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我的事儿?” 徐虾好整以暇道:“主任,其实十多天前,我在从桂林回来的飞机上,就已经认识她了。这次,嗯,这次她‘救我’,是我们第二次见面。要不是当初您特批我两天假,让我去桂林玩两天,我就不可能坐那趟飞机,也就不可能认识她,自然也不存在第二次见面了。所以说,我们的缘分,实际是您在冥冥中给牵的线呢。” 三人恍然大悟,又对小虾的天做良缘惊啧不已。 郝蕊抢先道:“主任,这么说您还是小徐的大媒呢,小徐他爸更得感激您了。” 蒋啸笑不拢嘴道:“对对对,是大媒,是大媒,哈哈!哪天再打电话,可得跟这老小子好好说说,高低好好说说。” 刘船还有些不甘或嫉妒,问道:“小虾,就这么两次,你就给她搞定了,使的啥手段?也太厉害了吧!” 郝蕊向小虾飞个媚眼道:“小刘,你就别不服气了,咱小徐就有这能耐,管她哪个美女,只要一次,一次就保管让她服服帖帖。”又暧昧地问小虾:“是不,小徐?” 纪若敏刚走,郝蕊就开始耍妖蛾子了。徐虾暗暗瞪她一眼,嘴上却说:“郝姐,你就别一个劲别夸我了,还不都是托主任的福。” 蒋啸老怀大慰,仰身一阵大笑。 时间不大,众人由于下午还要上班,就起身告辞了,郝蕊还代表综二处,给他扔下两千块钱。徐虾也向蒋啸简单汇报了闭幕式事宜,说已经安排差不多了,不会误事。蒋啸这个高兴,一个劲让他先安心养伤。 该走的都走了,小虾又要独对一个相思的下午了。 ◇◇◇◇◇ 来探病却意外探到个大美女,还是个花容月貌的大警花,回程路上,蒋啸等三人仍对小虾的浪漫奇缘羡艳不已。 年轻的刘船眼馋得不行,边开车边不停地掉哈喇子:“这小虾运气也太好了,我咋就碰不着这好事儿呢?” 郝蕊媚笑道:“这不是运气好,是胆大,咱小徐遇见了就敢往上冲。你要真眼馋,就得先练练自己那胆,要不然不管遇到多少美女,都只有流哈喇子的份。” 刘船尴尬道:“那等小虾上班,我高低好好跟他学学练胆。” 蒋啸呵呵插入:“小刘啊,这个胆你可学不来,那是天生加小虾他爸从小给练出来的。” 两人的兴致齐刷刷被蒋啸勾过去。 郝蕊半转过身,一双俏目水汪汪放光,表现得饶有兴趣;刘船不能转身,也不能放光,但能展出一脸谄笑,幻想主任能看到他嘴脸。这不是简单练胆的问题,是因为蒋啸是主任,领导发话,必须被勾过去。 蒋啸很为两人的表情满意,卖足关子,才不紧不慢道:“这小虾呀,从小就胆大,象他爸,他爸还不管他,只要不违法犯罪,爱干啥干啥。不大点儿时就没完没了地逃学、上山、下海,一晚上一晚上不回家。他妈还是小学老师,就为教育孩子,两口子成天干仗。但这孩子就是聪明,就这样,学习还好,小学就跳两级,这还不算早上学一年呢。” 郝蕊谄媚地接话道:“我说的嘛,这家庭教育,再加上早上学和跳级,从小到大都跟大孩子在一起,想不胆大都不行。” 转身又对刘船笑道:“小刘,看来你没咱小徐这经历,这胆你是学不成了。” 刘船嘿嘿傻笑没说话,心里却恶毒地想,你他娘老盯着我说干屁?张嘴闭嘴咱小徐,小徐又不是你家的,你该不是跟你小徐有一腿吧? 蒋啸首肯道:“小郝说得也对,老跟大孩子在一起也有关系。” 郝蕊马屁拍正,赶紧又道:“主任,刚刚听小徐说,您还打过仗,是真的吗?” 蒋啸故作姿态地挥挥手:“那都不算什么,我当兵晚,没赶上好时候,就在老山轮换半年,都是小打小闹,没打过什么大仗。” 刘船刚刚被郝蕊抢拍,急忙抢回道:“主任,给我们讲讲你和小虾他爸打仗的事呗?” 蒋啸谈兴正浓,又被勾起昔日豪情,干脆道:“行,那就给你们讲讲。” 稍做回忆道:“小虾他爸也胆大。那时候我们俩在一个连,他是一班长,我是二班长,有一次打退越南进攻,他就招呼我,我们两个班一起撵出十好几里。撤退的时候,他爸没了,干找找不着,我就以为他爸在哪儿受伤或者叫人打死了。正着急呢,他爸用背包绳拽一头猪回来了,闹半天是跑越南老百姓村里抢猪去了!” 郝蕊和刘船同时大笑,郝蕊的娇声更是满车乱颤。 蒋啸追往抚今,不断摇头:“那头猪不大也一、二百斤哪,我们两个班不到二十人,给烤着吃了,吃得我肚子都撑了,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的猪肉……” 蒋啸说着说着眯起眼,回到战场烤猪的年代,仿佛那头烤吃的越南猪又活着回来了。 听着蒋啸烤猪的故事,车到市委,三人上楼。 郝蕊转一圈,又悄悄溜出来,开着自己车,冲上下午的街道……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悍妻揍老公 郝蕊来的正是时候,小虾刚打完吊瓶。 当从门镜看到郝蕊羞中带喜的脸,徐虾惊得下巴没掉地上,脑中闪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大瘟神怎么又回来了? 愁眉苦脸打开门:“你怎么又回来了?” 郝蕊羞喜交嗔道:“对啊,越南猪又回来了。” 徐虾不觉得这玩笑有趣,淡淡道:“蒋主任告诉你的?” 郝蕊瞧他一眼道:“你知道啊?” 徐虾悻悻道:“我从小到大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郝蕊咯咯一阵笑,非常主动地自己换鞋。 徐虾腿脚突然变好,一步蹿到她身后,探头探脑往走廊巡视一番,才迅速把门关上。 郝蕊奇怪道:“干嘛搞这么紧张?” 徐虾没理她,径自坐往沙发。郝蕊忙上前扶他,他刚要挣,郝蕊扶得更紧了,只好听之任之。 两人在沙发坐定。徐虾旧话重题:“你怎么又回来了?” 郝蕊娇容微胀:“怎么?担心你那大警花知道。” 徐虾无力道:“我的郝大处长,我已经第二遍问你了,您就不能正面回答我一次?” 郝蕊稍显窘迫地看他一眼,压低声音道:“当然是来看你,你伤得这么重,不单独和你说几句话,我心里能安生吗?” 徐虾皱眉道:“你不都改邪归正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非得单独说?” 郝蕊既窘又急,声音细细道:“我是改邪归正了,可我们性质不一样嘛?总不能把你也算在内吧?再说……我们都已经发生了,你总得给我个适应时间嘛。” 徐虾汗道:“这种事也能提到适应时间和定性,这么严肃的词,也亏得你能想到?” 郝蕊窘得脸蛋儿直蹿热气,干脆挪下屁股,挨他身边抓过他手臂:“你是人家小老公,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徐虾差点从沙发上滑下去。女人吃醋真有这么大力量?纪若敏连吃几回醋,整个人都投他身上了。郝蕊刚见纪若敏一面,就立马把他从小坏蛋升格为小老公。 郝蕊小老公叫出口,脸也窘得跟猪肝一般。 徐虾不想她太受窘,想了想,换个方式道:“郝姐,你知道我怎么受的伤吗?” 郝蕊道:“不是被劫道的打的吗?” 徐虾拍下大腿道:“屁吧!那是蒋主任这么认为,我就顺着他一说。你也不想想,现在哪有那么多劫道的?还七、八个凑一起劫道?你当梁山好汉哪?而且我还开车,哪能那么容易被劫?” 小虾说得有理,郝蕊不由不信,睁大眼睛问:“那怎么回事?” 徐虾抽出右臂,指着她鼻尖道:“因为你。” 郝蕊的问题不好直说,小虾临时决定再编个版本,让她知难而退,反正也好几个版本,事实已经歪曲得不成样,谁好事儿谁自己猜去。 郝蕊难以置信地指住自己:“我?” 徐虾缓缓点头:“你还记得那秦大姐吗?就是那天早晨我们在楼下碰到那个。” 郝蕊凝着小脸,紧张地点头。 徐虾一脸凝重道:“就是因为她看到你,不知怎么跟我老婆说漏嘴了。我老婆那人你不知道,嫉性奇强,上来就跟我闹,她是特警啊!我哪打得过她,就这样,闹一通后我就变这样了。” 轮到郝蕊滑沙发了,艰难道:“不会吧?你说你是让你警花老婆给打的?怎么可能?你们不是刚认识,再说我看她那人……” 徐虾夸张道:“她是特警啊!而且还是前SPC头牌。SPC你知道吗?那是全国最强最神秘的特警,杀人如拾草芥,全世界都排得上号。要不她一介女流,能这么年轻就当上大队长吗?她这种人,你能只看外表吗?” 眼珠一转又道:“我受伤的事,是窦慧告诉你的吧?她有没有告诉你,我去单位取个叫陈妍的人公安局资料的事?” 郝蕊都听蒙了,木头似的点头:“有,她还怀疑跟你被打有关,我还想问你呢。” 徐虾又把陈妍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郝蕊,然后道:“现在你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我是迫不得以,把陈妍的事安到你脑袋上,才蒙混过关。我昨天去取陈妍的资料,就是当证据,才把我老婆求回来。” 郝蕊真信了,尴尬无比道:“小虾,真对不起,我没想到……” 徐虾叹口气道:“算了,这都无所谓,我们是朋友,你能明白就好,只要你……” 郝蕊急急封住他嘴,可怜兮兮道:“小虾,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保证不让你老婆知道,也保证不再单独来你家,只要你给我点时间就行。” 徐虾没想到郝蕊突然弄这么一出,开始头疼。 郝蕊缓缓松手,惶然道:“小虾,我不骗你,我本来也没觉得怎么样,可今天看到你突然有女朋友,我整个人都慌了,就象唯一的救命稻草被她拿走了,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才不顾一切跑来和你说话。” 徐虾不料事情竟失控了,头疼变头大。 郝蕊低低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我保证等我老公这次回来,就跟他要个孩子,再不让他走了。你只要这段时间多陪陪我,我这样说不是一定要你做什么,只希望你暂时别再把我当普通同事,哪怕多跟我说几句好听话,偶尔让我依靠一下,让我能感受到你就行。” 抓住他手,满眼期待地等他回答。 徐虾为难又不忍地望着她。两人同一单位,朝夕相处,根本无从回避,如果郝蕊失控,不小心被人看出来,或者又忍不住跑外边去,都不是希望的局面,或许这已是最好结果。 于是道:“那好,就等你老公回来。不过郝姐,这次你老公回来,你真不能让他再走了,我这么说不是为自己,是真为你担心,他要再走个一、两年,我怕你真要覆水难收了。” 郝蕊感激羞愧道:“我答应你,一定不让他再走,不过你也要对我好点。”抱过他手臂,娇躯一软贴他身侧。 徐虾眉头大皱:“郝姐,才刚说完你就……” 郝蕊委屈道:“就靠一下而已嘛,而且我今天心情这么差。” 徐虾苦笑道:“我怎么觉得我今天心情应该更差。” 郝蕊噗一笑,仰头望住他道:“小虾,你知道吗?你人太好了,太温柔、太善良,太懂得为别人着想,让人不得不喜欢你,不得不爱你。” 徐虾刚要说什么,郝蕊不间断道:“你不要以为我在拍你马屁,我说的是真心话。” 徐虾自嘲地笑笑:“行,你说吧,我怎么变那么好。” 郝蕊道:“就比如你出差给人带东西,还总能带得恰如其分,那不是圆滑,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是因为你心里常想着别人。我们相处这么好,也是因为你总能说出我爱听的话,让我开心,好象什么烦恼也没有。我不骗你,我老公不在家,我唯一的寄托就是你,每天最难过的时候就是下班。回到家,就想着赶紧天亮上班,好能跟你说话。你要不在单位,我就会觉得没着没落,都已经落下毛病了。” 娇颜一红又道:“还有刚刚那些话,你就只有正式劝我时,才会对我说。你跟我亲热、跟我做的时候,没说过一个字让我难堪的话。你不要以为我只在跟你追求身体欢愉,我也有感受,也会感激,就象今天,我明知自己做的不对,还是控制不住地来了。” 郝蕊明显是为巩固刚刚获取的战果,故意讨好他,至少徐虾认为不管她有多少真话,这才是主要目的。可还是听得直不好意思,尤其最后几句,暗忖我要在那种禽兽的时候还说难堪话,那还是人吗?再说自己也别扭。 嘴上却道:“郝姐,不管怎么样,等你老公回来,我们都必须回到和以前一样。你不要以为我瞧不起你,你身材那么好,我又年轻轻的,要说我不迷恋你的身体,那是他妈纯粹的屁话。” 继而郑重道:“关键是我女朋友这人,她不仅嫉性奇强,气性也极大,要真被她知道,都能把她气死。所以在她面前,你千万不能表现任何异常,就象今天中午,也就是她和主任初次见面,对你有点心不在焉,要不早就怀疑了。” 郝蕊悬着心脏,连连道:“我知道,你都被打成这样了,就算为了你,我也不敢了。” 有这句话,徐虾觉得今天这通瞎话还没白编,再次提醒:“记住!只要在她面前,就绝不能表现任何异常,永远不能,这辈子都不能。” 郝蕊极力点头,紧张得几乎把下巴甩出去。 徐虾放心不少,才道:“郝姐,时间不早了,你先走吧,要不她提前回来就完了。” 郝蕊尽管不舍,还是爽快答应了,往前蹭蹭身子,仰头道:“小虾,你抱抱我吧?抱抱我让我舒服点再回去。” 徐虾不能拒绝,因为赶紧把这尊大神请走才是真格的,伸出右臂揽上她细腰,往怀里一带。 郝蕊就势攀上他肩头,在他嘴上重重一吻。 徐虾没好气地瞅他一眼。 郝蕊巧笑着起身:“你坐着吧,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 徐虾根本没稀得送她,正用力擦嘴巴。 郝蕊满心欢喜地到门口穿好鞋,妩媚地回眸笑道:“再见了,小老公,等下周你上班一起去青椽岭。” 徐虾一急,抓起脚上的拖鞋就撇了过去,噗地砸到郝蕊肥硕的屁股上。 郝蕊摸着屁股,傻愣愣愕然转身。 徐虾气道:“笨蛋!那个称呼能乱叫吗,被人听到你有几张嘴能解释清?” 郝蕊委屈地翘起小嘴:“不叫就不叫嘛,不就开个玩笑?看你那样,才认识几天,就被老婆吓那个德性。” 徐虾眼一立还想说什么,郝蕊门一摔,风情万种地走了。 ————————————— 感谢蹂躏是种美德的打赏,蹂躏兄打赏很多次了,真的很受鼓舞。还有其他打赏、评价和发书评的朋友,每次也让俺多一分干劲。 更多潜水支持的朋友,也请不时冒个泡,哪怕就在书评区打个标点,至少可以让俺知道你的存在,感受到更多认可,也会更增一份动力。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善于各种分析的吴秘书 养伤的日子很惬意,惬意的日子又过得很快,倏忽之间,在爱情与快乐的调笑之中,整整一周过去了。 这日,徐虾在纪若敏陪同下,到医院做最后一次检查,其实已经无所谓检查,把左臂的夹板去掉,医生就让他走了,甚至没一句危言耸听的注意事项,或许爱情的力量实在太神奇,现代医学也无法阻挡。 出医院大门,徐虾尽情地舒展着恢复自由的左臂。 整整一周,没有习惯的手臂支撑,那种别扭的感觉,就象原本平整的生活,突然变成三条腿的桌子,一切都在倾斜,就连最普通的大小便都特别不爽。 纪若敏看着他尽情舒畅的样子,美眸款款凑地他耳边打趣:“小臭虾,现在左手好了,是不是不用再学右手了?” 徐虾哈哈一笑,亦低声道:“那得看你了,你这大美人只能看不能吃,又不许我犯错,为对你守身如玉,我管他左手右手,谁听话我就用谁,谁让我来得痛快我就奖赏谁。” 纪若敏饶是起头人,仍听得美靥绯红,狠狠掐他一把道:“那你就慢慢练吧,有本事就跟你左右手过一辈子。” 徐虾愈加无耻道:“你要眼馋,可以把你左右手也加上,让他们四个一起练?” 这下可过头了,纪若敏脸蛋腾一下全红了,抬腿就踢:“臭流氓,这种话也说得出?越来越肮脏了。” 徐虾大笑着跑开:“谁流氓?你才流氓,还是流氓头。我看你就是在男人堆里混惯了,什么话都能听明白,什么话都敢说。” 纪若敏小腰一掐,硬撑着道:“那你以为呢?没这两下子,敢给你这臭流氓当悍妻吗。” 荤段子可以调剂生活,但太过分就不好了。徐虾适可而止,把右臂一撑道:“那还愣着干嘛?不赶紧把臭流氓套牢。” 纪若敏看着他臂弯,犹犹豫豫,咬牙一嗔:“便宜你!”美滋滋挎上他手臂。 两个套在一起,摇摇晃晃、偎偎撞撞走开去,尽情享受爱情的幸福和甜蜜。到停车处不过一百几十米,足足走五分钟,才恋恋不舍分开。相比之下,未经人事的纪若敏是真正享受爱情,小虾则是享受的同时忍受着大大的郁闷。 纪若敏的考查期可把他折磨坏了,只能看不能碰。若换普通女孩儿,他尚可连哄带骗,再来点硬的,大不了事后说说好话,可纪若敏他打不过,这种方法行不通。更可怜的是偷袭都不成,每当他想偷袭,纪若敏总会比他更快,弄得灰头土脸不说,还会被教训一顿,也只有通过挎胳膊这种连塞牙缝都不足的方式聊以自慰。 两人上车,这次是小虾自己的车,纪若敏终于给他取回来了。车子随后起动,两人迫不及待地奔向小虾的虾居。 恋爱开始的季节,即使是骂俏打闹,或一起看电视这种最无聊的事,他们都乐此不疲。 小虾明天就上班了,他们要争分夺秒…… ◇◇◇◇◇ 次日一早,阳光灿烂,白云镶出万道金光,漫天都是晴朗的色彩。 徐虾停好车,神采奕奕地步向市委大门。这神采不仅是伤愈复苏的神采,更是爱情滋润的神采。虽然贴近细看,还会看到尚未退尽的余迹,但相对爱情的巨大收获,别说些许余迹,便是留个疤也是幸福的疤痕。 一戴眼镜的书生型人士从门内匆匆步出,与小虾走个对头,正是曲副书记的生活秘书吴融,蒋啸一心想让小虾取代之人。 徐虾招呼道:“吴哥,出去?” 吴融见是他,没答话,推下眼镜,上前亲热而神秘地扯住他手臂,扯到一旁的墙根下,才关切地打量道:“怎么样?小徐,听说受伤了,都好了吗?” 徐虾不料吴融也知道这事,点点头道:“谢吴哥关心,怎么你也知道?” 吴融压低声音道:“院里都传开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虾愣了,理智地反问:“都传什么了?” 轮到吴融发愣了,眼镜片一阵闪烁,犹豫该不该乱说。 徐虾诚恳道:“吴哥,我上周在家养伤,单位的事不知道,不过既然都传开了,我早晚也会知道,咱哥俩没的说,你先跟我说说,让我心里有个谱。” 吴融释然笑道:“小徐,你多心了,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你也知道呢。其实也没什么,你不受伤了吗,关于你受伤的缘由,现在有两种说法,一是美女救英雄,你得个特警女朋友;二是悍妻揍老公,你被你特警女朋友打伤。” 吴大秘不愧是曲书记贴身大秘,总结的言简意赅,重点突出,层次分明,条理清晰。 徐虾讶道:“两种说法都有?还都传开了?” 吴融点头道:“对,大家都在传。” 徐虾定定神道:“具体传到什么程度?” 吴融习惯性推下眼镜,沉吟道:“由于时间还比较短,中间还隔个大礼拜,从目前态势上看,办公厅肯定全知道了,大院其他部门,由于联系不太一致,具体情况也不太一致,但总体上,应该超过百分之八十。政府和各委办局,情况就要差一些了,但据我分析,应该会在一个礼拜之内,传达到百分之五十,乐观地分析,也极有可能达到百分之六十。” 吴大秘的精确分析让小虾彻底听蒙,半晌没说出话。 吴融继续压低声音:“现在大家热情高涨,众说纷纭,都在积极加入讨论,争论的是热火朝天,咱们院很多年没这么热闹了。” 接着关心地看他一眼:“小徐,事情闹这么大,到底怎么回事?” 徐虾回过神,自嘲地笑道:“吴哥,你这么能分析,如果据你分析,哪个说法是真的?” 吴融沉声道:“所谓没有空穴来风,据我分析的话,第一个说法的可能性比较大;乐观地分析,两个说法都有可能是真的。首先,关于第一个说法,蒋主任已经代表办公厅给特警支队发感谢函了,这就侧面证实了……” 徐虾惊道:“你说什么!主任还发感谢函了?我女朋友怎不知道?” 吴融第三次推眼镜,分析道:“据我分析的话,蒋主任应该是上周五发的感谢函,特警支队党委还没来得及研究是否嘉奖,以及以什么样的方式嘉奖你女朋友。乐观地分析,今天、最迟明天,你女朋友肯定会知道,同时,极有可能收到一份嘉奖通报。” 徐虾已经不想再听吴大秘书磨磨叽叽的“据他分析”,就此打住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吴哥,我先走了,你忙吧。” 吴融揪住道:“等等,小徐,你还没说呢,到底怎么回事?” 徐虾一脸平静道:“我没告诉你,是因为你分析对了,两个都是真的。”言罢又走。 吴融不无忧虑地看他一会儿,扯着嗓子道:“小徐,我还有一个忠告,你想听听吗?” 徐虾转过身,无力道:“你说吧,我听着。” 吴融象大领导一样挥着手:“虽然现在两种说法争执不下,但最终的结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据我分析的话,不出半个月,后一种说法肯定会全面压倒第一种,乐观地分析……” 徐虾扭头就走,终于明白曲书记为什么要换秘书了。 ————————— 感谢彳亍踏浪兄弟的慷慨打赏。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市委第一名人(上) 辞别善于各种分析的吴大秘书,徐虾心头光火地进入市委大门。 两个版本的传说,美女救英雄倒罢了,蒋啸给特警支队发了感谢函,能流传不奇怪。可悍妻打老公,是他为安抚郝蕊临时杜撰,只有郝蕊一个人知道,显然是郝蕊造的谣,而且极可能是有意为之。 被人笑谈两句没什么,也没什么丢人,郝蕊的意图他也大概明白,可还是恼火。抛开尊重与否不谈,个人隐私被别有用心地利用,换谁也不会舒服吧。 徐虾郁闷地进门,才发现流言的恶劣效应远不止一个吴秘书。 从大门到楼门,短短一路,他又遇到不下十个“吴秘书”,这些“秘书”的分析能力或许不如前者,但好事能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虾学乖了,但遇到一个,必让对方先行分析,然后无论对方分析结果如何,均直接予以肯定,于是“秘书们”皆大欢喜而去,迫不及待地去散布得自小虾首肯的最新信息。 徐虾不厌其烦,不等于心里不烦,大摇其头进入大楼。 刚进楼,又遇到一人,这回不是秘书,是大领导,也是小虾在市委的直接终极领导,市委副书记曲项安。 曲项安正独等电梯,貌似很疲惫,边等边用右手揉着额头。 徐虾办公室在三楼,一向没有坐电梯的习惯,但此次显然要破例。规规矩矩地上前道一声:“书记早。” 曲项安见是他,放开揉头的右手,温和地笑道:“哦,小徐呀。” 徐虾再次点下头,习惯性打量眼前人,不觉有点意外。 曲项安高大温和,平易近人,一向白皙矍铄,眼光内敛有神,又带点优柔感,就象温热的白开水,既觉舒服又不惹人注目。可此刻,高大平易虽然依旧,眼光却有些失神,原本亮泽的皮肤也很苍白,联系江湖传言,徐虾第一感觉就是曲书记昨夜某事过度了。 嘴上却关切道:“书记,您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 曲项安微叹道:“没法子,市里的工作千头万绪,随便一件都关系着全市几百万群众,丝毫马虎不得呀。” 徐虾道:“话虽如此,您也要注意休息,总不能把身体搞挎了。” 不折不扣的马屁话,却选择最平常的用词,配以最寻常的语调,既未显任何马屁表情,更未表现任何虔诚。平平淡淡才是真,拍马屁更须真诚。 曲项安微微笑起来,抬手挥道:“不要紧,工作嘛,就是要有寝食不安的精神,几十年都这么过来,已经习惯了。” 此时电梯下来,徐虾按住,待曲项安进入,又跟进把曲项安和自己的楼层相继按下,才道:“曲书记,这周五就交通论坛会了,到时候您还得没日没夜地忙,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差不多了,不如趁这几天没事,您好好休息一下?” 曲项安叹道:“不成啊,每天的工作都这么紧张,松懈不得呀。”顿顿又道:“你们那个闭幕式方案,蒋啸主任已经跟我汇报了,你做得很好。” 曲项安先“你们”,后又“你”,徐虾没被冲昏头脑,谦虚地展出个微笑:“您满意就好,我们还怕搞太过了呢。” 曲项安满意道:“你还年轻,应该有年轻人的魄力,工作上胆子大一点,步子大一点,这是好事情,小平同志早就教育我们了。” 徐虾虚心道:“您说的是,我一定努力。” 三楼说话到了,又道:“曲书记,我过去了,您有事叫我。” 曲项安意味深长道:“去吧,安心工作,再接再厉。” 徐虾又受教地在电梯门外点个头,待电梯门关阖,才叹一声气,转身离去。 蒋啸想让他接替吴融,曲项安最后一句话“安心工作,再接再厉”,明显对他肯定不小。可徐虾有苦自己知,他根本就不想给曲项安当劳什子的生活秘书,一天到晚丧失自己时间,却不能不努力工作,或者说努力表现,报答蒋啸的厚爱。如果他还单身,当也就当了,现在有了傻丫头,是真不想当了。 带着身不由己的感慨,徐虾走向自己办公室。 ◇◇◇◇◇ 没走几步,迎头又遇一秘书,是真正的秘书,秘书一处的高凌波。 这家伙是市委秘书长翟小光的妻侄儿,也是小虾综二处的前身,因为不堪忍受综二处的现状,小虾进入后,便迫不及待地调到秘书一处。他另一个身份是小虾的“政敌”,因为翟小光也有心让他接替吴融,所以自小虾来了,就处处看小虾不顺眼。如果说小虾在市委有哪个不友好的人,就只有高凌波了。 徐虾暗暗叹息,心想今天怎么了?不就休一个礼拜,该碰的不该碰的都蹦出来了。 高凌波手里拿份文件,见小虾两眼一亮,迎上打量道:“哟!这不小徐吗,怎么上班了?听说被老婆打了,还打挺严重,怎不多休息几天?” 恨不得他天天被老婆打得不能上班,自然不会询问或分析,直接给定性了。 徐虾不爱搭理他,却不能不作作样子,不置可否道:“凌波呀,劳你挂念了。” 高凌波神秘地凑近,故作关心道:“你可真是,找个特警老婆也就罢了,还跟人打架,也不考虑影响,闹得沸沸扬扬,都成市委第一名人了!” 明里关心小虾,实是嘲笑小虾自不量力,行为愚蠢。 徐虾懒得跟他废话,指指他手里文件,不动声色道:“你要去哪儿?” 高凌波得意起来,将文件一挥:“省委二号文件,曲书记昨天下午亲口吩咐让我给找的,正要给他送去呢。” 徐虾紧张道:“那你赶紧去,我刚碰到曲书记,他可能马上要出去。” 高凌波惊道:“是吗?那不跟你聊了,曲书记等着要呢,我得趁他在赶紧送去。”顾不得再嘲笑小虾,撒丫子就急急忙忙往楼梯跑。 徐虾暗骂一声傻B,继续回办公室。 ◇◇◇◇◇ 高凌波生怕把曲书记错过,连电梯都没敢等,着急忙慌往楼上跑,中途还不小心摔一跤,嗑得膝盖生疼。呲牙咧嘴,连吁带喘地跑到九楼,好歹把曲项安“堵”在办公室了,心里这个庆幸。 好不容易把气喘匀,敲门进入。 ———————————————— 闲话几句:话说我给曲项安起名时,我女儿问我《咏鹅》这诗,说为什么是“曲项向天歌”,而不是“曲颈”。她认为项是脖梗,不能弯曲;颈是脖子,可以弯曲。我还真答不上来,就说骆宾王同学写这诗时才七岁,可能搞错了。我女儿乐颠颠走了,我继续起名,一想叫曲项什么不就挺好,可又不能叫曲项歌或曲项哥,曲向天也不太好,就换个安字。 本章曲项安登场,把这故事分享给大家。 ———————————————— 最后感谢一剑2东来兄弟的打赏,你的广播我也看到了;还有蛋蛋黄蛋蛋清兄弟的不知第多少次打赏,一并致谢。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市委第一名人(中) 曲项安刚到办公室,冲杯茶还没等喝,见是高凌波,和蔼道:“小高啊,什么事?” 高凌波毕恭毕敬道:“曲书记,这是您昨天要的省委二号文件,我给您找来了。” 曲项安正在吹茶叶,随手一指道:“先放这儿吧。” 高凌波应一声,双手把文件放办公桌一角摆好,本想借机聊两句,拍拍马屁,但见曲项安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道:“曲书记,您没事我先过去了。” 曲项安还在吹茶叶,随口道:“嗯,辛苦了,去忙吧。” 高凌波鞠一躬,失望地转身,没走两步,听曲项安又道:“小高,你先等会儿。” 高凌波大喜,急又转回,两眼放光道:“曲书记,有事您吩咐?” 曲项安拿起份文稿扔到桌边:“你跑趟综二处,把这个给小郝送去,告诉他们改完不用再给我看了,这样就行了。” 高凌波应道:“我这就去。” 拿过一看,是闭幕式讲话稿,估计是小虾搞的,便道:“这是小徐弄的吧?” 曲项安知道这俩小子都在等着跟自己,和颜悦色道:“应该是,怎么了,有问题?” 高凌波诡笑道:“那倒不是。您可能还不知道,小徐受伤了。” 小虾受伤的传言虽盛,但还不至于传到曲项安这层面。曲项安稍显意外:“我刚刚还看到他,没看出他有伤。” 高凌波道:“那是他养好了。他上礼拜一直没上班,一直在家养着,蒋主任和郝处长还去看他了,今天才来上班。” 曲项安放下茶杯,正容道:“怎么搞的?什么情况?严重吗?” 高凌波笑道:“应该不很严重,但也不轻。他新交个特警女朋友,是特警支队大队长,听说还是北京挺厉害的武警特警转业,相当有一套。结果不知什么原因,小两口打架了,真打起来了,叫女朋友打得鼻青脸肿,都没法见人了。” 曲项安一愕,忍俊不住道:“这个小徐,可真有意思,明知女朋友是特警,还跟人打架,真是太逗了。” 高凌波立刻来劲了:“可不是,我刚刚也跟他这么说。你说你要打架,倒找个比自己不厉害的老婆打呀,还找个特警跟人打,这不自讨苦吃吗?都不知他怎么想的。” 有些话,领导嘴大,怎么说怎么行,你就不能随便说了。 曲项安徒然变色,沉声道:“这叫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叫老婆打两下算什么?跟老婆撒气,那才不是爷们。记住,能让老婆打的男人,比打老婆的男人爷们一千倍!” 高凌波马屁拍到马脚上,当时慌了,急急道:“是是,曲书记说的是,我一定牢记。” 曲项安缓缓语气,挥手道:“没什么,去送东西吧,以后不要再乱讲这种话。” 高凌波尴尬汗颜,更后悔不迭,点头哈腰,连连称是,垂头丧气出去了。 办公室安静了,曲项安往椅上一靠,又忍不住笑起来。 居然跟特警打架,还被打个鼻青脸肿,简直太有意思了。作为市委三号,已经很多年没人跟他讲过笑话,也很多年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事了,他想不笑,却做不到。 门外,高凌波并没走,而是鬼兮兮地听动静,当听到曲项安独自发笑,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嘴角泛出志得意满的笑意。能让领导开心到发笑,无论如何,都是不起的大成就,不是谁都能办到的。 再想到小虾不仅犯傻提醒他,还白送一桩笑料,让他成功取悦领导,简直就是变相帮他,越发觉得小虾蠢不可及。 高凌波觉得占老大便宜,沾沾自喜地走了。 ◇◇◇◇◇ 打发掉讨人嫌的高大秘,徐虾终于回到自己办公室。 从大门到办公室,撑死三分钟路,成为市委第一名人,却足足走十五分钟。令人欣慰的是,同室小美女窦慧早为他冲好茶,进入一瞬,便亲手为他奉上了。 喝着窦慧的茶,徐虾感慨万千道:“豆豆,我真不知怎么感激你了,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来上班,第一个让我感到温暖的人,就是你。” 窦慧不好意思地笑道:“看你说的,徐哥,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听到那些谣言郁闷的。那些人也真是的,傻子都知道,那两个说法都那么离谱,明显都不可能是真的,还在那传来传去,真无聊。” 徐虾更加感慨道:“豆豆,我不仅要感激你,还要对你另眼相看了。你这句话,以事实证明了,那个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人,也是你。” 窦慧被夸得不会笑了,性急地往他办公桌上一趴:“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虾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又一个“吴大秘”出现了,他白夸一顿。怀里手机忽然响了,掏出一看,顺势向窦慧一摆:“答案就在这儿。” 窦慧凑头一看,见上面闪烁着四个字:悍妻若敏。惊道:“真是第二个说法呀?” 徐虾缓慢严肃地点头,随即做个禁声的手势。 电话接通,徐虾道:“傻丫头,怎么了?”傻丫头当然是小虾送纪若敏的新昵称,已经爱傻的纪若敏听后喜欢的不行。 纪若敏粘乎乎道:“想你了呗,想悍妻没?” 大清早刚上班,就开始腻味了。徐虾看看面前的窦慧,笑道:“还没得空想呢,因为我从大门口到办公室,总共遇到十几个吴秘书。” 竖耳偷听的窦慧一脸茫然。 纪若敏的反应更绝:“十几个吴秘书!男的女的?” 徐虾一个忍笑不住,扑棱把水杯碰倒了,正在近旁的窦慧哎呀一叫,手忙脚乱地躲闪,结果还是洒一身。 电话里同时发出纪若敏的质问:“怎么回事?怎么有女的声音?” 徐虾急忙起身,先向窦慧示意歉意,转过身道:“你别紧张,这是个非常有趣的事儿,一句两句说不清,等我晚上给你讲,包你笑上半小时。” 纪若敏无视笑话:“别想打岔!那女的怎么回事?” 徐虾苦笑道:“那是我办公室同事,你刚刚说那话,我一笑把水杯碰倒了,洒人身上了。” 纪若敏沉吟道:“这么说,你承认和个小姑娘一办公室了?” 徐虾继续苦笑:“这也分承不承认吗?那是客观事实,我有什么办法?”尽量压低声音:“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可别再瞎问了,人还在旁边呢。” 纪若敏极不情愿道:“那好吧,我先给你留点面子,不过晚上回家,一定老老实实给我交待清楚。实在不行,你……你就准备换办公室吧。” ———————————————— 感谢彳亍踏浪兄弟再次打赏,感谢迷路公爵三度打赏,感谢两位的支持。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市委第一名人(下) 徐虾苦笑都笑不出了,居然让他换办公室,也太狠了吧?纪若敏要挂,连忙道:“等等!先别挂。” 纪若敏把电话贴回,徐虾道:“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现在已经是市委第一名人了。”迅速挂断电话。 收起手机,徐虾长吁口气转回,就见窦慧一脸委屈奇怪的表情。很显然,离这么近,他再压低声音,小姑娘还是听见了。 自嘲地耸耸肩,不无歉意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称她为悍妻了。” 窦慧平静地摇摇头:“我不觉得,世上哪有真正怕老婆的男人,怕不就是爱吗?” 徐虾两眼一亮,很受用地点头:“豆豆,你又重新站回巨人肩膀上了。” 窦慧手扶着桌子,对着他便笑。 ◇◇◇◇◇ 门忽然开了,一堆人蜂拥而进,康海、沈兴权、许艳华、刘丽,综二处四大神联袂来“问候”小虾了。 年纪最长的老康率先焦急道:“怎么样?小徐,伤都好了吗?” 徐虾作热情感动状道:“谢谢几位哥姐关心,全好了。” 老康一脸如释重负道:“那就好,本来我们还想去看你,可没想到……唉!不说也罢。” 许艳华不管门还开着,一句话便把矛头掉向郝蕊:“有啥不能说的?本来就是郝处长做事儿不地道吗?小徐子受伤,我们大伙都等着去看呢,她可倒好?自己一人就屁颠屁颠跟主任去了,把我们大伙全扔家了,这给我们急的!” 刘丽接入道:“可不是,就没见过这么势利的,大伙都一个处的,小徐子平时又对她那么好,帮她干这干那的,我们去看看都不让,整个一个白眼狼!” 老沈加入道:“算了算了,小郝也不容易,黄处长刚去学习,她难得说得算;老公又常年在外,一个女同志,难免碰上个心情不好、情绪不佳,或者其他啥的,做点儿过激的事也正常,大伙都理解吧。” 老康装好人道:“就是就是,她可以不仁,咱们不能不义;她可以把小徐当奴隶使唤,咱们还得拿小徐当小兄弟,有事还得关照着。” 许艳华不依不饶道:“那也不能太纵着她呀?她都多少事儿了?上回换打印机,那叫一下买十多台呀!单价比我二哥家卖的还贵,都应该向纪委反映。” 刘丽意犹未尽道:“上回买那便笺纸也贵呀……” 徐虾只答一句,四人就没完没了地自说自话,干脆跑这儿开会来了。 救命的办公电话及时响了,窦慧刚想接,徐虾抢先一步抓起。果然,里面传来郝蕊的冷冷的声音:“还没听够?青椽岭不去了?” 徐虾大声道:“明白,马上就到。” 四大神尚未来得及打听小虾受伤的真相,无可奈何地去了,出门的一瞬,每个人都对郝蕊办公室怒目而视,然后鱼贯回自己屋。 办公室终于清静了,徐虾和窦慧憋了好久的笑终于释放。 徐虾凑到窦慧耳边道:“听明白没,他们没去看我,那是郝处长不带,也不让他们去,还要向纪委反映呢?” 窦慧低头笑一下,不无愧疚道:“徐哥,我也没去看你,也挺不好意思的。” 徐虾温声道:“不要那些形式,你只要每天坐在我对面,这就足够了。”拍拍她肩膀,找郝蕊兴师问罪去了。 窦慧恋恋不舍地望望他背影,满眼无助地转过身,又要自己一个人独对空屋了。 ◇◇◇◇◇ 郝蕊穿着小虾送那件薇丽雅套裙,两手大姆指插在短裙口袋里,微叉双腿,在办公桌前摆着一个牛叉叉的媚态。 见小虾进门,冷冷道:“把门关严,锁上。” 徐虾淡然道:“锁就不用了,他们刚骂完,兴奋劲还没消呢。”长沙发上一坐,顺手向身边指指。 郝蕊娇容一塌,领导架子就摆不下去了,只好小头一低,微微翘着小嘴,乖乖走到他身旁,并拢双腿坐下。 徐虾头一歪,看到她丰满性感的大腿,又把头移开道:“说吧,我等你解释呢。” 郝蕊瞥他一眼道:“当然是为你好了。” 徐虾勃然道:“为我好?你这意思,我现在成市委第一大名人,还得感谢你呗?” 郝蕊把手放他膝头,凑近道:“小虾,我是这样想的。你这这么招人喜欢,你老婆又这么厉害,一点小事就把你打得不成人形,我把这消息放出去,那些对你有好感的小姑娘,就算不知难而退,不也得掂量掂量,不是能给你减少点麻烦吗?” 徐虾强忍着别过头,这时候郝蕊还跟他撒谎。他猜也能猜到,郝蕊是为掩盖和他的不正当关系,故意造谣,搅乱视听,吸引别人注意,从而掩人耳目,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是以想出这种自以为是的蠢主意。 郝蕊见他不语,弱弱道:“小虾,我真的是为你好。” 徐虾心头火起,低喝道:“够了!低调做人、树大招风,这道理你不懂还没听过吗?如果大家都不认识我,也没听过我,我招谁去?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了,不认识的也想见识见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我身上,我有个风吹草动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到底是想为我减少麻烦,还是增加麻烦?这就是你想要的?” 郝蕊恍然大悟,后悔道:“哎呀,小虾,不好意思,我、我搞糊涂了。” 徐虾摇摇头,耐住性子道:“郝姐,工作上你是领导,你可以为我拿主意,可这是我的私生活,我不说……不说你跟不跟我商量,至少应该打个招呼吧?” 小虾本想说“不说你有没有这个权力和资格”,但怕太伤人,才临时改口。 郝蕊哭丧着脸:“真对不起,小虾,可我真是好心,真没想到会这样,就是想……” 徐虾忍住没戳穿她,叹口气道:“算了吧,已经这样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你以后别再为我自作主张就行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处理,实在处理不了,有需要你的地方,自然不会跟你客气,OK?” 郝蕊连连道:“是是,我保证,我……” 徐虾淡淡道:“你先别保证了。”凑到她耳边:“你就是被外心冲昏头了,要真想保证,就好好收收你那心。” 郝蕊一怔,随即满面羞惭。 徐虾呼地站起,大手一挥:“走去青椽岭!” 郝蕊小嘴扁扁,受气包似的跟他出去了,心想到底谁是处长啊?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郊外春光 上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纵放,绚丽地割裂平静,城市在天空中幻出种种奇妙的色彩,似遮蔽目光,让风景旋转,又似眩晕时间,让世界变幻。 郝蕊走在阳光下,高跟鞋踩得清脆作向,指端车钥匙摇得飞快,象摇着轻快的心情。徐虾走在她稍后,风骚诱人的屁股在他眼前跳动,他有种想踹一脚的冲动。 办公事自然要开公车,徐虾快行两步,伸手道:“给我吧?” 郝蕊迅速把车钥匙一收:“往常都是你开车,今天都把您老人家得罪了,还是我开吧。” 徐虾把手臂伸直:“哪那么多废话?” 车已到近前,郝蕊嘀嘀两声打开车门,向他飞个媚眼:“还是算了吧,你现在都是爷了,我哪敢再让你侍候?” 徐虾瞅她一眼,打开后车门就坐了进去。 郝蕊道:“哎,你怎么坐后边了?” 徐虾没好气道:“我现在都是爷了,难道还坐前边?” 郝蕊哭笑不得道:“快给我滚回来!”左右一望,压低声音道:“我这处长给你开车,你还坐后边,又不怕被人看见怀疑了?” 徐虾当然不是真要坐后面,就是来气罢了,当下下车道:“你这处长给我开车,本身不就让人怀疑?” 郝蕊理直气壮道:“那能一样吗?你现在伤刚好,属于带病坚持工作;我给你开车,是属于领导关心。” 处长大人直接给两人定性,关于谁开车的屁话终于放完。 两人双双坐进前座,车子驶出大门,直奔东郊。 ◇◇◇◇◇ 一路聊着无聊的闲话,车子穿行在繁华的都市。 四十分钟后,车出市区,清绿的原野和远远的山脉渐渐进入眼帘,两侧的稻浪传来阵阵清香,漫天阳光也明朗和清晰起来。 两人欣赏着两侧的村光,谈着轻松的话语。郝蕊忍不住问:“小虾,你和你女朋友到底怎么认识到的?” 徐虾看看她道:“真是从桂林回来那趟飞机认识的,你说蒋主任是我们大媒,没说错。” 郝蕊饶有兴趣道:“那后来呢,怎么又见面的?” 徐虾淡然道:“后来我又偶然碰上她妹妹,发生点小误会,就又跟她见面了。”当然不会说上纪若佳当,被暴打一顿这么丢人。 郝蕊娇眸一亮:“她还有妹妹,那岂不是你小姨子了?”随即狐疑地打量他。 徐虾忍不住笑了。 一提到小姨子,国人总习惯用怀疑的眼光看待,好象姐夫小姨子不发生点什么,就对不起观众。姐夫好歹是大老爷们,被怀疑也就罢了,广大的小姨子只因为姐姐嫁人被动得到个身份,就要被怀疑,可真屈死了。当然最屈的还是小姨子的丈夫。 不由莞尔道:“小姨子怎么了?有小姨子的人多了,想什么呢?” 郝蕊酸溜溜道:“那可不是我想的。姐夫小姨子嘛,总会有点什么,就算行动上没有,心眼里也肯定有,这可是我们多少辈老祖宗总结的。” 徐虾见她还能提到老祖宗,看她一眼道:“我们老祖宗总结的东西多了,你怎不想想那些好的?” 郝蕊脸一红,就想嘴硬两句,徐虾手机忽然响了。 徐虾掏出一看,还是纪大队长,不觉有点头疼了。虽然只是第一天上班的第二个电话,但若以后都这个频率,他不敢想了。 礼节性对郝蕊示意,把电话接通:“傻丫头,又怎么了?” 纪若敏腻乎乎道:“又想你了呗。你刚刚说市委第一名人,怎么回事?” 徐虾笑道:“就是我要跟你说的有趣事,一句两句说不清,等晚上回家给你讲。” 纪若敏又道:“你现在干嘛吗?” 徐虾看下郝蕊:“我上周欠下一堆事,正往回补呢,正在下乡路上。” 纪若敏警惕道:“和谁?” 徐虾苦笑道:“当然是和领导。” 纪若敏很干脆地问:“哪个领导?蒋主任还是那没说话的女处长?” 纪若敏居然还记得郝蕊那天没说话。徐虾下意识去看郝蕊,发现郝蕊也正看他,只好接着苦笑:“现在这种情况,你让我怎么说?” 纪若敏一阵沉默,语中带气道:“你说你,坐办公室嘛,成天跟个小姑娘瓜田李下;出门嘛,又跟个女处长孤男寡女,让我怎么信你?” 徐虾耐心道:“若敏,这样好不好,等我回家再说,到时候你想怎么说都行,我肯定跟你说清,也会哄你高兴?” 纪若敏也知道这样打电话,于情于理都有些过分,缓缓语气道:“那好吧,你要能早回来,就来接我,我领你去我家认认门。” 徐虾会心地笑道:“行,是该回家了。” 纪若敏轻骂道:“臭无赖。” 电话打完了,徐虾长长吁口气,却发现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郝蕊正侧身扶着方向盘,一脸心疼地望着他。 徐虾收起手机,笑问:“怎么?可怜我?” 郝蕊摇头道:“不是,就觉得奇怪,你怎么会找她?当然我不是说她不好。” 徐虾失笑道:“怎么又不好了?你刚刚不说还给我带个小姨子吗。” 郝蕊委屈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是真觉得奇怪。” 徐虾凝神想想,敛容道:“那好吧,我告诉你。我找她,是因为我觉得,她能给我的让我心甘情愿的内容,远远超过你所看到的烦恼,尝试去适应她,让她开心幸福,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内容之一。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 郝蕊怔怔看他一会儿,轻叹道:“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刁蛮厉害的女孩子,好多都能找到让着她们的男人。” 徐虾很想告诉她,因为她们往往更懂得坚守和专注,她们的男人,也更加珍惜。 ◇◇◇◇◇ 车子重新上路。十几分钟后,前面出现一座小山包,山上郁郁葱葱,一条小径从山前绕过,直通后面的一方鱼塘,清淡的气息阵阵传来。 郝蕊想都没想,就把车子拐进小径。徐虾暗暗叹口气,没阻止,也没说话,当郝蕊坚持要开车时,就知道肯定会有这一出。 车子在后山根停住,面前是碧波粼粼的鱼塘,远处是一望无尽的稻浪。 郝蕊从驾驶位探过身,微昂俏脸,可怜兮兮地祈望他。 徐虾深吸口气,伸手把住她后颈,大探过身,盖住她温暖的柔唇。郝蕊轻吟一声,微阖双眸,抱上他脖子,温柔而热烈地回应。 风从窗外吹进,咸湿的水气和清新的稻香扑打他们交颈的身体,车内的娇吟声与喘息声交织一起,组成一曲动人的春日交响曲。 自酒吧那夜,已近二十天。徐虾气息渐渐粗重,两手也不安分起来。郝蕊一脸迷醉地仰着头,发着诱人的呻吟,傲人的身体不安地扭动。 天清气朗的郊外,浓烈的春天气息包裹着车内激荡的风光。不时有飞鸟在空中盘旋,一下又蹿得不知去向,留下清脆的莺语,不断在天空中回响,只有骄阳无私地释放光芒,在一对激情的人身上放肆地燃烧…… 徐虾适时分开,郝蕊仍一脸迷醉幸福。 望着眼前羞美的娇靥,徐虾道:“现在可以让我开车了吧?” 郝蕊嘤一声投进他怀里,焦急难耐道:“小虾,可能真被你说中了,我真的越来越收不住自己的心了?” 徐虾扶起她道:“不会的,我相信你是个好女人,只现在太寂寞,经过这些事,等你老公再回来,你就会发现,什么是对你最珍贵的东西,你还会做个贤妻良母。” 郝蕊轻轻点头:“谢谢你,小虾,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我会变成什么样。” 徐虾拍拍她脸颊道:“好了,整理整理,赶紧换地方吧。” 郝蕊无限娇羞地望他一眼,低头恢复自己凌乱的衣装,也回味着刚刚的动人滋味。 徐虾在一旁暗暗无奈。他说得好听,其实也不太能拿准郝蕊会变什么样,只是现在双方躲无可躲,更无法回避,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励。 两人随后下车,准备交换位置。 车前相遇的一刻,郝蕊再次投进他怀抱,紧贴他胸前道:“小虾,你再抱我一会儿吧,什么也不用做,安静地抱着我就行。” 徐虾真心道:“郝姐,时间不早了,别再贪一时之欢了,还是去办事吧。” 郝蕊没再多说,踮起脚尖,抱住他脖子,贴他耳边道:“小虾,我答应你,一定做回好女人,也不会再勉强你,但你也要答应我,在我老公回来前,一定要再爱我一次,要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徐虾未置可否,狠狠在她丰满的屁蛋上拍一掌:“那还不快走。” 郝蕊吃吃一笑,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飞快一吻,象只快乐的小鸟一样跳向副驾驶。 车子再次上路,办完邪事,两人终于去办正事了。 ———————————— 感谢彳亍踏浪兄第三次打赏,谢谢。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青椽岭之行(上) 青缘岭,山势上尖下直,形如房状,峥嵘起伏,延绵不绝,山上蓊郁葱翠,华盖蔽天,四季生满经年常绿的耐寒之树,故称青椽岭。 徐虾和郝蕊开着车,围着旅游区中心广场转圈,不停观望着周围酒店。 如小虾所言,青椽岭景区的酒店,多半是附近的暴发农户所开,搞得大红大绿,恶俗不堪。两人连转两圈,也未能寻得一处容量够大,又格调静雅的酒店。 再次考察完一家酒店回到车上,眼尖的郝蕊隔着浩渺的湖面,在对岸山腰发现一处欧式建筑的尖顶。徐虾忙驾车过去,还真是家新开的酒店,周围环境怡人,建筑清新雅致,容量看上去也够,遂进入道明来意。 老板大喜,亲自引二人查看房间。 房间大约在三星和四星之间,一应设施都很全面,由于新开,东西也很新,相比城区酒店,还更加宽敞,两人就定下在这儿了。 在考察领导住的头等套房时,郝蕊借着老板在走廊打电话之机,突然横肘,在小虾胸口狠狠一撞。 徐虾抚着胸口道:“你吃错药了?” 郝蕊慎怪他一眼,语带含羞地低声道:“我看见这床,才想起一件事。” 徐虾抓狂道:“才刚亲热过,你有病啊?” 郝蕊焦急道:“哎呀不是!” 探头看下老板,迅速把他扯进门窗视线外的卫生间,灯也不开就在昏暗中道:“我才想起来,我刚刚被你打那下屁股给打迷糊,尽顾傻乐呵了,你还没答应我呢?” 徐虾气急无奈道:“那种事能事先定下来吗?那样的话,你不得天天想,天天盼,不更容易犯错了?” 郝蕊跺脚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如果你没亲口答应,我惶惶不可终日,就更得天天想,天天念叨,才更容易犯错呢!” 徐虾耐住性子道:“郝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就象刚才在车里,我说什么了吗?五十步和一百步没有质的区别,只要你真正想以后跟你老公好好过日子,条件、时机又应情应景,你觉得这是个问题吗?” 郝蕊看他一会儿,咬牙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突然难得主动,纵身上前,一双柔臂呼一张,搂上他脖子,急促地递上自己娇唇。徐虾被搞心浮气躁,又猝不及防,一把兜住她丰润的肥臀,报复般蹂躏狂吞。昏暗的光线中,两人揪住激吻,惊心动魄地享受紧张动人的偷情滋味。 数秒后,徐虾用力把她推开。 郝蕊得意臭美地对他一笑,满足羞赧地背过身,对镜子小做整理。 徐虾拿她没办法地盯她一眼,叹口气踏出卫生间,佯做继续看房,在房里满地溜达。郝蕊紧随而出,对他投以深情羞媚的一瞥,房间又恢复两个人溜达的状态。 老板的电话声仍断续从走廊传来,一段惊险刺激的小插曲平安过渡。 郝蕊娇面半晕,不时喜滋滋看小虾,象条偷了蜜糖的小狐狸。徐虾气恼无奈,不时没好气斜她,越发觉得郝蕊虽精明泼辣,可某些方面,实在任性得很。 给二人留够充足的时间,老板电话终于打完了,屁颠屁颠赶进来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怠慢了,二位领导看得怎么样?” 郝蕊从容一笑,妩媚道:“我们早决定了,要不是怕打搅你王老板打电话,就出去了。” 王老板点头哈腰地拍马屁:“不敢当,不敢当,那就太谢谢郝处长了。你们市委领导真是太客气、太懂礼貌了,哪象我们这些没念过几天书的大老粗。” 郝蕊笑道:“王老板过奖了,那就赶紧办预定手续吧。”转身对小虾道,“小徐,一会儿你跟王老板商量下相关细节,你直接拿主意,回头跟我汇报一下就行了。” 王老板又千恩万谢地拍小虾马屁,三人一同出门。 郝蕊从容不迫、游刃有余地在前面与王老板谈笑,不时风情万种地娇笑。 徐虾跟在后面,看着郝蕊骚荡无比的屁股,心想市委领导真他妈无耻,该不会天生就干这个的吧? ◇◇◇◇◇ 徐虾跟王老板到办公室谈妥“相关细节”,又到大堂找到郝蕊,两人一起到前台去填写已经完全没必要的预定手续。 一身材高挑、长发及背,穿着一双高筒皮靴的美女自酒店大门匆匆而进,见到二人,喜不自胜地叫道:“小虾!” 二人同时转身,徐虾道:“哟,莺姐,这么巧?” 这美女即是青缘岭管委会办公室科长杨莺晨。办公室都叫主任,可青缘岭偏偏叫科长,说不上为什么。 杨莺晨甩着大长腿,噔噔噔一路跑过来,惊喜万状道:“可不是?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前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亏得我上这儿办事儿看着你了!” 一句话就表现出惊喜、期待、埋怨、荣幸四方面内容,端地精辟。 徐虾笑道:“你岂止看到我了,这不还一个吗?”指指郝蕊。 杨莺晨这才把目光投向郝蕊,夸张无比地张大眼睛。 郝蕊阴阳怪气道:“杨科长,你啥意思呀?就认识你家小虾,把我这当姐姐的放哪去啦?” 杨莺晨一跺脚、一拍腿,后悔不迭道:“哎呀郝处长!你说你穿这身,跟一个二十多岁小姑娘似的,你要不说话,我上哪认出来去呀?是不,小虾?” 徐虾嘿嘿笑道:“那是那是,我今早一上班也没认出来,还以为新分来个大学生呢。” 郝蕊得意满意地笑起来;杨莺晨也配合着陪笑,两大美女清媚好听的笑声在大堂里绕梁缠荡,余音袅袅。 这分明就是个拙劣到幼稚的马屁,任谁都能看出来,可偏偏谁也不说破,反都等到轮到自己表演完,再大家一起乐此不疲,当真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 杨莺晨热情地把两人让到一旁坐,服务生紧跟着送来茶水和果品。 郝蕊妙目在两人间扫动一番,问道:“小徐,你咋管杨科长叫莺姐,不叫晨姐,好象他们管委会那帮小伙儿都叫晨姐吧?” 杨莺晨抢道:“我也奇怪呢?可咱小虾就是会说,都没治了。头回见面,张嘴就管我叫莺姐,一下就把我给迷住了!那些叫晨姐的,我后来都懒得听了。” 徐虾跟着打趣:“我本来也要叫晨姐,可一见面,杨科长一下就给我迷住了,都没治了!结果我一着急,就叫错成莺姐了。” 大堂里再次响起两女莺声呖呖的笑声。 —————————————— 山水有相逢,一夜一流转,感谢彳亍踏浪四度打赏,顺祝朋友们周末愉快。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青椽岭之行(下) 郝蕊问完“莺姐”的笑话,借故上卫生间又溜开了。 蒋啸已经交待此事由小虾全权负责,理由是让小虾“锻炼独立办大事的能力”,她也乐得顺水推舟,把谋取好处的机会留给“小情郎”。 ◇◇◇◇◇ 郝蕊走后,徐虾立刻蹿到杨莺晨身边,低声道:“跟我说说,你跟那老板什么关系?” 杨莺晨瞠目结舌道:“这你都看出来了?” 徐虾笑道:“那老板打电话打半天明显是拖延时间;你紧跟着就碰巧来了;来了到现在又一直没问我们来干什么,我要再猜不出就弱智了。” 杨莺晨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一把:“谁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看你没给我打电话,还以为你不想找我,再说郝处长还在旁边,我哪好意思问?” 杨莺晨二十八岁,按学龄论,只比小虾大一届,所以比较谈得来,也比较随意。 徐虾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找你,关键你们以前找的酒店都太庸俗了,才自己来看看。现在知道这酒店跟你有关系,以后肯定找你。” 杨莺晨埋怨道:“这酒店是我亲戚刚开的,现在你知道了,以后可别再整那事了,都差点让我闹误会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能不能办,都先给我打个电话,记住啊?” 徐虾嘿一笑道:“行,我现在先补偿你一件事。” 杨莺晨美眸一亮,把耳朵凑他身前道:“什么事?” 徐虾贴她耳边道:“交通论坛协调会你参加了,闭幕式不在你这儿搞吗?我准备这样。” 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设想详细告知,然后道:“我这边人头不熟,那烤全羊晚宴的事,你就安排吧,除了烤全羊以外,其他菜只要差不多,你看着办就行。” 杨莺晨把头一转:“按多少钱标准?” 徐虾看着距自己不超过三寸的美面,颇感无语道:“这还用问吗?只要你觉得不太过大格就行了,总不能让你白干。” 杨莺晨放心地直起身,乐不可支道:“呵,那我心里就有数了。” 徐虾暗笑道:“你先别高兴,我还有个事儿。” 杨莺晨脑袋也不往前凑了,爽快道:“说。” 徐虾道:“除了晚宴,你再从附近酒店借二十个服务员,最好漂亮点的,再穿整齐点,到时候还有个送纪念品的项目用她们,吃饭时,再让她们一个桌站一个。” 杨莺晨痛快道:“没问题,小事一桩。什么纪念品?” 徐虾心中暗骂,你脸皮可真够厚的,嘴上却道:“正好是化妆品,一千好几百一套呢!你看着好可以留几套。那化妆品老板也是我朋友,我让她跟你联系,怎么安排,到时候你俩自己碰,我就不管了。” 杨莺晨又乐了,在他腿上一捶:“算你这小虾米够意思,我没白跟你好一场。” 徐虾骂道:“靠!刚才还说闹误会,现在又跟我好上了,这话要让外人听见,那可真闹误会了。” 杨莺晨钱和东西都已经到手,乐得合不拢嘴,用肩头暧昧地撞他一下:“去!把我当什么人了?本来咱俩就好,没这事也好。” 徐虾道:“那行,以后别忘了我好处。” 杨莺晨忽地想起一事:“对了,听说你有女朋友了,还是个特警?” 徐虾惊道:“这你都知道了?这么会儿工夫就传这么老远了?” 杨莺晨笑下道:“哪呀,上周五咱有人去市委办事,回来跟我说的,不过听你这意思,是真有了?” 徐虾点头承认:“就算是吧。” 杨莺晨大方地伸出右手:“那恭喜你了!” 徐虾感激地一握:“那我也谢谢你了。”杨莺晨就是聪明,上来就恭喜,一句闲话不说,小虾觉得这个人真没交错。 杨莺晨又道:“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我请客,让我见见?” 徐虾苦笑道:“会有机会的,只要你到时候别再跟我这么近密就成。” 杨莺晨抛个媚眼道:“这还用你说?现在不就咱俩人吗。再说你跟别人能一样吗?换个人想跟我近密,我管保一脚踹飞。” 徐虾哈哈一笑,没再继续这话题。 正事和关心的事都已谈完了,杨莺晨终于想起失踪许久的郝大处长,问道:“郝处长怎么一走没影了?为啥把事儿都交给你了?” 徐虾如实道:“是蒋主任安排的。我把她叫来,是想给你们管委会抬抬面,本想看完酒店就去你们管委会,现在该谈的都谈完了,我们就不过去了。” 杨莺晨恍然道:“那我就明白了,放心吧,我肯定给她带一份,你就不用破费了。” 徐虾由衷道:“跟你杨莺晨办事,就是痛快。” 杨莺晨嗔道:“少来!叫莺姐。” 两人同时一阵笑。 又聊几番闲话,让人怀疑是不是掉厕所里的郝大处长终于姗姗而归。 此时已到中午,身为东道主的杨莺晨自然大方地请二人吃饭。三人举杯共对,把酒言欢,一个比一个能白话,直到下午三点多,徐虾和郝蕊才踏上归途。 ◇◇◇◇◇ 郝蕊喝酒较少,又重新坐上驾驶位。车子刚上路面,便迫不及待对小虾道:“你们在大堂谈话那会儿,我在酒店瞎溜达,你猜我看着谁了?” 徐虾问道:“看着谁了?” 郝蕊神神秘秘道:“看到管委会那个姓李的副区长了。” 管委会都叫主任或副主任,可青椽岭偏偏就习惯叫区长,就跟办公室主任叫科长一样,如果一定要个解释,只能说青椽岭这地方对“主任”这俩字有意见,或者比较鄙视。 徐虾不解道:“那又怎么样?” 郝蕊咋舌道:“那个姓李的副区长在这儿出现,杨莺晨也在这儿出现,大上午的,哪有那么巧?你就不怀疑?” 徐虾啼笑皆非:“你可别瞎联系了!人家杨莺晨跟老板是亲戚,王老板特意给找来的,你以为那种事儿你说碰就碰上?还大白天在酒店这种地方。” 郝蕊尴尬道:“是吗?那她不明说。” 徐虾正色道:“她怎没明说,她跟我说了。以后你可别老瞎传这种事儿了,我现在怀疑你以前告诉我那些,都是不是真的。” 郝蕊委屈地嘴硬:“我跟谁传了?不就跟你说说,你是别人吗?再说我以前说那些事儿肯定都是真的。”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噗噗笑起来。 徐虾奇道:“你笑什么?” 郝蕊含喜带嗔地瞄他一眼:“以前老黄还老说咱俩呢,现在不也成真的了?” 徐虾气得浑身直抖:“给我闭嘴!” 郝蕊喜色盈面地巧笑起来,巧媚的笑声中,车子飞快地驶向市区。 ——————————————— 感谢ccjk311~老友的慷慨打赏,感谢蹂躏是种美德兄的第N次打赏。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文化高雅的地方 回到市委,徐虾门也没进,开上自己的车,就直奔特警支队了。路上给纪若敏发个短信:“老地方等你。”便径往啡你莫属咖啡屋。 车到啡你莫属,徐虾按两人的习惯点两杯咖啡,便坐在上次的位置静等。 时间不大,咖啡屋老板,一个三十出头,知性、慵懒,看着很让人舒服的女子送来咖啡,一言不发地抄走桌上的钱,继续到后面上网。 坐在空无一人的咖啡屋,徐虾有点奇怪了。 作为一种简约的时尚,咖啡屋刻意营造的宁静和适然,很适合紧张高速的都市人群,可就算两次来都不是正点,也不至于一个人没有?这老板靠什么活着?也许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老板不缺钱,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干,就象咖啡屋的名字“啡你莫属”,任何来客,只要来,就会有非己莫属的感觉。 徐虾忽然觉悟了。 营造一个无人的咖啡屋,再起个啡你莫属的名字,岂不正把咖啡屋闲适的特点发挥到极致了?这老板是高人哪!顷刻之间,徐虾对女老板无限景仰起来。 一阵呱噪打断他景仰:“臭无赖,想什么呢?都想傻了!不会还想白天干的恶心事吧?” 闻此噪声,徐虾第一感觉就是对不起咖啡屋老板,自己实在不该把大傻丫头这种粗人约到这么文化高雅的地方,这不仅是亵渎,更是犯罪。 可当回过神,象被针刺一般猛转过身,看到悍妻美丽精致的脸蛋儿,饱含爱意的眼睛,第一感觉就象纸糊的房子一样,呼啦一下瘫倒了。 文化算个屁,糊弄老百姓的玩意。 纪若敏闹心一整天,连电话都强挺着才没打,此刻的心情只在小虾之上,甚至想冲到臭无赖怀里大哭一场,只好再发句狠话帮忙:“我问你话呢?” 徐虾望住她的眼睛,徐徐道:“我在想,你会不会后悔。” 经验告诉她,后面必是更无赖的话,纪若敏强板起脸:“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徐虾缓缓道:“你会后悔制定了那劳什子的考查期,否则,你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冲到我怀里,让我紧紧地抱着你,然后在我怀里撒娇啊,乱动啊,蹭来蹭去啊,从而把你一整天的委屈啦,闹心啦,别扭啦,讨厌啦,一骨脑地都蹭干净,我没说错吧?” 纪若敏一阵急喘,小脖一抻道:“你胡说!你成天……就会想这些事。” 徐虾笑了,轻轻牵住她衣袖。 纪若敏心内一紧,警告道:“你又皮痒?” 徐虾摇头道:“我不碰你,就让你靠一会儿。”慢慢牵向自己身边。 纪若敏一脸无助,呼吸又有些紧促,动动嘴唇,没说出话,挣挣手臂,没用上力,口鼻一点点发酸,身体一寸寸发软。终于,臭无赖猛一加力,她象棉花一样,软软靠到他身侧,头一歪,偎到他肩头。 纪若敏两眼发热,委屈无比地在他大腿上捶一拳:“你都坏死了。” 徐虾没说话,轻轻抓过她手。 纪若敏此次没做任何异常反应,或者说,做了与以往相比唯一异常的反应,就是毫未犹豫地握住他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你轻我重,你重我轻,反复纠缠,反复用力,难舍难离。 五分钟后,纪若敏负面情绪一扫而光,满脸安详幸福又依赖的表情,轻轻悠着身子,怀里还紧紧抱着小虾手臂,似生怕臭无赖突然耍无赖把胳膊抽走。 徐虾瞥瞥身边人,调侃道:“傻丫头,舒服了?满意了?臭美了?” 纪若敏没答,翻着美眸,给他一个美美的笑容。 徐虾抱屈道:“你是满足了,可你老公我呢?” 纪若敏把他手臂一推,起身色变道:“你少来!别想趁机占便宜。都几天了,一个大男人,天天磨叽这点事?就不能有点高尚的追求。” 徐虾被骂得体无完肤,气道:“你好?也不知道谁刚才抱着我胳膊象抱大腿似的,生怕被人抢走。” 纪若敏既羞又怒,美面腾地胀红,快速回头看一眼,凑他耳边道:“臭无赖,你少拿我说事儿,我就是心里难受,我不像你,你……你是那个地方难受!” 徐虾哭笑不得:“我这么喜欢你,就算有哪个地方难受,也是正常地发乎情,这有什么不对?哪有你这样的,就算考查,也不能一碰不让碰?简直是精神折磨,不难受就怪了。” 纪若敏一语中的,好气又好笑道:“我怎不难受?你不口口声声说你是一张白纸吗,我就要看看你这张白纸到底能坚持多久?能装多久?” 徐虾耐住性子道:“我又没说非要跟你做什么,就算我真难受,不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关键是我心里难受、别扭。就象今天,我们第一次分别一天,我想抱抱你,你想让我抱抱,这是顺理成章的事,也是很正常的感情,可你非得挺着。做这种违反人性的事,搞得两个人难受,你何苦来?我们先一点点来不行吗?比如抱一抱,你先让我抱一抱总行吧?” 纪若敏眼一立道:“你休想!我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象你这种有经验的人,我要真被你给抱了,你……你一使手段,我万一没坚持住,不就让你得逞了?” 徐虾无语了,恨恨道:“你真是个变态。” 纪若敏得意地笑道:“小臭虾,你就老老实实挺着吧,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年,除非我对你完全放心,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任你的。” 徐虾发狠道:“你还三、五年?当心哪天把我逼跑了。” 纪若敏更狠道:“你敢!你既然上了我的船,就得给我老老实实挺着,还得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想跑,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交涉又一次失败,还连撤退都不让了,徐虾叹口气起身:“行了,别废话了,不要去你家吗?赶紧走吧。” 纪若敏随之而起,刚转过身想起一事,又转回把他堵在里面:“臭无赖,你别以为给我点好处,又把话题岔开就没事了。给我老实交待,今天和你们那骚处长孤男寡女的,干什么恶心事了?” 徐虾苦笑道:“就是普通同事,能有什么事,你这脑袋就不能想点别的?” 纪若敏一本正经道:“那是我想的吗?你坐办公室孤男寡女,出门还孤男寡女,换谁能受得了?哪有你这样的。” 徐虾几乎抓狂:“这都是工作,我有什么办法?我总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包括异性,你总不能让我成天在家呆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吧?” 纪若敏也知道自己有点没事找事,可还是觉得别扭,不依不饶道:“工作也该避嫌哪?男男女女的,换你是我会怎么想?” 徐虾没好气道:“换我就该跳楼了。你十几年如一日地在男人堆里混,你怎不避嫌?有本事先把你成千上万的男同事都跟我交待清楚。” 纪若敏一愣,勃然色变:“你个臭无赖,还敢说我?我今天不揍你一顿是不行了!” 徐虾一惊,急想说两句软话,没等开口,手腕已被闪电般执住,接着胳膊一疼,砰一声连头带上半身被压在桌面上,再接着屁股一疼,结结实实挨一巴掌。 徐虾啼笑皆非,挣扎着回过头:“你有病啊?说不过就打自己老公屁股,特警也不能象你这么当啊?” 纪若敏嘴硬道:“活该!谁让你找我?”举手做势还要打。 徐虾说不得,只好讨饶:“光天化日的,咱要打回家打去,给老公留点面子不行吗?” 他不提面子还好,纪若敏举着纤掌,美面连变数变道:“还想我给你面子?我今天都给你一天面子了,连电话都没打几个,我气还没处出呢!”啪一声终于又打下去。 徐虾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心想这辈子都不再来这个文化高雅的地方了,他娘的来一次挨打一次。 —————————————— 感谢ccjk311~的再次打赏和失落的弓箭手的第N+1次评价。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为了爱你(上) 近晚的夕阳很美,太阳象胖娃娃的笑脸,笑呵呵悬在西天,夕光四下漫延,把金粉色的笑意布满晚风吹奏的城市。 纪若敏在夕光中开车,晚风吹拂长发,高兴得象个孩子,不时斜睨小虾,满眼都是快意和嘲弄的幸福。徐虾倚在窗边,也以同样的眼神斜睨傻丫头,不同的是,嘴边多出一丝冷笑。 纪若敏忍不住问:“你一个劲儿冷笑啥?跟脸上贴张画似的,该不会没被打够吧?” 徐虾不屑地转过头:“小样吧,说你傻还真傻,打几下屁股就臭美得不知道北了。” 纪若敏一阵来气:“哎你个臭无赖,你还得意上了?看我到家不再打你一遍。” 徐虾笑着凑到她耳边:“行啊,反正到家之后没外人,也不怕丢脸,我决定了,脱光屁股让你打,让你打过瘾。” 纪若敏大窘,大吞口口水,满面羞红地发狠:“臭无赖,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敢脱光,我就……就把你那臭东西踢烂!” 徐虾哈哈大笑。逗这个大傻丫头发窘,再说两句恶俗的话,已经成他日常生活中最有趣也最有成就感的事。 谁说男人就不能挨老婆打?谁说好女人就不能暴两句粗话?能让自己女人幸福快乐,让两个人开开心心,对男人来讲,还有比这更大的幸福吗? ◇◇◇◇◇ 车子轻快奔驰,半小时后,机动师家属大院到了。徐虾抬起头,认真观察自己以后可能会来住的地方。 大院占地极广,院门朴实宽阔,门口有两个拿自动步枪站岗的小兵。院内郁郁森森,树木极多,数十座家属楼零零落落地散在其中,可见军方用地之奢侈;不少楼前后,还铺着分割成一块块的小菜园,不少满头白发的老军人怡然自乐地在里面耕锄。右侧最远,可以看到一方大红十字,看样子是师属医院;大院中还有设施完备的幼儿园、小超市、小酒店及各类简易健身场,相当怡人居住。 纪若敏待他看差不多,问道:“觉得怎么样?” 徐虾满意道:“不错不错,相当不错,我已经决定了,就算你不让碰,我也要先挑个空房间搬进来。别告诉我你家没有空房。” 纪若敏又被他气笑:“那怎么行,被人看到会怎么想。” 徐虾气恼又无奈道:“我是看透了,你第一注重自己的感受;第二注重全世界的感受,就你老公我,得排到全世界脚丫子底下去。” 纪若敏撇撇嘴,瞥他一眼没说话。 车子很快停了,眼前出现一排红砖白裙的二层连体别墅。 徐虾看了看,对正在停车的纪若敏笑道:“我一看你家这房子就知道,咱爸虽然是师长,但肯定还不够格住别墅,你家这房子是以二层楼中楼的名义盖的,如果我没猜错,为了面积不超标,里边还得掏空,我说得对吧?” 纪若敏惊奇地打量道:“了不起,不愧是市委干部,对这种不正之风,你是一点就透,不点也透,你这臭无赖不会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吧?” 徐虾微微一笑,得意地缄口打住,没把事情说破。 去年市委盖局级干部房,就采用这种打擦边球的方式,蒋啸就住这样的房子,搬家时,他还假模假式去帮忙了。他能一猜就透,只能说明军地双方都一样,天下乌鸦一般黑,根本不存在谁师从谁的问题。 两人下车,走进树枝编成的篱笆墙院子,徐虾抬望红砖本色的别墅墙面。 必须说部队的领导还是很懂享受,这种红砖本色营造的质朴感,比富豪大款住那种花里胡哨的别墅,不知要可亲多少倍。何况还有小径两侧嫩绿的小黄瓜、西红柿、朝天椒,这种怡人心性的田园感,不是有钱就能换来的。 望着两旁初泛新绿的小青菜,徐虾道:“你爸不是不在家吗,这些东西谁照看?” 纪若敏道:“我爸回家就会鼓捣鼓捣,不在家就算是我吧,其实也谈不上照看,就是每天浇点水,反正就是个玩,爱长什么样长什么样。” 徐虾志得意满道:“行,以后你可以闲着了,我帮你接着玩。” 纪若敏含羞带笑推他一把:“你呀,成天嘴上占我便宜,亏得就咱俩人,哪天有旁人,不小心说走嘴可怎办?我脸子往哪儿搁?” 徐虾苦笑道:“我倒想在别处占便宜,你也得给我机会呀?别处占不着,嘴上再不占点,我靠什么维持对你那点奢望?你还真想我拂袖而去。” 做人女朋友却不让碰,纪若敏被磨叽几天,并非一点愧欠感没有,只好再推一把:“你烦不烦?婆婆妈妈没完没了。赶紧让开,我要开门了。” 徐虾无奈地把身侧开,眼巴巴看着这美得不着边的大警花从身前走过,还要承受走过时在他胸口狠狠一肘。 纪若敏开锁,两人进门。 小虾所料一点不差,纪若敏家所谓的二层楼中楼,就是一栋小型的连体别墅,中间掏空以避免面积超标,故而虽小,仍有很强的空间感。 一楼正中是大厅,向上直贯到楼顶;围着大厅是厨房、餐厅、卫生间及储藏室;二楼除中间掏空部分,与一楼相似,在东、南两个方向共有四间卧室和一个卫生间;正对房门右侧是楼梯,直通二楼绕半圈,形成一条一米五左右宽的小走廊,边缘立着木质栏杆,可以从二楼俯看大厅;走廊尽头斜着一条长约五米的木质小楼梯,通向最顶的阁楼,整体设计合理而和谐,简单又简约。 徐虾赞道:“设计得真挺不错,就是这么大空间,只设计成四室两厅两卫,多少有点可惜,不过也完全够用了。” 纪若敏叹道:“那有什么办法?部队要求严格着呢,这就不错了,上边阁楼还有八十多平呢,都没算面积,真要算在一起,就二百八十多平了。” 徐虾笑笑道:“也是,反正我们人口也不多,够住得呗。” 纪若敏被他气得没脾气,连连摆手:“去去去,滚一边臭美去,我要做饭了。” 到沙发旁脱掉外套,拧着长大的身躯进入厨房。 —————————————— 感谢彳亍踏浪和明月照我去私奔两位老友的多次打赏。 正文 第四十七章 为了爱你(下) 虽然到新环境,徐虾却并未急于满房子乱看,脱掉外套扔沙发上,便趴着靠背看纪若敏忙活。看纪若敏做家务绝对是种享受,尤其在厨房,小虾这样认为 纪若敏身着一件大领白衬,扎在深色职业长裤下,两袖挽到臂弯,露着一截雪白修美的小臂,乌黑柔顺的长发扎成马尾,随意束在身后,全身曲线修长,秀雅流畅,忙忙碌碌中,从容的身姿雅逸而安详,挥洒而宁静。眉目如画的表情更是一绝,那份认真似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那双深潭般美丽的眸子中。 徐虾最喜欢这表情,可以读懂她多年职业经历婉约而不张扬的自信,更可以领略这个美丽的女人在褪去职业盔甲后,那颗依旧清纯寻常的心。 纪若敏对小虾看她干活早习已为常,不时回眸,送他一道似嗔似喜的妩媚眼波。 徐虾某种心思渐渐被看活了。 纪若敏清丽绝伦、美若天仙的绝色花靥,高挑匀称、修长曼妙的挺拔身段,尤其是经多年职业特训、在寻常美女中根本见不到的高翘美臀,简直明丽照人,明艳不可方物,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令人怦然心动。 看着美丽的悍妻,徐虾决定再冒险一试。 纪若敏刚把灶上熬的汤闭成文火,俯身在菜板上切菜。 徐虾悄悄起身,盯着悍妻诱人的翘臀,蹑手蹑脚来到她身后。 纪若敏早发现了,停住不动道:“你又皮痒欠揍了?” 徐虾两手虚环纤腰,却不接触,附耳道:“老婆,你可说过,只要我没碰你,你就不能对我动手动脚,我现在就没碰到你。” 纪若敏低眉看看身前的两只手,当当当继续切起来。 徐虾一见有门,不禁暗喜,虚环的两手悄然收拢一寸。 纪若敏又警惕地停住,垂眼看他手。 徐虾胸有成竹道:“我再提醒你一次,我现在可没碰到你。” 纪若敏不屑地轻哼一声,接着当当当当。 徐虾笑着继续收拢:“我没碰到你哦。” 纪若敏:当当当当…… 徐虾得意地接着收拢:“我还没碰到你哦。” 纪若敏:当当当当…… 徐虾狂喜着又贴近一寸:“我仍没碰到你哦。” 纪若敏:当当当当…… 徐虾就要合拢了:“我真没……” 纪若敏哪吃他这套,猛一挺身,向他手上一撞,清喝一声“现在碰到了!”抓住他右手反腕一扭。 徐虾哎呀一叫,手臂一疼,不由自主地转过身,拼命向下弯腰。 纪若敏抬膝撞他一下,得意洋洋道:“臭无赖,还跟我来这套,不知道什么叫秀才遇见兵吗?” 徐虾一个趔趄,差点撞个狗啃屎,连忙讨饶:“哎呀哎呀,老婆,快别扭了,疼死了,胳膊都要扭断了!” 纪若敏咣地又一膝,牛哄哄道:“现在知道怕了,刚刚干什么去了?亏你还是学国际关系的硕士,不懂什么叫弱国无外交?什么叫落后就挨打吗?” 徐虾疼得呲牙咧嘴,又直想笑,弯腰撅臀艰难地向前挪动,边挪边大嚷:“大不了我抗议!我严正抗议,强烈抗议,没完没了地抗议!” 纪若敏被抗得咯咯直笑,两膝交替连撞:“你抗吧,你抗一次我打一次,看你能抗还是我能打。” 徐虾臂痛无比,一点点被撞出厨房,兀自嘴硬:“你打我也抗!我就抗,偏抗,就是不还手!我抗议抗议再抗议,最后非把你抗到烦死。” 两人连撞带抗地回到沙发边,纪若敏忍俊不住,把他向沙发一推:“行了,你自己慢慢抗去吧,我要去……” 话未说完,吃惊地发现小虾居然胆肥地没松手,反而在沙发上用力拽她,忙道:“你疯了!你就不怕……” 徐虾一言不发,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愈加用力。 纪若敏眼见要被他扯到怀里,忙用另一手撑在他胸前:“臭无赖,你还没被打够?信不信我……” 徐虾盯住她道:“你打吧,有能耐再把我打成猪头,我今天非在你身上讨点什么不可。” 本就是玩笑,心疼着呢,哪舍得真打?纪若敏登时乱了,美面胀红,双眸乱动,既羞又窘更紧张。揪揪扯扯中,支撑臂渐渐被拉弯,两张脸渐渐贴近,两人四目相对,已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交融而滚热的呼吸。 纪若敏无力道:“你……” 徐虾没好气打断:“你什么你?身为人妇,不尽人伦之事,你还有理了?”说话加上另一手,抚向她后背,准备最后加一道力,把这大美人软香温玉抱到怀里。 纪若敏表情一软,急道:“小虾!” 这是纪若敏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叫他名字,徐虾望着美人楚楚动人的可怜哀容,一颗心随之融化,手上的力量也加不下去了。 纪若敏强笑一下,为难道:“小虾,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有点不近人情,但你能认真听我说两句吗?” 徐虾愣愣神道:“你说,我听。” 纪若敏抬起头,深情为难道:“小虾,我承认,我已经非常喜欢你了,要不然也不会跟你象现在这样了。可……可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不好了!我真怕有一天发现你什么事,却因为已经被你占有,不得不勉强委身给你。 “就算我求你,再给我点时间好吗?反正现在就算是考查,我也和你女朋友差不多。你要真喜欢我,就再给我留一段清白身,这样就算真发生什么,只要你把我哄好了,我至少可以象上次吵架一样,心甘情愿再跟你回去,不至于让自己觉得是被迫的,行吗?” 为了爱你,所以不让你碰。 徐虾惭愧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将身上人拥紧。 纪若敏下意识要动,徐虾抚着她背道:“就抱一次,就一次。我答应你,以后一定尊重你,再不勉强你,也再不提这件事,什么时候你觉得我可靠了,再告诉我。” 纪若敏小猫一样伏在他胸口,委屈十足道:“臭无赖,你都坏死了,就会欺负我。” ———————————— 感谢一剑2东来兄弟的再次打赏。感谢所有点击、收藏、评价、推荐的朋友,作为一本比较小众的书,你们真的很给力,谢谢大家。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纯真年代(上) 尽管被纪若敏张嘴闭嘴“臭无赖”地叫着,但徐虾从不认为自己是无赖,也不觉得做过什么无赖事。可听到纪若敏一番真情告白,才真正觉得,自己岂止是个无赖,简直无耻。 徐虾自知自事,纪若敏对他“第一印象”的担心并不为过,联系以前的荒唐,包括现在仍未处理干净的,比如郝蕊,傻丫头完全有理由对他进行考查。 象傻丫头这般清纯到纯真的女孩儿,别说目前的社会上,就是大学校园,能找到的怕也不多,却被自己坐趟飞机,就轻而易举地攫走芳心。如此幸事,落到自己头上,还有什么不满足?有什么不知足?凭什么厚颜无耻地勉强、索取? 拥着傻丫头动人的身体,徐虾后悔到极点,也把自己鄙视到极点。所以他决定了,既然不能马上做到最好,就从尊重开始。 空气在大厅静静流淌,缠绕着第一次拥抱的恋人,虽然来得突然也复杂,但第一次就是第一次,所以两人抱上,就不愿分开了。 纪若敏初尝个中滋味,更是美得芳心满满,不时抬下脸蛋儿,偷瞄小虾是否有推开她的意思。 遗憾的是,徐虾还是把她推起了。不是不愿抱,而是这样被压在身下拥抱,单是克制最简单的亲吻的冲动,就已极为艰巨,何况他第一冲动还不是单纯的亲吻,而是想翻身把美人压在身下再亲吻。 纪若敏恋恋不舍起身,一双乌眸仍做贼似的瞄他。 徐虾体贴道:“老婆,我刚刚答应你的,肯定会做到。但我们既然开始抱了,就没必要再刻意控制了。你看是不是这样,以后分别的时候,或者重新见面时,偶尔可以抱一下?要不……我就更难受了。” 小虾极具牺牲精神地把自己补充进去,纪若敏好受不少,板起脸道:“这个……我还要认真考虑一下,要不然被你趁火打劫,那就吃亏了。” 傻丫头这时候还能保持冷静,徐虾哭笑不得,又不得不佩服:“那行,你慢慢考虑吧,我说到做到,一定尊重你。” 纪若敏白他一眼,扭扭捏捏回厨房了。 徐虾满心爱怜地望着悍妻的背影,心里不住感慨,这么好的大傻丫头,真不知自己祖上做了多少辈好事,才为他修来。 ◇◇◇◇◇ 纪若敏继续厨房未竟的事,徐虾则在别墅内转开去。 纪家并不奢华,装修和家俱虽然都是高档东西,不过都已用好多年,一看就非常陈旧;更要命的是,破东烂西特别多,到处都塞得满满当当,不知这俩半人哪来那么多东西。另一个鲜明特点就是部队特色异常突出,掉漆掉得不成样的破绿铁皮柜随处可见,真不明白这种不值钱的东西,干嘛拿这么多到家里。 上到二楼,徐虾把四个房间转了转,一间是书房,全是极旧的部队用书、领袖语录和纪若敏的旧教材,没任何有价值的精神食粮。三间卧室一间是老爷子卧室;一间是纪若敏房间;另一间貌似没人住。 在纪若敏卧室,徐虾看到一堆旧照片,其中一张十几岁,好象刚当兵,整个人高高瘦瘦,穿着一身肥大的绿军装,在一棵小树下站得笔直,很紧张地瞪着大眼睛,还咧着大嘴笑,忒傻冒纯真的感觉。 徐虾一眼就被这张纯真年代的照片打动了,小纪若敏咧开大嘴笑的样子,刹那打动他内心最深处,竟心动得难以自持,甚至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感动了。 他接触过很多女孩儿,能确定不喜欢什么类型,却一直叫不准喜欢什么类型。通过和傻丫头的接触,现在加上这张触动他心灵的照片,终于明白,原来最让他心动的,他最喜欢的,竟是这种纯真型,也是他此前一直未曾遇到的类型。 徐虾说过要纪若敏一张照片,毫不犹豫把这张拿走了,其他大批立功授奖、首长接见、射击冠军或英姿飒爽的戎装照,都懒得再看了。 出纪若敏房间,徐虾看看顶棚紧锁的阁楼,对楼下喊道:“若敏,我怎没看到你妹妹房间,是在阁楼吗?” 纪若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对,她平常都上锁,你要看我一会儿给你找钥匙。” 徐虾应一声,拿着像框下楼,又问:“她为什么上锁?” 纪若敏正在炒菜,头也不回道:“她一天神神叨叨,里面都是一些扔大街没人捡的破烂,自己还当宝贝,我收拾卫生都不让,生怕我给碰坏。” 徐虾愈加好奇,但没多问。 坐到沙发上,徐虾安静地看小纪若敏照片,那纯真傻气的样子,两只天真紧张的大眼睛,分明就在镜框中望他。他越看越爱看,越看越不舍,越看越惋惜,心动的状态一直持续,好希望小纪若敏能从照片里跳出来,哪怕让他活蹦乱跳地看一眼。 徐虾不时摇头叹息,整整半小时,不仅没放手,甚至没舍得离眼。 纪若敏炒好两个菜放餐桌上,又切个熟食,擦手从厨房出来,坐他身边问:“干嘛呢?看个照片哀声叹气的。” 徐虾不无忧伤道:“你这张照片照得真好,我刚刚一直在想,要是我那时候就认识你该多好,就可以陪你一起长大,哪怕是一直不长大,一直拥有你这个时候的样子。” 纪若敏从他手里拿过照片,温婉不舍道:“是啊,我那时候多纯,哪象现在。一晃十二年过去,都这么大了,想回都回不去了。” 徐虾把照片拿回,微笑道:“你现在也很纯,就是有时候急燥点儿。” 纪若敏拢拢鬓端:“还不是让那个臭丫头给闹的,要不是操心她,我能变这样吗。” 徐虾不解道:“你不是一直在外边当兵,也没照顾她多久吧?” 纪若敏一脸怨苦道:“哪呀?就我当学员的时候,她在她外公家住两年,我提干后就把她带北京去了,一直念到中专毕业,她才自己又回来,我紧跟着就转业了。” 徐虾皱眉道:“什么叫她外公?你们不是一个外公?” 纪若敏自嘲地笑下:“怎么可能?我们差六岁,再说还有计划生育呢,你见过我们这个年龄段,正常情况下,家里有两个孩子的吗?” 徐虾紧着心坐起:“照你这么说,你们不是一个妈?” 纪若敏反问道:“你不是见过她,觉得我们长得象吗?” 徐虾没答,心疼又心惊地望着她,尽管不象的原因有很多。 纪若敏歪头叹道:“我四岁时,我妈就病死了,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刚当兵第二年,后妈又没了,好歹佳佳已经十岁,还算比我幸运点儿。我爸一看连死两个,就以为自己克妻,再不敢找了,就只能靠我这个当姐姐的了。” 徐虾心内紧揪,不自觉看照片,又去看眼前人,似在寻找这个急脾气的大警花性情变化的内在联系。这刻,他终于读懂了她性急背后隐藏的坚韧和柔婉。 ————————— 感谢彳亍踏浪兄弟的连续多次打赏,感谢剑冷情深老友的评价。 正文 第四十八章 纯真年代(下) 纪若敏看到他样子,直身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告诉你,我可不觉得自己可怜。” 徐虾平静摇头:“我没觉得你可怜,就是觉得更了解你了。” 纪若敏撇撇嘴:“我这么伟大,还以为你能佩服我一下呢。” 徐虾凑她耳边道:“我宁愿帮你多分担点责任,而不是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儿。” 纪若敏叹口气:“但愿如此吧。” 徐虾笑笑以示安慰,换个话题道:“咱爸是师长,应该是大校吧,以后能当上将军吗?” 纪若敏道:“如果还在解放军,一定能。现在划到武警,由于编制限制,可能要麻烦些,但也问题不大,毕竟一直干主官。” 进一步道:“武警只有各大总队总队长和政委、各大学院副职以上才是军职。各大总队首长能强些,学院副职还不如师长呢,他能到总队当主官当然好,不能的话,就退休前随便找个地方混几年,混到将军就下来。” 徐虾想到纪若敏火箭般的升职速度,问道:“你当兵都十几年了,那时候咱爸就是团职干部吧,你家还有什么人在部队吗?” 纪若敏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白他一眼道:“岂止是我家?我爷爷、我外公,还有佳佳的外公,都是将军,我两个妈也都是军人,你满意了吧?” 徐虾笑道:“嘿,这么说,你还挺根正苗红呢。” 纪若敏牛哄哄道:“那你以为呢?要不是我家没男孩子,我爸不想考虑得太长远,早把我嫁到门当户对去了,你小门小户的,能赖上我,就偷着乐去吧。” 徐虾厚着脸皮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爸妈也当过兵,还都上前线打过打仗,也算军事世家,我们也是门当户对。” 真正的军人都渴望荣誉,恨不得能上战场干一场,纪若敏显然属于这类,两眼放光道:“对了,你说蒋主任和你爸一起打过仗,在哪打的?” 徐虾道:“老山呗,再往后也没打什么大仗了。我爸、我妈、蒋主任,他们都是老山时的战友,轮换时期在那呆过半年。” 忽地一笑:“你肯定想不到,我爸和蒋主任那时候还是情敌呢。” 纪若敏更加来兴致,急转过身问:“什么什么?他们都追过你妈!快讲讲,怎么回事。” 徐虾点头笑道:“行,那就给你讲讲。” 坐起面对她,娓娓道:“那时候我爸和蒋主任一个连,都是班长,我妈是卫生连的班长,他们俩都喜欢我妈。有一次他们连换阵地,刚换过去,别说修工事,连洞都没来得及挖呢,就遭到越军炮击了,一下死伤大半。” 纪若敏惊叫打断:“怎么会被炮击,不是刚换阵地吗?” 徐虾道:“后来才知道,是苏联卫星看到我们动向,把情报提供给越南了。” 纪若敏恨恨骂道:“该死的老毛子!”回过神又催促:“你接着讲。” 徐虾续道:“因为伤亡惨重,卫生连和没受伤的人就冒着炮火往下背伤员。我爸和蒋主任也受伤了,但他们是班长,大小算官,又怕越军趁机进攻,就发扬风格,主动留在阵地上,让那些人先背其他人。等我妈跑几个来回再回来,正好剩他们两伤号。我爸就让我妈先背蒋主任,蒋主任也让我妈先背我爸。” 忽然停住:“你猜我妈先背谁了?” 纪若敏美眸闪闪,很是动容,想都没想便道:“当然是背蒋主任了,那时候的人,肯定把最亲的人放在后面。” 徐虾点头:“没错,他们就是这样想,所以我妈先背蒋主任,蒋主任也就明白了,我妈喜欢的是我爸,从那之后,就主动退出了。” 故事讲完,纪若敏被这个普通又特殊的故事打动而沉浸,默默凝望他。 徐虾温声问:“是不是很感动?” 纪若敏微微颔首:“想不到你爸妈还有这样的故事。” 徐虾颇为感慨地道:“战场嘛,故事总会多一点。现在你知道了,不是只有海明威才能写出《战地钟声》,普通人之中,也有很多平凡而感人的故事。” 纪若敏不自然了,咳一声道:“我承认你文化比我高,可惜我既不知道海什么威,也没听过战地钟声,所以你以后最好少跟我讲这样话。” 徐虾哭笑不得,还好这大傻丫头比较有自知之明,抚抚她脸颊道:“别这么说,你家高门大户,又根正苗红,我要不在某方面高点,怎么配得上你?” 纪若敏美美瞄他一眼:“算你会说。”接前言问:“从那之后,你爸妈就在一起了?” 徐虾道:“对,从前线下来后,我爸妈为了结婚,就一起复员了。蒋主任留在部队,后来提干又转业,一步步当上主任,下一步还能往上上,至少能当秘书长,也算有失必有得。倒是我妈这大美人,跟我爸这渔民过一辈子。” 纪若敏温婉道:“我觉得你妈挺幸福的,再说你爸不也挺厉害,全国那么多渔民,有几个能成为渔民企业家?” 徐虾哈哈笑道:“啥企业家?就是换个方式当渔民,最多算个土财主。” 纪若敏嗔道:“哪有这样说自己爹的?什么儿子。” 徐虾和老爸从小就随意,否则也不可能知道上一代这么多事,当然纪若敏未必能懂,于是道:“行,不说就不说了。” 拍拍纪若敏那张照片:“你这张纯真年代回头我拿走了,明天上班摆在办公桌上,下次回家再给我爸妈看。” 纪若敏温柔笑道:“你还挺会挑呢?这张照片也是我最喜欢的。”蹙下眉又道:“不过这张照片太傻气,一般人未必能看得懂,可能会影响我形象,你再拿张漂亮的吧。” 徐虾斜眼道:“干嘛非得别人看得懂?我能看懂就行呗。” 纪若敏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老婆是男人第一形象,我要是掉份儿,不让别人把你看扁了,显得我多失败。再说你还要拿回家,你爸妈第一次看儿媳,怎么也得让他们看到我最光辉的形象。” 这大傻丫头,不要脸起来还真没治,还最光辉?可惜就不肯尽老婆第一责任。徐虾笑道:“行,回头你自己选个不失败又光辉的,我一起拿走。” 纪若敏起身道:“那好吧,你不要看佳佳房间吗?我顺便带你去看看。” ◇◇◇◇◇ 选过照片,纪若敏找出钥匙,引小虾上阁楼。 当阁楼房门打开,房内影像映入眼帘,徐虾呼吸瞬间就顿止了。整整八十平的阁楼,全被纪若佳的收藏和展示布满了。 正对房门,是一桩巨大的他看不懂的奇型根雕,旁边还放着一堆原始树根;左侧是一幅高约一米五的马赛曲浮雕素描,貌似还没画完;几个小窗台摆满精致泥塑;四壁的柜橱、地上的筐桶,也堆满各色艺术模品;最惊人的是四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照片,不下二百张,估计摄影应是纪若佳第一爱好,其他的,都是业余爱好。 纪若敏跟在小虾身后,皱着鼻子在七扭八拐如同战壕的阁楼里穿梭,不耐其烦地絮叨,左踢一脚树根:“看看,看看,这些破树根子,都不知她从哪捡的。”右掀一个木桶:“你再看这,破泥都搬家里来了。”又连指四周的艺术品:“还有这些杂碎,没一个正经玩意儿,好好的阁楼整得跟疯人院似的。” 徐虾没听她唠叨,盯上墙上一幅名为《守望》的作品。 这一幅彩照,但整个照片只有黑白两种颜色,拍的是雪夜原野。画面很简单,下面三分之一是一望无垠的雪原,上面三分之二是无尽的夜空,整个画面布满大雪,正中是一轮圆圆巨大的白色月亮。 徐虾不懂摄影,但仍被其强大的艺术感染力震憾了。 纪若敏站他身边道:“佳佳最喜欢摄影,也只有这么一个正经爱好。” 可算为自己妹妹说句好话。 徐虾看她一眼,走向一旁的小书柜,最上一层是卢梭的《忏悔录》、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米兰昆德拉的《生活在别处》和奥黛丽的《时间旅行者的妻子》,除了最短的《生活在别处》他草草翻过一遍,作为中文学士,其他碰都没碰。首先这些书就不是一般人能看得进的;其次能看得进,还要衡量花时间值不值。 徐虾大皱其眉转过身:“若敏,你真了解你妹妹吗?真认为这些东西、这些书都是什么破烂、不三不四?” 纪若敏不以为然地走到他身边:“这些东西怎么了?有用吗?”拍拍一旁的书柜:“这些书从她买回家我就检查过,都是一些外国的破书,内容挺下流的。” 徐虾不知怎么跟她解释,指指周围道:“这么跟你说吧。你爸每月那一万多工资虽不少,但我可以肯定,你妹妹一分钱都没乱花。” 走到树根和泥桶附近:“你认为她捡的这些树根,少说都得几百块一根,那根最大的,怕要三、五千;还有这些泥,都是粘土,也得花钱买。你妹妹这么有艺术细胞,你就从没想过支持她?” 纪若敏昂起头,不屑至极道:“我知道你想说这些都是艺术,但我问你,艺术家有几个能养活自己的?如果她想当个艺术骗子、文化流氓,骗吃骗喝骗社会地位,我肯定支持她,但要当艺术家,门都没有。” 纪若敏虽庸俗,却庸俗得实在,庸俗得有见地,庸俗得掷地有声。 徐虾没话了,只好道:“这样吧,我找机会跟她接触接触,看看能不能劝她干点正事,既让她自己喜欢,也让你能接受。” 纪若敏扬扬眉道:“那好啊,我就指望你了,希望你这个未来姐夫说话,能比我这当姐姐的好使。” 两人正说话,外面传来蹬噔的脚步声,并且持续加快,显然是纪若佳突然回来,看到自己的小天地被闯进着急了。 —————————————— 感谢蛋蛋黄蛋蛋清和彳亍踏浪两位的多次打赏,还有剑冷情深的书评打赏,谢谢几位。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姐妹战争(上) 纪若佳不期而归,徐虾心里有点犯嘀咕。 酒吧一场初逢,虽说他是受害者,可毕竟抱过人家,亲过人小嘴,还拍过人屁股,如今摇身一变成小姨子,这事就好说不好听了。可这关总得过,与其晚过,不如早过,他只能凝神静气,等待可能发生的各种状况。 两人相顾一望,徐虾不动声色道:“你不说你妹妹晚上一般不回家吗?” 纪若敏气哼哼道:“一般是不回,可没钱花不就回了。” 话音未落,脚步声到门前,两人双双转过身。 纪若佳人未进,头先从门外探入,果然是那张野性叛逆的脸,胸前垂着那柄千载不变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徐虾故作平静,心虚地看纪若敏。 纪若敏不知内情,一脸恨铁不成钢又不耐烦地盯自己妹妹。 纪若佳看到两人,一双狡目蓦地胀大,但对小虾没表现任何意外,估计是对两人的事已先有耳闻。冷哼一声,气势汹汹走进,对姐姐道:“你带男人回家鬼混也就罢了,干嘛带我房间来?” 纪若敏倒抽凉气,不自觉看眼小虾,既窘又气道:“臭丫头,八百辈子不回家,进门就说鬼话,没看家里来客人了吗?” 纪若佳一指小虾,轻蔑道:“你说他?不就是我在酒吧吊那个傻蛋吗。也就是你,傻乎乎地还把这种人当个宝儿。” 徐虾心脏骤然悬起,不由紧张起来。 纪若敏勃然一怒:“你个死丫头,狗嘴不吐象牙,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话就要动手。 纪若佳转身就跑,边跑边骂:“本来就是。你个大傻丫头,一天到晚自脚不臭,根本就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 徐虾这个汗,没想到小姨子也这么看姐姐。 纪若敏怒了:“没大没小的死丫头,我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拔足就追。 姐妹俩你追我赶,连声互骂跑出去。 徐虾怕纪若佳说对自己不利的话,赶忙跟出去。 姐妹俩追到阁楼木梯,纪若佳倏一纵身,顺着木梯扶手滑下去,沿楼梯就跑。纪若敏更直接,右手一撑,两腿斜向半空划个半圆,姿态纤美地跳下去,不停顿疾追。 徐虾叹为观止,急踩木梯跟下。 姐妹俩沿着二楼走廊追逐,纪若佳一看跑不过,干脆跃过扶栏,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徐虾一惊,忙凭栏去看。 纪若佳单手单膝往地上一蹲,端然无恙地站起。看来纪大队长一身本事,当妹妹的也学去不少。 徐虾松口气,又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没跟妹妹一般见识,扶栏大骂:“臭丫头,有能耐你别跑?看我逮着你,不把你屁股打八瓣。” 徐虾暴寒,暗忖悍妻打屁股这手,不会是从妹妹转移到他身上的吧? 纪若佳更不是省油的灯,俏目一鼓,左右一逡巡,从一旁的大花盆里抓起一枚巴掌大的鹅卵石,娇声一喝:“你以为我怕你。” 斜身跨步,右臂猛一甩,呼地向姐姐砸来。 徐虾大惊,一颗心悬到嗓子眼。 纪若敏眼都没动,探手就把石头给抓住了。 徐虾怕两姐妹闹大发了,赶忙上前劝阻:“算了算了,若敏,可别闹了,再把什么东西砸坏了,你当姐姐的,就让着她点。” 纪若敏吁口气,戳指对妹妹道:“这次就便宜你。”随手一丢,鹅卵石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孤线,噗一声准确无误地落回原来的花盆。 徐虾瞠目结舌,心想这姐俩练多少回了? 姐妹战争好歹告一段落,局面有所改观。徐虾借机道:“若敏,还是问问你妹妹有什么事吧。” 纪若敏气道:“她能有什么正经事?惹那么大事,还没跟你道歉呢。” 徐虾暗暗苦笑,让你妹妹道歉,我也得有那胆儿呀。 纪若佳牛哼哼,不屑至极道:“我倒是想跟他道歉,你问问他有那胆儿吗?” 这鬼丫头,我想什么都知道?徐虾吃个暗瘪,故作大度道:“若敏,不能这么说,要不是你妹妹,我们没准这辈子都不能再见,应该感谢她才是。” 纪若佳冷笑连连,眼神睥睨地斜着他。 纪若敏消消气道:“现在说吧,回来干什么?别跟我说你又回来要钱,我没钱给你。” 纪若佳理直气壮道:“那是我爸给我的钱,又不是你的钱,你凭什么不给我?” 纪若敏气不打一处来道:“还有脸说?现在才几号,不到半个月呢,你钱都花哪去了?” 纪若佳抱屈道:“我这个月交会费嘛,早就跟你说了,你别装不知道。” 纪若敏叱道:“我不管你会不会费,成天在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鬼混,有本事自己挣钱去,老从我要什么钱?” 纪若佳俏面急变,破口骂道:“我要钱也没要你的钱,要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一个大剩女,眼睛瞎了找这么个货色,让人卖了都不知道,有那闲功夫管管你自己。” 纪若敏大怒:“你个死丫头,我今天不把你打到求饶,就不是你姐。”栏杆一撑,就要跳下揍人。 徐虾怕姐俩再打起来,急过去扯住:“若敏,亲姐俩斗两句嘴算什么?你有点姐姐样,她愿意说什么让她说去。” 纪若敏当然不是真生妹妹气,当下就坡下驴,又臭骂两句了事。 徐虾转过身,指指自己沙发上的外套,对纪若佳道:“小佳,我兜里有两千多块钱,你先拿去花,别再跟你姐姐吵了。” 纪若敏瞪他一眼,但没阻止。 纪若佳则瞪姐姐一眼,恨恨对小虾道:“算你识相。” 徐虾暗吁口气,看来这丫头得了钱,应该不会说那些无聊事了,好歹算舍财保平安。 纪若佳到沙发边拿起他衣服,把兜里东西都掏出来,边看他边把五十以上的大票全揣自己兜里,剩下的散碎零钱和证件什么的,看都没看都扔沙发上,然后盯小虾一眼,起身往外走。 纪若敏无可奈何地骂道:“臭丫头,拿了钱就走,就不能老实儿在家呆会儿。” 纪若佳没答,走到门边方回过身:“别说我没告诉你,你旁边那个人,他那天抱过我,摸过我屁股,还亲过我嘴,你自己看着办吧。” 砰一声摔门而去。 —————————— 感谢霪雨霏老友的多次打赏,一路支持,足见性情。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姐妹战争(下) 徐虾全身汗毛倒竖,更气得七窍生烟。 这臭丫头,刚拿完钱就当叛徒,果然天生就是个汉奸。不过他现在没时间更没心情清算叛徒,身边还有头母老虎要应付呢。 虾惴惴不安地转过身,就见纪若敏正同时转向他,一脸寒气凝霜,一对赤目逼人,胸口大幅起伏,明显已出离愤怒。 徐虾不由自主地退后,提心吊胆道:“老婆,你先别激动,听我跟你……” 话没说完,就听纪若敏一声怒叱:“去死吧你!” 一把揪住他前襟,同时右腿一勾,小虾整个人登时向后仰翻,在空中划个半弧,砰一声后背一阵巨痛,被死死贯在地上。 徐虾使尽吃奶的力气大喊一声:“若敏!” 纪若敏左臂横锁他脖颈,左膝顶在他胸口,右拳悬空地怔住,旋即回过神道:“你这个畜生,你背着我干出这种禽兽的事,还想说什么?” 徐虾快速道:“若敏啊,你妹妹明显在故意骗你,她说你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你还真是天字第一号大蠢蛋?” 没急着解释,非常聪明地先把纪若佳的原话先扔出去。 纪若敏凝眉蹙目,眼光急闪,寻思起来。 徐虾抓住机会道:“若敏,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你妹妹是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那是一条鬼精鬼滑的小狐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还从小就教她一身本事。这样的人,我抱她、摸她、还亲她,她木头啊?这种话你也信。” 这话有理,纪若敏开始动摇,但很快回过味,眼一瞪道:“你少跟我扯!她再木头也是小姑娘,让你抱让你摸还让你亲,她脑袋进水了造这种谣?” 徐虾不客气道:“你脑袋才进水了!这还用问嘛,不跟你当初一样?” 纪若敏没听明白,转转眼珠问:“什么跟我一样,你又狡辩什么?” 徐虾苦口婆心道:“你忘了你第一次怎么跟我发飙的?就从医院回来那天,我让你取车,结果你怀疑我,就跟我发飙。你妹妹在酒吧亲眼见过我,还打过交道,有这种怀疑奇怪吗?” 纪若敏愈加动摇,但仍发狠道:“那你说,当时怎么个情况?” 徐虾道:“当时的情况,前两天闲聊,我不都跟你说了吗?” 纪若敏兀自举着拳,瞪眼道:“再说一遍!如果你说错一个字,我就让你在病床上再躺一个礼拜。” 徐虾只好背书似地道:“那天我路过去喝饮料,正巧碰上你妹妹,她说她也去喝饮料,还说不知那里什么情况,被两个人盯上了,让我假装她男朋友,把她送出去,我就答应了。没想到走到门口,你妹妹又说上卫生间,还把她手提包给我,让我继续帮她吸引目标,结果我一出门,就被你表哥的人打了,就这么回事。” 纪若敏听完,觉得和以前说的没什么出入,仍不甘心道:“就算她怀疑你,可为什么造这种谣,她一个小姑娘,对她有什么好处?你怎么解释?” 徐虾没好气道:“这有什么难解释的?你们是亲姐妹,她关心你,怕你上我当,才故意这么说,目的是把我们搅黄。说更直接点,她已经认定我是坏人,宁可杀错不肯放过,所以才这么说,现在你该明白了?” 纪若敏目光收敛,不好意思地看看他,终于放下空举良久的右拳,同时松开压在他身上的左臂和左腿,讷讷拉起他道:“那好吧,我姑且信你,不过以后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还是会对你不客气的。” 徐虾长舒口气,任纪若敏拉起,又为他拍打身上的灰尘,气喘匀后转过身道:“若敏,我真得和你好好谈谈了。我是你老公啊,是要陪你生活一辈子的人,不是你对付的贩毒头目和暴乱分子,你哪能上来就这么暴力对待?就不能多点耐心?” 纪若敏躲躲闪闪地嘴硬:“这就不错了,你要真是贩毒头目和暴乱分子,早被我一枪打死了,哪能这么运气?” 徐虾勃然色变:“你听了别人的鬼话,连脑子都不动,就那么对我,还说这叫运气?那是不是有个人跟你搞点风吹草动,你就要这样对我?你是个人,不是打手,更不是杀人机器,你将来是要做我老婆的,应该学会关心我、爱护我、信任我。如果你老是这么冲动,那将来要是谁想对付我,是不是随便告诉你我是个贩毒分子什么的,你就一枪崩了我?这就是你想要的?” 纪若敏本已心怀愧疚,被说得无地自容,委屈道:“干嘛呀?不就一点小误会,你至于吗?再说那是我亲妹妹呀,发现你干出这种事,换谁能受得了?” 徐虾严厉道:“受不了就可以放弃理智,什么都不顾,上来就动手?冲动是魔鬼,这道理你不懂吗?如果你错了,冤枉了我,或者真被其他人利用了,你怎么办?这么大的事,就不能冷静下来先想想后果,就不怕因为误会,把自己最亲的人伤害了?遇事冷静几分钟,听两句解释,怎么就那么难?” 小虾想好了,非借这机会立个威,让这大傻丫头有点理智,改改冲动的臭脾气。 纪若敏这种打杀惯了的粗人,动嘴皮子哪是小虾这种外交硕士的对手,快被说傻了,半晌才张口结舌道:“我、我这不是……不也是……” 徐虾厉声道:“不是什么?不好好反省自己错误,我都……” 狠话没放完,厨房忽然传来一股焦糊味。 纪若敏可得到机会,双眸骤亮,夸张地大叫一声:“糟糕!汤锅。” 立马不理小虾,嗖地从二楼跳下去,不过没象纪若佳那样生猛,直接跳到硬帮帮的地板上,而是准确地跳到宽大的沙发扶手,仰身倏一滑,一拧身,漂亮地转进厨房。 徐虾岂肯罢休,不依不饶道:“你别走,给我站住!” 纪若敏回眸一笑:“对不起啊,老公。都叫你老公了,就这么算了吧。”闪进不见。 徐虾一下被叫迷糊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靠!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她了?” —————————————— 感谢ccjk~311老友的多次慷慨打赏,感谢所有支持的兄弟。另外请不习惯登录的朋友休辞劳苦,尽量登录投投票,数据是最直接的认可,也是老盛最直接的动力。 正文 第五十章 电波女郎(上) 第一次到纪家,徐虾夜十一点方离开。 临行前,在夜空星光下,菜园小径前,两人第二次深情拥抱了。拥抱,将成为两人未来一段日子内,唯一的亲热事。 次日一早,徐虾拎着两张镜片上班了,一张是他最喜欢的纯真年代;另一张是纪若敏自选的,第一次获得全国武警特警比武大赛射击冠军,站在领奖台上的半身纪念照。那年纪若敏二十二岁,一身戎装,胸前佩着六块军功章,一手执着闪亮的金牌,另一手高举着崭新的狙击步枪,整个人甜美、从容、自信,光彩照人。 如往常一样,徐虾到办公室时,每天都提早来打扫卫生,并且泡茶的窦慧已经到了,一见他就抱怨:“徐哥,你们昨天怎么去一整天哪?” 徐虾道:“我们昨天走那么晚,到那就快十一点了,谈事情、再加吃中饭,回来都四点多了,我就没上来。怎么了,有事?” 窦慧一脸腻烦道:“事倒没有。不过你们总能出去,就我成天在办公室坐着,什么事儿没有,还没个人说话,都无聊死了。” 徐虾走到自己办公桌道:“那行,以后我再有什么事,带你一起去。” 窦慧喜道:“说话要算数哦?” 徐虾微笑道:“放心吧。”进一步道:“下周一闭幕式,你要没啥事儿,晚上就别回家了,就在青椽岭住一晚,房间我都定好了,还特意留桌席,全是好东西,到时候等代表们吃完了,我们把桌子搬到湖边,一边欣赏湖光夜色,一边好好吃一顿。” 窦慧双眸一亮:“真的?还有谁?” 徐虾道:“也没谁,郝处长肯定能住那儿;再有就是管委会的杨莺晨;还有我公安局特勤处一哥们,我的事,估计他肯定能亲自去,也能在那儿,就这么几个。” 窦慧指指隔壁,小声道:“那他们呢?” 徐虾鄙夷道:“你说四大神?他们你还用问?你请他们都不会留下,肯定跟代表一起吃,吃完抹抹嘴走人,第二天不来了。” 窦慧掩嘴一笑:“那行,我就留下。你都留什么好吃的了?” 徐虾就随便一说,哪会考虑这种小问题,大手一挥道:“海参鲍鱼大闸蟹,爱吃什么点什么,只要你事先跟男朋友打好招呼,别让他找不着人就行。” 窦慧笑下道:“呵,那怎么会。”一指他袋子:“你拎的什么东西?” 徐虾大方道:“我女朋友照片,看看吧。”把两张都拿出来。 窦慧果然先盯上那张冠军照:“哇!好漂亮。”又歪头看纯真年代:“咦,怎么还有张小时候的?” 徐虾笑道:“这张是我自己看的,你手里那张是给别人看的。” 窦慧闪闪眼,自以为是道:“是因为她比你大,你才喜欢她小时候吗?” 这都什么想像力?徐虾哑然失笑,于是道:“还真让你猜对了。” 窦慧不阴不阳道:“那你还找个比自己大的。”把冠军照片一放,回到自己座位。 徐虾心内暗笑。 纪大队长这张自选照是否给他争面子还不好说,但肯定让窦慧不舒服了。女人啊,不吃醋就不能活吗? ◇◇◇◇◇ 整整一上午,徐虾都在打电话和接电话。 闭幕式仅剩几天,徐虾把之前的安排又重新落实一遍,还接了纪若敏三个查岗电话。由于他手机是固定费,不打白不打,所以一向习惯用手机,搞得纪若敏三个电话头一句,都是问他为什么占线。傻丫头的查岗电话充满爱意,他很感动,但也无语,可既然找这样人,就只能包容,再慢慢习惯。 吃过中饭,徐虾去中心大厦的林安安总店了。 十几分钟后,车到中心大厦附近,周围俱是繁华地段,精品店面鳞次栉比,南侧不远即是市电视台,一座极具超现实主义的奇形怪状的大楼,再往南,是高耸入云的电视塔。 林安安店前,徐虾停车进入。 由于是正午,店里很冷清,到处散着化妆品的熏人味道;唯一的售货员不知跑哪去了,业务经理郁青在电脑前算账,林安安背对他站在一张小椅上,正踮着脚整理高层柜台的商品。 郁青见他,想提醒林安安,被徐虾手势制止,蹑手蹑脚来到林安安身后,在郁青憋着笑的注视下,伸出两手,突然在林安安大腿上推一把。 林安安吓一大跳,啊地一叫,差点掉下来,恶做剧成功的小虾自然不会任她摔倒,按着屁股给扶住了。 林安安咬咬牙,头都没回,抬腿就向后蹬一脚。 徐虾闪身躲开,笑道:“属驴的?撂蹶子,看都不看,就不怕踢错人?” 林安安没好气道:“除了你这撒欢成性的滥种/马,谁还能干出这种缺德事?” 徐虾坏笑道:“说什么呢?又是驴又是马,再弄个太监出来。”暗示驴和马,能配出不男不女的骡子。 林安安红下脸道:“能弄出来也行啊?成天到处撒种,你弄出来过吗?” 徐虾虽是起头人,但到底没林安安脸皮厚,骂道:“靠!越说越下道了,不象话。” 林安安哈哈一笑,从椅上蹦下来,拍着手玩味道:“怎么?女朋友不让碰,跑我这儿找安慰来了?” 徐虾皱眉道:“胡说什么?还没完了。” 林安安翻个白眼:“大中午跑这么远,一进门就奔我屁股,不是憋得难受是什么?” 徐虾看郁青一眼,尴尬道:“你就不能说两句正经话?青儿还在旁边呢。” 郁青淡淡道:“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别扯上我,我早见惯不怪了。” 林安安得意道:“听见了吧?人家对你这种人,早就见惯不怪了。” 徐虾也道:“人家说的是你。一个大淑女,成天说话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扔,人家看不惯,才见惯不怪。是不,青儿?” 郁青面无表情道:“你们俩彼此彼此,都一路货色,谁也不用争了。” 林安安哈哈笑着扯小虾一把:“这回没说的了吧?走,跟我去后边。”经过郁青身边时又扔下一句:“天塌了也别叫我。” 郁青头也不抬道:“放心,我巴不得你们一起砸死,省得活着也做不成两口子。” 林安安又一阵大笑,徐虾却很不是滋味,跟着林安安进入所谓的办公室。 ◇◇◇◇◇ 林安安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库房。除去一桌、一椅、一长条沙发、一台饮水机,满室都是堆到屋顶的货箱,看上去摇摇欲坠,感觉随时有砸下来的可能。 室内飘着比外面更浓的化妆品味,两人在沙发一躺一坐。 林安安坐在沙发一边,徐虾枕着她大腿仰躺,眼睛盯着屋顶的货箱。每次到这间库房兼办公室,小虾都选这样的方式谈话,他觉得这样最舒心也最安心,很难说是因为林安安的大腿,还是一屋的货箱子。 徐虾躺下就道:“郁青现在被你锻炼得不错呀,说话越来越赶劲了。” 林安安在他肩头打一下:“别说人家,说你自己,是想我了,还是受老婆气了?” 徐虾掏出张字条递她:“都不是,是那纪念品的事,下周一中午之前,务必把货送到,到时候跟这个人联系。” 林安安接过一看:“杨莺晨,女的?” 徐虾嗯一声:“是青椽岭管委会办公室科长。下周一我也在,不过你还是跟她联系吧,她这人能张罗,另外她还要留几盒,你看着办吧。” 林安安把字条往旁一放,似笑非笑道:“就为这个,你徐大秘就亲自跑一趟,到底是为这事儿?还是为这人?” 徐虾抬眼望她:“都不是,是为了不想让自己觉得冷落你。” 林安安温柔地抚弄他头发:“成天围着老婆鞠躬尽瘁,还要抽时间把着我,你这小虾虾越来越无耻了。” 徐虾仰面笑笑,有些无奈道:“把着你谈不上,就是种感觉,这么我年了,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我的,到现在还这么觉得。” 林安安夸张道:“嗬,这么几天就变胆肥了,这要让你老婆知道,别说你,连我都得给大卸八块。” 徐虾瞅她一眼道:“你就不能想她点好?我们又没做什么。” 林安安扬声道:“我们是没做,但架不住她想啊?她那醋坛子脑袋一想,可比我们自己做厉害多了。” 徐虾笑了,又想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买货的声音,貌似是女声,蹭地坐起,竖起耳朵,凝神静听。 林安安奇道:“听什么呢?你老婆跟来了?” 徐虾失笑道:“你还真怕她?” 林安安催道:“别废话,到底听到什么了?” 徐虾在她膝头一拍:“你店里来名人了,赶紧出去招呼。”起身就奔外去。 林安安奇怪地跟上,心想到底什么名人,能让小虾屁颠屁颠跑出去? —————————————— 感谢guoxc73、蹂躏是种美德、彳亍踏浪、七月轩水等朋友的连续打赏支持,谢谢。 正文 第五十章 电波女郎(下) ◇◇◇◇◇ 外面的售货间,午后的骄阳透过有色玻璃,粼洒温柔轻谧,一丰姿冶丽的美女正在阳光里,跟郁青商讨大礼包价格。 这美女发髻高挽,身材丰韵,曲条诱人,一身合体的职业装倍显高雅性感;脸蛋长中带圆,白晰细嫩;瑶鼻高挺纤巧,精致柔滑;一张阔而薄的红唇似总在笑;两道弯眉暧昧而挑逗;最最最迷人的是一双大小适中、又长又细的醉眼,怎么看都在唰唰放电,怎么看都带着一股水莹莹、雾蒙蒙的媚态,让整个人倍感神秘、梦幻和魅惑。 这美女便是市电视台名主持夏枫儿,《名人透视》的主持兼策划,江湖传言的曲副书记相好。 林安安虽不知传言,但知其人,没好气地向心急兴奋的小虾瞪一眼。 夏枫儿不甘心地问郁青能否打折。徐虾突然出现,上前接过道:“这不是枫儿姐吗,这么巧来买东西?” 夏枫儿媚眼闪出警惕的电光:“请问你是……” 徐虾好整以暇道:“我是你忠实的小枫叶,你的节目期期不落,每期必看。” 夏枫儿再有名气,也不过是个主持人,粉丝团根本挨不上边,小枫叶更是无稽之谈,完全是小虾信口胡诌。 夏枫儿醉眼一亮,电花蓦地绽放:“是吗?那真是太荣幸了。真没想到能遇到支持者,还是这么帅的小枫叶。” 徐虾热忱道:“我算什么?枫儿姐你这么漂亮,声音又这么好听,节目更是主持得引人入胜,我这小小枫叶,能遇到你,才是三生有幸呢。” 夏枫儿呵呵一笑,电波闪闪道:“你可真会说话,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今天遇到你,我真的很开心,让我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谢谢你,希望你以后继续支持我。” 这话明显有结束的意思,徐虾识趣道:“一定一定。枫儿姐你工作忙,我就不打扰了。”从郁青手里取过大礼包:“枫儿姐,这礼包不打折,但可以送给朋友,希望你别嫌弃。” 夏枫儿电光蓦放又敛,忙道:“这可不行,有你这样的小枫叶支持,我已经很感动了,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徐虾真诚道:“枫儿姐,你别误会。不瞒你说,我们单位搞活动,我刚刚订购二百套,没想到遇到你,更巧的是看中同样的东西,反正我也用不了这么多,您就当是普通小枫叶的一份心意。您要不收,就是伤了我们普通小枫叶的心。” 夏枫儿犹豫了,眼中火花短促闪烁,为难道:“你心意我领了,但东西实在不能收,真的……” 林安安笑吟吟上前:“夏小姐,我是这个店的经理,这是我小兄弟。他呀,一直迷你迷得不行,你要不收,他能抱怨我一辈子。您就别客气了,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是收下吧。” 郁青微白小虾一眼,也道:“我们老板最疼这弟弟了,简直就是为这弟弟而活的,您还是收下吧,就当体谅我们老板这份心。” 林安安和小虾对一眼,高傲而美美地笑了。 夏枫儿短火花变长火花,看看三人,勉为其难道:“那,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名字?” 徐虾一脸诚挚道:“我叫什么不重要,只要枫儿姐能记得我这片普通的小枫叶,以后主持更好的节目,就是对我和我姐姐最大的回报了。” 连名字都不留,完全一片赤诚。夏枫儿戒心全去,感动得妙目连连,一阵电闪雷鸣道:“这我多过意不去?” 徐虾微笑道:“这容易。”回身让郁青帮取一份纸笔:“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比偶像的亲笔签名更珍贵呢?” 夏枫儿妩媚地望他一笑,电波款款道:“谢谢,我一定会记住你。” 接过纸笔,倾注无限感激地签下自己大名。 ◇◇◇◇◇ 带着用签名换来的千元大礼包,夏枫儿一步三回头地被小虾送出门,一直送上门口一辆暗紫色的奔驰小跑车。 夏枫儿千言万谢,一再表达了希望再见的美好愿望,才一路闪电地去了。 目送小奔驰去远,林安安抱臂来到小虾身边,玩味道:“不容易啊,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徐大虾帅泡妞的本事,果然不同凡响。象夏枫儿这种名人,先感动得一塌糊涂,再随便制造一次偶然相见,就该乖乖钻你怀里了吧?” 徐虾苦笑道:“在你眼里,我就这点追求?” 林安安轻蔑道:“送出千元大礼,就为换张破纸,别告诉我你缺心眼?” 徐虾笑骂一句:“你才缺心眼呢。”凑她耳边道:“据说夏枫儿是曲书记相好,意外是真的,以后随便帮我吹两句枕头风,不比我傻干三年五年的要强?” 林安安刮目相看道:“嗬!想不到你徐大秘书现在变这么卑鄙了。” 徐虾叹口气道:“这可不是卑鄙,我既然进这个门,爱不爱干总得修行修行,何况这送上门的机会。你也不想我成天跟头闷驴似的埋头苦干吧?” 林安安坏笑道:“说得对,既然送上门,管她有没有用,喝不喝先倒上,洗不洗先泡上,跳不跳先抱上,是这意思吧?” 徐虾笑道:“对,后边还有一句,干不干先套上,哈哈!” 林安安骂道:“你还真是个无耻之徒。” 徐虾哈哈笑道:“彼此彼此,反正你先说的。” 两人同时大笑。笑声中,徐虾没再进门,直接上了自己车,林安安送到车门边。 徐虾想起一事:“对了,下周一你送完货就别走了,就在青椽岭住一晚,房间我都定了,还特意留桌席,到时候我们一边欣赏夜景,一边好好吃一顿。第二天你跟着溜达溜达,中午咱俩一起回来。” 小虾可算办点大事,这个邀请。 林安安爽快道:“行,你徐大公子的安排,我这当奴婢的,敢不从命吗?” 徐虾再度大笑,驾车离去。 闭幕式还没开始,一顿湖边夜宴,原有的加上邀请,已经凑四个美女,够一桌麻将了。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追虾行动(上) 意外邂逅夏枫儿,不动声色地打个小底儿,徐虾返回市委。 刚进办公室,就见四大神之一的刘丽正在他办公桌前,对着傻丫头两张照片评头品足,窦慧一脸家里死了小狗似的表情在旁相陪。 见他回来,两女双双一喜,窦慧喜的是终于见到救星了;刘丽喜的是想借机打探点内部情报,让她在与其他大神蜚短流长时长些脸面。 刘丽抢先眉飞色舞地道:“小徐子,你可回来了,你这对象长得太漂亮了!姐都在这儿看一中午了,到现在还没看够呢。” 徐虾呵呵道:“谢谢刘姐夸奖,我回去一定告诉她,也让她高兴高兴。” 刘丽话锋一转埋怨道:“不过姐还得说你,有对象倒事先跟姐说一声啊,姐还着急忙慌给你介绍对象呢。前两天刚给你联系一个,刚才人还给我回话呢,说今晚就看,姐都不知道怎么跟人说了?” 徐虾故作一喜:“那有啥不能说的?看!刘姐你给我介绍的,哪能不看?必须得看。你说几点,什么地方,我肯定去,只要看得好,我立马把现在这个甩了。” 刘丽吓坏了,赶紧打他一巴掌:“你这小崽子!这哪行?做男人不带这样的,那不等于让姐干坏事吗?不过你放心,以后你要真黄了,姐肯定还给你介绍。行了,你事儿多,姐就不打扰你了。”赶紧落荒而逃。 两人相视一笑。窦慧咋舌道:“徐哥,你还真看哪?” 徐虾失笑道:“看什么看?她明显瞪眼说瞎话,我上哪儿看去?我要不这么说,她肯定磨叽个没完,不如给她吓跑,咱俩还闹个清静。” 窦慧一脸崇拜道:“徐哥你真厉害,啥情况都能应付,要是我,肯定就跟她道歉了。” 徐虾哈哈一笑,还没等谦虚两句,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窦慧刚要去接,他一把抓起,郝处长威严的声音传来:“小徐,到我办公室来。” 放下电话,徐虾对窦慧做个无可奈何的手势,大叹着去郝蕊办公室了。 窦慧怏怏不快地看看他背影,啪地把手中的笔摔在桌上,总是刚露面就给叫走,剩她一个人傻兮兮坐办公室,都郁闷死了。 ◇◇◇◇◇ 副处长办公室,徐虾刚进去,郝蕊指指门,他无可奈何地背过手,把门关严锁死。 郝蕊喜颠颠地从办公桌后蹦出来,招呼他一起坐长沙发上。 郝蕊右手藏在身后,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问:“中午干嘛去了?” 徐虾自嘲地笑道:“我老婆天天查我岗,你也准备管我了?” 郝蕊噘起小嘴道:“我哪敢管你呀,不被你管就不错了?可你天天下班都要陪你老婆,我想中午和你说说话嘛。” 徐虾道:“我中午出去办事了。”回头看下门,压低声音道:“说话也得注意,哪能老这么关着门?四大神的嘴皮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要被他们……” 郝蕊轻蔑地打断:“放心吧,他们来也是冲我来。你平时都给他们喂足了,就是有事,他们也不敢讲;否则就是没事,你也没个跑。” 这话不无道理。徐虾尴尬道:“我不是怕,就是觉得,我们还不如大大方方开着门,他们想看让他们看去,时间长了,自然就没话说了。” 郝蕊瞪眼道:“那怎么行?有些事是不能让人看的。” 徐虾无语了。 郝蕊眉眼一弯,含羞带喜地瞄瞄他,将藏在背后的右手一伸:“这个给你。” 徐虾接过一看,惊道:“浪琴!你疯了?” 郝蕊温柔道:“谁疯了?你现在是蒋主任大红人,又代表着处里形象,成天跟个老土似的拿手机看点,多丢人,我这个处长都跟着脸上不好看。” 徐虾苦着笑解释:“我不戴表,是因为我是左撇,左右手都有用,戴哪个手上都碍事,不是说我就老土了。不客气地讲,我这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强着呢,这辈子到现在,还真就没怎么老土过。” 郝蕊羞嗔道:“早知道你是这种人,那你就拿着,以后出门时戴。” 一句接受新事物能力强,就换来一句“这种人”,徐虾都不明白她怎么联系的,尽量诚恳道:“郝姐,我不是要违你心意,可这也太贵重了,我要收了,就感觉跟个小白脸似的,就算为了我,你还是拿回去吧?” 郝蕊委屈道:“哪有你这样小白脸?你家那么有钱。不就是我一点心意?说白了,就是我自己安慰自己,觉得你收了,就象对我好一点,心里能舒服点。” 徐虾只好道:“好,我收。”拿起手表,塞进里怀口袋。 郝蕊乐了,把表盒顺手扔一旁,美滋滋抱着他手臂陶醉起来。 徐虾看着身边人,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似知道他心中所想,郝蕊攀到他耳边道:“小虾,你别担心,我没丧失理智,我昨晚想一整夜,已经想得很明白了。” 徐虾低声道:“你想明白什么了?” 郝蕊道:“我想我现在既然已经错了,又暂时改不了,还不如放开点,就当再享受一次恋爱,这样总可以让自己少些遗憾,等我老公回来,也能全心全意补偿他,总强过每天在矛盾自责中等待。” 徐虾不知怎么说,但这样好歹强过她没完没了地纠结,又见她异常坚定,便道:“既然你能保持理智,我又阻止不了,那你就享受吧。” 郝蕊娇容瞬间融化,感激地搂上他脖子:“小虾,我就知道你能理解,你真好。” 徐虾叹着气苦笑:“要不是咱俩一个单位,我躲不开你,你当我愿意当这好人?成天跟你提心吊胆的。” 郝蕊臭美道:“那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没事送我衣服?又跑到酒吧把我领回家?我就当自己有福气,当你上辈子欠我的。” 徐虾悻悻道:“你就给自己找理由吧。” 郝蕊不答话,一脸满足地贴在他肩头。 ◇◇◇◇◇ 门外忽然传来微弱的敲门声。 两人同时转头,郝蕊挂在小虾怀里,从容地保持原姿势问:“谁?” —————————— 感谢yxb5566老友的再次打赏,谢谢。又是周末了,祝大家心情愉快。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追虾行动(下) 窦慧在门外弱弱道:“是我,有徐哥电话。” 徐虾道:“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窦慧应一声没动静了。 徐虾转回头,对仍挂在他身上的郝蕊附耳道:“郝姐,你可真行,居然没慌慌张张从我身上分开,还能这么镇定,我真是服了你。” 郝蕊暧昧道:“现在你知道锁门的好处了?”顺势在他唇边轻轻一沾,妩媚地站起。 徐虾起身,以无声的动作把门打开,就见窦慧仍站在走廊,还借开门之机,歪头探脑往里瞧。一阵大汗,压住声音道:“豆豆,你看什么呢?” 窦慧忙退后一步:“没有啊,大门传达室电话,说有人找你。” 徐虾瞅她一眼,紧趋几步,进办公室抓起电话:“喂,是我。……什么?两个小姑娘?……麻烦让她们谁接个电话。……不接?也不说是谁?……靠!还要给我惊喜?……那行,我这就下去,麻烦你了。” 徐虾听得满肚子问号,居然有俩小姑娘找他,还要给他惊喜,难道是纪家姐妹?这也太离谱了。他实在想不出是谁,看来只有下去才能知道究竟。 窦慧端坐在座位上,眼光闪烁地看着他,貌似还有点不爽。 徐虾当然不会蠢到去问,未做任何停留,放下电话,非常连贯地出门了。 ◇◇◇◇◇ 一路下出楼门,遥望大门,徐虾没见到任何小姑娘,惊喜隐藏得还挺深。再出大门口,答案终于揭晓,一个“肥得流油的小獾子”,哇一声大叫跳出来。 徐虾吓一小跳,退一步道:“月月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身便装的乔月月兴奋神秘地道:“我刚刚圆满完成非常重要的任务回来,所以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你一定没想到吧?” 徐虾摇头道:“我岂止是没想到,我……” 话没说完,乔月月忽然攀上他肩头,仔细端详他痊愈的脸,旋又举起早准备好的手机,翻到那张偷拍的照片,放他头边认真比对起来。 徐虾无语透顶,心想你到底是追人追照片?也太夸张了。 后面还有个短发便装的小姑娘,守着两只皮箱立在路边,文静兮兮,很知性,也很腼腆的样子,估计是乔月月小姐妹。显然,乔月月执行完任务,连特警队都没回,就拉个小灯泡,跑来展开“追虾行动”了。 腼腆女孩儿作为同伴,也为乔月月这种坦率到不要脸的作风,窘得小脸儿晕红。 乔月月对比良久,终于满意而迷醉地捏起小拳头:“你果然没令我失望,果然和照片完完全全是同一个人,真是太棒、太令我满意了。我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却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惊喜。耶!耶耶!” 徐虾和后边的小姑娘同时绝倒。 徐虾啼笑皆非:“月月,你怎么偷拍我照片?” 乔月月难得害羞一下:“喂,我可是女孩子唉,会难为情的,你怎么可以问我这种问题?就是看见了,也要假装没看到才对吧?” 徐虾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难为情”的女孩儿,只好道:“那好,我不问了。现在说说,找我干嘛?” 乔月月俏脸一红,把他牵到腼腆女孩儿面前:“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庄童,我最好的朋友,警校时就是同学,现在也在特警队,我平时都叫她童童,你也跟我一样,叫她童童好了。怎么样?是不是也很漂亮。” 徐虾点下头,礼貌道:“你好。” 庄童微一颔道,浅浅一笑算是回礼。 接下来该介绍小虾了,乔月月只说一句:“这就是他,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便到庄童耳边咬耳朵,边说边挤眉弄眼,传递某种心领神会的信息。 庄童小脸通红,又无从制止,一个劲尴尬瞄小虾。 徐虾直想笑。这种女孩儿私房话,他猜不到具体内容,也能猜到大概意思,只是没想到,会有机会面对面欣赏,这都赖于乔月月开朗到无敌的性格。 乔月月嘀咕良久,又兴奋地跑到后面,从皮箱上搬过一艘一尺多长,由贝壳粘成的“一帆风顺”大船,激动地捧到小虾面前:“还有这个,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总共花三百多块!我这辈子都没买过这么贵的东西,要不是为了你,我死都不会花这么多钱的!” 庄童看小虾一眼,帮腔道:“为这个,月月整整讲四十分钟价呢。回来路上怕碰坏了,一直抱在怀里,都没松过手。” 乔月月见庄童“多嘴”,又羞又喜地瞪去一眼。 徐虾笑着摇头,虽然为难,但更感动。以乔月月的性格,不收肯定不成,相比郝蕊昂贵的浪琴表,这份礼物要珍贵得多。爽快道:“那好,月月,你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 乔月月耶一声高兴得蹦起来,喜呵呵地扶住他小臂:“你简直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收下的。” 徐虾暗暗心惊,收下这么个东西,可别意味着接受什么?赶忙道:“你那么老远给我带的礼物,我怎么能不收?找时间一定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乔月月喜滋滋道:“不用找时间了,就现在吧,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玩一趟,晚上你再请我们吃饭。” 徐虾惊道:“现在?我正上班呢。” 乔月月皱眉道:“你一个坐办公室的,又没什么正事,出来半天而已,算不上什么吧?” 貌似在很多人眼里,坐办公室的都没什么正事。 徐虾今天还真有正事,晚上曲书记有个宴请,虽不至于非去不可,但也是工作,苦笑道:“有没有事,也不好工作时间跑出去玩吧,改一天不行吗?” 乔月月苦脸道:“我执行六、七天任务,回去后指不定又有什么事了,今天还是抢时间赶回来,才好不容易腾出半天。” 接着小嘴一嘟:“再说童童还在这儿呢,你不可以当我好朋友的面拒绝我,这样我以后会很没面子的。” 乔月月真诚坦率的性格,想拒绝,还真不太容易。徐虾微笑道:“那好,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把这大船送回去,以免意外碰坏了。” 乔月月眉开眼笑道:“那你一定要快点,千万不可以让我等太久。” —————————————— 圣诞节,祝大家快乐,老盛却倒霉地感冒了,呃,难受,郁闷。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完美男人 抱着小警花送的大船,徐虾回到办公室。 窦慧看他“得意洋洋”找位置摆放,更不舒服了,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句:“坏男人。” 徐虾刚把大船安置在右手的侧台上,正观察合不合适,愣道:“说谁呢?” 窦慧话一出口才意识到,酸溜溜地嘴硬道:“都有女朋友了,还和各种各样的女人鬼扯,当然就是说你。” 徐虾啼笑皆非,俯她办公桌上道:“豆豆,我一向觉得你非常有潜质,现在发现你潜质还相当不小啊,马上有成为第五大神的趋势了。” 窦慧噗一笑,不好意思道:“我才不会呢,就是关心你嘛。” 徐虾夸张道:“关心我,就给我编排‘各种各样的女人’?我家那头母老虎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都被打成那样了,你可是亲眼看到的,这话能乱说吗?” 窦慧尴尬道:“我哪有?我就是……提醒你嘛。” 徐虾温和道:“豆豆,我知道你一人在办公室,有时候挺无聊,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以后再有事一定带你一起。但你可不能没事就瞎联系,这要是传出去,不单是我,连你也得跟着遭殃呢。” 窦慧讶道:“我?” 徐虾严肃道:“当然是你。我们俩同年上班,都这么年轻,又孤男寡女在一个办公室,象我们这种情况,全大院都没第二个。这么跟你说吧,要不是我出差总带点东西,四大神早就不知把我们编排成什么样了。所以你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就象刚才那句话,这要被那几个听到,‘各种种样的女人’,就得包括你一个。” 小虾很了解窦慧心理,和郝蕊有点殊途相同,郝蕊是家里寂寞,窦慧是上班寂寞。家里寂寞的已经很让他头疼,上班寂寞的可不能再出什么状况。两个都属于有“夫”之妇,他不得不多说两句,给这个一向觉得不错的小妹妹敲敲警钟。 窦慧吓坏了,连连抱歉道:“对不起,徐哥,我真没那意思,就随便一说,真的就是……就是关心你……” 徐虾拍着她肩膀安慰:“没事没事,咱俩之间怎么都无所谓,你能这么说,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我也是给你提个醒儿,别往心里去。” 窦慧诚恳道:“不会的。谢谢你徐哥,我没经验,你以后一定多教我。” 徐虾道:“那行,先这样。”说完往外走。 窦慧奇道:“你又上哪去?” 徐虾坏笑道:“门口来俩你不都听到了?当然是去鬼扯。” 窦慧失望地拉出长声:“你又要出去呀?又剩我一个了。” 徐虾哈哈一笑,出门而去。 窦慧沮丧地转回,看到桌上的笔,心头一恼,啪地又恨恨一摔,可怜而倒霉的笔。 ◇◇◇◇◇ 成功地安抚好同室小美女,徐虾和郝蕊请个假,在郝蕊不情愿又无奈的表情中去了。 出了楼门,徐虾拨通傻丫头电话,要和俩小警花外出,天知道乔月月这疯丫头会带他到哪去撒野,哪能不请示汇报? 电话通了,纪若敏欢喜意外道:“今天怎这么乖,主动给我打电话?” 徐虾开门见山道:“不乖不行了,乔月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叫庄童的小警花找上门了,要拉着我一起去狂欢,我哪敢不请示?” 纪若敏一愣怒道:“这小妮子,完成任务居然不跟我汇报,太不象话了。” 徐虾苦笑道:“纪大队长,您能不能先别摆领导架子,先指示一下这事该怎么办?” 纪若敏气道:“什么指示?上次不都跟你指示好了!你一定要一次性地、毫不犹豫地、坚决果断地,冷酷无情地、打击报复地,一次让她死心!这还用问吗?” 徐虾耐住性子道:“你说这些我当然没忘,可现在还有个庄童呢,你总不能……” 纪若敏怒道:“你什么意思?还真想跟她们俩个出去狂欢?我警告你,你要敢……” 徐虾低喝一声打断:“若敏!你就不能先耐心听我说?” 纪若敏强抑制住,极不情愿道:“你说。” 徐虾耐心道:“若敏,你的方法虽然不错,但大家毕竟同事一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乔月月的感受,总不能一点不顾及吧?意外搞太僵,你面上不也不好看?何况还有个庄童,真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她们二比一,你有几张嘴能说清?你大小是个领导,你们特警队上下近千人,到时候你脸面往哪放?” 纪若敏寻思寻思觉得有理,问道:“那你说怎办?” 徐虾道:“我觉得可以这样。现在正好庄童也在,我姑且跟她们出去一趟,然后找机会跟庄童把事情讲清,凭庄童跟乔月月的关系,回去肯定会告诉乔月月。这样一来,既达到你的目的,让乔月月知难而退;又能委婉一些,保住你们同事关系,更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这不一举三得吗?你觉得怎么样。” 纪若敏握着电话斗争良久,勉强道:“那好吧,就特批你一次。不过我警告你,让你去,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让你去寻欢作乐,你要尽早把事情说清,快去快回,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搞出任何事,否则的话,哼!你知道什么后果。” 徐虾哭笑不得,连连答应,然后道:“不过若敏,我还有个事,在我没回来之前,你千万不要给我打电话,以免破坏我行动,这点非常重要。” 纪若敏激歪道:“你说什么?你个臭流氓!你背着我出去泡妞,还一泡两个,你还……” 徐虾赶紧把电话关了。跟这大醋坛子说话太费劲,这么点小事,费这么多口舌,到头来还闹个“背着她”和“泡两个”的名声,简直不可理喻。 徐虾大摇其头去了,耽误这么半天,小警花该等急了吧? ◇◇◇◇◇ 徐虾重新出门,乔月月嘴都能吊油瓶了,不待他开声,便急不可耐地冲上:“哎呀你怎么搞的?去这么久,我抽点时间容易吗!” 徐虾呵呵笑道:“不好意思,跟领导请个假,耽误点时间,我们走吧。”帮忙拖起两只皮箱,带两女步向自己车。 看到小虾小吉普,乔月月再次象发现新大陆一样震叹起来:“哇!想不到你这个人这么时尚,这么有品味,居然开敞篷吉普这么拉风,简直太酷了!酷毙了,酷呆了,酷爽了!” 一脸痴迷地对小虾仰起小脖:“随着对你了解的加深,我发现你这个人越来越对我脾气,越来越适合我,越来越符合我的要求,简直就象精心为我打造的一样。” 庄童双颊滚烫,恨不得有个地逢钻进去。 徐虾亦脸红发胀,装糊涂地递过车钥匙:“既然这么喜欢,那就你开车。” 乔月月两眼放光,热切地搓起小手:“哇!这么好的小吉普,我终于也可以开了,我还从没开过敞篷吉普呢。太棒了!”激动无比地接过车钥匙。 三人上车,乔月月驾驶,小虾坐副驾驶,庄童和两只箱子坐后面。 车行后,徐虾找个话题道:“月月,听说你这次任务是保护客人观光,玩得好吗?” 乔月月兴奋起来,骄傲道:“不说别的,就说我们住的酒店,你先听听名字。” 右手一掰开始细数:“万豪、喜来登、香格里拉、凯宾斯基,还有个什么假日酒店,全部都是最最最高档的,全部都象宫殿一样,你没去过,包保你想都想不出里面什么样。” 徐虾莞尔道:“当女特警也不错嘛。” 乔月月得意洋洋道:“哎呀,你不知道的啦,这是纪大队照顾我,要不然,这样重大的任务,一般都是派老队员的,就连童童,也是借了我的光呢!” 徐虾尴尬地回下头,就见庄童正吐着舌头,没好气地翻白眼。 乔月月兴头上来,从憧憬到畅想道:“纪大队还说了,半年就会给我报三等功,半年没立上,年底一定一定让我立上。到时候,我就是国家的功臣,就会成为全支队的骨干,下一步,就很有可能就当上女队的副队长,下下一步,就是女队的队长,下下下一步……” 乔月月一发不可收,直奔总队长,末了还加上一句:“童童,你现在必须加油努力了,要不然就会被我甩得太远了。” 徐虾和庄童脸脸相觑,均无言以对。 乔月月唱半天独角戏,才想起两人道:“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庄童没好气道:“你现在都没转正呢,就想这么远,让我们说什么?” 乔月月大言不惭道:“要不说你这没用呢,才刚上班几天,就被我甩得那么远。你连想都不敢想,又能做成什么?是不是?” 乔月月话是对庄童说的,但最后一句是不是,却是对小虾。 徐虾随口道:“那是,那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总队长的特警,肯定也不是好特警。” 乔月月眉眼一眯,痴醉无比道:“哇!你果然不愧是硕士,太有学问了!随便说句话都这么有思想有深度有水平,我现在终于可以确定自己没看错人,你简直太完美了!” 小警花情人眼里出情郎,小虾性格好、长相好、学历好;喝咖啡叫讲究高雅;脸伤痊愈叫惊喜;开吉普是时尚有品味;现在拾人牙慧敷衍一句屁话,也成了有思想有深度有水平,短短几分钟,迅速从量身打造升级为完美男人。 庄童忍无可忍,噗嗤一声掩面笑倒。 徐虾不敢再笑,艰难地闭着嘴巴,心想我还是少说话吧。 ———————————— 借强推之机,向大家求推荐,咱也冲冲榜,要求不高,就冲“都市分页推荐榜”,上周裸奔,都排在30位,还是可以冲进去的,请兄弟们行动起来,让俺老盛也上回榜。 走过路过的看书朋友,也请帮衬一把。纯都市不易,须要你们每个人的援助。另外希望能施舍个书架收藏一下,如果你某天看腻了重生异能,想看本贴近生活的书,就可以很容易找到本书。谢谢大家,老盛拜托了。 最后感谢失落的弓箭手的多次评价,祝兄弟一切如意。 正文 第五十三章 疯狂小警花 小吉普一路轻驰,抵达特警支队北侧不远的一座迪厅。 不必奇怪,乔月月没男朋友,勤务又紧,平日外出闲玩的机会实在不多,也只熟悉自己周边这点地方。 迪厅临街而建,屈指可数的几个停车位已被占满,小警花轻车熟路,把车子停到对面大厦的地下公共停车场。 三人下车,步行穿过马路,前往迪厅。 徐虾不太喜欢迪厅这种低级地方,不是说蹦迪这种形式低级,而是来迪厅的人大多比较低级,多半是逃学翘课的半大小子,或是社会上的流氓太妹。不过乔月月喜欢,他还是痛快地买票进入了。 此时刚下午两点多,完全不是蹦迪的时间,舞池里只有几十人,不过这迪厅不是很大,在灯光的高速旋转和重金属音乐的振聋发聩下,依然有人山人海的感觉。 恍惚的灯光中,瘪三太妹们穿着最庸俗花哨的衣服,以最涣散的神情,最煽情的舞姿,最疯狂的动作,随着汹涌的音乐醉生梦死。无数叫嚣声、口哨声、喧哗声和音乐声交织一起,灯光、美酒、骚男、荡女,共同组成一个迷幻世界。男女们忘却理智,只凭最原始的冲动,忘我地驱使自己。 乔月月兴奋得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发出一声清亮的高啸,扯着小虾就往里跑。庄童性如其人,躲躲藏藏地落在后面,徐虾赶紧拉上她,三人牵成一条线,在乔月月带头下冲进舞场。 三人加入舞动的人群,端起手臂,和着音乐跳起来。 乔月月率真开朗,第一次绽放自己美丽的爱情,漾着明媚的笑脸,始终与小虾保持对跳,不时清朗地大笑,大声地问他“开不开心”、“过不过瘾”。 庄童生性腼腆,对这类场合天生心存畏惧,在某种寻求保护的本能驱使下,也不即不离跟在小虾身侧,尽管一旦发生动手,多半是小虾寻求她的保护。 两女以小虾为中心,在灯光炫舞下保持品字型跳动。 俩小警花均一头短发、水磨蓝牛仔裤和雪白的运动鞋,格外青春靓丽,久经训练的身段更是诱人。乔月月不必说,“肥得流油的小獾子”不是乱叫的,鼓胀胀的胸部和圆翘翘的屁股充满弹性,让人直流口水;庄童虽属文静苗条型,但也该凸的凸,该翘的翘,清纯中饱含性感,观之怦然心动。 两朵小警花青春动人,两张俏面流光溢彩。徐虾不知不觉为之激越,凑乔月月耳边大声道:“月月,不用老跟着我,怎么开心怎么玩,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你这头号女特警跳舞的本事。” 乔月月得到心上人鼓励,兴奋地大喊:“耶!那就让你开开眼界,仔细看清楚哦。” 徐虾竖出大姆指作回答。 乔月月说动就动,蹭地向后跳开一步,一个后空翻,施出浑身本事跳起来。 乔月月舞姿有力,优美帅气,两手配合肩肘、腿部和头部的动作与音乐完全合拍,丰满结实的大腿活脱动感,眼花缭乱地踏着鼓点,加上那头倏倏乱摆的短发,似暗夜中活泼的精灵,又似丛林中撒欢的小豹子,端地生猛漂亮。 舞池中女孩儿本就很少,两朵小警花清俏健康,更与庸俗不堪的太妹们全然不同,一众小流氓早被吸引,当下苍蝇见血一般从四面八方色拥过来。 庄童有些担心,望望周围,不自觉向小虾靠近。 徐虾凑她耳边道:“不用怕,以月月的性格,加上你们的本事,不会有事。” 庄童反凑回道:“我不是怕她有事,是怕她闹事。” 徐虾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那还怕什么?反正你们也不会吃亏,既然出来玩,就放开玩个痛快,你也过去吧?” 庄童不无惊奇地看他一眼,缩着脖子连连摇头。 徐虾笑笑没再说话,继续欣赏乔月月舞姿。 乔月月此时已完全成中心,骚男荡女们挤擦擦地在周围连蹦带跳。太妹们真心地嫉妒,瘪三们真心地流口水,不时有人喊两句,或者发出一、两声口哨,一些胆大的开始过去搭讪或挑逗,个别人甚至伸着肮脏的手想吃豆腐。 乔月月如穿花的蜻蜓,游刃有余在人丛中跳跃,偶有被碰到,就立刻跳回去,毫不留情地把肇事者撞个跟头。 被撞倒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惹得小流氓们阵阵哄笑和高呼。 乔月月一心在小虾面前表现,愈加兴奋,使出浑身解数,时而双手举过头顶在空中飞舞;时而身形一矮突地原地劈叉,再蓦地跳起;最后竟在舞场里连续翻起跟头。斑斓炫目的灯光下,如一轮飞速滚动的梦幻风车。 小流氓们象被点燃般挥起双臂,野兽般发出震天欢呼,嫉妒的太妹们也忘情地发出刺耳的尖叫。无数双手臂在空中挥舞,无数声破锣在音乐中呐喊,人群似一团被海风吹乱的火焰,蹿着火苗燃烧,舞场气氛达到高潮。 庄童也忘了矜持,拼命地鼓着小手,巴掌都拍红了。 徐虾看看她,再度凑她耳边喊道:“你也去吧,去跟月月一起疯一回。” 庄童忙往旁闪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徐虾鼓励道:“你要不去,出这个门就会后悔,这辈子只要想起来就会后悔。” 庄童被说动了,一脸紧张又跃跃欲试地望着他。 徐虾再接再厉:“没关系,就当这辈子只疯这一回,而且月月也累坏了,你跳过去把她拉回来就行,我们一起去喝点东西。” 庄童得到充分的理由,或者说是借口,鼓足勇气看他一眼,蹭地侧身一跨,也学乔月月一样,一路跟头向乔月月翻去。 舞场里又多一座风车。 人群惊诧之余,暴出更加震耳欲聋的嚎叫!无数只大拳头发疯般砸向天空,舞池气氛瞬间由高潮达到巅峰。 一向文静的庄童居然能如此疯狂?乔月月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一个跟头没翻好,好悬四脚朝天,栽到舞场里。 没等回过神,庄童俏面绯红,一双俏目张得跟铜铃似的,已翻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窘迫兴奋地拉着她往回跑。 以庄童的性子,能做到如此,已极是不易。徐虾急迎上去,带俩小警花去卡座喝东西。 小流氓们正在兴头,不想小虾蹿出来,把俩女孩儿全给带跑了,顿时心骚难耐,更无比羡慕加嫉妒,眼珠劈噼噼叭叭掉一地。 不甘心的小流氓们潮水般围过来,后面的连拥带喊,口哨声此起彼伏;前面的逞能似地凑上来,大喊两句占便宜的话,满足龌龊心理,又胆小地让开。 乔月月脸大不害臊,一路频频挥手,小手飞吻乱抛。 徐虾虚荣心极度膨胀,觉得这辈子没这么牛逼过,至少没在小流氓中这么牛逼过。 —————————————— 呃,看在老盛严重感冒,抱病更新的份上,大家多砸点票吧,今天还会有更。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暴力小警花(上) 相对舞池的狭小和混乱,这间迪厅的卡座设计倒很人性化,一圈软墙以半跃的形式与舞场分隔,只留下两个一米半宽的入口,虽隔不绝震耳欲聋的噪声,但总算圈起来一块看上去比较静谧的避风港。 三人一路进入卡座,徐虾随意点几杯东西,又让顺手揪几份纸巾板。 乔月兴奋难耐,一把抱住庄童道:“童童,你今天太棒了,我从来没想到你会这么棒,你今天是全世界最最最棒的人!” 庄童羞窘且喜,瞥小虾一眼道:“谁愿意陪你瞎闹,是他让我叫你回来的。” 乔月月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哇!果然还是你最棒,连童童你都能劝动!你怎么会这么有办法?这么厉害?你才是全世界第一棒的人!” 乔月月夸人的速度瞬息万变,庄童没好气地盯她一眼。 徐虾尴尬道:“赶紧擦擦汗吧,满脑袋都是。”体贴地递她张纸巾板,又递庄童一张。 乔月月随意擦两把,漾着溢满汗光的笑脸道:“你不知道,童童这人很没用的,又非常无趣,我怎么劝她都不听,要不是今天陪我,她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你今天能说服她,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已经是天下第一第一了不起的人啦!” 这是乔月月已第二次说庄童没用,庄童无奈地撇撇嘴,显然已经习惯了。 徐虾看庄童一眼,温和道:“月月,别这么说。朋友也有很多种,有的志同道合;有的性情相投;还有的性格相反。事实证明,性格相反的朋友最长久、最真挚,也最巩固。因为双方性格可以互补,相互提醒对方的不足,从而……” 乔月月举手打断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想说我和童童就是第三种,对吧?你真的好有水平,说得这么深刻、这么精辟、这么精彩,比我们警校心理学老师说的都好一万倍!我真的没有看错人唉。” 庄童瞄着小虾偷笑,徐虾直想扇自己嘴巴,看来自己是没法再说话了。 乔月月话锋一转,有点欲语还羞,但还是喜滋滋说出道:“其实,其实我们也很互补呢。你看啊,你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东西,还有那么多我还没养成的高雅习惯,我们在一起,也一定可以最长久、最真挚,最巩固。” 徐虾真说不出话了,都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坦率,还是真傻了。 侍者适时来上饮料,帮他度过一关。 徐虾接过饮料,依次递给两人,三人迫不及待地喝起来。 考虑到此行的目的,徐虾不动声色地对庄童道:“童童,你们关系这么好,现在还一起住宿舍吗?” 庄童摇头道:“没有,我家就在市里。” 徐虾点点头:“这样就好。” 他一直在想着找个什么机会和庄童说话,现在好办了,这里离特警队比较近,一会儿吃完饭可以先送乔月月,然后再送庄童,就有机会了。 庄童一脸茫然,不知好在何处。 乔月月抱怨道:“整个女队,就我一个人住宿舍,每天都无聊死了。”接着对小虾一笑,“还好现在认识了你,以后我可以经常出来玩了。” 徐虾不答反问:“你家在哪儿?” 提到家乡,乔月月笑眸一亮:“我家可是一个很有名很有名的城市,连毛主席都写诗词夸奖过呢。”调皮地眨眨眼:“你要不要猜一猜,我给你个提示,是个海滨城市哦。” 徐虾想都没想便道:“北戴河。” 乔月月开心道:“哇!你终于错一次了,北戴河哪是城市,是区唉。” 徐虾奇道:“那是哪?” 乔月月骄傲道:“当然是Q市啦!” 徐虾哭笑不得:“那不一样嘛。” 乔月月笑嘻嘻道:“就算你猜对了。你家在哪儿?” 徐虾犹豫一下:“嗯,我家在X市,就是个小城市。” 乔月月登时兴奋起来:“哇!太棒了!那我们是邻居呢,我每次回家都路过,只差两小时车程。”毫不迟疑道:“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徐虾就知道是这个效果,所以才犹豫,应道:“我不常回家,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还都是开车回家。” 乔月月举重若轻道:“那不就更好了?你到家就直接下车,我可以开着你的车继续回家,返回的时候,我再来接你不就成了?” 徐虾稍愣,只好道:“那行,以后我什么时候再回家,一定通知你。” 庄童浅笑插言:“月月其实很聪明呢。” 徐虾干笑道:“那是,那是,要不然怎么会是整个女队最出色的特警呢。” 乔月月象碰到知音一样道:“就是嘛,可好多人都以为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他们也不想想,如果没有一个聪明的头脑,怎么可能把那么多复杂的军事动作和专业技能领会得那么透彻,练得那么融会贯通,还能举一反三,样样都得第一呢?跟你一比,他们所有人都太浅薄了。” 庄童和徐虾相对一觑,又一阵好笑无语。 三人说说笑笑,几个臭小子在卡座入口指指点点,更多意犹未尽的小流氓不远不近地对乔月月叫嚷或吹口哨。 小警花再度雀跃,起身对舞场狂挥手,惹得小流氓们更加大胆地呼叫,让乔月月下去接着表演。 乔月月蠢蠢欲动,又想下去显呗。 徐虾见时间差不多了,忙提议去吃饭,并明言吃日本料理。 对“高雅”充满景仰的乔月月听后一喜,忙不迭答应了,并一如既往地对小虾一通不着边际的吹捧和崇拜。 ◇◇◇◇◇ 出了迪厅,三人重新步在阳光下。 听着乔月月大声的说话和刚亮的笑声,三人去取车。停车场空寂无人,空旷寂寥,除乔月月的说笑声和三人的脚步声,只有数十辆车子静静停放。 乔月月掏出车钥匙,准备开车门,身后忽然传来纷沓的脚步声。 三人同时转身,见四个高高低低的臭小子连跑带颠赶过来,一个扬着手臂,远远叫道:“站住,别走!” 三人面面相觑,茫茫然转过身。 臭小子们转瞬赶至,刚刚说话那臭小子指着小虾,一脸解恨地道:“你,还认识我吗?” ———————————— 感谢希特猎兄弟的连续打赏,感谢蛋蛋黄蛋蛋清和蹂躏是种美德两位的许多次打赏和评价。继续向大家求推荐和会员点击。 正文 第五十四章 暴力小警花(下) 徐虾定睛一看,有点脸熟,转转脑子,才认出来。 这厮竟是救陈妍时,被金彪暴打一顿那小子,还真是冤家路窄,失声道:“原来是你呀?”又恍然道:“你找我干嘛?我又没打你。” 此言一出,傻子也明白几人是来寻衅报复。 庄童面色一凛,靠到小虾身侧。 乔月月更不用说,可得到逞能的机会,车钥匙向小虾一丢,胸脯一挺,恨不得横着站到前面。 臭小子没答,狐假虎威地对四人中最彪悍者道:“大勇,就是他。” 那大勇既高又壮,满脸横行惯了的味儿,轻蔑地对小虾眯起眼道:“小子,你挺牛啊?开个敞篷,还带俩老婆。” 庄童悄悄红下脸。 乔月月牛哄哄道:“没错,我就是他老婆,你们想找他麻烦,就得先过我这关。” 徐虾没心理会“两个老婆”的屁话,见这大勇膀阔腰圆,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不免暗暗担心。虽然两个都是特警,但毕竟是小丫头,溜目顾向庄童, 庄童看他一眼,向前边的乔月月递个眼神,意思是有乔月月在,不用担心。 徐虾这才放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废话道:“哥们,别听你旁边那人煽风点火,当时我虽然在场,但根本没动手,一指头都没碰他。我好心劝你一句,还是赶紧走吧,为这种人犯不上。” 乔月月正跃跃欲试,准备在心上人面前大显身手,见小虾竟然服软,极度不爽地回头瞪他一眼。 大勇怎么可能把俩小丫头片子放眼里,拳头捏得咔咔作响道:“你放心,我从不打女人,你让她们老实儿呆着别动就行。” 乔月月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我管你们打不打我,再罗哩吧嗦,我可要动手了?” 先前那臭小子道:“大勇,跟她废什么话?” 大勇更不耐烦,对身边一人一歪头:“顺子,把这小妞抱一边去。” 顺子乐道:“好咧,妹妹,哥哥来啦。”自以为领个好任务,屁颠屁颠奔乔月月来。 没走几步,发现乔月月突然动了,而且是自动送上门。 顺子一喜,就想说两句挑逗话,没等张嘴,忽地拳影一闪,嘭地鼻子一疼,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暴出无数金星,一抹绚丽的色彩自口鼻喷向半空。 惨叫一声向后跌倒,轰一脚下腹一阵剧痛,又不得不向前弯腰。 一只有力的膝盖早等着他,砰一声撞到面门,发出一声更凄厉的嗥呼。鼻骨的碎裂声中,刚刚弯下的腰身又被迫弹起,一抹更浓密的鲜血喷出。 一道有力的俏影趁时腾起,咣一腿直贯胸口。整个身体向后横飞,扑通一声,顺子兄弟终于如愿以偿地倒在地上。 乔月月一拳、一脚、一膝、一腿,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总费时不超过三秒,几人都看傻了。 徐虾暗暗叫好,才知道乔月月并非吹牛,至少这几手,便是一般的男特警,估计也没几个能做到。女队第一特警,果然名不虚传。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强悍的大勇,但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忘了自己刚放过不打女人的屁,暴喝一声“操/你妈/的”,轮着钵盆大的拳头,向乔月月砸来。 乔月月从容地后撤一步,待拳砸到时,身体滴溜溜一转,左臂闪电般夹住他手臂,右手抓住他手腕一扣一扭,借身体之势猛一拧。 大勇啊一叫,庞大的身躯扑地跪倒,被按在地上。 乔月月左膝顶住他后背,两手扳住他右臂反方向猛一卸,嘎呗一声,大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嗥叫,左手抱住右臂只剩打滚。 徐虾不料乔月月如此狠辣,大惊道:“快住手,月月!” 两个尚未加入战团的臭小子魂飞魄散,撒腿就跑。 乔月月清喝一声:“哪跑?”闪电般追去。 徐虾急又道:“快制止她!”和庄童一起追乔月月。 哪里来得及。 乔月月几步撵上,腾空跃起,砰砰两脚,一左一右,将两个臭小子踢倒,接着左踢右踹,将两个臭小子打得满地哀号,只剩抱头打滚的份儿。 尤其挑头那小子,乔月月恨他聚众寻衅,无理挑唆,觑准面门连续猛轰,轰得鼻骨尽碎,鲜血满面。这小子也够悲催,上次三个人,就他被金彪揪住一通暴打,这次又主动送上门,还真是倒霉催的。 乔月月打上瘾,毫不留情,空旷的停车场,令人触目惊心的惨叫回荡不休。 徐虾和庄童火急赶至,各抓一臂,把打疯的乔月月拖到一旁。 乔月月不依不饶,被两人扯着,还挣扎着暴踢数脚。 徐虾焦急道:“你疯了!月月,这么打人,会出事的?” 乔月月骄傲无比道:“活该!谁让他们欺负你?” 徐虾瞧瞧那小子,估计除鼻梁骨被打碎,最多掉几颗牙齿,应该没太大事。指着另一侧仍躺地哀嗥的大勇道:“那个人胳膊怎么了?” 乔月月理直气壮道:“让我给卸了。” 徐虾顿足道:“那还不赶紧给装上?” 乔月月趾高气扬道:“休想!那个人最可恶,敢瞧不起女人,我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 徐虾无奈,又去看庄童。 庄童惶恐地摇头:“别看我,我可来不了这个。” 徐虾只好耐住性子:“月月,你现在救我是好事,可那个人胳膊掉了,时间拖长弄不好会落下残疾,那就好事变成坏事了。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何况你现在还没转正,万一弄出什么岔头,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以后还怎么当总队长?” 乔月月害怕了,嘴硬道:“那你听着,我可看你面子哦。” 徐虾连连道:“行行行,快点给他接好。” 乔月月极不情愿地来到大勇身边,蹲下身体,将他右手小臂和上臂弯到一起压住,抬膝向他手肘猛力一撞。 “啊——!”大勇奋挺着上半身,发出一声惊天惨号,好歹胳膊接上了。 乔月月起身,又不解气地猛踢两脚。 徐虾怕夜长梦多,意外闹出什么事不值,赶紧招呼庄童,扯乔月月上车,不管四个仍躺在地上的臭小子,亲自驾驶,带俩小警花冲出现场。 重新驶上路面,感受阳光融融,春风扑面,徐虾总算吁口气,无可奈何去看身边人。 乔月月满脸幸福陶醉道:“现在你知道了,我们俩一文一武,就是世界上最最最互补的一对,只要有我在,你一辈子都会安安全全。” 徐虾暗暗苦笑,心道按你这逻辑,我已经有你们纪大队长了,岂不是更加安全?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某些好人不做也罢 逃离暴力现场,徐虾开着车,载着俩小警花前往附近一家生鱼坊。 亲手捍卫了生命中最完美的男人,乔月月无比惬意,畅想即将吃到的日本料理,憧憬道:“我只听说日本料理是一种高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却不知道,很好吃吗?” 小警花言必称高雅,徐虾和庄童再度忍俊不住。 徐虾笑道:“应该说还不错,不过东西很多,最常见的是生鱼片,生鱼片你肯定知道吧?” 乔月月拉长声道:“生鱼片就是日本料理呀?我前几天刚好吃过唉,很难吃的,蘸那个料差点把我舌头辣掉。” 徐虾呵呵笑道:“那是绿芥。”看她一眼想想道:“你吃过炝拌干豆腐吗?” 乔月月喜道:“吃过啊,很好吃的。” 徐虾微笑道:“那就没问题了,那里边就有芥末。” 耐心道:“那个绿芥其实是这样,第一次吃觉得很辣;第二次吃仔细品品,就会觉得有点过瘾了;第三次吃,就基本会喜欢了。你既然喜欢吃炝拌干豆腐,就说明有吃生鱼片的潜质,再从你喝咖啡的适应能力看,我估计你第二次就会喜欢。” 小虾外交硕士没白学,这想像力,从日本料理联想到炝拌干豆腐,已经很出其不意,居然还能分析出吃生鱼片的潜质,绝对攻其不备。 庄童听小虾胡说八道,好悬把舌头吞肚里。 乔月月得到夸奖,笑眯眯道:“那好吧,我今天就再好好试上一试,争取再养成吃生鱼片的高雅习惯。” 庄童真要噎死了,明明是胡言乱语,偏就有人当真理。 ◇◇◇◇◇ 很难说乔月月是天生胃口好,适应能力奇强,还是被爱情催发勇气,爱屋及乌,反正小虾说好,她就真觉得好了,第二次吃生鱼片,就疯狂地进入了状态。 一壶壶昂贵的清酒被凉水般灌下肚,新鲜的生鱼片走马灯似地端上桌,乔月月大呼过瘾的同时,还不绝地咒骂日本鬼子的清酒没味道,还不如街头小卖部的散白酒。 徐虾和庄童两人脸脸相觑,瞠目结舌。 和小虾一起,总能体会到不同的生活方式,乔月月酒助人性,喋喋不休。 通过交谈,或者说是小警花主动交待,徐虾了解她很多情况。 乔月月出生在一个普通小康之家,父亲是某厂技工,据乔月月说是全厂最棒的技工;母亲是社区干部,自然也是全社区最棒的干部。她报考警校,是因为看了电视剧《女子特警队》,从此立下志向,并一路成功。 徐虾由衷喜欢乔月月性格,尤其激赏她热爱生活的态度,从不觉得自己卑微或不如人,对身边的一切感到骄傲。为父亲骄傲,为母亲骄傲,为家乡的城市骄傲,为自己的职业骄傲,为功勋卓著的纪大队长骄傲,甚至为他这个不了解的人,没边没际地骄傲。 至于“追虾行动”,乔月月除一再重复两人如何合适、如何对脾气、如何互补登对,就没有进一步说法了。不知是出于难为情,还是因为没恋爱经历,认为这样就已经很明确,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小虾没反对,就等于答应了。 徐虾很担心是后者,若真如此,那误会可就太深了。 一席饭吃到华灯高照,明月当空,乔月月被鬼子没味道的清酒搞得一步三晃,才让小虾送回特警队,恋恋不舍地相别而去。 ◇◇◇◇◇ 这晚的夜色很美,城市霓虹闪烁,周遭万家灯火,春风也沉醉了。徐虾载着腼腆的庄童,穿梭在月色笼罩的街市。 庄童仍坐后面,乔月月走时她没下车,自然就不能换到前面;即使下车,也未必会换到前面。 车子不疾不徐,徐虾不时观察身后人,盘算着怎么开口。还好,纪大队长忍无可忍的一个电话,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徐虾只说一句:“我正在路上,马上到家。”就把手机关了。 再看庄童,已经从半低头的不语状态,转为抬头狐疑的表情。 徐虾暗暗一叹,比下手机道:“是你们纪大队。” 庄童一惊,搭上前座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已经……” 徐虾如实道:“没错,我们确实已经开始了。” 庄童心急道:“怎么会?月月说得清清楚楚,她亲口问过纪大队,你们不是那种关系,纪大队也说根本不喜欢你,她才会……” 忽地警觉道:“对了,月月跟我说你喜欢纪大队,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故意这么说吧?那电话真是纪大队吗?” 徐虾把手机递她:“你们纪大队你还不了解吗?刀子嘴豆腐心,整个一个傻啦吧叽,就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才一个劲瞪眼说瞎话,搞得乔月月误会,自己又拿不出主意,才把这事推给我。” 庄童接过一看,来电清楚地显示着纪若敏的号码,懊丧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哪?” 徐虾不无歉意道:“你和她是好朋友,只能请你跟她说说了。” 庄童语中带气道:“你想的容易?月月这个人很钻牛角尖的,要真简单说说就能过去,她还会是乔月月吗?” 徐虾疑道:“不会吧?我觉得月月性子挺平淡,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不奢望,应该能理解吧?” 庄童丧气道:“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对别人的东西是不奢望,可她现在已经认定你了,认为你就是她的,而且纪大队之前还骗过她。我敢说,她绝不会认为自己在抢别人男朋友,而是认为纪大队在抢她男朋友。这种情况你让我说,我怎么说?” 徐虾忙把车停到路边,回过身问:“那可怎么办好?” 庄童气苦道:“我哪知道?你还把她哄那么乐呵,她更不会轻易放弃了。” 徐虾抱屈道:“我哪哄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随便说点什么,她都捧到离谱,这也能算哄吗?” 庄童忍不住一笑,没好气道:“你怎么没哄她?你事事都顺着她说,说她能当总队长,说她聪明,说她是最强特警,纵容她疯玩,答应她一起回家,还讲大道理,教她吃生鱼片,这还不算哄吗?” 徐虾几乎无语:“这……这也算哪?” 庄童抬眼看他一下,无力道:“女孩子嘛,不都喜欢听顺心话,何况月月本来就直率,你这么顺着她,她自然事事都当真,这不是哄又是什么?” 徐虾真头疼了,诚恳道:“不管怎么样,童童,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她的人,你务必想办法好好劝劝她。说实话,我也很喜欢月月,当然,我说的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只能麻烦了。” 庄童轻叹道:“我尽力吧,希望能如你意。” 徐虾感激道:“那拜托你了。”指指仍在庄童手里的手机:“你把你电话拨到我手机里,有什么事,你可以通知我;有什么主意,也可以告诉我。” 庄童用他手机打到自己手机,铃响后挂断,然后把手机递他。 徐虾随手去接,却没接动,握着手机抬头,就见庄童正在黑暗中望他。 两个各握着手机一端,在黑暗中对望。 庄童盯着他道:“我会尽力劝她,至少让她不再给你捣乱。不过她要是再找你,或者给你打电话,你最好别再理她,你那好人不当也罢。”不无埋怨地盯他一眼,缓缓松手。 徐虾把手机收回,尴尬点头道:“好,我也尽力。” ◇◇◇◇◇ 车子重新上路,徐虾加快速度。 一路不时指点,十几分钟后,车到庄童家楼下,一座普通的七层居民楼,没有电梯。 两人下车,徐虾帮她拎下皮箱。箱子倒不是很大,但相当沉,估计小警花一路买了不少东西,都给硬塞里了。 看看高达七层的楼房,问道:“你家住几楼?” 庄童道:“六楼,怎么了?” 徐虾道:“你这箱子挺沉,我帮你拎上去吧。” 庄童急道:“不用,我自己能拎。” 徐虾笑道:“你是特警不假,但也不过比我多会些技巧性手段,力气肯定没我大,拎这么重个箱子上六楼,还不得累个好歹?还是我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猛一托,扛在肩头当先起步。 庄童忙追到前面,当头引路。 与很多居民楼一样,不少声控灯坏了也没人换。徐虾扛着箱子,一层黑一层亮地往上摸,上到六楼已气喘吁吁。 把大箱子一放,喘口气道:“我先走了,月月就拜托你了。” 庄童点下头:“我会尽力,麻烦你了。” 徐虾挥下手,转身下楼,拐个弯想到什么,又回头看一眼。 庄童正要按门铃,见状奇道:“还有事?” 徐虾摇头道:“没事。”举步又走。 庄童奇怪地到楼梯边,冲着下方道:“有事你就说?” 徐虾仰头坏笑:“真没什么事,我就想问问你,我这回这好人做的没什么问题吧?” 庄童一跺脚,抓抓短发道:“你这人,真气人。” 徐虾嘿嘿笑笑,快步而去。 ————————————— 感谢铁小六的再次打赏,大家可以看看他的书《老衲还年轻》,80多万公众版,可以一下看个过瘾。另外继续向大家求票。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攘外安内(上) 夜风清冷,星光黯淡,月色迷离,无数红男绿女在街头穿梭,放纵地展示各种表情,夜幕下的都市似无边无际的城堡,只有灯不知疲倦地闪烁。 送别好心的庄童,徐虾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多少有些情绪不振。 他想到整个下午,迪厅疯狂开心的乔月月,挺身而出大打出手的乔月月,学高雅大吃生鱼片的乔月月,还有即将通过庄童,被他婉拒的乔月月。他很想知道,当得知真相,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警花,会不会减少她的快乐? 欣赏意味某种倾注,感激同样是种负担,拒绝更注定伤害,有些事不得不做,但不等于愿意接受不乐观的结果。 可徐虾没心多想,婉拒小警花只是第一步,家里还有个大警花须要关照呢。 同样的问题,如果换成别人,再见面装成若无其事,大家你好我好,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也就过去了。但以乔月月的性格,加上庄童的告诫,搞不好会去质询纪若敏。这两个木鱼脑袋凑一起,一言不和再闹起来,他一下午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为防患于未然,攘外之后,还必须安内,必须好好交待纪若敏,提醒她别把事情再搞砸了。 打起精神,徐虾没打电话,直接回自己家了。郁闷一下午,再加一个晚上,以纪大队长的脾气,肯定会上门兴师问罪,即使明知他不在家。 ◇◇◇◇◇ 没任何意外,纪若敏正跟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他家没头脑地乱转,徐虾刚进门,就第一时间跳过来揪住他耳朵:“臭无赖,从下午到现在,你去了七小时,整整七小时啊!你都干什么了?” 徐虾没好气地抓下她手:“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你做的蠢事擦屁股。” 纪若敏尴尬一下,语气软了几分:“不就说几句话,干嘛这么久?” 徐虾边换鞋边道:“我不得找机会嘛,总不能当乔月月面说吧?这还是特意把乔月月先送回特警队,再送庄童回家,路上才跟她说的。” 换好鞋径自走向沙发。 纪若敏跟屁虫似地缀在后面:“你怎么说的?” 徐虾坐到沙发上,吁口气道:“怎么说不重要,总之庄童已经答应,不会让乔月月再给我们添乱,所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放心了。” 纪若敏转转眼球,狐疑道:“庄童和那丫头从来都穿一条裤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好心?”目光往小虾脸上一飘,猛醒道:“臭流氓,你该不会是把庄童那丫头也给勾引了吧?” 徐虾往沙发上一瘫,无力道:“我的老婆大人,我把全世界的小姑娘都勾引了,行了吧?你要还看我不顺,就赶紧把我杀了吧。”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一把揪住:“痛快儿给我起来!老实交待。” 徐虾耐住性子道:“我就是去解决问题,有什么可交待的?” 纪若敏不依不饶道:“你少来!你整整去七个小时,什么也不说,还一个劲叫屈,谁知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让我怎么放心?” 徐虾不耐烦道:“你这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 纪若敏一怔,可怜兮兮道:“你和俩丫头一去七小时,我整整闹心七小时,俩丫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能见一面就把乔月月勾住,凭什么不能把庄童勾住?怪我多想吗?” 徐虾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跟傻丫头这种人较什么真?哄两句,说两句好话不就完了?当下伸手一抱。 纪若敏正委屈,云里雾里的,就给他抱到大腿上了,又慌又奇道:“你干嘛?” 徐虾拥着她动人的大身子,柔声道:“若敏,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这么好的条件,要在别人眼里,家世地位各方面,我根本配不上你,就你傻乎乎地,把我当个宝儿,换了别人,有几个能跟你一样?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 纪若敏芳心当时化掉一半,强自道:“你别以为拍两句马屁,再说两句好话就能把我哄乐呵了,乔月月那小獾子不就一次被你勾住了?” 徐虾苦笑道:“乔月月这种活宝,全世界有几个?不说别人,你当兵十年,碰上的人没一万也有几千了,遇到过几个乔月月?” 纪若敏无言以对,闪闪眼道:“那你告诉我,你都和她们干什么了?” 不把这七小时说清,傻丫头一辈子不能心安。徐虾如实道:“先是乔月月引路,去了你们特警队北边的一个迪厅,然后就是吃饭了。乔月月你也了解,一疯起来没个完,不到时间差不多,我怎么可能回来?” 纪若敏又问:“那后来呢?” 徐虾道:“后来就是送乔月月回去,再送庄童,路上跟她说了。” 纪若敏打量他几眼,没看出什么撒谎迹象,便放过他道:“算你吧。”柔柔一嗔,两臂往他脖上一挂,歪头往他肩头一靠,闭眼享受起来。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纪若敏享受着爱人怀抱,轻轻地悠着身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变化难以想像,快得更难以想像,虽然本来就没事。 徐虾笑着摇头,觉得傻丫头和乔月月也差不多,最多表现形式不同。乔月月是无论他说什么,都当真理一样捧老高;傻丫头是他说了,听着舒服了,也就信了,至于他有没有编瞎话骗人,并不在深刻考虑中。 想到后半程的使命,徐虾又为小警花说起好话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忘告诉你了,今天遇到点小麻烦,乔月月还救了我呢。” 纪若敏腾地坐起,急问:“什么什么!你又遇到什么事了?” 纪大队长一个“又”字,用得端地精辟。 徐虾忍住笑道:“我和金彪救陈妍那事,你还记得吧?当时有个小子被金彪暴打一顿,今天在舞厅,又遇到那小子了,还带几个人来寻衅,叫乔月月一个人全揍趴下了,这不也算救我一次吗?” 纪若敏不以为然道:“这怎么能算?如果没她,你根本就不会去那地方,也就不会发生,她害你还差不多。” 徐虾无法苟同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管什么原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为我解决了麻烦,这总是事实。” 进一步道:“你没在场不知道,情况真的很吓人,总共四个人呢,有个家伙块头特别大,我都担心乔月月她们应付不了,结果庄童都没出手,乔月月一个人就都给解决了,尤其那个大块头,乔月月一招就把他胳膊给卸了,可真不简单。” 纪若敏大言不惭道:“她那两下子都是我教的,照这么说,应该是我救了你。” 徐虾哭笑不得道:“你是她领导不假,但又不是她师傅,人家的手段都是在警校学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纪若敏不屑至极道:“警校教那点擒拿术也值得一提?你见过几个女警察能徒手对付歹徒的?还四个,我明告诉你,一个都对付不了。” 徐虾还真没见过,只好道:“可她不是特警吗?” 纪若敏轻蔑地挥下手:“什么特警,那就是一说。实话告诉你,我刚转业时,给她们当过一年中队长,我寻思初来乍到,就装装好人,随便教过她们几手。当然,乔月月天赋和素质还过得去,比不少猪头男特警还强,我就特别点拨她几次。这么跟你说吧,别看她在警校也学过,但她会那两下子,凡是有用的,全是我教的。” 纪大队长一个凡是,把所有功劳都抢去了。 ———————————— 感谢书友艾*洛*斯的打赏,谢谢。感谢所有支持的朋友。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攘外安内(下) 徐虾陪笑道:“这么说你比她厉害多了?” 纪若敏更加反天:“她还跟我相提并论?这种话随便说说,都是污辱我。你知道我当年学的都是什么?教我的教员都是什么人?” 徐虾被勾起好奇心:“什么人?” 纪若敏大姆指一竖:“全部都是全国各类技击大赛的冠军,教的都是不传之秘。我们年年跟外军外警交流,但近身格斗技巧,连表演都不允许。” 徐虾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同样相信,即使没有纪若敏的“点拨”,乔月月也应该很强,嘴上继续附言道:“原来这么厉害。” 纪若敏不可一世道:“那你以为呢?平常打你两下屁股,就是逗你玩,要真动起手,就是把你和乔月月两加起来,再乘以十,我都不在话下。” 这牛逼可吹大了。徐虾暗忖你干嘛不直接说二十?笑道:“把我乘十也就罢了,把乔月月乘十又算怎么回事?还真想凑成十对挨个打一顿才能出气?” 纪若敏不解恨地道:“那你以为呢?要不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去跟她废话?还一去七个多小时。” 徐虾苦笑道:“那你还跟人瞪眼说瞎话?早跟人把话说清不就得了。” 纪若敏理直气壮道:“凭什么我必须跟她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隐私,我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就不说,关她什么事?也就是我现在脾气好了,这要放在以前……算了,懒得理她。” 徐虾不自觉皱眉,就纪若敏这态度,不要认真交待几句,打打预防针,还真就不行,刚想劝诫,低头看到她警服,意识道:“你今天怎没换衣服?不会连饭都没吃吧?” 纪若敏委屈道:“你出去泡妞,还一泡两个,还不让我打电话,我气都气饱了,急也急死了,哪还吃得下?” 徐虾二话没说,把她抱到一旁道:“不吃东西怎么行?我给你弄点。” 纪若敏望着他道:“你会弄吗?” 徐虾微笑道:“别的不会,下袋面、打俩鸡蛋总是会的吧?” 外套一脱,进入厨房,扯桶方便面,拿两只鸡蛋,打开炉灶弄起来。 ◇◇◇◇◇ 时间不大,面条软软地发出喷香的味道,两只荷包蛋胀起幸福可爱的泡泡,咕咕翻腾的热气中,满室勾人肠胃的香气。 纪若敏望着他操弄这一切,鼻子又有些发酸,心里感动又满足,就象锅里的荷包蛋,沸腾而圆满。原来这臭无赖真的很好,能逗她,能哄她,能听她吹牛,还能体贴地关心她。不知不觉走上前,两手环住他腰,紧贴他身后。 徐虾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情意,同样被幸福充斥。傻丫头还真乖,哄两句好话,听她唠叨两句废话,再下袋面,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原来做男人真的不能太矫情,自家女人是否幸福快乐,才是检验男人的唯一标准。 两只蛋很快差不多了,徐虾趁蛋黄没凝固,拿碗盛出,稍停又拿只碗,再把面条盛出,这顿面就完美地做完了。 傻丫头仍然缠在他身后,徐虾轻轻拿开她两手,转过身道:“傻丫头,赶紧吃吧,吃完再接着腻味?” 纪若敏温柔而调皮地道:“小臭虾,你老实说,今天怎这么好?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瞒着没告诉我?” 徐虾没好脸道:“去去去,不知好歹,下回不管你了。”没好气地走向沙发。 纪若敏笑嘻嘻端起两只碗,屁颠颠过去挨他身边坐下,两眼妩媚地瞄他,享受幸福得能流油的荷包蛋。 室内灯光静谧,空气缠绕着两人脉脉流淌,很温情的气氛。 一向吃饭极快的纪若敏,只用一分多钟,就把两只蛋、一碗面吃完了,连汤都给喝了。 满意地抹抹嘴,将身一趴,伏到他腿上,扬起一张如花美靥,动情地望他。 徐虾柔情涌动,抚上她的头,象抚着一只小猫一样摩挲。 纪若敏感受着爱人掌心传来的爱恋,往前蹭蹭身,双臂一抱,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徐虾抚着她后背,想了想道:“若敏,还有件事,我得交待你两句。” 纪若敏满心陶醉地伏在他怀里,含糊地“嗯”一声,算是回答。 徐虾轻拍她背,温声提醒道:“若敏,庄童跟乔月月说完,以乔月月的脾气,估计能跑去问你,到时候你跟人好好把话说清,哪怕说两句软话,千万别把事情再闹大。” 纪若敏被他拍得忒舒服,心不在焉道:“只要她不再打你主意,我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徐虾仍不放心,耐心道:“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是同事,你还是领导,而且刚刚你也说了,还教过她不传之秘,这样一来也算她师傅了。同事一场,当师傅的,又是领导,你可不能和徒弟闹什么别扭,那样我就白忙活半天,你也白闹心七个小时了。” 纪若敏不耐烦地直起身:“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了,我纪若敏什么时候话说不算数?只要她不打你主意,别说跟她说两句软话,就算跟她道歉谢罪都没问题。” 接着两手从她腰间移到脖颈,痴迷迷道:“我现在整个人都被你这只臭小虾给迷住了,只要你老老实实不惹麻烦,别人的事,我才懒得去理呢。” 徐虾拿这自私鬼没办法,只好道:“那行,你记得对人态度好点,她要真去找你,就给她道个歉,再好好解释两句。” 纪若敏急不可耐道:“知道啦,都回来这么久了,还不好好抱抱人家,给人家消消火。” 徐虾失笑道:“靠!抱就消火了?你当我泚水枪啊?” 纪若敏美美笑道:“反正我肯定能消火。”促狭地拍拍他脸颊:“至于你,还是慢慢来吧,只要你表现够好,我不早晚都是你的?” 大长腿一跨,正面坐他怀里,屁股前磨后蹭,习惯地悠起身子。 徐虾被磨得蠢蠢欲动,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你个女流氓,还真是个自私鬼。” 纪若敏吃吃笑,往前蹿蹿屁股,更加使坏地磨蹭起来。 ———————————— 感谢书友打太极小男孩的热情评价,谢谢。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大小警花反目(上) 整整一上午,纪若敏居然破天荒地一个电话没打,徐虾既意外,又不免担心。 今天是纪若敏和乔月月可能谈判的日子,尽管昨晚已谆谆告诫,但基于对两人的了解,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截止到目前,不仅纪若敏没打电话,庄童也没消息,说明双方还没碰面,或者事情仍在解决中,虽然不是好消息,但也不能算坏消息。 他不便在这时候瞎掺乎,强忍着没打过去问。 午饭后,徐虾心不在焉地和窦慧聊天,没五分钟,办公电话响了。 窦慧也不抢了,怪里怪气道:“接吧,肯定还是找你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哼一声:“真是的,就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 徐虾不明白她这“消停”是啥意思,到底想让谁消停?看她一眼,干脆直接把免提按开:“喂,你好,哪位?” 郝副处长威严而不容拒绝的声音传来:“小徐,过来,有个事碰一下。” 还真是缠人的郝蕊,就不能例外一回?徐虾应一声,抬手去挂电话。 窦慧打个大胜仗,小嘴撇得老高:“哼!我就知道是她,你装也……” “啪!”徐虾手如闪电把免提关了,瞪眼去看她。 窦慧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啊一声轻叫,双手掩口目瞪口呆。 徐虾无奈地别下头,起身到她面前:“豆豆啊豆豆,你这张嘴呀,让我怎么说你?” 窦慧哭丧脸道:“徐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郝处长会不会听见啊?” 徐虾没好气道:“你说呢?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能……” 对这种低级到愚蠢的错误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更后悔自己居然这么久没看清她智商,还大咧咧装B地把免提打开。 窦慧沮丧透顶:“徐哥,怎办哪?” 徐虾哭笑不得道:“还能怎办?吸取教训,以后注意呗。我昨天跟你说那些话都白说了。这回可得长点记性,以后可别再乱说话了,一些没必要的闲话,能不说尽量别说,否则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说漏嘴了,你想板都板不住,知道吗?” 窦慧连连点头,不放心地问:“可这次怎么办?” 徐虾安慰道:“你又没说什么大不了的,她听见就听见,大不了你就说跟我打赌玩了。” 窦慧双眸一亮:“我知道了,我就说跟你打赌,赌这个电话是谁打的,是这样吧?当然,她要不问,我肯定不乱说。” 这丫头可算学聪明点了。徐虾拍拍她肩头:“行了,别郁闷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别瞎想了。”说完出门。 窦慧无奈地目送他背影离去,转回身对着窗外叹口气。事情虽然过去了,可她没过去,一天到晚地把人叫走,她有种被明抢的感觉。 ◇◇◇◇◇ 市特警支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办公室。窗外的阳光让人心焦,春风恼人地扑打窗棂。 纪若敏双眉紧蹙,抱着茶杯不停地来回逡巡,不时看一眼紧关的办公室门。徐虾担心一上午,她更是在心虚和坐立不安中度过一上午。 虽然小虾和庄童交涉成功,但毕竟是庄童一家之言,鬼知道榆木脑袋的乔月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更重要的是,闷葫芦既已打破,不亲眼见到乔月月,她无论如何无法安心。不过,这不是身居上位,又占据道德和正义制高点的她须要主动做的事,她只能等,等头脑不怎么发达的乔月月主动送上门。 现在已经吃过中饭,正是休息时间,估计也该来了。纪若敏重新坐下,准备稳定稳定情绪,应对即将到来的质询、诘问,或者战争。 没错,是战争。虽然小虾再三告诫,让她注意态度,别把事情闹大,可久经沙场的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对各种突发状况做好充足准备,包括战争,总不能在一个头脑简单的下属面前丢份儿。 “嘭!”门被撞开,一个娇俏饱满的身影虎虎生风地冲进。 纪若敏扑棱打个激凌,蓦地抬头,一抹热茶自杯中激起,溅到嘴边。 兴师问罪的终于来了,纪若敏到底多吃几年干饭,握拳在嘴边快速一沾,和颜悦色地放下茶杯,继而由惊讶转为一脸关切:“哟,月月,谁惹你生气了?怎么气成这样。” 乔月月怒气冲冲地冲到她办公桌前,冲口便道:“纪大队,你太过分了?” 一抹心虚从纪若敏脸上匆匆掠过,尽力展出个和蔼的笑容道:“月月,说什么话呢?到底怎么了?队长关心你还有错了。” 乔月月怒道:“关心我就可以抢我男朋友?” 纪若敏脸色一变,态度随之强硬,不悦道:“月月,你胡说什么?执行完任务也不向我汇报,还对领导这个态度?” 乔月月猛力道:“我呸!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你这种人算什么领导?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撒谎骗人,胡作非为,抢别人男朋友。” 纪若敏脸色剧变,刚要说什么,咣又一声门响,庄童一脸焦急,气喘吁吁的从外追进,扯住乔月月道:“你听我说,月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乔月月一口打断:“你少替她打马虎眼!事情已经清清楚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大队长了不起呀?就可以随随便便当第三者,抢别人男朋友。” 纪若敏连让三步,觉得已经够意思了,哪受得了这种话。嘭一声拍案而起,厉声道:“乔月月,你把话说清,到底谁是第三者?谁抢谁男朋友?” 乔月月抻着脖子喊道:“当然是你,你就是卑鄙的第三者。你假装好人,故意派任务把我支走,好趁机抢我男朋友,你敢说不是吗?敢说吗?” 纪若敏表情瞬息万变,动动嘴唇,却见办公室门仍然开着。 庄童见这架势,一时也劝不开,只好先跑去关门。 纪若敏迅速稳住心绪,美面一板道:“谁抢你男朋友了?谁是你男朋友?你有男朋友吗?到底谁抢谁男朋友?说话之前,最好先搞清楚状况。” 不屑地把美眸翻向天花板,优雅地端起茶杯。 —————————————— 感谢闲来无事1234的打赏,我记得本书第一张评价票就是闲来兄投的,真的非常感谢。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大小警花反目(下) 公布两个书友群:①35431519(普通群)②38592244(超级群) —————————————————————————————— 乔月月大怒,嘭嘭嘭连拍桌子:“你少装糊涂,你说他是臭无赖、骗人精、神经病,是大疯子,这些骗人话难道不是你说的?你口口声声让我离他远点,还假装立功把我骗走,难道不是为了抢先下手?你耍这么多阴谋诡计,难道不是为抢我男朋友?” 仗打到这份儿,纪若敏早把小虾的告诫扔脑后了,冷哼一声道:“你说他呀?他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说过喜欢你吗?头上写着你乔月月名字吗?我们俩个恋爱是自己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还说你臭不要脸抢我男朋友呢。” 乔月月怒气冲天:“你胡说?你才臭不要脸!我亲口问过,你明明说不喜欢他,我才说喜欢他,要追他,凭什么你出尔反尔?” 纪若敏变变脸色,一时无言以对。 庄童关完门,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想劝又无从下手。 乔月月悲愤无比道:“亏我一直这么崇拜你、信任你,还把你当好朋友、好领导,你却对我做出这种事?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合适的男朋友,又没惹你,你干嘛要跟我抢?你那么漂亮,能力又强,出身又好,家里有钱有势,又是大队长,干嘛非要抢我男朋友?” 说着说着哭了,眼泪涮涮往外流。 纪若敏紧绷着脸,默然不语。 庄童心疼地拉住乔月月:“月月,别说了,先回去吧?” 乔月月泪水淋漓道:“干嘛不让我说?她本来就是!她卑鄙无耻、口蜜腹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就是一个虚伪的伪君子!” 纪若敏刚生出的一点愧疚,当时被骂没了,砰地把茶杯一放,厉喝道:“够了!乔月月,我已经忍你很久了。” 转过又对庄童道:“庄童,马上把这个浑球给我弄走,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 乔月月指着她鼻子大骂:“不客气又怎么样?你当我怕你。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把你这个无耻小人当成好人。” 庄童赶紧抱住乔月月,生拉硬拽往外拖。 纪若敏勃然大怒,眼一立,袖子一捋,嘭地又拍下桌子:“没教养的东西,你没资格跟我大喊大叫,赶紧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此言如火上浇油,乔月月在庄童怀里暴跳如雷:“没教养也比你强,我光明正大、从不骗人。你算什么东西?虚伪阴险、道貌岸然,除了阴谋诡计还会什么?你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他,我早晚让他看清你真面目。” 纪若敏气得浑身直抖,好一阵肝疼,又去捋袖子,咬牙切齿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丫头,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出去。” 乔月月火冒三丈,猛地挣脱,从庄童怀里蹿出,戳指就冲过去:“你扔啊,扔啊?有本事你扔啊?你个卑鄙小人、衣冠禽兽,来比比呀,SPC了不起呀?” 纪若敏怒不可遏,袖子也不捋了,蹭地从办公桌后跳出,就要动手揍人。 庄童吓坏了,怕两人真打起来,急又把乔月月拦腰抱住,奋力往外拖。 纪若敏七窍生烟,好歹残存的理智起到作用,没继续追击,立在当地破口大骂:“不知死活的小贱人,当什么不好当小三儿,再给脸不要脸,我让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乔月月被庄童抱着蹦高大叫:“你才是小三儿,你才是不要脸的贱人、大贱人!你不让我死吗?你来呀,来呀,我等着你呢!你属八哥的,敢说不敢做?” 纪若敏怒目圆睁,美面急变,又要上去揍人, 庄童大骇,拼命把乔月月拖到门边。 纪若敏到底还是克制了,从牙逢里挤出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次就便宜你。” 乔月月把着门框挣扎:“无耻小人,谁要你便宜?咱们走着瞧,我死都不会让你得逞的,死都不会!” 庄童使尽吃奶的劲,终于把乔月月弄出门,快速扔下一句:“纪大队你消消气,我一定好好劝她。”咣一声带上门,死力拖乔月月去了。 最后一声“死都不会”,震得纪若敏五脏六腑一阵巨荡,紧咬下唇,捂着肝疼的腰,痛苦地弯下身。 一场大战好歹消停了,纪若敏慢慢回到座位坐下,长吁口气,又浑身气不打一处来。 这小牛犊子,真不是个东西,简直就是一头犟驴。蛮不讲理,不可理喻,抢别人男朋友还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亏我一直对她这么好,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接着气小虾,这个臭无赖,自作聪明地想什么一举三得的蠢主意,还让我对她态度好,分明是要把我活活气死。现在好了,俩丫头两张嘴,肯定要闹得满城风雨,我还怎么做人? 纪若敏越想越气,越想越发得肝疼难忍,终于忍不住抓起车钥匙,抚着自己脆弱的肝,跌跌撞撞地向门外冲去…… ◇◇◇◇◇ 林良浩制服笔挺,警容严整,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温和威严的形象,两手在身前持着一份文件,沉稳快速地顺楼梯而下。 一转身,看到女队两朵小警花,文静稳重的庄童低声安慰,向来大条的乔月月义愤填膺地抹眼泪。 林良浩讶道:“月月,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乔月月一言不发,只顾涂抹哭花的小脸;庄童点头道一声:“参谋长好。”便不再理这位首长,扶乔月月上楼了。 林良浩奇怪地看看楼上,又看向走廊另一侧的纪若敏办公室,想起不久前一事,再顾不得形象,快步奔向纪若敏办公室, 大队长办公室门前,纪若敏美面刹白,手抚腰部,怒气冲天地迎头冲出。 林良浩一惊,忙扶住道:“你怎么了?小敏,到底哪不舒服?” 纪若敏抬下头,勉强稳住气道:“良浩啊,有事吗?” 林良浩下意识举下手里的文件,紧切地打量道:“明天在D市有个紧急安保会,支队党委让我们参加,可你……” 纪若敏挣出手臂道:“我没事,工作要紧。” 纪大队长这精神。 林良浩担心道:“小敏,先别说这个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刚刚看到乔月月……” 纪若敏怒声打断:“别跟我提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林良浩大讶,有点不知所措地道:“好好,不提。可你真的没事吗?你现在的样子……” 纪若敏第三次止住他:“我没事,真的没事,我现在要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就出发,你先做好准备,有什么需要的路上跟我说。”转身就走。 林良浩急忙跟上,恳切道:“小敏,我们是朋友、战友,我又是你老师,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纪若敏已经没心情再打断他,举下手便快速走向楼梯。 林良浩仍不放心,继续跟着道:“不如我们到楼下的咖啡厅坐坐,你先冷静一下,再慢慢跟我说?” 纪若敏耐住性子道:“我现在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你先等我回来。”稍顿又道:“千万别再跟着我了。”摆下手匆匆下楼。 林良浩站在楼梯口,忧心忡忡地看她离去,心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纪若敏和乔月月,这两个人之间,能发生什么事呢? ———————————————— 感谢ROMJkE、飞起来拉、背云呛死的鸟、李闲四位朋友的慷慨打赏,另外感谢ROMJkE的更新票,非常感谢大家。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大警花小女人(上) 进郝蕊办公室前,徐虾特意把那块浪琴表戴上。他不习惯戴表,可这么昂贵的东西,人家既然送了,总得做做样子。 进入后,徐虾把门背在身后,开口便道:“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会儿?”他终于明白窦慧这句话的妙用了。 郝蕊主动坐到长沙发上,笑嘻嘻道:“怎么?有人对我有意见了。” 徐虾没锁门,直接坐过去道:“别胡扯。” 郝蕊翻开他衣袖,看看他戴那块表,一阵臭美地满意,顺势握住他手道:“听你这话,对咱小窦同志还有点意思?” 徐虾倏地色变,没等说话,郝蕊先服软道:“行了行了,跟你开玩笑呢。”又顺势从拉手的状态,把他胳膊抱在怀里。 徐虾看下门,有点后悔没上锁了。 郝蕊一脸三八相道:“实话跟你说吧,我早就看出她对你不对劲了。” 徐虾皱眉道:“还说风凉话?要不是你老打电话,她能这样吗?纯是被你刺激的。” 郝蕊得意地抛个媚眼:“我那是对她好,是为了保护她,省得她落入你魔手。” 徐虾讥道:“你这么大能耐,怎不好好保护保护我?还一个劲拖我下水。” 郝蕊吃吃笑道:“我怎没保护你?我不让她落入你魔手,不也是不想你风流债欠太多,省得你应付不过来。” 徐虾白她一眼,没再继续这话题,问道:“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郝蕊稍显不自然,酸溜溜翻个白眼:“下个月吧。到时候你徐大秘书,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让她替补了。” 对郝蕊这种自私和任性,徐虾真有些无语了,纯属自己不往好奔,还想拉个垫背的,眉头一皱,就想说什么。 郝蕊瞧他到神色,忙摇着他手臂道:“哎呀,真跟你开玩笑呢。” 徐虾没好气地摇摇头,把想说的话憋回去。 郝蕊媚眼一飞,娇嗔道:“看你那样儿吧。”喜滋滋贴他胳膊上。 腻腻歪歪扯会儿话,下午上班时间快到了,徐虾准备走人,手机忽然响了。 终于有消息了,对郝蕊做个禁声的手势,把手机接通。刚贴到耳边,纪大队长一声暴喝传来:“赶紧给我死出来!” 徐虾心里忽悠一沉,立刻明白了,傻丫头把肯定是把事搞砸,气鼓鼓跑来诉苦了。 电话马上断了,叹口气,摇头不止地起身。 郝蕊见他脸色变化,担心地问:“怎么了?” 徐虾没答,摆下手匆匆出门。 ◇◇◇◇◇ 市委大门侧旁,黑油油的通用大吉普停在路边,纪若敏右手抚腰,微弯着身,既痛苦又满面怒容地气喘吁吁。 徐虾急跑上前:“你怎么了,若敏?” 纪若敏怒气冲冲道:“你个臭无赖,还有脸问?还不是你那个蠢主意……”话没说完,一阵肝疼,紧咬下唇,大幅度弯下腰。 徐虾大惊,忙扶住道:“先别说了,快消消气,上车坐一会儿。”急拉开后车门,小心翼翼把她扶进,紧跟着坐进,把气倒的大美人横抱在身,紧紧搂在怀里。 重新感受爱人怀抱,纪若敏怒气退解,怨气上冲,眼泪立时狂涌,委屈无比道:“老公,她们太过分了,都欺负到我头上了,跑到我办公室大吵大闹,口口声声说我配不上你,还说死也要把我们拆散。” 这是纪若敏第二次叫老公,第一次还有开玩笑的成分,这次是真心寻求依靠了。 徐虾不自觉加大手臂力量,连连安慰道:“别哭别哭,她们这么说,恰恰证明她们输红了眼,才说出这种没风度的话,她们又不是金角大王,你当然知道她们说了也白说。” 纪若敏哭咧咧道:“那我也受不了嘛!我一忍再忍,连让三步,都退避三舍了!可她们跟我明抢不说,还理直气壮地指着我鼻子说我是第三者,还说了很多很多恶毒的话,我学都学不上来。她们还是不是人?良心都被狗吃了!” 徐虾既心疼,又头疼,手忙脚乱地擦她眼泪:“好了好了,赶紧消消气,要不就真中她们奸计,让她们得逞了。她们既然不想让咱们好,咱们就更应该振作起来,偏偏好给她们看,早晚有一天把她们气死。” 纪若敏也觉得有点丢人了,噘着小嘴,在他胸口胡乱擦眼睛。 徐虾抱着她的头,不停地摩挲她头发抚慰,心里极度郁闷,没想到事情竟闹得如此不可交。 纪若敏哭一场,诉一场,感觉好了很多,抚肝的手也放开了。 徐虾温柔道:“若敏,你要清楚,我们之前那样做,是想维持你们同事关系,尽量避免伤害别人,归根到底,我们的关系才是固有的、确定的、不可动摇的,就象你昨晚说的,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就不说。如果你想发发善心,可以照顾她们情面;如果不想,根本就不用理她们。我就是你的,跟她们没任何关系,她们管不着,也没资格。她们说什么、做什么,你不喜欢,可以当空气;高兴了,可以当小丑看,就这么简单。 “可你动不动就气够呛,要真气倒了、气病了,怎么办?我现在看到你肝疼,心里都害怕,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要真是那样,没等她们不死不休,我们就自我毁灭了。你以后可得控制好自己情绪,可不能再这样了,就算为我考虑,好吗?” 纪若敏某方面脾气暴点,但并不愚蠢,此刻恢复理智,也极汗颜,嘟着小嘴道:“对不起啊,老公。”刚道个歉,又挣起来:“可……可她们实在是太恶毒了,如果你当时……” 徐虾沉声道:“不管她们怎么样,你自己首先要清楚,我们两人,你才是核心,我现在什么事都围着你转,如果你老沉不住气,我们两个不都得乱?” 动情地扶起她脸:“若敏,就象我以前说的,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认定你了,这辈子都不会改,也不想改了,就算错了,也心甘情愿跟你一起走下去。所以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千万不要点烟就是火,动不动就跟人治气干仗了。这种市井粗人的勾当,你就是打赢了,也得不到什么,只会麻烦越来越多。” 纪若敏怔怔点头,美眸迅速红润,泪水再次聚集。 徐虾俯下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重新把这“小女人”拥进怀。 狭小的车厢里,纪若敏静静体会被爱人拥抱的感觉。 徐虾则在拥抱的同时,体会郁闷的感觉。为尽快安抚,他连具体情况都没问,就怕越问傻丫头气越难平。不过从纪若敏清楚地记得“连让三步”来看,估计让步也非常有限,或者就是她个人定位的让步。 想当年老蒋攘外必先安内,把江山都丢了,他反其道而用之,还是白忙活一场,看来对傻丫头制造麻烦的臭脾气,还严重估计不足啊。 正文 第五十八章 大警花小女人(下) ◇◇◇◇◇ 在爱人怀里抱一会儿,纪若敏冷静不少,又想到另一个连带问题,可怜兮兮问:“老公,这次闹这么僵,她们肯定会到处乱说,以后我脸面往哪儿放?还怎么做人哪?” 纪大队长找到依靠,老公一叫没完了。 徐虾宽慰道:“不会的,我们清者自清,只要你别再犯傻跟着越描越黑就行。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固有关系,你不会损失什么;她们都是小姑娘,还没男朋友,要真这样,就会身败名裂,臭名昭著,一辈子嫁不出去,我想她们不会这么做。” 纪若敏心中稍安,可还是觉得自己清白的名声平白无故受到污溅,委屈不爽加忧心忡忡。 徐虾手机忽然响了,是短信,掏出看看,递纪若敏面前道:“行了,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纪若敏凑头一看,是庄童的短信,只有六个字:“对不起,已搞定。” 抬起头问:“这什么意思?” 徐虾微笑道:“当然就是庄童已经把乔月月劝好,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了。” 纪若敏蹙眉凝眸,狐疑道:“刚刚还和我要死要活的,这么一会儿就没事了,是不是太可疑了?那个庄童真的可靠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这大醋坛子,还真是本性难改。徐虾苦笑道:“这不跟你是一个道理吗?你跟她打一仗,到我这儿发泄发泄,气就顺了;她跟你打完仗,也等于发泄一场,庄童再一劝,也就想通了。而且你应该了解乔月月,她虽然有时候简单点,但不是坏人,这很正常嘛。” 纪若敏闪闪眼,不情愿道:“两个小狐狸精,这次就便宜她们。” 醋坛子故态萌发,连庄童都给圈里边了。徐虾委婉道:“你这么想就对了,你好歹是大队长,跟属下争风吃醋,传出去成何体统?” 纪若敏尴尬点头。 徐虾体贴道:“现在肝还疼吗?” 纪若敏发娇道:“还有点疼呢。” 徐虾笑道:“是吗,那我帮你揉揉。”伸手在她腰际抚两下,就向上滑去。 纪若敏美面一紧,啪一声把他脏手打开:“臭流氓,别想趁机占便宜。” 徐虾坏笑道:“这哪算占便宜?我还没吃奶呢。”头一低,张口就咬下去。 纪若敏大羞,一声尖叫:“你变态呀?隔着衣服也啃。” 徐虾嘿嘿笑道:“你这意思,脱了衣服就可以啃了?” 纪若敏双颊绯红地横他一眼:“去,少来。”挪挪屁股,重新缩他怀里,板脸道:“看你这次表现还算不错,大不了我答应你,让你早点偿鲜儿。” 徐虾喜道:“早点是什么时候?” 纪若敏道:“具体时间,我当然还要仔细考虑。” 徐虾骂道:“靠!从我认识你就在考虑,现在还在考虑,就不能换个新鲜词?” 纪若敏不答,伏在他怀里吃吃笑。 你浓我愿的纠缠中,纪若敏告知小虾要去开会,连做数番警告,难舍难离地抱了又抱,精神和肉体都得到恢复和满足,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 纪若敏哭一通,闹一通,再加抱一通,意气风发地去了,徐虾还一个头两个大。 大叹一声,在大门口拨通庄童手机。闹这么一场乱子,那边还有个乔月月呢,总不能不闻不问,至少应该谢谢庄童。 电话通了,徐虾道:“童童吗,是我,月月现在怎么样?” 庄童叹道:“还能怎么样?又哭又气呗。刚刚纪大队去找你了?” 徐虾道:“嗯,我也刚做完工作。你怎么知道?” 庄童解释道:“我劝完月月,就去找纪大队了,本想代月月跟她道个歉,发现她不在,就想可能是去找你了。” 徐虾继续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样?” 庄童奇道:“纪大队去找你,没跟你说吗?” 徐虾苦笑道:“你们纪大队的脾气,你应该也知道,我安抚还来不及,哪敢多问?越问她气不越大?” 庄童颇有同感地笑一下,轻叹道:“怎么说呢,月月确实太冲动了,算很过分吧,可纪大队也是,不说非让她道歉,解释两句总没什么吧?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说,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针锋相对,要不是我把月月拉走,都要打起来了。” 徐虾惊道:“什么?还打起来!这么严重?” 庄童心有余悸道:“两个人说话就要动手了,我要不把月月弄走,可真就悬了。我本来就没月月劲儿大,全身力气都使出来了,到现在胳膊还有点酸呢。” 还差点打起来?简直难以置信,徐虾一阵汗颜:“那真多亏你了,要真打起来,可闹出大笑话了。幸亏你在场,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了。” 庄童叹一声道:“算了吧,月月是我好朋友,纪大队也是我领导和同事,我本来就责无旁贷。幸好没出什么事,也算暂时过去了,希望以后能相安无事吧。” 徐虾不安道:“什么叫暂时?你怎么劝的月月?” 庄童不无怨气道:“这就不错了,月月根本不想罢休,是因为我告诉她你们已经正式在一起了,她再闹,就是给你找麻烦。而且月月认定纪大队是个卑鄙小人,认为你们肯定长不了。我就说既然这样,不如等你们以后自动分手,既可以避免让你难做,又能光明正大,她才勉强同意的。” 徐虾皱眉道:“照这么说,月月不是放弃,是在傻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庄童语中带气道:“先这样吧,难道你还想一口吃掉一锅饭?让月月放弃已经认定的事,哪那么容易?先把她稳住,别让她再跟你们胡搅蛮缠,等时间长了,我再慢慢劝,总比成天鸡飞狗跳强吧?” 徐虾汗道:“那是那是。”正容道:“不管怎么说,童童,这次真要感谢你,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庄童无力道:“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是为你。”又告诫道:“估计月月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了,不过你也要记住,千万不要跟月月主动联系,真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就是不要直接联系月月,否则把月月心眼再勾活了,我也帮不了你了。” 徐虾郑重道:“我明白,某些好人做不得,你告诉我的,我记得。” 庄童再叹道:“那先这样吧。” 徐虾道:“麻烦你了,再见。” 庄童道:“再见。” 挂断电话,徐虾终于松口气,幸好有庄童,一边一个,把俩浑球都给摁住,算暂时鸣金收兵了。只是两人同一单位,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天晓得两座火山会不会再碰撞,什么时候碰撞,要真再碰上,那可就糟透了。 收起手机,徐虾大摇其头,返回大院。 —————————————————— 感谢我本大才老兄的打赏。另外这两天普通用户登录,会赠送30起/点币,可以的话,跟大家预约一下,本书上架时,帮订阅下首章VIP,因为24小时单章最高订阅是个很重要的数据,到时正赶上元旦放假,这个数据肯定会受影响,拜托了。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纪大烟袋 特警支队机关大楼前,林良浩讶异又疑惑地打量着去而复返的纪若敏。 乌眸似水,肌肤胜雪,低眉垂首的双靥荡漾着淡淡的幸福和羞赧,一身深蓝内敛而张扬,午后的骄阳也为之黯淡,只有恼人的春风,不安分地撩动她飘飞的发稍。 此刻的纪若敏明媚自然,挥洒艳丽,又带着恋爱少女的羞态,全无走前那种面色惨白,摇摇欲坠,几乎要气倒的惨状。 林良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什么人这么大能耐,这么会儿功夫,就把纪若敏安抚得象只刚睡饱的小猫? 纪若敏想到自己此前的失态,略显局促,硬撑着从林良浩身边走过:“你先上车等我,我上去取帽子。” 林良浩点点头:“你去吧。” 目随人走,直到纪若敏进入不见,才摇着头坐上驾驶位。 时间不大,纪若敏轻快地从楼内出来,指端转着帽子,鼻子里还哼着小曲,貌似轻松惬意。径直坐上副驾驶,嘭一声带上车门:“走吧。” 林良浩忍着笑发动车子。 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车子驶出市区,驰上高速公路。两侧的景致变得开阔,大片的原野天高地低,让人胸臆开阔。 纪若敏局促劲儿仍未过去,手里摆弄警帽,只顾倚着车窗望前方,好象若无其事。 林良浩心中暗笑,看她一眼道:“行啦,别在我面前装了。” 纪若敏故做茫然:“怎么了?我不好好的,说什么呢?” 林良浩没理她,直接道:“和乔月月怎么回事?怎么搞成这样。” 纪若敏脸色难看了,凝眸半晌,才不耐烦道:“总之不管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问了,我也不想说,你也不要跟别人乱说。” 林良浩拿她没办法道:“也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不过小敏,我可以不问,但不能不提醒你,乔月月是我们战友,曾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更重要的还是你直接带过的下属,等于你的兵。你可不能意气用事,闹出和自己兵打架这种丢人事。” 纪若敏就知道他要提这些事,忍不住道:“你没完了?八百年的事了,还提?” 林良浩笑道:“不管过去多久,我也是你老师,还是你领导,你都这么大了,可不能再给我惹麻烦。” 纪若敏气苦道:“惹麻烦也不能怪我呀?我哪次不是被人冤枉的?” 林良浩宽和地笑道:“我不是怪你,更不是批评你,是担心你,提醒你。你现在不小了,不是孩子了,又是大队长,要学会控制自己脾气,凡事都要考虑影响,不能什么事由着自己性子,动不动就连烟带火地乱蹿,象当年那样……” 纪若敏受不了地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多少年了,还婆婆妈妈,烦都烦死了。” 林良浩忍俊不住道:“这可不是我唠叨,你这纪大烟袋,从小就打架成瘾,乔月月都哭成那样了,我能不担心吗?” 被重提丢人外号,纪若敏忍无可忍,干脆双眼紧闭,掩耳不听了。 林良浩笑笑摇头,没再多说,不自觉回到那些挠头上火、麻烦不断的日子。 当年的纪若敏,是特警学院赫赫有名的惹事精,由于火气暴躁,见风就冒烟,有纪大烟袋之称,是林良浩最头疼的队员。 部队这种男性为主的群体,女兵从来都是宝儿,纪若敏貌美惊人,更是核心中的核心。虽然纪若敏无意在北京成家,却挡不住从不间断的狂蜂浪蝶,其中不乏其他女学员的男朋友或意中人。部队学员多半文化素质不高,女学员也不例外,加之天性善嫉,很多女学员和纪若敏关系非常紧张,常常明里暗里恶语中伤。 纪若敏满腹委屈,更兼年少气盛,脾气又暴,一言不爽就与人动手,人际关系越打越差,架也越打越烈,三天两头和人打架。 部队打架是家常便饭,但都是男兵,女兵成天干仗,可就丢人了,学员队管理者,就更没脸见人。整整三年,林良浩作为纪若敏的区队长,不说上多少火,为避免纪若敏背处分,不知跟学院领导磨多少嘴皮子。亏得纪若敏不时有立功表现,他说话比较有底气,纪若敏档案才没留下什么不光彩之处。 从另一个角度讲,小虾遇到的纪若敏,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过往的经历,以及身份地位的变化,已经收敛很多,很幸运了。换回当年,乔月月这档事,肯定要大打一场。 ◇◇◇◇◇ 纪若敏见林良浩没再唠叨,终于放开耳朵,微呶小嘴,送过一道委屈嗔怪的眼波。 林良浩微微笑道:“不生气就好,我也不说了,跟我说说你男朋友吧?” 纪若敏窘了,美靥飞红,嘴硬道:“什么男朋友?哪有男朋友?你瞎说什么。” 林良浩宽厚地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有男朋友,这不是好事吗?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嫁人了,难道打这么多年架还没打够?” 尽管不知实情,但林良浩还是认定,纪若敏和乔月月之间肯定与男人有关。 林良浩说不提又提。纪若敏努力板着脸,局促道:“哪有的事?别胡说。”顿顿又道:“就是有,现在也不到公开的时候,你就不要问了,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林良浩笑了笑,没说破,谆谆教导道:“既然没到时候,我先不问了。不过小敏,我看你出去一趟,情绪变这么好,说明他很会哄你。女孩子遇到一个能包容自己、又能哄自己开心的男人不容易,尤其你这种烟袋子性格。你要好好珍惜,对人温柔点,千万不要随便跟人发小孩子脾气,更不要随便动手打人。任何人的耐性都是有限度的,不可能无限包容一个人,而且男人自尊心都比较强,如果你哪天一个不小心,真给人气跑了,那可就……” 纪若敏要崩溃地道:“你又来了!再成天这么唠叨?就该叫罗家英了。”又把耳朵堵起来。 林良浩一愕,随即仰面大笑。 林良浩唠叨成性,又恰好姓林,纪若敏当年曾号以之林正英,现在改成罗家英,显然是说他快赶上唐僧了。 林良浩颇为感慨,又一次欣慰摇头。 无论林正英还是罗家英,也无论孙猴子抑或其他哪个捣蛋徒弟,不能改变的,是彼此永远是对方最尊敬的老师,最钟意的学生。 —————————————— 感谢我是猪头头、dcz001两位朋友的打赏,谢谢。 正文 第六十章 再遇夏枫儿 晚上下班,徐虾直接去林安安店里了。 和傻丫头恋爱,如果说有什么地方让他不适应,就是压缩了和林安安一起的时间。前次见面,他说不想让自己觉得冷落她,是心里话。尽管以往见面也不很频繁,但至少很自由,想见随时可以见,现在却不可避免地要考虑纪若敏感受。所谓爱情的排他性,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林安安了。所以纪若敏去开会,他怎么也要去陪陪林安安,另外傻丫头闹一场,他也不太振奋,也想林安安陪陪自己。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交通极为不畅,满街车潮人流,喇叭声不断,走得吞吞吐吐,徐虾本就不舒坦的心,愈加犯愁。 他昨晚千叮咛万嘱咐,让纪若敏态度好点,说得好好的,可到底把事情搞砸了,还差点打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两人才刚开始,这大醋坛子就闹这么一大出,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不说纪若敏会得罪多少人,老自己气自己,长此下去可怎么办? 徐虾开着车,随车流走走停停。 人潮行色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回家的喜悦和欣慰,工作一天回家,和亲人团聚,俨然成了世上最幸福的事。 看着路旁万千相似的表情,徐虾心内不知不觉轻灵,渐渐豁然了。 这些老百姓的生活,可能还不如他,却把艰困的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每天都充满希望。自己的幸福就在身边,正须悉心呵护,有什么理由烦恼? 前路通畅了,徐虾打起精神,加速驰出。 ◇◇◇◇◇ 车到中心大厦附近,路变得空旷易行。 这里是精品店和高档休闲场所聚集区,是时尚成功人士夜生活的天堂,无论白天黑夜,都与老百姓无关,下班时间自然人车稀少。 前面是家礼品店,橱窗中一个精美的礼品牌吸引了徐虾注意,他缓缓停车,下车进入。 此刻刚过傍晚五点,店内空无一客,一穿着简约的女子客气地迎上:“您好先生,请问须要点什么?” 徐虾指着那小牌:“这个怎么卖?” 女子道:“三十五,您给三十吧。” 徐虾道:“行,拿一个。” 女子爽快道:“我给您拿个新的,须要包装吗?” 徐虾交待道:“不用了,拿个盒装上就行,不过必须跟这个一模一样。” 女子道:“没问题。”点个头去了 徐虾拿起那样品,拿在手里端详。 这是只玻璃礼品牌,可以摆在桌上或柜橱做装饰,里面装着细细流沙一样的东西,但这都不是关键,徐虾看中的是流沙上的四个字:“心平气和。”他想买来送纪若敏,给心浮气躁的傻老婆一点警示。 一暗紫色的奔驰小跑车无声驰至店门前,一高雅性感的丰韵美人下车。 徐虾很自然转头望去,美女也刚关上车门转身,两人隔着橱窗打个照面,同时一愣。 来人正是电视台美女主持夏枫儿,昨日两人刚刚在林安安店里初遇,徐虾还假装粉丝送个大礼包,不想刚过一天,就又邂逅了,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徐虾率先回过神,隔着玻璃窗点下头。 夏枫儿媚眼放出意外加惊喜的闪电,但很快敛止,微微颔首,换上一付保留性笑容,优雅地步向店内。 徐虾无奈摇头。昨天刚见面,今天又见面,巧是巧了,但显然有制造意外之嫌,以夏枫儿的美貌和身份地位,自然会有所怀疑。 夏枫儿进入,展出个职业式微笑:“这不是昨天的小枫叶吗?这么巧,想不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徐虾不想被怀疑,直言道:“没错,确实是昨天的小枫叶,但就是一枚普通小枫叶,不是能掐会算的小枫叶。”潇洒地挥下手里的样品:“我是路过来买东西,枫儿姐千万别多心,更不要误会。” 或许被小虾的直率和幽默打动,夏枫儿眼中重新绽出电花,语带促狭道:“你不是半仙儿我信,可你还不会猜吗?” 徐虾一愣,有所觉悟道:“不好意思,我是被这东西吸引进来的,没注意别的,难道……” 夏枫儿笑吟吟指指一旁墙上的营业执照。 徐虾转头一看:枫叶红鲜花礼品店。 恍然大悟,才明白夏枫儿为什么怀疑他,也完全有理由怀疑。尴尬苦笑:“原来枫儿姐你是老板,看来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得,这东西我也不买了,我这就走。” 说走就走,样品一放,就要转身。 夏枫儿当然知他不是真走,妙目一动,射过一道嗔怪电波:“算了,不管你为什么来,总是照顾我生意。”一指那样品,饶有兴趣问:“‘心平气和’,很好的四个字,准备送谁?” 夏枫儿未置可否,显是仍有疑虑,徐虾干脆道:“送我老婆,她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送她给她提个醒。” 夏枫儿美面掠过惊异的神色,一双醉眼唰唰放电打量他。 从下车见面,她就认定,从昨天送大礼包,到今天在她店里现遇,是一起有预谋的制造巧合,目的是接近她。但现在信了,这就是茫茫人海的一次偶然相逢,就象两片漂泊的浮萍,漂流中偶然相撞,荡开,再撞上。 卖货女取完新货,早等在一旁,见状上前道:“枫儿姐,你们认识?” 夏枫儿温婉笑道:“就算认识吧。” 就手取过新货,真诚地对小虾道:“刚刚真对不起,是我太敏感了。昨天第一次见面,你就送我份大礼,今天再见面,我想你不会介意接受我一份小小的礼物吧?” 这时候再给人钱,就矫情了,再说才三十块钱。徐虾坦然接过:“谢谢枫儿姐,我回去告诉我老婆,她也会高兴的。” 夏枫儿还想说什么,徐虾举起手中礼物稍做示意,转身去了。 夏枫儿一愕,下意识动动嘴唇,却没说出话,电眸闪闪地看着小虾出门。 如果说昨日萍水相逢,不留姓名说得过去,可一回生两回熟,此番再见,总该认识一下,没想到小虾还是走了,一刻未停,没任何留恋之意。 徐虾出门上车,顺手把礼品扔到驾驶台,礼节性地对店内挥下手,准备发动车子。 夏枫儿隔着玻窗弱弱回礼,望着小虾的吉普缓缓起动,突然推门而出,扬臂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名字吗?” 徐虾忙把车踏住,讶然回望,点点头道:“当然可以,我叫徐虾。” 夏枫儿愣道:“徐……徐虾!哪个虾?” 徐虾失笑道:“对虾的虾。” 夏枫儿莞尔一笑,醉眼放出的妩媚电光,略带嗔意地道:“算你会说,我记住了。” 他就随便一说,竟被当成轻薄了。徐虾这个无语,再度点头,坐正起动,真的去了。 夏枫儿温柔地望着小虾驰上路面,绝尘而去,良久仍对着小虾消失的方向长波款款。 售货女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幽灵似地站到夏枫儿身后,在街道和夏枫儿间逡巡数番,狐疑道:“枫儿姐,这人谁呀?” 夏枫儿回头看她一眼,淡依依道:“昨天认识的一人。” 售货女显然不满意这答案,但又不好多问,狡黠道:“别说,长得还挺帅的哈?” 夏枫儿笑了,岂能不知她在想什么,轻笑道:“是挺帅,对老婆也挺好。” 售货女不说话了,一对贼眼骨溜溜打量夏枫儿,还带着某种鄙视和酸劲,好象两人刚刚不是道别一场,而是干了一回。 —————————————— 感谢火凤冰凰的打赏、青云呛死的鸟的再次打赏、我是猪头头的连续多次慷慨打赏,非常感谢几位。 另外说下,我一会上班点个卯,就回老家看老妈了。父亲十几年前就没了,我平时又不常回去,总要住一宿,所以今天怕就不会再有更新了,明天公众版会继续更新。 临行给朋友们预祝新年,大家也都回家陪陪父母;回不了家,就陪陪配偶;暂时没配偶,就到哪喝一顿或玩一场,没准运气好能遇上一个,总之过回新年,别什么都不干。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开心整蛊(上) 邂逅全城知名美女,还是第二次,任谁都会骄傲或兴奋,但徐虾没有,他没这习惯,何况急着去见林安安,更没心情浪费时间。 夏枫儿的店离林安安店很近,徐虾开着车,转个弯就到了。 林安安刚出店门,正要去吃饭,见小虾车,欣喜地踱到路边,不待他停稳,便上前道:“今个儿太阳落东边了?下班不陪老婆,跑我这来。” 徐虾把副驾驶门一推:“太阳没落东边,但她能出差,所以找你去吃饭。” 林安安怪里怪气道:“敢情是老婆不在家,跑出来偷人哪?” 徐虾笑道:“跟你还用偷吗?只要想了不就随时拿下。”指指副驾驶:“行了,赶紧上车,别废话了。” 林安安满怀柔情地白他一眼:“等一下,我让郁青把我车开回去。”难得纪若敏不在家,两人势必吃到很晚,不可能再回店了。 徐虾在车上等。 林安安很快回来,上车便问:“来前怎不打电话?我差点出去了。” 徐虾淡笑着发动车子:“找你还能找不着?你当七、八年缘分白混的?” 林安安玩味道:“这么有信心,还真想一辈子拴着我?” 徐虾正要答话,林安安忽然看到驾驶台上的礼品,喜出望外道:“咦!这什么?送我的?” 徐虾坏笑一下,没说话,驾车驰出。 林安安满怀欣喜地打开,可看到“心平气和”几个字,立刻就明白了,表情一塌,拉长声道:“闹半天是送老婆的呀,我还以为送我的呢,空欢喜一场。” 徐虾笑笑道:“我又不是没送过你东西?这还是头回给她买东西,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还没送出手。” 林安安美眸大翻道:“送多少东西也不带这么干的?把给老婆的东西摆我面前,不眼馋我吗?你人没我份也就罢了,东西也摸不着。” 徐虾笑道:“别开玩笑了,我是路过看到,顺便买的。”接着看她一眼:“那店就在那边不远,你猜是谁开的?” 林安安道:“谁?” 徐虾道:“夏枫儿。” 林安安讶道:“你又见到她了?” 徐虾点头。 林安安来兴致了,手里东西一扔,转身面对他道:“连续两天遇到,还挺有缘分呢,跟她说什么了?” 徐虾道:“什么也没说,就打个招呼,这东西她没收钱,我就走了。” 林安安夸张道:“不会吧?你徐大公子还真学好了!这大美人,又是大名人,这么好的机会,昨天又打那么好的底儿,你就没再进一步?哪怕弄个联系方式。” 徐虾淡然道:“你想哪儿去了?昨天就是正好赶上,送上门的资源,顺便利用下而已。我根本不在乎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安安翻个白眼道:“我知道什么呀?就知道你成天祸祸良家妇女。” 徐虾厚着脸皮道:“那也是被你惯的,你才是罪魁祸首。” 这话说到林安安心坎了,送个嗔怪眼波,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林安安当年不答应小虾,无外是小虾太小,她得自私到什么程度,能让一个男孩从十六岁就围着她转?从那以后,就一门心思想小虾多经历些,活得精彩些。长此下来,不知天性如此,还是习惯使然,凡小虾喜欢的事,无论本身意愿如何,她总会无条件支持,千方百计想他达到目的,但小虾有什么事不能遂愿,便浑身不自在。 徐虾见她没回应,问道:“怎不说话?后悔了?” 林安安扬眉道:“我要真后悔,早把你傻老婆踹跑了,还能让你这么得瑟?” 徐虾又幸福得膨胀了,厚颜笑道:“现在想踹可没那么容易了,不过可以让你插一腿。” 林安安嗔望他一眼,没再继续这话题,而是道:“对了,我隔壁那门市下个月到期,我已经签下来了,准备开家美容院,记得帮我跟那片的街道和各个所都打个招呼。” 徐虾道:“行啊,你林老板的生意越做越大,都多元化了。” 林安安没好气道:“啥化成天被你这么缠着,最后也得落你手去。” 徐虾哈哈笑道:“那我可占大便宜了,看来今天我得好好请你一顿。说吧,想吃什么,” 林安安靠回椅背,慵懒道:“随便吧,反正你徐大公子这辈子吃定我了,吃什么还不一样?” 徐虾笑道:“那就去板门店吃烤肉。” 车子加速,在夕光下轻快行驶。 ◇◇◇◇◇ 一路闲聊,车到板门店,门口已停不少车,徐虾找个位置,把车停进去。 车位是饭店自己画的,空间极小,车与车非常接近。徐虾这侧没车,也还罢了,林安安一侧停着一辆白色丰田,几乎蹩着身子,才从车里出来。 徐虾已经下车,正等林安安一起进去,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人叫道:“等等!别动。” 徐虾蓦然转身,见一三十多岁的男子直奔林安安而去,后面还跟个年纪相仿的女的,估计是一对夫妻,刚从饭店吃完出来。 林安安刚关上车门,立在车边讶然回望。 那男子一路小跑,挤进两车间的缝隙,向丰田左车门有一道明显裂痕的后视镜一指:“看,碰坏了不?” 徐虾和林安安同时一愣,继而双双蹶倒。 这傻B,也太会讹人了。 林安安被气得直想笑,据理力争道:“这哪是我碰的?我根本没碰着,你这不讹人吗?” 男子理直气壮道:“怎么不是你碰的?我眼瞅你碰的,这不明显坏了。” 林安安道:“坏也是原来坏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子踩着一双高跟鞋,急挠挠凑过来:“咋没关系?我们刚才眼瞅你碰的,你睁眼瞎呀?好几百块钱呢,想瞪眼不承认,没门。” 好端端出趟门,碰上这种事,林安安气得浑身直抖,指着两人道:“你们也太不象话了,好歹开个车,几百块钱玩意往我一个女的身上讹,长这么大,岁数都活哪儿去了?” 两人双双一立眼,就想说什么。 徐虾急绕过去道:“二位,二位,稍安勿躁,吵架解决不了问题,有事好商量,要真是我们碰的,我们肯定赔。” 对林安安送个安抚眼神。 男子一脸无辜道:“有啥商量的?眼瞅你们碰的,这不明摆着?” 女子激眉酸脸道:“少废话,赶紧拿钱。” 林安安蛾眉一蹙,又想说话。 徐虾止住她,耐心道:“二位,我都说了,要真是我们碰的,肯定赔钱,但我们先试验一下,看看我这车门,能不能碰到你这后视镜。能碰着,那肯定没说;要碰都碰不着,那你们也不用‘眼瞅’了,咱就各走各路,这没问题吧?” 两人相顾一视,一脸不情愿地退开,在一旁睁大眼睛看。 林安安也退到一旁。 徐虾往后侧一步,把车门拉开,一点点直到开到最大。别说,还真就将将能碰着,尤其从里面往外开门,碰到可能还会大一点。可这只是实验上的结果,谁没事吃饱撑的,会把车门开到最大?老开最大,车门不弄坏了。 可碰到就是碰到,这总是不争的事实,徐虾和林安安相对苦笑。 男女得意起来。女子幸灾乐祸道:“这回没说了吧?” 男子装大度道:“兄弟,我们也不是非要你们钱,我们车都有保险,可那不是麻烦吗?我看你们也是痛快人,所以才这么一说。你要不愿意,我这就给保险公司和警察打电话。”作势要拿手机。 林安安恨得牙痒痒。 徐虾态度良好,呵呵笑道:“不用不用,大哥这么明事,我们哪能不开面?赔钱就是。”接着对女子道:“大姐,你刚才说是几百来着?” 女子看男子一眼,动动嘴唇没说话。 男子抑不住笑地道:“嗯,看你也是明白人,我就吃点亏,你就给五百块钱吧。” 徐虾心中暗骂,你可真够黑的,一个破丰田后视镜要五百,表面却爽快道:“没问题,我给你拿一千。”说拿就拿,掏兜取钱。 俩狗男女当时不会笑了,心想要五百给一千,这小子不是缺心眼吧? —————————————— 感谢彳亍踏浪的多次慷慨打赏,感谢超级天火的连续打赏。2012了,祝两位老友和所有书友元旦愉快,新的一年一切如意。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开心整蛊(下) 狗男女可以当小虾缺心眼,林安安却不会,这么做肯定有目的,缓缓向小虾望去。 徐虾正掏钱,忙里偷闲挤下眼,对一旁的挡车桩递个眼神。 林安安何等聪明,两人能在一起,本就意味着秉性多有相近,又相处这么多年,早心灵相通,登时会意。不动声色地步向一旁。 徐虾数出一千块钱,大方地递给男子。 两人双目放光,满面喜色。 男子搓着手把钱接过,故作姿态道:“不好意思,兄弟,其实不用给这么多……”屁没放完,就见林安安拎起档车桩,一脸解气地走过来。色变道:“你要干嘛?” 林安安二话没说,轮起挡车桩,咵嚓一声,把原本只裂一条缝的后视镜砸个粉碎。才施施然解恨道:“钱你都拿了,这东西就归我了,我当然要砸碎。” 两男女目瞪口呆。男子抬手指指林安安,哑然失语。 徐虾笑吟吟退后两步,把路让开。 林安安拎着凶器,横眉立目,又昂首挺胸地奔向另一侧。 男子忽地反应过来,惊道:“你疯了!快住手。”就要抢过去阻止。 哪里来提及。 林安安双臂擎起,以打棒球的姿态优雅轮出,涂着油彩的挡车桩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准确地击中另一边的后视镜。又一声动听的咵嚓,右侧后视镜和左侧的兄弟共命运了。 男子手里捏着钱,痛苦地别过头。 林安安出口恶气,把挡车桩向地上一立,趾高气扬道:“你个垃圾,当老娘的一千块那么好拿的?干这种缺德没屁眼的事,也不怕被钱咬了手?” 轮到两男女浑身直抖了。男子颤着手,语无伦次道:“你……你流氓,你无赖,你骂人,你没素质。” 林安安哈哈大笑:“还真让你说对了。老娘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还看哪不顺眼?赶紧吱声,我都给你砸了。” 男子说不出话了。女子低调不少,弱弱牵牵他衣袖,低声道:“算了,别理他们了。” 男子瞪林安安一眼,重重一哼,把一千块钱揣兜。虽然窝火憋气,但有这一千块,至少经济上有赚不赔。 林安安出完气,拍着手道:“这次就便宜你们。”对小虾一招手:“走,阿娜达,进去吃饭,多喝几杯好好庆祝庆祝。” 在男女的愤怒瞪视中,风情万种地走向店门。 徐虾大摇其头,颇为同情地留下一声叹息,跟在林安安后面去了。 ◇◇◇◇◇ 畅快无比地进店,林安安迫不及待要和小虾分享胜利喜悦,却被小虾先扯住了。奇怪道:“怎么了?” 徐虾神秘道:“想不想再看场好戏?” 林安安道:“什么好戏?” 徐虾坏笑道:“那两个人刚在这吃完饭,肯定喝酒了,如果他们再把这车开回去……” 林安安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大快人心地拍他一把:“行,你这小虾虾够阴险,我喜欢。” 徐虾嘿嘿笑道:“难得你老人家这么生猛地大显身手,不把这出戏唱完,怎么对得起那一千块钱?” 林安安兴奋道:“有你的,快去看看。” 两人凑到门边,倚在一起,紧张地向外探头探脑。 门外两个狗男女正在商量。 俩后视镜都没了,绝不允许上道。这种情况,正常可以采取两种解决方式,一是请修理厂派人到现场来换;二是找拖车把车拖到修理厂。但两种方式显然都比较麻烦,一般来说,多数人都会带着侥幸心理,哪怕加点小心,开慢点,把车开到就近的修理厂。 徐虾和林安安等的就是他们开车。 果不其然,两个男女简单商量几句,就选择了多数人的方式,双双上车,由男的驾驶,把车开走了,也注定了更加悲催的命运。 徐虾一喜,记下车号,掏出手机准备举报。 林安安止住道:“打电话着什么急,跟上去看看热闹。” 徐虾童心大起,车钥匙一递:“好主意,你开车,我打电话。” 林安安大喜,拽过车钥匙,挥洒着一袭白裙,欢快地蹦出去了。 徐虾跟在后面,两人嘻嘻哈哈上车。 林安安熟练地把车倒出,缀着俩男女驶上路面。 此时下班高峰仍未过,路上人车仍很多,走得慢慢吞吞。俩男女的白色丰田隔着几辆车在前面,还不时回头向后看路,异常显眼。 徐虾捏着手机问:“现在可以打了吧?” 林安安挥下手:“打吧,讹到我头上,非让他们后悔一辈子。” 徐虾微笑道:“后悔一辈子不至于,但违规加酒驾,绝对够他们一受。” 拨通122,装好心人道:“你好,珠江大街有辆车,左右两个后视镜全没了,还在路上开,现在正是下班高峰,弄不好会出事。” 接线女警千载不变地道:“请提供具体信息。” 徐虾好整以暇道:“白色丰田,车牌号是×××××,里面有两个人,估计是酒后驾驶,车开得歪歪扭扭,具体位置是……” 接线女警毫无感情地道:“请提供您的姓名、单位、身份证号。” 这都是例行程序,徐虾根本没想隐瞒,如实报了,然后道:“情况非常危险,请你们马上采取行动。” 女警道:“谢谢您的及时举报,感谢您对122的信任和支持,请您继续关注……” 电话打完,徐虾收起手机。 林安安双目绽光,紧张激动地问:“能逮住他们吗?” 徐虾胸有成竹道:“放心,我们这边一举报,那边立马就能通过摄像头锁定,在大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你就瞧好吧。” 林安安放心了,满怀期盼地去看前方。 徐虾没说错,不到两分钟,一交警骑着摩托,风驰电掣从一条小道钻出,上去就把那辆车堵住了,俩狗男女哭丧着脸下车,着急忙慌去跟警察解释…… 两人哈哈大笑,这个开心惬意,笑得肚子直疼,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安安兴奋地在他肩头推一把:“行,你这小虾虾,还能干点正事,这一千块,是我这辈子花得最痛快的一千块。” 徐虾道:“这好象是我的一千块吧?” 林安安嗔道:“什么你的我的?我那多元化都被你赖走了,还好意思说?” 徐虾幸福道:“你还真打算给我留着?” 林安安没答,美美地瞧他一眼,借着反向车道没人,直接掉头返回了,没稀得去跟狗男女耀武扬威,落井下石。 一场开心整蛊,两人心情大好,一席饭足足吃四小时,吃得多,喝得多,谈得多,笑得更多,充分享受了这个纪若敏出差的夜晚。 ——————— 感谢明日老大和小楼老大的月票,两位老乡果然YD。 正文 上架感言 上架感言 《悍妻》即将上架,借此机会,和大家聊几句。 【一是感激】 矫情的话不说,直接上数据。 从书页的调查看,本书读者有三分之二是老朋友,三分之一是新朋友。 换言之,是老朋友,作为多数力量支撑了本书。老盛感激你们。尤其很多老朋友几本书一路支持下来,几年时间不短了,足见性情,真的感激。 同样感激新朋友,对你们的感激一样深厚, 理由很简单,你们在相识之初,便起到了和老朋友一样的作用。 离开两年后的第一本书,就能在浩如烟海的读者中和大家相识,这是缘分,由是感激。 我能做的,就是把本书写好写完,这是一个爷们的承诺。 【二是认可】 不写书不知作者的苦,网络写手,真的很苦逼,付出很多,认可却很少。 起点读者惊人,但有多少人,别说举手之劳投票,连登录施舍几下会员点击都欠奉,把书往收藏夹一放,看完公众版直接换地方。甚至看不爽了,才会想起登录,目的是骂作者几句丢他**泄愤。 这样的读者,真就是相当一部分。 我们经常痛骂社会不公,痛骂官员腐败,痛骂啥啥操蛋,归根到底,就是痛恨巧取豪夺,不劳而获。可我们很多人,就在干着这种不劳而获的事。 说这些不是抱怨,是真想获得大家的认可。 作者也象小孩子一样。夸两句,就干劲冲天,不知道北;看到一条批评书评,也一样会郁闷,码字状态全无。这不是夸张,一本书就象作者的孩子,谁家孩子被人骂能高兴? 所以,老盛真的须要你们任何方式的认可。 恳请能订阅的朋友,尽可能订阅。 恳请不想全订的朋友,尽量多订。 恳请到别处看书的朋友,花点时间,回来投投推荐票,哪怕发个鼓励的书评。 无论什么样的朋友,只要你有起点币,请至少把第一章VIP订阅了。24小时最高订阅和单章最高订阅非常重要,请大家帮帮忙,拜托了。 不想施舍任何认可的朋友,请您少批评,至少别骂,让我多保持点良好状态,真心的。 【三是求票】 显然老盛不怎么求票,相比很多作者章章求票,章章在标题后加括号,老盛低调得可怜。第一是皮薄;第二是嘴笨,反复说同样的话,说两次就不知说什么了,而且也磨不开。 求票无论有没有效果,肯定强过不求,这道理老盛懂。所以老盛不拉票,不等于不要票,除非老盛缺心眼。 现在的书多如牛毛,票本就分散,老盛的书又一向比较小众,所以,真的真的很须要。 借此机会,正式拉一次票。 请大家尽量多投推荐,让本书数据好看点,让老盛的虚荣心多点满足,码字多点动力。 还有月票。老盛写四本书,从没要过月票。 原以为大神多多,象老盛这样的小作者,还是算了,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 月票的意义不仅在排名,还是个榜单,尤其在没推荐的时候。很多书友习惯在月票榜找书看,有月票,意味着多个宣传的机会。月票榜一页五十本书,不求进全站第一页,总得进都市分类第一页,让找书的读者能看到。 所以,恳请大家支持月票。 【四是更新】 老盛白天上班,业余码字,时间有限,只能保证日均六千字左右。注意是“日均”,即可能某天只有四千,但第二天会有七、八千。 这缘于写作习惯,很多作者习惯每章字数一样多,为此不惜故意在关键处卡断,勾引读者继续看。这样很好,但老盛却来不了,我要这样,容易把写作感觉卡没。我习惯每章把一个情节尽量写完整,所以章节长度不一。 【感言最后】 作为一个中年大叔,唠叨这么多,再罗嗦大家该鄙视了(或许已经鄙视了),那么好吧,关于书的内容,再罗嗦两句。 接下来的VIP,正好是一大段新情节的开始,而且是很喜庆很好看的情节,本书人物将前所未有的一次大聚会。刚刚已经更新一章5000字的公众版,今天还会有两章共9000字的VIP,计14000余字,老盛心疼加肉疼地小暴一次。 为什么最后说这个,你们懂的……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墙外红杏(求首订) 第六十二章 墙外红杏(求首订) 与林安安一席饭,徐虾开心整蛊,两人共同度过惬意的一晚。 次日,纪若敏开会回来,生活重归原有轨道,唯一不同的是,一场争风吃醋的大战,让大小警花关系降至冰点,两人相互仇视,道路以目。 随后几天,徐虾怕两女再闹出什么事,一直和庄童保持联系。 幸运的是,除了相遇时互不相让,以眼神交火,两人还算克制,算不幸中的万幸。另外对前次冲突,双方均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沉默,事态并没因此扩大,又算万幸中的大幸,惴惴不安好几天的纪大队长终于放心了。 这种状况会持续多久,谁也拿不准,徐虾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人可以追求完美,却不能苛求完美,除了尝试引导和改变纪若敏脾气,他已经不能做更多。 时间倏忽,闭幕式的日子到了,检验小虾第一次办大事成果的一天来临了。 徐虾起个大早收拾行李,由于只住一晚,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只捡了些感冒发烧等常用药品,又把一包创口贴塞进屁股口袋,就算完成任务了。这是曾在老山前线任卫生员的老妈给养成的习惯。从小每次春游、外出,老妈总会给他带些药,当然过去没有创口贴,带的是绷带和白粘膏,现在则方便多了,不过迄今为止,他还一次没用上过。 带着一只装药的小包,拎着单位的相机,徐虾出门。 这日天气极佳,阳光漫天,春风袭人,草色青青,路旁的小树跟小姑娘似的向他招手,他开车去接窦慧。小姑娘说了,不想去喜来登跟大队人马一起行动,要跟他一起去青椽岭,他答应了。 时间不大,车到窦慧家路口。窦慧拎个小包,老远就跟路边的小树似的向他招手。 车子停稳,徐虾为她打开车门,窦慧把小包往后一扔,小鹿似的跳进。 这日的窦慧特别青春靓丽,头后的小马尾吊得老高,一件黄色长袖T恤扎在白色的牛仔裤下,足蹬一双红白相间的休闲鞋,一对小胸脯异常鼓胀跳荡。徐虾甚至怀疑她没戴xiong罩,只是弄两个乳贴封在上面。 两人出发。 徐虾促狭道:“豆豆,今天这么隆重,怎没穿好点儿,弄这么一身土啦吧叽地就来了?” 窦慧不屑自得地道:“你这么说也没用,我知道你用的是反语。” 徐虾笑道:“你还挺自我感觉良好呢?” 窦慧得意洋洋道:“那当然。”小嘴一张一合,唇边的小美人痣也随口腔上下跳荡。 徐虾瞄她一眼,坏笑道:“瞅你那小痦子吧,还不赶紧上医院处理掉。” 窦慧大发娇嗔,砰地捶他一拳:“那怎么行?那可是我的宝贝。” 徐虾大笑。 两人说说笑笑,车子驶出尘嚣的都市,驶上青山碧野的郊外公路,白云在天上悠闲地飘荡,春风送来泥土和庄稼的芬芳。 窦慧迎风拢发,面带羞赧,欲言又止道:“徐哥,能不能问你个事儿?” 小三八又板不住嘴了。徐虾道:“如果你想问我和郝处长有没有什么不正常,那么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 窦慧小鼻子一皱:“那你们干嘛鬼鬼祟祟的,还老锁上门说话?” 徐虾死赖不耐烦道:“我们什么时候鬼鬼祟祟了?什么时候锁门了?就是关门而已,咱俩在办公室说话不也关门?这有什么不对。” 窦慧切一声道:“得了吧,我那天去找你都特意推门了,根本没推动。” 徐虾啼笑皆非道:“豆豆,我发现你不仅有成为第五大神的潜质,还有成为第五纵队的潜质,你不会真对我搞侦查了吧?” 窦慧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推了。” 徐虾暗汗一个,胡诌道:“你瞎联系什么?那是她那门有点紧,可能是门铀有点上锈,回头我哪天帮她上点油,不信你再试试。” 窦慧噗一笑:“你可真逗,锁就锁呗,我又不会跟别人说,还编这么一出瞎话,门铀锈了?亏你想得出,谁信。” 徐虾没奈何道:“豆豆,你老盯着我干嘛?我老婆成天看着我,你也盯着我,我现在严重怀疑你被我老婆收买了。” 窦慧红下脸,不无醋意道:“我哪有那资格,就是关心你,怕你犯错误。” 徐虾道:“那我谢谢你的关心,并郑重告诉你,我什么错误也没犯,和郝处长之间更是清清白白。”话锋一转:“行了,现在说说你,和男朋友怎么样?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小虾一向很少谈论别人私生活,不过现在,他觉得还是谈谈比较好。 窦慧局促道:“我们……我们哪有?还不一定的事呢。” 徐虾讶道:“怎么又不一定了?你们不是大学时候就交往了?他还比你大两届,都工作好几年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窦慧既急又窘道:“才不是,你也知道他比我大两届,我们根本不常见面,现在他又是副经理,公司业务特别忙,有时候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 与其说跟他讲述,不如说跟他解释。 徐虾不动声色道:“那哪行?业务再忙也不能不陪女朋友,**还得爱情事业双丰收呢。哪天我请你们吃饭,我这个当大舅哥的,一定帮你好好敲打敲打他。” 窦慧急道:“那可不行他都不知道你,他会……怀疑的。” 徐虾一阵汗,赶紧借杆就上:“不知道还不容易?今晚就把他叫来,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而且我定的都是标准间,地方也够用,晚上你就跟他……” 窦慧大窘,恼羞成怒道:“哎呀那更不行我才不跟他……反正不许你再说了。”俏脸窘红,又气又恼,委屈地别过头。 徐虾适可而止道:“干嘛呢,这就生气了?” 窦慧赌气道:“谁让你说人家那种事?” 徐虾苦笑道:“你能捕风捉影地说我,我说你点名副其实的都不行?” 窦慧瘪嘴不说话。 徐虾只好道:“不说就不说,赶紧的,一会儿嘴唇该粘一起了。” 窦慧重现欢颜:“那你以后也不准说?” 徐虾叹口气道:“放心吧,以后你就是让我说,我也不敢说了,万一把你窦大小姐惹火,我以后带谁出去呀?” 窦慧重新得意起来:“算你识相,那就这么说定了。” 徐虾暗暗摇头,原以为跟个小姑娘一办公室还挺幸运,现在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烦恼的事。 ◇ ◇ ◇ ◇ ◇ 车子一路轻驰,抵达青山隐隐,绿水迢迢的青椽岭。 徐虾绕过青水湖水库,直奔****,没等到地方,就大吃一惊。虽然每天都不止一个电话联系,情况已大致清楚,可真正眼见,才知道杨莺晨太能干了。 诺大的****,主戏台、演员后台、纪念品存放库和服务员休息处呈中心对称状,已全部搭建完毕;二十张崭新的餐桌整整齐齐地摆在广场中心;一旁的停车场,也大小分明,用白油漆重新涂刷,整座广场鲜明有序。除一些细枝末节,他已经没什么可做了,而且剩这些细枝末节,估计杨莺晨也都能给张罗了。 杨莺晨正领人布置主戏台,见他车到,甩着一双大长腿迎上,不等他说话便道:“怎么搞得,你这总导演现在才到?” 徐虾笑道:“有你这执行总导演,我这总导演不就是个摆设,早点晚点有关系吗?” 杨莺晨抛个媚眼道:“怎没关系?没你这总导演,我给谁执行?是不,小窦?” 一句话拍完小虾马屁,弯都不拐,就直奔窦慧去了。 窦慧看小虾一眼,俏脸儿含羞道:“杨姐好。” 杨莺晨其精似鬼,立马道:“我好什么?你这么年轻漂亮,跟小虾往一起一站,跟金童yu女似的,我一个老太婆,就剩嫉妒的份,往哪好哇?” 徐虾暗骂杨莺晨无耻,你拍别人马屁,把我圈进去干屁? 窦慧心花怒放道:“杨姐真会说笑话,我哪比得上你。” 杨莺晨笑道:“那行,一会儿咱姐俩好好聊聊,我先借你临时男朋友说几句话。” 眨眼升格为临时男朋友了,窦慧哪能拒绝。 杨莺晨把小虾扯到老远,暧昧道:“小虾,你挺行啊?把小窦迷得北都找不着了。” 徐虾没好气道:“别废话了,说事吧。” 杨莺晨见左右无人,神神秘秘地做个十四的手势,然后问:“怎么样,没问题吧?” 徐虾吓一跳,大吞吐沫道:“没有。不过你胆也太肥了,二十桌席,就算一桌三千多,也就六万多块钱,我还寻思呢,十万块钱怎么还不够你贪的,哪想你一杆子捅十四万去了就不怕纪委找你?” 杨莺晨眉飞色舞道:“有你这小虾米罩着,我怕谁呀?再说不还有你和郝处长的份吗?另外搭那些台子,我一分不得,还给你找那么多人帮忙,连吃带喝的,哪天不得个三千五千?十四万我还搭钱了呢。” 徐虾心想,就没见过比你脸皮更厚的,嘴上却道:“我又没说什么,看你这个瞎解释劲,生怕别人不知道?” 杨莺晨乐了,用胳膊肘儿拱他一下:“算你这小虾米够意思,我没白帮你忙活一场。” 徐虾觉得还是劝劝她好,温和道:“莺晨,咱俩怎么都无所谓,可跟别人办事,你真得注意点。另外十四万还是太多了,意外让人抓住小辫不值得。我不让你借二十个服务员吗,你在每个人头上算一千;搭台子再算一万五佣工费;席钱和酒钱再分开,把这十四万分成四项报上来,这样就不会有人挑毛病了。” 杨莺晨一怔,满眼感激和尴尬地看着他。 徐虾脸一板道:“你别跟我弄景,我是怕你把我牵连了。” 杨莺晨咬咬嘴唇,狠掐他一把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心疼我。” 徐虾骂道:“靠你明知道我有女朋友,还老跟我整这么暧昧,我真服了你了。” 杨莺晨娇嗔道:“活该,谁让你摊上我了?我这辈子靠定你了。” 对杨莺晨这种不要脸到无敌的分子,徐虾已不知说什么好了,言归正传道:“烤羊、厨师、服务员,都落实了吗?” 杨莺晨道:“放心吧,二十只烤羊、四十个厨师、二十个服务员;厨师全都是新服装,服务员清一色的长旗袍,我都安排完了,到时候你就瞧好吧。” 杨莺晨果然够利落,徐虾满意地点点头,又问:“现场会那边怎么样?” 杨莺晨满不在乎道:“那边不就一个破礼堂,我早就弄好了,不信你去看看。” 徐虾道:“那行,这边你先忙着,我到那边瞅一眼。” 杨莺晨爽快道:“你去吧,我肯定给你整利整儿的,包你满意。” 徐虾笑笑去了。 杨莺晨重回主戏台,一路上回着头,看小虾好几眼。 ◇ ◇ ◇ ◇ ◇ 说好几句话,却一扯老远,还亲亲密密、动手动脚说半天,窦慧走到哪儿都被抢人,等得小嘴都能吊油瓶了。 徐虾返回招呼道:“走,去管委会,到礼堂看看会场。” 窦慧扭扭捏捏上车,看小虾一眼,小头一抻道:“我老早看出一件事,一直没跟你说。” 徐虾眉头大皱:“豆豆,你不会又要说我和杨莺晨不正常吧?” 窦慧酸溜溜道:“你本来就是。” 徐虾大叹一声,耐住性子道:“豆豆,你看我和这个不正常,和那个不正常,但你知不知道,在别人眼里,你和我才最不正常?” 窦慧绷脸道:“怎么会?” 徐虾严正道:“怎么不会?我们孤男寡女一个办公室,成天瓜田李下,别人这么想有什么不对?你忘了刚才杨莺晨一见面跟你说什么了?不就这个意思。” 窦慧缩脖道:“才不是,人家杨姐……就是开个玩笑。” 徐虾毫不客气道:“你有男朋友,我有女朋友,有这么开玩笑的吗?你别忘了,我现在都成你临时男朋友了。临时男朋友懂吗?就是说你已经临时红杏出墙了。” 窦慧气急败坏道:“你胡说我本来……就不能算在墙里边。” 徐虾差悬从车上摔下去,张目瞪口道:“不是吧?豆豆,做人女朋友好几年,你还……” 窦慧斗鸡似的道:“不许说你刚答应过我不说的。” 徐虾万般无奈:“行行行,不说不说。”横她一眼,大摇着头起动车子。 窦慧翘着小嘴,俏眸乱翻不已。 徐虾真无语了,还墙外红杏,亏她能想出来。 正文 第六十三章 青岭风情 第六十三章 青岭风情(求月票) 在杨莺晨的倾力协助下,不到上午十一点,闭幕式现场正式布置完成。 整个****披红挂绿,繁花似锦,彩旗飘飘,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空中还悬着两艘大型空艇,缀着长长的标语悠闲地游荡,在周围青山绿水的掩映下,煞是夺目撩人。游客们纷纷跑来参观,不少游客还借来工作人员的胸签挂在脖上,假模假式地在“全国城市交通论坛会”字样的大牌匾前留念。 徐虾看着喜庆壮观的场面,由衷道:“莺晨,这次这么完美,多亏你了,要靠我自己,绝对搞不了这么好。” 小虾只有两人私下时叫名字,还是第一次当外人叫。 杨莺晨白他一眼道:“你徐秘书交待的事,我敢不办好吗?要不然有这次没下次,我以后找谁去?” 窦慧调侃道:“徐哥就是命好,走到哪儿都有美女帮忙。” 杨莺晨美眸乱翻道:“谁命好也没你命好啊?成天一办公室坐着,他就守着你一个人,哪象我,想见一面都见不着呢。” 窦慧瞟小虾一眼,既羞更喜道:“杨姐,你又开我玩笑?” 杨莺晨夸张道:“本来就是嘛,他女朋友都没你有福气呢。” 窦慧兴奋得受不了,两女叽叽喳喳一通乱闹。 徐虾不自觉地抚抚额头,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凑一起,简直不象话了。 两女正嬉闹,一辆货柜车轻快驰至,嘎一声停小虾身前。 林安安一身白衣,风姿绰约,神采飞扬地下车,不待小虾开口便道:“总共二百二十份,怕你不够用,多给你带二十份,没问题吧?” 徐虾迎上道:“没问题,来我给你介绍介绍。”引向杨窦二人。 杨莺晨和窦慧蓦见此人,已是眼前一亮,再看更是面容清丽,玉颈修长,**饱挺,腰细臀圆,两髋流润,曲线诱人,配上一头如瀑乌发,既显傲人的风采,又格外亭亭玉立,仿佛一朵盛放的百合,既不着尘俗,又明媚可亲,青椽岭的湖光山色,也为之黯淡。 徐虾介绍一番,三人握手相问,目光不约而同地飘向小虾,心中均想,这臭小子,走到哪儿都有美女陪着。 寒暄已毕,徐虾对杨莺晨道:“莺姐,你先带安安去卸货,怎么安置,你自己看着办。” 杨莺晨会意地笑一下,领林安安去了。 两人刚走,窦慧就闷骚地凑过来。 徐虾抢先道:“我刚才已经给你介绍了,就是老同学、老朋友,你可别再胡思乱想了,再这样下去,就真要犯病了。” 窦慧委屈道:“我哪有?还没说话呢,你就冤枉人?” 徐虾道:“行,那就算我冤枉人了。”就此打住:“豆豆,那化妆品一会儿杨莺晨卸完,你也去看看,要觉得好,就留几套,回头再找时间搬车上。” 窦慧乐了:“呵,那不太好吧?” 徐虾暗暗发笑:“无所谓,反正也得剩。” 窦慧眉开眼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正说话,徐虾手机忽然响了,是成刚,连忙接通。 成刚大噪门传来:“虾帅,我大约还有十五分钟到达,你做好准备。” 徐虾道:“知道了,我这就到山门,到时候你跟着我车走。” 成刚道:“明白,记住还有十五分钟。” 徐虾应一声挂断手机,对窦慧道:“豆豆,你赶紧去通知杨莺晨,就说代表到了,让她马上去酒店,我去接人。” 窦慧点头去了,徐虾坐上自己的车,赶往山门。 ◇ ◇ ◇ ◇◇ 时间不大,成刚开着警车,后面跟着一串考斯特和数辆小车,浩浩荡荡地驶进山门。成刚边开车边对小虾做了个OK的手势,徐虾起动车子,带着车队兜圈。 由于酒店在湖另一侧,会场只能远远看一眼,费这么大劲,第一印象如此草率,很得不偿失,所以小虾要带车队到会场兜一圈。另外酒店那边,杨莺晨也能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徐虾带着车队,在布置华丽的会场经过,绕着湖边公路转一大圈,才慢腾腾来到酒店。 杨莺晨和管委会一干领导,以及酒店王经理和大群服务员,已在门口列队欢迎,还打着一面热烈欢迎的大横幅。 车队鱼贯而入,管委会领导屁颠屁颠为曲副书记和交通部副部长等大领导打开车门,代表们陆续下车,二百多人乱哄哄地欢迎、握手、大笑、寒暄。 蒋啸忙里偷闲对小虾投以一个赞许的目光,表示对会场的满意;一直陪同蒋啸的郝蕊则给小虾抛个媚眼。 折腾十分钟,代表们才进酒店,服务生一窝蜂地过来搬行李,闹剧结束。 代表们稍事休息,午餐开始。小虾定了足够的位置,工作人员和司机全有份。不过他没凑热闹,带林安安和成刚吃了一顿自助。 下午,代表在礼堂开现场会,徐虾和杨莺晨在广场安置陆续来到的表演队、礼炮队、礼仪小姐队,以及重中之重的烤全羊队。 由于会议代表来自全国各地,大部分代表别说没吃过,甚至没见过烤全羊。在小虾别出心裁的设想下,杨莺晨得力能干的安排下,四十名大师傅穿着整齐雪白的厨师服,戴着厨师帽,把二十只烤得八分熟的全羊带到现场,在酒席右侧排成两列,支起烤炉,架上烤羊,进行最后操作。 下午五点三十,现场会结束,代表们来到闭幕式现场。 此时天色已六、七分黑,广场华灯高照,处处五彩纷呈,远处青山隐隐,湖面凉风习习,一只只烤羊油光绽亮,在烟火中散着勾人肠胃的香气。 代表们立刻被烤羊吸引,登时蜂拥而上,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蒋啸引着曲书记在人群中往来穿梭,装模做样地向代表们介绍烤全羊的来历和特点,人群中不时发起惊叹、赞叹或恍然大悟之声。 师傅们难得见这么多大领导,愈加烤得起劲,把一只只外焦里嫩的烤羊转得飞快,一时烟熏火撩,滋滋冒油,浓香阵阵,闭幕式现场一片乌烟瘴气和羊膻味。 不知谁带个头,代表们纷纷和烤羊及师傅们合影,兴奋得象和美国总统合影,可怜的小羊们在被烤熟入腹之前,又实实在在被折腾一气。 傍晚六点十分,比预定晚十分钟,市委副书记曲项安满面春风地走上主席台,热情洋溢地一声:“闭幕晚宴正式开始” 小虾一手导演的闭幕式正式拉开帷幕。 话音刚落,轰轰轰轰一连串礼炮声震天响起,一道道华光冲上天空,光点在头顶炸开,一片金华压顶,灿烂满空。接着音乐奏起,一群腰细屁股大的美女冲上主戏台,扭起极具民俗风情又极骚浪的大秧歌。 代表们兴奋的神经被挑起,巴掌都快拍烂了。然而惊喜仍未结束,二十名礼仪小姐,穿着开衩到腰部长旗袍,露着雪白的大腿,托着昂贵的纪念品,分成两溜款款而出,逐桌逐人送礼品。 一般纪念品都直接放座位上,或放在固定地点自行拿取,但小虾为充分发挥美女及其大腿的作用,给每桌固定一名美女,每名代表挨个赠送。一时间,美女们送了再取,取了再送,穿花绕蝶般往来穿梭。 五颜六色的烟花此起彼伏,一串串升上天空,绚烂的美丽漫天飞舞。美女在戏台上放肆地摇摆,扭动各种诱人姿势,加上耳边震憾欢快的调子,身边穿梭的美女和大腿,还有称人心意的昂贵礼物。代表们呼吸着充满火药味的空气,一个个容光焕发,眼中冒着野兽一般的光芒,惊呼眩目的美,惊呼美女的美,惊呼这晚的一切,从视觉到听觉,从感官到心理,从邪恶到贪婪,都得到极大满足。 正宴尚未完全展开,闭幕式已经前所未有地大获成功。曲书记和蒋主任增光至极,不时和众高官陪交通部长发出一阵阵放纵大笑。 青椽岭的夜空,在小虾导演之下,展出一幅极具世间百态的迷人风情。 ◇ ◇ ◇ ◇ ◇ 徐虾等人还有一桌更丰盛的夜宴,均未入席,安静地在一旁欣赏着,也激动着。 林安安率先向小虾恭喜道:“阿那达,搞得不错,全国的交通干部都被你搞成禽兽了,估计每人发个美女,还能再开次现场会,集体交通交通。” 徐虾和成刚一阵大笑。 杨莺晨和窦慧也被林安安低俗大胆的论断逗得娇笑不止。杨莺晨一向觉得自己在小虾面前挺敢说的,跟林安安一比,才知道自己无论档次和程度,都摆不上台面。 林安安看看闹哄哄的场面,又道:“我回酒店躺一会儿,就不陪你折腾了。” 徐虾把车钥匙扔给她:“开我车去吧,完事我打电话叫你。”林安安坐货车来,货车已经走了,步行回酒店比较远。 林安安接过钥匙,应一声去了。 成刚建议道:“虾帅,你头一回办大事,这么高兴,又赶上大伙都在,干脆打个电话,把金老大也叫来吧?” 徐虾爽快道:“行,你叫吧。不过跟他说一声,现在酒店没有空房了,他来了也得跟我们谁住一个房间。” 成刚满不在乎道:“那算啥?反正也是标准间,住一个房也不是挤一张床。” 掏出手机,扯着大噪门给金彪打一通电话。金彪痛快地答应了,声明会接陈妍一起来,并让小虾再给陈妍找个伴,还说有事要跟小虾商量。 徐虾不知金彪何事,但陈妍的伴得找好,于是道:“豆豆,一会儿我有个朋友要带女朋友过来,是大四学生,估计你们能谈得来,就跟你住一个房吧。” 窦慧道:“你不说房间不够,让我跟郝处长一个房吗,郝处长怎办?” 徐虾道:“让她跟莺姐一个屋。”直接问杨莺晨:“莺姐,给你个拍郝处长马屁的机会,没问题吧?” 杨莺晨道:“你徐秘书的话,我哪敢不听?就不知道郝处长了。” 窦慧多嘴道:“那肯定也不敢不听。” 徐虾急瞪眼睛。 窦慧吐吐舌头。杨莺晨则飘来一个“早知道会如此”的眼神。 成刚干笑几声,心里却愤愤不平。他娘的虾帅,到哪儿都有美女溜着捧着,让他介绍个女朋友却推三推四,真不够哥们。 众人正说话,礼炮放尽,漫天的硝烟被清凉的晚风吹散,送礼的旗袍美女被上菜的服务生取代,晚宴全面展开。代表们欣赏着表演,品尝着美食,不停地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享受着本次论坛会最美妙的时光。 夜宴成员之一的郝蕊在席间打个转,迫不及待地溜出来,直奔小虾道:“小徐,闭幕式搞得不错,刚才蒋主任还夸你呢,曲书记、小光秘书长和吴副市长也都非常满意,连副部长都说我们搞得有特点呢。” 徐虾谦虚道:“还不是郝姐你领导有方,莺姐配合得力,没了你们这两座如来佛,我就算是孙猴子,又能搞出什么大树?” 杨莺晨媚笑着插入:“主要还是郝处长领导得好,今晚我可得跟郝处长好好学学。” 郝蕊一愣,不解地望向小虾。 徐虾忙把换房的事“汇报”一下。 郝蕊大翻媚眼道:“换就换吧,小徐今天都立这么大功了,我这当领导的,哪能这点面子不给。” 窦慧经过杨莺晨和林安安一天熏陶,也变胆大了,加入道:“就是吗,我刚刚还说呢,郝处长一定不会不答应,徐哥还担心呢。” 郝蕊瞧她一眼,话锋一转道:“豆豆,刚才忘表扬你了,你今天跟你徐哥一起,也立大功了,以后还得多跟着你徐哥学习。” 窦慧慌道:“哪有?都是徐哥和杨姐的功劳,我什么都没做。” 郝蕊向小虾飞个眼神,阴阳怪气道:“所以才让你跟你徐哥多学。以后让你徐哥多带你出去几次,省得你成天一人呆办公室,呆着无聊不说,再把你给憋坏了。” 窦慧一阵窘,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低头。 郝蕊没再落井下石,看窦慧一眼,又对小虾道:“小徐,豆豆可是咱们处最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你可不能亏了她,要不处长以后饶不了你,听见没?” 郝蕊这一回来,两个不要脸的女人增加到三个了。 杨莺晨贼溜溜看看几人,跟着瞎搅和道:“郝处长,你们处真是太和谐、太团结了,好得跟一家人似的,你怎么领导的?我听你们说话都嫉妒,干脆把我也调你们处得了。” 郝蕊娇笑道:“那敢情好,我们处正缺你这样的干将,现在里里外外的,都靠咱小徐一个人,咱小徐都忙不过来了。你要真能来,咱小徐肯定第一个赞同,是不,小徐?” 徐虾干脆厚起脸皮道:“还是饶了我吧,莺姐要真来,再加上你和豆豆,我不就更忙不过来了?” 郝蕊和杨莺晨不知廉耻地一阵笑。窦慧本来还在发窘脸红,但见两位老大姐都满不在乎,也不甘示弱地跟着傻笑。 三个不要脸的女人凑一起,比闭幕式都精彩。 三女围着小虾,你一句我一句,说得都是暧昧话。成刚眼巴巴瞅半天,看得眼馋,听着更是心直痒,忍不住道:“喂喂,你们三个女的,都怎么回事?就认得你们小徐,这边还有个英明神武的人民警察呢,怎么都给无视了?” 郝蕊不认识成刚,讶道:“这位是……” 徐虾赶紧把成刚夸上天地介绍一番,然后对成刚道:“刚子,这是我们处郝处长,和杨科长和豆豆一样,平时都关系不错,对我工作帮助都非常大。” 成刚大嘴一咧:“三个女人一台戏,还都是漂亮大美女,我要是能天天看戏,工作帮助也肯定非常大。” 众人同时大笑。 成刚随即加入,几女一起聊起来。成刚傻呼呼的性格,大咧咧的说话方式,更让三女不时笑得娇枝乱颤。 几人正说笑,蒋啸引曲书记敬酒,正敬到距小虾最近的一桌,顺势把曲书记领过来。 直接领到小虾面前道:“曲书记,今天这闭幕式都是咱们小徐一手操办的,旅游局搞那个旅游节那个闭幕式你也看了,还没咱们这个搞得好呢,他们花了二百多万,咱们小徐才花一百多万。” 曲项安看着小虾,伸出右手道:“小徐呀,你少花钱,多办事,办好事,工作做得很好,给咱们市争光了。” 徐虾落落大方道:“谢谢曲书记,是主任和郝处长部署得好,青椽岭的杨科长配合得好,公安局的同志和处里其他同志也帮了很多忙,我就跑跑腿。” 同样的话,在曲项安面前再说,郝蕊和杨莺晨的感觉就大不相同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对小虾投以感激甚至受宠若惊的目光。 曲项安又和两女亲切握手,一通表扬加鼓励,当然也和“公安局的同志”及“处里其他同志”握了手,众人皆大欢喜。 两小时后,闭幕式结束,代表们吃得满嘴流油,满腹羊膻,极欢而散。 正文 第六十四章 悍妻驾到 第六十四章 悍妻驾到 闭幕式圆满结束,郝蕊陪蒋啸去送领导;杨莺晨招呼人收拾残局,并安排小虾预留的湖边夜宴,徐虾和成刚及窦慧继续闲话。 一辆红色小夏利无声滑至,车门开处,一娇媚入骨的小美人甜甜步出。 成刚登时喉头涌动,呼吸顿止,两眼看直。窦慧也瞳孔放大,咋舌不已。 能让成刚看傻眼,亦能让同类咋舌的,当然就是日报记者张丽。 徐虾迎上道:“丽丽,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没看见你。” 张丽娇柔一笑,清俏婉转道:“我今天有采访任务,半小时前刚刚才到,因为明天就要发稿,不得不过来取些资料,没想到又看到你,就过来打个招呼。” 徐虾道:“这么晚,又这么老远,非得自己跑来跑去,不能打电话让别人带下?” 张丽拢下风乱的发稍,增娇盈媚道:“有什么办法?明天见报,午夜前必须交稿,万一出差错怎办?只好辛苦自己了。” 徐虾看看她道:“那你岂不是经常熬夜?” 张丽温婉浅笑道:“还好吧,反正已经习惯了。”稍顿打量他道:“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伤都好了吗?” 徐虾双手一摊:“你看我象有伤的样吗?” 张丽递个俏眼道:“那就好,当时可把我吓坏了呢。”上前一步,轻声道:“那天那女警察是你女朋友吧,我看她好象对我有点误会,没影响你们吧?” 徐虾苦笑道:“没有。但要说对不起,应该是我对你说,我女朋友那天实在太失礼了。”笑下又道:“不过也怪你太漂亮,估计看到你不起戒心的女人实在不多。” 张丽娇眸闪闪,兴奋又羞涩地道:“呵,你又说笑话,我哪有你说那么好?我倒觉得你女朋友更漂亮,比我漂亮很多呢。” 徐虾微笑道:“那肯定不至于,最多你们各有千秋。” 张丽大方道:“那好,改天找机会,再好好认识一下,我还要赶稿,就先走了。” 徐虾点头道:“行,你忙吧。”去为她开车门。 成刚眼巴巴瞅半天,小虾却要把张丽送走,心急火燎地冲出来:“那个,张记者,等等还记得我吗?” 张丽回眸,展出个花开般的笑颜:“哦,你不是……”好象认出来,却向小虾打眼色。 徐虾快速提醒道:“这是成警官,食为天防记者那个。” 张丽乍作惊喜道:“啊,成警官对吧?我记得你,你那天……就坐在桌边来着,是吧?” 徐虾差点笑出声,心想这大记者可真会说话,大家围着桌子吃饭,不坐桌边难道还坐桌顶上,或者钻桌子底下? 成刚一听张丽记得自己,高兴得北都找不到了,咧开大嘴笑道:“对对对,我那天确实是坐在桌边来着,张记者你记性真好” 张丽巧笑道:“哪有?刚刚你站在那边,天太黑,我都没看清呢。” 又对小虾道:“徐秘书,我今天太忙了,不如改天找个时间,我请客,大家一起坐坐。” 徐虾刚要答话,成刚两眼一瞪插口道:“虾帅,你不还留一桌席吗,怎么不请张记者?” 徐虾啼笑皆非,只好道:“丽丽,我留了一桌席,你要不忙的话,不如……” 张丽急又转向成刚:“成警官,真对不起,今天真不行,改天吧,改天一定再见。”不等成刚答话,一猫腰钻进小车,摆下手就逃跑了。 小夏利转眼跑没影。 成刚失魂落魄地望着张丽消逝的方向,又被勾走魂。 徐虾心疼地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刚子,别看了,那边席快摆完了,金彪和陈妍估计也快到了,我们先过去喝两杯。” 成刚回过神,突然想到什么,呼地转过身,两眼直勾勾看着他。 徐虾吓一跳,担心道:“怎么了?刚子,没事吧?” 成刚一脸沉没到地底的深沉表情道:“虾帅,我从没求过你什么事,现在求你一件事?” 徐虾心一沉:“你说。” 成刚热切道:“如果张丽男朋友哪天黄了,你把她介绍给我,行吗?” 徐虾一愣,知道这时候不该拒绝,可哥们一场,做这种承诺,那不忽悠人吗?斟酌道:“刚子,她那男朋友能不能黄,这都两说,我要现在答应你了,你成天惦着盼着,遇到合适的也没心看,不把你耽误了? “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事我给你记着,她要真黄了,我肯定帮你探口风。但在此之前,你要遇到别的,该看你照常看。如果张丽这边没结果,你也没看成,我保证给你介绍一个,这总行了吧?” 成刚有点不情愿,但寻思寻思,觉得小虾说得也有理,大手一伸道:“那一言为定。” 徐虾无力地握住:“一言为定。” 成刚立马振奋了,好象美人已经到手。 徐虾摇摇头,招呼窦慧,三人前往湖边酒席。 成刚走一半,想起一事道:“对了,我那边还有两个协勤领导,我去看看他们走没走,要没走,就一起请过来。” 徐虾皱眉道:“领导参加咱们这种场合好吗?” 成刚满不在乎道:“那就是一说,跟咱一样是年轻人,我要不请,好象不给人家面子。”径自奔停车场跑去。 徐虾笑道:“那行,你去吧,我让他们再加两个好菜,给足你面子。” 成刚边跑边兴冲上回下手:“那就再加一打大闸蟹,我就爱吃那玩意儿,一打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徐虾骂道:“靠你就不能爱吃点便宜的?” 成刚一阵大笑,一路小跑钻进警车,一道烟去了。 ◇ ◇ ◇ ◇ ◇ 青椽岭山门外公路,夜静山黑,一辆通用大吉普安静地停在路边,车顶警灯无声闪烁,车前灯把前路照得通亮。 纪若敏身体向后仰靠,双手放在脑后,两条大长腿架在方向盘上,一脸不耐烦道:“这半天都没动静了,又过去那么多车,应该差不多了吧?” 副驾驶位的林良浩耐心道:“我们是协勤单位,总不好没接通知就撤队。这样吧,我给小成打个电话问问。” 纪若敏讥讽道:“你就事儿多,没准人家吃饱喝足跑去睡大觉,都把咱忘了。” 林良浩温和地笑道:“这怎么可能。”从怀中掏出手机。 一辆红色小夏利自景区方向快速驶来,在通用前灯的照耀下,一个娇媚入骨的小美人清晰地坐在驾驶室里。 纪若敏美眸一亮,大长腿蓦一放,凝眉蹙目,紧盯前方仔细瞧看。 小夏利嗖地掠过,纪若敏回下头,把正准备打电话的林良浩止住:“等等。” 林良浩道:“怎么了?” 纪若敏道:“等会儿再打。” 从肩头抓下对讲机,面无表情地贴到嘴边:“一号点,小齐,在吗?” 对讲机里小齐回道:“在,纪大队,什么事?” 纪若敏言简意赅道:“有辆红色夏利奔你去了,里面坐个小妞,挺漂亮的,给你个好任务,把她扣半小时,理由你自己想。” 小齐颇感兴趣道:“红色夏利,还坐着个小妞,这事有点意思。”忽然加大音量:“好象来了,纪大队你先等会儿。” 纪若敏冷笑静等。 时间不大,小齐兴奋地回来:“我x纪大队,这小妞也太水灵了,就扣半小时,我多扣一会儿不行吗?” 纪若敏哈哈大笑:“我巴不得你把她扣回家呢。行了,这事跟我没关系了,你看着办吧。” 关掉对讲机,纪若敏抑不住地开心,笑得跟一朵花似的。 林良浩皱眉道:“小敏,那姑娘干嘛的?你为什么扣人家?” 纪若敏板板脸道:“我扣她,自然有我的目的,你就不用管了。” 林良浩拿她没办法,摇头道:“你呀,都这么大了,还整天瞎胡闹。” 纪若敏美美地笑着,开心之外更加得意,象占到好大便宜。 ◇ ◇ ◇ ◇ ◇ 几分钟后,成刚的警车迎面而来,掉个头停两人身边。 两人礼貌地下车。 成刚热情道:“林参谋长、纪大队,两位领导辛苦了,呵呵。” 林良浩微笑道:“一家人,应该的。怎么样,里边都结束了吗?” 成刚看看两人:“都结束了,不过你们还不能走。” 林良浩依旧保持微笑:“还有事?没关系,有事直说。” 成刚讨好道:“也没什么,这活是我市里一哥们操办的,办得挺好,他们领导挺满意,他特意留了桌席,想感谢感谢帮忙的人,听说两位领导在这儿,特意让我请两位领导过去,两位领导可千万别客气。” 林良浩委婉道:“小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可时间实在太晚了,我们明天还有勤务,就不过去了,你帮我们谢谢你朋友,改天找个时间,再一起坐坐。” 成刚哪能答应:“不行不行,两位领导亲自支持我工作,哪能一口饭不吃?务必得去,走走走”直接上去拉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成刚这么一说,纪若敏却觉得巧过头了。小虾只说今天有活动,晚上不回家,再就是叮嘱她别没事老打电话,具体去哪,什么活动,却没细说。联系小虾常说有个公安局的哥们,张丽那小妖精又刚过去,马上就想到可能是小虾。 当下问道:“小成,你那哥们干嘛的?” 成刚胸脯一挺,骄傲道:“是市委办公厅一秘书,还是他们主任的红人,能力挺大的,下一步很有可能跟曲书记,两位领导真应该认识认识。” 纪若敏露出一脸玩味的笑容,不断点头道:“那应该认识认识。” 旋对林良浩道:“良浩,既然小成这么有诚意,就别让人难做了,还是去一趟吧,忙活一晚上,白吃白喝干嘛不去?” 成刚高兴道:“还是纪大队痛快。” 林良浩本来云里雾里,但听纪若敏这么一说,当即猜到了。 纪若敏已经丢下他上车,林良浩不动声色地跟上。 成刚屁颠屁颠跑回自己车。 纪若敏坐上驾驶位,把对讲机扔给林良浩:“今晚估计得住一宿了,你把收队的事安排一下。” 林良浩接住对讲机,试探道:“小敏,你不会认识市委那秘书吧?” 纪若敏咳一声道:“这个,反正你过去就明白了,不过我警告你,回去以后不准乱说。” 林良浩心想我还用过去,现在就明白了。 纪若敏随即起动车子,跟在成刚后面,两辆警车一前一后,驶往湖边夜宴。 —————————— 感谢所有打赏、投月票和订阅的朋友。为避免影响大家看书,就不在VIP里一一感谢了,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祝大家2012第一夜好梦。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青湖夜宴(上) 第六十五章 青湖夜宴(上) 青水湖水库依山而建,在山脉回环处形成个U字,因山脉阻挡,经年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又因青椽岭终年常绿,水面亦四季青绿如萍,故称青水湖。 值此时节,夜风爽而不凉,无蚊虫叮咬,无苍蝇烦人,能在湖边把酒临风,实是人生快事,若再有美女相伴,更是人生佳事。 只是凡事过犹不及,若美女太多,怕是佳事,也难免徒增烦恼。 此刻,徐虾身边有三个女人,还谈不上太烦恼。无论是性格,还是多年遍游芳丛的经历,他一向不太排斥与美女交往。或许与性格和经历本就无关,世上任何正常男人,都不太排斥和美女交往。 头顶的灯光很明,映得身边的三张娇靥很美,无论是左手的郝蕊和杨莺晨,还是右手的窦慧,都无一例外地向他凑着脸。徐虾忽左忽右,动人的娇笑不时在耳边缠绕。 四人正聊得直劲,两辆警车无声无息滑至不远处的停车场。 成刚成功邀到两位特警领导,异常兴奋,觉得非常有面子,下车就要唤小虾来欢迎,却被纪大队长断然止住。略知一二的林良浩会意地拍拍成刚肩膀,示意他别吭声,两人跟着纪若敏一起向酒席消然靠近。 徐虾聊得起劲,三女比他更起劲,被纪若敏凑到身后仍浑然不觉,依旧放肆地与小虾调笑,尤其是习惯动手动脚的杨莺晨,隔着郝蕊仍不时掐一把,或捶一拳,放浪的说笑声此起彼伏。 纪若敏背着手,一脸酸醋加不爽地在后面观察兼静听。 成刚木头人似的被林良浩牵在不远不近处紧闭嘴巴,好歹看懂纪若敏和小虾关系了。 纪若敏在后面站好一会儿,才慢慢弯下身,凑小虾脑后道:“徐秘书,聊什么呢,聊这么高兴?” 四人闻声变色,象四根弹簧一样,腾地同时跳起。 徐虾最夸张,啊地一叫,扑棱一声,连人带椅向后仰翻。还好纪若敏一脚踩住椅子,反应最快的杨莺晨扶他一把,才没有丢人现眼地摔到地上。 徐虾没稳住身,便脱口道:“你怎么在这儿?” 纪若敏玩味道:“还不是你徐大秘一手安排的。” 徐虾一愣,看看后面的成刚,和成刚站一起的一级警督,才恍然大悟。原来封锁外围的任务,是成刚找特警协助的,所谓的两位“协勤领导”,就是纪若敏和那位不知名的一级警督,还真是巧得离谱了。 成刚一脸讶异地上前:“虾帅,你真是的,哥们一场,个人情况发生这么大变化,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屁颠屁颠地去请人家,早知如此,你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纪若敏怪里怪气道:“话不能这么说,小成,多亏你,我才知道我家徐秘书怎么干工作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边说边拿眼神扫动面前三女。 成刚不知说什么好,干脆瘪起嘴巴,和纪若敏一起鄙视小虾。 三女中郝蕊见过纪若敏,窦慧见过照片,杨莺晨虽未见过人,也未见过照片,但见纪若敏一身制服,也早明白了。反应最快道:“这位一定是纪大队长吧?刚刚还听徐秘书谈起,现在一见,才知道闻名不如见面。” 本还想握个手,但见纪若敏双手背在身后,没一点想动的意思,又见这位大队长一脸不快加说话阴阳怪气,识机地没去自讨没趣。 徐虾连忙道:“若敏,别胡说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管委会办公室的杨莺晨科长,这次活动的布置,都是杨科长一手操办的,之前我都一直没过去。” 杨莺晨见小虾借机表白,配合道:“应该的,协助市里工作,本就是我们下属区县应该做的,再说郝处长又是电话、又是下文儿(下发文件),我们哪敢不尽力?” 郝蕊见杨莺晨一字不提小虾,却把自己抖出来,讨好道:“是啊,纪大队长,没想到我们这次活动,还把你给惊动了,你和小徐还真有缘分呢。” 杨莺晨不甘落后地陪笑:“就是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纪若敏没理两女马屁话,看看郝蕊,对小虾道:“不对吧,你上周不还和这位郝处长下乡了,难道不是来青椽岭?怎么说一直没过来。” 悍妻名不虚传,众人倒抽凉气,两女再不敢吭声了。 徐虾硬着头皮道:“就来过那一回。”赶紧给纪若敏递眼神。 纪若敏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把目光投向躲在小虾身后的窦慧:“后边不还一位吗?怎不给我介绍介绍?” 徐虾只得回身,把躲躲藏藏的窦慧揪出来:“这是我们办公室同事,名叫窦慧……” 纪若敏蹙眸道:“你们办公室算你不就两个人,还有谁?” 窦慧登时把头一缩。 徐虾头疼又无奈道:“我们俩人,不就是我们吗?”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表情异常尴尬,气氛更是别扭。 徐虾觉得纪若敏这么闹,很对不起大家,但又没法明说,只能拿眼神一个劲哀求。 纪若敏终于叹口气,放过他道:“算了,既然该来的都来了,那就坐吧。” 徐虾忙道:“别呀?后面那位领导你还没给我介绍呢?” 成刚把林良浩扯过道:“虾帅,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特警支队的林良浩参谋长,和纪大队一样,也是特警学院转业的,听说还是纪大队的老师呢,是吧?” 林良浩微笑着向小虾伸出右手:“教过几天侦察学,老师谈不上。” 徐虾再看林良浩,只见一身警容严整,身型颀长高挺,肩宽腰细腿长,面容白晰文秀,威重又不失温和,给人文武全材又如沐春风的印象。 热情地双手握住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再谈不上也是长辈,我应该叫什么呢?”看向纪若敏。 纪若敏蹙眉道:“什么长辈?我就叫名字,你叫名字叫大哥都行。” 林良浩笑道:“小敏说得对,我们部队的传统是无论年龄大小,都是兄弟姐妹,徐兄弟要不嫌弃,叫我一声林大哥就行。” 徐虾爽快道:“那行,林大哥,我就不跟你矫情了。” 成刚看纪若敏一眼,大皱眉头埋怨道:“你是知道叫林大哥了,可我怎么叫纪大队呀?你整得这么突然,我到底是叫你姐夫?还是叫纪大队弟妹呀?” 众人终于敢笑了。 纪若敏扭捏不堪,狠狠地瞪小虾一眼,虽然本应该瞪成刚。 徐虾厚颜笑道:“这还用问?当然得叫姐夫,倒不是说我非要占你便宜,关键是我这么没地位,什么都听我老婆的,你叫弟妹,那也得好使呀?” 纪若敏抬腿就踢小虾一脚:“臭无赖,胡说什么呢,我怎么警告你的?” 成刚一阵大笑,所有人都笑,气氛总算活跃了。 ◇ ◇ ◇ ◇ ◇ 杨莺晨招呼上菜,众人入座。 林良浩的行政级别和郝蕊一样,均属副处,所以两个官最大的被让到正中的主位。郝蕊身侧依次是杨莺晨和成刚;林良浩一侧则是纪若敏、小虾和窦慧,剩下几个位置暂时空着。 现在让小虾为难的是林安安。林安安仍在酒店高卧,他本想金彪和陈妍还没到,乐得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就没急着叫,可纪若敏突然来了,他不知该怎么叫以及什么时候叫合适,不叫肯定不行,那样会伤害林安安。 他正踌躇,金彪带着陈妍姗姗而来。陈妍被早有准备的小虾安排在窦慧身边,金彪挨着陈妍就座。 徐虾又开始新一轮介绍,特别把纪若敏放到首位道:“金彪,这位是特警支队一大队大队长纪若敏,前SPC精英,现在是……” 金彪激动地打断:“哎呀,那我们是武警同行啊我叫金彪,现在在民政局办公室,以前在××支队,副连中队长转业。纪大队长是哪年兵?” 对部队感情深厚的纪若敏一听金彪是武警,也激动起来,一报军龄,两人竟是同年兵,更加热切地握手加寒暄。 徐虾好容易等两人寒暄完毕,准备继续介绍,纪若敏又把林良浩揪出来,于是三个前武警又一番壮怀激烈地寒暄。 兴奋的金彪完全抛开小虾,热情地向所有不认识的人询问,并主动介绍自己和陈妍。陈妍仍一付淡依依的表情,但总算多几分光彩,也能配合金彪的介绍。 借金彪跟杨莺晨扯淡之际,徐虾隔着窦慧,温声问陈妍道:“陈妍,最近好吗?” 陈妍浅浅一笑:“谢徐哥关心,挺好的。” 徐虾哦一声,没话说了。陈妍无论怎么变,眼底那份淡淡的漠然,在他眼里却没任何变化。 窦慧一双眼不停扫动,好象又在小虾和陈妍之间,发现了“不正常”的秘密。 金彪咋咋呼呼半天,徐虾最关键的内容,愣是没介绍出口,好歹等金彪和所有人寒暄完毕,准备补充两句,发现问题的金彪又抢先道:“虾帅,你不说安安也在吗?人呢?” 纪若敏刷地一道凌目向小虾射来,众人纷纷露出同情的眼光。 徐虾恨不得将金彪扔湖里去,看纪若敏一眼,兼向两人解释道:“我们这次活动用的纪念品,是她店里的大礼包,跟她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送货的员工,也不知道她那员工走没走,是不是安排员工去了。” 小虾含糊其辞,自以为还说得过去。 金彪不耐烦地挥下手:“安排什么员工?我给她打电话。”立马掏手机。 徐虾一惊,就要出言阻止,忽觉肋下一疼,就见纪若敏冷漠而得意的威胁目光,只好苦着笑听之任之。 他不是不想叫林安安,而是不想让金彪来打这个电话,两人都是大嘴巴,混熟了什么话都往外扔,谁知道能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更要命的是金彪的手机声特别大,里里外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徐虾苦着脸,陪众人一起听金彪打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金彪毫不客气道:“安安,我都到了,怎还不过来?” 林安安讶道:“哟,金彪,你也大老远来了?” 金彪慨然道:“不止我,刚子、虾帅,还有很多人,都等着你呢,赶紧过来。” 林安安果然语出惊人:“嗬了不起,色狼大聚会呀” 众人差点笑喷,一时脸脸相觑,咋舌不已。纪若敏冷哼一声,狠狠瞪小虾一眼。 金彪的回答也够绝:“那可不,都是你老熟客,快点过来吧。” 众人低头掩嘴,努力憋着笑,连一向温和的林良浩都忍俊不住了。纪若敏既羞更窘,都觉得没脸见人了。 林安安哈哈大笑:“那行,我这就过去,告诉我阿那达,把他身边的座儿给我留着,我没去谁也不许坐。” 徐虾手抚额头,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紧挨小虾的窦慧也跟着一脸惶惑,屁股下的椅子也坐得不安分了。 纪若敏忍无可忍,一把掐上小虾肋下,咬牙切齿地凑他耳边:“臭无赖,就这一会儿,你就全露馅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露个屁馅,不就是你觉得丢点脸?徐虾这样想,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好咬牙挺着肋下不断升级的痛苦。 金彪打完和林安安的流氓电话,看到众人的奇怪表情,大咧咧道:“呵呵,大伙见笑了,安安是虾帅大学同学,在一起七、八年了,我们都非常熟,常一起开玩笑。她这人相当好,还是虾帅的后备媳妇呢。” 话音未落,噗哧噗哧之声不绝,一桌子人都笑喷了。 徐虾恨不得一拳把这色狼轰毙。 纪若敏恼羞成怒,呼地站起,闪电般捏住小虾后颈,砰地按到桌上:“你个臭流氓”举手就要打。 可举起手,才想起一堆人正众目睽睽,哪能当这么多人打老公屁股?嗖地把手抽回,象偷了东西一样藏在身后,瞪着一双大眼睛紧张地看众人。 众人暴出一阵大笑,围着桌子前仰后合,只有金彪目瞪口呆,正准备收回兜里的手机,叭嗒一声掉地上了。 风凉夜暖,笑声在空旷的青山绿水间荡漾。 纪若敏尴尬无比,两手藏在身后,扭动身体转来转去,脸上表情瞬息万变,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徐虾既气又笑,满脸窘红地起身,豁出脸皮不要为悍妻开解:“各位,你们就以为我老婆管这管那好象挺厉害,现在明白了吧?其实我老婆疼我才疼得最厉害。” 转向纪若敏:“是不,老婆?”顺手在悍妻肩头搂一把。 纪若敏急忙挣脱:“去臭流氓,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重新找回颜面,撑着一张大花脸,臭美无比地入座。 徐虾哈哈一笑,随之而坐。 ———————————— 成绩不很理想啊,难道大家都过节不在家?呼吁订阅和月票。 正文 第六十五章 青湖夜宴(下) 第六十五章 青湖夜宴(下) 纪若敏又打又闹,虽然让人看足笑话,但两人间流露的真挚和恩爱,也同样羡煞旁人。郝蕊等看得酸醋不已,恨不得那个人换成自己。 ◇ ◇ ◇ ◇ ◇ 静夜湖畔,一场小闹剧过去。 成刚啼笑皆非道:“金老大,现在你知道了,人家纪大队都是虾帅的正式媳妇了,还后备个屁你啥也不知道,就搁那瞎说?” 金彪搔头道:“虾帅,你怎不早说?搞得我丢人现眼不说,还让弟妹看笑话?” 徐虾气道:“你让我说话了吗?就一个劲搁那瞎掰扯。” 陈妍淡淡一瞥小虾,为金彪说好话道:“也不能怪金哥,要不然,我们哪能看到徐哥和纪大队长这么恩爱?” 金彪兴奋道:“对对对,还是陈妍说得好,我这属于糊里糊涂办好事,哈哈,是立功,是吧,弟妹?” 纪若敏强板住脸,又爱又恨地夹小虾一眼:“谁跟他恩爱?跟这臭流氓在一起,成天气都气够了。”又不爽地对桌中几女扫一遍。 林良浩呵呵笑道:“小敏,我倒觉得你眼光不错,徐兄弟和今天桌上的各位,都是难得的性情中人,你以后要好好相处才是。” 成刚拍马屁道:“林参谋长说得好,就为这句性情中人,就该浮一大白”又懊丧地拍桌子:“这安安怎么还不到?我都等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一道强光远远射至,成刚本能地伸手挡一下,就见林安安不仅来了,还直接把车开到夜宴现场了。 嘎一声风驰电掣而至,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林安安没表现任何意外,潇洒地跳下车,就直奔纪若敏而去,笑意盈面道:“纪大队长,我们又见面了。” 纪若敏不冷不热道:“岂止是你,我今天见一堆人呢。” 林安安无风无浪笑道:“可不是?我跟你一样,也是今天才见一堆人。”一句话把自己和纪若敏扯到一个战壕。 杨莺晨等人直翻眼皮,终于明白普通的厚脸皮和大将风度的巨大差距。 林安安无视成刚和金彪之间的空座,直接到林良浩和纪若敏身后:“上回没说几句话,这回可得和若敏妹妹好好聊聊了。”一句话又从大队长降格为妹妹。 纪若敏蓦地张大眼睛,看向小虾。 徐虾吞吞吐吐道:“她比你大几个月。”他都不知道林安安这自信从哪来的,当初就放言比纪若敏大,现在他是知道了,可根本没跟林安安说过。 纪若敏没话说了,更加努力地板脸。 林安安蒙对了,得意一笑,拍拍林良浩肩膀:“这位领导,能不能给美女蹿个座?” 林良浩急忙起身:“没问题,没问题,应该的。” 徐虾介绍道:“安安,这位是特警支队的林良浩参谋长,还是若敏的老师呢。” 林安安喜出望外:“哟那和我一家子呀我选这地方太对了,既能和若敏妹妹叙旧,又能和一家子近乎近乎,太好了。” 此言一出,本来只须林良浩一人换位置,现在半数人都得挪地方。 众人相顾四盼,纷纷起身,都对林安安蹬鼻子上脸的行为或佩服,或嫉妒。 半桌子人乱哄哄地挪完,林安安施施然座下,环顾一圈道:“小虾,看样子你们还没吃,时间也不早了,要不要我起个杯?” 众人无语对笑。相比郝蕊等人背后臭不要脸,当纪若敏面屁都不敢放,林安安一出场,就厚颜无耻地把纪若敏的光环都给抢跑了。 纪若敏脸都板不住了,只好翻白眼。 徐虾故意给脸色道:“你来得最晚,起什么杯?一会儿自罚几杯还差不多。” 林安安扬声笑道:“行啊,你这小虾虾没白跟成刚混,懂得讲酒场规矩了。” 成刚得意地带头一阵大笑,可惜没人捧场。 徐虾看看杨莺晨,敛容对郝蕊道:“郝姐,我们今天这次活动能这么成功,大家能坐在这儿,杨科长功不可没,我看这杯酒就让杨科长起吧?” 郝蕊爽快道:“那必须的,人家是东道主嘛。” 杨莺晨作汗颜状:“不行不行,有你这市委领导在,哪能轮到我?必须郝处长起。” 郝蕊装大度道:“强宾不压主,还是杨科长你来。” 杨莺晨强硬道:“客随主便,郝处长你今天也得听我的。” 成刚眼巴巴等半天,一口酒没喝到,郝蕊和杨莺晨又因为起杯的问题,虚头巴脑地装起大象,嘭地一拍桌子:“都别争了起杯的问题,怎么能不通过我这酒场大神。” 金彪赞同道:“我同意,这个问题,必须得刚子说了才能算。” 众人纷纷首肯,两女争无可争,把目光集中到成刚身上。 成刚好阵厉害,胸有成竹道:“今天这场合,按规矩可以有四种起杯方式。一是主办方最高领导郝处长起杯;二是协办方和东道主杨科长起杯;三是客人最高领导林参谋长起杯;四是活动的策划人、酒席的召集人虾帅起杯。但我觉得,今天这四种都不太合适,应该纪大队长起杯才最合适” 成刚说得条条是道,结论却意外地惊人,众人目光齐刷刷一转,射到纪若敏身上。 纪若敏奇道:“怎么是我?” 成刚好整以暇道:“很简单,今天这次活动办这么好,一方面是虾帅能干,但更重要的,是纪大队在背后支持得好,平时教育得好。不是有这么句话吗,军功章有我的一半,更有你的一半,所以纪大队才是最大的功臣。而且虾帅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纪大队任重道远,所以这杯酒必须纪大队起,大伙儿有意见吗?” 大伙儿哪能有意见,噼哩叭啦鼓起掌。 金彪竖起大姆指道:“刚子,你讲了一辈子酒场规矩,就这次最科学、最人性化、最让人心服口服。” 徐虾也暗暗称赞。通过成刚对两位“协勤领导”的表现看,才知道这个平时脑袋不太灵光的家伙,拍马屁还是很有一套的,几乎抓住了每个机会。 纪若敏被林安安夺走的光环总算又回来了,眉飞色舞地站起道:“既然小成提议,大家又都这么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意地看小虾:“臭小虾,你有意见吗?” 徐虾举手笑道:“没意见。不过你以前得那么多军功章,是不是也有我的一半?” 纪若敏啐道:“去臭不要脸” 两人谐趣恩爱,一时满桌大笑。 一场青湖边的夜宴,终于在纪若敏起头下开始。 ◇ ◇ ◇ ◇ ◇ 相比闭幕式晚宴,这顿私留晚宴丰盛得多。 除预留的烤全羊,大闸蟹就上两打,整整一大盆,成刚高兴坏了。小碗的海参、鲍翅、醉虾,不停地从距离最近的酒店端上,其他山珍野味不计其数,贪污得钵满盆盈的杨莺晨毫不吝惜地大出把血。 席间气氛更是浓烈,众人不停提杯、祝酒或推杯换盏。祝酒第一重点当然是纪若敏,混迹军旅多年的纪大队长端地有量,兴奋之下来者不拒,很快便喝得美面绯红,灿若桃花,在夜风星光下美得惊人。 夜风淡淡,夜色溶溶,酒席在高潮中持续。 林安安厚着脸皮,一个劲揪着纪若敏喝酒说话。另一侧,窦慧始终缩在座位,都没敢公开说话,只是偶尔和陈妍低语,显得有些冷落。 徐虾关照道:“豆豆,吃得好吗?” 窦慧翘翘小嘴,不无委屈道:“还行吧,起码都是好东西。” 徐虾失笑道:“听你这话,好象不太满意?” 窦慧探头看下纪若敏,轻声埋怨道:“你都不跟我说话,我又不敢乱说,尽干坐着了。” 徐虾笑道:“咱俩说话不有都是机会。”酒杯一端:“来,今天这么高兴,我也敬你一杯。” 窦慧低头笑下,举杯和他一撞,缓缓喝下,边喝边瞄纪若敏,生怕喝个酒也被发现。 金彪待两人喝完,凑过道:“虾帅,五一放假有事没?” 徐虾想起金彪之前电话说有事跟他商量,问道:“没什么具体安排,你有事?” 金彪看陈妍一眼道:“我和陈妍准备到哪儿去转转,你要没事,和弟妹一起去吧?咱们四个人,也能有个伴。” 金彪有这主意时,原本计划是林安安,可小虾情况有变,只能换纪若敏。 徐虾倒没意见,揪过纪若敏道:“金彪和陈妍准备五一放假溜达溜达,让我们一起去,你五一有事吗?” 纪若敏不习惯男男女女一起外出,婉言谢绝道:“我恐怕不行,我们法定假期都战备,不能走太远。金彪你应该知道,武警不也这样。” 所谓假期战备,倒确有其事,但哪有那么严格,只能说纪若敏不想去。金彪一阵失望,徐虾无奈地向他耸耸肩。 陈妍不忍心道:“金哥,那就别麻烦徐哥和纪大队长了,我找两个同学吧?” 金彪笑笑道:“你同学都快毕业了,都在忙找工作,有那时间也未必有那心情,哪那么好找?再说你同学我又不认识,也谈不到一起去。” 徐虾听这话,两人还处于相敬如宾的阶段,有心帮帮,对纪若敏道:“若敏,咱去个近点的地方,意外有事就及时赶回来,这样行吗?” 纪若敏为难道:“战备只是一方面,我是大队长,还得值班呢,哪走得开?”不无歉意地对金彪道:“金彪,真不好意思,我真不是不想去。” 金彪干笑道:“没事没事,弟妹想哪去了。” 话锋一转,不甘心地试探:“弟妹,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陈妍找个相好的同学,再让小虾跟我一起去,这样陈妍有伴了,我也有小虾陪着,就等于从你借两天人?” 陈妍相好的同学,自然是女同学,纪若敏岂能答应,表面却满不在乎道:“你还真当我成天看着他?你们从小就是同学,一起这么多年了,我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只要小虾同意,我肯定没意见。”咣一抬腿,在桌下踢小虾一脚。 徐虾就知道她不会同意,暗暗叫苦,想想道:“金彪,不如这样,你也别让陈妍找什么同学了,反正我也得回家,你就带陈妍跟我回家得了。我家海鲜随便吃,养殖场还有自己家铺的海滩,还有船能出海,既方便又省钱,不比你去别处强多了?” 金彪两眼一亮,恍然道:“对呀?你家现成的资源,我怎么就没想到?” 徐虾讽刺道:“你离开这么多年,早把老家忘没了。” 金彪尴尬地挠挠头,又对纪若敏道:“弟妹,这下总没问题了吧?” 纪若敏诚然不想小虾离开,但总不能不让回家,只得道:“那好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人可以借给你,但你得给我看好了,不能让他干坏事。” 金彪大笑道:“弟妹放心,他敢干坏事你唯我是问,再说不还有陈妍帮忙看着。”酒杯一端:“来陈妍,咱一起敬弟妹一杯,感谢弟妹这么爽快地借人。” 陈妍低笑一下,和金彪一起端起酒杯。 纪若敏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没事找事地对小虾道:“人家两口子敬酒,你傻看什么?不赶紧把酒倒上,还等上菜呀?” 金彪陈妍双双莞尔。 徐虾苦着笑把酒倒上,顺手把窦慧倒满,鹦鹉学舌道:“豆豆,人家两口子敬酒,你不一起来,还等菜呀?” 纪若敏秀眉一蹙,咣地又一脚。 徐虾嘿嘿一阵笑,窦慧带着诡诡的得意凑进小群体,五人一饮而尽。 一席饭直吃到中夜,方极欢而散,可住宿又出现问题了。 目前十人中,窦慧和陈妍、郝蕊和杨莺晨同房早已确定,金彪和小虾不用说,成刚肯定要把林良浩拉去拍马屁,剩下的纪若敏,就只能和林安安一个房间,搞得纪大队长脸色极为难看。 其实几女之间相互换换,完全可以解决问题,可几女或多或少都心怀鬼胎,谁也不想和纪若敏这种疯狂的大醋坛子同房,都躲在后面不吭声。酒店虽说客满,也不至于一间空房没有,但小虾有意让纪若敏和林安安亲近,一口咬定没空房了。 眼看局面就要僵住,林安安笑吟吟凑纪若敏耳边耳语一句,纪大队长立马回心转意,众人皆大欢喜地回去酒店。 徐虾和纪若敏没回房,两人取了房卡,大半夜去溜弯了。 临时出席,发现一堆美女,不解释两句,纪大队长怕是一宿别想睡好了。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湖边夜话(上) 第六十六章 湖边夜话(上) 山区夜色极美,漫天星辉象数不尽的明灯,夜空静谧明亮,苍穹下清风徐徐,湖水轻柔地唱着夜歌,远处山影遥遥,四下树影婆娑,周围温馨的灯光,也象淡化寂寞的笑容。 湖边长椅,徐虾和悍妻在夜空下并坐,夜风吹着小虾年轻的脸,夜光照着纪若敏弯弯的眉稍,风无声而调皮地围着他们缠绕。 纪若敏倾着一张美面,闪着一双比天上星星更亮的眸子,左看看,右瞧焦,看不尽的爱人面庞,喜不尽的芳心荡漾。 徐虾被看得心虚又别扭,问道:“看什么呢?看个没完了。” 纪若敏扬扬眉道:“当然是看我老公啦,我老公多帅、多迷人、多招人爱,走到哪儿都一大群美女陪着,我这当媳妇的,多光荣、多长脸、多有面子。” 徐虾干笑道:“看你,又胡思乱想。”两手一上一下,把一身制服的大美人捞起,横身抱到怀里。 纪若敏任凭他把自己抱身上,小臂往他肩头一撑,斜着美靥接着看。 徐虾无奈道:“我的老婆大人,你有什么话就问好不好?别老看个没完了。大半夜的,喝这么多酒,我连觉都不睡,陪你跑这儿吹风,不就是怕你瞎想,回去睡不着吗。” 纪若敏淡淡叹道:“唉,事实都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可问的?”瞥他一眼继续:“实话告诉你,你的考查期已经无形中无限延长了。” 徐虾皱眉道:“哪有事实?你从哪儿看出的事实?说话有点根据好不好。” 纪若敏玉容一敛:“还跟我胡说八道?我告诉你,我最强的科目就是射击,几百米外一只鸟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在酒桌上,我都看得清清楚楚了,今天那些女的,有一头算一头,包括你好兄弟的女朋友陈妍在内,全都跟你不清不楚” 徐虾吓一跳:“这话可不能乱说?这种结论也下得出,你简直……” 纪若敏指手打断:“先别急,先别急,听我慢慢给你分析,让你心服口服。” 徐虾道:“好,你说,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纪若敏睥睨地哼一声,伸出右手细数:“林安安不用说了,只要不是瞎子傻子,都能看出怎么回事。我还在场呢,就嚣张得不成样子,我要不在,都说不定什么样了。” 徐虾动动嘴唇,又想说话,纪若敏再度止住他:“你先别忙着解释,她的问题是个长期艰巨的任务,我今晚还不想跟你说她,你可以先把心放回肚子。” 徐虾瘪瘪嘴巴,说不出话了。看来傻丫头还没傻到家,别人一点小问题就纠缠不休,林安安却暂时不提,看来也清楚林安安的特殊性,怕把他逼急了不好收场。 纪若敏看他一眼,续前言道:“先说你们那个骚处长,从头到尾,眼睛就没离开过你,那个酸溜溜的劲,我都没象她那样,你敢说和她之间没事?” 徐虾汗道:“哪有的事?人家都结婚了,你这不胡说吗?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你猜疑就猜疑,也不能这么血口喷人。” 纪若敏正色道:“结婚就不能乱搞吗?那些结婚的乱搞得还少吗?她这一晚上问了你三次时间,她明明戴着表,干嘛不自己看表?干嘛不问别人?非得你拿个破手机看点?难道不是心虚坐不住了。” 徐虾更汗了。郝蕊那哪是心虚坐不住,是送他块破表,就一个劲耍妖蛾子,变着法的提醒他。不过纪若敏这联系歪打正着,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纪若敏得意哼哼瞅着他:“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你也心虚了?” 徐虾苦笑道:“我什么事也没有,有什么可心虚的?都这么晚了,我在等你说完,好一遭起给你戳穿,省得浪费时间。” 纪若敏见他还挺镇定,变变脸色道:“那行,你听着,接下来是那个姓杨的骚科长。” 徐虾当时忍不住笑了:“你能不能别老用这个词,也太难听了?整得我周围都是一群骚货了。” 纪若敏也忍俊不住,大红脸一板道:“本来就是,在我看来她们就没一个好货。” 徐虾只好道:“行行行,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纪若敏横他一眼,接着道:“这姓杨的是全桌最能白话的,左左右右的,这个白话,不够她忙活的,可整个酒席,愣一句话没跟你说。” 徐虾凝神一想,自纪若敏来后,杨莺晨好象还真就没跟他说过话,没想到傻丫头观察得还挺仔细,不由对悍妻另眼相看。 纪若敏斜睨他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别忘了,我刚来时可在后边观察过你们一段,那时候她可是白话最欢的一个,动不动就跟你动手动脚,可从我来了,就一句话不跟你说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你还有什么说的。” 徐虾避而不谈道:“接着说,不还有两个吗。” 纪若敏牛哄哄道:“说就说。第三个就是那姓窦的小骚货,那可是个闷骚闷骚的小骚货,除了你最后跟她说两句话,从头到尾,她就没敢正眼看过你,更别提看我了。她成天跟你一办公室,今晚又坐你旁边,要是光明正大,有什么不敢看的?不是心虚是什么?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她有男朋友,她这种人,早晚都是个出墙的骚货。” 徐虾一阵暴寒,更眉头大皱,暗忖这傻丫头真是在男人堆里混惯了,说话也太随便、太不堪了。不过倒没说错,窦慧一晚上一直躲躲藏藏,还真就没怎么正眼看他。 纪若敏气哼哼道:“最后一个就是你好兄弟金彪的媳妇了。这个陈妍,人儿不大,隐藏得倒挺深,自己男朋友就在旁边,装得好象一眼都没看过你,其实一直都在看你,她不是在用眼睛看,是在用心看,你敢不承认吗?” 徐虾这下真震惊了。陈妍看他,哪怕他自己,也只是种感觉,没想到纪若敏只见一次,便一语中的。看来这大醋坛不仅天生具有醋坛子性格,更具备醋坛子本事,这等观察能力,已经不能用敏锐来形容,简直入微入骨了。 由衷道:“若敏,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叫纪若敏这名字了,果然是纪律严明、敏感有力、天生悍妻,这你都能看出来,我不服都不行了。” 纪若敏趾高气扬道:“这么说,你都承认了?” 徐虾一推干净道:“我承认什么呀?你说了半天,就算说得对,可你说来说去,说的不都是她们吗?跟我有什么关系?最多跟乔月月一个性质。你考查是考查我,又不是考查别人,总不能拿别人的事说我吧?” 纪若敏叹一声道:“要不是看你还算干净,你以为我能对你这个态度?” 纪若敏作威作福一晚上,又被众星捧月般拍马屁捧臭脚,心情还是不错的,当然也确实没发现小虾有什么大不妥, 徐虾把怀中的大美人紧紧一搂,陪笑道:“老婆,你还真是明查秋毫,赏罚分明,这么说我今晚就过关了呗?” 纪若敏嗔道:“过什么关?就算没有事实,你也不是个好饼。什么叫苍蝇不叮无缝蛋?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平时见个女的就走不动道,得谁跟谁眉来眼去,那么一大群女人,一个个还都有老公有男朋友,凭什么都围着你转?你太阳啊?还不是你平时对自己要求不严,组织性纪律性差,要不能有这种事吗?” 徐虾哭笑不得道:“行行行,我保证,以后一定加强政治学习,牢记八荣八耻,时时刻刻用马克思主义思想武装自己。” 纪若敏气道:“你少跟我贫嘴。我说的不对吗?办公室坐个女的,出去办事跟个女处长,到下边还得找个女科长,我今天这是看到了,要是没看到呢?你成天就这么上班,还想让我放心,我放得下吗?” 徐虾万般无奈道:“这能怪我吗?这都是客观事实,就是赶上了,又不是我刻意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 纪若敏不屑道:“你不用跟我强调客观,象你这种不安定的分子,就是没有客观,也能把人给招来。” 忽地想起一事:“对了,我还差一个没说呢,那报社的小妖精,今天也来了吧?你敢说今天没跟她见面?那不就是招来的。” 徐虾讶道:“你看见她了?” 纪若敏解恨道:“岂止是看见,我还收拾她一通呢。” 徐虾惊道:“你又跟人干仗了?” 纪若敏轻蔑道:“跟我干仗,她也配?” 徐虾担心道:“那你收拾什么?” 纪若敏不爽道:“怎么,你心疼了?” 徐虾不快道:“我心疼她干嘛,我是不放心你。我前几天都怎么跟你说的,这才几天?你又闲着没事跟人找麻烦?就不能好好收收你那性子?非得把自己气出病,再把我也拖累你才满意?” 纪若敏嚣张气焰一下没了,尴尬一下道:“我哪有?我就是让别人扣她一会儿,给她找点别扭,一半个点就给她放走,顶多算开个玩笑。” 徐虾气急无奈道:“这还叫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人家大老远跑来是特意取资料,马上还要赶回去写稿子,午夜前必须得交,回去路上还得一个小时,你这一半个点一扣,人家就可能完不成工作了。” 纪若敏美眸一亮:“真的?”接着蹬着一双大长腿哈哈大笑:“活该交不出才好呢,让她们领导批评她,最好把她开除,谁让她勾引你。” —————————— 早晨电脑坏了,干整不开机,后来拿橡皮把内存好通蹭,这才好了,吓个半死。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湖边夜话(下) 第六十六章 湖边夜话(下) 明天就上班了,加更求订阅和月票。 ————————————————— 徐虾拿她没办法道:“你呀,没事整人玩,还好意思笑?” 纪若敏笑容倏地一止:“你少说我你整天跟那么多女人狗扯连环,就好意思了?” 徐虾耐心道:“若敏,你观察得可能对,但事不是那么回事。” 纪若敏不忿道:“怎么不是了?” 徐虾耐住性子道:“你今天刚来就跟审犯人似的挨个审讯,在酒桌上又差点把我当众暴打一顿,她们都被你吓坏了,能不心虚吗?这不就跟普通老百姓被警察找去谈话一样,本来啥事没有,可真找到头上,哪个不吓个半死?” 小虾的例子倒很恰如其分,纪若敏眼光闪烁,又自寻思起来。 徐虾紧搂一把,又道:“你呀,纯是为暴力机关服务惯了,咱们国家的狗屎法律不给老百姓沉默权,你可倒好,人家不说都不行,你还得给编排?生怕自己老公事少了。” 纪若敏迅速回复理智,玉容一凛道:“你少来我编没编排,她们也对你也不怀好心,绝对有,最多是多少的问题。” 傻丫头还不死心,徐虾进一步道:“我实话告诉你,就算她们不怀好心,也不是你想得那样,都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 纪若敏道:“什么各种各样的原因?” 徐虾压低声音道:“郝处长,是因为我是处里唯一能干活的人,她不敢得罪我,另外还想通过我巴结蒋主任;杨莺晨那就是纯巴结,想以后能通过我办点什么事儿,或者让我给她点什么活,让她借机捞点;至于窦慧,那就是个没经验的小丫头,她看她们俩都跟我说话挺近密,就也跟着凑热闹,其实什么事没有。” 小虾说的都是显而易见的原因,纪若敏半信半疑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原因?” 徐虾苦口道:“真没有。你也不想想,结婚和处男朋友,对女人来说,那是多大个事,我们的状况明摆着,她们吃饱撑的,非跟着凑热闹?” 纪若敏转转眼珠,又问:“那陈妍呢,她总不会也想巴结你吧?” 徐虾叹口气道:“当然不是,她应该是埋怨我。” 纪若敏奇道:“她干嘛埋怨你?”纪若敏知道金彪和小虾救过陈妍,也知道陈妍考办公厅公务员,但具体细节并不清楚,更不知小虾一手撮合过两人。 徐虾遂把相关情况告知。 纪若敏大讶道:“你还干过这种缺德事?” 徐虾皱眉道:“这怎么能叫缺德?碰到一起,怎么说都是缘分,又张一回嘴求到头上,难道眼睁睁瞅着不管?” 纪若敏不以为然道:“管也不能这么管哪?她摆明不喜欢金彪,被你这么一搞,就只能不情不愿地受着了。女孩子谁不想找个称心如意的,一辈子的大事,就被你装好人给扭得污曲八糟,换谁能不郁闷?她没恨你入骨就不错了。” 徐虾无法苟同道:“这叫什么话?金彪都已经看上她了,我要么不帮,要么让金彪帮,只有这两个选择,难道你想我抛开金彪自己去帮?再说金彪有什么不好,你们女孩子就喜欢做没边的梦,碰上个对自己百依百顺,全心全意呵着护着的,还不满意,那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吗?我相信她早晚会明白金彪的好。”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忽然回过味,笑嗔嗔道:“帮得好,帮得对,你要真自己帮她,她没准就看上你了,那我可就麻烦了,就让她在金彪这颗歪脖树上吊着吧。” 徐虾啼笑皆非,心想这大自私鬼,变得也太快了,长吁口气道:“都解释通了,你这傻丫头该放心了吧?现在能放我睡觉了吧?” 纪若敏搂上他脖子,呶着小嘴道:“放什么心哪?你要真想我放心,就赶紧改改你对其他女人的态度,成天装好人,见谁跟谁眉来眼去的,到处招蜂引蝶,走到哪儿都一堆美女,我上哪儿放心去?” 徐虾拍拍她脸颊笑道:“我要不这样,能把你这大美人招来吗?” 纪若敏发娇道:“那你都把我招来了,还想招谁呀?都有我了还不够吗?” 徐虾满心爱怜地紧拥入怀,发自内心道:“够了,这辈子有你一个就够了,谁也不招了,只要你以后都象今天这么好,别老瞎猜疑就行。” 纪若敏伏在他怀里,有他后背捶一下道:“还说呢,臭流氓,要不是你,我能猜疑吗?” 徐虾嘿嘿笑着,加大手臂的力量。两人在夜空星光下、湖光山色中享受拥抱的感觉。 难舍难离地抱一会儿,徐虾轻轻把怀中人扶起道:“太晚了,回去睡吧。” 纪若敏不说话,翘着小嘴,满眼不舍地瞧着他。 徐虾望着她绝美娇嗔的动人模样,咽咽口水,动情道:“若敏,让我亲一下吧?” 纪若敏美目一凛,闪下身道:“还亲?那天你没经我允许,都亲过我额头了,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徐虾笑笑道:“额头哪能算?今天再亲一次,亲亲小嘴,就一下,行吗?” 纪若敏美靥半晕,紧绷小脸看他半晌,欲语还羞道:“那好吧,看你最近表现还不错,就奖赏奖赏你,给你亲下这儿吧。” 指指自己桃腮,窘烫美面,羞阖双眼,把脸蛋儿向他一侧。 下这么大决心才是脸蛋儿,大傻丫头循序渐进的速度也太慢了。徐虾好气又好笑,不过好歹是个进步,满心欢喜地缓缓凑近。 纪若敏侧倾着脸,两眉微蹙,羞喜交加,清楚地感受着爱人的迫近,温热的气息吹动她俏颊的皮肤,心脏怦怦乱跳,长长的睫毛也不安地颤抖。 徐虾感受着她变化,歪头一点点凑近。距离渐渐接近,美人体内的芬芳,面颊的热度,都随着毛孔和呼吸传递到他心灵最深处,竟难以抑制地激动起来。 当双唇与玉颊轻触,很柔美的感觉,两人的心灵同一时间震颤起来。 纪若敏紧张得难以自持,竟腾地从他怀里蹦起来,拉住他便道:“亲过了,该走了”拉着他就跑。 徐虾还没缓过神,就被拉跑了,茫茫然道:“这就完了,我好不容易才亲着个破脸蛋,还没感觉呢。” 纪若敏边跑边兴奋道:“活该谁让你跟个猪八戒似的,没心没肺。” 徐虾骂道:“靠猪八戒都吞肚里了,我还没亲结实呢?不行,再来一次。” 纪若敏羞嗔道:“臭无赖,你休想”甩开他便跑。 徐虾道:“哪儿跑?”撒腿便追。 纪若敏开心道:“行啊,你有本事就追上我,要什么给什么” 徐虾豪气风发道:“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 纪若敏哈哈大笑:“你有本事追上我再说吧”加速跑得跟一阵风似的。 徐虾在后疾追。 空旷的大半夜,两人在无人的景区街道狂奔,两个疯子。 ◇ ◇ ◇ ◇ ◇ 纪大队长毕竟是精英特警,虽已离开部队两年多,但根本不是小虾能比的,别的不说,单是体能一项,就差得太远了。跑在通往酒店的半山坡路上,纪若敏若无其事,徐虾却不得不停下来喘气了。 看着落在后面,手扶膝盖喘息不已的小虾,纪若敏讽刺道:“小样吧,成天要这要那,有那心思先锻炼锻炼自己身体。” 男人的本能被无情地鄙视,但徐虾跑得头昏脑胀,已经没心情跟她斗嘴了,好不容易喘均气,拖着两条铅腿跟上。纪若敏忍住笑拉他一把,扯着他胳膊架到肩上,又揽住他腰,让他借力喘气。 两人你搂我腰,我抱你肩,一路回到酒店。 进电梯一瞬,徐虾想起一事:“对了,安安跟你说什么了,你答应跟她一个房?” 纪若敏凑到他脸前道:“她说了,会跟我讲讲你以前的事儿。你要不要先主动交待点,省得回头对不上口供?” 徐虾没想到林安安居然拿这个做钓饵,怪不得这大醋子答应这么痛快。不过倒也好,让林安安说,肯定强过他自己说,至少能增进两女间融洽。他更加相信,林安安肯定会掌握得恰到好处。于是道:“不用了,就让她跟你说吧,你肯定会得到不少秘密。” 纪若敏多疑的本性立时发挥作用,疑道:“你这么说,不会是你们已经串通好了吧?” 徐虾苦笑道:“串通什么呀?我们都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而且你来了后,我们根本就没单独说过话,上哪串通去?” 纪若敏兀自怀疑道:“那她为什么忽然要告诉我?” 电梯门已经开了,两人说话走出。徐虾笑道:“当然是要拍你马屁了。”顺手在她屁股后一拍:“去吧,机会难得,跟她好好谈谈。” 纪若敏没理他轻薄之举,闪着眼道:“我以前那么追问你都不说,为什么让她说,就变这么大方了?” 徐虾诚挚地道:“跟你差不多。对我来说,你们能不能融洽,也是个长期艰巨的任务。”挥挥手,先自回房了。 纪若敏盯盯他背影,心想,臭无赖,还想长期,越来越不象话了。 气势汹汹回房,去找林安安兴师问罪。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你的那个早就没了吧(上) 第六十七章 你的那个早就没了吧(上) 纪若敏回房时,已过凌晨一点。 林安安穿着酒店的睡衣,抱被睡得正香,弯弯的眉稍和弯弯的薄唇,显示她睡得正美。壁顶的小灯发着昏红的光,映得她酒后的玉靥红艳艳,腮边还透着一抹姹紫的嫣红,仿佛一朵娇艳的海棠,正沉醉未醒。 纪若敏蹙蹙眉,几乎未经过任何考虑就伸手去捅:“喂,我回来了,醒醒” 林安安迷迷糊糊睁开眼:“干嘛呀,大半夜的?” 纪若敏美面一绷:“你不说给我讲他以前的事吗,怎么睡了?” 林安安强撑着睡意朦胧的眼,颇无语道:“你当时无理取闹,让那么多人都下不来台,我就随便一说,圆圆场罢了,你还当真了?”翻个身又去睡。 纪若敏一气,又去捅:“不行,快起来,答应的事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林安安被捅得浑身直痒,哭笑不得道:“就算我答应你了,可你不没回来了吗?你们俩跟神经病似的,大半夜跑出去溜弯,谁知道你们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现在都过期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又要去睡。 纪若敏气得直翻白眼,也不捅了,直接去揪:“你少耍无赖,必须现在说,痛快儿起来,别想蒙混过关。” 林安安被搞得直没脾气,大皱眉头坐起:“行行行,现在就说,真服了你。”打眼看纪若敏一身警服,忽然嗅嗅鼻子,瞥瞥她道:“可你总得去洗一洗吧?” 纪若敏不虞有它,大咧咧往另张床上一坐,手一挥道:“不用了,你说吧,早说完早了,多给你留点时间睡觉。” 林安安皱皱眉,不动声色道:“不差这一会儿,你还是洗一洗吧,执一天勤,又喝那么多酒,一身的味儿。” 纪若敏下意识看看自己,愕然道:“哪有味儿?” 林安安皱鼻子作不堪状:“怎么没有?你那臭脚丫子味,我搁这儿就闻着了。” 纪若敏倒抽口凉气,跳起来就指她鼻子道:“你胡说八道,你想耍无赖不说,所以就没事找事,是吧?” 林安安淡淡道:“反正你要不洗,我就不说。”一付吊儿郎当,你能把我咋地的样儿。 纪若敏气得没辙,指着她鼻子半晌才道:“我算发现了,你也是个臭无赖,你们俩一对无赖,怪不得臭味相投这么多年。”狠狠一甩手,忿忿奔浴室去了。 林安安凤眼斜睨,面无表情,直到她拐进卫生间,才噗哧一声,捂着肚子笑倒在床。 ◇ ◇ ◇ ◇ ◇ 时间不大,纪若敏吊着漉湿的长发,裹着另一条睡衣出来了,浑身散着浴后的清香,沾染着湿气的精致面庞,仿佛刚出水的女神,不过黑白分明的横眉立目,却显示是个忿忿不平的女神。 林安安翘着粉白玉彻的小脚丫,懒洋洋道:“这么快洗完了,洗干净了吗?” 纪若敏被逼着洗个澡,正憋一肚子气,习惯性掐起小腰,就要说什么。 林安安急又道:“行了行了,算我没说,你赶紧吧,我还等着说完睡觉呢。” 纪若敏硬生生压住火气,重重一哼,躺到自己床上,扔过一句:“现在说吧。” 林安安被子一揭下床,鞋也不穿,赤着脚就笑嘻嘻奔她床来。 纪若敏腾地坐起:“哎,你要干嘛?” 林安安道:“当然是跟你躺一起了。”揭开她被子就往里钻。 纪若敏慌道:“你、你有病,干嘛躺一起?”往旁急闪。 林安安已经钻进去,屁股一凑挨一起:“这么隐秘的事儿,当然要亲密点说。” 纪若敏七窍生烟:“你、你真是个……” 林安安没好气接道:“是个女流氓,行了吧?你说你,好歹是个大队长,也没少见世面,就不能整点新鲜词,就这么一晚上,我耳朵都听快出茧子了。” 纪若敏气得呼呼直喘,小手一指:“你、你这个人,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是……” 林安安直接将她小手摁下:“行了,跟我就别来这套了,我又不是你老公,姐妹一场,你吓唬我干嘛?” 纪若敏一把甩开她手:“谁跟你姐妹一场?” 林安安嘻嘻一笑凑到她身边:“当然是我了。我帮着你罩着他这么多年,一直给你留到现在,我这姐姐,你不认都不行。” 纪若敏气得浑身直抖:“你这个无耻的人,你还有脸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安安毫不客气地打断:“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个城市吗?就是奔我来的。不客气地告诉你,要不是我,你这辈子甭想遇到他。我又没让你感激,本来就比你大,让你叫声姐就不错了,你就别不知足了。” 纪若敏虽然脾气暴,但自幼家世、职业、见识,毕竟经历颇多,立刻冷静了,凝眸道:“你说他奔你来?他为什么奔你来。” 林安安举重若轻道:“因为我是他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他第一个主动追求的人,这个答案够了吗?” 纪若敏蹭地坐起:“你说他喜欢过你,还追过你?” 林安安淡然道:“你不就想知道这些?我现在都告诉你了。” 这事实非常令人震惊,却不能说出乎意料。纪若敏狐疑了,闪着一双眼打量她:“他什么时候喜欢的你,又什么时候追的你,你敢说出来吗?” 林安安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不敢的,你要不信,回头我说完你可以跟他对质。” 纪若敏冷然道:“你说。” 林安安看他一眼,摇摇头道:“不用搞这么紧张,放松点。”从旁边端过果盘,掰一只香蕉扔给她,又自己掰一只。 纪若敏接过没动,眼睛仍盯着她。 林安安几下把香蕉剥开,边嚼边道:“这话说起来可有年头了,不过不妨告诉你,他上大学第一天,没进校门呢,就喜欢上我了。” 纪若敏两眼张得老大,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他第一天、没进校门就喜欢你了?” 林安安嚼着香蕉点下头,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部队院校什么样,地方院校是这样,每年新生报到时,由高一年级学生负责接新生,我当时正好接的他,他一见面就喜欢我了,这不就第一天,还没进校门吗?” 纪若敏开始郁闷了,一张脸当时拉下来:“然后他就追你了?” 林安安痛快道:“对,一点儿都没耽误。” 纪若敏脸色极难看地问:“那你为什么没答应他?” 林安安把一只香蕉吃光,擦擦手道:“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不喜欢他了,至少不是那种喜欢,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见着他就喜欢得走不动道?” 纪若敏自以为已经掌握林安安秘密,当然不会相信,但也没蠢到说破,继续道:“那他,现在还喜欢你吗?” 林安安先点头,又摇头道:“喜欢,但已经不是当初那种喜欢了。” 纪若敏紧蹙双眉,拉着脸问:“你怎么知道?” 林安安苦笑道:“你跟他一起时间虽然不能说很长,但应该已经比较了解他,以他那种无赖的性格,如果还喜欢我,这么多年了,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这话有道理,纪若敏心安不少,脸色也好看许多,不解道:“既然这样,他干嘛还要奔你来?想去哪就去哪不就完了。” 林安安转过身面对她:“因为习惯,也可以说是某种依赖。” 纪若敏摇摇头:“我没听明白。” 林安安反问道:“以你对他的了解,他被我拒绝后,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纪若敏想都没想便道:“当然是不甘心,继续缠着你了。” 林安安叹口气道:“说对了,他就是这么做的,从那以后,就整天地跟我屁股后转。他脸皮有多厚你也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他连自己的课都不上了,跑到我们高年级来,跟我一起上课,没几天,全校都出名了。” 纪若敏莞尔一笑:“那你一定烦死了吧?” 林安安叫苦道:“岂止是烦死,都头疼死了,现在想想,我脑袋都疼呢。” 纪若敏迅速恢复理智,板板脸道:“那后来呢?” 林安安无奈摇头:“后来当然是我们俩都变了。” 纪若敏心内一紧:“怎么变了?” 林安安拍拍她手背,温婉地笑道:“你别担心,我说这个变,不是你想的那种。” 解释道:“你别忘了他年龄,他当年只有十六岁,还是孩子,就应该是个中学生。而且你也知道,他烦归烦,但并不惹人讨厌,而且人还挺不错,所以呢,我虽然给他缠得没办法,但也就是训他说他教育他,当然,平常也挺照顾他。就这样,时间长了,他就把我当姐姐了,我呢,就不明不白地多了这么个弟弟,现在你总该明白了。” 纪若敏盯盯看她一会儿,把手里的香蕉一扔,靠到床头凝神冥想。 林安安跟她说这些,看来不象谎话,小虾把林安安当成姐姐,听起来也说得通,可林安安真把小虾当弟弟吗?联系自己掌握的巨大秘密,她不信,又更怀疑。可以肯定,她若让小虾和林安安断绝来往,这绝对不理智,也办不到,原来都没这么做,现在就更不能,弄不好会适得其反,把两个人压迫到一起去,可又不能放着林安安这颗大炸弹不管。该怎办呢?一时拿不定主意。 正文 第六十七章 你的那个早就没了吧(下) 第六十七章 你的那个早就没了吧(下) 林安安没理她内心斗争,打个哈欠道:“该说的都说了,可以让我睡了吧?” 纪若敏忽地想到什么,坐起道:“等等” 林安安满面困容道:“还什么事?” 纪若敏稍作沉吟,盯着她问:“他当时怎么追你,追你到什么程度?” 林安安愣愣神,讶异无比道:“你不会……是说细节吧?” 纪若敏强撑着脸,表情凝重道:“对,就是细节。” 林安安咕噜吞一口吐沫,艰难道:“你有病啊?知道怎么回事不就得了,连细节还要打听,哪有你这种人?” 纪若敏把头凑近,张大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想知道,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你是不是真心拒绝他。” 林安安苦笑道:“我们都什么事都没有,哪有什么细节?你吃醋也太过头了吧。” 纪若敏轻蔑道:“你现在说这话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林安安奇道:“什么太晚了?” 纪若敏冷冷道:“太晚的意思就是,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本就可以说这句话,可你却选择了回避,难道不是你心里有鬼?” 林安安动动嘴唇,一时没说出话。她没想到这个有点傻气的大警花,也比较冷静和理智,不免另眼相看了。 纪若敏冷哼一声道:“怎么,不敢说了?” 林安安被逼无奈,没好气道:“我清清白白,有什么不敢说的?不过丑话说前头,你要是听了受不了,可别跟我发飙,我可受不了你那臭脾气。” 果然有问题,纪若敏蹭地跪起,又嫉又气道:“你要真清清白白,干嘛怕我受不了?” 林安安不耐烦道:“就是他追我的时候,是请我去看电影,还弄个破包厢,就是情侣常包的那种,你该明白了?” 纪若敏登时醋了:“什么你们已经……” 林安安急忙道:“哎呀不是,你误会了” 纪若敏难受得不行,心想老公被人拔了头筹,自己还跟这个无耻女人躺在同一张床上,口不择言道:“事情明摆着了,还有什么可误会的?你们两个一对臭流氓,全都臭不要脸,到了那种地方,还能干出什么好事?” 林安安啼笑皆非:“你急个什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纪若敏醋得直想哭,带着一丝残存的侥幸问:“你敢说你们什么也没做?” 林安安气道:“当然什么也没做了,他就是带我去表明态度。” 纪若敏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抓住她手臂:“那你刚刚干嘛不说?干嘛要回避?” 林安安万般无奈,一骨脑倒出道:“那是因为他跟我表白的时候,还动手动脚,叫我一激动给踹地下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好听事,我当然就不想说了。” 纪若敏放心了,尴尬地笑下道:“呵,你踹得好,这个臭流氓,小小年纪就敢瞒着我干出这种禽兽的事,我支持你踹他。” 林安安都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没好脸道:“这回你放心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的,管天管地,连七、八年前的事也管,真不明白他怎么能受得了你。” 纪若敏不无得意道:“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受不了?” 林安安懒得再理她,叹口气道:“行,你厉害,我不如你。”起身准备下床。 纪若敏道:“你要干嘛去?” 林安安横她一眼道:“被你审讯完,当然是去睡觉了。” 纪若敏又不放心地凑到她面前:“你敢保证,你刚刚没骗我?” 林安安一阵泄气,干脆被子一揭,揪着睡衣道:“要不要我脱光衣服给你检查,让你彻底放心?” 纪若敏当然不会真检查,不信地道:“你不是交过很多男朋友,怎么会现在还是……” 林安安抓狂道:“交很多男朋友就一定做那种事吗?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明告诉你,我今晚跟你说这么多,是为了讨你好,好让他别太难做,你别欺人太甚了。” 纪若敏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但因为掌握着巨大秘密,不为所动道:“你说得这么激动,跟真的似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跟我演戏?你交那么多男朋友,到现在还有那个东西,难道不可疑吗?你该不是特意给他留的吧?” 林安安第一次领教纪若敏经典的自问自答,兼疑问反问,快被逼疯道:“我没那个东西不行,有那个东西还不行,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才能放心?你简直变态。” 纪若敏冷冷看她不说话,暗忖除非你滚得远远的永远不出现,否则别想我放心。 提到那个东西,林安安猛一醒,蓦地大悟道:“我明白了,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纪若敏奇怪道:“你明白什么了?” 林安安忍俊不住道:“你当这么多年特警,成天摸爬滚打又训练什么的,你的那个东西,应该早就没了吧,所以才这么嫉妒我?” 纪若敏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大窘道:“你胡说?谁、谁没了?” 林安安可反过劲了:“当然是你没了,你敢说你还有吗?敢让我检查吗?” 纪若敏气急败坏道:“我凭什么让你检查?你个女流氓,还说我是变态,我看你才是变态,是大变态” 林安安得理不饶人:“检查都不敢,明显做贼心虚谁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训练搞没的,没准你故意骗他,说不定以前……” 纪若敏恼羞成怒:“闭嘴” 接着发挥自己骂人方面的优势:“你个女流氓、女色狼、女大尾巴狼,你天生就无耻加变态你卑鄙、你无耻、你肮脏、你龌龊、你从小就阴暗见不得光你装得人模狗样,就一只地沟里的耗子、茅坑里的臭蛆、到哪儿都到处喷粪的放屁虫……” 林安安头回见识纪若敏骂人的本事,听得直发愣,愣后就忍不住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得满床打滚。 纪若敏恶骂一通,也没解决啥问题,整张脸快胀成猪肝了,蹭蹭往外蹿热气,又见林安安笑得肆无忌惮,更是气急怒激,腾地从床上跳起:“我让你笑” 左手抓住林安安手臂一扯,右手在她肋下一夹,蹦下床就往门外拖。 林安安大惊,急板住她手臂:“喂,你疯了你要干嘛?” 纪若敏怒道:“把你扔出去,你不愿意笑吗?到外边笑去吧”手脚动作丝毫不缓,转眼拖到门边。 林安安吓坏了,现在只穿件睡衣,要真被这暴力女扔到门外呆一宿,这辈子别想见人了,急忙求饶:“别别妹妹,我跟你开玩笑呢,真的我保证再不笑了,保证” 纪若敏不过是骑虎难下,哪能真给扔出去,就坡下驴,恶狠狠道:“你给我听好,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敢再说一个字,哪怕就一个字,我就不是给你扔门外了,就给你直接扔楼下去” 林安安哪敢有二话:“不说不说,一个字也不说,这辈子都滥肚子里。” 纪若敏这才把她扔到地毯地,嫉怒难消地回到床上,抓过被子把自己一蒙,背过身独自郁闷。 她好后悔和这女流氓同房,虽说探得大量信息,却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让她平白无顾矮人一头。被林安安取笑也还罢了,如果将来被臭无赖取笑或怀疑,那可怎办?从小就烦恼多多的她,到现在才发现,还有个最大的烦恼一直被忽略了。 纪若敏蒙头不见天日,林安安过意不去了。她真就是随便开个玩笑,哪想堂堂大队长,竟为这点不算事的事跟自己过不去?还挺传统,挺洁身自好。如果说她原本对纪若敏有一定偏见,见面后有所改观,那么现在不仅喜欢,还有点感动了。 夜凉如水,夜光透过纱帘,细细地洒进屋内。暗红的灯光下,纪若敏蒙着被的长大身形蜷成一团,象一颗燃烧又放不开的心。 林安安轻轻坐到床边,扶着她肩头道:“妹妹,我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这根本就不算个事,你至于吗?” 纪若敏在被窝里拧身:“别碰我” 林安安摇摇头,耐住性子道:“你说你这个人,跟别人揪着不放,跟自己也揪着不放,这不缺心眼吗?” 纪若敏呛着气道:“我乐意,你别跟我说话” 林安安转转眼球,忽然道:“那,你听好了,别说我没告诉你,他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叫宋琳。”快速跑回自己床。 这招果然好使。 纪若敏稍一迟疑,大被一揭坐起:“叫什么叫什么?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林安安施施然躺到床上,淡淡一瞥道:“你不不让我跟你说话吗?” 纪若敏蹦下床道:“你少卖关子,痛快儿说” 林安安挑衅道:“我今天偏不说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扔到楼下。”转过身去睡觉。 纪若敏咬牙切齿道:“你……你故意气我?” 林安安背身扔过一句:“下次吧,下次你单独请客,我再跟你说。” 纪若敏傻愣愣地坐回床边,满脑子都是那个没听清的名字,“那个东西”的问题,眨眼工夫就不知扔哪去了。 ———————————— PS:过三天了,有起点币的普通用户,帮把第一章VIP订下吧,拜托了。 正文 第六十八章 没准可能还有呢 第六十八章 没准可能还有呢 清早五点,徐虾睡得正香,就被手机吵醒了。眼都没睁开,艰难地把手机贴到耳边,纪若敏一声暴喝传来:“马上出来。” 这结果并不意外,徐虾大叹一声,从床上坐起。他就知道,无论林安安说了什么,这大醋坛肯定会一大早跑来对证。可不意外不等于乐于接受,他昨晚喝那么多酒,凌晨一点才睡,只四小时,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头疼呢。 金彪仍鼾声如雷,他打起精神,快速穿衣出门。 出人意料,纪若敏并没在走廊或大堂等他,而是在酒店大门外。 山区的清早极美,晨曦漫天,毫不含蓄地释放明媚,天空一片灿烂,远处的青水湖波光粼粼,闪烁一片耀眼。 纪大队长一身制服,比湖光山色还闪烁,正一脸严肃地踱步,高挑挺拔的身段,全身散发的修美自然,端庄和从容无丝毫矫揉造作。 徐虾睡意全消,只剩惊叹。此刻的纪若敏清雅光艳、得体大方,如曦光中的女神,如不了解内情,谁会同那个吃醋小性的大傻丫头联系到一起? 纪若敏见他出来,两眼一瞪,上来就揪住他耳朵:“你个臭无赖,居然瞒我这么多事,这回还有什么话说?” 徐虾叹口气道:“我要真想瞒你,她就不会告诉你了。” 纪若敏愣下神道:“干嘛不自己告诉我?” 徐虾耐心道:“反正我也出来了,一起散散步,边走边说,OK?” 纪若敏不情愿地放开手。 徐虾揽住她肩。纪若敏象征性挣扎两下,伸手搂住他腰,两人一起踏上清晨的山路。 清早的空气异常清凉,沁人肺腑,两侧的树枝挂满露珠,宛如一串串银珠,路边开满不知名的野花,一朵朵温温柔柔、清清秀秀。 徐虾拥着身边人道:“现在说吧?” 纪若敏瞥着他道:“你喜欢过她,还追过她,对吗?” 徐虾顺着山路凝眸,看向远方道:“就算是吧,但我那时候太小,什么都不明白,应该也不能算数。” 纪若敏又醋又委屈道:“喜欢就是喜欢,干嘛不算数?” 徐虾苦笑道:“那时候我才十六,明白什么?就是一时感觉而已。” 纪若敏瞅他道:“现在呢,还喜欢她吗?” 徐虾想想道:“现在……就算有,也不在她身上了。” 纪若敏不解道:“什么叫不在她身上?” 徐虾停住,转身面对她:“实话跟你说,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跟当年第一眼看到她一样,我想就算还有点喜欢,也转移到你身上了。” 纪若敏不爽道:“你这意思,我成替代品了?” 徐虾汗道:“当然不是,你觉得你们俩一样吗?” 搂着她又走:“我意思是说,虽然当时还不成熟,但第一感觉总是很难忘,所以我喜欢上你时,很自然的,就把当年那份感觉,一起倾注到你身上了。说白了,重要的是那份感觉,跟谁有关,那人是谁,完全不重要。就象你吃过什么东西非常好吃,以后就爱吃了,但你在乎的是当时吃的味道,并不是被你吃掉的那东西。” 这例子不伦不类,但还有那么点意思。纪若敏不放心道:“你肯定不会跟她死灰复燃?” 徐虾温和地笑道:“本来就没烧过,复什么燃?我要真想和有什么,这些年不有的是机会,何必非等认识你之后?有这必要吗?” 纪若敏看他两眼,没再多问,不甘心地思索起来。 她醋归醋,并非完全不分轻重,两人那么多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她既然选择这个人,必要的委曲求全还有心理准备。当然,对林安安这头号大敌,她绝不会掉以轻心,只不过不会硬碰硬,而是要想其他办法。 徐虾没打扰她,想找个地方坐坐,可路边的长椅都是露水。前方不远有个小亭,似乎没受到影响,揽她一把道:“走,到那亭子坐坐。” 这亭子建在半山边缘凸出处,可俯看整个青水湖,放眼望去,湖面浩浩渺渺,浮光跃金,千般色彩,煞是迷人。空中清风徐徐,白云镶着金边游荡,四周山林簌簌,发出阵阵涛声。湖光、山色、天空,让人心旷神怡,心内俗物,也在清晨的阳光中蒸发了。 或许被身边景致感染,纪若敏难得大度道:“好吧,关于她的问题,我先不问了,现在说说你以前交那个女朋友。” 徐虾奇道:“女朋友?哪个女朋友,哪有女朋友?” 纪若敏蹙眉道:“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徐虾正容道:“我根本就没交过女朋友。我不跟你说过,真真正正的女朋友,你就是第一个,还哪来的女朋友?” 纪若敏沉声道:“别臭不要脸,她都跟我说了,你以前交过一个女朋友。” 徐虾奇怪了,林安安跟傻丫头提这事干嘛?恍然道:“你说她呀,根本不是女朋友。” 纪若敏不舒服了,语中带气道:“什么她不她的,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干嘛的?” 徐虾疑道:“她不都跟你说了,还问什么?” 纪若敏板下脸道:“她只说个名字,我还没听清,她就说下次再说。” 徐虾失笑道:“那还是等她以后跟你说。” 纪若敏脸一拉道:“不行现在就得说,要不我闹心。” 徐虾知道不交待不可能了,只好道:“她叫宋琳,家在Z省,跟林安安是同班同学。她确实不是我女朋友,就是个伴儿。” 纪若敏美眸一亮:“对对对,宋琳,就这个名字。”又疑惑道:“什么叫伴儿?” 徐虾沉吟道:“她人生观跟我们不太一样,根本就不想找男朋友,所以就是个伴儿。” 纪若敏越听越糊涂了,捶他一下道:“少吞吞吐吐的,痛快儿实话实说。” 徐虾解释道:“她不愿意奋斗,更不想过普通人日子,就想嫁个有钱人,但又觉得自己挺漂亮,怕别人纠缠,就让我给她当伴儿,让别人以为我是她男朋友。其实我们就聊聊天、吃吃饭,什么也没有。” 纪若敏半信半疑道:“她现在呢,在哪儿?干嘛呢?” 徐虾双手一摊:“我们开始就说好了,到她毕业前半年就不在一起了,你知道我这人,还是很讲信用的,所以我也不知道。现在都五年多了,她毕业前那半年,偶尔还能碰个面,但也没说过话,她毕业后,就什么都没了。” 纪若敏盯着他问:“你……喜欢她吗?” 徐虾寻思道:“只能说不讨厌吧,怎么说是江南美女,我反正也没女朋友,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她,其实就是虚荣心做怪。真的,就这么点事儿。” 纪若敏嗤之以鼻:“虚荣心就能一陪好几年,一直陪到快毕业?” 徐虾忙又道:“当然也不完全是虚荣心,还有好心。你想她一个女孩子,主动张回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也就没拒绝。” 小虾居然能提到好心,纪若敏气道:“好心就可以跟别人不明不白好几年?你做人这么随便,为我想过吗?” 徐虾尴尬道:“我们之间清清楚楚,怎么不明不白了?” 纪若敏又嫉又怒道:“你们两个清楚有个屁用?在别人眼里都是男女朋友了,还得怎么才算不明不白?”酸着脸转过身。 徐虾从后扶着她肩膀安慰:“我跟她之间真什么都没有,这么多年了,你说你吃她醋,这不没来由吗?” 纪若敏气道:“你跟别的女人不明不白好几年,你说这叫没来由?那叫好几年啊?养个小猫小狗也养出感情了,你跟我说什么也没有,换你会信吗?” 徐虾不知怎么说,发狠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我……” 纪若敏打断道:“发誓有个屁用?你能让雷劈死,还是能天上掉个石头砸死?” 发誓都不管用,徐虾说不出话了,一个劲暗骂林安安,吃饱撑的,没事闲着跟傻丫头提这碴干嘛,不给他找麻烦吗。 纪若敏气苦不已地看着他,心里憋闷郁闷,心想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还让别人不明不白用过好几年,怎么就这么倒霉。 徐虾尽量恳切道:“我跟她真的什么都没有,而且也没什么感情,要不是你问,我都没想过她,你要不信,可以找机会再问林安安。” 纪若敏缓缓劲道:“既然什么都没有,你以前干嘛不跟我说?” 徐虾苦口道:“还不是为你?就你这脾气,知道了肯定不舒服、会生气,既然这样,干嘛还告诉你?我就不明白,你明知自己受不了,干嘛还老问?何苦呢。” 纪若敏认真道:“不问清楚我怎么能放心?” 徐虾皱眉道:“问清楚你就能放心吗?如果是我,宁愿不问,有事我也当没事,两个人开开心心的,都是一白纸,有什么不好?” 听到一张白纸,纪若敏心里咯噔一下,心虚道:“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交待,你和她……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徐虾死赖不耐烦道:“发展什么呀?人家什么东西都给未来大款老公留着呢,我上哪儿发展去?我说的都是实话,真什么都没有。” 纪若敏更不自然了,别别扭扭地背过身,硬着脸皮道:“那我再问你……” 徐虾截住道:“你刚刚不都最后一个问题了,怎么还问?” 纪若敏窘道:“哎呀不是她,是……是别的问题。” 徐虾奇怪了,从后凑过头:“什么问题?” 纪若敏见他不要脸地把头凑过来了,只好再转下身,避过道:“就是……就是你刚刚说那个东西,你真的很在乎吗?” 徐虾这哪能听明白,不解道:“哪个东西?我没说东西呀,到底什么东西?” 纪若敏又急又气,直想拿头撞墙,咬牙道:“就是你说她给她老公留的东西。” 得说徐虾脑子比较快,见纪若敏扭扭捏捏,再加一身警服,只愣一下就明白了,恍然大悟道:“哦,你说你那个东西呀?” 纪若敏羞窘不堪道:“讨厌,不许说那么直接。” 都那个东西了还叫直接?徐虾啼笑皆非,从身后拥住道:“傻丫头,你这是特殊职业,跟那个东西有什么关系?也亏得你这脑袋,还能想到那玩意。” 纪若敏舒服不少,低头道:“那你……会不会多心,或者不甘心?” 徐虾温声道:“怎么会呢?你傻啦叭叽的,一看就啥也不懂。再说我认识你时,你就这么大了,我根本就没想那个东西。现在知道真相,高兴还来不及呢,象你这么大的大姑娘,这年头上哪儿找去?我捡个大便宜呢。” 纪若敏总算心安了,美美瞥他一眼道:“本来就是嘛,你真占大便宜了,还好你明事。” 徐虾嘿嘿笑道:“要不说我幸运呢。”旋又好奇道:“那个,老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千万别多心,你那东西……啥时候没的,疼了吗?” 纪若敏大窘:“你还说没多心,你根本就是……” 徐虾忙把她搂紧,紧急强调道:“好奇,好奇,我就是好奇所以才问。” 纪若敏停止挣扎,回眸道:“真的?” 徐虾用力点头:“当然是真的。你想啊,你这么特殊的职业,我既然碰上了,又被你提到这事,怎么可能不好奇?” 纪若敏瞪他两眼,委屈道:“你好奇也没用,我自己都不知道。” 徐虾奇怪道:“这么大事,怎么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纪若敏窘迫道:“当然不知道了,她又不是一下没的,是一点一点,根本就没有感觉,我又没去看过,怎么可能知道?” 蓦地意识到什么,惊喜地转过身:“对了,我只是想到我原来那些队友有的没了,才估计我没了,没准……没准可能还有呢?” 徐虾暗忖别人都没了,凭啥你有?安慰道:“没事,没有也没事,你这属于特殊情况,也算一种职业病,根本不用放心上。” 纪若敏不答话,带着一丝侥幸凝神思索,回想还有没有存在的可能。 徐虾见她一脸认真的模样,逗趣道:“你要真在乎,大不了上医院再做一个,听说挺便宜的,就几百块钱。” 纪若敏气得跺脚,更加认真道:“你个大傻蛋,出的什么馊主意?上医院,万一被色狼医生看到,你不就吃亏了?” 徐虾乐不可支道:“对对对,不能去,坚决不能去,以后生孩子,也必须找个女医生,绝对不能吃亏。” 纪若敏横他一眼,重新投到他怀里,徐虾紧紧拥住,心内幸福满满。 ◇ ◇ ◇ ◇ ◇ 两人在山间清晨拥抱,说着喁喁情话;在山水间流连徜徉,共赏湖光山色。 纪若敏手机响了,看看接通:“良浩啊,怎么了?……没有,我早起来了,随便散散步。……嗯,好,你先到停车场等我,我马上到。” 徐虾等她打完电话,问道:“现在就走?不吃早饭了。” 纪若敏道:“不了,那就来不及上班了,到单位食堂吃一样。” 把手机收起,双臂他恋恋不舍地吊上他脖子,依依道:“小臭虾,我要走了,你可要老老实实,千万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 徐虾拥住她腰:“放心吧,不会的。” 纪若敏满脸不甘道:“放什么心?你过去那么一大堆事儿,现在还被一大群骚货成天围着惦记,我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对你越来越不放心了。” 徐虾微笑道:“我说不会就肯定不会,我就不是随便的人。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了,我才交你这么一个真正的女朋友,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纪若敏苦道:“你还不是随便的人?从昨晚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你时时刻刻都在随便。你不要以为自己心里没鬼,就可以任由其他女人凑近乎,你总对她们那么好,就等于主动把她们往你身边招,她们还都有老公有男朋友,还有比这更随便的吗?” 徐虾汗颜道:“我知道我知道,某些好人做不得。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严格要求自己,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一定时时刻刻注意保持距离,这总行了吧?” 纪若敏叹一声,深情地注视他道:“小虾,我现在真觉得离不开你了。你以前那些事,我就算在乎、难受,也就一会儿的事。但如果真发现你和我以后,还瞒着我什么事,我真会受不了的,就算为了我,也别这样,好吗?” 徐虾好不惭愧拥美人进怀:“一定,一定。” 该说的说了,该保证的保证了,两人在朝阳的包围中返回。 下山的路好走得多,可徐虾却走得并不轻松。 凭心而论,除遗留问题的郝蕊,他还真没瞒过其他事,而且也是不想把事闹大,选择的理性权宜的处理方式。至于所谓的“某些好人做不得”,这句从庄童到纪若敏都告诫他的话,他就算明白,也觉得比较难做。 难道好人不做,要特意去做坏人?徐虾带着这样的无奈下山了。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绿水青山总关情 第六十九章 绿水青山总关情 送走纪若敏和林良浩,金彪也带陈妍走了,徐虾又送一趟,才安安生生地回房洗漱,随后见时间还早,又简单小憩一会儿。 七点半左右,昨晚跑回家的曲副书记、翟小光秘书长、政府吴应荣副市长等一干领导,以及各大新闻媒体陆续赶到,张丽也来了。遗憾的是,成刚昨夜喝多了,还在房里睡大觉,估计肯定睡一上午,起来直接吃中饭。 领导们陪同代表共进早餐,然后开始了本次活动的最后一项内容:游山。近二百人在十几名导游的带领下,呼拉拉扯老长向山顶进发。 作为综二处的唯一干活人,徐虾自然是挎着相机跟随主要领导行动。几个美女,郝蕊跟蒋啸一起陪领导转;杨莺晨陪管委会领导陪领导转,没事可做的林安安与窦慧凑成一对,不远不近地跟着小虾,趁他忙碌间隙拍些照片。 大队人马行至半山,便拖拖拉拉扯散了,三五成群,东一堆,西一撮,淹没在漫山绿色中。 徐虾虽跟领导活动,但也不时被人唤去照相,故而比较自由。借窦慧上厕所之机,凑林安安身边道:“你昨晚怎么回事,没事跟她提什么宋琳?” 林安安低笑道:“我就随便逗逗她,说她那个东西没了,结果她就上火得不行了,我为转移她注意力,才告诉她个名字。” 徐虾没想到两女昨夜就讨论那个东西了,失笑道:“你们怎么想起说这个?” 林安安轻声道:“一句两句说不请,回头再跟你细说。对了,你怎么跟她说的?” 徐虾把自己的应对告之。 林安安白他一眼道:“我就知道你就会这么说。放心,她要问我,肯定跟你保持一致。” 徐虾叹口气道:“不管什么原因,你也不该告诉她这个。” 林安安正容道:“我也不是完全随便说的,宋琳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再来找你,意外被她发现,你就被动了,先打打预防针有什么不好?” 徐虾凝眸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动静了。” 林安安严肃道:“怎么不可能?我太了解宋琳了,结婚之前,她十有八九会找你一次,要不然她这辈子都嫁不安生。” 徐虾说不出话了。林安安看问题一向很准,而且林安安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种可能很大。更重要的是,如果宋琳真来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拒绝。 林安安见他没吭声,安慰道:“别想了,我就一说,也不一定的事。” 徐虾怀着一丝侥幸道:“也是,她那么漂亮,说不定早找个大款嫁了,没准孩子都有了。” 林安安哭笑不得道:“大款再容易找,不也得找个称心如意的,哪那么容易?再说了,我跟她可是同班同学,她要真结婚了,我怎么可能一点消息没有?” 徐虾唯一一丝侥幸被打消,问道:“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林安安道:“前两年听说在东莞,后来就不知道了。她这几年换好几个地方了,现在不一定跑哪儿去了。” 徐虾又笑道:“那没准跑国外去了,嫁个老外,你想得消息都得不着。” 林安安不屑道:“你就别做梦了,你可是人家‘最爱的人’,人家早给你定性了,跑哪去也得跑回来一趟。我也是女人,这点事要能整错,就不用混了。” 徐虾心中一动,凑她耳边道:“那你个东西还有没?是不是也给我留着呢?” 林安安玉颜一红,抬腿就踢:“给我滚小色狼,有也不给你。” 徐虾闪身躲开,大笑而去。 林安安轻咬嘴唇,含羞望着他背影,阳光映着她娇晕的美靥,在广阔的青山绿水中,似一朵盛放的红花。 ◇ ◇ ◇ ◇ ◇ 徐虾赶回领导队伍,煞有介事地抢拍一气,露足脸显示存在,又缀到后边偷懒。 他最讨厌照像这活,在人前忙忙呵呵,好象那么回事,其实跟个傻*似的,有种小丑的感觉,尽管本就是小丑。 徐虾正在后边晃悠,一个异常娇媚的红影跳到他身边,娇俏婉转的声音响起:“徐秘书,又在偷懒?” 能以娇艳的红色增娇盈媚,又能发出如此天籁之音,当然就是日报记者张丽。 徐虾低声道:“该摇尾巴摇尾巴,该做自己做自己,我刚摇完尾巴,你总得让我休息一会儿?” 张丽笑嗔嗔道:“跟你徐秘书说话,总能无拘无束,真羡慕你女朋友呢。” 以张丽的聪明,这话绝不是无的放矢。徐虾不无尴尬道:“对了,昨夜的稿子写怎么样?” 果然,张丽小嘴一翘,埋怨道:“还说呢,被你女朋友蔫捅一刀,时间都已经来不及了,就只好写篇短讯,结果被主任好顿臭批。” 徐虾讪笑道:“你都知道了?” 张丽不服气道:“哼扣我那警察,为讨好我,没三句话就把你女朋友供出来了,我听了之后,都气坏了呢。” 张丽装生气的模样,象个会变脸的俏娃娃。徐虾看得直恍惚,逗趣道:“你这么漂亮,别说是个小警察,就是当年的地下党,都得叛变投敌。” 张丽星眸微嗔:“你可饶了我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摆脱他。” 徐虾笑笑抱歉道:“真不好意思,丽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把她好顿批评,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让她当面跟你道歉。” 张丽俏眸一瞟:“你可得了,就别再说好听话了。”娇脸一凑,放低声音道:“我都听说了,你老婆厉害着呢,你上回那伤,就是被她打的,是这样吧?” 徐虾汗道:“这你都知道了,听谁说的?” 张丽看看他样子,浅笑道:“算了吧,跟你开玩笑呢,你老婆那么喜欢你,怎么会忍心把你打成那样?只有傻瓜才会相信这种话。” 徐虾嘿一笑:“到底是大记者,什么都瞒不过你。” 张丽又被夸奖,开心得梨涡荡漾,见难得周围人不多,指指他相机道:“这里风景不错,正好没人,你帮我拍几张相吧?” 徐虾哪能拒绝,爽快道:“行,赶紧摆姿势。” 张丽左右一逡巡,退后两步,左手在身后撑住崖边铁锁,右手斜撩鬓边,上身一倾,将头一歪,摆出个姿妍俏丽的姿势,随风倏荡的柔发,窈窕可人的身段,桃羞李让的模样,整座山都醉倒了。 徐虾屏气凝神,光影一闪,拍下这片醉倒青山的俏影。张丽又挪换动方,娇姿连展,徐虾举着相机跟动,不时指指点点,镁光连闪,留下一张张风娇水媚的俏影。 两人说话照相,仪态亲昵,林安安和窦慧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林安安见惯不怪,窦慧绷着小脸,一脸怏怏不平。 张丽兴致愈浓,妙目一盼,指他身后道:“那是你同事吧,能不能让她帮我们拍一张?” 徐虾下意识一瞥,见领导的队伍刚好拐过一个山包不见,便道:“好。” 回头见窦慧一脸不爽,转向林安安道:“安安,帮个忙?” 林安安向他递个媚眼,痛快道:“没问题,过去摆姿势吧。”上前接过相机。 徐虾跑过去,规规矩矩和张丽站一起。 林安安拿着相机,对两人指点几句,准备照相。 将照未照之际,张丽忽然扶住小虾手臂,娇身向他一靠,小虾未及反应,林安安快门一按,将两人定格。 林安安拍完一看,似笑非笑道:“不错不错,相当不错,跟俩小情人似的,快过来看看。” 两人尴尬对望,张丽娇媚一笑:“照相嘛,别太认真了。”说完跑过去。 徐虾硬着头皮跟过去。 林安安把相机反转过来,两人凑头去看预览。 只见相机中,徐虾双手放在身前,带着一丝浅浅的微笑,有些拘谨,但很温文尔雅的样子;张丽两手一上一下扶着他手臂,娇躯偎在他身侧,娇颜虚靠他肩头,一脸含喜带嗔,很羞赧,也很幸福的模样。加上张丽一身红装,背后一幕青山绿水,显得特别登对,任谁看都是一对天造地设的小情人。 这照片实在太容易让人误会了,要让纪若敏看见,肯定得气疯。徐虾不自觉地抬头,就见张丽明眸皓齿,也正抬头看他。两人不约而同地目光一触,张丽双瞳微动,低头笑笑,又悄无声息地躲开了。 林安安笑吟吟望着两人,促狭道:“哟,还不好意思了,不就照张相吗?” 张丽轻颦浅笑道:“姐姐还不知道吧?徐秘书的女朋友又漂亮又厉害,他呀,是怕他老婆知道呢。” 林安安对小虾挤挤眼,夸张道:“知道就知道,你比她老婆合适多了,正好让他老婆把他踹了,你顶上去,要不这张照片白照了。” 林安安语出惊人,张丽丽色娇晕,宜喜宜嗔道:“姐姐真会说笑,我哪有这本事?徐秘书对老婆可好着呢。”对小虾递个询问的眼神。 张丽明显已经忘了见过林安安。徐虾懒得再介绍,更不会接林安安过格的笑话,装糊涂道:“你明知我老婆厉害,还跟我这样照相,不是想故意害我吧?” 张丽巧笑道:“你可得了,我才不信你会给她看到。” 张丽记性不咋地,说话倒还实在,徐虾正要说话,一旁的窦慧忽然重重咳两声。 三人齐齐转头,窦慧向后递个眼色,就见曲书记贴身大秘吴融和秘书一处的高凌波连袂从后转出。 正文 第七十章 窈窕娇女幸运星 第七十章 窈窕娇女幸运星 小径通幽,山影隐处,吴融和高凌波意态徜徉,联袂从后转出。 窦慧咳嗽,当然是为高凌波。这家伙瞧小虾不顺眼,在办公厅已不是什么秘密。 高凌波蓦见小虾,习惯性想打击两句,又见张丽,眼一亮,加快步道:“哟,这么巧张记者也在,和小徐聊什么呢,聊这么高兴?” 张丽先对吴融点下头,巧笑道:“刚巧碰到,就打个招呼,没想到又碰到你们两位大秘。今天该不会是秘书节吧?你们都凑到一起了。” 高凌波一瞟小虾,怪声道:“凑一起也是白凑,我们现在可比不了小徐,小徐这闭幕式搞得如火如荼,领导相当满意,迟早要更进一步。张记者你可要抓住机会,跟小徐好好亲近亲近,以后肯定好处多多。” 张丽不悦了,面上仍笑靥如花地附和:“高秘书说好,就一定很好,可惜我昨天有采访任务,来得太晚给错过了呢。” 高凌波可以拿张丽说事,徐虾却不能拿张丽反击,哈哈笑道:“凌波,你从综二处这泥潭子跑秘书处享清福,可我还得守着这摊子,现在又跑回来说风凉话,就凭这个,你就得请客谢罪。” 张丽陪笑道:“就是就是,必须得请,见者有份,吴秘书也得去。” 高凌波丝毫不提请客,得意洋洋笑起来:“不过是小光秘书长照顾罢了。”接着假作关心道:“小徐,其实你也是,让蒋主任帮你换个地方不就完了?明知那是个泥潭子,何苦还在里边挨累受罪。” 恨不得小虾立刻滚出综二处,省得跟他争。 徐虾不动声色道:“还用蒋主任吗?我自己就准备换地方了。” 高凌波奇道:“自己换地方,换什么地方?” 徐虾笑道:“我家干什么的你不知道?不当乡长了,当然是回家养鱼了。” 除了吴融没笑,余人一阵哄笑。 高凌波才知道小虾在说笑话,自己却犯傻当真了,好通窘迫,更加痛恨小虾。 徐虾抽闲跟吴融打招呼:“吴哥,怎没陪着曲书记?” 吴融明知两人都在等他腾位置,不好插嘴,当下道:“领导难得清闲,让他们自己走走也好,也没必要总跟着。”惜英雄重英雄地在他肩头捏一把,显是更看好他,同时也是代表曲书记对他闭幕式工作的肯定。 徐虾哦一声,没多说,却不太认同吴融的做法。领导就算再清闲,也不能身边没人,暗忖自己是不是赶紧过去。 高凌波不知死活地插言,兼拍吴融马屁道:“小徐,看得出你工作经验还不足,以后得跟吴哥多学啊。” 徐虾不惯毛病道:“我都快回家养鱼了,还学什么?” 几人一通大笑,连一向善于各种分析、不苟言笑的吴融都忍俊不住了,又怕高凌波看到不太好,连连低头推眼镜。 高凌波恨得牙直痒,却说不过小虾,转向一旁的窦慧:“小窦,最近一直都没怎么见你,不会整天都在办公室呆着吧?” 明里关心窦慧,实是窦慧和小虾同办公室,暗示两人不轨。 窦慧一脸敌意道:“谢谢高哥关心,还行。” 高凌波见窦慧比较好欺负,又故意叹一声挑唆:“你和小徐同年来,现在小徐干得风生水起,你也要多努力,借着和你徐哥一办公室,好好跟他学学。” 窦慧没好气道:“徐哥都快回家养鱼了,我还学什么呀?” 小虾养一回鱼,连窦慧都学会了。 众人哄然大笑,吴融不再做任何掩饰,。 养鱼说顷刻间对付他三次,高凌波鼻子没气歪,瞥瞥一旁不认识的林安安,干咳两声,故作镇定地问小虾:“这位是……” 林安安很干脆地道:“不用问了,我就是个养鱼的。” 高凌波明显和小虾不对付,若知道纪念品的事,少不得会拿来作文章,干脆直接把他嘴堵上。 众人未息的笑声再度暴彻,张丽娇俏的笑声把整座山都笑响了。 徐虾心有灵犀对林安安送去一眼。 高凌波连讨没趣,又把矛头转回传说比较龌龊的张丽身上:“张记者,今天这次活动这么重要,应该很值得一报吧?你又该白天晚上忙活了。” 无论江湖传言真假,这话都有些过了,饶是张丽一向与人为善,也受不住了,俏容一拉道:“我自己本职工作,怎么忙活都应该,谢谢关心了。” 扔下极度鄙视的一眼,昂然而去。 徐虾望望张丽独行的娇弱背影,想都没想便唤道:“丽丽,等等,我陪你去忙活。” 对吴融点个头,唤另两女道:“安安、豆豆,我们走。”带两女快步赶到张丽身边。 张丽身形微顿,水眸漾光,感激地看他一眼,四人一起追向领导的队伍。 高凌波看着四人背影,恶毒道:“吴哥,这小徐走到哪儿都一堆女的,政治上还明显不成熟啊,会不会作风上有什么问题?” 吴融不堪地皱皱眉,委婉道:“综二处的状况,恰恰可以突出一个人的工作能力,小徐参加工作时间虽不长,但无论党性还是工作表现,领导和组织上都是认可的。” 高凌波一愣,有些后悔了,不是后悔说那些话,是后悔调出综二处。 吴融觉得自己已经够意思了,安慰道:“别多想了,我就是一说,不代表曲书记,你有小光秘书长在,又已经处于观察期,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提到翟小光秘书长,高凌波又重新神气起来,连连道:“吴哥罩着我,我哪能不明白?我也是为小徐好,想为他负点责任。” 吴融礼貌颔首:“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把手言欢,继续徜徉,都不再提刚才的事。 ◇ ◇ ◇ ◇ ◇ 甩开讨厌的高凌波,四人追着领导的队伍,在崇山峻岭间前行。 一番同仇敌忾,众人人心大快,张丽虽屡遭明枪暗箭,却被小虾挺身维护,更是心情大好,开心的说笑一路响彻。 借窦慧和张丽在前边说话,林安安把小虾扯住,向张丽递个眼色,悄声问:“那张记者怎么回事?姓高的为什么老拿她说事。” 徐虾向前看一眼,附耳道:“据江湖传言,张丽是曲书记相好。” 林安安讶道:“不会吧?你不说夏枫儿是曲书记相好,张丽也是?你们曲书记多少相好,这么大岁数受得了吗?” 徐虾失笑道:“那谁知道了,反正都这么传。” 林安安凝眸道:“夏枫儿我不知道,张丽不可能是真的。那高秘书又不傻,吃耗子药了,拿曲书记说事?不自废武功嘛。” 徐虾笑道:“那可不一定,没准高凌波嫌自己那玩意太长,想切一刀呢。” 林安安没接他这碴,寻思寻思,玩味道:“高凌波想练哪门功夫我不敢说,但要张丽这事是真的,你徐秘书岂不又占大便宜了?” 徐虾奇怪道:“我占什么便宜?” 林安安认真道:“怎不占便宜?这要是真的,你就周全了曲书记情面,不跟夏枫儿那事一样嘛,你又多个人吹枕头风,前途不可限量啊” 徐虾恍然一悟,哈哈笑道:“对对对,还是你聪明,我又可以少奋斗三、五年了。” 两人一直压低声音说话,小虾这一笑,声音不知不觉放开了。 两女立时被吸引,双双转过身,嘴快的窦慧道:“徐哥、林姐,你们聊什么聊这么高兴,什么三、五年?” 徐虾好阵尴尬,准备编点瞎话。 林安安白他一眼,想都没想便道:“聊他老婆呢,他老婆那么厉害,成天管着他欺负他,不得少活个三、五年。” 徐虾暗暗佩服,林安安简直天生的撒谎专家。 窦慧酸溜溜道:“人家徐哥自己心里乐意,说不定越活越长呢。” 林安安扬声道:“说得对。要不说他这人贱皮子呢,放着那么多合适的不找,非找那大好几岁的母老虎。” 窦慧立马落实到自己身上,小脸一红,窃喜着不说话了。 张丽娇靥甜甜,双眸含羞带笑,俏立不语。 徐虾怕林安安越说越下道,上前道:“行了,赶紧走吧,都半天没在领导那露面了。”不理三人,径自向前赶去。 林安安噗一笑,对窦慧道:“看你徐哥这精神,也不知给谁看呢。” 窦慧酸起来没完道:“人家徐哥工作就是敬业,不服都不行。” 林安安呵呵提醒:“行了,快点追吧,人家都跟过去了。” 窦慧回神一看,张丽不声不响,已经跟小虾走在一起了,着急忙慌撵上去。 林安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自嘲地笑笑,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 ◇ ◇ ◇ ◇ 很难说好心有好报,还是小虾运气好,或者女人方面运气好,三人追着张丽,刚跟上领导的队伍,就赶上一件“大事”。 由于山路难行,交通部副部长大人不小心摔倒了,右掌下端蹭开好大一块皮肉,鲜血汩汩直冒。 这年头已经没人带手绢了,这种地方更不可能有什么处置手段,所以除有人递出几张皱巴巴的餐巾纸,就只能瞪眼干瞅了。 曲副书记、吴副市长、小光秘书长等一众高官心急如焚,偏又束手无策,拿着破纸,手忙脚乱地帮部长大人擦了又擦。活动领头人曲项安恨不得撕破自己衬衫为部长大人包扎,可偏偏穿件丝质T恤。 把地方官搞得如此狼狈,部长大人好生过意不去,端着血手一个劲说:“没事,没事。” 徐妈妈自幼为小虾培养的良好习惯终于派上用场了,紧急从屁股兜一掏,奋力挤进包围部长大人的人群,把创可贴递到蒋啸面前。 蒋啸眼光暴亮,大手一推,示意他直接递给曲书记。 众目睽睽下,徐虾递着创可贴,弱弱牵了牵曲项安衣袖。 曲项安回过头,眼中登时暴出比蒋啸更炽的光芒,嗖地把创可贴抢走。翟小光秘书长还想从曲书记手里分几张,却被手疾眼快的吴应荣副市长率先抢走一半,剩下的一半,曲项安说什么也不给了。 周围众人更是嫉妒得双目赤红,恨不得自己变创可贴,贴部长大人手上。此时此刻,一包小小的创可贴,比青椽岭的群山万壑更重逾千钧。 曲书记和吴副市长一左一右,把创可贴一条条扯开,横一条,竖一条,中间再来一条,小心虔诚地贴部长大人手上。小光秘书长贴无可贴,使劲在后边抻着头表示关切,直到部长大人的手被贴十几条,贴得如同刚做完一场痔疮手术。 部长大人终于舒服了,大度地向众人展示了自己乱七八糟的右手,一马当先,迈着轻松的步伐继续观光。 曲项安踌躇满志,胸腔自信鼓鼓,面部肌肉不可抑制地呈现出从容优雅的微笑,即使陪在部长身边,仍不时回头,赞许地看小虾好几眼。 这事发生的太好了。发生这种事,如果处理不好,那自然是大大的坏事,可现在处理好了,就比不发生还好,足以证明市里不仅活动办得好,考虑得也更加周全,连部长大人摔破手这种小事都考虑到了。 队伍继续前行,徐虾仍挎着相机活跃在人群中,但今时不同往日,不少人借故过来和他寒暄,或者直接说是讨好,眼中隐隐带着一丝敬畏,好象他已然当成曲书记的贴身大秘,成为晋见曲项安不得不跨越的一道拦路大门。 郝蕊和杨莺晨也不陪各自领导了,都和林安安等一起围在小虾身边。 郝蕊真心为他高兴;杨莺晨不仅真心为他高兴,还真心为自己高兴。张丽更不用提,客观上是她被高凌波气跑,才把小虾及时引过来,从而赶上这场盛事,俨然成了小虾身边的幸运星,开心得象立大功一样。 徐虾有苦自己知,强作欢颜。众人皆大欢喜,直到下山。 中午时分,书记和市长亲自赶到,为代表们举行了盛大的告别午宴。 午餐后,在成刚警车的带领下,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奔向机场,延迟离开的代表也随队前往市内酒店。城市交通论坛会终于由小虾导演收尾,圆满落下帷幕。 正文 第七十一章 碰上个狗人 第七十一章 碰上个狗人 青椽岭活动曲终人散,郝蕊跟蒋啸陪领导去机场送副部长;张丽作为随行记者,也随车队去了;杨莺晨和众人热情道别,招呼人收拾残局。 徐虾带着林安安和窦慧,以及窦慧预留的五件大礼包驶上归途。 青缘岭的崇山峻岭渐渐在身后远去,两侧的视野变得开阔,一望无际的平原在天空下伸展,大片的稻浪整齐地随风起伏,象风平浪静的海面。三人午餐都喝了酒,酒性微醺,意兴更微醺,任凭原野的风吹荡,心情比风儿更轻爽。 林安安仍在慨叹小虾的运气,感慨道:“你徐大公子这狗屎运还真没治了,刚把张记者感动够呛,转身就给你送大好事,你该不会天生就王八之气吧?” 徐虾也觉得挺赶巧。回想早晨傻丫头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做好人,可刚做回好人,就得到回报了。还有事件的始俑者高凌波,如果不是这家伙把张丽气走,他又跟张丽走,还不一定能赶上呢?可见好人还是有好报,恶人自有恶报。 叹一声道:“那你说怎办?前脚还跟人说说笑笑,又拍照又合影,后脚人家吃亏走了,就理都不理了,任由人家自己委屈憋气?” 林安安道:“不管怎么说,你这运气也太好了点。” 徐虾笑道:“只能说机会永远是给有准备的人预备的,运气只是一方面,我兜里要没那包创可贴,就算赶上了,不也得干瞪眼?” 窦慧在后座插言:“徐哥,你这回立这么大功,曲书记这秘书,肯定非你莫属了。” 林安安回眸笑道:“你着急了?怕你徐哥当上这秘书,就不能跟你一办公室了?” 窦慧言不由衷道:“哪有?徐哥干得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虾淡然道:“无所谓,能当上就干,干不上更好。” 窦慧奇道:“为什么?你不想干吗?” 林安安替小虾答道:“你徐哥从小就散漫惯了,就怕让人给套上嚼子,让他成天跟领导屁股转,还不得郁闷死?除非是个年轻漂亮的女领导。” 窦慧咯咯笑起来。 徐虾哈哈一笑:“我要说的,你林姐已经替我说了,没错,就这么回事。” 窦慧开心道:“其实徐哥你这么聪明能干,在哪儿都能干得挺好,何必让自己不开心?我要是你,就跟蒋主任明说,蒋主任那么照顾你,肯定会为你想其他办法。” 窦慧说者无心,有也是私心,徐虾却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他总怕对不起蒋啸,却忘了蒋啸就是想照顾他,并不是逼他做什么,既然这样,又何必非抱着一付报恩的心态?有什么想法直接说不就得了?看来是应该找个机会和蒋啸好好谈谈了。 林安安会意地他看一眼,促狭道:“看你这***,对你多好,目的多纯正,哪象管委会那杨科长,恨不得你现在就给姓曲的当秘书,好自己借光。” 窦慧不好意思道:“人家杨姐是想当官,我又不想当官。” 徐虾道:“豆豆,不管怎么说,你都提醒我了。你这建议我一定认真考虑,但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就不要跟别人说了。” 窦慧厚起脸皮道:“你就放心吧,你要不走,我比你还高兴呢,怎么会乱说?” 徐虾无语了,下意识看林安安一眼。 林安安妩媚道:“你不用看我,还有个人比你们俩更高兴呢。” 两人疑惑对望,徐虾道:“谁?” 林安安笑道:“当然是那高秘书了。” 三人同时大笑。 风愈加轻疾,车子在笑声中轻快驰驶。 ◇ ◇ ◇ ◇ ◇ 说说笑笑,车子在天高地远的郊外公路轻驰,很快到达市区边缘的三里屯乡附近。 所谓三里屯,大抵是离城三里之意,此外还有五里屯、七里屯、八里屯、十里屯,这些直观的名字,以最简单的方式体现着中国劳动人民古老的智慧。 前面路口停着一溜车,路上扯着一条黄线,只留下通过一辆车的开口,几个警察正逐车检查着什么。 徐虾把车停在车串后面,三人齐齐探头去望,眼尖的窦慧率先叫道:“正吹呢,是检查酒后驾驶。”担心地向小虾望去。 林安安疑道:“这大下午的,又是农村,好端端的查什么酒架?是交警吗?” 徐虾凝眸观瞧,见总共就四个警察,警服都穿得松松挎挎,一身的流相,既没戴帽子,更没白色皮带;旁边只停一辆很旧的吉普警车,摩托一辆没有。 首肯道:“肯定不是交警,应该是乡派出所的警察,找个名目跑这收钱来了。” 林安安看小虾一眼,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好象小虾也跟收钱的一伙。 随车溜渐渐凑近,事情逐渐明晰,终于可以肯定了。那些查出问题的交了二百到六百不等的罚款,没开罚单,也没任何收据,签个字就给放走了。 林安安讽刺道:“看看你们这些政府的公务人员,还公仆呢?什么玩意儿。” 徐虾苦笑道:“我又不是那种人,你冲我发什么脾气?”顿顿又安慰道:“没事,一会儿我跟他们说说,这点事肯定能给我们放过去。” 秘书虽是小人物,但市委的牌子多少有点作用。小虾以往挨交警查,给看看工作证,再说两句好话,也就过去了,所以比较有信心。何况这次对方又是奔钱来的,大不了交俩钱儿,又不是什么大事。 林安安没再理他,三人继续等待。 时间不大,轮到小虾了,一个瘦脸警察拿着测酒精的仪器过来,懒洋洋道:“吹一下。” 徐虾当然不会吹,工作证一掏:“兄弟,我市委的,刚刚不过去一队车吗?也是你们警察带的队,那就是我们的车。我们在青椽岭搞活动,刚完事,我在后边结账,所以晚一会儿,马上还得跟上去,能不能行个方便?” 瘦脸一听是市委的,看看他工作证,不甘心道:“你先等一会儿。” 拿着他工作证奔向一个四十多岁、生着一对三角眼、正在路边叉腿抽烟的警察,估计是所长一类的干部。 两个警察嘀嘀咕咕,干部看了看小虾工作证,又对小虾的车瞥了瞥,转了转三角眼,一脸阴险地交待了什么,瘦脸不断点头,然后拿着工作证回来了。 瘦脸返回,把工作证交还小虾,大度道:“你吹一下,再签个字就行了。” 徐虾把工作证收回,皱眉道:“我说哥们,咱都是为党国干活的,互相行个方便有什么不好?以后有什么事就吱声,何必搞这么认真?” 瘦脸急忙解释:“你别误会,俺们所长说了,只要你吹一下,不管啥结果,也不用交钱,马上就可以走人。还是吹一下吧。” 徐虾明白了,这帮家伙在这儿滥收钱,怕他回去给捅出去,所以想让他留下个把柄。现在酒驾严格说都可以拘留,他怎么会蠢到留这种把柄。钞票一掏道:“算了,我也不吹了,你说个数,我交钱。” 瘦脸一听他要交钱,搔头道:“那个……不用,真不用,你就吹一下……” 徐虾直接挥手打断:“还是别介了,你们也不容易,理解万岁,我交钱就是。” 瘦脸不知该怎么办了,只好道:“那你再等一会儿。”又跑去找领导了。 两女在旁瞅半天,看架势没那么容易解决,窦慧愈发担心。 林安安倒不担心,但等不耐烦了,干脆道:“跟他们废什么话,浪费时间,给你老婆打个电话,他们都一个系统,她又是大队长,怎么不还给个面子?” 虽说有困难找警察,何况是老婆警察,可就这么点小事,似乎有点那个。徐虾犹豫道:“再看看吧,看看那所长怎么说,实在不行再找她。” 林安安没好气道:“现成的资源不用,装什么装?你找这样老婆干嘛?弄不好待会儿你想打电话都没机会了。” 徐虾哭笑不得:“你急什么?就这么点事儿,还能把咱抓走咋的?” 林安安懒得理他,把头别向窗外不说话了。 瘦脸说明情况,所长三角眼闪了几闪,手里的烟一扔,一脸热情地奔过来,老远就伸出右手:“这位就是徐秘书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徐虾忙推开车门,下车跟他握手。 瘦脸在旁边拍马屁:“这是我们三里屯乡的孙铤彪孙所长。” 孙铤彪急瞪他一眼,心想你他**把我名字说出来干屁?这下人家更有材料了。 徐虾心中暗笑,恭维道:“原来是孙所,久仰,久仰。” 孙铤彪客气道:“不敢当,不敢当,徐秘书,不好意思,耽误你一会儿,咱们上那边聊聊。” 两人象久别重逢一样握着手,互相谦让着到公路旁的稻田边交涉去了。 林安安看不惯地摇摇头,蹿到驾驶位,把车开到路边停好。 ◇ ◇ ◇ ◇ ◇ 稻浪摇摆,野风送香,白云在天边悠闲游荡,很惬意,也很轻爽的景象,田园风光让人心旷神怡,可惜却进行不道德的交易。 徐虾和所长在田边站定。 孙铤彪掏出两支烟,徐虾摆摆手示意不会,孙铤彪收回一支,点上另一支道:“徐秘书,你们市里干部平常挺忙吧?是不一天也闲不着?” 徐虾忍住笑道:“还行。不象你们乡下,条件差,杂事多,农村还都亲戚里道的,一个处理不当,就闹闹哄哄一大片,你们更不容易。” 孙铤彪感同身受道:“谁说不是呢?就这破地方,要啥没啥,成天全是事,一干多少年,想走都走不了,这辈子都得窝这儿,连孩子都给耽误了,我们是真难哪。” 徐虾点头道:“嗯,我能理解,这年头,又这地方,确实不容易。” 不想再虚情假意,话锋一转,直接道:“孙所,不管怎么说,咱哥俩今天就算认识了,以后常来常往。我那边还有事,你也别绕圈子了,有什么话就直说。” 孙铤彪道:“老弟果然痛快,那咱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吹一下,再签个字,马上就可以走人。你放心,你是市委干部,我不敢得罪你,这东西放我这啥问题不会有。” 徐虾为难道:“孙所,这是何必呢?咱们今天能认识也是缘分,又这么对脾气,以后有什么事互相照顾,就当多个朋友多条路,不就完了?” 孙铤彪爽快道:“那行,老弟,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不用吹了,直接签个字就行,就当走个过场,证明老哥执行过公务。” 徐虾暗忖你也太阴了,我签完字,内容你就可以随便添了,忽悠谁呀?嘴上却套近乎道:“孙所,实话跟你说,我有个哥们,叫成刚,就在你们市局特勤处,还有我老婆,叫纪若敏,在你们特警支队当大队长,不信你打听打听,咱都自己人。” 孙铤彪一拍大腿:“你早说呀,那咱不就一家人吗。”又恳切道:“既然这样,你给老哥个面子,签个字,我再当你面撕了,这总可以了吧?” 徐虾真有点无语了,纪若敏好歹是个大队长,这样都不开面,这老哥得敛多少黑钱?对这种人,更不能答应。无奈道:“这样吧,孙所,你也别让我签什么字了,我也不走了,就在这儿等你下班,然后我请客,把我哥们和我老婆都叫来,咱找个地方一起坐坐,好好认识认识,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孙铤彪极度为难,又实在不放心,咬定签字道:“兄弟,你先把字签上,晚上那顿我请,我请还不行吗?到时候把你哥们和你老婆叫上,我当你面把签字烧了,再跟你哥们和你老婆请罪,我说到做到,怎么样?” 徐虾觉得话说到这份,已经够意思了,这老哥怎么还这么固执?无力道:“我说孙所,咱都是明白人,就这么屁大点事,你非让我签字,至于吗?” 孙铤彪尴尬窘迫,咬咬牙,推心置腹道:“兄弟,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不签这个字,我真不能放心。实话告诉你,这要真捅出去,我们全所都得扒皮,你们市里干部接触面那么宽,你还是个秘书,成天接触大领导,换你是我能放心吗?你就当帮老哥个忙,就手签个字,以后有什么事能用上老哥,只要吱个声,老哥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所长倒实在,可这么点事都非得拿个小辫,谁能信他水里火里?徐虾看这字不签是没个走了,白废半天口舌,万般无奈道:“孙所,那我也告诉你,你怕扒皮,我也怕砸饭碗,这字我要签了,意外传出去,弄不好再闹个拘留,为这么点破事,我冤不冤?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这字我肯定不签,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孙铤彪脸一拉道:“这么说,你是肯定不签了?” 徐虾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孙铤彪语气一厉道:“徐秘书,我可提醒你,我们现在是按照有关规定,配合交警队检查酒驾,你拒绝合作,我完全可以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拘捕你,到时候你这市委大秘,怕就不好看了?” 徐虾不屑道:“你是不是配合交警队很容易搞清,那份规定能不能拿得出来更是两说,我妨碍你什么公务了?你哪有公务?我也提醒你,要真把我拘了,那就是犯新罪掩盖旧罪,是罪上加罪,到时候就不是扒皮那么简单,你就得进去了。” 孙铤彪脸色剧变,沉声道:“你要这么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虾淡淡道:“随你便吧,我一不会签字,二不会吹你那破玩意,你拿不住我。另外别说我没好心告诉你,我老婆真是特警队大队长,而且脾气非常暴,她要知道这事,能把你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我不是吓唬你。” 孙铤彪三角眼急闪,气得浑身直抖,发狠道:“你爱谁谁,我现在是执行公务,天王老子也管不着。” 烟蒂一扔,高喊道:“哥几个,不查了,把那俩女的手机搜走,把他们全带回去。” 两女一惊,窦慧登时怕了,满面惊惶地看小虾,又去看林安安。 林安安安慰道:“不用怕,啥事没有。”没好脸地瞪小虾一眼,气他不听自己话,搞得自作自受。 徐虾满腹委屈,哪想到会碰上这么个狗人儿?好话说尽,啥理不听,拘他也就罢了,连林安安和窦慧也拘,以权谋私、非法敛财,现在又加一条非法拘禁,这不缺心眼吗? 孙铤彪得意洋洋将手一伸:“怎么的,徐秘书,还得本所长亲自动手?” 徐虾大摇着头把手机掏出,交他手里。 孙铤彪冷笑哼着将手机颠两下,向警车一指:“请吧,徐秘书。” 徐虾大叹一声,指指他道:“你呀,就作死吧。” 孙铤彪不屑地呸一声:“小样,大队长老婆算个球?到我这地面,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别说一个臭娘们。。” 这孙铤彪明显是平时横行乡里,作威作福惯了。 徐虾懒得再理他,大摇大摆地奔警车去了。 孙铤彪横眉立目,趾高气扬地跟在后面。 瘦脸警察随后上了小虾的车,跟在警车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奔向三里屯乡派出所。 ———————— 礼拜六了,祝朋友们周末愉快。 正文 第七十二章 遇到个熟人 第七十二章 遇到个熟人 三里屯乡派出所条件一般,只一趟白色小平房,大约十五、六间,但房子是新盖的,粉刷一新,也很干净,看样子里边设施也应该不错。 两辆车分别停下,民警们带三人下车,孙铤彪一马当先进入。 刚进门,碰上个三十出头、斯文平和的警官。斯文警官见孙铤彪带几个人回来,问道:“回来了老孙,这几个人怎么了?” 孙铤彪随口道:“没事儿,你忙你的。”眼都没瞅他便走过去。 后面仨警察相继对斯文警官点头,有个家伙还叫声“副所长”。 徐虾和林安安不约而同地投过目光。这副所长和孙铤彪貌似不太对付,看起来也比较正直,不知道能不能作作文章,在这儿狗屎地方少待一会儿。 副所长让到一旁,等孙铤彪一行过去,才重新举步。 孙铤彪到自己办公室门前,交待其他警察把林安安和窦慧看好,把门一推道:“徐秘书,请吧,我给你沏杯好茶,咱哥俩再接着唠。” 副所长没走几步,听到“徐秘书”三字,蓦地停下,猛然回头,见孙铤彪把小虾领进办公室,门随后关上,不由凝眉寻思起来。 林安安敏锐地注意到了,重重一咳,把副所长从思索中惊醒。递个眼神,不紧不慢道:“不好意思,去趟卫生间行吗?” 仨警察正要回话,副所长会意道:“卫生间在这边,跟我来吧。” 民警们回头回脑,下意识把路让开。林安安慢悠悠转过身,准备过去。 窦慧一见林安安要走,不由急了,唤道:“林姐。” 林安安不能带她,安慰道:“你先跟他们去吧,没事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仨警察也道:“别害怕,***,我们都是好警察,就跟你聊会儿天。” 林安安再度以目光抚慰,窦慧心急无奈,但也瞧出林安安另有企图,一步三回头地跟警察们去了。 副所长目送警察们带窦慧进入大办公室,打个手势,带林安安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拐个弯,见左右无人,林安安疾赶几步,上前道:“副所长您好,请问怎么称呼?” 副所长温和道:“我姓吴,叫吴亮,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林安安热情地伸出右手:“原来是吴所长,您好您好,我姓林,叫林安安,叫我安安吧。” 吴亮握手道:“原来是林小姐,你好。” 寒暄已毕,林安安试探道:“吴所长,刚刚看您那意思,好象认识我朋友?” 吴亮一脉平和道:“我听孙所长叫了声徐秘书,不知是不是市委办公厅的徐秘书?” 林安安美眸一亮:“对对对,您认识?” 吴亮笑道:“不认识,但知道。” 林安安喜出望外,奇怪道:“既然不认识,怎么会知道?” 吴亮手一抬:“进去说。”走前两步推开自己办公室门。 林安安进入,吴亮把门关好,让坐沏茶,两人坐定。 林安安扶着茶杯,旧话重提道:“吴所长,您怎么知道我朋友?” 吴亮微笑道:“这个不急,先说说你们怎么回事。” 林安安叹口气,斟酌道:“其实我们什么事也没有,被带到这儿来,全都拜你们那位所长大人所赐。”俩所长明显不和,她说话也没客气,说完观察吴亮神色。 吴亮不动声色地点头:“你接着说。” 林安安不清楚小虾和孙铤彪交涉的具体情况,但能猜到七、八分,把情况简单说说。然后道:“我们承认,中午是喝点酒,可那叫交通部长啊,连书记和市长都去了还有那么多副书记、副市长、秘书长、副秘书长,一大堆的领导,全都挨桌敬酒,哪个能不喝?哪个敢不喝?可你们那位孙所长非让签名,好说歹说不行,这不强人所难吗?” 喝点酒扯出一大堆领导,连交通部长都给抬出来了。吴亮莞尔道:“那倒是,领导夹菜你转桌,领导敬酒你不喝,那不给自己找病吗?” 副所长还挺幽默,林安安拍下桌子道:“谁说不是呢。可这事虽不大,弄不好也要砸饭碗的,可你们那位孙所长就跟缺心眼似的,非让签名,两个人就跟顶牛似的顶到一起,就把我们带回来了。” 吴亮低头笑笑:“老孙这个人就是这样,脑子一根筋,连我都拿他没办法。” 林安安捉摸不透了,这副所长心领神会地把她领来,又明言知道小虾,摆明是想帮忙,可又说没办法,到底什么意思? 干脆道:“吴所长,跟您明说,我们没什么可怕的,就是不想在这待着。相信您也明白,我们现在之所以还有所顾忌,也就是这点酒劲还没过去,要真扣我们个一天半宿的,等酒劲过去,怕就没这么容易收场了,您也不想这样吧?” 吴亮苦笑道:“您说的没错,而且拘徐秘书也就罢了,把您二位也拘来,就完全没有道理了,真要捅破天,别说他们,我也跑不了。” 林安安有点明白了,打量道:“您这意思是……” 吴亮坦诚道:“没错,我怕被牵连。” 副所长倒实在,林安安没说话,等他继续。 吴亮直身道:“相信您也能看出来,我跟这个所挺格格不入,尤其老孙,四十大几奔五十的人了,在穷乡僻壤当个小所长,也不往好奔了。我跟他说过多少次,也吵过多少次了,根本不顶事,不然也不至于关系这么差。现在他脑子进水,又搞这么一出蠢事,幸好碰上你,我又能跟徐秘书能扯上点关系,所以才跟您商量。 吴亮说得实在,其实啥实质内容也没说,但林安安听懂了。吴亮虽没干过那些坏事,但肯定得收好处,不然也不可能在这儿混下去了,所以怕事闹大,把自己拖下水。 如实道:“你们派出所做什么,我们根本不感兴趣,就想赶快出去,谁没事愿意搁这儿呆着,可现在想走走不了,手机又被没收,能有什么办法?” 吴亮微微一笑,指指桌上道:“您手机被没收了,我这儿不是能打电话吗?只要能尽快离开,我又能帮上忙,一定没问题。” 林安安皱眉道:“您跟他同事一场,明摆着的事,跟他晓以利害,他能不核计?” 吴亮再度苦笑:“他要能听我的,我还用跟您在这儿耗着吗?退一步讲,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会因为这点事,把市委的人带回来吗?” 林安安想想道:“也好,那就给他老婆打个电话吧。他老婆是特警队大队长,叫纪若敏,您给特警支队打个电话,把他老婆联系上,到时候我跟她说,保证既不把事情闹大,还能把人领走。” 特警虽属公安系统,但一向比较独立,而且大队长也不是什么大官,跟所长一样是正科。吴亮担心道:“老孙的性子可不是一般的拧,大队长怕是压不住他?” 林安安淡淡道:“放心,他老婆只会更拧,只要你不怕那垃圾被暴打一顿就行。” 吴亮不敢相信道:“是吗?”随即一笑:“要真能那样也不错,老孙那人也该吃点亏了。”一脸窃喜地抓起电话。 副所长明显等着看所长笑话,林安安好气又好笑:“你就不怕事后他对你怎么样?” 吴亮按着电话,不以为然道:“他自己惹的麻烦,跟我有什么关系?想找我麻烦,他既没那个能耐,也没那个胆量。” 林安安不说话了,端杯喝茶。 吴亮先问一通号,然后打通纪若敏办公电话,确定人没错后,交给林安安。 林安安接过道:“妹妹,是我,你老公遇到麻烦了,赶紧过来救人吧。” 纪若敏没想到是林安安,更不觉得林安安的声音有任何着急的味,冷静道:“遇到什么麻烦了?你们在哪儿?” 林安安大咧咧道:“我们回来路上,遇到个不讲理的所长,把我们全抓到三里屯乡派出所了,提你的名字都不好使,现在那所长正单独审你老公呢,赶快来救人吧。” 纪若敏急了:“三里屯乡派出所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随便抓人?” 林安安看吴亮一眼道:“屁事没有,就是那所长没事找事,把我们手机全没收了,幸亏遇到个好心的副所长,我千方百计跟人说明情况,人家才特意帮我打的电话。你也别找什么熟人了,再让副所长面上不好看,直接过来把我们接走算了,其他情况,见面再跟你说。” 纪若敏沉声道:“好,三里屯派出所是吧,我半小时后到。” 放下电话,林安安对吴亮道:“放心吧,肯定没事。” 吴亮不无忧虑道:“这纪大队虽然是特警,但毕竟是女同志,老孙这人一向六亲不认,整个分局都有一号,可别……” 林安安不耐烦地挥下手:“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说说你怎么知道徐秘书吧。” 吴亮平静地笑道:“很简单,我哥哥叫吴融,也在市委,他跟我提过。” 林安安恍然道:“原来吴秘书是你哥呀?我上午还见过呢。”又不解道:“可你哥哥怎么会跟你提起他?” 吴亮笑笑道:“这里还有层关系,可能徐秘书自己都不知道,我哥哥也是S大毕业生,也是中文系,虽然早毕业很多年,但也是校友。我哥哥这人一向念旧,徐秘书刚到办公厅时,就跟我闲聊提起过。” 林安安一拍桌子道:“我也是S大中文系的,就比小虾大一届,这么说我和你哥哥也是校友呢,真是太巧了” 吴亮呵呵笑道:“这么说都是自己人了,看来我们互相帮忙还真对了。”起身一伸右手:“既然这样,我再代我哥哥跟你握个手。” 两人再度握手,比第一次热情多了。 重新坐定,林安安玩味道:“这个小虾虾,走到哪儿都能遇到熟人,这种地方也能拐弯抹角碰到熟人,这狗屎运气,还真是无敌了。” 吴亮自嘲地笑道:“我倒觉得,是我幸运还差不多,这要换成别人,我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说起来,你和徐秘书倒是我的恩人呢。” 林安安愈发奇怪道:“你哥哥跟他是校友,他怎不知道,你哥哥没跟他说过吗?” 吴亮摇头叹道:“我哥哥这个人有点死脑筋,一向比较讲原则,加上又给领导当秘书,怕自己关系网太复杂,给领导添麻烦,所以什么事都好藏着掖着。” 林安安暗暗赞许,随又奇道:“可你们毕竟是亲兄弟,他总不会跟你也讲原则吧?看你也是个聪明人,还挺正直,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当副所长,成天提心吊胆不说,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牵连,他就没想过帮你换个地方?” 吴亮叹道:“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一定请你和徐秘书参详参详。” 亲哥哥给市委书记当大秘,还要和别人参详,林安安真有点闹不明白这哥俩了,识趣道:“我就算了,跟你说这么半天,还不都是为小虾说的,你们将来都是当官的,以后好好亲近吧。” 吴亮笑道:“岂敢,你们都是我哥哥校友,都该亲近,哪能分彼此?”适时站起:“去看看你那位同伴吧,一个人应对那么多乡下民警,可别吓着了。” 林安安起身道:“那不是我同伴,跟小虾一样,都是你哥哥办公厅同事。” 吴亮骇然道:“是吗?这个老孙,真是疯了平白无故抓两个市委干部,这要捅出去,就算为了面子,办公厅都不会善罢甘休的,真是害死我了。” 林安安呵呵一笑:“现在你明白了,我们在这儿说半天,你帮我我帮你的,实际上帮的是那个坏蛋。” 吴亮汗颜道:“真是惭愧,说到底还是为了我,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记下了。” 吴亮聪明正直,懂得保护自己,应该说是少见的人才。林安安不无感慨道:“算了吧,这年头好官不多了,你这人还不错,你哥哥看来也是个好人,以后想办法换个地方,当个好官吧。” 吴亮虔诚道:“谢谢,希望有这样的机会。”为林安安开门。 林安安点点头,两人出门。 就这样,林安安临机和吴亮一番密谈,请来纪若敏,还间接为小虾施下一份人情,交到一位看起来很有前途的哥们。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悍妻发威 第七十三章 悍妻发威 半小时后,纪若敏风驰电掣赶到。 林安安和窦慧正和吴亮及一众民警在大办公室闲侃,见状急忙迎出。乡下派出所难得有新鲜事儿,民警们见来个大警花,都苍蝇见血般涌出。 纪若敏虎虎生风地冲进,众人顿觉眼前一亮。 只见这大警花胸口起伏,玉容紧绷,水样的双眸蕴满怒气,圆俏精致的脸蛋透着威严,一身合体的制服英姿飒爽,霸气逼人,却仍掩不住骨子里的成熟和妩媚,整个人英武靓丽,姿色和气势都张扬四射,不可方物。 小警察们俱看呆了,既不敢逼视,又不会转动眼球,更不会呼吸,尽惊悸在这绝世容丽之下。 吴亮率先回过神,上前伸出右手:“这位就是纪大队长吧,我是……” 纪若敏理都没理,劈头就问林安安:“人呢,在什么地方?” 林安安把她扯到一旁,把派出所干的龌龊事交待一番,尤其强调了正所长孙铤彪如何蛮横无理,非法抓人,并让她尽量在派出所内解决,给好心的吴亮留点后路。当然,另一层意思也是暗示她可以在派出所内为所欲为。 纪若敏勃然大怒,骂道:“这帮败类,活得不耐烦了” 林安安忙劝道:“你先别冲动,反正现在也没事,顶多是耽误点时间,还是先谢谢吴副所长吧。”对吴亮递个眼神。 吴亮被纪若敏的气势震慑,已对林安安先前的话深信不疑,连忙跑上前:“纪大队长,真是惭愧,没想到我们所里出了这样的事,不仅没能帮上忙,还劳您亲自跑一趟,实在太过意不去了。” 林安安强调道:“吴所长的哥哥也在市里,跟小虾还是大学校友,幸亏跟吴所长谈起过小虾,又帮忙打电话,不然这么拖下去,真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纪若敏态度大好道:“谢谢你,吴副所长,事情我已经了解了,你放心,回头我会想其他办法让他滚蛋,不会影响到你。” 吴亮见纪若敏张嘴就让人滚蛋,更不敢小觑,尴尬道:“让纪大队费心了。” 纪若敏不再废话道:“客气了,人呢,马上带我去。” 吴亮向里边的所长办公室递个眼神。 纪若敏转头,看到所长办公室的门牌,美面一寒,拔腿直冲过去。 民警们见纪若敏来势汹汹,一介女流,又这么年轻就是大队长,虽不知底细,但也能猜出来头不小,不禁心虚起来。 纪若敏眨眼冲到,民警们脸脸相觑,瘦脸警察壮胆伸手一拦:“不好意思,请问……” 纪若敏看都没看,抓住他手腕一带,砰地一脚,瘦脸象破纸一样在凌空颠出,扑通一声仰面摔倒,手捂胸口打滚不休。 民警们差点吓傻,呼啦一声靠墙立正,让开道路。 吴亮更是吓坏了,纪若敏这架势少不了要动手,他原本还担心怕制不住孙铤彪,现在却担心要闹出人命了。 ◇ ◇ ◇ ◇ ◇ 继稻田边之后,徐虾和孙铤彪又在办公室交涉。两人谁也不肯让步,又都不放心对方,就象林安安说的,顶牛顶到一起。 孙铤彪轻易不敢动粗,又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一个劲逼他签字。徐虾有恃无恐,眼都不眨,两人没完没了地磨叽这点事。 两人正来回扯皮,忽听外边动静不对,孙铤彪奇怪地从办公桌后站起,就想发声问问,话未出口,咣一声,办公室门被一脚踹开。 纪若敏破门而入,徐虾喜道:“若敏,你怎么来了?” 纪若敏一脸铁青,冷得像凝层霜,打量他一番,见没什么事,才放心地把目光移向孙铤彪,冷冷问:“怎么回事?” 孙铤彪猛一醒,急迎出道:“这位一定是纪大队吧?刚才还听徐兄弟谈起,真是抱歉,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他不说公事公办还好,纪若敏一声怒叱:“公办你个头”闪电般揪住他头发,嘭一声砸到办公桌上。 孙铤彪一声惨叫,鼻骨碎裂,口鼻穿血。 徐虾近在咫尺,都没看清纪若敏怎么动手的,呼地退后一步,心想这种为祸乡里的混蛋所长,一屁股腌臜事,打也白打,教训一顿也好。 孙铤彪双手捂脸,污血兀自从指缝流出,含糊不清道:“你、你袭警……” 纪若敏咬牙道:“你也配当警察”揪住他脑后头发,哗啦一声撞进一旁的玻璃柜橱,碎玻璃瞬时满地。 孙铤彪连手带脸,划得七凌八乱,左手背还扎着一大块碎玻璃,手上、脸上、柜橱中,到处鲜血淋漓,都看不清人了,没头苍蝇似地乱叫:“来、来人哪,快来人,把这臭婆娘给我……” 纪若敏大怒,猛一脚踢中他下腹,把孙铤彪踢弯腰,顺势抓住他后颈向办公桌又一撞。轰一声巨响,沉重的办公桌被瞬移半米之多,桌上的显示器、台灯,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噼噼叭叭散一地。 孙铤彪萎倒地上,挣扎着起身,伸手就向后屁股摸。 纪若敏怒极:“你个老不死的,还想跟我动枪,活腻味了”咣一脚扬中面门,一把揪住前襟,右拳砰砰连击。 孙铤彪被打得天旋地转,五官移位,满面开花,鲜血激喷,除了象狗一样嗥嗥乱叫,连讨饶的份都没有了。 纪若敏连击七、八拳,猛力一转, 又揪着后脑撞到铁皮柜上,结实的铁皮柜明显撞出个脸状大坑。 孙铤彪嗷地一叫弹回,出离愤怒的纪若敏就手一冲,又把饮水机撞翻。 接着再提再撞,连提连撞,从桌椅板凳,到沙发电视,再到脸盆花盆,一应家什物具,无一幸免。只一会儿,屋内桌翻柜倒,满地狼藉,不成样子。办公室内惨呼连连,触目惊心。可怜孙铤彪年近半百,哪禁得起这么折腾,几乎撞成一摊烂泥。 堂堂派出所长,居然在自己的办公室内被暴殴,吴亮和一众民警站在门口,看得心胆皆丧,眼都直了。 徐虾瞠目的同时,更咋舌纪若敏的打法。纪若敏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还说让他和乔月月二十个,可乔月月打架潇洒漂亮,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纪若敏却全不成套路,更别提她引以为骄的职业素质,就一个劲撞,跟瞎打差不多。 小虾当然不懂。 真正顶尖的特警,常不分昼夜,连续执行任务,体力的分配十分严格,但能用一分力解决,决不用一分半。纪若敏十二年特警,身经百战,早已饱经淬练,形成习惯,跟孙铤彪这种货色,还用什么套路?屋内那么多可借助的外力,她自然用得不亦乐乎。 这样撞来撞去,场面虽然骇人,但实际并不严重,而且纪若敏下手也有分寸,除不值一提的鼻骨,其他都是无甚大碍的皮肉伤。可孙铤彪毕竟年事已高,已经撞得跟死狗似的,再撞下去,谁知会出什么事。 徐虾见差不多了,赶紧上前止住:“算了,若敏,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饶了他吧?” 纪若敏气也出得七七八八了,狠踢一脚道:“你给我听着,你干那些违法的事我都给你记着呢,今天就先饶了你,再敢胡作非为,我让你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转过身,又对门外一众警察道:“还有你们一个个穿着警服,干着强盗的勾当,真该把你们一个个都送进监狱不过我今天心情好,懒得跟你们挨个算账了。都给我听好,以后谁要再敢欺压乡里,为非做歹,我打不死你也打你个残废” 众民警噤若寒蝉,哪敢吭声。 纪若敏发完狠,眼神睥睨地警告一番,对小虾挥手道:“行了,赶紧走,我一会儿还有会呢。”大摇大摆阔步而去。 ◇ ◇ ◇ ◇ ◇ 派出所门外,吴亮把手机和车钥匙交还,为众人送行。 林安安介绍道:“小虾,这位是吴亮吴副所长,要不是他帮忙通知纪大队,今天的事还没那么容易解决呢,更不能这么痛快了。” 徐虾感激地伸过右手:“吴所长,大恩大德,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吴亮温和地笑道:“哪里,自己人,应该的。” 徐虾不解地向林安安望去。 林安安笑道:“吴所长是吴秘书亲弟弟,吴秘书跟我们一样,都是S大中文系校友。” 徐虾惊道:“是吗”这才恍然大悟。 一直以来,吴融对他不错,当然这是从吴融的角度讲,也是他的感觉。从他自己来讲,由于性子不同,倒不能说和吴融多亲,现在总算明白怎么回事了。 徐虾感慨道:“吴所长,我才知道,不如这样,晚上定个地方,把吴哥也叫着,大家一起好好聚聚?” 吴亮看纪若敏一眼笑道:“今天就算了,里边那位伤成那样,我还得收拾残局,以后机会有的是。” 徐虾一想也是,便道:“那就明天,明天我跟你联系。” 吴亮笑道:“不急,过段时间我会跟你联系,到时候咱哥俩再好好聊聊。” 徐虾一听吴亮这是有事,应一声下意识想掏名片。 吴亮微笑道:“不用了,你的电话,我会问我哥,你记得这个事儿就行。” 徐虾点头答应,众人道别。 纪若敏…半还要开会,跟小虾交待两句,心急火燎地赶回特警支队。 徐虾继续送两女回家。 一场小风波,折腾两小时,以纪大队长的残忍暴力圆满收场。 正文 第七十四章 守望 第七十四章 守望 离开三里屯派出所,徐虾三人继续归途。 此时刚过下午…,阳光虽盛,天气却异常凉爽。徐虾敞着车篷,载着两女一路轻驰,风中传来泥土的芬芳,仿佛大地有节奏地呼吸,云层淡淡舒展,天空也愈发变得有层次。 坏蛋所长被痛揍,三人大感快意,心情比天气更轻爽。 林安安大快人心道:“你家傻丫头真挺猛,在派出所里就敢揍所长,说打就打,把那么大岁数一老所长,打得跟死狗似的。” 徐虾笑道:“这才叫嫉恶如仇嘛,那所长干那么多坏事,不打白不打,干嘛不过过瘾?” 林安安莞尔一笑,寻思道:“那所长居然叫孙铤彪?还真是人如其名:一个孙子,铤而走险,干回彪事。” 徐虾和窦慧同时笑起来。 林安安想起一事,对小虾道:“现在你总该信了,你那事就是你老婆干的?” 这问题已经毫无意义,徐虾未置可否:“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提他干嘛。” 窦慧插言道:“反正我是信了,你挨那顿打,肯定你老婆干的。”接着忿忿一哼:“打别人就罢了,打自己老公还那么狠,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林安安调侃道:“怎么,小豆豆心疼了?” 窦慧瞥不平道:“都打成那样了,换谁也得心疼啊?” 林安安促狭道:“那你可得小心了,哪天他老婆知道你心疼他,当心把你也打一顿。” 窦慧这两天混得脸皮也厚了,反击道:“你和徐哥最亲,都七、八年了,打也是先打你。” 林安安道:“可我现在跟他不亲,我十天半月都见不着一回,哪象你,天天一办公室,朝夕相处,耳鬓厮磨,没事也磨出事了。” 窦慧好象真磨出事一样,臭美道:“那她总不能不让我上班吧?” 林安安扬眉道:“嗬,这就承认了?你俩还真是一对,一个下班陪老婆,一个下班陪男朋友,上了班就成狗男女,谁都不管了。” 又被提到男朋友,窦慧大羞且窘,急看小虾一眼,挥拳去打林安安:“林姐你好讨厌啦,又胡说。” 林安安哈哈一笑:“还说他老婆呢,我看你比他老婆都厉害,还没当上人老婆,就开始打人了。” 窦慧更是不依,隔着前后座瞎闹起来。 徐虾两天来对几女不要脸的行为已经见惯不怪,习已为常,目不斜视地开车,仿佛身边是两个不认识的人。 ◇ ◇ ◇ ◇ ◇ 吉普车在两女嬉闹中飞驰,送窦慧到家。徐虾和林安安帮忙,把五件化妆品送上楼。 窦慧跟小虾一起两天,日子过得滋润又丰富多彩,这个依依不舍,还想留两人吃晚饭,被婉言谢绝。 步出楼门,林安安笑道:“就这么两天,你们这小豆豆就变小红豆了,当心再过两天变小红杏了。” 徐虾心想,还小红豆呢,纪若敏都直接小骚货了,叹口气道:“你明知道还陪她瞎闹,还嫌我事不够多?” 林安安妩媚道:“我无所谓,反正你现在也不归我管,我巴不得你事多点,让你老婆多分分心,省得她一天到晚盯着我。” 徐虾反问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呢,昨天夜里你们聊怎么样?” 林安安美眸翻白道:“还能怎么样?刑讯逼供呗,比中美合作所都厉害,就差没把我衣服扒光,检查我那玩意了。” 徐虾失笑道:“是吗?你们……就这么聊到那东西的?” 林安安气哼哼道:“可不是?后来我随便逗她两句,就把我整个拎起来,要扔走廊去,都快反天了。” 徐虾幸灾乐祸地笑道:“现在你知道她厉害了?”走到车边打开车门。 两人分别上车。 林安安不忿道:“那就是表面,我看得清清楚楚,她怕着我呢,要不然怎么对你其他事都纠缠不休,偏对我这明摆着的大活人听之任之?” 徐虾叹道:“那你还以为人家真傻?人当那么多年兵,别的不说,战术可是玩得溜溜转,哪轻哪重怎么可能分不清?” 林安安笑道:“对对对,她现在对别人是普遍打击,就对我重点照顾,哈哈”得意地大笑起来,好象占老大便宜。 徐虾无奈地摇摇头,起动车子。车行后问:“去哪?” 林安安温柔地看他一眼道:“回家吧,回家和你好好待一会儿。” 徐虾点点头,直奔林安安家。 林安安没再多说,凝眸寻思起来。 徐虾道:“想什么呢?” 林安安凝眉道:“当然是想你老婆,这大醋坛肯定不会这么放着我不管,我在想,她会用什么办法对付我。” 徐虾道:“她就是看着醋性大,其实没那么严重,不至于你想的那样。” 林安安玩味道:“听你这意思,她没办法你还挺高兴?你该不会想家里供一个,外边再养一个吧?” 徐虾厚着脸皮笑道:“如果你们都不反对,我肯定也不反对。” 林安安玉容一红:“想吧你”狠狠在他肩头捶一拳。 徐虾哈哈笑着闪下身,继续专注开车。 林安安柔柔一瞥,向窗外凝眸,换作一脉安详幸福的表情。 如果真那样,她会不会反对?没做任何犹豫,就得到了答案:不会,一定不会。这问题她根本无须考虑,她这么多年本就这么过来的。 或许,只是早早晚晚吧,她这样想,心底一声叹息。 ◇ ◇ ◇ ◇◇ 林安安家离小虾家不远。这不奇怪,徐虾房子就是参照林安安买的,若非林安安劝阻,差点买一个楼去。 相对小虾家小区,林安安家小区无论物业管理,还是小区环境,都要高档一些。这也不奇怪,林安安一向懂得享受生活,对生活的细节和质量,从来有自己的追求,何况大小是个不缺钱的女老板。 车子拐进林安安家小区,一路到林安安家楼下。 一辆银灰色奥迪旁,一个四十岁左右、戴眼镜的学者型男子正向楼上望天,蓦见两人,拘谨而兴奋地挥动一束大花冲过来:“林小姐,林小姐” 两人同时一愕,徐虾向林安安望去。林安安耸耸肩,做个无可奈何的表示。 徐虾停车,林安安迎下道:“刘主任,你怎么来了?” 那刘主任看小虾一眼,抑不住激动道:“我去你店里,见你不在;给你打电话,又发现你关机,还以为你病了,就过来看看,可又不知你住哪单元。” 三人进派出所时,手机被没收,都被坏警察们关了,估计刘主任就时打的电话。林安安道:“没有没有,我就有点事,怕被打扰临时把手机关了。” 徐虾停好车凑过来,刘主任小心翼翼问:“这位小兄弟是……” 林安安道:“这我弟弟,我就是给他办事,才把手机关了。”又介绍姓刘的:“小虾,这是妇婴医院的刘倚君主任,医学院的教授,有名的专家。” 刘倚君谦虚道:“不敢当,普普通通而已。”大花交到左手,向小虾伸出右手:“小虾,我们这就算认识了,以后有什么事,尽可以让你姐姐找我。” 专家还挺把自己当盘菜,徐虾不情不愿握下手:“你好刘主任。”向林安安递个眼神,示意她赶紧把这专家弄走。 刘倚君握完手,鼓足勇气,把自己当成姐夫对林安安道:“那个……安、安安,既然小虾来了,不如我请客,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 林安安尴尬道:“这怕不行,他事还没办完呢,我马上还得陪他出去,改天吧。” 刘倚君关心道:“什么事?我能不能帮上忙。” 林安安一阵头大:“这事……你还真帮不上忙,还是改天吧,改天我给你打电话。” 刘倚君不满道:“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我各方面都认识不少人,看你们的样子是遇到难事了,可不能跟我客气。” 林安安被逼无奈,信口道:“哎呀,他们两口子吵架了,我正忙着劝架呢,你这个时候帮忙,那不添乱吗?” 林安安的脑子结构绝对和普通人不一样,这理由一般人都编不出来。徐虾差点儿晕倒,心想你编什么理由不行,非编这种理由。 刘倚君失望道:“这样啊,那行,我就不打扰了,就改天。” 又以姐夫的姿态教育小虾:“小虾,夫妻能走到一起,就是缘分,俗话说得好,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吵架?就算吵,也得床头吵床尾和,怎么能让你为你姐姐为你操心?你不小了,又是男人,要学会宽容和谦让,尤其是对老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老婆就是用来疼的,你不疼她也就罢了,怎么还能跟她吵?好好听你姐姐话,回去好好认个错,女孩子嘛,说几句软话,好好哄一哄,就什么都好了。” 专家还挺罗嗦,徐虾好气又好笑,连连称是,巴望他赶紧滚蛋。 刘倚君又转向林安安:“安安,那我不耽误你们了,等你忙完了,我们再联系。” 轮到林安安称是。 刘倚君走向自己车,边走还不忘叮嘱小虾:“记住听你姐姐的话,以后对老婆好一点,别再吵架了。什么时候老婆怀孕,记得让你姐姐找我,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孩子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丝毫马虎不得。” 两人一起称是,谁也不敢回话。 刘倚君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自己车边,该开车门了,才发现大花还在手里,又返回一次,把大花塞林安安手里,才恋恋不舍上车。 两人同时吁口气。 ◇ ◇ ◇ ◇ ◇ 目送专家的奥迪拐出小区,徐虾才道:“你可真行,弄这么个闹心的专家,又是弟弟,又是两口子,生怕人不放心?” 林安安忍住笑道:“哎呀行啦,这不是为让他赶紧走吗?”径自步向楼门。 徐虾随林安安进楼,悻悻道:“想让他走还不容易,直接说我是你男朋友不就完了?” 林安安理直气壮道:“就许你得个美女就对人家好,好歹也是我追求者,就不能给人留点面子?” 徐虾没嗑了,问道:“你怎么认识的?” 林安安忍俊不住道:“这刘主任对我忒有诚意,有一次在我店门口经过,偶然看到我,就开始上我店里买东西,啥也不说,一直买七、八次,买两万多块钱东西,最后又一朝给我送回来了,都没开封。” 徐虾讶道:“这老小子追女人还挺有一套呢。” 林安安坏笑道:“那可不,要不能把我感动吗?” 徐虾不爽道:“不就有俩钱儿烧的,不一定骗多少女学生了。你又不缺钱,感动他干嘛?”忽然意识到问题:“他怎么认识你家?” 林安安白他一眼道:“人家两万多块钱东西都给我送回来了,就请我吃顿饭,我能不去吗?吃完饭再送我回家,不就认识了。” 徐虾急道:“多少钱你也不能随便往家领啊?你知道他什么人?” 小虾显然急过头了,如果专家真认识林安安家,就不会在楼下望天了。 林安安家就在二楼,说话到了。林安安笑意嫣嫣,大花往他手里一塞,掏出钥匙道:“有醋进屋再吃,我要开门了,让一边去。” 徐虾往旁让让,耐住性子道:“我不是吃醋,关键你不能这么不小心。再说这专家这么大了,一看就离过婚,没准孩子都有了,我没得说错吧?” 林安安低头笑,不答话。 徐虾不依不饶道:“还有他那样,长得跟五十四、五似的,我见过你那么多追求者,就没一个象样的。” 林安安道:“哪有的事?人家刚四十,多年轻有为?” 徐虾皱眉道:“四十也不行啊,那都多大了,你就不能找个差不多的?不说让我安心,总得让我瞅着舒服点吧?” 林安安把门打开,习惯性双臂一抱:“你说得轻巧,找个差不多的,我能那么容易守得住吗?你真当我是石头人。” 说完就怔住了。 徐虾也怔住了,两人四目相对。 稍顷,徐虾望着她胸前横抱的双臂,这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动作,忧伤道:“安安,难为你了。” 林安安变变脸:“哪那么多废话,痛快儿进去。”揪着他肩头,给他揪了进去。 —————————— 感谢书友/ka/jk/cy/dk友情客串刘倚君。 正文 第七十五章 放飞 第七十五章 放飞 卧室的光线很静谧,下午的阳光透过纱帘,幻出一种不真实,又很清晰的色彩,只有风不停撩动,象不平静的心情。 徐虾倚在林安安圆形的、仿佛爱尔兰圆舞曲的法式大床上,柔软的床面沁出阵阵幽香,他却有些打不起精神。 虽然近在咫尺,还有门钥匙,他却极少来林安安家,有事大多是往她店里跑。可当有了傻丫头,再身处林安安床上,他却不得不想,这张豪华的大床,那些一个人的夜晚连成的漫长时光,她怎样度过? 徐虾正独自黯然,林安安端着两杯洋酒进来,信手递他一杯,举着另一杯挎过他身体,慵懒地靠到他身侧,二郎腿一翘,问道:“想什么呢?” 徐虾道:“我在想,你一个人过得怎么样。” 林安安妩媚道:“怎么,不放心我了?” 徐虾认真道:“不是不放心,是想知道你开不开心、充不充实。” 林安安瞥他一眼:“整颗心都被人占满了,还有什么充不充实?”仰脖酌下一小口酒,阖上双眼细细品味,象是品味心里人。 徐虾也喝下一小口,有点怪,很**,也很回味,然后道:“安安,说真的,你和什么人来往我可以不管,但别轻易带人回家了。” 林安安扬眉道:“还真怕我那东西给人抢走?” 徐虾皱眉道:“你胡说什么呢?现在人那么坏,你又一个人住,意外碰上个坏人,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林安安道:“我要连这点事都看不清,不白混这么多年了?” 徐虾气道:“你混多少年也是个女人,要真出什么事,受伤的还不是你?” 林安安不耐烦道:“哎呀,那专家就是送我到楼下,根本就没上楼。进我家门的,除你还没第二个男人呢,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徐虾恍然一悟,想起专家确实是在楼下望天,才知道自己有点急了,便道:“总之你一个人,平时还是要多加点小心。” 林安安没再继续这话题,起身道:“旁的先别说了,跟我说说,你不想给姓曲的当秘书,以后有什么打算?” 小虾说到底是奔她来的,注定放弃了很多东西。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无论放弃什么,总是种付出,她不能不考虑。 徐虾道:“先干几年,看看再说。” 林安安道:“什么叫看看?你现在这么年轻,正是好时候,哪能这么浪费?” 徐虾瞧她一眼,忽然笑道:“混仕途不好吗?没准我将来干好了,当个副市长副书记什么的,不也挺风光?” 林安安蹙眉道:“混仕途当然没什么不好,你要真想干,我肯定支持,关键你是不是真愿意干。你才二十四,正是好时候,要是干得不舒坦,把大好时光都耽误了,过几年又后悔,再想干别的,不还得重新开始?” 林安安还挺较真,徐虾把酒杯放旁,奇怪道:“干嘛突然问这个?” 林安安叹道:“您老人家为奔我来,把外交官理想都放弃了,现在都快一年了,成天心不在焉的,我要不问问,心里能安生吗?” 徐虾笑道:“那就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林安安叱道:“你少跟我扯。随便一说你闲着没事考研究生,念书时候就劲劲儿跟留学生凑近乎,上赶子跟人学口语,到底怎么想的?”除以上原因,小虾考研究生,还意味着和她分别三年,付出这么大代价,就随便一说,她信就怪了。 徐虾看她一会儿,实话实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当年真正想做的是专栏作者,就是专写各地时评和敏感地区见闻那种,有点象战地记者,但更自由,可以由着性子满世界跑,所以才考国关,想做个准备。” 林安安惊住了,这么多年,才知道小虾有这么自由的理想,揪着心问:“你以前怎没告诉我?” 徐虾淡笑道:“这是个玩命的职业,要深入实地,才能弄到让人感兴趣的第一手资料,弄不好就在哪儿出什么事。我就算不怕,却不能不为身边的人考虑,所以我就是做个准备,什么时候干,要不要干,能不能干,还得看具体情况。” 林安安把酒杯递他,心疼地问:“你跟我说想当外交官,是怕我担心吗?” 徐虾接过,回手和自己杯子放一起,坦率道:“应该不是。我要跟你说,你肯定会支持。我主要是放不开你,不想先考虑别的。” 林安安更心疼了:“战地记者不多得是?就算有些危险,有你说那么吓人吗?” 徐虾苦笑道:“你要这么说,出事的相比不出事的,肯定是小部分,但从概率学上讲,肯定比其他职业危险很得多。别的不说,那些极端组织动不动扣的人质,基本不都是记者?当人质还是好的,有多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根本就不知道。” 林安安又问:“你要真干,要加入哪个报社吗?” 徐虾摇头道:“那倒不用,签个约,或者开辟个专栏就可以。” 进一步解释道:“这种专栏作者,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一种冒险家,写的都是个人见闻,西方相对比较多,但东方非常少。我国的类似专栏,都是一些所谓的学者专家,看看新闻,随便写点分析,亲临实地的,几乎没有。如果真能深入一线,写出具有亲身感受,并具有一定参考价值和史料价值的文章,在境外找家周刊杂志,比如在香港,不是什么难事。” 小虾说得这么充分具体,不仅深思熟虑过,肯定调研过,行动上也确实努力了,显然很向往这职业。林安安又为小虾没能遂愿别扭了,不忍地问:“现在还这么想吗。” 徐虾叹口气道:“想也得家人同意呀,老大不小了,总得为家人负点责,想一出是一出,意外在哪儿挂了呢?” 林安安不甘心道:“你跟家里商量过吗?”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竟忽略了这职业的危险性,还为他未能如愿而惋惜。 徐虾道:“我毕业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哪来得及想这些?” 林安安干脆道:“不管怎么样,也该先有个打算,管他危不危险,总不能这么放弃?” 徐虾笑道:“连危险都不顾了,你就算宠着我,也不能不为我安全考虑吧?就不怕我意外在哪儿挂了?” 林安安不屑道:“哪那么容易说挂就挂?出事的不还是少数。你一个大男人,活着不就应该有点奔头?成天在坐机关,琢磨国家那点钱有什么意思?别说你当副市长副书记,就是当上副主席又能怎么样?一天就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事,活着跟做数学题似的,连人身自由都没有,哪比得上满世界逍遥自在?” 忽然一笑,瞄着他道:“而且还有个好处,你徐大公子可以满世界泡妞了,黑妞、白妞、不黑不白妞,随便玩,不比你现在玩单一口味强多了?” 徐虾啼笑皆非:“说正事也能说说下道,你就不能正经点?” 林安安笑道:“怎不正经了?不都是实在话,别告诉我你愿意坐那破机关,成天跟孙子似的侍候别人。” 这话说徐虾心坎上了,言归正传道:“我的性子你知道,仕途肯定不喜欢,可我那想法毕竟有点另类,各种各样的因素,总不能不考虑。” 林安安道:“怎么考虑是另一码事,你得先拿出劲头子来。这么多年功夫都做足了,快整装待发了,哪能什么都不做?这不跟你找一夜*一样,裤子都脱了,不上那还叫男人吗?” 徐虾骂道:“靠这比喻也能用得出来。” 林安安脸大不害臊道:“有什么不能用的?话糙但理不糙。说真的,你这想法真挺好,我听着都跟着兴奋。至于危不危险,生死有命,你也左右不了,就算真在哪挂了,也比你浑浑噩噩一辈子强。听我的,还是早做决定,早想办法。” 徐虾望着她,缓缓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会考虑,看看怎么付诸现实。” 林安安欣慰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你爸妈和你老婆。你爸肯定能支持你,也就你妈能反对两句,最多你先干着,等干出名堂再告诉她。你老婆就更容易了,让她辞职陪你不就得了?她这大特警,正好给你当保镖,危险系数还能降低呢。” 徐虾嗤之以鼻:“你说得轻巧?她这么庸俗不堪的人,还常年作为国家暴力机器存在,要知道我有这想法,不把我腿打折锁家就不错了,还能给我当保镖?” 林安安道:“你早点给她搞定不就完了。女人嘛,爱迷糊了,什么事不听男人的?再说她一个破特警,成天穿身狗皮,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让她陪你多好,你们俩一文一武,满世界转悠,多逍遥,多惬意,比神仙都自在。你有这想法,又刚好找个特警,说明老天都在帮你,听我的准没错。” 徐虾没说话,只是望着她。林安安说得没错,可他在乎的不止这三个人,还有林安安呢?他要能放得开,早就满世界冒险去了,哪会跑到这个城市,更不可能认识纪若敏。 林安安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温婉笑道:“你不用舍不得我,你活得越精彩,我就越满足。再说了,你不管上哪,不还得回来,我等你不就完了。” 徐虾无力道:“那是你,我还是舍不得你。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管以什么方式,我总得跟你在一起才能安心。” 林安安蹙眉道:“所以我才让你去闯荡,你总不能一辈子围着我转?不说别的,我一个开店的,你考研究生,我完全可以把店开到N市陪你,可我为什么没去?不就想你放手干些事情。感情也有很多方式,不一定非要每时每刻在一起,我更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如果真这样,我这么多年不就白做了,这道理难道你不懂?” 这道理并不深刻,徐虾当然懂,可懂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放不开林安安,也无法说服自己,只好道:“你放心,我既然准备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放弃。反正搞定她还须要时间,等我过她那关,再考虑你。” 林安安暧昧道:“你不会想把我们两个都带去闯荡世界吧?” 徐虾嘿地笑道:“如果真能,我肯定不反对。” 林安安玉容微红,嗔怪道:“你找那么个大醋坛子,还想齐人之美,做梦啊?” 徐虾哈哈笑道:“那可不一定,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没准我将来能实现呢。”回身端回两只酒杯:“来干了,祝我早日马道成功。” 一阵手机铃忽然自小虾怀中响起。 两人相顾而望,林安安道:“接吧,我们又没什么事,让她怀疑可就屈死了。” 徐虾哭笑不得,把酒杯交到林安安手,掏出手机接通。 纪若敏一贯简单地问:“在哪?” 徐虾道:“在安安家,刚送她回来。” 纪若敏疑道:“都这么半天了,怎么才送她回去?” 徐虾想都没想便道:“我先送的窦慧,她家人非让我们进去坐一会儿,所以耽误点时间。” 纪若敏缓缓语气道:“我开完会了,过来接我。”直接挂断。 收起手机,徐虾做个无可奈何的表势。 林安安玩味道:“你不会天生就是骗人精吧?信手拈来的瞎话,连我这当事人听着都信以为真了。” 徐虾叹道:“这怎么能叫骗人?是为了让她安心,省得她跟你瞎闹。” 林安安轻蔑地笑道:“说得冠冕堂皇,你还有理了?”递他一只酒杯。 徐虾笑笑,两人对撞,一饮而尽。 话说完,酒饮尽,徐虾收拢的梦想翅膀,也被林安安一席话重新放开,能不能飞出去,飞多远,还要看他的努力和造化。但至少,相比世上绝大多数人,有机会实现心中的梦想,总是件幸福也幸运的事。 徐虾下床离开,林安安在门前相送,直到目送他不见,方轻轻把门关阖。 .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拉郎配 第七十六章 拉郎配 与林安安一席话,徐虾梦想的翅膀重新放飞,心头却并不轻松,为林安安的现状。 齐人之美或许只是笑话,但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事实上已存在于两人之间。七年多,他们游离在朋友和恋人之间,无论有多少理由,或多或少都有种潜意识,认为彼此早晚会顺理成章在一起。可纪若敏的出现,不可避免地把两人维持七年多的关系打破了,某种放不开的情绪不可抑制地在两人心内迅速壮大。 没什么可否认的,这就是事实,相信林安安也一样,不管她嘴上说得多漂亮。 徐虾同样不否认,他从未想过放开林安安的手,即使在和纪若敏之后,也没有。也许很自私,他却不能欺骗自己。更关键的是,林安安也从没想放开他的手。 这就是横亘两人之间,非常崭新的、巨大的问题,尽管两人都回避不谈。 ◇ ◇ ◇ ◇ ◇ 徐虾一路郁闷,车到特警支队路口,一身便装的纪若敏远远跟他挥手。 徐虾把车停稳,打开副驾驶门。 纪若敏上车,没等坐稳,开口便问:“在她家干坏事没?” 徐虾苦笑道:“你不会准备一辈子都用这句话跟我打招呼吧?” 纪若敏哼一声:“不用一辈子,等你什么时候老得不行了,我自然就会换了。” 徐虾坏笑道:“你就不怕我天赋异禀,等你更年期都过了,我还照样啥不耽误?” 纪若敏红脸嗔道:“做梦啊你?我要更年期过了,第一件事就先把你阉了,省得你成天臭美。” 徐虾一阵大笑,胸中郁结之气一下被冲跑大半,不得不感慨,还是简单直接的傻丫头好,至少不会让问题复杂化。 车子上路,纪若敏饶有兴趣地问:“你那林安安,现在有男朋友没?” 徐虾不料纪若敏也提出这问题,愣愣神道:“就算没有吧。” 纪若敏蹙眉道:“什么叫就算?到底有没有?” 徐虾看她一眼道:“没有,但有追求者,我今天还看到一个呢。” 纪若敏来兴致了:“什么什么,你还看到一个,干什么的?多大了?什么样的?” 徐虾不无厌恶道:“一个离过婚的老头子,不值一提。” 纪若敏有些失望,但仍兴趣未减道:“离过婚的老头当然不行,她这个人虽然跟你似的,有点流氓无赖,但条件还是不错的,又漂亮还能干,大小也是个富婆,怎么也得找个能配得上的。” 徐虾明白了,打量她道:“你不会是想给她介绍男朋友吧?” 纪若敏美眸一翻:“当然是给她介绍男朋友了,这么个大炸弹在身边,不把她弄出去,我能放心吗?别告诉我你不同意哦。” 徐虾尴尬道:“怎么会呢?可……你有合适的吗?” 纪若敏淡淡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早晚非把她弄出去。” 徐虾挠挠头,没话说了。傻丫头这种简单直接的人,当然是用简单直接的方式,还有什么比拉郎配更简单直接?可怜他和林安安还费劲吃力地臆想纪若敏有什么应对之策,真是聪明过头了。 徐虾无精打采地开着车,纪若敏笑眯眯凑他旁边道:“小臭虾,是不是郁闷了?心疼了?舍不得了?” 徐虾强作欢颜:“哪有的事?别胡扯。” 纪若敏一把揪住他耳朵:“没郁闷该拐弯你不拐,往哪开呢?” 徐虾一个激凌,差点把车开马路中间去,才意识到自己恍恍惚惚,该拐弯没拐,都不知把车开哪儿去了。急把车停到路边,扯下她手道:“你疯了,正开车呢,出事怎么办?” 纪若敏气恼道:“你还有脸说?我刚说给她介绍男朋友,你就丢魂落魄,车都不知道往哪儿开了,还敢说跟她没事?” 徐虾死赖不耐烦道:“哎呀,我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你们特警队的男的都不太合适。你刚刚也说过,她条件不错,你们那些男特警哪配得上她?说句不好听的,连乔月月都看不上的人,你介绍给林安安,这不开玩笑吗?可我又怕你多心,没法跟你说,所以才有点走神。” 纪若敏冷眼问:“真的?” 徐虾很用力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跟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关心她?” 纪若敏盯盯看他一会儿,缓缓凑他脸前道:“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当是真的。” 傻丫头傻啦吧叽,偏就在林安安的问题上总能表现出理智。徐虾暗暗一叹,搂住她道:“你要真能给她介绍个合适的,我高兴还来及呢,我说的是真心话。” 纪若敏抓过他手臂胞在胸前,懒洋洋偎到他肩头道:“不管是不是真心话,反正不把她弄出去,我就不放心。” 徐虾笑笑摇头:“你准备给她介绍个什么样的?” 纪若敏扬眉道:“那你就别管了,我手上别的资源没有,男的可是一抓一大把。” 徐虾啼笑皆非:“你不会真想给她没完没了地介绍吧?” 纪若敏瞟他一眼道:“那当然了,就算她看不上别人,可她那么优秀,又有钱,总不会别人也看不上她吧?就算介绍不成,我也让她应接不暇,想打你主意,我让她有那心思,也让她没那功夫。” 徐虾真无语了,没好气道:“你还真够狠的。” 纪若敏得意洋洋道:“你以为你老婆就只会打打杀杀?明告诉你,不管是谁,只要想打你主意,管她文斗武斗,我来者不拒。要怪,就怪你非要死皮赖脸当我老公。” 徐虾悻悻道:“你可别武斗了,就文斗吧,再把她打得跟死狗似的。” 纪若敏白着他道:“把她打成死狗,我也得有那胆呀?不把你老人家打跑了,你当我真傻呀?” 徐虾幸福得欲哭无泪,彻底拿她没办法了,只好一低头,在她脸蛋上狠狠亲一口,算是对昨夜没亲结实的一个补偿,也为林安安报个小仇。 纪若敏呀一叫,满面羞嗔地挣脱,狠狠在他肩头捶几拳。 徐虾哈哈大笑,踩下油门。 车子重新上路,徐虾却不那么郁闷了。反正是文斗,两个女人愿意,就折腾去吧,没准折腾折腾,就折腾一起去了。 .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上班抓紧谈恋爱 第七十七章 上班抓紧谈恋爱 市委到底不比政府,没什么具体职能,闭幕式忙完,一段时间该没什么大事了。徐虾也自我放松了,次日一早,不紧不慢地晃悠上班。 刚进办公室,窦慧就向他通报一个不幸的消息:郝蕊病了。 徐虾在门前愣神道:“什么病?严重吗?”走向自己办公桌。 窦慧目光随着他移动,应道:“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感冒,我听她电话里的声音,应该不怎么严重。” 徐虾想到郝蕊家状况,又问:“上医院了吗?” 窦慧道:“我问了,她说吃点药,在家休息休息就没事了,不用去医院。” 徐虾这才坐下端起茶杯:“好好的怎么病了?” 窦慧看他一眼道:“说是论坛会来回折腾累的,前天晚上又喝酒吹风,就感冒了。” 徐虾从鼻子里笑一下:“她不会是想赖我头上吧?” 窦慧酸着脸道:“赖不赖你头上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你肯定会去看她。” 徐虾微微一叹:“不是我,是我们俩,我们一起去看她,要不她直接打我手机不就得了,干嘛打办公电话?” 窦慧醋昏头,还没反应到这是件好事,酸溜溜道:“要我看,掩人耳目还差不多。” 徐虾眉头大皱,心想女人怎么都这样,好歹同事一场,郝蕊对她也算不错,居然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淡淡道:“你不去就算了。” 窦慧才回过味:“你说带我一起去呀?” 徐虾没好脸道:“我可没说。” 窦慧喜滋滋道:“你否认也没用,我都听见了。那我就给你当一回灯泡,省得别人说你闲话。” 徐虾嗤之以鼻:“哪有别人?就你说我闲话。”杯子一放,掏出手机向外走。 窦慧急转过身,呛声道:“你干嘛去?” 徐虾奇道:“还有事?” 窦慧呼地站起:“没事也不准走”委屈不已道:“她天天把你叫走,好不容易今天没来上班,你就不能好好陪我待一天?才一大早刚上班就要走,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 徐虾讶得嘴巴半张,半晌才比下手机道:“我就出去给我老婆打个电话。” 窦慧才意识到自己心急失态,还发飙不让人走,啊一声轻呼,尴尬地掩住嘴巴,俏脸立时窘通红。迅速看他一眼,躲躲闪闪扭过身,低头坐回自己座,象个犯错的小学生。 徐虾看着她的样子,很想笑却笑不出来。一般来说,男女之间有些闷葫芦不打破要比打破更好,可他觉得,目前这种状况,打破或许更好一点。 轻轻走到她身边,伏她办公桌上:“豆豆,你看咱俩,你有男朋友,我有女朋友,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了?”不好直接说你是不是有点过了,只好用我们。 窦慧俏面发烫,无颜见人,又被当面质询,焦急无助道:“我没有,我就是……想你陪陪我,我真的……真的没想别的。”羞窘不堪地趴到办公桌上。 徐虾心疼加头疼,不知说什么好,点点头道:“没有就好。” 窦慧不说话,埋着脸不见天日。 徐虾没法再说了,叹口气,准备出门。 窦慧翘起脸瞥他一眼,红红的眼圈中,泪花正大朵大朵往外涌。 徐虾一惊,慌道:“豆豆,你哭什么呀?” 窦慧不答话,伏着脸哭得更甚。 徐虾没想到会这样,下意识看眼办公室门,急到门边锁上,返身扶着她肩膀道:“豆豆,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别哭了?” 窦慧闭着眼,只顾伤心哭泣。 徐虾急得手足无措,又怕突然来人,贴她耳边道:“豆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说刚才那种话了,算我求你,快别哭了?” 窦慧默默流泪,埋着脸不停摇头。 徐虾无奈,干脆伸手去扶。 窦慧被扶起,梨花带雨地看他一眼,忽然张臂抱住他腰,又钻他怀里哭去了。 徐虾木头似的被抱住,这个无力泄气,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闷葫芦还是不打破的好。缓缓神,轻轻拍下她头道:“豆豆,别哭了啊,再哭把人招来就说不清了?” 这话总算起点作用,窦慧直起身,垂头抹泪,弱弱道:“徐哥,对不起。” 徐虾没吭声,从自己办公桌上拽过纸抽,抽出一张,坐办公桌上递她。 窦慧接过,边擦边偷眼望他。 徐虾好气又好笑,无力又无奈,一张张递她,待她擦差不多才道:“好点了吗?” 窦慧点点头,赌气道:“你以后不准再欺负我了。” 徐虾苦笑道:“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欺负我。” 窦慧不无得意地笑一下,翘起小嘴道:“我不管,反正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话。” 徐虾叹道:“不说就不说,小驼鸟。” 窦慧发嗔道:“你现在就等于又说了。” 徐虾拿她没办法:“行,小驼鸟也不说,赶紧再擦擦。”又抽张纸递她,指指她未能擦到的地方。 窦慧哭一痛舒服不少,又见小虾这么体贴,觉得确实挺好“欺负”,得寸进尺道:“那你以后还要对我再好一点儿。” 徐虾没惯毛病,坦率道:“豆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一直都对你很好,你还想我怎么对你好?” 窦慧不情不愿道:“当妹妹也行,但也要更好一点儿。” 徐虾硬着头皮道:“对你好一点儿也行,但你也要把自己当妹妹,千万不要老跟着别人凑热闹,更不能胡思乱想,知道吗?” 窦慧不好意思地嗔怪他一眼,终于破涕为笑,算是答应了。 徐虾站起身道:“行了,我出去打电话了,你也给你男朋友打个电话。我们下午早点下班去,郝处长自己一人在家,估计会留我们吃晚饭,你先说清楚吧。” 窦慧嘴硬道:“那我就给家里打个电话就行了。” 徐虾叹道:“你自己斟酌吧。”拍拍她肩膀,大摇其头出门。 窦慧这一闹,徐虾真有点闹心了。 机关这种地方,尤其是党口,男女关系一向比较严谨,可以说是大忌,现在外边有个郝蕊,办公室有个窦慧,等于和同处室两个女同事关系不正常,估计整个大院都绝无仅有。郝蕊还罢了,毕竟是意外,还有言在先。窦慧整天面对面坐着,还得跟她哄着来,上班都跟谈恋爱差不多了,看来有必要考虑离开这地方了。 一路头大郁闷,徐虾来到走廊僻静处,拨通纪若敏电话。 ◇ ◇ ◇ ◇ ◇ 昨日活动刚结束,今天又要和窦慧去看郝蕊,傻丫头肯定得多心。徐虾打电话同时,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不其然,徐虾刚道明意图,纪若敏就不情愿道:“病就病呗,一个感冒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明天不就上班了,用得着去看吗?” 徐虾耐心道:“前一段我受伤,人家都来看我了,不就礼尚往来嘛。而且我们处的情况,我闲聊也跟你唠过,四大神成天跟她过不去,就我和窦慧和她能说上话,好歹病一回,看都不看,不让人心寒吗?” 纪若敏勉强道:“你快去快回,到那点个卯,意思意思就赶紧回来。” 徐虾道:“行行行,不过若敏,我们晚上下班去,正赶上饭点,估计人家肯定会留我们吃饭,当然我尽量……” 纪若敏不乐意了:“人家都病了,还吃什么饭?前天晚上不刚吃过。” 徐虾忙道:“我尽量不吃,就怕盛情难却。” 纪若敏沉吟良久,好歹开面道:“那好吧,我今晚就不管你了,放你一天假。”明显不高兴,直接把电话挂了。 徐虾长吁口气,摇着头把手机收起,找个大醋坛子,可真不容易。 ◇ ◇ ◇ ◇ ◇ 下午…半,徐虾和窦慧提前下班,乘小虾的车离开了。 这日天气特别好,风温暖而凉爽。窦慧凭窗临风,脸上的表情幸福而羞赧,不时俏盈盈看向身边人。与小虾不同,捅破闷葫芦的窦慧反而放开了,娇面荡漾着俏丽动人的羞晕,唇边的小美人痣,都跟着娇艳欲滴。 市委不远一处水果店,两人下车。要去看病人,虽说是代表个人,但也不能空手去,小虾决定装个果篮。 由于天气转暖,果店把大批水果都摆在门口,徐虾随便看了看,就决定按三百元标准装个大果篮。雀跃的窦慧跟着挑挑捡捡,徐虾站在路边四处瞎望。 果店附近二十米有家酒店,一男一女亲昵地搂着,说说笑笑从里面出来,径向门口一辆奔驰350。 两个都是职场人士的模样,女的三十左右,长得挺漂亮,穿着高雅贵气,估计是金领一类;男的二十五、六,白晰帅气,戴个小眼镜,乍一看跟吴启华似的,看装扮气度,也是成功人士。 徐虾就随便看看,也没在意,又把目光转向他处,转头一瞬,蓦见男的向他这侧一望,似见到什么,快速把手从女的身上抽回。 徐虾下意识转身,就见窦慧正蹶着屁股挑水果,猛一醒又转回,见“吴启华”跟金领女交待两句,大踏步奔过来。 料想被证实了,徐虾提醒道:“豆豆。”随后递个眼神。 窦慧回头望见到那男子,放下手里的水果,讶异地上前道:“你怎么在这儿?” 男子随手向后一指:“我和老板在前面的酒店陪客户吃饭,出来正好看到你。”接着看小虾一眼问:“今天怎没上班?” 窦慧平静道:“我们领导病了,准备买点水果去看看。”向小虾一指:“这是我们单位徐秘书。”却没向小虾介绍“吴启华”。 男子主动伸出右手:“原来是徐秘书,你好,我叫林大才,是豆豆男朋友。” 徐虾礼貌道:“你好,常听窦慧提起,没想这么巧。” 林大才笑笑道:“是吗?”看窦慧一眼,又掏出张名片,双手大大方方递给小虾。 徐虾礼节性看看,见是什么曼丽高科技公司副总经理兼业务经理。现在好多公司都叫这类名字,除了猜测曼丽可能是女老板名字,都不知道这公司干什么的。 继续寒暄几句,林大才对窦慧道:“那行,豆豆,你去看领导吧,我今晚正好有事,就不找你了。” 窦慧道:“行,你忙吧。” 林大才又和小虾握一通手,然后跑上奔驰车,奔另一个方向去了。 ◇ ◇ ◇ ◇ ◇ 窦慧目送他离去,拢拢鬓端,继续挑水果,仿佛刚刚的一切没发生过。不仅如此,整个过程,窦慧都没表现出哪怕一丝想象中的慌乱,平淡得象面对一个刚认识或不认识也不想认识的人。 徐虾讶异非常,暗暗心惊。林大才和女老板的暧昧举动,窦慧没看见,估计也应该不知道,难道两人感情不好?好歹相处这么久,就算分多聚少,也太淡漠了,简直令人意外到震惊。 果篮很快装好,徐虾捧到后座,两人重新上路。 窦慧依旧倚在窗边,两眼淡然地望着前方,原本羞赧幸福的表情换做一脉凄然平静。 徐虾忍不住问:“豆豆,怎么了?见到男朋友不高兴了。” 窦慧倔强道:“谈不上不高兴,也谈不上高兴,反正就那样。” 徐虾不忍心道:“你不喜欢他?” 或许是男友已经和小虾碰过面,窦慧没再遮遮掩掩,很干脆道:“不喜欢。” 徐虾皱眉道:“怎么会,你们不都两、三年了?” 窦慧转身面向他,委屈不甘道:“才不是呢,我那时候才大二,什么都不懂,看别人都有男朋友还挺羡慕,有个高年级男生追,在几个追我的男生里还是最好的,就觉得挺骄傲,糊里糊涂就答应了,可后来越来越后悔,又不知怎么办,才拖到现在的。” 徐虾不知怎么安慰,只好再问:“他对你不好吗?” 窦慧自嘲地笑一下:“没什么好不好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我,我大二时,他已经大四了,就想毕业前挑个老实的,觉得我挺老实,又没什么能耐,搁到家里能挺放心,就找我了,就这样而已。” 徐虾不自觉看她一眼。 窦慧敏感地注意到了,不爽道:“干嘛这么看我?” 徐虾汗道:“我什么都没说,就看一眼,不很正常吗?” 窦慧发娇道:“看一眼也不行你就是那个意思,就是瞧不起我。” 徐虾哭笑不得道:“你说得那么可怜,我怎么可能瞧不起你?我跟你是朋友,是同事,跟他又不认识,从亲疏上讲,也肯定站你这边,怎么会有那意思?” 窦慧没再纠缠这问题,瞟着眼问:“那你说,我该不该跟他分手?” 徐虾苦笑道:“豆豆,这问题你问我,我怎么好说劝和还是劝离,这不难为我吗?” 窦慧不悦道:“你刚刚还说跟他不认识,跟我是朋友和同事,再说你都把我当妹妹了,当哥哥的,妹妹的事怎么就不能给点意见?” 徐虾正容道:“这种事别说是哥哥,就是父母,又能说什么?关键还在你自己。你这么久都没跟他分手,说明还有留恋的地方,这是你一辈子大事,不管是分还是和,你都要考虑清楚,不能当儿戏。” 窦慧更加抱屈:“我根本就不留恋他,肠子都悔青了,刚上大三就想分手了,可我妈正好病了,他帮不少忙,我就没好意思,之后又没办法,所以才着急的。” 徐虾不知林大才帮多少忙,但听这意思,估计不小,更不能瞎掺乎,于是道:“这种事,急是没用的,还是要冷静下来想清楚。” 这话明显有应付的味,窦慧埋怨道:“人家告诉你这么多,你还敷衍,太不负责任了。” 徐虾心想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诚恳道:“豆豆,这不是敷衍,更不是不负责任,你现在的心态,很容易被人误导,如果真因为我一句话,让你做出冲动或后悔的决定,那才是真正的不负责任。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建议,而是好好想想你们相处过程中的点点滴滴,靠自己的智慧去判断,再最后做决定。如果你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都拿不定主意,还有什么资格妄谈幸福?” 窦慧不说话了,凝神看他一会儿,忽然指指自己肩膀:“在这儿捏两下。” 徐虾奇道:“捏那儿干嘛?” 窦慧认真道:“你每次说完话,总要拍拍人肩膀,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以例外?” 这都什么毛病?徐虾啼笑皆非,腾出右手在她肩头捏两下。 窦慧登时鼓舞道:“我决定了,早晚跟他分,一定分,非分不可,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这就决定了,徐虾觉得自己一堆话白说了,耐住性子道:“豆豆,感情的事不是小事,还是冷静点,好好考虑考虑,不要这么快做决定。” 窦慧道:“我心里早就决定了,你一捏我,我就有信心了,虽然还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 徐虾悻悻道:“早知道捏两下有这么大效果,我就踹你两脚了。” 窦慧噗一笑,乐颠颠道:“你才不会呢,我已经看透你了。” 徐虾很想知道她究竟看透他什么,不过却没心情问了。以目前的态势,如果窦慧真和男朋友分手,可真要天天上班谈恋爱了。 —————————— 感谢书友我本大才友情客串林大才。 .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向晚的春天光景 第七十八章 向晚的春天光景 女人是世上最可爱的动物,也是最神秘的动物。 从上午到现在仅六小时,窦慧从无端发飙,到痛哭流涕,再到幸福羞赧,然后意外邂逅男友凄凉低落,现在又精神振奋,平均每小时换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情和表情,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变什么样。 郝蕊家楼下,窦慧心情雀跃地下车,高兴得象已经和不喜欢的吴启华男友成功分手,主动帮忙从车上搬下大果篮,送小虾手里。 徐虾捧着大果篮,两人进楼。 窦慧饶有兴趣地问:“郝处长家什么样?” 徐虾道:“我就帮她送东西来过两回,还都没进屋,不过从门口看挺宽敞,也挺豪华,应该不错吧。” 窦慧瞟他一眼,拉长声道:“连门都没进,真的假的?” 徐虾捺住情绪,在电梯间前站定:“假的。我天天上她家,天天晚上和她同居,什么事都干过,你满意了?” 窦慧按下电梯键,叫屈道:“干嘛呀,不就跟你开个玩笑?” 徐虾声色俱厉道:“开玩笑开玩笑,有拿这种龌龊事开玩笑的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就不能管管你这张嘴?要是哪天不小心说出去,我这辈子就被你毁了。一办公室坐着,我怎么对不起你了,说几次还不够,你就这么想害我?” 窦慧吓坏了,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焦急尴尬道:“徐哥,对不起,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你别生气了。” 电梯门开了,徐虾没理她,捧着大果篮,阴着一张脸走进。他倒不是吓唬窦慧,而是真有些按捺不住,窦慧一天傻呵呵的,动不动就得意忘形,乱嚼舌头,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那张破嘴迟早给他惹来麻烦。 窦慧见他脸色骇人,也不敢吭声了,双手放在身前,悔恨惭愧地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走进,默默站到一旁。 电梯门随后关阖,两人跟两根木头似地站在电梯里。 徐虾捧着果篮,没法按电钮,气道:“傻站着干嘛?按电梯呀” 窦慧委屈无比道:“我又没来过她家,哪知道她住几楼?” 徐虾被她气笑了:“不知道你不会问?” 窦慧抱屈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哪还敢说话?” 徐虾忍俊不住道:“别废话了,十楼,赶紧按。” 气氛重新缓和,窦慧按完电梯,翘着小嘴凑回他身边:“上午刚答应人家不再欺负人,还那么大声凶人家,说话不算数。” 徐虾不想再纠缠这问题,板起脸没接她话。 窦慧已经有新主意,也没再继续这话题,笑嗔嗔道:“徐哥,我还没去过你家呢,哪天带我去玩呗?” 徐虾同样不想谈这话题,夸张道:“做梦啊,我老婆天天下班就上我家,你还想去玩?不一脚把你踹出去就不错了。” 窦慧当时瘪茄子了,垂头丧气道:“我都已经决定要分手了,跟实际分手也差不多了,还是在哪儿都没立足之地。” 徐虾好气又好笑,更拿她这傻劲儿没办法,面无表情地忍住了。 ◇ ◇ ◇ ◇ ◇ 十楼很快到了,窦慧至少在电梯里没被踹出去,而是自己走了出去。徐虾引她到郝蕊家门前,窦慧按响门铃,两人在门前静等。 门开了,露出郝蕊略显倦怠的脸,表情却含羞带俏,两只水眸充满情意,眼仁都带笑,俏眯眯道:“你们怎么才来?”同时把门大敞。 两人刚想回话,可随着房门敞开,郝蕊一身娇态露出,不约而同地张大眼睛,话就说不出了。 此刻的郝蕊发髻凌乱,只穿着一件真丝睡衣,质感沉重圆滑,高耸挺胀的双乳,饱满玲珑的娇躯,雄浑肥硕的髋部,都在睡衣内呈现着成熟诱人的曲线,更不消说半截白溜溜的小腿和脚丫。 不是说这睡衣很透明,事实上完全不透明,但任谁见了,都能猜到睡衣内绝不是…,而是最多只着一点,就是女性隐秘贴身的小裤裤。 两人看得瞠目结舌,口内津液连生,窦慧更是咋舌的同时,一个劲拿眼角瞄小虾。 徐虾咽口吐沫道:“你怎么就穿这点儿?”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太妥,又接一句:“不是都病了吗,也不怕冻着。” 郝蕊俏靥微晕,微白他一眼:“在床上躺着还能穿多少?你们来前也不打个电话。” 这不胡说八道吗?徐虾道:“怎么没打,上午不就打了?跟你说得清清楚楚。” 郝蕊嗔怪道:“你也知道是上午?现在都四点多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旋即对窦慧妩媚一笑:“快进来,豆豆。” 窦慧道一声:“处长好。”回头看看小虾,率先走进。 徐虾捧个大果篮,慢吞吞跟在后面。 两人进房,习惯性四处观瞧。郝蕊家是四室两厅两卫的错层,确实很大,看上去没二百平也有一百七、八,客厅就好几十平,装修和家俱无不高档华贵,可见郝蕊老公作为一名地质方面的科学家,收入相当可观。 客厅里电视开着,沙发上铺着凌乱的被褥,显然郝蕊之前正躺沙发上看电视。引两人进门后甩手道:“你们自己随意吧。”赶紧回沙发裹上被子,顺手把电视闭了。 徐虾把果篮放一旁,两人换好拖鞋,进客厅在一旁陪坐。 徐虾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郝蕊满不在乎道:“没什么事,就有点头疼,估计是前两天陪领导折腾的,就找个摺子偷一天懒。”随后问:“处里有事吗?” 徐虾道:“没事,就干呆。” 郝蕊看他一眼,笑嫣嫣把目光移向窦慧:“豆豆,今天应该呆不错吧?” 窦慧哪能反应这么快,愣神道:“也没什么,就跟平常一样。” 徐虾明白郝蕊意思,暗暗用眼神瞪她。 郝蕊毫不理会,促狭道:“今天我没上班,也没人抢你徐哥,怎么还能跟平常一样?” 窦慧大窘,才知道被取笑了,慌慌张张向小虾求助。 徐虾大皱其眉,捅郝蕊一下。 郝蕊不管那套,继续落井下石:“你看你徐哥也没用,他也帮不了你,你那天在电话里说的,我都听见了。” 窦慧惶恐不堪,六神无主道:“不是的,郝处长,我那天……” 徐虾没好气地接过:“我们那天就是打赌开玩笑,跟你根本没关系。” 窦慧急辩道:“对对,就是打赌,真的,郝处长,我真不是说你。” 郝蕊面容一转,和颜悦色道:“看你急的,不就跟你开个玩笑?真的又能怎么样,不正说明你没拿姐当外人儿吗?姐高兴还来不及呢。” 窦慧还想解释:“郝处长,我确实……” 郝蕊和蔼地打断:“别老张嘴闭嘴处长,都叫生分了,跟你徐哥一样,叫我郝姐就行。咱们处就这么几个人,那四个老不死的不用提,剩下咱仨,不就一家人?”不愧是领导,恩威并施用得比较熟练,刚吓唬一通,就把关系拉近了。 窦慧受宠若惊道:“是,郝姐。” 郝蕊飞个媚眼道:“这不就对了,听着多舒服,你这一叫,我这病都快让你叫好了。” 接着大度一笑:“时间也不早了,你们难得来一趟,晚上陪我吃完饭再走。豆豆,我家前边一直走就是菜市场,你辛苦一趟,去随便买点什么。” 窦慧一怔:“哦,好。”噘嘴看小虾一眼,不情不愿地挪起屁股。 徐虾当然明白郝蕊在耍什么妖蛾子,就想一起去,没等开口,郝蕊很干脆地道:“你就别去了,道也不远,让豆豆自己去,你陪我说说话。” 徐虾暗暗一叹,只好把尚未抬起的屁股坐稳。 窦慧晃头晃脑,扭扭捏捏到门边穿鞋。 郝蕊想起什么,又道:“小徐,给豆豆拿点钱,回头我再还你。” 窦慧在门边道:“不用,郝姐,我身上有。” 郝蕊不客气道:“有也花他的,他是男人,又是大款,我们都是美女,花他钱天经地义。” 徐虾悻悻无语,心想美女又不是我老婆,凭什么花我钱就天经地义?装大方地掏出三百块钱,给窦慧送过去。 窦慧倒挺受用,笑嘻嘻小手一抓,把三百块钱揣自己兜里了。 ◇ ◇ ◇ ◇ ◇ 窦慧进门就被恐吓一通,屁股没坐热,又被支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可以做任何事的两个男女,气氛也暧昧起来。 徐虾从门边转回,郝蕊迫不及待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光着小脚丫就投进他怀里。 徐虾伸臂接住,责备道:“都病了还胡来?” 郝蕊委屈十足在他怀里蹭着身子:“还说呢?都是你对我不好,老对我待搭不理的,才把我折磨病了,你现在就得给我治病。” 徐虾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脱口道:“这种话也说得出,你还真是个……”觉得有点污辱人,顿住不说了。 郝蕊呃一声轻叫,急切又羞不可耐道:“没关系,你说好了,可以说一次。” 徐虾望着面前娇憨美丽的模样,饱含欢喜和期待的眼睛,弱弱道:“你还真是个骚货。”完全失去了原有的气势。 郝蕊娇媚深情地一笑,缠上他脖子,双眼一阖,俏面一昂,将一双娇唇缓缓递过。 徐虾知道今天躲无可躲了,紧促呼吸,微微一侧,慢慢低头迎上。 两唇在气息的提前交融中相汇。当熟悉的感觉彼此熟悉,郝蕊嗯一声轻吟,第一时间搂紧他脖子,徐虾同时抱紧她腰。四唇张开,两条温滑的舌头和着津液纠缠到一起。呼吸开始混乱,接吻变得激乱,头颅不断交替,疯狂吞吐、翻搅、转圈、打磨,蹂躏彼此的唇舌,交换彼此的唾液,口水不时溢出,随头颅的交替涂抹…… 足足两分钟,两人方唇分。 郝蕊双颊绯红,心儿突跳不停,兀自含羞带媚望他,眼中流露的渴望,傻子也明白想要什么。 徐虾也望她道:“我们可说好了,就一次,用完可就没了?” 郝蕊急得跳脚道:“这次是治病,不能算嘛。” 徐虾几乎无语:“治病就可以穿成这样,早早准备好,还当着窦慧的面?” 郝蕊急不可耐,发娇道:“谁让你是人家小老公了?快抓紧时间吧,人家好不容易才把她支走,一会儿该回来了。” 徐虾大叹一声,大摇其头道:“你呀,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了。”弯腰将她横身抱起。 郝蕊搂着他脖子,一脸幸福地贴在他肩头:“嘻嘻,我不管,反正你是我小老公。” 徐虾没好气地把她抱到沙发坐下,头一低,隔着衣服就连亲带啃地拱弄起来。 郝蕊咯咯笑,可没几秒就开始轻声娇吟,娇脸荡漾着羞涩动人的红晕,勾魂摄魄的美眸半睁半闭。接着努力向后仰脸,轻咬下唇,抱住他头配合着向前挺动胸儿。 情绪渐渐激烈,徐虾魔手隔着睡衣探入。 郝蕊似遭电击,口中不由自主吐出一声轻渴的呼唤,屁股一缩,全身猛一颤,呼吸变得急促,抱着小虾的手臂变紧,娇靥变得朦胧。两眸眯成一条缝,情不自禁地喃道:“啊老公,你好会弄,好舒服。” 徐虾乃个中高手,感受她身体温度,熟练地调节。从轻柔舒缓到猛烈快速,从小桥流水到疾如雨瀑,薄薄的亵裤和睡衣,很快有了湿热的感觉。 郝蕊媚眼横飘,久旷的闸门被迅速打开,口中吐着热气急喘,成熟的躯体不停筛抖,欢愉从大脑直递到身体每个角落,满脸愉悦到痛苦的表情,好听的欢叫串串吐出,两腿紧夹他手,发疯般奋挺迎合。 将到未到之际,徐虾忽然停了,郝蕊木木然回过模糊的脸,焦渴地唤道:“老公” 徐虾温柔地在她唇边一吻,脱掉自己外套。 郝蕊回过神,挣扎着起身,急急帮他解裤争取时间。时间有限,难得欢愉,哪能如此草草了事? 徐虾将她睡衣从头顶摘掉,拍拍她屁股。郝蕊羞羞一瞥,会意地翘起肥臀,在沙发上摆好。徐虾褪下她濡透的裤裤,郝蕊浑圆肥硕的大腚露出…… 窗外静悄悄的,风轻轻吹进,散发着浓烈的春天气息。近晚的夕阳很美,映得豪华的客厅梦幻静谧,澄黄色的光棱倾斜着缓缓流动,点燃着室内激荡的景色。 向晚的春天光景,在这个平静的下午刮起飓风,各种急促的声音不安地震颤起来。 ◇ ◇ ◇ ◇ ◇ 夕阳沉落,风也渐息,黄昏的光景染上一丝暮色。 依旧梦幻的客厅,两人抱被相拥。郝蕊一脸灿烂满足的陶醉,双乳紧贴着小虾胸膛,蜷着一双丰腴白嫩的大腿缩在他怀里。 徐虾拉着被子将她盖严,戏谑道:“郝处长,病好了?” 郝蕊凑起柔唇,在他嘴边轻轻一吻,昂起娇艳欲滴的俏脸道:“天有不测风云,这次好了,以后可能还会病很多次呢。” 徐虾骂道:“靠你还没完了?” 郝蕊伏在他怀里吃吃笑,担心地问:“小虾,你不会真把这次当最后一次吧?” 徐虾叹口气道:“一次和一百次可能没有质的区别,但也该有个节制,总之你老公回来以后,就绝对不可以了,我们必须回到以前。” 郝蕊轻轻点头:“你放心,我也知道这样不对,说到一定做到。” 徐虾欣慰道:“那就好。”在她丰满光滑的裸躯上摸两把,拍拍她后背道:“去穿衣服吧,一会儿豆豆该回来了。” 郝蕊狡黠地笑道:“不会的,那菜市场挺远呢,来回至少要走四十多分钟,再加上买东西,没一个钟头肯定回不来。” 徐虾哭笑不得:“你可真行,把人支走不说,还撒谎骗人,豆豆回来不得气死。” 郝蕊幸福满满地笑道:“没关系,大不了算她一个,省得她成天怀疑。” 徐虾敛容道:“别胡扯。我实话告诉你,和你是因为在我老婆之前,又有言在先,就到你为止了,等你老公回来,你要老老实实,我也要老老实实了。” 郝蕊嘟起小嘴道:“我就随便说说,开个玩笑而已,你又提?” 徐虾正言道:“我不是提,是想告诉你,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如果不克制,迟早会出问题,即使开玩笑也不应该。我不想再错,也不想你一错再错。” 郝蕊紧绷小脸,不说话了。 徐虾再度拍拍她:“行了,赶紧穿衣服,都四十多分钟了,豆豆又不傻,去的时候路远,回来弄不好就打车了。” 小虾说得有理,郝蕊翘翘小嘴,恋恋不舍地起身。 徐虾向电视上方的墙上一瞥,叮嘱道:“回头想着再把照片放上,别让你老公回来发现了。” 郝蕊一怔,羞窘惭愧地回头:“你都看出来了?”她早打定主意和小虾欢好,为避免看着别扭,事先把家里的一应婚纱照全藏起来了。 郝蕊内裤和睡衣还在一旁,徐虾叹着气抓过递她:“墙上那么大一圈白框,我一进门就看见了,也就窦慧傻呼呼啥不懂。回头挂上就别摘了,省得哪天忘了或来不及,被你老公突然回来发现,你哭都没处哭去。” 郝蕊感激羞愧地看他一眼,接过偷腥证据的睡衣和内裤,光着身子挪进房了。 徐虾看着她光溜溜的大屁股,神情一阵恍惚,心想真他**要命,赶紧移开目光整理自己。 .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细说初恋如飞花 第七十九章 细说初恋如飞花 黄昏的流霞含着一缕朱红,似流水潺潺流动,客厅安静而迷离。徐虾静静在沙发等待,自身和现场都已清理完毕,被褥也叠好放在一旁。 房门一声轻响,穿戴一新的郝蕊出来,发髻高挽,娇颜透着一抹诱人的残红,上穿一件薄薄的贴身丝衬,下着一条合体的黑丝绒裤,**高挺圆润,蜂腰纤细柔滑,丰臀浑圆丰腴,整个人汁液饱满,娇艳欲滴。 徐虾不自觉流露出激赞之光。 郝蕊坐到他身旁,双手扶着他膝盖,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多情地望着他。 徐虾发自内心道:“郝姐,你真美,真羡慕姐夫能找到你。” 郝蕊眼中掠过一丝不堪。 徐虾忙道:“我说的是心里话,尽管你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你从没埋怨过他,更没想过离开他,一直想的都是自己的错,我能看出你很爱他。” 郝蕊很感动,但仍自疚,身一软偎到他身侧:“可我还是错了,还是对不起他了。” 徐虾温声道:“话虽如此,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他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把你这么好的老婆长期扔家,怎么说也有点过。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可以做贞洁牌坊,但男人也要尽到自己责任,总不能不尽责,就把女人当贞洁牌坊供起来。当然这就是不周,不是错,错还在你,刀不扎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以后多为他想想吧。” 郝蕊舒服很多,温柔地点头,拉着他手问:“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你老婆?” 徐虾苦笑道:“怎么可能没有?但我觉得,更对不起你老公。” 郝蕊羞惭道:“那也是我的错,怎么能怪你?”神情一黯:“你当初说的很对,我反正是第一次,只要什么不做,至少可以算不上犯错,可我还是跟你去了。我骗不了自己,不管有多少理由和借口,最主要的,还是我自己想。” 徐虾安慰道:“可能你也说对了,是我上辈子欠你,所以你才遇到我,而不是其他不相干的人,这说明老天在给你机会,我相信你和姐夫以后一定会过得很好。” 郝蕊好受不少,充满感激和信心地点头。 一旁的电话忽然响了,郝蕊看眼号码,蹭地回身,满眼惶恐地望他。 徐虾轻声问:“你老公?” 郝蕊尴尬点头。 徐虾道:“那就接吧,别紧张,肯定是关心你,想你了。” 郝蕊回头回脑,满面羞愧地坐到电话机旁,拿起话筒道:“喂,老公吗?……哦,已经没什么事了,就一点小感冒。……算了吧,都这么多年了,还说这些干嘛,我早习惯了。”忽然加大音量:“你说什么?下个月回来就再不走了,真的” 呼地转过身,激切地看小虾一眼,接着握拳掩住口鼻,喜极而泣。 徐虾欣慰地吁口气,由衷为她高兴。 电话里催促了,郝蕊急又转回,不断摇头道:“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就是、就是高兴的。……不不,你没对不起我,是……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百感交集,热泪狂涌。 郝蕊老公显然说了什么道歉的话,把郝蕊整感动了,这时候如果不冷静,再说漏嘴,就毁于一旦了。徐虾急捅她一下,摇手示意她别乱说。 郝蕊刹那恢复理智,对他点点头,急抹一把泪,娇声掩饰道:“你把你的破研究看得比命还重,现在说为我放弃,谁知道你说得真假?是不是哄我?这些年你答应我那么多事,哪件做到了?我不把丑话说前头,鬼知道你将来会怎么说我。” 徐虾一阵恶寒,刚刚还感动得涕泪纵横,一眨眼就能发娇再把对方感动,还理直气壮,郝蕊这本事,当个小处长真屈才了。 电话彼端一通保证,郝蕊这才道:“那你说准了,不许反悔,到时候你又要乱跑,可别怪我不答应。……那好,我等你。……嗯,我也爱你,老公。” 电话打完了,郝蕊如释重负地靠到沙发上,低头微笑,任凭脸上喜泪残横。 徐虾感慨良多,轻轻拿过她手上的话筒,放回电话机。 郝蕊长吁口气,在脸上擦两把,笑逐颜开道:“小虾,真没事了,我这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 徐虾点头道:“我能看出来,那就等他回来,好好过日子吧。” 郝蕊坚定地点头,接着挪到他面前,痴望他道:“小虾,答应我,再陪我一段,别现在就跟我结束好吗?” 徐虾本以为结束了,不由一怔。 郝蕊温婉不舍道:“你别误会,我不是缠着你,就想你还跟约定一样,陪我到他回来。我不骗你,我真的很爱我老公,可现在也爱上你了。我知道这样不对,可好歹上天眷顾我,又给我第二段感情,你再多陪我一段,让我这辈子多留点回忆,行吗?” 徐虾有些头疼,可事态发展良好,光明已经不远,这时候再装正经,意外节外生枝就犯不上了,便道:“行,反正我们有言在先,而且你能这么想,我也很高兴。你老公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对他好点,别再犯错了,也为我赎点罪。” 郝蕊欣慰地点头,双手掩面,喜泪再度盈眶。 ◇ ◇ ◇ ◇ ◇ 该做的事做了,该说的话说了,事情初步圆满,姗姗去久的窦慧终于回来了。 听到门铃响,郝蕊轻笑道:“你猜错了,豆豆没打车,还是走回来的。” 徐虾也道:“豆豆心肠多好,给我们留了足够的时间。”郝蕊噗一笑,徐虾又道:“赶紧擦擦。”起身去开门。 门开了,露出窦慧因长途走动而充血的脸,拉得老长,傻兮兮拎着两个大菜袋。 徐虾道:“怎么才回来?没打车吗。” 窦慧冷哼一声,闷头就往里挤,小虾接菜袋也不给。刚进门,就看到郝蕊正擦眼睛,脸上明显泪痕未干,吃惊地向小虾望去。 徐虾低声道:“别瞎想,她老公来电话了,高兴的。”再度伸手,去接她菜袋。 这次窦慧给了,表情友善不少。欢喜的哭和悲伤的哭毕竟不一样,郝蕊泪下的喜状,她还看得出。 郝蕊擦好脸,笑盈盈从客厅迎出:“豆豆,辛苦了,挺累吧?” 窦慧盯着他脸道:“还行,不累。” 郝蕊巧笑道:“不累也进去歇会儿,给我就行了。”到小虾手里接菜袋。 窦慧急道:“没事,郝姐,我帮你。” 郝蕊大度道:“不用,你进去歇会儿,让你徐哥陪你说会儿话,我都抢你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还你了。” 窦慧脸一红,不吭声了,窃喜着去看小虾,再者连走一个多小时,也真累了。 徐虾苦着笑把菜交给郝蕊。 郝蕊接过,交待道:“你陪豆豆说会儿话,冰箱里有喝的,给豆豆拿一瓶。” 徐虾应一声,到冰箱拿瓶酸奶。郝蕊拎菜袋去厨房,他陪窦慧进客厅。 ◇ ◇ ◇ ◇ ◇ 落日的余晖柔柔洒进,很柔和静谧的感觉,两人到客厅坐定。 窦慧坐在夕光里,嘴里果着吸管,瞄瞄厨房的郝蕊,低声问:“徐哥,姐夫真打电话了?” 徐虾道:“那还有假,没看都高兴哭了?” 这正是窦慧想问的:“打电话怎么会哭?” 徐虾解释道:“她平时一个人在家,挺不容易的,她老公说这次回来就不走了,所以就高兴哭了,我在旁边都感动了。” 窦慧又去看看郝蕊,继而问:“她老公很大吗?” 徐虾还真不知道,揣度道:“既然是科学家,又能买得起这么大房子,估计成就不小,应该比她大吧。” 窦慧睁大眼睛问:“是老头吗?” 这窦慧,想什么呢?徐虾失笑道:“怎么也不至于是老头,她又不傻?估计也就比她大几岁。” 窦慧不信道:“都是科学家了,还不是老头?” 科学家就一定是老头,什么逻辑。徐虾道:“哪有这种说法?现在干部都年轻化了,何况科学家?” 干部年轻化和科学家貌似也没什么联系,小虾这逻辑也不咋的。 窦慧认定老头道:“你见过吗?” 徐虾摇摇头。 窦慧下意识在房内扫视起来。 徐虾怕她发现照片漏洞,引开她注意力道:“一会儿吃饭你问问她不就得了,她老公也是上大学时认识的,和你有点象,说不定能给你点好建议。” 窦慧酸奶早就吸光了,奶壳果得吱吱响,瞥他一眼道:“我都决定分手了,还有什么可建议的?再说你不都说了,让我自己拿主意。” 徐虾道:“不还没分吗?而且你还不知道具体怎办,不妨问问,兼听则明嘛。” 窦慧不悦道:“郝姐都为她老公哭了,说明很爱她老公,我又不爱他,情况根本不一样,有什么可听的。” 徐虾叹道:“那随你便吧,我就一说。” 窦慧小头一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自私,是故意的,宁可我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也不想我分手。我明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 徐虾蹙眉道:“你分不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就不能把思维放到正常人水平,成天都寻思什么呢?” 窦慧哼一声道:“你装也没用,我都看出来了,你嘴上说没关系,出的都是馊主意。”空奶壳一放,瞪他一眼,跑去帮郝蕊了。 徐虾对窦慧的自私和脑子结构彻底无语了。他真不是不想窦慧分手,就是觉得她不太成熟,想她多考虑考虑而已,不由大摇其头。 ◇ ◇ ◇ ◇ ◇ 厨房气氛异常温馨,郝蕊和窦慧象两只快乐的小鸟,在厨房有说有笑,不时比划炒勺,头对头凑一起,亲昵地说悄悄话,异常融洽谐趣。 徐虾望在眼里,触景生情,心内充满柔情,但不是为两女,而是不自觉在想,如果眼前人换成傻丫头和林安安,那该多好。 一小时后,饭菜齐备,三人上桌。 窦慧买的菜相当丰盛,从青菜豆腐到鸡鸭鱼肉,再到河蟹大虾都有了,整整摆一桌。徐虾恶意地想,窦慧该不是把三百块钱都花光了,没准自己还垫钱了,舍不得再掏钱打车,所以才走回来。 三人斟满酒,徐虾和窦慧双双把目光投向郝蕊,等领导兼主人发话。 郝蕊得到老公和小虾双重承诺,心情大好,对小虾抛个媚眼,端起酒杯道:“那我先说两句吧。首先呢,感谢你们来看我;其次,你们都是年轻人,又是同年来的,要不是豆豆早有男朋友了,我都想帮你们撮合撮合。” 两人同时不自然起来。窦慧目光溜向小虾;徐虾皱眉表示不满。提酒就提酒,说这些屁话干嘛,简直有病。 郝蕊笑嘻嘻言归正传:“呵呵,开个玩笑,别误会。我是说,现在小徐也有女朋友了,祝你们爱情事业双丰收,以后越过越好,到时候别把姐忘了。” 窦慧道:“郝姐,别说我们了,听说姐夫要回来了,以后还不走了,应该祝你和姐夫夫妻团圆,早生贵子才对。” 郝蕊另眼相看道:“哟豆豆也会说话了,了不起,那行,就祝咱仨以后都好,干杯” 三人举杯,同时一撞。 各吃几口菜,窦慧看看小虾,抢道:“郝姐,听说姐夫是非常有名的科学家,是不是比你大呀?” 郝蕊故作姿态道:“什么科学家,就地质研究所一小主任,名望就算有那么点吧,不过确实比我大,都三十八了,比我大七岁呢。” 三十八当主任,不仅不是老头,绝对年轻有为。窦慧不甘心地看小虾一眼,又问:“你怎么认识姐夫的,多久了,跟我们讲讲呗?” 郝蕊溜目一顾,见小虾完全没有吃醋或在意的样子,爽快道:“行,那就给你们讲讲。” 窦慧做出倾听的样子,徐虾给郝蕊添酒助兴。 郝蕊稍做梳理,开门见山道:“这话说来可长了,我二十岁就认识他了。” 两人齐齐一惊,窦慧叫道:“二十岁,那不都十一年了?” 郝蕊骄傲道:“那可不,都老夫老妻了。”继续道:“那时候他们研究所有个实验基地在我们学校附近,他常去那儿,有一回在一个小店吃饭,我们就碰上了。” 窦慧俏眸一亮:“碰上就一见钟情了?” 郝蕊得意道:“没那么快。当时他先去的,我后去的,我去时小店都坐满了,就他那桌一个人,他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图纸,我就坐他那桌了。他那图纸挺大的,桌子占去一大半,我就想挪挪东西,结果不小心把酱油瓶碰翻,洒他那图纸上了。” 窦慧饶有兴趣问:“你们就这么认识了?” 郝蕊道:“什么呀?他当时就火了,都跟我吵起来了。我就说你一个大男人了,跟我一个小姑娘较什么真?大不了我赔你。他说这图纸是他最新研究,你拿什么赔?我也生气了,就说要图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结果他看了看我,说那行,就把你赔给我吧,就这样黑上我了,以后就开始追我。” 窦慧钦羡道:“这么浪漫,太令人羡慕了。” 郝蕊饱含深意地看小虾一眼:“有什么羡慕的?我才羡慕你们呢。他就一木头,根本不懂什么叫浪漫,我跟他这么多年,每次见面除了吃饭就是吃饭,吃完饭就走人,我都不知道恋爱啥滋味。” 郝蕊总眉来眼去,徐虾有点不好意思,干笑两声道:“你嘴上这么说,该不是看上人家,故意把酱油瓶打翻的吧?” 窦慧咯咯笑起来。 郝蕊嗔道:“我看上他?你那是没见过他,长得又粗又胖,戴个大黑眼镜,跟尹相杰似的,我那时候才二十岁,多招人哪,学校里追我的能排出二里地去。” 两人一阵笑。 徐虾道:“跟尹相杰象有什么不好,要不能一根纤绳拉到现在吗?能一起这么多年,本身不就是财富?” 窦慧也道:“对呀,郝姐,你不还是喜欢他了。” 郝蕊歪头笑笑,轻叹道:“你说错了,我当时真不喜欢他,主要是我那时候特别任性,他事事都让着我,我总舍不得一下子拒绝,拖到最后,还是选他了。”想起老公的好,又想到自己的错,情绪又有些低落。 徐虾宽慰道:“事实证明你选对了,女人这辈子,就重要的不就是选对人?还有什么比选对人更值得珍惜和高兴的。” 郝蕊温婉一笑:“是吧,所以就算有不如意,但我从没后悔过。” 提到选人,窦慧自怨自艾道:“我觉得你和姐夫都挺幸福,你选对人,姐夫追你那么久,也有好结果,这辈子肯定也满足了。” 郝蕊恢复妩媚黠慧的俏样,笑靥如花道:“就算是吧。行了,现在说说你,和男朋友怎么认识的,处得怎么样。” 窦慧脸色一黯,垂头丧气道:“我没什么说的,没选对人,一点儿也不好,都快分手了。” 郝蕊讶道:“真的假的?”不自觉向小虾瞧去。 徐虾这个冤,心道你们谈自己事,瞅我干嘛?又不是我让她分手的。 郝蕊吐下舌头,又把目光投向窦慧。 . 正文 第八十章 这小子也太阴了 第八十章 这小子也太阴了 女孩子难免和别人攀比,也爱和别人攀比。 和郝蕊一比,窦慧觉得自己全是失败,也想吐吐心事,遂把怎么糊里糊涂答应做人女朋友,又后悔狠不下心分手的事说一遍,最后强调:“其实我早想和他分手了,可就是不知该怎么办。” 郝蕊奇道:“你既然不喜欢他,那有什么分不了的,不就一句话的事?你还是喜欢他,心里舍不得。” 窦慧急道:“才不是呢,我刚上大三就想和他分手了,可正赶上我妈做心脏支架手术,是他帮找的人,也是他交的手术费,我就说不出口了。后来我考公务员,又是他帮忙托关系,平时和过年过节,也老拿钱拿东西,我爸妈都把他当女婿了,尤其我妈,特别喜欢他。我觉得欠他这么多人情,再分手象挺没良心的,我妈又那么喜欢他,所以才狠不下心。” 徐虾进一步明白了,同时恍然大悟。原来窦慧情况和陈妍有点相似,怪不得对男朋友那么冷淡。不过窦慧比陈妍勇敢,或者说简单,从没放下分手的念头,还能跟祥林嫂似的跟人唠叨。 郝蕊同情又不解道:“听你这么说,他对你应该挺好,也挺有能耐,你怎么就不喜欢他,非分手不可呢?” 窦慧苦脸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越来越不喜欢。他从来都不在乎我,就想以后把我当个贤妻良母扔家,我除了越来越讨厌,从他身上什么感觉都得不到,怎么喜欢他?” 郝蕊凝眸道:“这可就不好办了。”继而分析道:“你这种情况,要是不分手,将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越过越别扭,就算结了婚,早晚也得离;二是你老老实实认命,反正他条件也挺好,将来也不会亏了你,等以后有了孩子,你就在家当少奶奶,也能过得不错。”还算嘴下留德,没给分析到红杏出墙去。 窦慧本想取取经,至少得点心理安慰,可郝蕊分析来分析去,什么主意也没出,全是坏消息,更加郁闷,抓起杯子就喝闷酒。 两人相互一望,徐虾埋怨地看郝蕊一眼,安慰道:“豆豆,你别上火,也别老揪着这事不放,顺其自然,等什么时候把这事看淡了,解决方式自然也就来了。” 郝蕊也道:“就是就是,别听姐胡说,就你这心态,成天一门心思琢磨分手,发展下去,分开是早晚的事,你就安安心心等着那一天吧。” 这话比小虾哲学的方式听起来好多了,窦慧舒服不少,咬牙切齿道:“反正我决定了,早晚非分不可,死都不会这么过一辈子。”恶狠狠捏着酒杯。 两人吓一跳,直担心她会把杯子捏碎扎手。 郝蕊急端酒杯:“别说不开心的了,来,豆豆,姐再敬你一杯,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徐虾也举杯相陪,三人相撞而尽。 虽是同处室同事,但这样的三人小聚,还是第一次。郝蕊心情大好,窦慧情肠难解,两女都喝不少,倒是旁观的小虾,成了这晚最清醒的一个。 一席饭直吃到晚上九点才结束,两女稍作收拾,徐虾带酒意半酣的窦慧离去。 ◇ ◇ ◇ ◇ ◇ 夜空深邃,夜色迷离,街灯和霓虹眼花缭乱地在城市上空闪烁,徐虾开车送窦慧回家。 窦慧酒入愁肠,小脸喝得红扑扑,愈发加为自己的不如意的爱情不甘和郁闷,又忍不住缠着小虾出主意:“徐哥,你说我这事到底该怎办哪?总这么拖着,得拖到什么时候?” 徐虾耐住性子道:“你这个事,我觉得郝姐说得对,反正你心意已决,不过是暂时拿不出办法,不如放开心思,静观其变,总会有解决的一天。” 这话明显是应付,窦慧不满道:“总这么等,我大好时光不都耽误了?你那么有办法,就不能帮我想一个?” 徐虾道:“你自己都放不开,我不过是个旁人,能有什么办法?” 窦慧理直气壮道:“你不是把我当妹妹吗,怎么成旁人了?我们一办公室坐着,我都愁成这样了,你脑子那么快,帮我想想怎么就不行?” 徐虾有些心软了,尤其亲手制造过一个陈妍,再面对和陈妍相似的窦慧,越发不忍心,但理智告诉他,这事决不该插手,一时没说话。 不说话意味着可能有主意,窦慧见有门,抓着他衣袖道:“徐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帮我想一个吧?求求你了,我现在真受不了啦,每天都闹心死了,活得一点都不快乐,你就帮帮我吧?” 徐虾被搞得没辙,有所保留道:“办法我没有,但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窦慧眼一亮:“好,你说。” 徐虾眼光闪烁,沉吟道:“我觉得你这问题,欠他人情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你父母都喜欢他,特别是你妈,刚做完心脏手术,你要真闹分手,意外把你妈气到,再病个好歹,就算你分了手,找到如意郎君,这辈子也没法心安了。” 窦慧连连首肯:“对对对,你说太对了,我最担心的就是我妈,那你说怎办好呢?” 徐虾不动声色道:“怎么办我也说不好,但总不能闹得鸡飞狗跳,全家不得安生?这是前提。不过我觉得,父母都是爱子女的,都想子女一辈子快乐,没有父母会眼看着自己亲骨肉不开心,你说是吧?” 窦慧觉悟道:“啊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先跟我爸妈好好谈谈,让他们知道我过得不快乐,求得他们的支持,对吧?” 徐虾看她一眼道:“这得你自己拿主意,尤其你妈得的是心脏病,不是别的病,这种病最怕受刺激,你还是慎重点好。” 窦慧刚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表情一塌道:“那怎么办哪?” 徐虾有些无力道:“那是你自己妈,不管怎么办,你都不能不为她考虑。”话锋忽一转:“不过一般爸爸对女儿好象更好一点……” 窦慧终于明白了,喜道:“我知道了,我先跟我爸说,然后再让他帮忙跟我妈说,先从简单的开始,一个一个来,对吧?” 这丫头还没傻到家。徐虾面无表情道:“别往我身上扯,我什么也没说,主意都是你自己拿的。” 窦慧俏眸绽光,笑眯眯道:“你放心好了,大不了我不跟别人说。不过徐哥你真厉害,一下就想出这么实用的办法,我这辈子都感激你。” 窦慧喜得眉开眼,徐虾却不觉摇头。作为旁观者,那些话无论如何不该说,但作为窦慧单方面的朋友和同事,也不能说不应该。只希望窦慧将来能找个好人,过得幸福,方不枉他管这回闲事。 ◇ ◇ ◇ ◇ ◇ 有了具体实施办法,窦慧开心了,一路说说笑笑,车到窦慧家小区。 刚进小区大门,没等拐弯,墙角阴影里忽地蹩出一人,帅面白皙,西装革履,双手插兜,一对小眼镜闪着精光。 来人正是窦慧酷似吴启华的男朋友林大才。 两人半张嘴巴,双双愕住。 下午信誓旦旦称晚上不来了,晚上却跑来蹲坑,这小子也太阴了 徐虾悻悻瞥他几眼,缓缓把车停住,不禁暗暗叹息。 一个男人为女人用点心计没什么,起码是智慧的象征,可头回见面就使诈,还把自己女朋友算计在内,就是心理有问题了。窦慧和他分手,或许不是坏事。 林大才展出个迷人的微笑,从裤兜中抽出双手,快步迎上道:“豆豆,回来了?” 窦慧讶异无比地下车:“你不说晚上不来吗?怎么会在这儿?” 林大才好整以暇道:“公司有点业务,刚忙完回来,路过你家,想起有一段没来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碰上你。” 一派胡言,窦慧家楼正好在大门边,此处是必经之路,分明是在这埋伏,都不一定等多长时间了。 窦慧下意识前后观瞧,去找他车,却没看到,肯定也是藏起来了。 林大才打量窦慧一眼,温声道:“怎么喝酒了?不让你平时少喝酒吗?” 窦慧瞥小虾一眼,尴尬不悦道:“郝处长留我们吃饭,大家都喝了,我还扫人兴啊?” 林大才没再多说,对小虾点点头,展出个笑容道:“徐秘书,麻烦你了。” 徐虾道:“客气什么,小事一桩。” 林大才爽朗道:“豆豆年龄小,不懂事,经验也不足,我公司那边业务又忙,对她关照也不多,平时肯定麻烦你不少。” 徐虾道:“同事一场,应该的。” 林大才回头看看窦慧,热情道:“不如这样,哪天找个时间,我安排,徐秘书把女朋友也带着,我们两家一起聚聚。” 徐虾微笑道:“没问题,我女朋友豆豆也认识,前几天还一起吃饭了,就差你了,正好认识认识。” 林大才微感意外:“是吗?”随即笑道:“那就说定了,改天我让豆豆跟你联系。”回头看眼窦慧。窦慧一脸难看。 徐虾点头道:“那行,就这样,。”又对窦慧道:“豆豆,我就不进去了,让大才送你上楼吧。” 窦慧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林大才退回一步,笑着扬手:“徐秘书走好。” 徐虾笑笑,起动车子,灵活地一倒,掉头而去。 驶出一段距离,徐虾回下头,见两人正往小区里拐,才摇摇头加速离开。 . .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办公室恋情还得继续 第八十一章 办公室恋情还得继续 次日一早,徐虾正在上班路上,手机响了,是金彪。戴上耳机接通,金彪的声音传来:“虾帅,在哪呢?” 徐虾道:“正在路上,怎么了?” 金彪道:“我在你单位门口呢,快点来。”电话挂了。 这个金彪,怎么又大早上跑来,难道和陈妍出问题了?可别介,这边已经出现陈妍第二了,第一可别再出问题。徐虾犯着嘀咕,赶紧加快车速。 市委大门侧旁,金彪正倚车抽烟,见他到了,烟一扔,从车里拎出个袋子。 徐虾停好车,迎上前道:“大清早跑来,出什么事了?” 金彪袋子一提:“五一节快到了,拿几盒茶叶,帮我给你们蒋主任送去。” 原来是这事,徐虾放心道:“你不进去了?” 金彪道:“陈妍还没面试,我去好象故意逼人家,也显得外道,你送一下,让他知道我们不是不懂事就行了。” 徐虾明白这道理,就随口一说,接过茶叶道:“行。” 打开袋子看看,见只是四只极普通的茶叶盒,问道:“这什么茶叶,怎么看着很一般?” 金彪轻蔑道:“不懂就别乱说,这是极品西湖龙井,专供中央的,有钱不认识人你都买不着,是别人送我舅,我特意从他那拿来的。” 徐虾讶道:“是吗,得多少钱一斤?” 金彪举重若轻道:“怎么也得两万来块吧。” 徐虾叫道:“两万这四盒是多少啊?” 金彪道:“正好二斤。” 徐虾喜欢喝咖啡,茶就是瞎喝,只觉得花茶和绿茶比较好喝,其他一概不懂,难以置信道:“你说这四盒茶叶四万多?” 金彪不耐烦道:“行了,管他多少钱呢,反正也没花钱,你给蒋主任送去,象他这种级别的领导,一看就明白了。” 徐虾没再多说,又问:“最近和陈妍怎么样?” 金彪板板脸道:“那晚上吃饭你不都看见了?” 徐虾皱眉道:“我看见什么了?就看见你们相敬如宾了,你不会到现在还没进展吧?” 金彪眯眼道:“你以为我跟你似的,不管是谁,得个人就上?我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不吃窝边草。现在她还没面试呢,我怎么能在这时候让她分心?” 徐虾不屑道:“陈妍怎么成窝边草了?你就算讽刺我,也靠点谱好不好?再说这跟她面试有什么关系?有必然冲突吗?她要没考上,你是不是就不要她了,或者还等一年?” 金彪有点不自然了,敛容道:“那当然不是,我们现在心里全明白,其实也差不多了,处得挺好的,每个礼拜都见两、三次面呢。” 徐虾叹口气道:“那行,我就不多问了,等五一到我家,我再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好。” 提到五一,金彪想起一事:“差点忘了,陈妍晕汽车,不能开车回去,去你家要坐火车,你记得提前买三张票,千万不能误事。” 徐虾对金彪这种动辄就下命令的态度很不感冒,没好脸道:“干嘛非得我买?你为什么就不能买?” 金彪不客气道:“你在办公厅,不就是干这种事的?” 徐虾很想说你不也在民政局办公室,但哪能为这点事较真,便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金彪叮嘱道:“那就这样,记得把事情办好。”挥挥手去了。 徐虾把他送走,进入大院。 ◇ ◇ ◇ ◇ ◇ 拎着四盒价逾数万的茶叶,徐虾直奔蒋啸办公室。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有个识货的看出来,闹误会就不好了。 另外,曲书记的秘书不是非当不可,郝蕊和窦慧的状况却不能不考虑,可能的话,综二处还是早点离开好,他想和蒋啸谈谈,看能不能换个地方。 徐虾很幸运,蒋啸正在办公室喝茶看报,似乎他每次来都很幸运,虽然他来的并不多。 见他来了,蒋啸眼仁一乐,老花镜一摘,放下报纸迎出。与以往一样,亲热地陪他坐沙发,不待他坐稳便道:“怎么样,和小纪处得不错吧?” 徐虾把茶叶放手边,回道:“还行,挺好的,就是心眼小,老好吃醋。” 蒋啸笑着挥下手:“女孩子嘛,有不吃饭的,哪有不吃醋的?”继而感慨:“唉呀,这小纪真不错,人长得漂亮,还当过兵,我跟你爸电话里唠过,他也挺高兴。” 蒋啸和徐光东当兵出身,对有军旅经历的人格外看重,认为当过兵就算优点。小虾家里的养殖场,过去和现在,所有雇工清一色复员兵,为此得过不少奖状。 徐虾道:“她现在当特警,其实也算兵。” 蒋啸笑道:“对对,忘了这碴了,哈哈”接着问道:“对了,五一节快到了,怎么样,有没有想领家给你爸妈看看?” 蒋啸早把纪若敏的事跟家里通报了,老两口时不时就打电话问,这问题早已交流过。徐虾道:“现在才刚处,再说她五一还要值班,就不带了。我跟他们说了,会先带照片回去给他们看看。” 蒋啸道:“嗯,现在五一才三天假,挺忙叨的,没必要折腾,先看看照片也行,不着急,你们早晚的事。”这才指指他袋子:“你怎么还带东西了,有事?” 徐虾把茶叶拿过:“是金彪送来的,说是五一节了,拿几盒茶叶,让我交给你。” 蒋啸打开瞅瞅,见是四只不起眼的盒子,然后道:“哎呀,这茶叶不错吧?” 徐虾如实道:“说是他从他舅那儿拿的,还说是专供中央的,要两万多一斤。” 蒋啸笑道:“姜局长的东西,那错不了。”随手一推:“这样,这茶叶你拿去,五一找个时间给曲书记送去,他爱喝茶,你正好给他送去。” 徐虾急道:“这怎么行?” 蒋啸满不在乎道:“没事,我就喝普通***最好,这茶叶给我喝都白瞎了。要不我也准备给你拿点什么,好给他送去,现在正好。” 徐虾没再矫情,又把好几万的茶叶拿回。 蒋啸点支烟,满心欢喜道:“小虾呀,那闭幕式搞得相当不错,曲书记非常满意,副部长当场就首肯了。还有那布粘膏(创可贴),你带得更好,曲书记和吴副市长都夸你想事情周全。曲书记昨天刚跟我说完,准备五一之后,就让你时不时跟两回,一个是让他观察观察,二一个也是让你积累积累经验。我正准备告诉你,正好你来了。” 徐虾调动的事还没提,曲书记已经让他跟人了,犯愁道:“可是蒋叔,高凌波不是都已经跟了吗,怎么还让我跟?” 蒋啸不屑道:“高凌波那也是观察,还是翟秘书长硬给说的,曲书记有点磨不开,才让他跟的,他不行,不行。”连连摆手,以示高凌波不行。 徐虾犹豫道:“可他毕竟已经跟了,我再跟,会不会让您和翟秘书长之间不太好?”秘书长对书记,虽说正副书记一般没什么矛盾,可毕竟泾渭有别。 蒋啸大手一挥:“那都无所谓,这个你不要考虑,好好干就行。翟秘书长再怎么推,人还是曲书记用,曲书记用得顺手,才是真格的。” 徐虾硬着头皮道:“这道理我懂,可您觉得……我这性格,给领导当秘书合适吗?” 蒋啸讶道:“怎么,你不愿意干?” 徐虾忙道:“不是不是,您让我干,我肯定好好干。可我从小就比较散漫,又自由惯了,给领导当秘书,会不会适得其反?” 小虾说得委婉,但蒋啸听明白了,点点头笑道:“那倒也是,给领导当秘书,时间都是领导的,自己是没时间的,尤其你刚处女朋友,时间宝贵着呢,是吧?” 徐虾汗道:“蒋叔,你真误会了,绝没有这方面问题。给领导当秘书是个捷径,这我都明白,也挺舍不得这条路,就算从性子上说,有那么点不舒服,但绝没有不想干的意思。” 蒋啸见他急了,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不愿意干也无所谓,我就是觉得你挺聪明,这条路又快,忘了考虑你性子,其实也不是非干不可,干别的也一样。秘书这条路说快也不好,秘书干长了,想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办事畏首畏尾,以后当领导,反而放不开手脚,不干也罢,不干也罢。” 徐虾见还有亮儿,试探道:“可曲书记都说让跟了,不干能行吗?” 蒋啸沉吟道:“这个我回头跟他说。”话锋一转:“不过已经给他留这么好的印象,打下这么好的底儿,眼看曲书记下一步就可能提书记了,这么好的资源,不用不就白瞎了。” 徐虾进一步道:“您这意思是……” 蒋啸眼光闪烁道:“我先跟他碰碰,看看他什么意思。不过你不愿意干,就不给你推了。翟秘书长想推高凌波,就让他推去,可能的话,他那秘书让高凌波干,你争取给他处理点特殊事,给他处理好,这样他那秘书就算让高凌波当,有特殊事还得找你。” 特殊事自然是见不得人的事,可蒋啸这说法似乎有点离谱,徐虾奇道:“不给他当秘书,还能处理特殊事?” 蒋啸微微一笑:“怎么不能啊?不当生活秘书,不等于不当秘书,综二处说白了,不就是副书记办公室?不还是为他服务?你看吴融什么时候处理过特殊事。” 吴融处没处理过特殊事,他上哪儿知道?不过徐虾还是领会了,凝眸道:“蒋叔,你是说黄处长?” 孺子果然可教,蒋啸赞许地拍拍他膝头:“黄向前这后备干部培训怎么去的,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他下一步就要换地方了,肯定不回来了,这样曲书记有事还得找人干。你们处能干活的,就你和小郝,小郝是女同志,又和曲书记没特殊关系,只能面上跑跑,就剩你了。回头我跟他说说,让他有事放手交给你办,只要你给他办明白,他以后肯定得用你。” 弄半天还要留在综二处,干脆还不能走了,徐虾有点挠头了。 蒋啸不知他心思,继续分析道:“高凌波文笔不错,办点面上事说得过去,但性子不行,太急,脑子也不灵,我估计曲书记即使用他,也跟用吴融似的,就在面上用用。曲书记这么还是比较习惯这么用人的,要不然也不能让高凌波和你一起观察,没准心里已经有打算了,就是想看看。” 不如直接说曲书记习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徐虾想想道:“黄处长要不回来,处里不进新处长吗?” 蒋啸道:“看曲书记的意思,应该是不太想进,要不然没干几天,又想往上走,都把综二处当跳板,他不还得换人?现在让小郝代着,你还年轻能办事,他也能稳定下来,用起人也方便,所以我才估计他已经有打算了。” 徐虾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那行,蒋叔,我就按你安排来,要真有机会帮他处理点什么,一定处理好。” 蒋啸高兴道:“你没大问题,我看人不带错的。只要你表现到位,他下一步无论是当书记还是到省里,都能带着你,肯定不会一直窝在综二处。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嘛,实在不行,我再帮你挑个好地方,你该怎么干怎么干,别当回事,别当回事。” 徐虾好歹得到点安慰,又问茶叶道:“那这茶叶,还用给他送吗?” 蒋啸道:“不想给他当秘书,就不给他送了,高凌波五一肯定活动,那就让他活动去。吴融下一步的安排,上秋怎么也该有结果了,到时候他那秘书也能定下来了。你先拿回去,等这些事都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徐虾适时站起:“我明白了,蒋叔,那我先回去了。” 蒋啸随之而起:“行,回去吧,好好干,这边我给你盯着,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徐虾行一礼,又有些郁闷地把好几万的茶叶带走了。 综二处暂时走不了啦,意味着办公室恋情还得继续下去。 . . 正文 第八十二章 杨莺晨邀约 第八十二章 杨莺晨邀约 和蒋啸一席话,徐虾不仅没能离开综合二处,还被套牢了,想到还要和窦慧朝夕相处,他真是为难了。他倒没什么,关键是窦慧,那点心思都快明了,成天和他一个办公室坐着,就算跟男朋友分手,以后还得找呢,这不吭人家吗。 一路愁眉不展,徐虾回到自己办公室。 刚进门,就见郝蕊也在,正和窦慧俩在长沙发嬉笑,愁眉不展立刻变成一个头两个大。他忘了,原本只须分别应付,现在两个女人已经狼狈为奸了。 见他来上班,郝蕊劈头便道:“小徐,怎么回事?我都听豆豆说了,你这两天上班天天迟到,太不象话了。” 徐虾瞅都没瞅她:“岂止这两天,以后天天迟到,你想怎么办吧?”径向自己办公位。 郝蕊一气:“哎,你个小崽子,还反了?给我过来”一把将他扯到长沙发上。 徐虾跌坐到两女之间,甩开手臂道:“你疯了,又犯病?”下意识去看办公室门。 郝蕊也意识到不小心,把在自己办公室那套搬过来了,不自然地瞅瞅窦慧。 窦慧更绝,还以为得到某种暗示,兔子似地跳到门边,把门一关,嘎吧一声给锁上了。 两人面面相觑。 窦慧傻愣愣坐回:“怎么了,不是让我关门吗?” 徐虾汗道:“谁让你关门了?我们根本就没说话,你瞎领会什么?” 窦慧委屈道:“可你们那意思明明就是……” 郝蕊脸大不害臊地打断:“胡说什么呢?豆豆,还不快去把门打开。三个人一个屋,还锁着门,让人知道多不好?” 窦慧鄙视道:“三个人不好,两个人就好了。”嘟嘟囔囔去开门。 两人再度对望,郝蕊调皮地吐吐舌头,徐虾没好脸地扭过头。 窦慧开完门,又一屁股坐回小虾身边。徐虾被两女左右包夹,甚是别扭,就想站起来回办公座。郝蕊扯住他道:“你干嘛去?” 徐虾叹道:“还能干嘛?当然是回去办公。” 郝蕊不屑道:“办什么公办公?我都没发话,你急什么?”对窦慧抛个飞眼:“我今天可是怕豆豆生气,特意过来陪你俩聊天的,你哪也别去了,就在这儿坐着。” 窦慧也道:“就是嘛,我都要和男朋友分手了,心情这么差,你还不哄我开开心。” 徐虾没好气道:“心情差还分手,跟他过一辈子不就完了?你自找的,谁也没逼你。” 窦慧嗔他一眼,瘪嘴不说话了。 郝蕊打抱不平道:“人家心情差,是因为现在还没分手,你偷换什么概念?两个大美女陪你聊天,我们都没说什么,你还装五装六了。” 窦慧来劲道:“郝姐说得太对了,原来还挺好的,现在越来越没爱心了。” 两个女人轮番发炮,还越说越有理,越说越蛮不讲理。徐虾真有点无语了,纪若敏在时屁都不敢放,现在背着人,都快成精了。刚要说两句,手机忽然响了,把他解出厄境。 这时候一般是纪若敏的查岗电话,两女当时不吭声了,果然还是悍妻好使。 徐虾有了倚仗,手机一掏道:“怎不说了?不要聊天吗?要不要我把电话接通,跟她一起聊?” 两女无可奈何地对望一眼,郝蕊厚着脸皮推他一把:“行了行了,赶紧接电话,接完回来再接着聊。” 徐虾哼一声起身,到自己办公桌前,随手把茶叶袋扔到座椅中。 为什么是座椅?而不是直接锁柜里。因为女人好奇心强,难免会趁他不在瞎翻,郝蕊又大小是个领导,没准会识得茶叶的价值,被看到就不好了。而放座椅中,既显得随意,不会惹人注目,又有办公桌遮挡。如果郑重其事地锁柜里,本身就让人怀疑。 机关工作,一举一动都要小心,都充满学问。 徐虾不动声色地展示完学问,迅速出门去接电话。 ◇ ◇ ◇ ◇ ◇ 出到走廊,徐虾才发现,电话不是纪若敏的,是杨莺晨的,不过不管是谁,总算起到悍妻的作用了。接通道:“莺晨,什么事?” 杨莺晨埋怨道:“这半天才接我电话,我还以为闭幕式开完,你要卸磨杀驴了呢。” 徐虾笑道:“卸你的驴,我也得有那胆呀,以后靠你转圈的地方还多着呢。” 杨莺晨嗔怪道:“你可别忽悠我了,这话反过来说还差不多。我明告诉你,我这辈子早就认准你了,刚刚那半天没接电话,把我搞得直没底,还以为我看走眼了,以后接电话快点,别再让我七上八下的了。” 徐虾骂道:“靠你成天跟我近密,就这目的?就不能有点纯洁的想法。” 杨莺晨妩媚地笑道:“你想纯洁?爱情够纯洁不?可我也得有那胆呀,你找那么样个老婆,我再跟你纯洁,她还不得给我打一顿。” 徐虾心想,还算你聪明,敛容道:“别废话了,说事。” 杨莺晨道:“还能什么事。”接着压低声音:“就是那发票的事,按你说的,十四万分成四项,我都给你开好了,你要没事,我今天就给你送过去。” 徐虾道:“我没事,你送来吧,正好今天主任在,你拿来我就找他签字,给你开支票。” 杨莺晨早有准备道:“那行,我下午四点多到,你准备晚上请客吧。” 徐虾急道:“请客没问题,可四点多太晚了,主任不一定在,财务也不一定有人,你早点不行吗?” 杨莺晨暧昧道:“晚就晚呗,我又没说今天就拿支票。我今天先给你送去,过几天有空再去取支票,一来二去,不就两趟了吗,你就不想多见我一次?” 原来是这等龌龊目的,他还傻认真呢。徐虾失笑道:“你想来什么时候不行,还非得费劲巴力找摺子?” 杨莺晨娇声道:“不找哪行啊,你老婆那么厉害,我怕着她呢。” 徐虾啼笑皆非,只好道:“那你来吧,我还请你去巨无霸。”巨无霸是家涮串店,小虾领她去一次,杨莺晨一下就喜欢上了,之后每次来都去那儿。 杨莺晨道:“那就这样,我下午四点半左右到。” 徐虾道:“OK,我等你。”准备挂电话。 杨莺晨又交待道:“记得跟你老婆请假。” 徐虾不耐烦道:“这还用你说。” 杨莺晨咯咯一阵笑,把电话按了。 徐虾叹口气,头疼地拿着手机,找僻静处给纪若敏打电话请假去了。 这假可不好请了,昨天刚请,今天又请,连续两天请假,悍妻肯定得发飙。 . .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山中无老虎 第八十三章 山中无老虎 走廊拐弯僻静处,徐虾拨通纪若敏电话,七上八下地等待。 他真不想今晚请杨莺晨,昨晚去看郝蕊,费老大劲,纪若敏才勉强答应,这又连续吃饭,对象还是纪若敏已经认定的“骚货”之一,他又不想在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上扯谎,真不知该怎么说了。 电话通了,徐虾忐忑道:“若敏,是我。” 纪若敏意外道:“大上午的,又主动给我打电话,该不是晚上又要跟人去吃饭吧?” 徐虾汗道:“不好意思,老婆,还真是这么回事。” 纪若敏一阵喘息,沉住气道:“今晚又是谁?” 徐虾稍作犹豫,还是如实道:“是青椽岭的杨科长,她……” 话未说完,纪若敏就发作了:“你还有完没完?昨天是骚处长加小骚货,今天又是骚科长,你还能不能行?” 徐虾抚抚额头,苦口婆心道:“若敏,我们相处时间虽然不算很长,可我出去过几次?哪天不是老老实实跟你回家吃饭?这不是确实有事吗。” 纪若敏气道:“有事就可以没完没了吗?我都跟你说什么了?这几个女的摆明没一个好东西,都在打你主意,天天上班凑一起还不够,下班还往一起凑,怎么就非得在一起不可?怎么就拴不住你那心?” 徐虾头大无比道:“我怎么拴不住心了?昨天是郝处长生病,我作为同事去看看,这有什么不对?今天是杨莺晨送发票,过来报销,人家帮那么大忙,我请吃顿饭感谢感谢,这不很正常?你可能觉得连续两天,心里不舒服,可这不就赶上了?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不就这么两天。” 纪若敏也觉得有点过分,缓缓语气道:“报销就报销,干嘛非要吃饭?你要是和别人,要是正常工作,我能不让你去吗?” 徐虾耐住性子道:“这不就是正常工作?你当工作就是上班那点事,上上下下的关系不都得处理?你也是做领导的,这点道理难道还不懂?” 纪若敏讽刺道:“只有你们这些腐败分子,才会把吃饭当工作,你当我跟你一样?” 傻丫头警察没白当,吃顿饭扯上腐败了。徐虾干脆道:“腐败不腐败,你给个痛快话,到底让不让去,真不让,我就再给人打个电话,反正你啥样,人家都清楚,估计也能理解。” 纪若敏不爽道:“理解还老一个劲找你,有这么理解的吗?恶心我还差不多。” 徐虾苦笑道:“我哪敢?这不以你为重吗?你要让去,我就去;你要不让,我就不去了,说白了不就这么点事,至于你在电话里就把我臭骂一顿吗?” 纪若敏不说话了,好长一阵沉默。 徐虾催道:“若敏,到底行不行?” 纪若敏不答反问:“你们在什么地方吃饭?” 徐虾一听有门,忙道:“就在海棠街那巨无霸涮串,就是个普通地方,不是什么大地方,更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 纪若敏又问:“几点?” 徐虾觉到什么了,愣愣神道:“你不会也要去吧?” 纪若敏好整以暇道:“我去怎么了?你不要感谢人家吗,既然这样,带老婆不是更显得有诚意?你不会心虚不想带我吧。” 徐虾没话说了,挠挠头道:“我有什么心虚的。那行,你愿意来就来吧,她大约四点半到我这儿,你五点直接到巨无霸,我们在那儿会面。” 纪若敏得意地哼一声,把电话挂了。 徐虾看看自己手机,后悔不如扯个谎了,以后要老这样,这日子可没法过了。 ◇ ◇ ◇ ◇ ◇ 接个电话打个电话,再回到办公室,已经来活了。郝蕊正拿着一份资料等他,见他便道:“接个电话去这么半天,还以为你躲着我们不回来了。” 工作总强过和两个女人扯淡,徐虾道:“怎么会?你们两个大美女,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躲?”不停顿指指她手里东西:“这什么?有活了?” 郝蕊恢复领导架子,把资料递他:“海达集团五一后十周年庆典,曲书记要代表市委出席并讲话,这是他们集团的资料、庆典安排,以及这些年和我们市委的合作情况,你马上准备一篇讲话稿,再和海达集团联系,把曲书记庆典那天的行程和安排都沟通好。” 狗屁合作,承包个食堂,外加开个大酒店,腐败加洗钱还差不多,徐虾这样想,痛快道:“明白,交给我吧。” 郝蕊道:“真不容易,可算痛快一回了。”瞪他一眼,恨恨去了。 屋里总算清静了,剩下固有的两个人。 徐虾得以问问昨晚的事,对窦慧道:“豆豆,昨晚没什么事吧?” 窦慧稍显尴尬:“没事,他上楼坐一会儿就走了。” 徐虾不无怜悯地看她一眼,点点头道:“那就好。” 窦慧自哀道:“现在你知道他什么样人了,既不在乎我,又老看着我,好象我是他什么东西,从不考虑我感受,更别说把我当人看待,在他眼里,我只要老老实实听他话就行了,什么尊严和面子都没有。” 徐虾望她道:“别想这些了,反正你也考虑好了,慢慢来,会好起来的。”同样的应付话,却透着真诚的支持。 窦慧对他笑笑,眼中放出光芒,读懂了他的真诚。 徐虾没再多说,把茶叶锁柜里,进入工作状态。 这点工作根本不算事,庆典的稿子也不用写太长,徐虾中午饭前就写完了。下午,徐虾和海达方面联络,交待了曲书记的出行习惯及要求对方做的事情,并约定五一后再具体沟通,这点活暂时也就这样了。 下午四点二十,杨莺晨来电话,徐虾提前下班了。 ◇ ◇ ◇ ◇ ◇ 刚出大门,徐虾就见到了让人眼前一亮的杨莺晨。 身着一件异常合体的米黄色及膝小风衣,中间的小掐腰把高挺的**和两条大长腿衬得格外显眼;美面笑盈盈浅带微笑,两眼淑丽明媚,项间还系着条白色小纱巾;一头长发在身后随风倏荡;两手插着风衣口袋,笔直在站在树下,整个人挺拔而羞赧,羞赧而张扬。 杨莺晨见他出来,踩着一双大皮靴,欢快地迎上,却笑而不语。 徐虾由衷地赞道:“干嘛穿成这样,相亲啊?” 杨莺晨如愿以偿等到了想要的赞美,开心道:“不相亲就不能穿好点?跟你这年轻大帅哥在一起,穿差了给你掉份儿怎办?” 徐虾嘿嘿道:“我家现在有那么大一母老虎,掉点份儿总比挨揍好吧?” 杨莺晨啐道:“去今天跟我一起不许提她,再给我吓个好歹。” 徐虾心中暗笑,这就吓个好歹了,一会儿见到真人可怎办?想着怎么把纪若敏也去赴宴的事告诉她。想想还是决定先不说,意外把她吓不敢去了,傻丫头去了没见到人,又该说他心虚了。于是道:“那走吧。”向自己车一指。 杨莺晨扯住他道:“别开车了,走着去吧,反正也不远。” 徐虾道:“我明天还得上班呢,车子就得搁这儿扔一宿了?” 杨莺晨蹙眉道:“扔一宿就扔一宿,又丢不了,总比你酒后开车强。你要是不得不开,那没办法,能不开就尽量不开呗,酒驾又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我以后靠谁去?” 徐虾不自觉骂道:“靠我还以为你关心我呢,闹半天还是为自己,你就不能虚伪一回?” 杨莺晨娇嗔道:“跟你我干嘛虚伪?我就要坦坦荡荡,既让你知道我关心你,又让你知道我怎么想的,让你放心、安心、舒心地跟我在一起。” 杨莺晨说话不管真假,总让人非常舒服。徐虾微笑道:“那还不开路?就凭你这句话,我这车说什么也不能开了。”心想纪若敏去了也得开车,到时候两个人两台车,走的时候还不方便,不开车也未偿不可。 两人漫步而去,穿过马路刚拐个弯,杨莺晨就大咧咧挎上他胳膊。 徐虾低头看看:“你可真行,刚走出这么远一点儿就跟我来这套,也不怕被人看见。” 杨莺晨扬眉道:“怕也是你怕,我巴不得被人看见呢,反正你老婆又不在。” 山中无老虎,猴子都称王了,徐虾把手臂抽出道:“你巴不得我可不行,意外被我老婆看见,你以后想靠我都靠不了了。” 杨莺晨不满地呶呶嘴,刚想说什么,小虾手机忽然响了。 肯定是傻丫头,徐虾示意杨莺晨等一会儿,到一旁把手机接通:“若敏,怎么了?” 纪若敏气鼓鼓道:“不怎么,临时有个动员会,去不了啦。” 徐虾当时就忍不住笑了,不过没笑出声,不是为纪若敏不来而高兴,而是为她挖空心思却落得这结果。回头看看杨莺晨,压低声音道:“人家都来了,我们正往那儿去呢,你不去我怎办?” 电话里一阵急喘,纪若敏气哼哼道:“还能怎么办?便宜你呗。” 徐虾这回笑出声了,想到纪若敏的性子,安慰道:“那我就去了。你放心,我去了也是吃饭,不会有别的事,也不可能有别的事,你千万别胡思乱想,要真那样,我还不如不去了。” 纪若敏警告道:“你给我听好,你最好别有别的事。别以为我现在对你客气,挺让着你,那是因为我没发现你的事,真被我发现了,你自己知道结果。” 徐虾连忙保证:“不会不会,你放心,我肯定不会。” 纪若敏郁闷地哼一声,把电话挂了。 徐虾长吁口气,把手机收起。杨莺晨担心地靠到他身边:“怎么,你老婆不让你去?” 徐虾大手一挥:“没有的事,咱走吧。” 杨莺晨放心了,第二次挎上他手臂。 徐虾稍做犹豫,终于没再抽出来,两人意气风发,连说带笑奔巨无霸去了。 . .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山里鸟儿山外飞 第八十四章 山里鸟儿山外飞 日已西斜,夕阳挥洒醉人,风和煦温柔,路旁的嫩柳,也轻柔地摆动腰肢,淡淡的凉爽渗透在每一丝空气中,既不留痕迹,又让人惬在心头。 杨莺晨笑意明媚,挎着小虾胳膊,一路说笑来到巨无霸。 此时尚不到五点,食客大约只有一半,两人幸运地挑到一张靠窗的台子。徐虾礼节性让一下,杨莺晨直接把他推进座位里端,亲昵地坐他身边。两人几次来都是这样坐,徐虾让也不过是种姿态。 服务生过来招呼,徐虾随手点些两人以往吃的东西。 杨莺晨待服务生去了,掏出一沓发票递他:“你看看行不行。” 徐虾接过一看,见除了发票还有张明细清单,列得非常清楚,便道:“没问题,你大约什么时候来取支票?”支票有十天期限,他怕开太早过期。 杨莺晨道:“五一后吧,到时候我给你电话。” 徐虾把发票收好:“行,就五一后。” 杨莺晨又掏出两张银行卡:“这是给你和郝处长的,尾数是二的,是一个数;尾数是四的,是半个数,我们农村人穷,别嫌少啊。” 给钱时候就变农村人了,徐虾笑笑,接过一个数的,把半个数扔回:“我就收这一个数的就行了,那你拿回去吧。”区财政比较紧张,杨莺晨也不容易,他本不想收,但又怕她不放心,这一个数正好可以给郝蕊,算还她那手表钱。 杨莺晨又给他扔回:“少整这事儿,你以后对我好点比什么都强。” 徐虾没再矫情,把两张卡揣到兜里。 三言两语,工作谈完。杨莺晨挪挪屁股,紧挨他身边道:“这次闭幕式你表现这么好,给曲书记留下这么深的印象,他那秘书,应该没问题了吧?” 徐虾笑道:“有没问题先不说,关键我不想干,可能最后还是干不了。”目光向她一投:“你有没有失望?有没有觉得看错人?” 杨莺晨先用行动回答他,挎住他右臂,然后才道:“怎么可能?你干不干那秘书,将来也不会差,就是真差,我也认了。” 徐虾不得不赞许,杨莺晨不管多现实,但这干脆劲,就足够打动人。点点头道:“看来我真得加把劲了,要不然把你这辈子都给耽误了。” 杨莺晨挎着他胳膊拱他一下,娇声道:“你知道就好,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投入过。” 徐虾凑她耳边道:“就你这劲儿,别说是投入,就是投资,我也得认。” 杨莺晨满意地瞄他一眼:“算你会说。” 正说话,酒串和菜都上来了。两人各开瓶啤酒,先撞一杯。 饮毕,徐虾拿起两串毛肚,递她一串。 杨莺晨接过,边吃边续前言:“曲书记那秘书,别人盼都盼不来,你咋不愿意干?” 徐虾不答反问:“你说呢?” 杨莺晨想都没想便道:“怕绑身子呗。” 徐虾道:“知道还问。” 杨莺晨正色道:“知道是回事,做出来是又一回事,谁不喜欢自由?怕绑身子的人多了,能放弃这机会的人有几个?只能说明我没看错你。” 徐虾听糊涂了:“怎么叫没看错?” 杨莺晨认真道:“你要真愿意干那秘书,我们根本不可能交到一起,更处不了这么好,所以说我没看错人。” 徐虾不由点头,指指仍被她套着的右臂道:“那倒是,你老跟我这么近密,要换个人,要嘛不答应;要嘛就把你吃了,哪能象我这么安全。” 杨莺晨用左臂挎他右臂,还好小虾是左撇,两人各不耽误。 杨莺晨妩媚道:“你才知道?要不是看透你,我能跟你这样吗?换个别人,想动手动脚吃我豆腐,我早一脚踹飞了。” 徐虾失笑道:“谁吃谁豆腐?我怎么觉得一直被你占便宜。” 杨莺晨柔柔一瞥,得意地翻个白眼:“当然是我占你便宜。我孤家寡人的,好不容易遇到你这么个安全的大帅哥,不多占点便宜能行吗?” 徐虾道:“你就不怕把自己占进去?” 杨莺晨向他斜过一张美面:“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吗?” 徐虾摇头道:“为什么?” 杨莺晨扬眉道:“自己想。” 徐虾凝眸想想,还真没想出来,只知道杨莺晨性子泼辣,喜欢动手动脚,但绝对没有男女成分,别的就不知道了。摇摇头道:“想不出。” 杨莺晨嗔道:“你都笨死了来先喝杯酒。” 徐虾把酒倒上,两人又一杯酒下肚。 杨莺晨这才道:“因为你没追我。” 徐虾不解道:“我追没追你有什么关系?” 杨莺晨正容道:“怎没关系,我也是美女,追我的人多着呢。我们刚认识就处那么好,你又没女朋友,我肯定会想,你是不是要追我,结果我发现你根本没那意思,就知道你肯定安全了。” 徐虾难以置信道:“这种逻辑,估计只有你杨莺晨能想得出来。” 杨莺晨暧昧道:“你怎么不问问我,如果你追我,我会不会答应?” 徐虾如实道:“应该会吧,我们关系处那么好,至少不会立刻拒绝。” 杨莺晨道:“对呀,我这一看,你没追我,这是没看上我,我也就放心了,所以干脆占你点便宜得了。” 徐虾笑了笑,敛容道:“莺晨,你别怪我多嘴,咱们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没问过你,你也老大不小了,条件这么好,怎没找个男朋友?” 杨莺晨叹道:“我倒想找,可我现在这情况,怎么找啊?” 徐虾奇道:“怎么不能找?你这么漂亮,又能干,大小也是科长,就算你念书时候没找,现在都上班这么多年了,怎么就没个看上眼的?” 杨莺晨目光灼灼道:“大学同学天南地北的,找了也得黄,何必自讨那没趣?毕业后倒是想找,可又回青椽岭了,我从小就在那长大,那地方人什么样,我太了解了,实在不想在那窝一辈子,所以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想在那地方找。” 山里鸟儿山外飞,本就是最朴素的感情,青椽岭的山水再美,也困不住一个女孩儿的心。徐虾明白她心情,皱眉道:“你这么想我能理解,可你在那地方呆着,不一定非找那地方人,找个外边的不就完了?” 杨莺晨自嘲地笑道:“我接触的都是那地方人,想找外边的,也得有机会?就算碰着,不也得我能看上眼,哪那么容易?” 徐虾不忍心道:“可你也不小了,总不能老这么拖着?” 杨莺晨凝眉望他:“所以我才说要靠你。” 徐虾会意道:“你想调市里?” 杨莺晨诚心道:“要不还能怎办?说真的,我能折腾到这地步,已经不容易了。我现在正科快两年了,在别人眼里可能看着不错,可在青椽岭这种小地方,副处就是副局长,我一介女流,又没什么关系,哪有这种机会?市里我又不认识什么人,只有你还能说上话,你怎么也得帮我想想办法。” 徐虾终于明白杨莺晨为什么喜欢贪污了,点头道:“行,这事我给你记着,看看找个什么机会,帮你调一调。” 杨莺晨催道:“那你可得快点,我这边正科都已经干到头了,再干就是白干了。” 徐虾苦笑道:“哪有你这样的?说着说着开始求人,求完立马就催,调动又不是小事,你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啊。” 杨莺晨道:“我不急行吗?我都二十八了,眼瞅就三十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还在这破地方浪费生命,青春都耗没了,你就不替我着急?” 徐虾如实道:“那你也得耐心点,我就是个小人物,没那么大能耐,帮你也是去求人,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有个合适的地方,总不能太亏了你。” 杨莺晨痛快道:“你放心,只要你帮我,我肯定能等。你也不用太为我特意考虑,只要能调过去,地方差点也没关系,大不了重头再来。” 杨莺晨的奋进精神让人不得不佩服,徐虾微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好,只要你别太急,这事我早晚帮你办成,肯定不会让你等到三十岁就是。” 杨莺晨不依道:“三十岁哪行?二十九都不行,就得今年之内解决,明年我找男朋友,后年结婚,要不然三十岁还嫁不出去,都让人笑话死了。” 徐虾哭笑不得:“我真服了你,这都计划好了,该不会什么时候生孩子都算好了吧?” 杨莺晨美面一红,狠狠掐他一把:“少来谁让你不追我,这是让你补偿我。”说完夹一只捞拌鲍鱼塞他嘴里。 徐虾连嚼边笑道:“我又不会跟你要补偿,至于先把我嘴堵上吗?” 杨莺晨没接他话,想起一事道:“对了,你办事要是用钱,就跟我说,多了没有,十万块钱我还拿得出。” 徐虾故意道:“十万要不够呢?” 杨莺晨气道:“不够你就给我出谁让你不追我,把我青春都耽误了。” 徐虾骂道:“靠我认识你总共还不到一年呢,就被你黑上了,你还好意思说?” 杨莺晨用肩头撞他一下:“我不管,我都准备好了,你还没追我,就是你对不起我。” 徐虾笑笑摇头,移开话题道:“莺晨,不管怎么说,你的事,我会用心,尽量在今年之内帮你调过来。不过调来之后,你目的就达到了,以后注意点吧,什么事别太过了,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可就把自己后半辈子都赔进去了。” 杨莺晨苦道:“你当我愿意?可有什么办法,我家就是普通农村家庭,既没钱又没关系,我一个女的,要想办事,要嘛靠钱要嘛靠身体,我不想牺牲色相,就只能靠钱。现在没钱怎么办事?谁认识你?至少我工作干得好,该干的我全干到,总比那些嘛事不干,成天干坏事还贪钱的蛀虫强多了。” 徐虾叹口气道:“话是这么说,可你毕竟不是蛀虫,做不到蛀虫那么无耻,更没有蛀虫的背景。你攒钱也不过是为了调动工作走走关系什么的,我这次尽量让你少花钱,以后还是收敛点,要不然这种事尝到甜头很容易形成习惯的。” 杨莺晨怔怔点头,感激道:“你不说我也会的,这么多年了,我也觉得自己过得挺累的,早想消停消停了,要不然也不会想着找男朋友嫁人这些事了。” 徐虾举起酒杯:“那行,就祝你早日找到如意郎君。” 杨莺晨大大方方举杯:“也祝你和你老婆幸福美满。” 徐虾揶揄道:“还美满呢,你老跟我玩暧昧,要被她发现,我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杨莺晨抛个媚眼道:“你怕什么?她又看不见。”和他一撞。 两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二人一饮而尽。 ◇ ◇ ◇ ◇ ◇ 正事谈完,两人边吃边聊,时间不知不觉中流逝。 室内食客满座,侍者往来穿梭,窗外华灯初上,月亮悄悄地上天空,街头车来人往,好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杨莺晨得到小虾承诺,心情愈佳,性子也愈加开放,更加放肆地动手动脚,没完没了地偎偎撞撞,抱着小虾的手臂,除了上卫生间,就没怎么放开过。 由于杨莺晨家在青椽岭,还要打车回去,晚上七点半,徐虾结账,两人离去。 春日的晚风异常温暖,直暖到人心头,杨莺晨美靥半晕,兀自挽着小虾手臂,说说笑笑随小虾到路边打车。 “嘀嘀”一声喇叭吸引了两人注意。 两人齐齐转头,就见一辆道奇吉普,纪若敏一身制服,脸色铁青,两眼如刀地坐在车中。 两人瞬时魂飞魄散。杨莺晨美面刹白,甚至忘了抽回手臂;徐虾更是头皮发麻,一颗心不断下沉。这辆车已经在窗外停好一会儿了,不过是那种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的玻璃。 天,傻丫头居然跑来监视他?徐虾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吉普车缓缓起动,纪若敏愤怒的表情同时向两人迫近。 . . 正文 第八十五章 悍妻骂街 第八十五章 悍妻骂街 晚风醺人,夜色迷离,城市繁华喧嚣,街头人车涌沸,月亮也沉醉了。杨莺晨和徐虾挎着胳膊,两根木头似地立在路旁,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纪若敏开着车,眼光如刀地盯着杨莺晨的脸。 徐虾忙把手臂抽出,快步迎上。 纪若敏淡淡一瞥,丝毫没停下的意思,继续向前,到杨莺晨身前摔门下车。 杨莺紧张难堪,不自觉退后一步,求助般向小虾望去。 徐虾人随车走,急赶过来,硬着头皮道:“若敏,你不开会吗?怎么……还来了?” 纪若敏冷哼一声:“我不开会,能看到杨科长和你这么亲密吗?”眼光在小虾身上打个转,直直射向杨莺晨。 徐虾不知怎么说,只好去看杨莺晨,用眼神示意她赶紧走。 杨莺晨尴尬万状,都快蒙了,还以为让她道歉,急拢下头发,鞠一躬道:“纪大队长,你千万别误会,我就是……就是喝多了,才……扶着他点。” 纪若敏怒容盈面道:“喝多了扶着,你挺会说呀?”突然一声暴喝:“我都看半天了,你以为我才来吗?” 这一嗓门极其清亮高亢,仿佛春风暖人的夜晚突然劈出一记夏雷,周围路人纷纷回头,讶异无比地投来惊奇的目光。 杨莺晨吓一激凌,头一缩,再不敢说话了。 徐虾急道:“若敏,你先别激动,听我跟你……” 纪若敏一把将他推开,不顾周围注视的目光,指着她鼻子就骂:“你好歹是政府科长,懂不懂得什么叫羞耻?那是别人老公,胳膊是你随便挎的吗?你吃饭挎着,喝酒挎着,出门挎着,上街还挎着,还有脸跟我说喝多了,*药喝多了吧?” 一些离得近、耳朵奸的路人立刻听明白了,原来是老婆和小三儿干仗。俩女人干仗已经很吸引人,何况是俩大美女,老婆还是警察,小三儿也是科长,俩都是公务员,这也太有趣、太好玩、太活该、太……解恨了。呼啦一下,从四面八方围过来。 杨莺晨满面窘红,死低着头,一句话说不出。 徐虾怕纪若敏怒极动手,抢到杨莺晨身前道:“若敏,你先冷静一下,有话慢……” 纪若敏愤怒截断:“慢什么慢?她做都做得出来,有什么不能让人说的?” 徐虾急辩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都没有。” 纪若敏厉喝道:“那是我想的吗?我两只眼睛亲眼看到,她这么半天一直挎着你胳膊,一直呀连喝酒吃东西都舍不得放开,你让我当睁眼瞎吗?” 徐虾无言以对,勉强道:“这我承认,确实是不对,可……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就是……拉几下胳膊而已。” 纪若敏气得浑身直抖:“拉胳膊?你说那叫拉胳膊?那我以后也天天跟别的男人拉胳膊,然后也告诉你什么也没有,行不行?你能不能受得了?” 徐虾当然不行,也当然受不了。 纪若敏愤怒之中更含悲愤,恨铁不成钢道:“你以为我是特意监视你吗?我告诉你,我纪若敏再不信自己老公,也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我是开完会才赶来的。我多想看到你老老实实什么都没有,可你让我看到什么了?你跟我说那些好听话、做那些保证都哪去了?口口声声这辈子就我一个,就这么对我一个吗?” 徐虾汗颜愧疚,耳边轰轰作响,仿佛周围鸦雀无声,天地间只有纪若敏一个声音。杨莺晨更是两颊发烫,羞愧惭愧,只顾低头,任凭长发遮住自己的脸。 人群越聚越多,交通被堵塞,路过的司机探头探脑,叭叭按喇叭。人们听得正过瘾,哪管这些,兴致勃勃地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不绝,盼着这出戏永远演不完,最好赶快打起来才热闹。 徐虾看看周围,强颜恳切道:“老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咱先回家行吗?” 纪若敏望着眼前爱人,一股委屈从心底涌上眼端。 杨莺晨抬眼瞥瞥两人,强撑一步道:“纪大队长,真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对,可我真的没其他想法,更没有破坏你们的意思。你别怪徐秘书了,真不关他事,都是我平时随便惯了。” 她不说话倒好,纪若敏火气腾地又蹿起来:“随便惯了?你还有脸跟我说随便惯了?长得人模狗样,怎不知道害臊?上次就没稀得说你,还自己送上门?给脸不要脸,发骚发到我老公头上,你那么喜欢男人,怎不出去卖?” 杨莺晨被骂得浑体发麻,一张脸臊得快滴出血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急又低下头,再不敢吭声了。 纪若敏一改运用排比和动物骂人的习惯,纯粹成泼妇骂街了。徐虾忍无可忍道:“若敏,这是大街,就不能少说两句?这么多人呢。” 纪若敏怒道:“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我还没说你呢?见个女的就迷糊,得谁跟谁近乎,这种臭不要脸的jian货,你还跟她……” 纪若敏越发不堪,徐虾低喝一声:“够了赶紧回家。”扯着她就上车。 纪若敏甩手就骂:“好你个负心贼,你还敢……” 纪若敏这种人,气头上讲理是没有用的,徐虾抓紧她手,猛地一扯,双臂死死抱定,就想往车上拖。 纪若敏大怒,娇叱一声:“反了你”抓住小虾手腕,拧身横臂一压,又把他另一条手臂制住,立时把小虾弯身压在身下。 徐虾胳膊一疼,哎呀一叫,再动不了。 人群立刻燥动:“打起来了,真打起来了那警察比老公都厉害。”有好心人担心:“要不要报警啊?”有人叱道:“傻冒,人家本来就警察,报个屁?还嫌事儿不够大?”真有不怕事大的,高声鼓动:“喂,那小三儿,愣着干嘛,还不过去帮你奸夫?” 杨莺晨急得直跳脚,连忙讨情:“快别这样,纪大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徐秘书无关,你们……你们别因为我这样。” 纪若敏怒激气极,后悔刚刚太客气了,就想抽她几个大耳刮子,可又怕松手小虾拦阻,只好破口再骂:“闭嘴轮不到你恶心我。臭蝙蝠插鸡毛,你算什么鸟?卑鄙、下溅、无耻,天生就是个下流胚子阴暗、肮脏、龌龊,从小就见不得人比臭蛆都臭的臭滥货,穿个花裤衩就当迷彩服,你算哪国兵?潘金莲都比你纯洁还有脸站大街上,跳茅坑里,茅坑都嫌你恶心” 人群骚动震叹:“哇这女的嘴皮子好厉害,能文能武啊” 徐虾身体被制,但嘴能说话,对杨莺晨吼道:“你有病?不走废什么话?” 杨莺晨被骂得体无完肤,好歹回过味。人家两口子,她在这儿能起什么好作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紧急看小虾一眼,对纪若敏行一礼:“对不起,纪大队长,我以会一定不会了。” 扭头冲开人群,头也不回地跑了。 纪若敏怒不可遏,心想哪能这么便宜她,抬膝把小虾撞出去,就想去追。 徐虾一头抢出,咣一声撞到吉普车保险杠上,哎呀一叫,抚着头一屁股坐地上。 人群轰然低呜:“哇够厉害,不愧是警察”有自命正义者为小虾抱不平:“垃圾警察,打人打上瘾,连自己老公都打,什么玩意儿。” 纪若敏一惊,顾不得杨莺晨,忙返身去看小虾:“怎么样怎么样?撞哪了?” 徐虾疼得呲牙咧嘴:“摁着脑袋呢,当然是撞头了。” 纪若敏着急心疼,急扯他捂头的手:“我看看撞破没?” 徐虾抓住她手道:“老婆,我没事,算我求你,咱先回家吧?” 纪若敏没理他,蹙眉挣开他手,拨开他头发。 晚风从街边吹过,纪若敏美面紧绷,专心凝眸的表情很美,边用手指轻轻试探,边观察他反应。徐虾这个感动,也更惭愧。显然,纪若敏愤怒生气,发泼骂街,都是针对杨莺晨,至少这刻还没针对他。 春日的晚间,上演温馨画面。 人群再度震动:“哇还挺恩爱呢,老公都劈腿了,还这么关心他,该不是缺心眼吧?”有自作聪明者道:“你们懂什么,正是那女的有心眼。这男的打都不还手,跟灰太狼似的,还长那么帅,上哪找去?劈腿也得留着。” 徐虾大皱眉头:“老婆,我真的没事,赶紧回家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纪若敏观察良久,见确实没什么大事,最多肿个大包,方盯他道:“你干出这种恶心事,还知道丢人?” 徐虾弱弱拉过她手:“老婆,我错了,真错了,回家你怎么罚我都行,我都认。” 纪若敏恨恨盯他不说话。 徐虾苦口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就是拉拉胳膊,真的什么都没有,对你从来都没变过心。你消消气,咱先回家,回家我随便让你撒气还不行吗?” 纪若敏终于别过头,无力地叹一声,就手把他拽起,又一甩,上到驾驶位。徐虾抚着脑袋,灰溜溜坐上副驾驶。 小三儿走了,小两口也要走了,热闹没得瞧了,人群无精采地安静了。 纪若敏冷眼望着意犹未尽的围观者,面无表情地起动车子,猛一踩油门,彪悍的道奇轰一声,如一头怒吼的雄狮突然冲出。 人群骇然惊乱,哇哇乱叫,炸锅般向两旁抱头鼠窜。 车子高速冲过,灰尘中响起一片骂声…… . . 正文 第八十六章 花一回打一回 第八十六章 花一回打一回 夜色澄明,夜空静谧,月亮撑着笑脸挂在天边,两侧的霓虹也不甘寂寞地闪烁,远离围观者的呱噪,夜幕下的城市也变得柔美静谧。 纪若敏一言不发地开着车,天使般的容颜沉静如水,美丽的眼睛亦清澈如水,窗外灯光一道道掠过,她安静的表情无风无浪。 徐虾坐在副驾驶,不时望身边人,车内气氛没什么不对,他却极不自然。原因很简单,暴躁的傻丫头突然变冷静,他不习惯了。今晚的事儿虽不大,纪若敏也没太生他气,却实实在在被伤到心了,这就是唯一解释。 徐虾不忍心地探过身:“若敏,我真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敢了,你说句话,哪怕骂我两句都行,别再这样了好吗?” 纪若敏淡然道:“我现在不想说话,一会儿回家再说。” 徐虾无力地坐回椅子,无助地去望窗外。 街头的灯光浮泛缭杂,映得他眼睛很乱,心里也打翻五味瓶般纠缠起来。他真后悔和杨莺晨那些拉拉扯扯的小动作了,为这点事,让自己老婆不开心,他都不知道自己图个什么?以前那些轻狂的习惯,真要好好改改了。 徐虾懊丧后悔,两人一路无言,车子到家,小虾的家。 两人下车上楼,进入家门,灯亮的一瞬,纪若敏向沙发一指:“自己趴沙发上。” 徐虾心知不好,但还没反应过来,讷讷问:“趴、趴沙发上干嘛?” 纪若敏面无表情道:“让我打一顿。” 徐虾目光一软,尴尬道:“老婆,我都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再犯了,不打了不行吗?我倒不是怕疼,关键是……特别别扭。” 纪若敏缓缓抬头,一双眸子直直望到他心里,气息变得粗重,眼中充满愤懑,一字一句道:“这你就觉得别扭了,那我呢?你跟别人做那些事时,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别扭?” 徐虾心一疼,懊悔道:“老婆,我……” 纪若敏痛心道:“我在你们吃完前半小时就到了,搁我以前的脾气,第一时间就会冲进去。可我忍住了,因为你告诉过我,让我改改性子,我更怕自己一时冲动错怪你,所以整整在外面坐半小时,也看半小时。还好,你没做太对不起我的事,象你说的,就是拉拉胳膊,还是她主动。可你想过吗?你要我做的事,我努力做了,也做到了。可你呢?你对我说的话、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吗?去做了吗?你被她挎胳膊、跟她搞暧昧的时候,心里想过我吗?” 纪若敏说着说着哭了,泪水无声流淌。 徐虾揪心不已,悔恨不已,眼圈发红,鼻子发热,甚至忘了去安慰。 纪若敏流泪又道:“我真不明白,男人为什么会这样?有便宜不占,就真是王八蛋吗?被别的女人挎着,真就那么舒服?难道我不够漂亮?我一个人还不够你抱?你占别人便宜的时候,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徐虾心疼悔恨,汗颜无比,无地自容,忙不迭去擦她眼泪:“若敏,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后悔死了。” 纪若敏一头扑到他怀里,捶着他肩头哭道:“老公,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徐虾紧紧拥住,连连道:“对不起,若敏,你别难过了,我保证以后再不犯了,再不让别人碰一指头。” 纪若敏哭得愈烈,娇身在他怀里簌簌发抖。 拥着纪若敏动人的娇躯,抚着她如水的长发,徐虾此刻方真正领悟,自己多么幸运,遇到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如果还和以前一样我行我素,不懂珍惜,那就不是简单的犯错,而是在毁灭,毁灭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纪若敏倾述一痛,又哭一通,心里舒服许多。 徐虾将她扶起,诚心道:“若敏,我知道我犯错了,可我对天发誓,从我跟你在一起那天起,就一直想的是怎么对你好,怎么和你过一辈子,从没生过一丝一毫二心。可能我现在做的还不够好,但我保证,一定会越做越好。” 纪若敏眼光婉转,悻悻道:“不生二心,就可以和其他女人胡来吗?” 徐虾汗道:“当然不是,所以我说会越做越好,尤其你今天已经给我上一课了。相信我,不会让你失望。” 纪若敏低眉道:“看你表现吧。” 徐虾捧起她脸,在她额头亲一下道:“那今天还用再打吗?” 纪若敏忙板住脸,把他两手挥开:“别臭不要脸,痛快儿到沙发上趴着去” 徐虾笑道:“趴什么呀?都哭成这样了,再打你不更心疼了?”俯身将她横抱在怀。 纪若敏慌道:“臭无赖,你要干嘛?” 徐虾道:“还用问?当然是把你吃了。” 纪若敏美靥窘红,发狠道:“你敢?卵蛋给你打出来” 徐虾一个趔趄,差悬把她整个扔出去,忙稳住,抱到沙发上坐定。啼笑皆非道:“你成天说这个骚货那个骚货,我看你才是骚货,说话那么龌龊?” 纪若敏气了,一把掐住他脖子:“你说什么?你个负心贼,还把我和她们并列?” 徐虾抓开她双手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纪若敏不爽道:“你都把我和她们并列了,还说什么正经?” 徐虾温声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随即道:“我有时候是愿意听你暴两句粗口,但那是咱俩之间说着玩,可在外边你得注意呀。我今天虽然有错,但毕竟在大街上,你长这么漂亮,穿一身警服,还是个大队长,又号称研究生都快毕业了,还跟个泼妇似的骂街,多让人笑话,你总得考虑考虑自己形象吧?” 纪若敏眼一瞪:“形象?我连老公都快被人抢走了,还有什么形象?她都抢上门,当面锣对面鼓跟我明抢了,我要不臭骂一顿,让她知道自己什么货色,她能老实吗?” 徐虾觉得跟傻丫头沟通这问题实在有点多余,耐住性子道:“你误会了,她根本就没那意思,就是……”这话确实不好说,只好又把杨莺晨原话扔出去:“就是跟我比较熟,性子又比较泼辣,有时候比较随便,真没别的意思。” 纪若敏道:“她随便你就随便?她要跟你做别的呢,你是不是也跟着做?她要把你弄床上去,我是不是也要讲究形象,眼瞅她彻底把你抢走?” 徐虾直想打自己嘴巴,跟这大醋坛子唠这个干嘛,吃饱撑的又把话题转回去?苦脸道:“你别说了,还是打我一顿吧?” 纪若敏被气笑了:“你少来别以为我对你态度好点,就给你脸了似的,事就过去了,我明告诉你,这事还没完呢。” 徐虾苦笑道:“你说也说了,气也消了,我也保证了,还真要打呀?” 纪若敏起身,正面跨坐他腿上,极其郑重地道:“你给我听着,我今天可以不打,但不等于以后不打。你的保证现在在我看来就是个屁,我就算听着高兴,心里也不信。” 徐虾皱皱眉,就想说什么。 纪若敏严肃道:“你先别说话,听我说” 傻丫头貌似有非常正式的内容,徐虾忙坐正身体,重视起来。 纪若敏盯着他眼睛道:“我告诉你,从我们第一次坐飞机,我就喜欢上你了,但也看透你是什么人了,所以无论你怎么问,我都什么没说,就是觉得你合适,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更不想自己陷太深。可没想到老天还是把你送回来了,我一想,既然这样,那就认命吧,谁让我喜欢你呢?” 徐虾又被感动了:“若敏,我……” 纪若敏道:“听我说完。” 徐虾连连点头,闭住嘴巴。 纪若敏续道:“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喜欢你,是爱上你了,从没想过离开你,也没想过让你离开,哪怕表面说考查,想得也是如果你犯错,要怎么原谅你。我明白告诉你,就算你再犯几次这样的错,我还可以原谅你,只要还在我承受范围内,哪怕我爱你一回,受伤一回,都可以原谅你。但我不想被你一次次伤害失去耐性,所以不得不管你。你听好了,以后你要再敢犯错,你花心一回,我就打你一回,直到完全被你伤透。如果有一天我打都不想再打了,那我们就真的没有可能了。” 纪若敏以自己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诠释了自己的爱情。 徐虾被打动了,怔怔道:“好,爱一回,伤一回;花一回,打一回,我记住了,一定不给你这机会,一定不会让你选错人。” 纪若敏勉强笑笑,凄然道:“老公,你知道吗?我妈死得早,我爸又常年在部队,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我懂事后,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找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老公,把这些年缺的都补回来。其实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已经很满意了,只要你和其他在女人一起时,稍微注意点,在我眼里,你就很完美了。” 徐虾惭愧而坚定地道:“我会的,你再给我点儿时间,我那些小毛病,肯定全都改掉。” 纪若敏轻轻点头,重新投入他怀里,徐虾深深拥住。 共同经历一场小风波,两人在温暖的寂静和幸福中享受拥抱的感觉。 稍顷,纪若敏忽然推开他,嗔怪道:“对了,让你气的,差点儿忘了正事。” . . 正文 第八十七章 解决小姨子 第八十七章 解决小姨子 徐虾一听有正事,问道:“什么事?” 纪若敏看他一眼,不舍道:“我们明天要去拉练了,要五一前才能回来呢。” 徐虾道:“上哪拉练?怎么那么久?” 纪若敏道:“到青椽岭山里边。原本每年都是五一后,可今年政委说五一后天热,回来后大家都挺累,不如五一前去,回来还能直接休息几天,所以才临时开的动员会。” 徐虾首肯道:“你们政委说得对呀,很有道理嘛。” 纪若敏白眼道:“有什么道理?拉练又不是享受,不就应该艰苦点?而且一年才一次。主要这政委是新来的,跟你一样是个外行,所以才装大象,别人又不好意思说什么,才搞得匆匆忙忙。” 徐虾温声道:“你们怎么练我不关心,你能少吃点苦就行。” 纪若敏不屑道:“这拉练也叫个事儿?跟我以前比起来,那就跟玩似的,我跟着走一趟,那就是游山玩水。” 徐虾笑道:“行行行,你强大,那你就好好玩玩吧。”顿顿问道:“你走以后,我怎么能找到你妹妹?” 纪若敏奇道:“你找她干嘛?” 徐虾道:“我不说过吗,会想办法劝她干点正事,可你在家,我还得陪你,正好这几天你不在,我看看能不能跟她谈谈,劝她干点什么,也省得你老操心。” 纪若敏打量他一眼道:“那好吧,回头我把她电话给你,但愿她能听你这个当姐夫的。” 徐虾道:“最好能让我找着她,跟她当面谈。” 纪若敏道:“你白天上家找她不就得了?她下午之前一般都在家。” 徐虾解释道:“我想到她经常出没的地方去看看,先对她有点了解,然后再对症下药,干靠嘴说,该说的你都说一万遍了,我再说,能起到什么作用?” 纪若敏点点头:“那好,我把我表哥电话给你,你问他吧,他去过她常呆那地方。” 徐虾应道:“行,等你走了我就给他打电话。” 纪若敏看看他,不放心道:“我警告你,你劝我妹妹行,可不能打她主意,否则的话,可就不是打你一顿那么简单了。” 徐虾苦笑道:“不会吧,你连你自己妹妹醋也吃?再说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我能打她主意吗?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禽兽?” 纪若敏委屈道:“你是不打她主意,可她看上你怎么办?换个别人我还能打一顿骂一顿弄跑,可那是我妹妹呀,到时候我怎么整?” 徐虾皱眉道:“你妹妹不是都有男朋友了?” 纪若敏轻蔑道:“她那男朋友哪能算?再说有男朋友又能怎么样?你们单位那俩骚货还有结婚的呢,还不是成天盯着你?” 徐虾不知该怎么办了,挠头道:“那你这意思,我就不管了?” 纪若敏敛容道:“那怎么行?我妹妹是你小姨子,我妈没了,我爸又常年不在家,你这当姐夫的都相当于半个爹了,怎么能袖手旁观?” 徐虾万般无奈:“这我当然明白,要不我能主动揽这差事吗?可我管你又不放心,不管你又不答应,你说怎么办?” 纪若敏瞅瞅他道:“你听好了,你不仅得管,还得管好,谁让你是姐夫,我又不在家呢?但是,你不可以打她主意,更不可以让她打你主意,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只要不违反我以上几点就行了。” 徐虾叫苦道:“你这不难为我吗?哪有你这样当姐姐的,甩手不管不说,还难为人?” 纪若敏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敢跟她发生一丁点事,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徐虾充满爱意道:“行,我听你的,谁让你是悍妻,说得算呢?就算真跟你同归于尽,我这辈子也认了。” 纪若敏柔柔一嗔,满意地伏回他怀里。 两人继续拥抱。纪若敏习惯地悠起身子,螓首侧伏在他肩头,柔顺的马尾在身后垂泄,双眸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美面写满幸福和安祥。 徐虾抚着她背,倾着头,满心爱怜地望着她,这是女人全身心眷恋的样子,没有任何保留,他心动也感动。 时间不大,纪若敏翘着小嘴,满心不舍地起身了。已经过了夜十点,她第二天还要去山里拉练,该是离开的时候。 两人共对依依不舍的表情。 徐虾心疼地望着美丽的悍妻,嗫嚅道:“老婆,要不……今晚就留下吧?” 纪若敏红下脸,白他一眼道:“那怎么行?”从他怀里起身。 徐虾牵住她手:“怎么就不行?象我们这种情况,换成别人,早就同居了。” 纪若敏小手一抽,嗤之以鼻道:“你还想同居?做梦啊你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有些事是必须结婚才可以做的。” 徐虾哭笑不得:“我又没说让你做什么,就让你住一晚,你想什么呢?” 纪若敏断然道:“那也不行,没结婚就是不能住一起。” 徐虾没好气地斜她一眼,不吭声了。 纪若敏敏锐地发现了,美目一凛道:“你什么意思?” 徐虾一脸无辜道:“我哪有意思?我根本就没说话。” 纪若敏两眼一瞪:“你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徐虾憋住笑道:“我真没什么意思,你不着急吗?那赶紧走吧。” 纪若敏气道:“你个孙子,还跟我装?”一把掐住他脖子:“快说,不说掐死你” 徐虾急抓住她手腕:“别别我说,我说。” 纪若敏松一把力:“快说。” 徐虾忍俊不住,只好道:“我的意思就是,反正……反正你那东西也没了,等不等到结婚还有什么区别?” 纪若敏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倒抽一口凉气:“果然如此,你个臭无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才几天就原形毕露了,看来我今晚没打你是皮痒了,不揍你一顿不行了” 徐虾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不待她动手,猛一推,就想往卧室跑。 纪若敏哪能任他跑掉,一把抓住他手腕,伸腿就给勾倒了,接着抬膝顶住他后背,纤掌高举,对着他屁股就拍了下去…… ◇ ◇ ◇ ◇ ◇ 两人连打带闹,又缠绵一阵,纪若敏披星戴月地走了。两人也开始了恋爱以来,第一次比较长时间的小别,时间大约一周。 隔早,徐虾念着纪若佳的事,边吃早餐边按纪若敏给的号码,拨通了许大军手机。 纪若佳这小姨子,已经是他和纪若敏的老大难,如果不想办法解决,就算将来两人结婚,仍然是个问题。 电话很快通了,传来许大军低沉疑惑的声音:“喂,哪位?” 徐虾道:“大哥,是我,徐虾。” 许大军的声音立马提高八度:“哦,小徐呀,怎么样?和小敏处得还不错吧。” 徐虾讨好道:“挺好的,多亏大哥成全了。” 许大军憨厚地笑道:“我哪有这么大能耐,是你们自己的缘分。小敏其实不错,真的,漂亮、能干,就是有时候脾气急点,你平时多让着她点,跟她好好处吧。” 许大军显然深知自己表妹臭脾气,怕他受不了撤退。徐虾会意地笑道:“大哥你这么说就多余了,我打又打不过,撤又不让撤,不让着她也得行啊?” 许大军一阵豪爽地大笑。 徐虾又保证道:“大哥放心,我能找到她,都不知修多少辈子福了,宠她还来不及呢,哪能对她不好?大哥没事多帮我说几句好话就行了。” 许大军道:“这个当然。前两天和我姑夫通电话,他还问起你呢,我说你挺好,挺让着小敏,你们俩肯定没问题。” 未来岳父过问了,徐虾慎重道:“是吗,那老爷子怎么说,有没有不愿意?” 许大军宽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姑夫这人挺看得开,要不也不会到现在没把小敏嫁出去,只要小敏过得好,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等以后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徐虾笑道:“呵呵,那我就放心了。”转入正题道:“对了,大哥,你不一直关照小佳吗,她晚上一般都去什么地方?” 许大军道:“她去的都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你问这个干嘛?” 徐虾解释道:“是这样,我想劝劝她,看看能不能让她干点正事,所以想去她常去的地方瞅瞅。” 许大军痛快道:“这样啊,那好事啊。她晚上一般都在珠江路一家叫什么波塞冬的私人俱乐部,名字古里古怪,长得也古里古怪,里面没一个正常人,都跟神经病似的,你到那一眼就能看着。”续又笑道:“你去看看也好,要真能劝她改邪归正,以后我也省心了。” 波塞冬是希腊神话中的海神,许大军的无知和他亲表妹有一比,徐虾暗笑道:“那行,晚上我去看看。不过你也别想撂挑子,我这姐夫还名不正言不顺,你这大哥可是一辈子事,慢慢受着吧。” 许大军笑了:“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你俩早晚的事儿,肯定错不了。” 徐虾爽快道:“那就借大哥吉言了。” 两人又聊几句,许大军说找时间跟他喝酒,电话就挂了。 吃过早餐,徐虾出门上班了,外面很好的天气,漫天灿烂的霞光。 . . 正文 第八十八章 张丽的试探 第八十八章 张丽的试探 徐虾刚上班,窦慧就喜不自胜地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她已经和爸爸谈完,宠爱女儿的父亲已经理解了她分手的想法。 徐虾坐下端起茶杯,由衷道:“是吗,准备什么时候做你妈工作?” 窦慧喜滋滋道:“我爸说等五一放假,我们全家上哪玩一趟,把我妈哄高兴,到时候再跟她说,现在说,怕把她气着了。” 徐虾两眉微蹙,觉得这想法不太合适,五一怎么说是节日,林大才肯定会上门,又拿东西又花钱,老太太见到女婿,正打心眼乐呵,这时候跟她说,怕很难乐观。不过这不是他该掺乎的事,便道:“那祝你一切顺利。” 窦慧微带不满道:“怎么听着很勉强,难道我分手你不高兴?” 徐虾没理这话碴儿,而是道:“豆豆,现在不比上学那时候,整天上班下班,接触面非常窄,分手后,再想自己处男朋友,机会非常少,基本就只能靠别人介绍,你可得做好看男朋友的准备。” 窦慧小嘴一翘:“我才不看呢。”不高兴地坐回椅子。 徐虾眉头紧皱,头痛加心痛地看着她。 窦慧吃了一惊,敛容道:“你怎么了,徐哥,干嘛这么看着我?” 徐虾恳切道:“我说的不是风凉话,你既然决定和男朋友分手,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这问题。你不小了,不能老凭一时意气做事。在爱情这条路上,你已经错一次,几年的青春年华就这么荒废了,难道还想再错一次?” 窦慧神情一黯,看看他,低头不语了。 徐虾不忍心,过去安慰道:“振作点,你还年轻,只要别再选错人,以后有你好日子过。” 窦慧舒坦不少,重新抬头看他。 徐虾对她笑笑,拍拍她肩头,向门外走去。 窦慧急唤道:“你又干嘛去?” 徐虾头也不回道:“出去打个电话。”话音未落,人已到门外。 窦慧赌气地转回身:“天天出去打电话,一打打半天,讨厌” ◇ ◇ ◇ ◇ ◇ 走廊楼梯窗口,徐虾拨通杨莺晨手机。纪若敏街头发泼,把人骂个狗血淋头,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总得打个电话问问,给人道个歉。 电话刚通,就听杨莺晨吁口气道:“你可算给我打电话了,我昨晚一宿都没睡好,就核计你了。怎么样,你老婆回去没你麻烦吧?” 杨莺晨就是杨莺晨,总那么让人舒服,他电话刚打,人家已经担心一宿了。徐虾笑笑道:“那谢谢了,我没事,我老婆自私着呢,你没看昨天尽冲你去,都没怎么说我吗?倒是有点对不住你了,可我老婆就那样人,我也拿她没办法,看我面上,你别往心里去。” 杨莺晨满不在乎道:“我孤家寡人的,无所谓,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徐虾舒口气道:“那就好,我就怕你想不开,再生我气,那我可真不知该怎办了。” 杨莺晨爽朗道:“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不停顿问:“对了,你老婆怎么知道我们在那吃饭?” 徐虾汗道:“是这么回事,我跟她请假时,她本来说要跟我一起去,可后来有个紧急会,又说不去了,我就没告诉你。” 杨莺晨埋怨道:“我一想就是这么回事,你可真是的,怎不事先告诉我?下回可别再整这事了,我被她误会两句倒没什么,要真影响你们两口子,我这罪可就大了。” 徐虾嘿嘿笑道:“放心,以后一定吸取教训,再不让你受不白之冤了。” 杨莺晨嗔怪道:“你知道就好,记得五一后取支票选个你老婆不在家的日子,我可不想再被她算一道了。” 徐虾笑道:“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闹半天是要偷摸的,你就不怕再被我算一道?” 杨莺晨娇嗔道:“要真被你算一道还好了,就怕你没那个胆。” 徐虾道:“那行,就先这样,我不跟你说了。你那调动的事,我给你记着呢。” 杨莺晨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相信你。”说完挂断。 徐虾不由摇头,心道你是相信了,可我这嚼子却被你套牢了。 ◇ ◇ ◇ ◇ ◇ 收起手机,徐虾到郝蕊办公室,把杨莺晨那一万块钱银行卡给她了,郝蕊还想不要,他给硬塞了。虽然两人关系不寻常,但可能的话,徐虾还是不想欠她。 随后,徐虾回办公室,处理些信息筛选和文件报送等例行工作,上午时间很快过去了。中午饭前,桌上手机响了,居然是张丽。两人虽然早交换过电话号码,但打电话实在不多,总共也就三、四次。 徐虾估计是青椽岭照片的事,接通道:“丽丽,今天怎这么好,突然给我打电话?” 张丽让人心窝酥软的声音道:“你徐大秘书不会这么健忘吧?我可是刚做完你幸运星,送你那么一份大礼呢,这才刚过两天,你不会就想过河拆桥了吧?” 徐虾笑了笑,直接道:“哪能呢。你是想要那天的照片吧?我马上发到你邮箱。”所谓的好处事关曲书记,他理智地回避了。 张丽娇声道:“哪能这么便宜你。我刚完成一个采访任务,现在刚出来,大约再过十五分钟能到你单位,你准备请客吧,顺便把照片刻张盘给我。” 徐虾不答反笑:“不会吧?你这大美人兼大记者去采访,人家居然没留你吃饭?还要跑我这小门小户的混吃?” 张丽咯咯娇笑:“谁说没留?我是特意没答应的,就准备让你请客呢,你可不许小气哦?记住,十五分钟。” 徐虾只好道:“没问题,十五分钟后我在大门口等你。” 张丽轻笑道:“十五分钟后见。” 挂断电话,徐虾摇摇头,找个没人用的2G优盘插电脑上,准备格式化给张丽拷照片,省得费劲吃力地刻盘。 窦慧一直竖着耳边听他打电话,忍不住道:“又要请人吃饭,是那个张记者吗?” 徐虾叹道:“对,就是她,现在人人都黑上我了,挣这点工资不够请客的。” 窦慧嘻嘻一笑,厚着脸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有我做灯泡,意外你老婆将来知道了,你也比较好说话。” 徐虾正给张丽拷照片,脱口道:“行啊,你愿意去就去吧。” 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妥。张丽和曲书记的事虽不知真假,但传言肯定有,好不容易张丽主动要求请回客,他还带个人,不明摆着在避嫌吗?这么公开避嫌,和公开污辱也差不多了,张丽又那么敏感,哪能这么做。 忙抬头改口:“不好意思,豆豆,这次不能带你去了。” 窦慧一愣,委屈道:“为什么呀?刚答应人家就反悔?连一秒钟都没有呢。” 徐虾失笑,诚挚道:“你别多心,这次真不能带你,什么原因你就别问了,我保证,回头一定单独请你。” 窦慧虽然不高兴,又被好奇心催得难受,但好歹得到了单独请客的承诺,不情不愿道:“那好吧,不过不许再反悔。” 徐虾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拷完照片,又废几句话,十五分钟很快到了,徐虾带着优盘下楼。 ◇ ◇ ◇ ◇ ◇ 大门口,小树下,几乎同样的位置,昨日立着清爽快意的杨莺晨,现在,换成了更加娇媚动人的张丽。 张丽仍一身红装增娇盈媚,原本披肩而洒的细柔青丝系成一条小马尾,娇媚之外更显纯真俏丽;额际飘柔如柳的发丝和长长的睫毛在风中颤抖,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似透过柳丝脉脉含情;娇巧的瑶鼻下,轻薄红润的朱唇带着一丝羞美的甜笑,两颊温润的小酒窝,更是让人心驰神荡,当真面如粉黛俏如花,雪肌玉肤嫩似水。 徐虾心脏不争气地跳荡几下。 不得不说,若纯粹论美丽,张丽或许比纪若敏和林安安稍有不如,但那份发自骨子里的勾魂摄魄的妩媚,以及随之而生的诱惑力和杀伤力,饶是小虾多年游遍芳丛,也仅此一人,何况世上哪有真正纯粹的东西? 张丽见他单独出来,水眸盈然一亮,笑盈盈上前:“徐秘书,我们又见面了。” 路旁还停着一辆采访车,里面除了司机,还有个挎相机的摄影记者。徐虾讶道:“你不是一个人来的?” 张丽明眸一转,眉稍含笑道:“开个玩笑罢了,哪能让你徐秘书请客,你还当真了?” 上当的感觉无论如何不令人愉快,徐虾有些语结,把优盘递她,装大方道:“来都来了,客气什么,吃完再走吧?” 张丽把优盘接过,温婉笑道:“真的不用,我下午还有其他事,今天挺忙的。” 徐虾点头道:“那行,那就改天。” 话说到这儿,该是道别的时候,张丽却没走的意思,顺手将优盘一举:“那天帮我们照相那位姐姐,也是你同事吗?我以前怎没见过。” 张丽当天没得到的答案,还想着呢。徐虾哭笑不得:“你什么记性?那天在食为天就有她一个,都给你介绍过,还有头天晚上的成警官,也在食为天介绍过。” 张丽转眸想想,尴尬道:“是吗?可能我那天为朋友过生日,有点喝多了,所以没太注意。” 徐虾莞尔道:“没事,反正你跟他们也不熟,无所谓。” 张丽不动声色道:“听你这一说,她应该不是你们市委的,怎么那天也在青椽岭?我看她跟你挺熟的。” 张丽不达目的不罢休,又绕个圈子问上了。徐虾暗暗发笑,如实道:“她是我大学同学,比我大一届,现在开化妆品店,那天活动用的纪念品,就是她店里的化妆品,你那天去晚了,可能没得到。” 张丽嫣然笑道:“我说的吗。听吴秘书说,你上学好象挺早的,还跳过级,原来是这么回事。”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不伦不类,却一下从林安安的话题跳出来了。 徐虾奇道:“他连这都告诉你了,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张丽浅笑道:“那天到机场送代表,跟他闲聊,正好聊到你,就听他说了。”市委食堂已经开饭,陆续有人从大楼出来。有意无意一瞥,不停顿道:“哦,你们已经开饭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去吧。” 徐虾客气道:“那你忙吧,改天你有时间再请你。” 张丽挥挥手,向采访车走去,可没几步,忽又转回道:“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 徐虾正跟后边相送,差点撞满怀,忙退一步道:“什么事?” 张丽道:“五一后海达集团十周年庆典,曲书记要出席讲话,你应该也会去吧?” 徐虾见她提到曲书记,谨慎道:“应该吧,怎么了?” 张丽对身后的采访车递个眼神,压低声音道:“这么大活动,我发报道肯定要配照片,带摄影记者挺麻烦的,反正你到时也会照相,我就用你的,你看行吗?” 徐虾哑然失笑:“就这事呀,小事一桩,你不嫌我照得不好就行。” 张丽开心道:“那说定了,五一后见。”摆摆手去了。 徐虾礼节性送两步:“五一后见。” 张丽到车边拉开车门,忽然又转回,带着一丝羞赧和感激,一对明眸闪亮亮望他。 徐虾奇怪道:“还有事?” 张丽轻声道:“高凌波挺讨厌的,那天谢谢你了。” 徐虾一愣,定定神道:“不客气,你给我当幸运星,不都还我了?” 张丽低眉一笑,留下深深一眼,上车关门。 徐虾下意识抬下手,张丽隔着车窗,笑嫣嫣对他举起小手。 车子起动,带着张丽的笑颜远去,徐虾却疑惑了。张丽没头没脑地让他请吃饭,又说开玩笑,该不是故意试探他吧?否则何以临了突然把高凌波扔出来?可这有什么意义?她和曲书记到底有没有事? 徐虾越想越糊涂,决定不费脑筋了,反正有没有事都不关他事。他只知道,张丽这个莫明其妙的玩笑,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他欠窦慧一顿饭。 与其欠着不如早了,徐虾掏出手机,拨通窦慧电话:“豆豆,出来,现在就单请你。” . . 正文 第八十九章 霸王别姬 第八十九章 霸王别姬 正午的阳光很明,照在小街很静,街边高大的杨树萌下,隔着玻璃窗,徐虾和窦慧对面而坐,享受着单独的吃请和请吃。 一份排骨饭,徐虾早吃完了。窦慧机会难得,吃得慢吞吞,喷香油腻的大排骨仍堵不住嘴,边吃边忿忿不平地唠叨。 不知第几次了,窦慧啃着排骨,又重复类似的话:“请别人都下大馆子,吃大鱼大肉,轮到我一顿排骨饭就打发了,太不公平了。” 徐虾笑而不语,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忽然觉得窦慧也很可爱,没什么优点,没什么特点,心机单纯,对喜欢的人没完没了地酸溜溜,还有点小三八,可就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人,现在不也很难得?何况窦慧长得够漂亮,这总算个优点,这样女孩子娶到家,也是种福气。窦慧男朋友临毕业把她追到,应该说有一定眼光,只是过于忽略窦慧感受,搞得窦慧铁心要分手,有点自作自受。 见他良久不语,窦慧奇怪地抬起吃得油花花的小脸:“干嘛这么看着我,也不说话?” 徐虾如实道:“我在想,将来谁有福气能娶了你。” 窦慧白他一眼,赌气道:“那也是别人的福气,不是我的福气。” 徐虾认真道:“那可不一定。其实你挺适合做个被人宠的少奶奶,不过是你男朋友不懂得珍惜,把你心搞散了。如果真能遇到一个有钱又懂得疼你的老公,你肯定会幸福得流油,除了他一个,脑子里什么都不会想。” 窦慧挺受用这话,厚着脸皮问:“那你呢?跟我一起坐这么久,以前还没女朋友,怎么没想着娶我?” 徐虾双肘放桌上,凑近她道:“你好意思说?我跟你一起坐这么久,你也没说要分手,我有女朋友了,你倒想分手了,这能怪我吗?” 徐虾说得振振有词,其实根本没答她话。窦慧当然听不出个中奥妙,郁闷道:“你不许说了,本来心情挺好的,又被你搞难受了。” 徐虾叹口气:“你还难受?我才被你搞得难受呢。成天跟你一个屋坐着,你要真分手了,又不找男朋友,我成天对着你,不得闹心死。” 窦慧笑嘻嘻道:“那我还真不找了,非让你闹心死,让你看着我就吃不下饭,除非你天天单独请我,我才给你点好脸儿。” 窦慧心情重新转佳,徐虾笑笑,没再接她话。 窦慧还想再接再厉,再说点什么,小虾手机忽然响了,按惯例,应该是纪若敏午饭后的查岗电话,登时把嘴巴闭严了。 徐虾掏出手机,坏笑着站起,指指门外,出去接电话了。 窦慧看看他背影,气鼓鼓道:“在单位接电话,出门吃饭还接电话,讨厌” ◇ ◇ ◇ ◇ ◇ 徐虾到门外的树萌下站定,接通道:“喂,老婆,怎么样,开始拉练了吗?” 纪若敏疑道:“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徐虾眉头大皱:“刚上班半天,我能干什么坏事?你现在一打电话就这套嗑,都快成强迫症了,那叫精神病,你懂不懂?” 纪若敏气道:“你才精神病呢没干坏事你干嘛叫我老婆?平常你都叫名字,只有干坏事心虚,讨饶求情才叫老婆,你怎么解释?” 徐虾一愣,还真差不多,而且按纪若敏标准,不经允许单独和美女吃饭,也确实算“坏事”,汗道:“我跟你亲热时也叫老婆,你怎不说?还不是因为你走了,我想你才这么叫的。” 亲热时确实叫老婆,这解释还说得过去,关键是纪若敏听着比较舒服,寻思寻思,缓缓语气道:“你干嘛呢?” 徐虾倒打一耙道:“还能干嘛?刚吃完饭呆着呗。你说你,就不能想我点好?刚走就来这么一套,也太能冤枉人了。” 纪若敏理直气壮道:“我这是冤枉你吗?是不放心你。我这一走可是七、八天十来天,这么长时间,你让我怎么放心?” 徐虾道:“有什么不能放心?我都不明白,我对你一心一意,你怎么老不放心?醋劲都哪来的?难道所谓的第一印象就那么重要?” 纪若敏委屈道:“一心一意有个屁用,就你这种人,天天看着都给我惹事,自己不惹事还有人犯贱倒贴,我好不容易找个老公,再不看牢点,被人抢跑怎么办?” 徐虾幸福地叹口气:“你就放心吧,谁也抢不跑。”接着压低声音:“就你这身臭脾气,还整天看贼似的,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老天怕你嫁不出去,才可怜你特意造个我,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纪若敏发娇道:“算你会说。”又恋恋不舍道:“呆会儿我就进山了,就不能打电话了,你一定要老老实实,千万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千万不能跟其他女人胡来,尤其不要跟那些骚货去吃饭。你别以为吃吃饭没什么,她们一个个居心不良,就是想趁你喝酒占便宜。” 徐虾一阵恶寒,觉得这话老公交待老婆还差不多,摸摸脑门道:“你放心,没你允许,这些事我肯定都不做,就老老实实上下班,没事就搁家呆着,一直到你回来。” 纪若敏满意道:“这还差不多。”旋又问:“给我表哥打电话了吗?” 徐虾道:“打了,我准备今晚就去,你别担心,她是你唯一妹妹,也等于我唯一妹妹,我怎么也会负起这个责任。” 纪若敏轻声道:“那好,我挂了。” 徐虾体贴道:“嗯,注意身体,别太拼命了。” 纪若敏依依道:“我知道,你也是。” 打完电话,徐虾不自觉去看头顶的天空。很难说为什么,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对纪若敏就是有种倾注的感觉,天造地设也许就一说,可他确实发自内心地愿意为她承担点什么。或许对林安安第一眼的感觉太深刻,七年的时间也太长久,所以他在傻丫头身上重新找到相似的感觉,一下就把七年多的积累全投入了。 ◇ ◇ ◇ ◇ ◇ 徐虾胡发一通感慨转身,发现窦慧已经出来了,正在后面呆呆望他,讶道:“豆豆,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窦慧反问道:“你真那么爱她?” 徐虾点头:“那当然。” 窦慧歪着头,不解道:“成天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还动手打人,又比你大好几岁,你就不觉得别扭?” 徐虾缓慢而坚定地摇头:“这只是你看到的,两个人的世界,其他人可能永远看不懂,等你全心全意爱上一个人,就会明白这道理了。” 窦慧难以理解,蹙眉寻思起来。 徐虾微笑道:“行了,以后慢慢再想,走吧,回去上班。” 窦慧没说话,不情不愿地随他往回走。 没走几步,徐虾蓦地想起一事,问道:“豆豆,你给人钱了吗?” 窦慧斜他一眼:“你请客干嘛我给钱?”话刚说完,忽然倒抽凉气,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指着他道:“你不会没给人钱吧?” 徐虾忍俊不住道:“你一个劲打岔,我哪给了?” 窦慧瞪眼道:“你自己请客不想着付钱,干嘛赖到我头上?” 徐虾回头瞧了瞧:“趁没被发现,快跑快跑”扯她一把疾走。 窦慧急忙跟上,一脸兴奋道:“好哇,你吃完饭不给钱还跑,太卑鄙了” 徐虾讽刺道:“你那么高尚,干嘛不把钱给人送回去?” 窦慧抻着脖子道:“又不是我请客,我干嘛要送?要送也是你送。” 徐虾哈哈一笑:“那就别说我卑鄙,咱们彼此彼此,老大别说老2。” 窦慧嗔道:“谁跟你是老2。”忽地想到一个问题,一把抓住他手臂:“我才想起来,你没给人钱,就等于没请客,明天还得请我?” 徐虾心中暗笑,憋住道:“你休想,老实儿当你老2吧。” 窦慧愣愣神,猛一醒,一张脸腾地臊红:“啊你个流氓,居然说我……气死我了” 徐虾暗忖窦慧也不傻呀,这都能听出来,哈哈笑道:“气死也怨你自己,谁让你承认,我可什么没说。” 窦慧羞窘不堪道:“臭流氓,你还说?”猛去推他。 徐虾急闪,忍不住笑道:“你疯了?这是大街。” 窦慧气急败坏道:“我不管谁让你拿那种恶心东西说我?”当街就连捶带打。 徐虾暴汗,连恶心东西都出来,快跟傻丫头有一比了,边遮拦边道:“谁恶心?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思想恶心还差不多。” 窦慧气激:“你你你……我跟你拼了”一头向他撞去。 如此发泼方式,徐虾还真没见过,差点笑倒:“了不起,豆豆,想不到你还会铁头功。”扶她一把,拔腿就走。 窦慧一头没撞到,恼羞成怒道:“臭色狼,哪里跑?”发足就追。 吃一顿霸王餐,又闹场荤笑话,两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地逃掉了。 两份排骨饭不过三十多块钱,没人会在乎这点便宜;食色性也,也不意味着人性本恶。生活是万花筒,肯用心的人,无时无刻都在享受生活的乐趣。 . . 正文 第九十章 腹里乾坤 第九十章 腹里乾坤 白吃一顿午餐,两人回单位上班。 下午,徐虾把闭幕式账目整理了,全部共花费一百六十四万,看着挺吓人,其实真不多,单是放礼炮一项就四十多万。 徐虾把林安安的大礼包加价六百,总数凑到一百七十六万,比预算少四万,正好合适。一百八十万预算,只贪十二万,已经相当廉洁。其实小虾不缺钱,也不在乎钱,可现在风气太差,他就是往里倒贴钱,别人也会认定他贪污,只好意思意思。 下班后,徐虾随意找家小店吃点东西,回家呆到八点钟,才照例出门,前往纪若佳活动的波塞冬俱乐部。所谓照例,是以往总在这个时间出去猎艳,现在猎艳虽已终止,可时间还遵循原来的习惯。 徐虾开着车,驶出万家灯火的小区,直奔珠江路。 这晚的天气很一般,天空爱黑不黑,小北风冷嗖嗖,月亮一脸刹白地悬在天边,似一颗新斩的人头,只有两颗零丁的孤星,在苍穹的一角维持着天空可怜的尊严。 十五分钟后,徐虾抵达珠江路,顺路一瞧,就看到了那家俱乐部。 许大军没说错,果然一眼就能看见,不过却谈不上“古里古怪”,就是座普通二层建筑,,说古怪就是大门上方立着一座巨大的波塞冬石像,浑身赤膊,手撑海叉,张牙舞爪,张着大嘴做怒吼状,在惨淡的夜空下,显得犹为骇人。 俱乐部都是会员制,尤其这类俱乐部,就是私人聚会场所,除了会员或会员引荐,一般不让随便进。徐虾没管那么多,把车停好,推门就进去了。 进去是间小门厅,光线幽暗,只亮着两只小壁灯,四面贴着仿哥特式的大理石墙砖,墙上挂着油画,四角斜着裸雕,装修得象个小古堡。 随意看两眼,徐虾推开二进门,一股热浪扑面袭来。他不自觉皱起眉头,放眼一望,原来是座沙龙式大厅。 厅顶的吊灯比外面的小壁灯柔和得多,四壁挂着一圈油画,比较显眼的是一张巨幅卢梭画像;作地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踩在上面如行云端;周围是一圈柔软的皮沙发;左右各有一座小吧台,摆着红酒和干酪一类的东西;厅内还立着四根装饰的大柱,上面缠着狰狞的塑像;最要命的是左右两侧的壁炉,里面的劈材噼噼啪啪烧得通红,现在已近五一,厚重的呢制窗帘又与外界隔绝,整座大厅象座封闭的火炉。 两个家伙正在沙发呷酒低语,见小虾一诧。相互对望一眼,一个胡子拉碴、长相半死不活的中年人站起,阴声怪气道:“你谁?这是私人地方,赶紧出去。” 徐虾根本没当回事,从容道:“我是纪若佳姐夫,她让我过来的,说是有什么事。” 胡子拉碴耷拉贼眼打量他一番,淡声道:“进去吧,已经开始了,估计都轮到她了。” 俱乐部经常搞活动,可能正举行什么项目,徐虾道:“谢谢。” 胡子拉碴歪头一扬:“里边右转。” 徐虾点点头,在半死不活的冷漠注视中逃出火炉,进入后面的走廊。 走廊墙壁依旧挂着一幅幅油画或摄影作品,估计都是会员们无处认可的自我吹捧之作。沿走道右行不远,光线豁然开朗,只见一处较大的屋子内,二、三十奇奇怪怪的前卫艺术家挤擦擦围在一起,正鸦雀无声地看着什么。 徐虾疾行两步,看到一面横额:“波塞冬俱乐部第×届腹里乾坤大赛。” 腹里乾坤?这是啥子比赛?徐虾满心好奇地进入,还没看到人,先从腿缝中看到一柄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正嘎嘎垂在地砖上旋转,不用问,这个人肯定是纪若佳。 徐虾忙挤过去,一幅令他震惊的画面映入眼帘。 只见地中央,纪若佳两眼大睁,昂着胀得通红的俏面,两手两脚平撑成大字,肚皮下顶个皮球,正如风车一般旋转,右手不时在地上撑一下,保持身体转动。 这就是腹里乾坤,徐虾看得瞠目结舌。 这活动看似简单,实则难度相当高,首先没有超常的体能绝对不行;其次除了体能还有技巧,哪那么容易在身下找个平衡点?而且还是皮球。另外转那么快,也很容易头晕,更增加了难度,小虾相信自己打死都做不来。 前卫分子们瞪大眼睛,大气不出,旁边还有个梳小辫的大胡子拿着秒表计时,室内除了纪若佳胸前宝剑划地的声音,没任何声响,很紧张的气氛。 纪若佳又转一会儿,渐渐撑不住了,额上汗水越凝越多,一滴滴往下落,两条充满弹性的浑圆大腿开始颤抖,身体开始失去平衡,右手撑地的频率明显增多。 咬牙看眼大胡子,纪若佳强撑着挤出一句话:“多少了?” 大胡子一脸紧张道:“两分四十九秒,马上三分了” 纪若佳大叫一声:“不转了下回再接着破。”话音未落,人已从地上蹦了起来。 大胡子高声道:“两分五十一秒一二,佳佳又破纪录了” 人群暴出震天掌声和喝彩,无数人围上去道贺。 纪若佳耶地蹦高一叫,小拳头冲向天空。 一个二十出头,头发乱得跟鸟窝似的瘦弱青年上前,把一瓶水递给纪若佳,表情激动地道:“佳佳,你太厉害了” 纪若佳兴奋道:“那当然,我纪若佳可是整个波塞冬最强的女会员。” 瘦弱青年眼光热切,极用力地点头:“是是,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棒的。” 纪若佳开心地和他对击一掌,举着水瓶咕咕一通灌,接着把水瓶递回,或挥手或击掌接受众人的道贺。 瘦弱青年陪在纪若佳身旁,激动之外更加骄傲,腼腆的脸上绽绽发光。 这青年大概就是纪若佳男朋友,一看就是个落魄艺术者,头发乱蓬蓬脏兮兮,全身寒酸不修边幅,表情内向害羞,一脸青春痘直流油,嘴角下方还生着几个冒着白泡的火疖子,给人非常苦闷和闷绝的印象。 徐虾眉头大皱。不是说这小子不好,或许人品还很正直,可自己的生活都未必能保证,怎么做人男朋友、承担家庭和丈夫的责任?他不想瞧不起人,可作为姐夫,真觉得和纪若佳不合适,或者干脆说不配。 大胡子拿出一只玻璃奖杯,要给纪若佳颁奖,还有人准备好香槟,人群更加欢声雷动,徐虾消然退出。 很多俱乐部表面上艺术,内里却藏污纳垢,他想先到处看看。 . .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波塞冬的怒吼 第九十一章 波塞冬的怒吼 波塞冬俱乐部,徐虾先在一楼转开去。 除了腹里乾坤,一楼还有投壶、射箭、台球、板球、击剑等活动室,甚至还有一间摔泥泡室,里面摆着几大缸泥巴,地面摔得污七八糟。这些另类人群自绝于社会,倒也有自娱的方式。 整个一楼都是娱乐室,徐虾很快转完,奔向二楼。楼梯前立着一块“非会员止步”的牌子,他理都没理,直接提一边去了。 与一楼不同,二楼都是创作室,以油画室最多,其他素描、彩绘、烫烙、刺青、雕塑、泥塑,应有尽有。在一间油画室,徐虾看到一个大胖子,正在画“女体泥塑”,便看了几眼,正要离开时,“泥塑”突然向他眨下眼睛,他吓一激凌,才知道那泥塑竟是个浑身涂着泥巴的裸身女模。 两层楼很快转完,无论娱乐还是创作,都很高雅有层次,徐虾心中稍安,但仍没法放心。谁知纪若佳会不会哪天一冲动去给人当模特,或头脑发热去搞烫烙和刺青这类自残的举动? 作为旁观者,他可以赞美艺术的伟大,并为之代代传颂;但作为切肤之痛的亲人,他宁愿把这一切都扫进垃圾堆,最好永世不得翻身。 徐虾从二楼转下,刚到楼梯口,就被胡子拉碴拦住了。 胡子拉碴半死不活的面孔一脸敌意:“谁让你上去的?” 徐虾平静道:“不好意思,头一趟来,上去看看。” 胡子拉碴一指非会员止步的牌子:“头趟来就可以随便上吗?没看到这牌子吗?还给挪一边去了,不懂礼貌还不认识字吗?” 徐虾确实做得不对,不想纠缠,歉然道:“抱歉,下回不会了。”绕开他想走。 胡子拉碴伸臂一拦:“你先站住,你到底是什么人?” 徐虾无奈道:“我真是纪若佳姐夫,不信你可以找她来问。”又继续道歉:“我真是头一趟来,觉得好奇,才到处看看,是有点失礼,你包涵包涵。”微鞠一躬,又想走人。 胡子拉碴再度一拦:“你说这叫失礼?你擅闯私人地方,一句失礼就完了?” 徐虾真有点没辙了,两手一摊:“那你说怎办?我道歉也道了,好话也说了,我就看看,既没偷东西,也没破坏东西,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你还想怎么样?” 胡子拉碴气了,刚想说什么,身后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艺术家们完成颁奖仪式回来了。纪若佳被男朋友陪在身边,正被众人拥簇走在最前。 胡子拉碴当即回身:“佳佳,你来的正好,过来一下。” 纪若佳看到小虾,愣愣神冲上前:“你来这儿干嘛?” 胡子拉碴道:“他说是你姐夫,还是你找来的。” 纪若佳冷哼道:“我怎么会找这种人?姐夫嘛,现在还谈不上。” 胡子拉碴半死不活的脸当时一拉,对小虾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撒谎骗人,鬼鬼祟祟,还偷挪牌子跑楼上去,到底什么居心?” 徐虾看纪若佳一眼,叹口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是自己来的。”指指纪若佳:“她是我女朋友妹妹,她姐这两天出差,让我照顾照顾。我想她年轻轻的,没日没夜在你们这儿,就过来看看,就是作为亲人,关心关心,有不妥的地方,算我对不住了。” 胡子拉碴半死不活的脸因愤怒而扭曲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我们在自己的地方生活、创作,招你们惹你们了?干嘛非要骚扰我们?还跑上门来污辱?我们给自己留点空间就这么难吗?” 徐虾这个郁闷,关心关心自己家人,怎么就成污辱了? 颁奖的大胡子一脸悲愤地上前:“现在外边一片污浊和残横,全无我们容身之处,我们才被迫给自己营造一方净土,你们还要来污染,我们做什么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我们唯一的愿望就是安安心心地创作,这也有错吗?” 这些艺术家非常敏感,甚至变态,长期积压的对社会不满和郁郁不得志登时暴发,一个个围着小虾,七嘴八舌,挥拳指臂,口沫横飞地声讨起来。 倒霉的小虾不过偷偷上趟二楼,就被当成国贼了。 徐虾几番认错,情势却愈演愈烈,饶是他一向好脾气,也不禁生出几分恼意,不过仍不想和这类非正常人一般见识。冷眼在浪潮中打量一圈,最后落到纪若佳脸上。 纪若佳碍于姐姐情面,才强忍着没说话,冷冷道:“你不用看我,我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走吧,以后别来了。” 瘦弱青年也挺身而出:“佳佳在这里过得很好,有事我会照顾她,不须要你的关心。” 徐虾不无厌恶地盯他一眼,毫不客气道:“你照顾?你拿什么照顾?有张嘴、有颗心就能做男人了?我都怀疑你生活能不能自理,收入能不能保证,你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谈照顾?” 青年尴尬窘迫,更加憋闷,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纪若佳一声怒叱:“闭嘴”指着小虾鼻子骂道:“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更没资格说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人,要不是可怜我姐,你以为我容得下你?一个滥行匹夫,管好你自己得了,谁要你狗拿耗子关心?” 一句滥行匹夫把徐虾刺怒了,强捺住道:“我怎么滥行了?不就去趟一夜*酒吧?我一没结婚,二没女朋友,那时候又不认识你姐。我白天努力工作,晚上用自己的劳动收入放松放松,怎么就滥行了?说我没资格,怎不问问你自己有没有资格?从小到大,你身上穿的,平时用的,哪样是你自己赚来的?你除了伸手要钱,和这帮垃圾一起自绝社会,自我麻醉,自命清高,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 纪若佳被一通抢白有点蒙了,动动嘴唇,竟没说出话。 选时不如撞时,徐虾觉得当着这帮同类的面,把她坚持的信念和自尊全都打碎,或许能取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动声色道:“你以为我愿意关心你?要不是因为你叫纪若佳,要不是因为我爱你姐,象你这种垃圾,就算在路边烂成一只死耗子,我都懒得看你一眼。还关心你?你懂得关心这两个字的含义吗?配说这两个字吗?你姐这些年为你牺牲多少,你考虑过吗?关心过她吗?你和你们这群人,一个个也是爹生娘养,成天聚一起,除了抱怨就是抱怨,想过自己的父母亲人吗?他们含辛茹苦把你们养大,就是为了养一只只缩头乌龟?” 纪若佳更说不出话,俏面急变,连动嘴唇的力气都没了。一众艺术家也不吭声了,但仍倔强地瞪视小虾,用眼光维持着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 徐虾看看周围,语带轻蔑道:“口口声声社会怎么污浊、怎么不公平,社会再不公平,生活方式是你们自己选的,没人逼你们。理想妥协于现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选择现实就少做梦,选择理想就别回头。可你们现在算什么?既不敢接受现实,又没勇气追求理想,只是没完没了地逃避,没年没月地猫冬打洞,躲在里边臭屁发牢骚,鼓捣几张垃圾,就互相吹捧,就自以为是艺术家了,哪个艺术家象你们这样?” 瘦弱青年忽然满面通红地抬头,气得浑身直抖道:“你、你可以污辱我的人,但不能污辱我的作品。” 原来小虾提到“几张垃圾”时,顺手指了墙上一幅画,正是他的画作,视艺术为生命的小伙子受不了啦。 不仅瘦弱青年,在场所有“艺术家”,艺术都是他们生存和蔑视世俗的唯一自尊支柱,也可以说是救命稻草。包括纪若佳在内,所有的艺术家都重新抬起头,眼中绽出自信又挑衅的光彩,看振振有词的小虾还有何话说。 徐虾从鼻子里嘲笑一声,一把将那幅画摘下,指着道:“我虽然不懂艺术,但名画还看过几幅,这幅画不是高更的《塔希提少女》吗,怎么成你的作品了?” 瘦弱青年满脸窘红道:“我、我临摹的。” 纪若佳显然很崇拜这青年,高昂着头道:“小江画的比高更的原作还要好,你这种俗人,不懂就不要乱说。” 最深入骨髓的幸福莫过于自己的作品为心爱的人欣赏,瘦弱青年重新挺起胸脯,满脸的青春痘和脓包都抱在一起跳舞。 徐虾突然一阵大笑,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所有人都暴出愤怒不平的目光,恨不得将这个庸俗的家伙一口吞掉。 徐虾适时止住,将画作高高一举,昂然道:“高更的原作,是从法国万里迢迢到南太平洋塔希提岛亲身体验、深入生活,同塔希提土著长期聚居、观察,凝聚了无数生命和心血才创作出的不朽作品。这幅画有什么?拾人牙慧、照猫画虎,就算艺术形式再高,也不过是一张没有生命和灵魂的废纸,你们还有脸说超出原作? “你们有生活吗?懂生活吗?你们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顾影自怜,自哀自叹,配提生活这两个字吗?你们知道工人怎么热火朝天地工作?见过农民怎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体会过边防战士怎样在冰天雪地里保卫国家?你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一群夜郎自大的井底之蛙,不仅可笑,更加可怜、可悲。你们所有人都和这幅画一样,根本就是一群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啪”一声清脆的破碎声,玻璃四溅,徐虾将画作毫不吝惜地扔到地上,伪艺术家们赖以支撑的最后一丝尊严被彻底击碎了。 当长期浮躁的自我欺骗被无情戳穿,唯一赖以生存的虚荣被残酷扼杀,长久频繁的失败蓦然堆积、发酵,在这刻成毁灭,生命也幻做轻烟,化做没有重量的虚无。所有人都目光呆滞,噤若寒蝉,从眼中到大脑,都一片空白。 纪若佳半低着头,脸色刹白,嘴唇抖动,娇躯轻轻颤抖,只有胸前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千载不变地保持着危险的下垂。 狭窄的走廊,三十多人挤在一起,除了不断起伏的呼吸,不闻一丝声音。 瘦弱青年忽然双手抱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悲鸣,浑身打摆子一样,用力地揪着头发,痛苦地蹲在地上啜泣起来。 徐虾看都没看他,对纪若佳道:“我记得你书架上有卢梭的《忏悔录》,你们的俱乐部大厅里,也挂着卢梭的画像。但我要告诉你,卢梭跟你们这群垃圾完全不一样,他是个非常真实也非常敢于面对现实的人。他亲口说过,是由于不懂礼节,才装作蔑视礼节;是由于生性害羞,才故作愤世嫉俗;是因为天生自卑,才用粗鲁的态度伪装成无所畏惧。是继续大师犯过的错,还是在大师的错误之外再挂层遮羞布,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你不要辜负你胸前这把剑:临绝境而不衰。” 纪若佳面皮抽搐地抬头,努力绷起俏面,充满野性的眼睛仍不愿服输地迎着他目光。 徐虾轻蔑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沓钞票:“不服气?没关系,你不喜欢钱吗?我给你钱。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大不了我和你姐姐养你一辈子,就当养一只爱好艺术的猪。继续跟你的垃圾一起浪费生命吧。”随手一扬,绝然而去。 红花花的钞票从头顶漫天而落,缓缓飘落的间隙,纪若佳看到小虾的背影穿过人丛,义无反顾地去了。两眼迅速红润,泪水迅速聚集,委屈、愤懑、悔恨、惶惑、愧疚,无数种情绪在脑海激烈冲荡,从耳边到胸腔,都轰轰作响。 海神波塞冬以其狂暴的怒吼闻名于世,可纪若佳在这间俱乐部几年了,波塞冬不过是个的名字,也仅仅是个名字。然而这刻,她第一次听到了怒涛般的巨吼,似大海上波翻云动,狂澜不息。 ◇ ◇ ◇ ◇ ◇ 徐虾没停留,快速步出俱乐部大门,大口呼吸夜晚新鲜的空气,抒发心内的畅快或郁闷。虽然来得突然,但该说的都说了,已经不太可能做得更好,剩下的,就看纪若佳的造化了。 清凉的夜风让人舒爽,徐虾心境平复,掏出车钥匙准备走人。 一句轻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骂完人就想走,当波塞冬俱乐部没人吗?” 徐虾转身,一个文静俏丽的身影双眸绽光地向他走来。 . .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美丽误会 第九十二章 美丽误会 风凉,夜暖,街灯明媚,街道静谧怡人,夜色已然转好。 庄童星眸明澈,嘴唇含贝,浅笑依依,身着一套合体浅色运动装,自门阶轻盈而下。在夜色轻风中,以其固有的文静腼腆,格外清婉含蓄,明静动人。 徐虾讶道:“童童,怎么是你?” 庄童双眸绽光道:“演讲非常精彩,有理有据,有情有义,口惹悬河,旁征博引,信手拈来,有的放矢,不愧是正牌硕士,我都想给你鼓掌了。” 徐虾汗颜道:“这成语让你用的,我都快成苏秦再世了。” 庄童认真道:“我说的是真心话,真的很佩服,你要真能回到过去,未必比苏秦差。” 徐虾没再接这话题,续前言道:“你怎么在这儿?刚才怎没看到你?” 庄童笑嗔嗔道:“你没看到我,是因为你注意力没在我身上;我在这儿,是因为佳佳邀请的人是我。” 庄童说话条理相当清晰,不过徐虾更奇怪她居然认识纪若佳,问道:“你认识她?” 庄童解释道:“我以前去纪大队家,参观过她房间,我也很喜欢艺术,就跟她聊两句,没想到挺谈得来,之后她们俱乐部有活动,她就经常邀请我。” 徐虾恍然道:“原来是这样。既然你跟她这么熟,能不能劝劝她,让她干点正事,也算帮你们纪大队一个忙?” 庄童送个白眼:“一个月月就够我呛了,又给我弄个佳佳,抓我苦力呀?” 徐虾汗道:“不好意思,我就随口一说。” 庄童莞尔道:“跟你开玩笑呢。”又正容道:“你别担心,我看佳佳已经被你说动了,就是一时难以接受,等她冷静下来考虑考虑,会想清楚的,应该用不到我了。” 徐虾叹道:“但愿如此吧。”又问:“对了,你们不拉练去了,你怎没去?” 庄童道:“也不是全去,会留些人执勤,我被留下了。” 徐虾道:“月月呢,她去了吗?” 庄童轻嗔道:“她可是最强女特警,怎么能少了她?” 徐虾苦笑道:“她现在怎么样?” 庄童心疼道:“还好吧,就是没以前那么开心了,还有点瘦了。” 徐虾也很不忍心,不无歉意道:“月月的事,真是麻烦你了,我都不知怎么谢你。相信她现在的样子,你肯定费不少心。” 庄童展出个微笑:“没关系,我和月月本来就是好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徐虾点点头。不期而遇,话说到这就差不多了,指指俱乐部大门:“你还回去吗?如果不回,我送送你。” 庄童回头看看,犹豫道:“佳佳……不用再看看她吗?” 徐虾沉吟道:“让她先冷静冷静吧,现在再跟她说什么,也未必听得进。” 庄童没再坚持,笑下道:“那麻烦你了。” 徐虾笑道:“客气什么,走吧。”指指自己的车。 两人并行而去。 庄童面色如水,多少有些羞意,微低着头走在小虾身边,不时抚抚夜风吹乱的短发。 徐虾看着身边人,越来越觉得这女孩儿不错,外表文静腼腆,却很知性内敛,很冷静成熟的一个人,难能可贵的是还很喜欢艺术,真不明白怎么会选择特警这种充满危险和暴力的职业。 吉普车旁,徐虾礼貌地拉开副驾驶门,庄童道谢上车,徐虾转上驾驶位,车子出发。 ◇ ◇ ◇ ◇ ◇ 此时刚九点多,徐虾觉得最近麻烦庄童不少,尤其乔月月的事,前些日子没少打电话,难得相遇,不如感谢感谢,于是道:“童童,现在时间还早,前面不远有个星巴克咖啡屋,不如去喝一杯,也算我谢谢你?” 庄童不无惊奇道:“你请客?” 徐虾慨然道:“那当然,要不怎么说谢你?” 庄童不动声色道:“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徐虾大方道:“这有什么,应该的嘛。” 庄童低低头,笑而未语。 车子继续前行,徐虾找个话题道:“你说你也喜欢艺术,平时都搞点什么?” 庄童拢拢短发,微笑道:“那就是一说,小时候参加过一些美术班,早就不碰了,不过没事的时候,还会欣赏欣赏。” 徐虾首肯道:“这样好。艺术这条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单是未成名前的那种寂寞,就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做个欣赏者,最有福气,也最聪明。” 庄童笑道:“你说得好听,刚刚还不是把艺术家骂得狗血淋头。” 徐虾不屑道:“他们也配称艺术家?说伪艺术家都夸他们了。你见过几个真正的艺术家穿得脏兮兮,还打扮得古里古怪?他们这么做,正说明他们没能耐住寂寞,人品和作品都没得到承认,性格越来越偏激,才把自己搞成那样,以显示独立独行,潜意识里,就是想引起别人注意。” 庄童轻笑道:“没准你这一骂,能骂出几个真正艺术家呢。” 徐虾打趣道:“你这意思,我今天又做好事了呗?” 庄童习惯性抓抓短发,嗔怪道:“你这人,真气人,说你一句话,能记一辈子。” 两人还不很熟,徐虾忙道:“哪能?你那话没说错,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不停顿接回前言:“不过说实话,对那些所谓的艺术家,感情上我同情他们,但理智上,除非他们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家,否则我真觉得他们的存在没什么好处,很可能还会带坏一些年轻的艺术爱好者。” 庄童感慨道:“是啊,我小时候虽然喜欢美术,我妈也劝我继续学,但我还是没走那条路,就是不想自己变成那样子。” 徐虾奇道:“你小时候就那么成熟了?连这问题都能想到?” 庄童调皮道:“哪呀?我那时才十多岁,哪能懂那么多?就跟你说的差不多,觉得美术班的老师都脏兮兮的,看着就不喜欢,才打退堂鼓的。” 徐虾被逗笑了,夸道:“这说明你小时候就聪明,而且非常冷静。” 庄童低笑道:“你可真会说话,这也能夸人一通。” 徐虾敛容道:“我说的都是实在话,真觉得你很聪明,也很冷静。我刚刚还想呢,你怎么会去当特警,真有点可惜了。” 庄童温婉道:“不奇怪呀,女孩子嘛,不都崇拜父亲?我爸是老民警了,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我从小就崇拜他,所以就考了警校,而且我也不觉得当警察有什么不好。” 徐虾道:“我这么说不是说警察不好,是觉得你的性格跑去打打杀杀有点可惜,你更适合当个指挥员。” 庄童噗一笑:“你不会想说我也适合当总队长吧?” 徐虾再度惊奇庄童的反应和幽默属性,笑笑道:“总队长还是让月月当吧,你给她当政委就行了,到时候你们两个好朋友,就是一对现世的女李云龙和女赵刚。” 庄童吐舌道:“那还是算了,我还是给她当小兵吧。” 徐虾一阵大笑,不自觉地加快车速。庄童也扬起俏面,迎风尽展欢颜。 夜色霓虹的长路下,吉普车轻快飞驰。 ◇ ◇ ◇ ◇ ◇ 临着晚风,沐着月色,说着轻松的话语,两人来到星巴克咖啡屋。 作为全球知名咖啡屋,星巴克以其醇正的品质,温馨的格调,和比较大众化的消费,在世界各地广受欢迎,更是喜欢喝咖啡的小虾常来光顾的地方。 两人下车,徐虾问:“你喜欢喝什么咖啡?” 庄童反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徐虾道:“我喜欢苦味儿,一般都喝浓缩咖啡。” 庄童道:“那就跟你一样吧。” 徐虾提醒道:“那个可比较苦啊。” 庄童浅笑道:“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徐虾打量道:“那行,我就看着点了。” 庄童低头笑笑,没再说话,两人进入。 徐虾老马识途,进门就直奔柜台,看都不看便道:“两杯浓缩咖啡,两个巧克力松露蛋糕,再来个开心果脆条。” 庄童没来过星巴克,见这里装修高雅,好象很贵的样子,小虾又一下点这么多,不禁担心起来。 柜台小姐在计算器上按几下,抬头道:“谢谢,总共一百一十二。” 庄童缩缩脖,暗暗吐下舌头。 徐虾还没意识到问题,大咧咧到怀里掏钱,可伸进去就掏不出来了。他忘了,他钱都在波塞冬装大,砸纪若佳身上了。尴尬无比地转过身,去看庄童。 庄童摸出一百块钱,弱弱道:“我出门换运动服,就带一百块,要不你少要点吧。” 徐虾眼中一亮:“那差不多,你等等。”紧急从其他兜一通掏,好歹掏出几枚硬币和几张零钱,一数喜道:“正好十二” 庄童半晕娇面,把一百块钱交他手里。 徐虾接过,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对方,忍不住对笑起来。 柜台小姐见两人年轻靓丽,男的俊女的俏,跟一对金童yu女似的,喝个咖啡还要凑钱,也笑眯眯望着两人。 庄童很快收回目光,羞怯怯半转过身。徐虾把一百块钱和自己的一堆零钱交给小姐,厚着脸皮道:“不好意思,见笑了。” 柜台小姐温柔道:“没关系,恋爱中有这样的小趣味,我都替你们幸福呢。” 两人笑容倏地收止,机器人般脸脸相觑,都幸福不出来了。 . .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姐夫怀抱 第九十三章 姐夫怀抱 一句恋爱的趣味,让两人异常尴尬,尤其庄童,俏靥半晕,羞得如琬似花,直到找好位置坐定,仍未完全恢复颜色。 徐虾把一杯咖啡和一份蛋糕放她面前,好气又好笑道:“你明知我没钱,怎不提醒我?” 庄童苦脸道:“我怎没提醒?暗示你好几次呢,你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另外有钱呢?再说我不还有一百块,哪想到你会点这么多。” 徐虾厚颜不惭道:“嘿嘿,没事,不丢人,钱不正好够了,你应该说我点得准。” 庄童哭笑不得:“还好意思说?自己把钱都扔出去了,还吹牛请客,真不知道你这记性怎么考的硕士。” 徐虾笑道:“现在你不觉得我象苏秦了?” 庄童嗔怪他一眼,没再说话。 徐虾适时打住,伸手一指:“尝尝这咖啡怎么样?” 庄童端起喝一小口,登时皱起眉头。 徐虾体贴道:“要是觉得苦,就加点糖?” 庄童摇摇头,笑下道:“没关系,回味起来还可以,慢慢适应吧。”放下咖啡去吃蛋糕。 徐虾另眼相看道:“这咖啡几乎就是最苦的,你还真行,比月月猛多了。” 庄童埋怨道:“还说呢?月月现在天天都喝你送的咖啡,可认真呢你还让我劝她,我不管费多少口舌,她一杯咖啡下肚,就都给冲没了。” 徐虾心一沉:“是吗?” 庄童抬眼看看他,宽慰道:“你别担心,以后会好起来的。” 徐虾燃出一丝希望道:“你有什么好办法?” 庄童苦笑道:“我能有什么办法?等她把咖啡喝光呗。月月这人仔细着呢,等她喝光了,肯定舍不得花钱买,到时候我再慢慢开导她。” 徐虾皱眉道:“她现在还认为我和你们纪大队会自然分手吗?” 庄童斟酌道:“至少没那么轻易认输吧。” 徐虾犯愁了,忍不住道:“你就不能想办法能她介绍个男朋友?不就一劳永逸了。” 庄童没好气道:“月月打心眼瞧不上警察,我认识的又都是警察,能有什么办法?再说……”没再说下去,白他一眼,低头去喝咖啡。 再说人家自己还没男朋友呢,怎么给别人介绍?徐虾明白了,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抱歉道:“你别介意,我就是有点替月月着急,觉得挺对不住她。” 庄童抬起头道:“算了,又不是你的错,是月月自己一厢情愿。”又告诫道:“不过你千万不能跟她联络,更不要装好人去安慰她,否则可就真不好收场了。” 徐虾点点头:“放心,我明白,只要你有好消息告我一声就行,让我心里有个底。” 庄童点头笑笑,重新端起咖啡杯。 窗外夜色静谧,室内气氛温馨,浓香和音乐在身边缠绕,两人边吃边安静交谈。 作为一种休闲时尚,咖啡屋简约却不简单,相对于酒店的华丽,酒吧的喧嚣,这种刻意营造的适然,如都市丛林中的温柔港湾,可以找到任何宁静、悠然、或者闲适、浪漫。 浓缩咖啡杯子极小,巧克力松露蛋糕也不大,两人却吃得很慢,何况还有开心果脆条可以消磨时间。庄童性如其人,颇具内秀,两人从人生、社会、谈到哲学、艺术,间或逗两句小笑话,谈得融融泄泄,一个多小时后,方意犹未尽地离开。 ◇ ◇ ◇ ◇ ◇ 两人谈笑步出星巴克,刚坐上车,庄童手机响了,掏出一看,猛抬头道:“是佳佳” 这么晚了,纪若佳还给庄童打电话,徐虾心里有点犯嘀咕,回道:“听听她说什么。” 庄童把手机接通:“喂,佳佳。”声音立刻高亢:“你喝酒了在哪儿呢?” 徐虾一听纪若佳跑去嗜酒,不由暗恨自己疏忽,实在不该骂完后甩手走人,而且之前庄童还提醒过,若纪若佳真出点什么事,或冲动之下干出什么过格的事,他这辈子都没法面对纪若敏了。 庄童看小虾一眼,继续道:“怎么会呢?你那么有才华,你姐夫是为你好才那么说的。”又去看小虾,眼神却怪异多了,然后道:“小江呢,没跟你在一起吗?……好好,先别说了,我马上过去,别再喝了,哪也别去,等我过去陪你聊。” 电话打完,徐虾心急道:“她怎么样?说什么?” 庄童收起手机,忧心道:“她喝多了,语无伦次,话都说不清了,还让我过去陪她喝。” 徐虾眉头紧锁:“和谁?” 庄童焦急道:“就她一个人,我们赶紧过去吧。” 徐虾没再耽搁,立马起动车子:“在什么地方?” 庄童道:“她没说,但应该在彼岸花酒吧,就在俱乐部后边,她以前领我去过两次。” 徐虾应一声,准备开车,忽又道:“那你呢?” 庄童抓下头发道:“这时候还说这些干嘛?我晚回家一会儿能怎么样?赶紧开车吧。” 徐虾感激地点点头,觉得庄童这女孩儿虽然外表文静,心肠还是很火热的。驾车冲上马路。 吉普车在明亮的街道轻快奔驰,不时有擦肩而过的车灯扫过。庄童坐在副驾驶,不时看向小虾,眼中内容颇为丰富。 徐虾心知纪若佳肯定说了什么滥行匹夫之类的话,淡然道:“那丫头说我什么了?” 庄童摇头道:“没有,是你自己说的。” 徐虾奇道:“我说的?” 庄童瞄瞄他道:“在波塞冬时,你不是说过一夜*酒吧什么的,还说花自己劳动收入,说得理直气壮。” 徐虾暗汗一个,死赖不耐烦道:“哦,那个呀,我跟她姐姐之前,曾在一个酒吧偶然见过她一次,她就误会了。其实我就在那儿路过,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夜*酒吧。” 庄童笑笑,没再说话,把目光瞟向窗外。 徐虾换个话题:“你刚刚说那小江,就是小佳男朋友吧?处得怎么样。” 庄童道:“算不上男朋友,就是佳佳挺欣赏他才气,大伙就瞎起哄,把小江弄得挺激动,佳佳这人又开朗,就象那么回事似的,其实佳佳心气挺高的,根本不可能看上他。” 徐虾心安不少,忽然笑道:“这小江肯定成不了真正艺术家。” 庄童奇怪道:“你怎么能肯定?” 徐虾笑道:“江郎才尽嘛。” 庄童才知道他在开玩笑,气道:“你这人,真气人,佳佳都醉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思说笑话?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关心她。” 徐虾苦笑道:“事情已经这样了,难道我还非得哭不成?喝醉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不出别的事,象她这种人,就该好好醉一次,最好醉个半死,以后想起来就头疼,然后再清醒,不破不立嘛。” 庄童饶有兴趣道:“真看不懂你这人了,讲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做事情却总背道而驰,喝醉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还盼着她醉,就不怕她自暴自弃?” 徐虾胸有成竹道:“不会的,我老爸从小就是理论上教育我,行动上纵容我,我成长的不就挺好?”稍顿又说纪若佳:“我觉得小佳虽然和那帮人在一起,但和那帮人还不一样,我相信她会想通的。” 庄童悻悻道:“你想得倒好,别忘了你纵容月月,都把我纵容成苦力了,可别再把佳佳纵容进去,我还得跟着倒霉。” 徐虾汗道:“你可别吓唬我,那她姐姐就跟我同归于尽了。” 庄童莞尔一笑,恢复容颜道:“我倒觉得,你应该给她找点喜欢的事干,否则她就算想通了,没有可心的事做,怕是还会跑回去。” 这建议非常好,也正是徐虾没想出来的,当即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庄童摇头道:“我不知道,反正你要想让她开个摄影社,或者当个普通摄影师什么的,她肯定不会做。” 徐虾缓缓点头,沉思道:“你说得对,我会好好想想,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这么闲着了。” ◇ ◇ ◇ ◇ ◇ 前面路过银行,徐虾到自动提款机取两千块钱。虽然酒吧一般都先付账,可意外纪若佳没付或没钱可就糗大了,鬼知道他扔那一大把钱纪若佳捡没捡,要真没捡,可就便宜那帮垃圾了。 车子继续前行,庄童一路指点,很快到彼岸花酒吧。 两人下车,进门就发现纪若佳正独自狂饮,桌上已经摆九个空瓶,虽然是小瓶,但换成大瓶,也近七瓶之多,而且手里还有一瓶,正往嘴里倒。 酒吧幽暗空旷,纪若佳独坐角落,边倒边哭,还念念叨叨,小脸喝通红,眼珠失神而外凸,前襟一塌糊涂,脸上鼻涕眼泪一大把,显然大哭过一场。 服务生和两个酒客充满怜悯而又毫无办法地望着纪若佳。 徐虾一向多愁善感,见分开到现在,满打满算还不到两小时,纪若佳就喝成这样了,心里好不难受。 庄童呀一叫,心疼地跑上前:“你怎么喝成这样了?佳佳,快别喝了。”去抢她酒瓶。 纪若佳扭身挣脱,大着舌头,哭咧咧道:“你别管我…让我喝…我就是一个没用的人,不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又往嘴里倒,啤酒顺着嘴角,咕咕往外冒。 庄童一把将酒瓶抢过:“胡说什么?你年轻轻的,怎么会没意思?” 纪若佳哭道:“我就是没意思嘛,从来都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晃悠悠起来抢酒瓶,可已经喝高,刚起身又一屁股坐倒。 徐虾揪心不已,忙抢过去扶住:“小佳,别哭别哭,是姐夫不好,姐夫不该说你,咱先回家,回家姐夫陪你喝。” 纪若佳一见小虾,泪眼一亮,重新绽出野性之光:“是你”接着猛一推:“你是谁姐夫?我不要你做姐夫,你滚我不要看到你”操个空酒瓶就轮过来。 两人近在咫尺,纪若佳酒后鲁莽,这下来得极为突然,徐虾全无防备,下意识歪下头,还不如不歪,本来应该正砸在脑顶,结果砸在脑侧,邦一声砸个结结实实。 徐虾嗡一声巨痛,一声惨叫,痛苦地抚头弯身。还好,纪若佳残存的理智起到作用,砸中一刻吓松了手,减去几分力,酒瓶没砸碎,当一声弹到桌上,骨碌骨碌滚到地上摔碎,小虾才幸运地免去脑顶开花的结果。 徐虾捂着脑袋,心想这小姨子是不是和他犯相,第一次在酒吧见面,就挨顿暴打;这次又挨一酒瓶子。第一次好歹得个漂亮悍妻,这次肯定白打了。 服务生和酒客们吓一跳。 庄童叫道:“你疯了佳佳,想把你姐夫砸死吗?”急去看小虾的头。 纪若佳砸完就呆住了,半张小嘴,挂着一双泪眼,手足无措地缩在长椅内侧。 徐虾甩甩头,挥开庄童的手,忍痛道:“没事没事。小佳,你要想砸,姐夫回家让你接着砸,让你砸个够,咱先回家,好不好?” 纪若佳呆呆望着他,忽然哇一声趴到桌上大哭起来。 徐虾揉揉头,忙扶着她双肩安慰:“不哭不哭,小佳,听话,先跟姐夫回家。” 纪若佳不说话,边哭边不停摇头,哭得稀哩哗啦,那个伤心。 庄童在后看着,既为小虾感动,也为纪若佳难过。几个酒客也很动容,服务生无声地拿出扫帚,清理地上的碎酒瓶。 徐虾屡劝不力,起身揉揉脑袋,把车钥匙交给庄童,示意她去开车门。接着不由分说,两手一上一下,将纪若佳横身抱起。 纪若佳喝得迷迷糊糊,又哭得懵懵懂懂,傻愣愣止住,已身在小虾怀中。 徐虾一抱才知道,纪若佳虽然比纪若敏矮些,体重一点不比纪若敏差,一双大腿尤其雄浑,肌肉丰满结实,极具弹性,体重少说有一百二十多斤。 刚一起立,不由身形一晃。 纪若佳本能地抱住他脖子,喘着粗重的酒气,瞪着火红的大眼珠看他,不吭声了。 三人出了酒吧,庄童打开后车门,跑到前面开车。 徐虾吃力把纪若佳放进后座,紧跟着坐进,同时脱掉外套,把纪若佳裹住。 车子起动,纪若佳酒后头大,蓦地一晃。 徐虾忙扶住,纪若佳身一歪靠他身上。徐虾抚着她头,干脆把小姨子直接搂在怀里。 ———————— 傲大婶开新书了,喜欢都市的朋友,赶紧去瞧瞧。 . 正文 第九十四章 冰香小姨 第九十四章 冰香小姨 深夜的路面,街灯静谧明亮,车子无声轻驰。 庄童安静地在前面开车,不时观察身后两人。徐虾抱着纪若佳,偶尔指点一两声路径。纪若佳已经在小虾怀里睡着了,睡得很香,象个哭累闹够的孩子,回到父母的怀抱。 徐虾望着怀中女孩儿,那哭花却依旧动人的纯真脸蛋,心内好多怜惜。如果说此前只是出于姐夫的责任,那么现在,他愿意尽可能地关心和呵护了。当听到酒后的纪若佳痛哭从来都没意思,他刹那间读懂了这个女孩儿。从小到大,她得到的宠爱太少,真正体己的关爱,或许从没得到过。作为一个女孩子,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怜? 庄童默默观察着两人,也默默动容和感动,作为纪若佳为数不多的可以称为朋友的人,她愿意为她欣慰。 沿途灯光不时晃过,照着车中奇异的三人组合。 由于空间有限,两人并坐,睡姿并不舒服,纪若佳不得伸展的两腿不时踢中前面的驾驶位。 庄童回下头道:“你不如给他抱起来放腿上,这样她能睡得舒服点。” 徐虾忽然笑了,坦诚道:“不瞒你说,我正想这么做,可你这一说,我反而不好意思了。” 庄童哭笑不得道:“你这人,我都不知道你是虚伪还是诚实了。这有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特殊情况吗?大不了就当我给你个借口。” 徐虾叹道:“你倒是会说话?可谁知道这丫头怎么想?意外明早醒了,再回过味,又跟我发飙轮酒瓶子,我哪吃得消?” 庄童莞尔道:“不会的,我觉得她更可能把你当知己朋友,甚至最亲的人。” 徐虾悻悻道:“最亲就不奢望了,她能认我这姐夫,我就烧高香了。”大摇其头,伸过手臂,猛一加力,把小姨子横抱到腿上。 纪若佳睡得很熟,只是动动嘴巴,便缩缩身,很自然地搂上他脖子,舒适地伏到他怀里,继续阖目酣睡。 庄童笑笑,没再说什么,继续专注开车。徐虾继续指点路径。 幽暗的车厢中,三个人,两份心事,一倾柔情。 ◇ ◇ ◇ ◇ ◇ 比当日救陈妍幸运得多,纪若佳始终睡得很安稳,没表现任何不适,也没下车吐一通,让徐虾和庄童少折腾一气。 车子在夜色中快速行进,很快到小虾家楼下。 为什么是小虾家,而不是师属大院?因为醉酒总不是件好事,尤其女孩子,何况还是师长家女孩儿,徐虾不想让多嘴的小战士看到纪若佳喝醉,再无聊兴奋地满院瞎传,所以选择带回自己家。 纪若佳仍在熟睡,睡得很沉,丝毫没有转醒的意思。徐虾没叫她,掏出钥匙交给庄童,然后在庄童帮助下,把沉睡的小姨子抱下车。 被纪若佳结实沉重的大腿和屁股压一路,徐虾腿都麻了,脚下一软,刚下车就一阵晃。 庄童忙扶住道:“要我帮忙吗?” 徐虾稳住身形,苦笑道:“怎么帮?总不能把她抬上去?”顿顿又道:“放心,我没事,你帮我开门按电梯就行,十二楼。” 庄童点点头,抢前把楼门打开,待小虾进去,又跑到前面按电梯。 从楼下到小虾家,直线距离也就五十米,可纪若佳睡得跟死猪似的,抱着这一百二十多斤,进楼、等电梯、坐电梯,再进房,几乎累虚脱,两条手臂胀疼麻木,如同两根木桩。还好,纪若佳毕竟是小姨子,没象陈妍一样扔沙发,而是直接安置在床上。 徐虾释去重负,边喘气边交替捏两条手臂。 庄童关心道:“没事吧?” 徐虾吁口气道:“没事,就胳膊有点麻。” 庄童看看他又道:“头怎么样,还疼吗?” 徐虾抚抚被酒瓶砸中的脑袋,喘息道:“怎么不疼,都肿老大一个包了。” 庄童看他一眼道:“这里交给我吧,你去找个冰袋敷敷,再休息一下。” 徐虾感激道:“麻烦你了。” 庄童对他笑笑,去为纪若佳脱外套。 徐虾无言地看两眼,抚头转身去了。庄童能第一时间想到他头,这份关心,他很感动。 小虾家没冰袋,但有冰,他敲出几块,用毛巾包好,坐沙发敷头。 庄童很快出来,到卫生间打盆热水,拿毛巾敷湿,去为纪若佳擦脸。忙完后把毛巾和水盆送回,坐小虾身边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徐虾道:“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好了。”感激地看看她:“今天真谢谢你了,麻烦你到这么晚。要不是你,小佳喝那么多酒,指不定干出什么事。” 庄童浅笑道:“无所谓,举手之劳而已。”接着展出个笑颜:“倒是你,让我挺意外的,想不到你这个姐夫这么称职。” 徐虾无奈道:“摊上了不就是责任,有什么办法?对这样小姨子,你还能怎办。” 庄童温婉道:“别这么说,佳佳其实挺可怜的,妈妈死那么早,纪师长还长年不在家,纪大队虽然关心她,但只是一味家长式地说教,从不站在佳佳立场考虑。佳佳都这么大了,从没有真正知心的朋友,心里也挺苦的,要不然也不会成天混俱乐部?现在好不容易摊上你这么个明理的姐夫,不靠你还能靠谁?” 徐虾叹口气道:“她靠我也没用,我不是太阳,对谁都无私普照,只能尽尽姐夫责任,最后什么样,关键还得靠她自己。” 庄童宽慰道:“你不用担心,我看佳佳已经想通了,以后应该会听你话,至少肯定会认你这姐夫,你没看她在你怀里睡得多舒坦?” 徐虾汗道:“那是她喝多了,醒来还不一定怎么回事,没准大闹一场,又跑回去了。” 庄童促狭道:“不会的,最多是变成第二个月月。” 徐虾苦笑道:“那还是让她砸我酒瓶子吧。” 庄童掩嘴一笑,没再继续。 此时已近中夜,徐虾诚心道:“童童,我们交往虽然不多,但前前后后,你帮我这么多忙,又这么谈得来,也是朋友了,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千万别客气。今天这么晚了,我就不留你了,你赶紧回去,别让你家里着急了。” 庄童点头道:“那好,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随即站起。 徐虾随之而起,掏出一百块钱递她:“别误会,我不是还你咖啡钱,是让你打车的。” 庄童没想到小虾如此细心,轻笑道:“我又没说不要。”接过钱又道:“我先走了,这两天纪大队不在家,佳佳要有什么事,你尽管给我打电话。” 徐虾笑道:“我会的,你这么热心,以后少不得抓你苦力。” 庄童嗔怪他一眼,飘然而去。 徐虾一直送到门边,直到目送庄童进入电梯,又再次挥手做别,才返身回房。 ◇ ◇ ◇ ◇ ◇ 送别庄童,徐虾轻手轻脚进入卧室,准备拿枕头和被子。 卧室只开着一盏小灯,橘红色的灯光里,纪若佳仰面睡得正香,鼓胀的胸脯有节奏地起伏,还发着不轻不重的鼾声。 床头一旁,纪若佳的外衣和短裙叠得整整齐齐,那柄达摩克利斯之剑赫然压在上面,在灯下闪着千载不变的寒光。 徐虾过去把那柄剑拿到手里看看,又掂了掂,少说有二斤重,纪若佳成天戴着这玩意,也不嫌坠得慌。当然,能一直戴着,也说明纪若佳虽然活得荒芜,却从没放弃希望,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 徐虾摇摇头,抖手把剑扔回,把女孩儿蹬翻的被子盖好。 随后,徐虾抱床被子,拎个枕头,出门回到客厅。自出差回来,他家跟下了咒似的,陆续住进多个女孩儿,看来有必要再备个小床应急了。 简单到卫生间洗漱一番,徐虾在沙发睡下。折腾半天,还挨一酒瓶子,他也有些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不知睡多久,隐隐约约听到卧室有动静,徐虾腾地坐起。沙发睡觉并不舒服,何况还有个喝醉的小姨子,说不定出什么状况要照顾,他睡得并不实。 顺手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就见卧室门一响,纪若佳眯眼皱眉,一脸睡相,懵懵懂懂从房内出来。 徐虾看看时间,正是凌晨两点,关切道:“小佳,你要喝水吗?”喝高的人总会口渴,所以他这样问了。 不知是没听到,还是无意识,纪若佳朦胧中左右一望,就盯上角落的冰箱。 落地灯的照明并不亮,却很柔和,在窗外夜色地映衬下,雪白的冰箱白亮温馨,格外明媚动人。 纪若佳睡眼绽出几分光彩,似确认了什么,手扶裤腰,晃晃悠悠,蹬蹬蹬蹬直奔而去。 徐虾猛然意识到,喝高的人不仅会口渴,还会另一件事,急伸出手,想发声阻止,却已来不及了。 纪若佳奔到冰箱前,很坦然地把冰箱门一拉,迷迷糊糊转个身,倏地把里外裤一褪,就裸着白嫩丰盈的小屁股蹲下了。几乎同时,哗……一股液体急射而出。 徐虾手悬半空,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姨子,在冰箱前小解。 . .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小姨无敌 第九十五章 小姨无敌 喝高办点糊涂事,没什么不正常,很多人有这种经历,比如在家里找个小墙角,或者冰箱大衣柜什么的小解。可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男人,换成青春靓丽的小姑娘,还是小姨子,自己还在旁看着,就不是每个当姐夫的都能有幸经历了。 看着眼前香艳诱人,又好玩无敌的画面,徐虾巨汗无比,想笑又笑不出,彻底败北了。 纪若佳喝九瓶多啤酒,又睡一大觉,水量倍儿足,异常充沛,哗哗声不绝,水流在地板上激烈冲撞,无数水珠撞裂、滚落,砸开,再继续。 随着水流持续激起,地板上四溢横流,不一会儿,就冲积出老大一滩。更要命的是纪若佳只穿着袜子,两只小脚全泡在尿汪里,却浑然不知,仍放泄不休,那个酣畅痛快。 春夜的客厅,窗外万籁俱静,室内暴风疾雨。 暧昧的灯光下,纪若佳翘着漂亮的光屁股,身前是激冲的流水,臀后是敞开的冰箱,在落地灯与冰箱灯的双重作用下,少女雪白丰腴的屁股端地明艳,臀肌一片雪亮,蹲翘的侧面异常肥美,处处是诱人的**光芒,明媚与幽暗都显得无比曼妙。 徐虾看着小姨子无偿赠送的大礼,恨不得找个什么东西一头撞死,平白无故看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景象,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无论幸或不幸,至少他很庆幸,幸好小姨子这大礼只是小号,若是大号……我的天,太邪恶了想想都一身恶寒,可不敢再想了。 在姐夫眼睁睁的注视下,半梦半醒的纪若佳足足放射半分钟。半分钟后,水声渐渐零落,然后变细,淅淅沥沥,最后断断续续歇止。 徐虾忽然想到老杜的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如此制造出一大汪晶莹泛黄的水泡,纪若佳终于舒服了,迷迷登登站起,裤子一提,转身把冰箱门一带,踩着湿漉漉的两脚,摇摇晃晃奔小虾来了。 居然没忘关冰箱门,徐虾败北之外更加无语。见纪若佳奔他来,就想说点什么,没等开声,纪若佳一脸睡意,已奔到沙发前,一头向沙发上倒下来。 徐虾急道:“哎,小佳……” 纪若佳已经阖上双眼,娇躯肉山般向他砸落。徐虾本能地向后仰身,同时伸出双手去扶。可如此自由落体,来势又极凶猛,一扶之际,双手触及正是小姨子鼓胀的**,紧急分开双臂,扶没扶住,倒给抱住了。 徐虾躺到沙发上,纪若佳躺到他身上,抱住他肩头,头一侧,美美地睡起来。 徐虾这个无尽苦笑。可以肯定,纪若佳至始至终,根本就没醒,就算起来小解,也是本能的生理需要,是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大叹一声,准备翻身把纪若佳放一旁。可手一动,觉出不对了,怎么沾一手好湿?很自然地摩挲两下,我的天,终于意识到大问题了。 急把小姨子从身上扳开,起身去看,果不其然,与他所料一点不差。 原来纪若佳在不清醒的意识下,裤子根本没脱好,应是横在****了,一蹲之下,正好阻住部分放射的方向,里里外外,都给尿湿了。换言之,纪若佳不仅在水汪里泡湿一双小尿脚,里外裤子都给尿湿透了,估计大腿屁股什么的,也都沾湿了,等于整个下半身,都在自己夜尿里泡着。 纪若佳兀自在沙发上睡得正酣,也很安详,圆俏的脸蛋儿在灯光下红扑扑的,偶尔露出笑容,仿佛在想着很远的事,或做着很美的梦。 徐虾站在沙发前,看着女孩儿可爱的睡相,好气又好笑,更加哭笑不得。可总不能让她在尿窝里睡一宿,大摇其头,返身进房,找条没穿过的新内裤,又拽条衬裤。 重新回到客厅,把内裤和衬裤放一旁,徐虾轻轻拍她肩头呼唤:“小佳,醒醒,醒醒,快醒醒……” 徐虾连拍带唤,纪若佳好梦被搅,这个不耐烦,不断把他手挥开,朦朦胧胧中,总算抬下眼皮,见是他,喃喃叫声:“姐夫。” 人在无意识状态下最为真诚,这声姐夫,可以说完全发自内心,说明小姨子已经完全认可他,徐虾感动无比,也动情无比,温声道:“小佳,你裤子湿了,起来换换,换完再睡。”抓过刚找的内裤衬裤递她。 纪若佳迷迷糊糊地哦一声,下意识接过,眼一阖,又倒回沙发接着睡。 徐虾急又去叫:“小佳,小佳,先别睡,你还没换呢?快起来。” 纪若佳再度抬开眼皮,眼神迷蒙道:“姐夫我头疼,我要睡。”头一歪,又阖眼去睡。 徐虾猛一醒,意识到自己尽顾着她一身臭尿,有些疏忽了,凝神去探她额头,果然有些烫,摸着有三十八度度,急忙起身,进房去找药。 考虑到纪若佳的状态,徐虾没拿药片,选择了美林退烧液。这种药虽然是儿童退烧药,但对治疗各种疼痛有奇效,所以依然备有。这都要感谢小虾老妈,搬进这房子时,顺带给他买一批药,他才有备无患。 再次回到客厅,徐虾稍稍斟酌,倒一瓶盖药液,又倒杯温水,才把纪若佳抱起,第三次把她唤醒。 纪若佳崩溃一般抬开眼皮,痛苦道:“姐夫,你干嘛不让我睡,我难受。” 徐虾单手把她抱住,拿过瓶盖递她嘴边,柔声道:“小佳,你发烧了,先把这药喝了,再接着睡,就不难受了。” 纪若佳晃晃悠悠定住头,蹙眉寻思寻思,听话地张开小嘴,徐虾把她抱稳,捏着瓶盖,小心翼翼地喂她嘴里。 凉凉甜甜的药液入口很舒服,纪若佳眼中焕出几丝光彩,迷茫茫望他一眼,喃喃道:“姐夫你对我真好。”身一软,又倒他怀里睡起来。 徐虾忙把她抱扶好,拿过水杯道:“等等小佳,再喝点水,喝完水再睡。” 纪若佳几番被打搅,已经忍无可忍,好歹强喝几口,如愿以偿地闭上眼,又睡去了。徐虾还想让她换裤子,可任凭怎么唤,纪若佳都充耳不闻,最多嗯嗯几声,再不起来了。 徐虾这下头疼了。 药是喂了,水也喝了,可裤子怎办?难道让她尿乎乎睡到天亮?可纪若佳眼下的状态,就是扇嘴巴扇醒,怕也换不了了。 稍做犹豫,徐虾觉得无论如何,还是应该给她换了。女孩子本就娇气,都已经发烧了,总不能再穿条污秽不堪湿裤子睡觉,意外凉到怎么办? 主意已定,徐虾到卫生间拿条毛巾,用热水浸湿拧净,返回沙发边。 纪若佳仰面睡得正熟,徐虾先拿被子把她上身盖好,然后捏着两指,摘掉她能拧出二两尿的臭袜子,随手扔地板上。才深吸口气,右手环到她身下,托起她蛮腰,左手围绕她腰际连揪,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里外裤一骨脑都给揪下去了。 纪若佳青春健康的胴体玉现,饶是徐虾见多识广,可见到如此绝伦的少女身体,仍不禁由衷赞叹。 纪若佳下半身绝对是上帝的杰作,如果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健美,无以伦比的健美。 一双大腿浑圆滚胀,肌肉紧绷,玉洁光滑,极具弹性,与腰部的连接起伏有度,丰满的髋部浑大高开,两腿更增修长匀称。两腿中心,一陇肉丘极其高耸圆润,浓黑油亮的草丛散发纯真自然气息,内中的未净的细流,仍在灯下闪着粉嫩晶莹的光芒。与普通少女相比,纪若佳身材壮实得多,但绝无硕壮之感,反尽显野性健美。 纪若佳无论身材样貌还是气质,都和纪若敏全然不是一个类型。徐虾在纪家看过照片,纪若敏显然象爸爸,纪若佳就应该象生母了。 徐虾觉得纪爸爸挺有福气,虽然两个娇妻先后病殁,却留下两个如花似玉,又风格迥异的宝贝女儿,当爹到这份儿,也无怨无悔了。 或许感到几许凉意,沉睡中的纪若佳忽然收拢双腿,侧身向内蜷缩,丰满挺翘的少女屁股赫然呈现在小虾面前。虽然湿迹莹莹,但仍难掩少女清香的气息,臀后双开的一对笑弯弯人字,也**似地展着一撇一捺,向姐夫微笑。 徐虾抓住机会,把小姨子屁股前后、两条大腿一直到小脚丫,都快速擦拭一番,少女最隐秘的股间,虽不好擦,也体贴地给沾几下,最后把干净内裤给套上了。 小虾固然喜欢女人,但还不至于在这种情况下,对自己小姨子生出什么邪念。 穿太多睡并不舒服,反正也换了,纪若佳醒来肯定会发现,徐虾没再给穿衬裤,直接给抱到卧室,放床上给安置好了。 回到客厅,徐虾把纪若佳尿湿的裤子和袜子都踢到卫生间,极不情愿地拿出拖布。地板上一大滩尿汪还在,他不得不收拾,大半夜又一通疯狂拖地。 这一宿不够他折腾的,摊上这样小姨子,当个称职的姐夫可真不容易。 —————————— 天亮就要回老家过年了,春节期间,初一、初三肯定没更新,其他日子尽量更。再就是给大家拜年,祝大家好好享受一个春节,来年整年都有好心情。 .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小姨多羞 第九十六章 小姨多羞 龙年了,祝大家生龙活虎,虎踞龙蟠,有凤来仪,龙飞凤舞。 ——————————————————————————— 早晨六点半,徐虾一宿没睡几小时,又挣扎着爬起,匆匆洗把脸,跑厨房熬粥去了。纪若佳昨晚喝那么多酒,胃里肯定不舒服,他再不情愿,也得给人做点饭。 把粥熬上,徐虾又做菜。他家虽然没有青菜,但有纪若敏以前买的干菜,肉和蛋也有。他炒个木耳,煎俩鸡蛋,又用微波炉蒸两份鸡蛋糕,充分利用了现有资源,虽不能说很丰盛,但对早餐而言,已足够隆重。 一切停当,徐虾去看小姨子。 轻轻推开卧室门,纪若佳已醒了,被子盖着腿,一脸羞赧惶惑地坐在床头,那一低头的温柔,似一朵娇美的水莲沐在早晨的阳光里,羞涩的样子异常可人。 徐虾进入,把门背在身后问:“小佳,醒了,还难受吗?” 纪若佳眼波流转,柔柔地转一圈,方迎上他目光,轻轻摇头。 徐虾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她额头。 纪若佳俏面一紧,眼中羞意更浓,低低眉,却未动。 徐虾见已经不热了,放心坐下,体贴道:“你饿了吧?我熬了点粥,还做了点菜,要不要现在给你端过来?” 纪若佳没答,瞥他一眼低头:“我衣服呢?” 衣服就在旁边,徐虾明白她问的是裤子,但不知夜里的事她能记住多少,估计吃药的事有可能记住,撒尿的事怕就悬了,斟酌道:“你昨夜上厕所,把裤子都弄湿了,又烧得迷迷糊糊,我叫你换,你又不起来,就只好帮你换上了。” 纪若佳俏脸丽色娇晕,红羞乱转,羞窘万般道:“那……你岂不是把我看光了?” 徐虾苦笑,如实道:“嗯,那肯定是看光了,可我也没办法,你那裤子实在是湿得不成样子,上边全是尿,现在还在卫生间扔着呢,不信你去看看。” 他不这么说还好,纪若佳羞涩不堪,抱着耳朵,闭眸高叫:“不许说了你好讨厌。” 徐虾笑笑道:“不说就不说,你不怪我就行。” 纪若佳恼羞成气,呼地放下双手,小嘴高翘道:“干嘛不怪你?你故意的,故意耍流氓,故意看人家。”揪过个枕头就砸过来。 徐虾伸臂拦住,忍俊不住道:“你还胡来?你忘了昨晚怎么拿酒瓶子砸我?到现在脑袋上大包还没消呢。” 纪若佳羞急委屈,娇叫一声:“活该谁让你看我。”终究没有继续砸下去,枕头向他一掷,抓过被子把自己连头带脸蒙起来。 这小姨子看似野味十足,不料恢复到正常人,却比纪若敏温柔多了。徐虾微笑摇头,凑到她被边道:“小佳,我保证。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纪若佳在被子里羞道:“你看都看过了,现在说有什么用?” 徐虾微笑道:“那你说怎么办?我看也看了,又是好心,总不能再让你看回去吧?” 纪若佳羞不可耐,两腿在被子里连蹬:“你还说?你就是臭流氓。出去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忽然想到自己在被子里,本来就看不到,又加一句:“也不想听到你说话。” 徐虾识女多多,知她只是害羞放不开脸子,并不是真正在意此事,便道:“那行,我出去吃饭了,吃完就上班了,你等我走后再出来,记得把你那脏裤子洗净晒干,要不你没得穿,可出不了门。”言罢准备走人。 纪若佳急道:“不许走” 徐虾重新坐回:“留不让留,走不许走,你到底想我怎么样?” 被子寸寸滑落,露出纪若佳娇羞万状的小脸,羞羞答答道:“姐夫,我饿了,我也想吃。” 虽然明知道小姨子已经完全认可他,但听到纪若佳清醒状态下的一声姐夫,徐虾仍感动激动得难以自持,觉得从波塞冬开始,这一宿的忙活,总算没白付出。满心激越爱怜道:“好,姐夫给你端来。” ◇ ◇ ◇ ◇ ◇ 清早的阳光透过帘纱,柔柔地洒进室内,到处暖洋洋的温馨,晨风无声地吹打窗棂,似透明般一无所有,又乱糟糟地冲来撞去。 床前小柜旁,徐虾坐个塑料小凳,应邀陪小姨子吃饭。 两个煎鸡蛋、两份鸡蛋糕,外加一盘木耳炒肉,窄小的床头柜摆得满满当当,每人一碗粥,只能在手里端着了。 纪若佳靠在床头,朝霞映着她红扑扑的脸,她吃得很慢,不时向小虾羞羞一瞥,脉脉低头的表情很美。 徐虾吃着饭,不时抬头看面前的女孩儿,心内不住感慨。他打死都想不到,外表野性十足的纪若佳,竟如此温柔害羞,倒是一派淑女名媛风范的纪若敏,却整个一个简单粗暴。人类,还真是不可貌相。 纪若佳只顾低头喝粥,徐虾夹一筷子菜放她碗里:“别干喝粥,吃点菜,赶紧把煎蛋先吃了,要不蛋黄该凝固了。”又把煎蛋夹给她。 纪若佳就着粥,把一片木耳放到嘴里细嚼,然后道:“姐夫,你炒的菜挺好吃呢。” 徐虾讶道:“不会吧,你吃惯你姐的菜,还能觉得我炒得好吃?”小虾住进这房子快一年了,如果不算炒鸡蛋,还是头回炒菜,虽然平时不炒不等不会炒。 纪若敏认真道:“我说真的。我姐虽炒得讲究,但太清淡,我觉得你炒得更有味道。” 徐虾道:“清淡才叫养生嘛。不过没问题,你爱吃,以后有机会我多给你炒。” 纪若佳望着他动动嘴唇,似欲言又止,终于没说话。 徐虾还要上班,把自己的煎蛋吃掉,又把鸡蛋糕倒粥里搅到一起,突突几口喝光,把碗一放道:“小佳,我去上班了。你记得早点把裤子洗了,要不然该晒不干了。中午要饿了,就把粥和剩菜热热吃一口。走的时候,把门关上就行了。”又掏出一张名片:“你姐这几天不在家,要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纪若佳失望又不情愿道:“你还上班呀?” 徐虾笑道:“我不上班,难道还跟你一样?” 纪若佳委屈发窘道:“人家都已经决定改好了,你还说?” 徐虾眼一亮,坐床边道:“真的?你不去那俱乐部了?” 纪若佳微微颔首,低头道:“你在昨晚说那些话,我都记住了,以后再不去了。”鼓足勇气抬头,激切地迎住他目光:“姐夫,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不胡来了。” 狡猾丫头变身乖乖女,知错就改的态度象个小学生。徐虾讶得半晌没说出话,好不容易道:“你不刚交完会费吗,可说准了?” 纪若佳欢快地点头:“没关系呀,反正我有姐夫了,以后没钱可以从你要啊。” 徐虾很想问问昨晚扔那一大把钱,她到底捡没捡,但当然不能这么小气,点点头道:“那当然没问题,可你那男朋友呢,就那小江,他怎么办?” 纪若佳俏面盈羞,半窘半嗔道:“才不是呢,人家根本就没有男朋友,你不许瞎想。” 徐虾彻底放心了,笑笑道:“不是就好。”考虑到还要给纪若佳找个事做,半假半真道:“你真能听我话?不当我是滥行匹夫了?” 纪若佳窘上添窘,微微白他一眼:“反正也是你以前的事,大不了我既往不咎好了。” 徐虾啼笑皆非,心道追究也是你姐追究,你一个小姨子追究什么?不过仍很欣慰,慨然道:“那行,姐夫也保证,以后一定和你姐一起,好好照顾你。” 纪若佳不屑道:“我姐哪会照顾人?有你照顾就行了。” 徐虾温声责备道:“别这么说,你姐这么多年,为你操多少心?可能她的方法你有时不能太接受,但不等于她不爱你。” 纪若佳不以为然道:“我又没说她不好?可她尽是瞎操心,什么都不懂,就会粗暴,还成天自脚不臭,根本就是个只会自以为是的傻帽。” 亲妹妹如此评价姐姐,估计绝无仅有了。徐虾哭笑不得,只好道:“胡说什么?你姐把你带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想着报答她,还这么说她?” 纪若敏瞪大眼睛,理直气壮道:“我怎没报答她?如果不是我,她根本就不会遇到你,这辈子休想嫁出去。” 徐虾摇摇头,拿她没办法道:“行,你是我和你姐大媒,我们这辈子都感激你。”随即起身:“你慢慢吃吧,我去上班了,记住我刚刚交待你那些话。” 纪若佳抱着饭碗,依依道:“可是姐夫,你的头不还没好,还上班呀?” 徐虾抚抚头上大包,微笑道:“没关系,只要你以后好好听话,让你姐省省心,我挨多少酒瓶子都值了。”拍拍他肩头往外走。 纪若佳无精打采,恋恋不舍,不甘心地对他背影道:“姐夫,你真的受得了我姐吗?” 徐虾转身,坚定而平静道:“不是受得了,而是很享受。”笑笑去了。 纪若佳望着他出门,翘着小嘴,百无聊赖地坐在早晨的阳光里。 . .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安安妙计 第九十七章 安安妙计 小姨子的事情解决得出奇顺利,总算不负傻丫头所托,徐虾踌躇满志地出门了。剩下的就是再给纪若佳找个什么事做,这档事就算圆满解决了。 开车上路,徐虾又觉得昨夜的经历很好笑,身为姐夫,姐姐一根毛还没看到,倒先把小姨子看光了。 一路到单位,徐虾照例处理了些信息报送、文件报批等日常工作,剩下的时间,就一直考虑给纪若佳找个什么事干。可整整一上午,也没能想出个既能让妹妹喜欢,又能让姐姐满意的好营生。 中午饭后,徐虾驱车奔林安安店里了。任何时候,无论遇到什么问题,抑或心绪不佳,他第一个想到的人总会是林安安,这次当然也不会例外。 正午的太阳光芒四射,照得大街白白亮亮,街上人车不多,愈加显得空旷,城市也毫无生息,象行走戈壁的骆驼。徐虾开着车,烈日照着他肩头,闷风迅劲地灌着他头发,他有种茫然四顾,不胜嘘唏的感觉。 和傻丫头的爱情,他很享受,即使有些酸酸甜甜的烦恼,也甘之如饴,却不可避免地冷落了林安安。行动上,他没回避什么,可心灵上,却在回避思想。他常常不愿去想林安安,因为想,就会有种揪着心底的疼痛。他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人,本该象个男人一样放弃自私,却偏偏越想越自私,越想越舍不得,甚至猥琐地认为自己对两个女人不公平。 爱情是两个人的世界,何来两个女人的不公平?可这是表面上的爱情,心底的感情,却是另一个世界,他回避不了,也无法欺骗自己。 林安安的中心大厦店很快到了,徐虾停车进入。 郁青一如既往地坐在电脑前,甚至懒得跟他打招呼,只是向内一指:“里边呢。” 继上次之后,徐虾又一次没看到售货员,奇道:“青儿,你们那售货员哪去了?” 郁青头也不抬道:“走了,回家结婚去了。” 徐虾道:“那怎不再雇一个?” 郁青抬起头,不阴不阳道:“安安整个人都在你身上,赚多少钱不都是你的?给你省点不好吗?” 郁青常为林安安抱不平,每次见面都刺他两句。徐虾被刺得直郁闷,耐住性子道:“你根本就不清楚我们什么情况,怎么知道我没努力过?干嘛老一个劲打击我?” 郁青讽刺道:“七、八年连一层窗户纸都捅不破,你也好意思说努力过?跟别人我倒看你没少努力。” 徐虾被噎得没话,只得一甩手:“不跟你说了。”转身进入后边。 ◇ ◇ ◇ ◇ ◇ 堆满货箱的办公室,林安安听到声音,已在长沙发上等他,仍是一身白衣似雪,一头乌发如瀑,仿佛一朵永不凋零的百合,既不着尘俗,又可亲无比。 见他进来,笑吟吟一拍大腿:“又被郁青刺激了?别上火,大腿都给你准备好了。” 徐虾见到林安安,郁闷已去掉一半,听到这句话,剩下的一半想郁也郁不起来了,失笑道:“上来就大腿,你卖肉啊?” 林安安哈哈笑道:“这身肉不早就给你留着了,还用卖吗?什么时候想杀想剐,还不是你徐大公子一句话?” 徐虾一屁股坐她身边,也拍拍自己大腿:“那接着留着吧,我今天不用了,先把我这大腿给你用用。” 林安安夸张道:“嗬了不起,有老婆就是不一样,爷们了,知道疼人儿了。” 徐虾略觉尴尬:“哪那么多废话?痛快儿的,过这村没这店了。” 林安安没跟他客气,身一侧坐他腿上,单臂撑住他肩头道:“说吧,今天什么事?” 徐虾先把公事抛出道:“我那边账都拢完了,你那大礼包每件加六百,加到一千五百九十八,你准备发票吧,不过不用着急,五一后给我就行。” 林安安不为所动道:“接着说。” 徐虾道:“接着说就是想你来看你了,你明知道我有老婆,还逼我说出来,盼着我犯错误还是咋的?” 林安安笑道:“怕犯错误还找那样老婆?把她甩了,我不怕你犯错误,随便犯。” 徐虾看着眼前明艳如花的笑脸,心头一软骂道:“靠那你不早说?那可是头母老虎,现在甩,不得把咱俩都给吃了?” 林安安酸溜溜飘个媚眼:“她哪舍得吃你?吃我还差不多。” 徐虾笑道:“吃你还不至于。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她已经说了,要给你介绍男朋友,直到介绍成了为止。” 林安安笑道:“那要介绍不成呢?” 徐虾莞尔,毫无保留地把自己老婆出卖道:“她也说了,你这么漂亮多金,就算你看不上别人,别人也会看上你,介绍不成也让你应接不暇,让你没空做坏事。” 林安安从鼻子里笑笑:“她也就这点能耐,让她介绍去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又问:“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怎么还没介绍?” 徐虾道:“就从青椽岭回来那天,我从你家走后。昨天她去拉练了,要五一前才能回来,所以还没得出空,估计五一以后,你就该闲不住了。” 林安安根本没在意这事,听到纪若敏去拉练,玉容一亮,捶他一拳道:“那你不早说?下午别上班了,就陪我搁这儿呆着,晚上一起吃饭。” 徐虾道:“行,我请客。”旋即言归正题:“我还有个事,你帮我出出主意。” 林安安敛容道:“什么事?你说。”从他腿上挪下,侧坐他身边。 徐虾遂把纪家两姐姐的状况,纪若佳的性情爱好,以及怎么把纪若佳骂醒的事一一告知,当然纪若佳冰箱小解那些事,则隐去不提了。 林安安听得一愣一愣,大讶道:“哇了不起,小姨子不会看上你了吧?” 徐虾汗道:“别瞎扯问你正事呢。” 林安安美眸乱翻道:“哪瞎扯了?小姨子嘛,不就是姐夫半拉屁股,你又一通说教让人良心发现,看上你不很正常?” 徐虾心想,还半拉呢,整个下半身都给看光了。没接她话碴,而是道:“别废话了,快帮我想想,有什么营生,既能让她喜欢,又让能让她姐姐满意。” 林安安不答反问:“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看上你小姨子?” 徐虾道:“怎么可能?我是那样人吗?” 林安安凝眸又问:“那她呢,看上你没?” 徐虾皱眉道:“让你帮忙出主意,你老问这个干嘛?” 林安安认真道:“因为必须把这问题考虑进去。按你说的,你小姨子从小就缺乏关心,尤其缺乏理解,最渴望的就是被人理解。你把她骂醒,等于成她知音了。一个女孩子,从小就没有宠没人疼,又长期处于心灵孤寂状态,遇到这么大人生状况,喜欢上你不太正常了?” 一席话说得徐虾醍醐灌顶。其实这道理很简单,不过是他没往那方面想。联系到纪若佳一个劲害羞,还口口声声以后听他的话,这种可能还是存在的。要真这样,那可糟透了,别人也就罢了,自己小姨子,那不乱套了? 徐虾凝神道:“你什么意思?” 林安安道:“意思就是如果你真没看上她,也不想她看上你,除了你说那两个条件,还得加个条件,就是把她送出去,别让她在你身边。” 徐虾奇道:“送出去?送哪去?” 林安安举重若轻道:“就跟你那伟大理想差不多。” 徐虾一怔。 林安安续道:“你不说她喜欢摄影吗?她们家一窝子师长将军,在军队里那么多关系,让她当个军事摄影家不就完了?以后没准还能当个战地记者呢,不正符合她本人和她家里的状况?你老婆和你未来岳父亲知道,肯定能高兴死。” 徐虾恍然大悟,象不认识一样打量林安安。这主意太好了,即使没有那原因,也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主意。以纪若佳一贯的秉性和爱好,再加上家里的固有关系,说不定真能成为一个著名的军事记者,至少优秀军事摄影记者是没个跑了。 由衷道:“安安,你真行,这么快就能想出这么好的主意。” 林安安白他一眼道:“这有什么难的,不跟你理想差不多?怕是你舍不得把她送走,才没那么想吧?” 徐虾当然不是舍不得,而是没从送走的角度考虑,所以才没想到。感激道:“我有什么舍不得?就按你说的办。你这忙帮得太好了,晚上我一定请你好好吃一顿。” 林安安恨恨道:“你当我愿意帮你?你老婆成天醋这个醋那个,要不是可怜你,怕你受她欺负,真想让她妹妹看上你,看她怎么办?” 徐虾讪笑道:“不管怎么说,你都出个好主意,都说周郎妙计安天下,我看你安安这名也没白叫,以后就改成安安妙计安天下吧。” 林安安叹口气,没好气地把脸别向一旁。 ◇ ◇ ◇ ◇ ◇ 林安安三言两语,大事解决,两人象以前一样闲话,一直厮混到下午四点多,准备出去吃晚饭,徐虾手机忽然响了。 相互一望,林安安以为是纪若敏查岗,示意道:“接吧,别让她等急了。” 徐虾道:“不是她,她在山里拉练,打不了电话。”把手机掏出。 林安安丧气地挥下手:“那完了,肯定是她妹妹了,今晚这饭吃不成了。” 徐虾没答,看看手机,是个不熟悉的号码,接通贴在耳边。林安安也攀着他肩头凑上,张大美目旁听。 果不其然,电话里传来纪若佳娇俏含羞的声音:“姐夫,是我,你什么时候下班?” 和林安安对望一眼,徐虾道:“小佳,你还没走吗?” 纪若佳欲语还羞道:“我想吃你做的菜,我刚刚出去买好多菜,就等你回来给我做呢。”继而可怜兮兮道:“可我忘了没你家钥匙,买完回来才想起来。” 徐虾蹙眉道:“你在哪儿呢?” 纪若佳满心期待道:“当然在你家门口了,你快回来吧。” 林安安不听了,歪头一叹,坐到一旁。 徐虾无力地看她一眼,无奈道:“那好吧,我马上回去。” 纪若敏欢声道:“姐夫你快点哦。” 徐虾应一声,把手机关了,不无歉意去看林安安。 林安安宽柔道:“行了,赶紧回去吧,这么多年了,又不差这一顿饭。” 徐虾不甘心道:“要不你也去得了,一起吃?” 林安安语带微酸道:“你们姐夫小姨子聚会,我去干嘛?”续又叹道:“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们两姐妹犯相。姐姐跟我抢人也就罢了,姐姐前脚刚走,妹妹又跟我抢上了,我哪得罪她们了?” 徐虾苦笑道:“可能你跟我一样,上辈子都欠她们吧。” 林安安忿忿道:“我欠她们干嘛?要欠也是你欠,我最多欠你的。” 徐虾道:“也许吧,可我下辈子就要欠你了。” 林安安柔柔一瞥:“还下辈子?你这小虾虾能把这辈子整明白就不错了。” 徐虾摇头叹道:“这辈子是整不明白了,至少跟你是肯定整不明白了。”揽上她肩头重重一搂。 林安安吃吃笑着偎到他身侧,仰起一张如花美靥:“整不明白就不整好了,这样有什么不好?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苛求什么,不还在一起?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根本无须费神担心跑掉。” 徐虾望着她笑了,心底柔情和幸福泛滥,仿佛只要拥有眼前人,就什么烦恼都没了,情不自禁地转过身:“安安,真希望你这辈子都是我的。” 林安安明眸善睐充满爱意,温婉道:“会的,以后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这么多年疼你,就是希望你放开性子,活得精彩一点,别整天围着我转,磨没了性子,别让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白费了。” 徐虾不由自主地点头,心内激烈的情绪,已经不能用感激或感动这样的词来形容了。 该说的说完,徐虾不舍地离去。 林安安送到街边,望着他的车消失于街流尽头,才自嘲地笑笑。虽然七、八年都这么过去了,可她知道,自己远没当初那么淡定了。 . .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拥抱小姨(上) 第九十八章 拥抱小姨(上) 徐虾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家,刚出电梯,就见一个朝气迫人的青春少女俏盈盈立他家门前,当时就被震住了。 此刻的纪若佳,与早晨出门前完全变个人。 最显眼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不见了;奇怪的装束换作一身浅色青春装,高筒皮靴换成白色旅游鞋;半红不紫的前卫发型焗黑拉直,束成一条青杏的小马尾。原本的野性十足全然不见,精灵顽动的俏脸平添清纯明媚,水灵灵的乌眸依旧活脱顽皮,却多出几许开朗大方;羞甜带笑的丰厚朱唇也娇媚自然。当真清丽中饱含俏皮,俏皮中透着野性,野性中散发纯真。 纪若佳装束虽变,身材还是那付身材,纤圆的蛮腰上下,胸前**依旧挺拔傲人,雄浑的髋部更加增娇盈媚,还有不得不提的两条健美大腿。这具丰满撩人的少女躯体,换作一身青纯装,更加性感,更加诱人,更让人容易犯罪。 徐虾没犯罪,也不可能犯罪,但首次见到小姨子野性风情的另一面,惊诧之余,也一时未能移目。 走廊静谧无声,空气缓缓流动。纪若佳背手俏立,见小虾目不转睛看自己,羞中带喜的俏靥愈增红艳,娇怯怯唤一声:“姐夫。” 徐虾回过神,略带自嘲地点点头:“了不起,你这一换样,我还以为走错门了。” 纪若佳嘻嘻一笑,恢复精灵顽皮的神气,欢快跳上前抱住他手臂:“那你喜欢吗?” 徐虾道:“当然喜欢。你是我小姨子,就跟我亲妹妹一样,什么样我都喜欢。”借掏钥匙抽出手臂,步向门边。 纪若佳显然不满意这答案,重新抱上他手臂,认真道:“那怎么能一样?我现在的样子,是为你改变的,就是你一手打造的,你要不喜欢,我岂不还要回到原来的样子?” 你机器人呀,还打造?徐虾心中这样想,在门边停住,再度抽出手臂,认真道:“小佳,你现在的样子,我肯定比原来喜欢,但你不是为我改变,是为你自己。” 纪若佳更认真道:“是为我自己没错,但改变我的人却是你。你没听过吗?一个男人最大的成就就是改变一个女人,你已经改变我了,所以也是为你。” 徐虾暗忖那也没听说过拿小姨子练成就的,嘴上却道:“那就算也为我吧,只要你别再变回去就行。” 纪若敏兴奋道:“那怎么会?我都答应你了,从今以后都会乖乖听你的话,肯定会说到做到。” 徐虾看她一眼:“但愿如此吧。”打开家门,把门前的两个大袋子提进去。 ◇ ◇ ◇ ◇ ◇ 两人进房,双双换鞋。 两个大袋子一个是菜,另一个貌似装着一堆日用品,包括纪若佳昨日穿的衣裳,估计是没回家,直接买了新衣服,把旧的换下来。徐虾把装菜的袋子提到厨房,另一个扔沙发上,然后坐下休息。 纪若佳一屁股坐他身旁,又抱住他手臂,笑嗔嗔歪头看他道:“姐夫。” 徐虾有些头疼了,虽然对方是小姨子,听着挺亲,事实上并不熟,一天之前还仇视他呢,但又没法说太直,更不能硬生生装正经,便道:“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纪若佳两只大眼睛绽绽发光道:“没事啊,我就是想看你,就是想叫你姐夫。” 徐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觉得自己被林安安暗示,可能有点想歪了,纪若佳从小缺乏贴心的体解,或许是把他当成能理解自己的亲人。拍拍她手臂道:“这你急什么?你得叫一辈子呢。” 纪若佳娇身一偎,进一步把他手臂抱怀里:“那我也叫不够,我恨不得天天叫你姐夫,一天就叫你一万声姐夫。” 徐虾心中不仅暖乎,而且热乎了,微笑道:“你就不怕没等叫够,先把我烦死了?” 纪若佳委屈倔强道:“你不许烦我,这辈子都不许,要不我活着就没意思了。” 徐虾皱眉道:“小佳,你怎么又说这样话?” 纪若佳眼眸一阵扑闪,迅速泛红道:“我说的是真的,姐夫。昨晚听到你那些话,我就知道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后来你在酒吧把我抱走,我又觉得你是最疼我的人。我躺在你怀里,觉得特别安全,特别舒服。我好多年没被人抱过了,都记不得上次被人抱是什么时候了。” 徐虾讶异感动,怜意横生,连忙道:“我明白,我明白,千万别哭。” 纪若佳重新振作,笑下道:“姐夫,我想你现在再抱我一下。” 徐虾知道这不妥,但不是拒绝的时候,稍稍犹豫,温声道:“好,那姐夫就再抱抱你。” 纪若佳蹭地从沙发上站起,大腿一跨,面对面坐他腿上。 徐虾答应抱,是见她快哭了,更多可怜的成分,就是一种姿态,哪想过用这种姿势,没等反应过来,纪若佳厚重弹性的臀部和大腿已坐到他怀里。接着一双柔臂搂上他脖子,一张娇面热乎乎地伏到他肩头,同时,鼓胀胀的**也贴到他胸口。 徐虾这个汗。 这姿势太暧昧,也太yin靡,纪若佳屁股、大腿、胸部,全身三处性感所在都与他亲密接触。而且这也是纪若敏最喜欢的姿势,常用这姿势悠来悠去,不料纪若佳也来这招,两姐妹还真是一家人,连拥抱也如出一辙。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再装逼地把人推开,就更显矫情了,徐虾只得故作大方,承受这种过分的姿势。 近晚的斜阳柔柔自露台洒进,客厅一片温馨荡漾,姐夫小姨子在沙发上紧密相拥。 纪若佳闭阖双眸,俏容微晕,满脸幸福陶醉,侧伏在小虾肩头静静享受,除了不时紧紧搂抱的双臂,让自己贴得更紧,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徐虾极度尴尬,完全成为木头人。他很想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次亲情的拥抱,可小姨子动人的娇躯在怀,圆滚滚的肥兔在胸前滚动,就算明白这道理,也无法回避怀中的事实,小姨子呀,毕竟是自己小姨子。 . . 正文 第九十八章 拥抱小姨(下) 第九十八章 拥抱小姨(下) 纪若佳一抱不起,微闭双眸,那个陶醉自得,简直想在他怀里睡一觉。 徐虾轻拍她背,在她耳边道:“小佳,抱一会儿行了,姐夫还得给你做饭呢?” 纪若佳扭动屁股,娇声道:“不嘛,姐夫,我还要你抱。” 徐虾只好直接把她扶起:“小佳,差不多行了,姐夫又不是当就你一天姐夫,要当一辈子呢。” 纪若佳依依不舍地扶着他双肩道:“姐夫,那你以后还要抱我,尤其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有在你怀里,才能安静下来呢。” 徐虾委婉道:“心情不好我当然会安慰你,但平时就不要老抱了。”换作调侃的语气:“我毕竟是你姐夫,老这么搂搂抱抱,意外哪天被你姐发现,咱俩的屁股都得被打八瓣。” 纪若佳娇面蒙过一层羞意:“她还打你呀?” 徐虾夸张道:“那你以为呢?上次因为被你出卖,我屁股都被打紫了,整整一个礼拜,睡觉都没敢翻身。” 纪若佳缩头一笑,吐舌道:“那我们小心点,不让她发现不就得了?” 徐虾汗道:“那怎么行?姐夫小姨子玩这套,不成**了?”没好气地把她从身上挪开。 纪若佳刹时俏颊通红,娇嗔道:“小姨子不就是妹妹?你刚刚还说当我是亲妹妹,哥哥抱妹妹怎么能算……偷那个什么?” 徐虾不客气道:“那就更不行了,亲妹妹那就是**了,岂止是……偷那个什么?”起身脱外套。 纪若佳大窘,翘起小嘴道:“才不是呢我姐傻乎乎的,我就不信你没骗过她?” 徐虾没理她这话碴,顺手把刚脱下的外套扔她头上:“又说你姐,哪有你这样当妹妹的?好好反省反省。” 纪若佳哟一叫,小脑袋被罩个结结实实,不待重见天日便在里面发娇:“我不管,反正全世界最疼我的就是你,你不许对我不好。” 徐虾没理他,去厨房给她做饭。 纪若佳揪掉衣服,露出发稍凌乱的小头,小脸半羞半气,小嘴噘得老高。看着小虾背影,眼珠一转,蓦地想起什么,不由自主去摸自己小嘴,俏颜一低,显出既羞又美的表情。 ◇ ◇ ◇ ◇ ◇ 徐虾在这房子住快一年了,基本都在外面吃,开火大多是下面,即使偶尔做米饭,也是炒个鸡蛋或吃点咸菜、咸鸭蛋什么的对付。现在不仅为小姨子破例,还要持续侍候,他是真不愿意动手,可又真没办法,谁让这可怜的小姨子黑上他,他又是她身边目前唯一的亲人呢?如果未来姐夫算亲人的话。 打开纪若佳买的菜袋,发现里面还挺全乎,鸡鱼大虾猪肉排骨青菜豆腐一应俱全,徐虾从鼻子里笑一下,复杂的东西瞅都没瞅,先拽两条黄瓜出来,决定给糊弄两个简单的。 徐虾把黄瓜对着水龙头撸两下,放到菜板上,一双嫩臂环住他腰,一个热乎乎的软体动物贴到他身后。眉头大皱,就想转身,小姨子娇俏的脸蛋儿已经探到他身前。 纪若佳俏眸水亮亮地望他道:“姐夫我告诉你一件事。” 徐虾耐住性子道:“什么事?” 纪若佳微呶小嘴道:“你把人家最宝贵的东西偷走了呢?” 徐虾急转过身:“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小佳,我是把你看光了,可我……” 纪若佳大羞,跺下脚道:“哎呀,不是。”仰起头,点点自己嘴唇:“我是说,你把我这个的第一次偷走了呢?” 徐虾愣愣神,想起酒吧初见那晚,确实亲她一下,恍然道:“不会吧?你说你是第一次?” 纪若佳极认真地点头。 徐虾想想道:“不对呀,那晚你还先在我脸上亲一下呢,之前就没跟别人亲过?” 纪若佳委屈道:“我亲你是为了骗我大军哥那些人,再说又不是亲嘴?被人亲嘴,我真是第一次呢。” 徐虾苦笑道:“那个怎么能算?我又不是故意的,更重要的,现在我已经是你姐夫了,所以这个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纪若佳轻轻摇头,两手挂上他脖子,一脸开心幸福道:“这么重要的事,你可以不算数,我可不能不算。不过你放心,我没怪你,虽然我当时觉得有点吃亏,可现在你是我最好的姐夫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要你以后一辈子都对好就行。” 徐虾更糊涂了,搞不清这小姨子到底是把他当成一个可以依赖的亲人,还是有其他想法。真心道:“小佳,姐夫理解你,也答应你,这辈子都会对你好,你不开心的时候,偶尔也可以抱抱你。但我终究是你姐夫,在行为上,我们不能过于亲密,所以平时,我们还是要规规矩矩的,不能老是搂搂抱抱。” 纪若佳爽快道:“好啊。”俏容一塌,又可怜兮兮道:“不过我今天刚认你当姐夫,特别特别想你抱,你可不可以多抱我几回?” 徐虾头疼道:“不刚抱完?才几分钟。” 纪若佳挂着他脖子,拧着身子磨蹭撒娇:“刚刚是刚刚,我现在又想了,就再抱一次嘛,求你了,姐夫?我就是想给你抱嘛。” 徐虾被蹭得没脾气,冷静地伸出一根手指:“小佳,姐夫已经答应你不开心的时候……” 纪若佳娇呼一声:“谢谢姐夫,我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双臂一收,一纵身,满足无比地投进他怀里,把他抱得紧紧。 小姨子沾边就赖,徐虾真被打败了,又不住感慨,既感慨事情本身,又感慨和纪若佳的际遇。 一夜之间,原本仇视他的小姨子居然和他亲的不象话,简直象做梦一样。遥想和纪若敏当初,同样如梦似幻,可到现在,行动上也不过停留在拥抱阶段。这小姨子比姐姐更厉害,一天之内,就不避世俗和他拥抱了,搞不清是故意的,还是真把他当依靠,或许学艺术的人,很多行为就和正常人不一样吧。 落日的余晕自阳台洒进,纪若佳拥抱的身姿,投入的神情,都和阳光一起痴醉了。 ◇ ◇ ◇ ◇ ◇ 徐虾很快分开,扶着她双肩道:“好了,这回该抱够了,做饭吧,要不天就黑了。” 纪若佳抬起娇美羞赧的脸蛋儿,脉脉含情道:“姐夫你对我真好。” 徐虾又疑惑了。纪若佳的表现,怎么看都不象是亲情,可联系她的成长状况,一声声姐夫又叫得真诚自然,逻辑上也算在理,心里越来越糊涂。 纪若佳见他凝眸不语,敛容道:“姐夫,你怎么了?” 徐虾收拢心神道:“没事,赶紧做饭吧。” 纪若佳欢喜道:“我帮你。”去袋里拿菜。 徐虾觉得有必要交待两句,叫住她道:“哎,那个,小佳……” 纪若佳狡黠地回下头道:“我知道,不让我姐姐知道,对吧?” 徐虾被看破心思,只得点头。 纪若佳从袋里拿出条活鱼扔案板上,操起菜刀道:“放心吧,我姐姐那么笨,骗她很容易的。”砰地一刀下去,把大鱼拍死了,好象拍的是自己姐姐。 徐虾好笑又无奈,叹道:“小佳,你要明白,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之所以不让她知道,是因为她的脾气。你也知道,你姐姐这人性子急,疑心又重,要知道我们搂搂抱抱,就算什么事没有,她都可能想出事去。我们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刺激她,是善意的隐瞒,是不让她自己把自己气出病。” 纪若佳笑靥如花道:“我知道,是为了避免伤害她,又能保护我们自己,对吧?你就放心好了,我从小跟她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了解她?她是我亲姐姐,我又怎么可能伤害她?我巴不得她早点嫁你,这样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姐夫了。” 纪若佳说得条条是道,深明大义,徐虾却怎么听都有点狼外婆的味儿,只好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两人一起动手,开始大操大办,徐虾糊弄一顿的念头,也只有破产了。 ◇ ◇ ◇ ◇ ◇ 正欢快忙活,一阵悦耳的铃声自客厅响起,是小虾的手机。 徐虾正一刀刀切那条大鱼,闻声放下菜刀。 纪若佳道:“姐夫,我去。”留下妩媚调皮的一眼,蹦蹦跳跳跑去客厅,从小虾外套口袋掏出手机,看看对他道:“是个不知名的座机电话。” 徐虾道:“是吗,拿来我看。”扯条毛巾擦手。 纪若佳看他一眼,直接把电话接通:“喂,哪位?”音量突然加大:“哇姐,怎么是你?你不是不能打电话吗?” 徐虾一听是纪若敏,急从厨房出来,向纪若佳要电话。 纪若佳丝毫没有给他的意思,背过身道:“哦,在森林派出所借的电话。……什么?你说我?没错,我就和姐夫在一起呢,我还在他家呢,你一定没想到吧?” 徐虾急了,又转到她前面,连连伸手催促。 纪若佳挑衅般瞅他几眼,又背身走开几步,接着理直气壮道:“姐夫家又不是你家?你还没嫁他呢,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实话告诉你,我还要趁你不在把姐夫抢过来呢” 徐虾大惊,一个健步冲过去:“你胡说什么?快把电话给我” ———————————— 谢谢朋友们的生日祝福,非常感激,这还是老盛第一次阴历阳历合一的生日,据说19年才一回,不过我十九那年好象差一天。属虎的朋友不妨查查,看看是不是也碰一起了。 . .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姐妹冤家 第九十九章 姐妹冤家 纪若佳灵活地一转身,又给躲了过去,一回头,见小虾真有些急了,木木然捂住手机:“姐夫你生气了?我就跟我姐开个玩笑。” 徐虾气道:“有这么开玩笑的吗?痛快儿拿来”又上前抢手机。 纪若佳慌了,把手机藏到身后,急往后退道:“姐夫你这么大声干嘛?都把我吓坏了。” 徐虾把手一伸:“开玩笑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快给我。” 纪若佳死攥手机,就是不给,傻笑道:“呵,姐夫你别生气,我真是跟我姐开玩笑呢,我从小到大,跟我姐开玩笑都开惯了。你想啊,你都看过我们都打架,开个玩笑算什么?”边说边退,都快退进厨房了。 徐虾懒得再跟她废话,眉头一皱,进一步把手臂伸直。 纪若佳仍是没给,展出个讨好的笑容道:“姐夫我保证,再不胡说了,你再让我跟我姐说两句,跟她道个歉,再帮你解释解释。” 纪若敏的声音不停急促传出,虽听不清说什么,但能听出很着急。 徐虾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你快点吧。”又不无厌恶地接一句:“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小虾一向理性宽和,尤其不喜欢胡闹,刚刚纪若佳在电话里胡说八道,他是真有点气,真有点讨厌了。之前撒娇也好,无理也罢,总是种可爱,可刚刚算什么?说胡闹都是夸她,简直不可理喻。 纪若佳快速看他一眼,弱弱道:“姐夫我马上给你。”转身把电话重新接起:“姐,你等急了吧?姐夫刚才都批评我了,你听见了吧?” 纪若敏立马在电话里说叨妹妹,纪若佳好脾气地听半晌,小嘴越翘越高,终于忍不住道:“姐,你还没说够?姐夫刚才都把我批评成那样了,你又不是没听见,还说个没完,有你这样当姐的吗?” 徐虾直摇头,跟自己亲姐姐说要抢姐夫,她还有理了? 纪若敏变本加厉地数落,徐虾隔老远都能听到电话里传来嚷嚷声。 纪若佳恼羞成气:“活该我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受不了啦,你怎么不说你?从小到大,欺负我十几年,不是打就是骂。你打我屁股也就罢了,还打我姐夫屁股,我们已经决定了,要联合起来反抗你,有本事你现在就回来,我就是要气你,我气死你,我……” 徐虾听不下了,一把从后面把电话抢走。 纪若佳可怜兮兮转过身。 徐虾冷淡地盯她一眼,一言未发,拿着手机,头也不回奔卧室去了。 纪若佳失神地望着他背影,一脸惶然和委屈。 ◇ ◇ ◇ ◇ ◇ 徐虾进入卧室,好歹清静了。电话里吼声仍在传出,他平静地贴到耳边:“若敏,是我。” 纪若敏一听是他,气不打一处来道:“好你个臭流氓,你可真能耐你答应过我什么?怎么跟我保证的?我才刚走第二天,第二天呀,你就把我妹妹弄家去了。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在外边沾花惹草还不够,连我妹妹也不放过,是不是想把我们姐俩一串都给穿了?” 尽管已做足心理准备,徐虾还是听得脑瓜生疼,强忍耳边咆哮,直到听完才道:“若敏,你妹妹明显在故意气你,你这么大人,真假话听不出来?而且我骂她你也听见了,难道你认为我在跟她演戏?” 纪若敏道:“听出来又怎么样?我让你劝她,可没让你把她领家过日子那是我亲妹妹,她都黑上你,要跟我抢人了,你让我怎么办?是不是想我发扬风格,把你让给她?成全你们?” 徐虾头大道:“你胡说什么?那都是无稽之谈,根本没那回事,都是你自己想的。” 纪若敏怒道:“无稽之谈她跟你回家?无稽之谈她跟我说那样话?你以为她只是随便说说吗?我告诉你,你会装傻我可不会。”说到最后,已经由愤怒转为怨苦。 徐虾心疼加头疼,耐心道:“她跟我回家是有原因的,你让我劝她,我也已经劝好了,而且也想好了让她干什么。” 纪若敏一听他已经完成任务,意外之余冷静几分:“你说什么?你劝好她了?” 徐虾如实道:“对,劝好了。”遂把怎么上波塞冬会馆把纪若佳骂一能,纪若佳怎么被他骂醒,又怎么跑酒吧狂饮,最后被他带回家讲一遍。当然,撒尿和拥抱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肯定省去没说。 纪若敏半信半疑,不信道:“骂一通就给她骂醒了?就这么简单?” 徐虾道:“可不就这么简单。” 纪若敏狐疑道:“我骂她十几年都没用,你一次就给她骂醒了?” 徐虾道:“你那种家长式的骂,谁听了不烦?何况你妹妹这种逆反心理极强的人。而且她还是学艺术的,本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我骂她的话,是经过亲身考察,对症下药,包含大量技术含量,你那骂街话怎么能比。” 纪若敏习惯性反唇相讥:“你才骂街话呢。” 傻丫头能说出这样话,证明已经不气了。徐虾笑笑道:“还有让她干的事,我也想好了,准备让她做军事摄影记者,利用你们家在军队的关系,让她到各地部队实地拍摄,相信以她的专业能力和投入精神,加上你们家的固有关系,肯定能干出一番名堂,说不定会成为著名的军事摄影家,你和你爸都会跟着沾光呢。” 这可是个大喜好,纪若敏喜出望外道:“你这主意真挺好,我爸知道也肯定会高兴的,你怎么想到的?” 徐虾笑道:“呵呵,这个,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他怕提到林安安,傻丫头又一通疑心加瞎问,决定暂时不说。 纪若敏为妹子欣慰,不虞有他,又问:“她答应了吗?” 徐虾胸有成竹道:“我还没跟她说,准备一会儿说。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她会答应,包在我身上好了。” 纪若敏怀疑道:“这丫头从来天不听地不听,连我爸的话都捡好的听,为什么会听你的?你敢肯定她没喜欢上你?” 徐虾还真不敢肯定,可不敢也得敢,沉吟道:“我觉得是这样,你妹妹这个人从小缺乏体解,成年后又一直和社会小众混在一起,非常渴望被人理解。我骂她一通,她觉得我很理解她,就好象遇到知音。不是有那么句话吗,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所以,我才有把握让她听我话。” 纪若敏沉默着回味小虾的话。 徐虾又道:“你不用担心,年轻轻的,没人愿意成天混日子,就算要饭的,做梦都想干出点事业,何况你妹妹这种眼高于顶,又自觉有才的人,从来都最渴望出名,现在有条出人头地的路摆她面前,她不选都怪了。我敢保证,她一定会同意。” 纪若敏觉得有理,又不安道:“就算她听你的话,也不等于没喜欢上你,喜欢一个人也可以听话,你可别上她当。” 徐虾失笑道:“你就放心吧,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又不是小孩子,再怎么着也不至于上你妹妹当,你也把我看得太扁了。” 纪若敏讽刺道:“你好意思说?忘了当初怎么挨打的。” 徐虾一阵汗,一时无言。 纪若敏复回前言道:“你们两个刚刚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徐虾苦笑道:“我们哪鬼鬼祟祟了?就正常做饭呢,你电话就来了,然后她去接,就开始胡说八道,你别瞎多心,再被她给骗了。” 纪若敏又来劲道:“我被她骗?我拉扯她十几年,能不了解她?我告诉你,我妹妹就是个小腹黑,又狡猾又倔强,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你可别良心泛滥,被她假象给骗了,再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我可真就没脸活了。” 这话可够重了。徐虾忙保证:“这绝不可能,我再怎么也不会这点分寸没有。我们相处虽然不很长,但你应该清楚我的性格。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相信我,别疑心生暗鬼,把自己气个好歹,我保证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纪若敏平静许多,温声道:“嗯,我相信你。那好吧,先这样。”准备挂电话。 徐虾唤道:“等等” 纪若敏道:“还什么事?” 徐虾关切道:“没什么,就提醒提醒你,你在外边还好几天呢,别把你妹妹话放心上,搞得成天心神不宁,再出点什么事。” 纪若敏不屑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脾气再急,也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工作中,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了。” 纪大队长这也可以骄傲一下,徐虾只好道:“我明白,你是头牌特警嘛。” 纪若敏倨傲道:“那就这样,别忘了我的话,防着点那条小狐狸。” 徐虾摇摇头,应一声把电话挂了。 对这姐俩,他真不知说什么好了,妹妹真心瞧不起姐姐,言必称姐姐为傻帽;姐姐认定妹妹腹黑,时时当不安定分子来防范,真是一对冤家。 断断续续,电话打好久,外面天都黑了。徐虾出房,刚开卧室门,就见客厅灯还没开,纪若佳黑咕隆咚地站在门前,象个小可怜虫。 徐虾吓一跳:“你干嘛呢,小佳,怎不开灯?” 纪若佳背着手,一脸惶恐加谄媚道:“姐夫我错了,我等着给你认错呢。” 这小丫头明显在做戏,徐虾心想既然她做初一,就别怪自己做十五,于是脸一拉,决定借机教训教训这小腹黑。 . . 正文 第一百章 和小姨同居 第一百章 和小姨同居 徐虾打定主意,正色道:“你还知道错?你明知你姐什么性子,什么脾气,还跟她说那种话。她还要在外面好几天,深山老林的,真因为你几句话出什么危险,你怎么办?你姐好歹拉扯你十几年,北京那么好的工作环境都不要了,就围着你转,怎么就不能关心关心她,替她考虑考虑?” 纪若佳不料他居然变本加厉,张口结舌道:“姐夫,我、我我……” 徐虾严厉打断:“你别我了,实话告诉你,不是说不去那该死的波塞冬了,你就是正常人了,要想在社会上混,你首先就要学会关心别人、理解别人,站在别人立场想问题,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来。否则走到哪儿都让人讨厌,处处碰壁,路子越混越窄,最后无容身之地,你不还得回去?那种醉生梦死的日子还没过够吗?” 纪若佳眼圈一红,泪水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聚集,唰地流下道:“姐夫,我真知道错了,你干嘛还说我?”瞬时泪水满脸,闷头就往他怀里钻。 徐虾没惯她毛病,直接推开:“你别干嘴上错了,先好好反省反省吧。”瞅都没瞅她把灯打着,径自进入厨房。 纪若佳望着他决然而去,站在原地,开始闭眼流泪。 徐虾横下心要敲打敲打她,让她长点记性,忍住不理她,该洗洗,该切切,在厨房来回忙活,就当没她这人。 纪若佳不看他,也不吭声,只是无声流泪,泪流不止。 两人一个在客厅哭,一个在厨房忙,二十分钟时过去,仍是老样子。纪若佳眼泪就没断过,泪流不止,泪流成河,沾湿衣襟,完全哭成泪人。 徐虾渐渐受不住了,从好笑到好气,再从无奈到无语,最后简直要抓狂了。倒不是可怜她,关键这丫头也不动地方,就站那跟个木桩似地哭,哪怕跑到屋里,扑到床上,蒙头大哭也行啊。 纪若佳闭阖双眼,仰天流泪,泪流满面,小嘴半张,不见哭声,只有一抽一抽的抽搐声,都已经哭不行了。 徐虾快疯了。不管怎么说,纪若佳到底还是孩子,又是小姨子,话说得再过,事做得再错,对他那份依赖,总是实实在在。终于率先败北,长叹一声,到卫生间拿条毛巾,悻悻给她送去。 纪若佳仿佛不知他到来,仍上气不接下气,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徐虾别过头碰碰她:“好了,别哭了,赶紧擦擦吧。” 纪若佳没接,终于哭出声了,双手掩面,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徐虾几乎蹶倒,真是打心眼里服这小姨子了,哭这么长时间,已经哭得呼吸不畅了,还能有能力和精力大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泪水可流。 纪若佳一发便不可收,哇哇大嚎,振聋发聩,惊天动地,回荡不休,别说走廊,估计楼下都能听见。 徐虾久历芳丛,当然了解女孩儿心事,知她从无声到有声,无论哭多久,有多少真情和悔过成分,更多的还是在给他演戏,或者就是跟他治气,等他来抚慰。摇摇头,毛巾往肩膀一搭,俯下身,一把将她抱起。 纪若佳确实在等他抚慰,但绝未想到小虾会主动抱她,哭声嘎然而止,挂着一脸鼻涕眼泪,傻愣愣望他。 徐虾没好气道:“看什么看?给你抱屋去,自己蒙上被,愿意哭哭到明天早上也没人管你。”举步要走。 纪若佳急扭动身子撒娇:“姐夫我不去不去,不哭了不哭了,我不哭了还不行吗?” 徐虾当然不是真要给她扔屋里,只是想治住她而已。 纪若佳立马住声,也不拧屁股了,从他肩头拽过毛巾,急忙忙在脸上胡察起来。 徐虾大摇其头,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纪若佳擦完,抬起哭花红润的小脸儿看他,羞怯怯低头,水莹莹的大眼睛躲躲藏藏,观察他仍否生气。 徐虾冷着眼,没好脸地瞅她。 纪若佳缩缩脖,抱上他脖子就往他怀里藏。 徐虾板住脸道:“行了,别抱了。”直接把她往地上一放,毫不客气道:“小佳,刚刚我可能言重了,但我是真不高兴了。想想你的所作所为,先说好多年没被人抱过让我抱,然后又告诉你姐要抢我,这算什么?把你姐和我当什么了?我实话告诉你,有些话一次都不能说,开玩笑都不行。更不要因为我抱你了,就被你抓住什么把柄了。你记住,当你抓住一个人的把柄,同时也意味着触动了一个人的底线,这样下去,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鱼死网破,大家都没法做人,你也不想这样吧?” 小虾不愧是国关硕士,连外交谈判那套都给用上了,说得跟最后通牒似的。 纪若佳听他说这么严重,脸都吓白了,紧张兮兮道:“姐夫,我知道错了,可我真是任性惯了,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以后一定改,再不犯了。” 纪若佳也非善类,一味认错,具体内容一字不提,也适合当外交家。 徐虾缓缓语气道:“你既然叫我姐夫,就是我妹妹,我虽然这么说,但不会对你这么做,只是告诉你这道理。现在你哭也哭了,回头好好想想,以后别再这样了。” 纪若佳弱弱点头,态度良好道:“我知道了,姐夫,一定好好反省,下不为例。“ 徐虾听得直来气,但刚吓唬一通,总不能再打笑脸人,只好道:“姐夫相信你,这么说也是为你好。行了,话说开就好,别害怕了。”安慰地拍拍她肩膀。 纪若佳眼圈又泛红,就势偎到他怀里,可怜兮兮道:“可是姐夫,我都答应以后一定会听你话,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严厉了?你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你要再对我狠心,我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徐虾无奈道:“只要你以后别再犯错,我自然不会再对你严厉。” 纪若佳贴他怀里又道:“那你以后还能抱我吗?” 徐虾低头看看她,苦笑道:“你现在不已经在抱了?” 纪若佳喜道:“姐夫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对我好。”抱紧他腰,使劲在他怀里蹭。 徐虾没好气地把她推开:“别揩油了,赶紧做饭,天都黑了。”准备进厨房。 纪若佳抢道:“姐夫,我帮你。”撸胳膊挽袖子,抢先跑进厨房,表现似地忙活起来。 徐虾摇摇头,叹口气跟进。 虽然如愿以偿地把小姨子教训一顿,但他一点没有胜利的感觉。纪若敏说这丫头是腹黑女,现在他信了,简直是条彻头彻尾的小狐狸。 ◇ ◇ ◇ ◇ ◇ 被教训一顿,纪若佳乖巧多了,忙左忙右,这个抢干,把所有下手活都包了。徐虾要做的,只是把洗好切好的菜扔进油锅炒一下。 油烟机嗡嗡作响,炉火旺旺燃烧,油声滋啦啦蹿起。纪若佳姐夫长姐夫短,娇满健美的身躯围着小虾转来转去。徐虾也忘去不快,不时开两句玩笑逗逗她,小小的厨房,倒也其乐融融,和谐泄泄。 姐夫小姨子协作,一盘盘色香味美、冒着热气的菜端上,一小时后,六菜一汤凑成,两人坐上餐桌,共进彼此第一顿晚餐。 纪若佳殷勤地给小虾倒酒,奉承道:“姐夫,想不到你这么厉害,厨艺都这么棒。” 徐虾道:“家常菜而已,做不好还做不了吗?” 纪若佳正颜道:“才不是,你做的菜都很好吃,长得也好看,根本就不是不为,就是能,比我姐姐做的好吃多了。” 徐虾笑道:“别拍马屁了,说说我给你想那工作,觉得怎么样?就是我跟你姐打电话时说那个,别跟我说你没听见。” 纪若佳不情愿道:“不就是让我搞军事摄影。我从小就在部队长大,眼里看的、身边接触的,都是部队里的人和事,拍那些虚伪的、假大空的东西,为他们歌功颂德,你真觉得很有意思吗?” 徐虾正容道:“你错了,不是让你拍假大空,更不是让你歌功颂德,是让你利用家里的关系,深入各部队,尤其是一线基层部队,拍那些真实、感人的画面。比如那些出身贫微的小战士,为帮家里减轻负担,跑到深山老林、冰天雪地,甚至没人去的地方一呆好几年,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未知危险,他们身上怎么可能有没闪光点?怎么可能没有感人的东西?你要做的,就是让更多的人了解他们,同时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纪若佳眼中焕出几分光彩,仍疑惑道:“可为什么专拍这些东西,阴暗面就不管了吗?你既然让我做记者,记者的第一职责不就是反映真实?” 徐虾耐心道:“你又错了。新闻的第一要素是真实,但不是盲目真实,新闻最重要的作用是舆论引导,真实也要围绕这个目的。想想那些到幼儿园砍小孩的凶手,新闻没报道之前,就是个别事件。新闻暴光之后,就接二连三的出现,这就是新闻真实性的逆向引导。” 纪若佳道:“可这不也是社会不公造成的?如果不是社会不公,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不满?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把不公平的东西暴光?我原来的生活就是逃避,可既然你让我站出来了,为什么还让我逃避?” 小姨子还较上真了。徐虾尽量简单道:“小佳,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这不是逃避。你要明白,社会再不济,还是有很多美好的、值得我们宣扬的东西。更重要的是,我们没有能力挽救整个社会,怨天尤人,口诛笔伐,看似充满正气,但那是泄愤,不是对社会负责。与其这样,不如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把社会变美好点,至少可以让你身边的人安心,为你骄傲。救一人即救世界,对我们每个人来说,这不就是全部?” 纪若佳似有所悟,凝眸细细思索。 徐虾进一步道:“相信我,小佳,这个职业非常适合你。以你的专业能力和专注精神,一定会干出一番名堂。说不定以后还会成为一名著名的战地记者,到时候苏丹索马里,利比亚阿富汗,这些地方都会有你的身影,都会在你的相机里留下弥足珍贵的时刻,你会成为全家人的骄傲。” 小虾没说全国的骄傲,但有时候,全家的力量往往大于全国。 纪若佳难为情了,温柔害羞地道:“姐夫,为什么你总能说服我?” 徐虾道:“因为我以前的理想就是做战地记者,现在虽然不能实现,但从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而且你也非常适合做这个工作。”理想或许是,影子就纯属扯淡了。 纪若佳惊喜道:“是吗?” 徐虾肯定地点头,举杯道:“来,姐夫先敬你这未来的大记者一杯。” 纪若佳双眸放光,难掩激动地举起酒杯。 两杯相撞,一饮而尽。 纪若佳饱含感激地望着他道:“姐夫,你说这工作,我真挺喜欢的,也觉得挺精彩的,你怎么为我想到的?” 徐虾潇洒地挥下手:“你是我小姨子嘛,你的事,我怎么能含糊?”毫无愧色地把林安安的智慧据为己有。 纪若佳笑而未语,继续为他倒酒。 徐虾看着自己酒杯渐渐盈满,又道:“这么说,你愿意干?” 纪若佳无风无浪道:“当然愿意,我都说了喜欢怎会不愿意?再说我都答应你了,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就算不愿意也会去做,”语气虽淡,却饱含一往无悔的坚定,颇有种刀架颈上眼不眨的味儿。 徐虾暗暗心惊,重新审视眼前的小姨子,嗫嚅道:“别这么说,搞得跟荆轲刺秦似的,关键还是你喜欢,别勉强自己。” 纪若佳倔强道:“没有啊,一个人做事总得有点原因,我的原因就是你。反正事就是那些事,只要我做了,你喜欢,为什么重要吗?” 徐虾没话了,想到潜伏里的余则成,你管我是为爱情还是为主义,反正是为你党做事,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只好道:“那好,姐夫再敬你一杯,喝完这杯就不喝了,一会儿还得开车送你呢。” 纪若佳一愣,急道:“姐夫,可我想跟你一起住?” 轮到徐虾发愣了,问道:“你是说,想这几天在我这儿住?” 纪若佳眼巴巴点头:“我姐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没事,又没人照顾我。再说我刚认你当姐夫,马上又要听你话去当记者,就看不到你了,想好好和你呆几天。” 徐虾稍作思考,觉得好不容易把她劝回来,别一个人回家无聊,又跑回波塞冬,就前功尽弃了,住几天也未尝不好,还可以继续引导。爽快道:“那行,你姐姐回来前,你就先在这儿住吧。” 纪若佳喜出望外道:“谢谢姐夫”随即举杯:“那为我们同居干一杯?” 徐虾严肃纠正道:“不是同居,是同住,同住不同房。” 纪若佳羞羞一瞥,嗔道:“你想哪去了?我也没说同房,还说我呢,我看你才没往好处想。” 徐虾啼笑皆非,这鬼丫头,倒打一耙,她还有理了?于是道:“你知道就好。”抬手一撞。 两杯发出轻脆的碰撞声,姐夫小姨子同居不同房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 . .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和姐俩同居 第一百零一章 和姐俩同居 同居不同房,意味着接下来近一周,徐虾只能住沙发。 沙发固然可以住人,但不等于住着舒服,所以次日,徐虾提前下班,到家俱市场买了张折叠床。小虾很少委屈自己,何况这想法之前已在脑海闪过,随着姐夫小姨子同居成事实,毫不犹豫地付诸行动了。 费力地弄进车拉回,又费力地弄进电梯进家,纪若佳一脸惊喜地跑出来:“姐夫你今天怎么提前……”话没说完,见小虾连吁带喘,吃力地提前一只扁扁的大纸盒,讶道:“姐夫,这什么呀?” 徐虾没好气道:“当然是床了,您老人家把我床抢了,总不能让我住一个礼拜沙发吧?” 纪若佳吐吐舌头:“你不喜欢睡沙发,大不了我睡好了。” 徐虾悻悻道:“还是算了吧,您贵为小姨子,让你成天睡沙发,让你姐知道了,该说我虐待你了。” 纪若佳道:“怎么会?你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我姐也比不上你。”上前帮忙。 徐虾没再说什么,两人合力,把并不算太沉重的合金床弄进屋,靠到沙发扶手。随后,徐虾脱掉外套,坐沙发喘气。纪若佳乖巧地给他拿条毛巾,坐他身边。 徐虾边喘气边擦汗,一打眼,见卧室地上乱糟糟的,吃惊地起身进入,就见地板上躺着一只大皮箱,衣橱大敞,里面不仅挂着他衣服,还挂着不少女性衣服;几只大抽屉都被拉出,分类装着内裤、xiong罩和其他内衣。每只抽屉都男左女右,装得整整齐齐,井然有序,比如内裤抽屉,左边是他内裤,右边是花花绿绿的少女内裤。当然xiong罩抽屉例外,除去xiong罩,站排一样摆着两人的批量袜子。 讶异不已地回身:“小佳,你怎么把你东西都搬过来了?” 纪若佳早已跟在他身边,坦然道:“要跟你一起住,当然要把东西都搬过来,总不能一趟趟回家取吧?” 徐虾皱眉道:“你就住几天,又不常住,用搞得跟搬家似的吗?” 纪若佳委屈道:“我就要听你话去当记者了,每次走不定多久呢,肯定离多聚少,当然要珍惜跟你在一起的时间。” 徐虾面对她道:“你这意思,你出去当记者,只要回来,就到我这住?” 纪若佳纠正道:“确切地说,是跟你一起住,你住哪我就住哪。” 徐虾几乎无语:“你开玩笑呢?你姐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还想住我这儿,那不小三不在家搞四吗?怎么可能。” 纪若佳认真道:“怎么不可能?我姐这些年一直照顾我,你是我姐夫,当然要跟她一起照顾我,你们照顾我,我跟你们住一起,有什么不对?” 徐虾听糊涂了:“我和你姐照顾你当然没不对,可不等于我们单独住一起,姐夫小姨子住一起,把你姐扔一边,这象话吗?” 纪若佳轻描淡写道:“等我姐回来,你搬到我家,我们一起住不就完了?” 徐虾哂道:“你做梦啊?我和你姐还没结婚,就你姐那人,能让我住你家吗?” 纪若佳举重若轻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来办,肯定把我姐摆平,你就等着搬家吧。” 徐虾还是没听明白,向地上一指:“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把东西都搬来?” 纪若佳小脖一扬:“很简单,要么她让你搬进去,和我们姐妹一起住;要么我搬出来,和你一起住,二选一,你觉得她会选哪个?” 徐虾彻底说不出话了。不得不说,这小姨子确实不是一般二般选手,果然腹黑,对付自己姐姐,够狡猾,够直接,更够狠辣,就凭这手,傻丫头就算醋翻天,哪怕明知自己妹妹居心叵测,也得让他住进去。 纪若佳得意地瞄他一眼,慢慢偎到他怀里:“姐夫,你一定还没吃到我姐吧?这下我可帮你大忙喽。” 徐虾一阵汗,忙把她推开:“说什么呢?哪有你这样妹妹,把自己亲姐……”本想说把自己亲姐姐往火炕里推,可那不把自己绕进去了,只好止住。 纪若佳嘻嘻一笑,张臂抱住他道:“本来就是嘛,我姐假正经一个,你又玩一夜*出身,我就不信你不想吃掉她。” 徐虾更汗了:“你胡说什么?越说越不象话,这种事可不能乱说。”又去推她。 纪若佳把他抱定,仰起一对乌灵灵的大眼睛道:“姐夫你放心,我肯定不跟我姐乱说。不过你现在是我姐夫了,吃掉我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真心支持你,巴不得你早早吃掉她,让她吃点苦头。” 徐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好道:“这是我和你姐的事,你一个当妹妹的就不要管了,赶紧松开,老这么抱着成何体统?” 纪若佳翘起小嘴道:“我帮你这么大忙,你还不好好抱抱我?” 徐虾蹙眉道:“帮多大忙,也不能老抱啊?早上都抱一回了。” 纪若佳发娇道:“早上是早上,现在是现在,我要你每天早晨上班前抱我一次,晚上下班再抱我一次,其他随机的不算。” 一天抱两次,还要随机,徐虾头疼道:“小佳,我是答应过你,你心情不好可以抱抱,可……可我毕竟是你姐夫,哪能老抱?” 纪若佳可怜兮兮道:“可我就喜欢你抱嘛,尤其喜欢你把我横抱在怀里,就象第一次抱我那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我什么都不用想,就只有你一个怀抱,好象什么烦恼都没了,从没那么放松过。” 徐虾又动了恻隐之心,望着小姨子纯真动人的俏脸,为难道:“小佳,就算我能理解你,可毕竟不合适,哪有姐夫成天抱小姨子的,对得起你姐吗?” 纪若佳尴尬一下,又红下脸,羞道:“抱抱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算对不起我姐吧?再说……你早把我看光了,又不是第一次抱,而且我姐脾气那么差,我从没在她身上体会过温情,就当替我姐照顾我好了。” 徐虾哭笑不得:“替你姐照顾就抱啊?你姐要知道,不得把我人脑袋打成狗脑袋?” 纪若佳双臂移到他颈后,多情地望着他,调皮道:“没关系,大不了不告诉我姐,你就当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不就得了?” 徐虾又无语了,这种近乎不道德的事,居然能上升到学雷锋的高度,也只有纪若佳这种另类脑子能想出来。没接她话碴,想想道:“小佳,你那个……那个那个让我住你家的计划,有几分把握?” 纪若佳狡黠地挤挤眼,小手一指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住进去之后,有我姐看着我们,就不能抱了,对吧?你放心,到时我跟你偷着抱,一定不让她发现。” 徐虾暗忖这鬼丫头,我想什么都知道,真是聪明过头了。挥开她道:“你可别胡来了,那就真成**了。”不理她,径到客厅去弄那张新买的床。 纪若佳蹦蹦跳跳地跟过去,开心道:“姐夫,我肯定不让你难做,这件事全交给我,你就假装不知道,在我姐面前装好人就行,我管保让你住进去。” 徐虾苦道:“你还没让我难做?让我跟你姐俩住一起,吃你姐,还偷着跟你玩拥抱,行为艺术啊?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到底怎么想的。” 纪若佳诡诡一笑,又从后把他抱住,把自己贴上去。 徐虾眉头大皱,就要说什么,纪若佳探过娇娆可人的脸蛋儿道:“姐夫,你那么爱我姐,早晚会和我姐结婚,早晚会住一起,到时我自然会和你们一起住,也就是说,你早早晚晚都会和我们姐妹一起同居,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你至于这么为难吗?” 徐虾转过身道:“你说得没错,如果我们结婚,你还没嫁人,是要和我们住一起,可你早早晚晚会嫁人,早早晚晚会自己成家搬出去,整天跟我这当姐夫的搂搂抱抱,不说你姐,对得起你未来丈夫吗?” 纪若佳闪动灵眸道:“那我要一辈子不嫁人,你肯抱我一辈子吗?” 徐虾语结。 纪若佳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似等他回答,又似窥探他心灵。 徐虾沉吟半晌,委婉道:“小佳,这几天我们住一起,你喜欢,我可以适当多抱抱你,但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不要有了。你年轻漂亮,又有才华,以后的世界广着呢,可别好不容易走出一个波塞冬,又掉进另一个波塞冬,这样的话,我就白忙活了。”有些话不好直说,但小虾觉得这样已经足够了。 纪若佳平静依依道:“以后的世界再大,也是你给我的,当你把我从那个波塞冬救出来,不就已经把我放进另一个波塞冬了?” 徐虾又说不出话了,原来和聪明人说话,也未必痛快。 纪若佳笑笑,忽然抱上他脖子,贴他耳边道:“姐夫,我保证,一辈子都把你当好姐夫,也会听你话,努力闯荡世界,当个好记者,但我真的喜欢你抱我,只要你在我回家时,偶尔抱抱我就行。” 徐虾没辙了,嗫嚅道:“你……不会真一辈子不嫁人吧?” 纪若佳挂着他脖子道:“那就要看我姐了,如果她不反对,我就跟你们多住几年;如果她成天吃醋,我就只好滚蛋了。” 徐虾苦笑道:“那我还是跟你姐坦白吧,让她早点把你赶出去。” 纪若佳顽皮道:“行啊,你有胆就跟她说,我反正不怕。”双臂一收,幸福满满地投到他怀里,把他搂得更紧了。 徐虾一颗心渐渐沉落,象抛进海底的锚。两人虽未直接,但话已经说得很明了。他都不知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短短两天,就又惹上一桩情祸,要命的还是自己小姨子。他只是尽尽姐夫责任,怎么就摊上这结果? 某些好人不能做,这句至理名言,他现在终于信了。 —————————— 作者专区一直无法登录,所以这章发晚了,抱歉。 . .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下午的春天光景 第一百零二章 下午的春天光景 姐夫小姨子的同居生活,在某种心照不宣下,波澜不惊地开始了。 随后几天,徐虾照例上班下班,纪若佳则过起日式小主妇的生活,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再就是在家等他,快乐得象只小鸟。 姐夫小姨子过类似夫妻的家庭生活,肯定不正常,但反正没几天,小虾就随她去了。可有件事,却让他极是无奈,那就是拥抱。 纪若佳拥抱成癖,每天上班前要拥抱,下班回家第一件事还是拥抱,此外还有大量的随机拥抱和突袭拥抱,甚至晚上看电视,也不时撒娇地把沉重丰满的屁股坐他怀里。徐虾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怎么说没用,只好听之任之。几天下来,搞得快条件反射了,一见小姨子,就不自觉有拥抱的冲动。 徐虾真心希望纪若敏快点回来,能早日实现和姐俩的三人同居,无他,至少有纪若敏,能让行为大胆的小姨子收敛点。 好在小虾虽生性多愁善感,却并不容易动情,谈到喜欢或爱,这么多年,也仅林安安和纪若敏两人,连相处两年多的所谓前女友宋琳,也多半靠时间熬出份感情。所以和小姨子抱虽抱,心底仍一脉平静,未生一丝情波。 和小姨子同居也有意外之喜。 纪若敏去拉练,郝蕊和窦慧不知情,但每天的查岗电话没了,迟早会露出马脚。纪若佳和姐姐一样,没事就爱打电话玩,小虾就顺水推舟地装成纪若敏电话,否则不要脸的郝蕊肯定会借机缠着他过“夫妻生活”。 生活总有不如意,不如意也惬意,但小虾保持了平常心。 ◇ ◇ ◇ ◇ ◇ 时间倏忽,转眼到了五一前两天,纪若敏回来前一天。 这日下午还不到…,徐虾正和窦慧在办公室闲说话,郝蕊兴奋地来了,进来便道:“别聊了,厅里发东西了,赶紧去领,领完还是你送。”把公车钥匙扔给小虾。 每逢节假日,单位总会搞点小福利,发点啤酒豆油之类,现在一般都发卡,可办公厅还保持着发东西的老习惯,因为买东西的人便于贪污。以往发东西,小虾都开公车送郝蕊和窦慧,帮干点力气活。但这次显然不同,郝蕊走这么早,肯定是想借机跟他干见不得人的事,他躲了好几天的夫妻生活,到底事到临头了。 徐虾装糊涂道:“才…,急啥?四点多再走呗,意外有什么事呢?” 郝蕊瞪他一眼,脸大不害臊道:“哪那么多废话?快过节了,能有什么事?痛快儿的。” 徐虾悻悻道:“算了,还是开我自己车吧。”把公车钥匙扔回,坐下关办公电脑。 郝蕊yin谋得逞,抑不住喜色地对窦慧道:“豆豆,看你徐哥,多了不起,有公车都不开,还开自己车。” 窦慧酸溜溜一瞥:“人家徐哥家有钱,不在乎这点油钱。”窦慧都成毛病了,说啥话都酸溜溜。 郝蕊眉飞色舞道:“钱算什么?这是你徐哥清白,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 窦慧绷个小脸,小嘴一张一阖继续酸:“清不清白我哪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成天眉来眼去的。” 郝蕊俏脸飞红,紧急看下办公室门,见关得好好,才看眼小虾,啐道:“你这小崽子,你们两个成天一个屋,狗打连环的,我还没说什么呢,还开上处长玩笑了?” 窦慧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笑嘻嘻道:“本来就是,你不承认也没用,我都看出来了。” 郝蕊媚眼乱飞道:“你好意思?也不知道谁劲劲儿要跟男朋友分手,我还没稀说你呢。” 窦慧一窘,还想说什么,徐虾关完电脑,低喝道:“行了,别胡扯了,赶紧走。”没好脸地瞪瞪两人。 两女相互一望,都瘪住嘴巴不吭声了。窦慧吐吐舌头,率先向外移动脚步,郝蕊向小虾抛个媚眼随后。 徐虾叹口气,摇摇头跟在后面。 自在郝蕊家吃那顿饭,两个女人越混越熟,原来的两两私聊,变成三人凑一起胡聊,类似的暧昧话已是家常便饭,尤其窦慧,那张破嘴怎么说板不住。还好两女都比较听他话,只要他一拉脸,立马都立正,好象他是三人特殊小家庭的家长,郁闷。 ◇ ◇ ◇ ◇ ◇ 三人领了东西,徐虾出大门,把自己车开进院,把领来的东西放上车,载着两女上路。 徐虾开着车,任两女在后胡说嬉闹,先送窦慧回家,又和郝蕊一起帮她把东西送上楼,然后在窦慧嫉妒不舍的眼光中道别离去。 这日天轻云淡,异常柔和,风斜斜地吹着,轻得只能吹动头发。天空又高又阔,似扯着一层淡蓝的轻纱,细细的飘柔感觉象遮掩什么,又一览无遗。 重新步出楼门,郝蕊变得羞赧温柔,含羞带喜地低着头,心情轻柔得象下午的天气。 两人上车,郝蕊的心情迅速转化为行动,向小虾转过身,深情轻渴地唤道:“老公。”便阖上双眸,迫不急待地向他扬起娇脸。 徐虾下意识看看窗外,抚抚她脸颊,探过身,凑她唇边轻轻一吻。 双唇一触既分,两人近距离凝视。郝蕊感激幸福道:“小虾,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你心里真的有我。” 徐虾奇怪道:“是吗?你怎么知道的。” 郝蕊羞中带喜道:“你明知我今天找你做什么,都没矫情,一个不字也没说,我要了,你就给了,我怎么能不知道?” 徐虾暗暗苦笑,又暗暗无奈。他不否认,抛开道德上的对错,尽管一直在刻意避免,也尽量回避,可对这个美丽成熟的女人,他确实多出一份类似体恤的感情,何况已经有过两次合体之缘,或许他天生心软吧。不无责备道:“还说呢?豆豆成天盯着我们,你还当她面搞这么一出,也不怕她怀疑。” 郝蕊倔强道:“她早认定我们关系不正常了,恨不得插上一腿,有什么可怕的?我现在都后悔了,原本还能和你单独说说话,现在倒好,还得让她分杯羹。” 徐虾从鼻子里笑一下,边走动车子边道:“后悔我倒没看出来,就看你一天挺臭美的。”坐正身体开车。 郝蕊得意一笑,真臭美了。渴望分享幸福,是人类很正常的感情,偷偷摸摸的关系,分享的渴望更强烈,她当然也不例外。 车子起动,驶出窦慧家小区。 ◇ ◇ ◇ ◇ ◇ 沐着下午的微风,在亲昵和温情的对话中,车到郝蕊家楼下。 两人合力,把东西搬进电梯,再搬进房。当房门关阖,郝蕊第一时间投进他怀里,贴在他胸口,紧紧地抱着他,闭眸享受的幸福表情,激动得无以伦比。 徐虾都有点被感动了,拥着他娇躯道:“你至于吗?激动成这样。” 郝蕊抬起头,怨苦十足道:“怎不至于?我得到你一次多难,每天想得你多辛苦,上班还能看到你,可明天就五一放假了,你有人陪,有事做,我就只能一个人在家数日子,如果不和你爱一次,我真不知这几天怎么过了。”说得眼圈都红了。 徐虾摩挲她乌发道:“我这不来了吗。” 郝蕊翘起小嘴,两手攀上他后颈,可怜兮兮道:“小虾,今天时间还早,又不会有人打搅,你一定好好爱我一次,行吗?” 徐虾轻轻点头。 郝蕊轻阖美眸,情意绵绵地昂起娇憨动人的俏脸,渴求他亲泽。 徐虾慢慢俯下身,压低口唇。两唇柔柔相接,郝蕊一声yin媚诱人的轻吟破唇而出,急不可待地张开小嘴,把他迎入,如火如荼地回应。 接吻很快白热化,两条嫩滑的小东西热烈贪婪地缠绕、翻卷、揪吮,徐虾很自然地不老实起来,两手翻开她后襟,沿腰际齐齐一探,抚住一对丰腴的隆臀,肆意揉捏起来。 郝蕊啊一声轻叫,短暂昂下起头,臀肉牵动的快感自体内阵阵传来,水蛇般的腰肢贴躯扭动、摩蹭,两手猛揪住他后脑,更加疯狂地撕吻。 二人立在门边,吻得天昏地暗。 长久的热吻和双手,把郝蕊**得如醉如痴,俏容娇羞万般,两颊晕红如火,灼热的身体烧得瘫软,几欲站立不住。 徐虾适时止住,俯身将女人横身抱起。郝蕊蜷在他怀里,兀自喘息不定,迷蒙的双眼透着饥渴和爱恋,痴意盈然地望着他。 徐虾就近抱到客厅,将女人放到沙发上,俯身压上。 郝蕊本能地张开娇唇,迎接新的亲吻。徐虾却将头一侧,伴着热热的呼吸,轻柔地吻上她耳畔。一阵**自耳内传来,郝蕊地吐出一声畅美的呻吟。接着一条柔舌灵活地钻入她耳廊,柔滑温腻的湿吻,直入耳内最深。 郝蕊从未有过这感觉,情不自禁地抱紧爱郎,舒爽地唤道:“老公,你好会弄,真的好舒服。” 话音未落,胸前一紧,娇躯不由一颤,胸前已然失守。徐虾捉住她一对抓不住的傲峰,隔着衣服一收一放地动作起来。 郝蕊诱人犯罪般轻叫一声,羞阖双眸,咬唇挺起胸脯,全情享受起爱郎的掌中触觉。这又是她未有过的感觉,原来隔着衣服搓弄,比肉与肉的玩弄,更别有一番滋味,那种渴望被扒光的焦急,让她极是难捺。 徐虾手口齐动,不断亲吻着她吹弹得破的娇耳、粉颊、鬓端和玉颈,两手按定她乳端,坚定有力地柔捏她丰盈饱挺的胸肌,时而同时,时而交递,时而向中间对捏。 酸、麻、痒、痛集于一胸,快感浪浪袭来,郝蕊美眸迷离,桃腮绯红,久蕴的媚态不可收拾地被引发,抱着小虾后背狂挺迎合,莺呖的娇啼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完全沉沦在波涛汹涌的身心愉悦中。 下午的客厅,两人衣装整齐,身与身在沙发上交叠,上演隐秘情事。 徐虾适时分出一只手,沿着女人有致的小腹下侵,贴裤而入。 郝蕊娇身剧颤,紧锁双眉,发出一声痛苦愉悦的轻唤,柔舌难以自控地探出,焦渴地舐舔半开的红唇,微分的双腿,也婉转承欢地张大。 徐虾一扭头封住她樱口,两手一上一下,毫不怜惜地剧烈运动。 郝蕊娇哼一声,香舌已被粗暴卷走。 上中下三处俱被侵占,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爆炸般泛滥。郝蕊畅美至极,心头狂颤,大脑一片空白,呼吸几乎停滞,直觉欲浪阵阵,爱潮滚滚,只顾本能地奋挺娇躯,柳蛇般的腰肢疯狂扭摆,丰满浑圆的大腿死力夹合,沉浸在眩晕欲绝的欲爱狂澜中。 徐虾揪吻一通,体贴地放过她,重新移往雪白的玉颈。 窒息已久欢叫如愿发出,郝蕊丢魂落魄,细腰肥臀狂拧,带着哭腔的**一发不可收,咿啊之声满室萦绕。听着自己丢人的叫声,郝蕊既羞更急,羞不可耐,又急不可耐,更美不胜收,情欲和被征服感亢奋到极点。 终于,在徐虾高超的手法下,郝蕊发出一阵浪到极致的高亢声,娇身剧烈抽搐,一动一动地扭挺、倾泄、瘫软…… ◇ ◇ ◇ ◇ ◇ 下午的阳光柔柔地在室内洒泄,五色光棱混杂迷幻气息,在客厅缓缓流动,配上沙发上酥软的美女,气氛极是香艳。 郝蕊享受到前所未有冲击,五魂八窍无不酥爽欲醉,一对水眸yin媚如丝,口中吐气如兰,娇容羞红万状,泛红的雪肤布满细蜜汗珠,无不呈现着极度满足后的诱人色彩。 徐虾坐起身,体贴地把她扶起。郝蕊娇柔地靠在他怀里,眉目半合,与他含羞相望,象一只温顺的小猫,千柔百顺的表情风情万种。 待她气息稍复,徐虾柔声问:“好点了吗?” 郝蕊满足地笑了,深情地望他道:“老公,你太会玩了,我从没这么舒服过,都被你玩死了。”说完揽上他脖子,感激地奉上一个香吻,又含情脉脉道:“老公,抱我进房好吗?我想到床上,脱光了好好给你玩一次?” 徐虾点点头,亲亲她额头,将这个熟得透透的大美人横身抱起,进入客室。 少顷,房内传出比刚刚客厅更**的声音…… . .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极汗偷情 第一百零三章 极汗偷情 客室的窗帘掩得很紧,近晚的斜阳只能洒进几丝柔晖,暧昧的光线中,两人激情过后,赤luo相拥,周围衣裳满地。 郝蕊小猫依人般伏在小虾怀里,脸上带着幸福满足的笑意,两团硕大紧贴男人胸口。徐虾拥着她丰满的肉体,一只手兀自在女人光滑圆大的臀丘上摩挲。 两人静静抱一会儿,徐虾道:“郝姐,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郝蕊急抱紧他,发娇地在他怀里扭动:“我不让你走,要你一直抱着我。” 徐虾笑笑道:“别闹了,再不走,就被我老婆发现了。” 郝蕊委屈十足道:“可我舍不得你嘛,好不容易得一次机会,都不知下次会什么时候,每天没着没落的滋味,真的好难受。” 徐虾安慰道:“你老公不都答应你下个月回来就不走了,会好起来的。” 郝蕊焦急委屈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已经爱上你了,就算我老公回来,我还是会舍不得你,还是会想你。” 徐虾耐住性子道:“舍不得也得舍得,这不是我们有言在先的问题,而是老天不会一直眷顾我们。我们已经错几次了,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天就会出什么事,到时候后悔都晚了,必须适可而止。” 郝蕊黯然道:“这些我当然都懂,可我还是会想你,还是会难受。” 徐虾鼓励道:“不会的,等你老公回来,抓紧要个孩子,等你怀孕,体会到做母亲的幸福和骄傲,就会明白丈夫和家庭的珍贵,就不会这么想了。” 郝蕊眼中重新绽出坚定之光,点点头,依依不舍道:“小虾,我答应你,一定会做好,一定不让你难做。但你能不能抽出一天,再爱我一晚,我想在你怀里,再让你抱着睡一夜,这样就算以后不能和你在一起,我起码可以多点回忆。” 徐虾又头疼了。郝蕊总一步步提要求,看似要的不多,实际却越要越多,都不知她那些保证最后能不能做到?叹口气道:“郝姐,以前你提那些要求,我都没答应,可哪次做的不比你提的还多?只要你以后真能跟你老公好好过日子,这些问题真有必要问吗?” 郝蕊喜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又伏他怀里,死死抱住她。 徐虾苦笑道:“郝姐,我真该走了。” 郝蕊急急伸出一根手指:“十分钟,最后再抱十分钟。” 徐虾无奈,只好任她抱着,可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忙推她一把:“看看,看看,不让我走,来电话了不?” 郝蕊小嘴翘得老高,极不情愿地从他身上爬起,那个不乐意。 徐虾忍住笑,下床到衣服里拿手机。这电话应该是纪若佳打来,他就故意那么一说。可掏出手机就不会笑了,不是纪若佳,真是纪若敏。呼地转过身,瞪眼对郝蕊做个禁声手势,噤若寒蝉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通了,纪若敏久违的声音传来:“在哪?” 纪大队长一如既往地简单直接,徐虾看眼时间,回道:“刚下班,正要回家,你在哪儿?” 纪若敏道:“在家,你直接过来吧。” 徐虾惊道:“你都回来了不说明天吗?” 纪若敏轻嗔道:“还不是为了你?你明天就放假回家了,为陪你多呆一会儿,才一个人提前跑回来。” 徐虾一阵感动加汗颜,惭愧道:“那……那没事吗?” 纪若敏叹道:“没事,就剩晚上一个联欢了,不差这一宿。” 徐虾忙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 纪若敏板住声音道:“那你痛快儿的,十五分钟不到,我就当你干坏事了。”直接挂断。 徐虾叹一声,把手机阖上。 郝蕊突然从床上扑下来,钻他怀里就乱捶:“臭小虾,死小虾,你骗我,你老婆明明不在家,你还瞒着我,你都坏死了” 徐虾哭笑不得地扶住她:“好了好了,反正又没耽误你事。” 郝蕊气苦道:“怎没耽误?我还想再要一次呢,全被她破坏了。” 徐虾坏笑道:“要什么要?你都那么多次了,再要……水就流光了。” 郝蕊俏颜一红,委屈道:“流光我也愿意。”环住他腰,把裸躯贴进他怀抱。 徐虾体贴地抱抱她,把她扶起道:“郝姐,我真得走了,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捧住她脸蛋儿,在她小嘴上亲下。 郝蕊虽不舍,但也知不是胡来的时候,无精打采道:“算了吧,我跟你一起下去,出去吃点东西。” 徐虾对她笑笑,到一旁穿衣。郝蕊自行穿衣。 ◇ ◇ ◇ ◇ ◇ 女人总是麻烦得多,小虾很快穿完,郝蕊不仅落后,还要梳头。 徐虾也没闲着,动手把现场收拾了。 郝蕊正在梳头,漫不经心哂道:“看你那样吧,又没有人来,你收拾他干嘛?” 徐虾看她一眼没吭声,很想告诉她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养成良好的习惯,尤其干坏事,更要做到不留痕迹。另一方面也说明,郝蕊这种被丈夫宠坏的女人根本不适合**,可偏偏这种女人却最容易**。 郝蕊加快速度梳完,两人出房。刚到门边穿好鞋,就听外边传来开门的声音。两人脸脸相觑,门已经开了,露出一个留短头,戴着大黑眼镜,肩上还背着个大旅行袋,又高又胖的家伙。 徐虾一下就意识到了。这个据郝蕊说象尹相杰,但在他看来更象英达的人,肯定是郝蕊老公,我的天,太险了。 大黑眼镜见两人一愣,郝蕊惊喜无限地唤一声:“老公”整个人投进丈夫怀抱。 唐跃光忙把妻子扶住,要说点什么,郝蕊已经激动得喜极而泣,颤抖着娇躯,伏在丈夫怀里哭了起来。 徐虾好阵后怕,暗暗吁口气。幸好他手快,把床收拾好了,否则就算两人衣装整齐,但那现场,就多少张嘴都说不清。同时也很感动,郝蕊这激动劲儿,比进门时抱他激动多了,说明重见的喜悦完全占据心灵,把刚干一件对不起丈夫的事都忘了。 唐跃光安慰妻子道:“干嘛呢这是?好好的哭什么?还有客人呢,让人笑话了。” 郝蕊才想起自己刚干那事,小脸登时刹白,一阵慌乱从脸上掠过,不自觉看小虾一眼,借擦眼泪掩饰,为两人介绍道:“老公,我给你介绍下,这我们单位小徐,五一节发点东西,他刚帮我们几个女同志送回来。”顺手指指放门边的东西。 又介绍丈夫:“小徐,这是你姐夫唐跃光。” 唐跃光热情地伸出右手:“徐虾是吧?常听蕊蕊谈起,不愧是N大硕士,果然一表人才。” 徐虾心虚,谦恭地低头握住,拘谨道:“姐夫过奖了,哪比得上姐夫,听说姐夫还是博士呢。”其实根本不知道唐跃光学位,但这么年轻能当研究所主任,应该是博士。 唐跃光一阵大笑,估计被说中了。 郝蕊暗暗向小虾首肯,若无其事道:“老公,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唐跃光宽和地笑道:“前一段你不病了吗?我寻思马上五一节了,就抽空回来看看你,明天呆一天,后天还得走呢。” 郝蕊抑住心内愧意,埋怨道:“那怎不事先给我打电话?” 唐跃光宽厚地笑道:“不挂着给你个惊喜嘛,你老说我不够浪漫,就跟你浪漫一把。” 郝蕊和徐虾不约而同地吞吐沫,心想这哪是惊喜,简直是惊恐、惊吓,差点把人吓死。 唐跃光看看两人,又道:“你们这是干嘛去?” 郝蕊道:“哦,小徐要走,我一个人没事,又懒得做饭,就一起下去吃点。” 唐跃光恍然,大方道:“对对对,不能走,吃完再走。” 郝蕊的话严重歧义,唐跃光显然误会了,不过也没必要费神解释。徐虾道:“不用了,姐夫,你们夫妻重逢,好好聚聚吧,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呢。” 郝蕊也道:“让他走吧,他女朋友厉害着呢,回去晚了该麻烦了。” 徐虾讪笑道:“让姐夫见笑了。” 唐跃光大笑道:“这有什么见笑的?老婆厉害点好,家有悍妻是福嘛。”随即道:“那行,小徐,我就不留你了,以后有时间咱两家一起聚聚。” 徐虾客气一句,告辞准备走人。 唐跃光止住道:“先别急,我带回点青海特产,你拿点再走。” 徐虾急要拒绝,却被郝蕊劝住。 唐跃光肩上的大旅行包还一直没摘,先从肩上解下,又从门口拽进个大皮箱,拿出一堆冬虫夏草、人参果、牛肉干什么的,装成一袋给他,才放他离去。 徐虾这个不好意思,偷人老婆,还收人东西,这叫什么事? ◇ ◇ ◇ ◇ ◇ 拎着郝蕊老公给的一堆东西,徐虾木头似地走进电梯,电梯门关阖的一刹,憋半天的冷汗,唰一下流下来了,一瞬间流满脸。 太危险了差点被捉奸在床。要不是傻老婆念着他,毫无预兆地提前回来给他打电话,我的天哪他和郝蕊还赤条条在床上腻味呢,没准还会被郝蕊缠着梅开二度,正肉与肉冲刺对战呢。 就差几分钟 要命的几分钟 要真被一丝不挂抓个现形……我的妈,可不敢想了 神哪,宽恕我吧 站在空无一人的电梯,徐虾心里腾腾乱跳,越想越后怕,越想越羞愧,不停地擦额上的汗,却越擦越多,最后汗流浃背,身上都流满了。简直巨汗,暴汗,瀑布汗,成吉思汗,满头努尔哈赤汗,绝对地汗极汗绝了。 傻丫头成天看着他管着他,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救他一命,老婆,果然还是自己的好啊。这一刻,徐虾心里充满愧疚。 走出电梯的一刻,徐虾下定决心,和郝蕊的关系,无论如何,都必须结束了。 . .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初吻若敏(上) 第一百零四章 初吻若敏(上) 行驶在去见纪若敏的路上,徐虾心里充满自责。 一直以来,和郝蕊的关系,他总是抱着处理“遗留问题”的态度来对待,觉得是为避免事态扩大,而采取的理智做法,即使有所不安,也不是特别强烈。此番被纪若敏救过一劫,才感到那种深深的罪过感。 他常说郝蕊不懂珍惜,自己何尝不是?家有美丽体贴的悍妻,却跟有夫之妇鬼扯,如此愧对自己老婆,岂是一句“遗留问题”能蔽之?此刻,他才认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轻率。 徐虾随着下班的车流移走,风吹灌车窗,带着傍晚的清凉气息,落日的余晖柔柔洒泄,路旁的花草也对着夕阳,舒展每天最后的身姿。 望着满街行色匆匆的路人,那些经历一天的疲惫,满怀幸福和期待回家的表情,徐虾暗暗告诉自己,以后要好好珍惜傻丫头,再不做对不起她的事。 前面是红灯,徐虾停车掏出手机,拨通纪若佳电话。姐姐已经回来,他必须通知妹妹。 电话通了,纪若佳娇柔期盼的声音传来:“姐夫,你怎还没到家?什么时候回来?” 徐虾道:“今天回不去了,你姐回来了,让我过去呢。” 纪若佳失望地拉出长声:“啊她怎么回来了?不明天吗?” 徐虾莞尔道:“她提前回来了,刚给我打的电话。” 纪若佳沮丧道:“她真的是,怎么提前跑回来了?说话不算数。我还等你回来过最后一天呢,都做好几个菜了,白忙活了。” 徐虾呵呵道:“怎么会白忙活?你放冰箱里,我明天吃不一样。” 纪若佳不爽道:“那怎么能一样?我是要跟你一起吃的,又不是给你一个人吃的。” 徐虾道:“行了,别治气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我直接过去了。” 纪若佳没说话,哼一声准备挂电话。 徐虾忙叮嘱道:“小佳,你姐在大山里跑这么多天,肯定累坏了,刚回家,你可别气她,要不我以后不理你了。” 纪若佳不情愿道:“知道的啦,偏心。” 徐虾苦笑,心想你这小姨子再亲,还能有老婆亲?不偏心就怪了。 收起手机,红灯也过去了,徐虾加快车速,驰向师属大院。 从没有这样一刻,他这样想见纪若敏,不仅为相别几天的思念,还有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感激和悔恨。 ◇ ◇ ◇ ◇ ◇ 半小时后,车到师属大院。 守门小兵早认识他,至少认识他柠檬黄吉普,老远便打开门杆,毕恭毕敬地向他敬礼,直到目送他直穿而过。作为师长家未来女婿,起码在这大院,小虾还是比较厉害的。 院门前,徐虾停驻下车。 几天没来,院子里的西红柿、朝天椒、小黄瓜,红得更红,青得更绿,在夕光下焕着可亲可爱的光彩,一片绿盈盈的怡人心性气息。 徐虾顺手揪根小黄瓜,洗也不洗,就咬一口大嚼起来。 穿过院子,徐虾进门。 房内静悄悄的,一件警服上衣扔在沙发上,纪若敏正在厨房切菜,制式衬衫扎在长裤内,两袖挽到臂弯,露着一截雪藕般的小臂,乌黑柔顺的长发扎成马尾束在身后,修长美丽的身形一如既往地秀雅宁静。 看到悍妻美丽的背影,徐虾本就激动的心情剧烈地激越起来,把剩下的半截小黄瓜往嘴里一塞,就疾步过去。 小虾激越,纪若敏更激越,从按捺不住提前跑回,再到打电话,表面的平静无法掩饰心内的焦躁。她想安静地做顿饭平息心境,却越发心不在焉,时而急切,时而烦躁,时而莫名其妙的生气,还有时,傻傻地发笑,心里装的,眼前晃的,全是那个人。 当听到门外车声,她激动得心都快跳出了,直想把这个臭无赖痛痛快快暴打一顿,然后再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可她没有,都没有,只是起伏着的胸腔,抑着微热的眼圈继续手里的活动。 脚步声进门了,还伴随着咔咔的嚼黄瓜声。纪若敏委屈得直想哭,这个臭无赖,这么久没看到我,还有心吃黄瓜。 脚步声稍停,随即变得急促,近了,又近了,更近了,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环住她腰,直接把她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接着热热的呼吸吹到她后颈,她听到臭无赖温柔贴心的声音:“老婆,我想死你了。” 这是句不折不扣的冯巩式谎话,可纪若敏听来,却如同天籁之音,垂首闭阖双眸,心内种种不安和委屈呼啦一下堆掉坍塌,换成好多感动和激冲,激冲和感动,觉得几天的辛苦思念全都值了。 徐虾轻轻扳过她身,执住她双手。 纪若敏不想他看到自己灼热的眼睛,努力向一旁别着头。 徐虾抓着她两手一扯,拽向自己怀里 纪若敏螓首一昂,蓦地靠到他身前,半张小嘴,微微喘息着与他四目相对,晶莹的双眼和惊惶的表情象落入一张逃不掉的网。 徐虾望着眼前无可挑剔的脸,轻柔地抚着她额端的发际,心疼又动情地道:“老婆,你晒黑了。” 纪若敏再捺不住强抑的情绪,泪水迅速聚集,小嘴一撇,捶着他胸口道:“臭无赖,你都坏死了。”头一低,委屈又幸福地伏在他肩头。 徐虾鼻子发酸,眼睛发热,好多复杂的情绪在心内翻涌,一手抚头,一手拥背,将美丽温柔的悍妻深深拥进。 人非草木,更无完人。徐虾做过很多错事,很多后悔的事,但从象没这刻这般难受。原来一个人做错事会难受,他第一次深刻体会。 近晚的斜阳临窗而进,客厅温馨明亮。两人在斜阳照不到的厨房静静相拥,体会着小别后的动人滋味,心内的感觉比斜阳更温馨明亮。 安静地体味彼此,两人很快恢复美好心境。纪若敏挂着爱人脖子,即使站着,仍习惯地悠起身子。徐虾也挥去诸般复杂情绪,以昂扬的状态面对未来。 俯下身,徐虾突然把这大美人横身抱起。 纪若敏正美得陶醉,恍惚间已被爱人横抱在怀,美面一紧,急道:“臭无赖,你要干嘛?” 徐虾道:“吻你。”简单直接地扔下俩字,径奔客厅沙发。 纪若敏大羞,惶然道:“你……你敢?” 徐虾低头在她额头亲下:“我当然敢,打死今天也由不得你了。” 话音未落,人已到沙发边,把怀中人一放,俯身压上去。 纪若敏紧张惶惑,下意识一挺身,娇身忽地倒挺而起,两条大腿一翻一剪,绕过小虾下倒的头顶,姿态纤美地翻立而起。 徐虾扑个空,扑到软软的沙发上,耳边同时响起纪若敏掩嘴得意的笑声。 徐虾骂道:“靠还跑,反了你”起身扑去。 纪若敏这次没跑,美靥羞红,半情半愿地任小虾从后环住,两手一捞,给抱坐到腿上。 小别重聚,意味着情感催化,悍妻此刻变娇妻。 徐虾从后抱定,把娇妻两臂加身体俱环在臂中,附她耳边道:“傻丫头,怎不跑了?” 纪若敏利用专业技能逃开,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随着两情日笃,又相别多日,芳心早蠢蠢欲动,被小虾一问,既羞又气,嘴硬道:“你答应过我不强求的?” 徐虾感受着她曼妙的纤腰,微笑道:“我打不过你,也追不上你,你不跑了,不就是愿意了,怎么能算我强求?” 小虾越说越无赖,也不给她留情面。纪若敏听得耳根都红了,啐道:“去臭不要脸。”不依地回眸横他一眼,表情既羞又美,已是千肯万肯。 傻丫头终肯进行比较实质的内容,徐虾爱意怜生,更踌躇满志,满怀感慨地把她抱转,换成纪若敏最喜欢的对面姿势。 纪若敏茫茫然仰起美面,感受着爱人喷来的热烈气息,心头一阵模糊,紧张惶恐地望着眼前人,甚至忘了害羞躲藏。 徐虾望着娇妻秀雅妩媚的脸,由衷道:“若敏,你真美,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类似的话小虾已不知说多少遍,纪若敏每次都会觉得震撼,此次更是不同。急阖双眼,伏他肩头羞道:“你都坏死了,一点不给人留面子。” 徐虾笑道:“傻丫头,就是让你紧张害怕,才能让你印象深刻,一辈子都忘不了。”凑她耳边道:“告诉我,想不想要?” 爱人愈加无耻,纪若敏大窘,不断摇头,连屁股都扭起来道:“不说不说,就不说,臭无赖,大不了不要了。” 徐虾道:“不要不行,我还要呢,那就点下头。”在她臀上轻拍一把:“乖,快点。” 纪若敏被他撩得心痒难捺,又拗不过得,只得丢人现眼,赧然点下头,一张脸瞬时凝成大红花,神态诱人之极。 徐虾哈哈一笑:“OK做好准备,老公来了。”猛一拧身,抱着她倒向沙发,将美人压在身下。 纪若敏不料他如此突然,更没想到坐得好好的,又换成这种姿势,一时羞窘不堪。 纪若敏未经人事,当然不懂。 小虾乃**高手,非常清楚被征服感乃是女性最大幸福之一,尤其纪若敏这种高高在上,平素又比较强悍的女人。此番不仅是两人间第一次,更是纪若敏平生初吻,故而采取了这种效果最大化的压迫式方式。 . .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初吻若敏(下) 第一百零四章 初吻若敏(下) 从未有过的压迫当头而来,纪若敏既羞又惧,扬着雪白的下颚,火热的嘴唇欲开欲阖,高耸的胸际微微起伏,气息也急促起来。 徐虾望着眼前娇乱动人的花容月貌,心中涌起无尽的柔情蜜意,再度重复那句千载不变的男人话:“老婆,你真美。”激切缓慢地迫近。 纪若敏呼吸紧促,眼神期盼无力,芳心忐忑狂跳,身体愈发娇软。距离寸寸接近,呼吸彼此交融,男性火热的呼吸直接从口鼻刺激她心跳,长长的睫毛,也被吹动了。 顷刻近已盈寸,纪若敏终于迫不住当头而临的强大压力,窘烫美面,羞阖双眸,脸蛋慌忙向旁一侧:“老公,不要。” 徐虾猛一凑,盖住她娇嫩的嘴唇,舌头就势钻入,不盈一寸的距离刹时变负数。 小虾制造如此压力,当然不是为那种从外到内,从浅尝辄止到深入湿吻的渐进式吻法。傻丫头不小了,身心俱已成熟,没必要再营造十几岁少女那种生涩初吻,就是要给她留下最强烈、最震撼心灵和肉体的初吻体验。 纪若敏嘤地发出一声娇吟,娇躯一颤,继而僵直,两臂把紧小虾腰背,不由自主地送上自己甘美滑腻的香舌,供爱人撩拨、吸吮、品尝。 徐虾细心拥吻,两手不断摩挲她秀发和脸颊,更不忘将自己送入,任娇妻品味。 矜持迅速在体内崩溃,纪若敏未经任何抵触便进入角色,双手由爱人腰背移到脑后,主动热烈地和小虾唇舌纠扯,抵死缠绵。 夕阳自窗外洒进柔光,橙黄的光晕柔美梦幻。两人在光晕中忘情交吻,吞换口水,心灵在此刻交融,火花在此刻碰撞,激情在此刻燃烧。 纪若敏初尝个中滋味,就遇到小虾这样的高手,被小虾摄魂蚀骨的嘴巴和高超的技巧吻得神魂颠倒,娇身火烫般发热,被压制得既痒又舒服。更不堪的是,如此狂吻,小虾早已本能地挺硬,昂热的巨*紧贴她下腹,随接吻动作不断隔裤滚动,她既慌乱又喜欢,好折磨人的感觉。 唇舌相交的甜蜜,耳鬓厮磨的缠绵,肢体研磨的刺激,让纪若敏迷乱不堪,口鼻中发着动人的呻吟,愈加狂乱地与爱人忘我激吻。 ◇ ◇ ◇ ◇ ◇ 一阵恼人的手机铃忽然自小虾怀中响起。 纪若敏猛推开他,擦着嘴巴道:“快接电话。” 徐虾嘿嘿笑着坐起,掏出手机一看,是金彪这王八蛋,不用问就知道是问火车票的事,一种被搅了好事的火气冲头而起,接通便呛声道:“车票已经买好了,就不能晚点打电话,非得吃饭时间讨人嫌。” 小虾撒谎不打草稿,电话里一阵沉默,只有微弱喘息,不闻人语。 徐虾奇怪道:“喂,彪子,怎不说话?” 终于传来一阵尴尬的女声:“对不起,徐哥,是金哥让我打的,他在厨房忙呢。” 汗不是金彪,是陈妍。轮到徐虾尴尬了:“是陈妍哪,不好意思,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半的,你们直接去车站就行。” 陈妍道:“谢谢徐哥,我这就告诉金哥,不打搅你了。”匆匆挂了。 徐虾把手机扔旁,去看身边人。 纪若敏满面羞态,正垂首低眉,摆弄自己手指,双颊绽着醉人的绯红,一对水眸莹莹欲滴,嘴唇润得能拧出水,简直花娇月艳,说不出的妩媚。 徐虾惊住了,还是第一次见纪若敏如此模样,比张丽都撩人。满心激赏地凑过,揽住娇妻香肩:“你至于吗?羞成这样。” 纪若敏害羞地用肩头撞他一下,轻呶小嘴道:“臭流氓,被你占这么大便宜,都没脸见人了。” 徐虾凑她脸蛋儿上亲下:“怎么没脸见人?我是你老公,名正言顺,你全身上下的便宜都得我占,就我能占。” 纪若敏意识到什么,强撑着扭过身:“我警告你,你考查期还没过呢,现在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到此为止,不许再进一步了。” 都这样了,还惦记考查期。徐虾失笑道:“行,反正你是悍妻,你说了算。”伸出双手,把大美人抱到膝上。 纪若敏恢复几分气势,满意地瞄他几眼,问道:“佳佳呢,她怎么样?跟她说通了吗?” 徐虾道:“说通了,她答应了,说等你爸五一回家,跟他商量商量,看第一站去哪。” 纪若敏意外又不意外,惊喜玩味地打量道:“你还真把她说通了,真见鬼,这丫头怎么会听你的?” 徐虾微笑道:“不就劝个人?你老公我好歹是学国际关系的,动嘴皮子的事再办不成,还有什么地方能配得上你?” 纪若敏美眸绽光,心中涌起没看错人的骄傲感,欣慰道:“她这几天干嘛了?” 徐虾道:“她这几天……” 房门咯一响,一颗小脑袋探进,徐虾伸手一指:“她回来了,你自己问吧。” 纪若敏也听到声音,急转过身,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不会说话了。 纪若佳一脸悻悻,见两人亲昵地抱在一起,冷哼道:“刚回来就和男人鬼混,也不插门,不要脸。” 要在以前,纪若敏定臭骂一通,不打一架就不错了。可这次没有,惊讶地望着眼前活泼青俏的少女,难以相信短短几天,从小带大的古怪妹妹,就变小淑女了?虽然仍满口鬼话。 纪若佳愈加来劲儿道:“看什么看,自己妹妹不认识啦?” 纪若敏定住神,脸色一变,就要张嘴骂,却见纪若佳一屁股坐小虾身侧,一把将小虾手臂抱在怀里。再度张大眼睛,将骂未骂的话,也惊回去了。 纪若佳抱着小虾手臂,继续讽刺道:“看你那傻样?我都进来半天了,还搁人腿上坐着,也不嫌丢人。” 纪若敏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小虾怀里没起来,腾地跳起:“关你什么事?臭丫头,痛快儿撒开,那是你抱的吗?” 纪若佳得意洋洋道:“这是我姐夫,我们姐夫小姨子就是亲,你管得着吗?”进一步把脸颊贴小虾肩肘,作幸福陶醉状。 纪若敏一急,刚要说什么,徐虾啼笑皆非地把手臂抽出,推开纪若佳道:“行了,别气你姐姐了,你先回屋吧。” 纪若佳听话地站起,对纪若敏道:“看你可怜,先还你一会儿,接着腻味吧。”趾高气扬地上楼。 纪若敏恼羞成气,就要过去揍人,徐虾忙抱住道:“你妹妹逗你呢,当姐姐的,这还看不出来?” 纪若敏怒气稍解,在小虾怀里戳指大骂:“臭丫头,这次就便宜你,看我哪天气不顺,不老账新账跟你一起算。” 纪若佳在楼梯上毫不留情道:“你就嘴上讨便宜吧,一个大剩女,要不是可怜你,非给你抢走不可,让你臭美。” 纪若敏大怒,挣扎着就要往前冲。 徐虾急给抱定,对纪若佳喝道:“小佳,说什么呢?赶紧回去,要不以后不理你了。” 纪若佳没再多说,挑衅般瞪姐姐一眼,高傲地回到自己阁楼。 纪若敏怒目而视,盯着妹妹背影直到看不见。 这对姐妹冤家,徐虾既哭笑不得,又非常感动。 纪若敏但发现他点“情况”,总是把矛头指向“第三者”,而不是他,前次对杨莺晨如此,此次对自己妹妹也不例外。军队出身的人一向护犊子,想不到纪若敏把这种传统带到家里,对老公也如此。 护犊子是在有外人的场合,内部还是要追究的,所以当纪若佳回房,纪若敏立刻把矛头指向小虾,呼地把他推到沙发上,一把掐住他脖子:“臭流氓,这回还有什么说的?” 徐虾苦笑道:“这还用问吗?你那天打电话就应该能猜到,她这几天一直在我那住来着,所以混熟了点,不就这么点事。” 纪若敏既嫉又急:“什么?你们都住一起了你你你……” 徐虾低喝道:“别胡说,住一起又不是睡一张床,想什么呢?”扯她到身边,解释道:“这几天你不在家,我好不容易劝她改邪归正,怕她一个人没事又跑回去,就让她住几天,一方面看着她点;另一方面也能再开导开导她,你别瞎想。” 纪若敏并没往歪处想,就是本能地气急,不是滋味道:“那也不能一起住啊,姐夫小姨子本来就让人怀疑,还一起住,让人知道怎么想?” 徐虾叹道:“你当我愿意跟她一起住?天天侍候她不说,还特意买个小床,睡得腰酸背疼。可你不在家,你爸也不在家,就我一个姐夫,我不管谁管?” 小虾说得有理,纪若敏说不出话了。 徐虾又道:“行了,反正住也住完了,就这么几天,以后她就有正事干了,你还是为她高兴高兴吧。” 纪若敏不甘心道:“你们有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 徐虾含糊道:“你还盼着我和她有事不成?不就那点事,你刚刚不都看到了。” 纪若敏凝眸道:“可这才几天呀,你们也太亲了,不让人怀疑吗?” 纪若敏又玩上自问自答兼疑问反问,徐虾好气又好笑道:“谁怀疑?就你没事瞎想。”推她一下:“别废话了,赶紧做饭,吃完我带你溜达一圈。” 纪若敏无话可说,委屈不已道:“你听着,你要敢跟她出格,我就死给你看” 徐虾越发觉得小娇妻兼大悍妻可爱,笑道:“不说跟我同归于尽吗,怎变死给我看了?就不怕成全我们。” 纪若敏快气哭了,眼一立就要发狠。 徐虾没给她机会,一俯身又把她压沙发上,再度痛吻香唇。 纪若敏象征性挣扎几下,抱住他热烈回应。 两人不顾纪若佳在家,在沙发上二度热吻。 . .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摆平姐姐的第一步 第一百零五章 摆平姐姐的第一步 相比拥抱,接吻不仅在亲密程度上更进一层,技术上亦更加简洁。拥抱要依靠双手和身体,一旦拥抱,便无暇做其他事。接吻则不同,可以在两手做任何事的同时,享受唇与唇相交的甜蜜。 徐虾和纪若敏就是两个甜蜜的人。 侍候小姨子近一周,徐虾有点习惯成自然,又舍不得小别重聚的欢愉,也到厨房帮忙。小两口齐动手,不时嘴对嘴甜蜜亲吻,遇有忙碌间歇,还会口舌相交,短暂湿吻。纪若敏初尝个中滋味,美得乐此不疲,初吻开斋刚一会儿,就不知打多少啵了。 外面夕阳撑着笑脸,厨房炉火欢快蹿荡,两个小情人从心里到身外都暖乎乎的,那个郎情妾意。 纪若敏正炖一条大鱼,徐虾切好一盘熟食送上餐桌,简单擦擦手,又到娇妻身后,满心爱恋地把大美人地拥进怀。 纪若敏很自然地靠到他怀抱,昂起一张如花美面,情意款款地看爱人一眼,轻阖双眸,笑眯眯递过一双柔唇。 徐虾微笑着探过头,轻轻在爱妻唇上沾了几沾。纪若敏美眸轻阖,樱口微张,渴求进一步的亲泽。徐虾低头,温柔地覆住。 两人轻柔交吻,享受舌与舌相交的缠绵。 唇分,纪若敏睁开双眼,既羞又美地嗔怪他一眼:“臭流氓,这回你占足便宜了。” 徐虾紧贴她面颊,由衷道:“这哪够?你这么好,我一辈子都爱不够。” 纪若敏重新去捉弄那条大鱼,呶起小嘴道:“你现在是这么说,谁知道你把我便宜都占去后,会变什么样。” 徐虾不自觉把怀中人拥紧,发自内心道:“不会的,能找到你这么好的老婆,我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一定一辈子都对你好,绝不让你失望。”很想对她说,以后再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但只能在心里暗暗保证。 纪若敏轻咬嘴唇,心内一塌糊涂,溢满的幸福又一次以几何倍数膨胀。 ◇ ◇ ◇ ◇ ◇ 两人正你浓我愿,换过便服的纪若佳无声从门外探过野性的小脑袋,一脸的来者不善,见两人亲昵相拥,不情不愿地狠咳一声。 两人双双回头,徐虾松开手,纪若敏转过身。 纪若佳含酸带醋道:“刚回来就没完没了地腻味,也不分场合,做个饭也不消停。” 纪若敏板住脸道:“关你什么事?不在自己屋好好呆着,跑厨房干嘛?” 纪若佳从后伸过一只拿着大桃的手:“来洗水果不行啊?” 纪若敏气道:“洗个破桃哪不能冼?楼上楼下都有卫生间,干嘛非得跑厨房?” 纪若佳理直气壮道:“卫生间是上厕所的,又不是洗东西的?” 纪若敏眼一立,习惯性掐起小腰:“你洗东西是用水洗,又不是……” 徐虾被两姐妹毫无营养的对话逗笑了。 纪若敏也忍俊不住了,看小虾一眼,重新板住道:“那就痛快儿洗,洗完赶紧走。” 纪若佳瞪姐姐一眼,拿着大桃走向水池。徐虾正好站水池旁,就想让一让,没等动,纪若佳小屁股一摆,砰地给他撞一边去了。 纪若敏皱皱眉,忍不住道:“臭丫头,都二十多岁了,没大没小,跟姐夫也动手动脚,还用屁股撞,那是你随便撞的吗?” 纪若佳边洗水果边啐道:“不说你?没完没了地抱一起亲嘴,也不知道害臊。” 纪若敏既羞又怒:“你个死丫头,我不揍你一顿不行了”说揍就揍,过去动手。 纪若佳早有准备,呼地把大桃砸向乃姐,转身就跑。 纪若敏早知她会来这手,抬手就给接住,停都没停向小虾一扔,清喝一声:“哪跑?”拔足就追。 纪若佳穿拖鞋跑不快,噗噗把鞋子向姐姐一甩,光着脚丫就往楼上跑。 纪若敏手里仍拎着炒勺,潇洒地左右一摆,把两只鞋子砸飞,接着嗖一撇,炒勺欢快翻腾,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当一声准确地砸在纪若佳前进方向的楼梯栏杆上。 纪若佳吓一跳,身形一顿,纪若敏已经闪电般冲上去,过去就给妹妹扭住了。纪若佳胳膊吃疼,被迫弯下腰,嘴里哎呀哎呀乱叫。 徐虾拿个大桃,看得哭笑不得。 纪若敏成功逮住妹妹,解恨道:“臭丫头,你不能跑吗?接着跑啊,怎不跑了?” 纪若佳不屑道:“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就把我打死。” 纪若敏怒道:“你当我不敢?今天不打到你求饶,我就不是你姐。”右手扭臂,左手揪颈,给妹妹押到沙发。接着往沙发上一按,斜身跨步,挥起右掌,就向纪若佳圆溜溜高蹶,又极青春成熟的屁股拍去。 黄昏的客厅,屋内霞光灿烂,风从窗子送来清新的气息,一切都那么心旷神怡,却极不和谐振地响起打屁股的声音。 纪若敏毫不容情,打得啪啪作响。纪若佳哇哇乱叫,屁股乱扭,两腿连蹬,却挣不脱姐姐的毒手。 徐虾可算看到姐姐怎么教育妹妹了,瞠目结舌,又啼笑皆非。 纪若敏边打边骂:“臭丫头,服不服?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纪若佳嘴硬道:“你本来就是,二十七大剩女,还在厨房跟人亲……啊,好疼,你疯了,使那么大劲儿” 纪若敏恼羞成怒,大动肝火,哪管那套,徒然加大力量,完全不止一倍。 纪若佳疼得呲呀咧嘴,再受不住了,扯着嗓子向小虾求援:“姐夫,你快救我呀我姐不要脸,要杀人灭口啦” 徐虾好气又好笑,把大桃放茶几上,上前扯住纪若敏:“若敏,算了算了,打几下得了,小佳都那么大了,还打屁股,让邻居听到多不好。” 纪若敏就坡下驴,恨恨把妹妹推到一旁:“今天就便宜你,下次再敢胡嚷嚷,不把你屁股打八瓣” 纪若佳仍蹶沙发上,叫道:“还用下次?这次就不止八瓣了,你这狠心贼。”贼溜溜瞄小虾一眼,又拱着屁股道:“姐夫,我屁股疼死了,我要你给我揉屁股。” 徐虾一怔,讶然望去。 纪若敏更加意外,难以置信道:“死丫头,说什么呢?让你姐夫揉屁股,也不知道羞。” 纪若佳屁股也不疼了,骨碌一翻身坐起:“我全身都给姐夫看光了,揉揉屁股算什么。” 轮到纪若敏发怔了,但只一瞬,猛然向小虾望去。 徐虾不知小姨子为何突然说这个,愣神道:“你胡说什么呢?小佳。” 纪若佳小嘴高噘,一脸认真道:“我哪胡说了?你本来就把我看光了嘛。” 纪若敏美面一沉,迅速冷静下来,问乃妹道:“到底怎么回事?” 纪若佳昂起小脖道:“就是姐夫把我全身最重要的地方都看光了,你嫉妒吧。” 纪若敏厉声道:“少跟我胡扯,我问你具体怎么回事。” 纪若佳双眉一挑:“你干嘛非问我?问我姐夫不就得了。” 纪若敏一双冷目缓缓移向小虾。 徐虾苦着笑摊下手:“不是你想的那样,回头告诉你行吗?” 纪若敏心中稍安,瞪瞪他,又去看妹妹。 纪若佳目的达到,大咧咧站起身:“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你们慢慢解决吧。”抓起大桃,找到两只拖鞋,施施然上楼了。 ◇ ◇ ◇ ◇ ◇ 两人目送纪若佳离去,直到纪若佳丰满娇俏的身影隐进阁楼。 客厅恢复宁静,纪若敏一把抓住小虾前襟:“臭无赖,到底怎么回事?” 徐虾指指自己胸前:“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就不能耐心点?” 纪若敏在小虾调教下,脾气好多了,缓缓神色,把他推沙发上,坐他身边道:“现在说吧。” 徐虾道:“也没什么,你妹妹那天喝多后,半夜跑冰箱去撒尿,结果把裤子全尿湿了,而且还发烧,我就给她换条裤子,就这点事。” 纪若敏一愣,总算放心不少,绷住脸道:“你上回怎不告诉我?” 徐虾苦笑道:“你妹妹还是小姑娘,喝高乱撒尿又不是什么好听事,我干嘛要说?要不是她自己招出来,我这辈子都不会说的。” 纪若敏看他几眼,意识到另一个严重的问题,猛抓住他手道:“她为什么主动招出来?” 徐虾苦脸道:“我哪知道?可能……就故意气你玩吧。” 纪若敏气急败坏道:“什么气我玩?她平时洗澡都不跟我一起洗,现在都被你看光了,还主动招出来,能这么简单吗?” 徐虾嗫嚅道:“那她……为什么?” 纪若敏顿足道:“当然是看上你了,想把我气跑,把你抢走呗。” 徐虾暗汗一下:“怎么可能?你别瞎想,她就是个孩子,应该就是跟你闹着玩。” 纪若敏丧气不已道:“你是她姐夫啊,她被你看光,还要向我这个姐姐主动坦白,有这么闹着玩的吗?” 徐虾无语了。 纪若敏醋得不行,更急得不行,快哭了地道:“你个臭流氓,占我便宜还不够,连我妹妹也不放过,我才离开这么几天,你就惹出这么大事,还是我亲妹妹,我不活了。”委屈地背过身,眼泪都快出来了。 徐虾急抚住她双肩,安慰道:“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跟你说多少遍了,我心里就你一个,这辈子都不会变心,你怎么又这样?” 纪若敏呼地转回身,怨气十足道:“你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佳佳又年轻又漂亮,跟一匹小母马似的,你敢说没看上她?” 徐虾憋住笑道:“当然没有了,要不怎么说我心里就你一个呢。” 纪若敏苦道:“那有个屁用?那是我亲妹妹呀,你让我怎么办?” 徐虾耐心道:“不管是谁,也不管别人怎么样,关键是我们自己要坚如磐石。再说这只是你自己想的,可能小佳根本没这想法,就是跟你闹玩。你不要动不动就沉不住气,见个女的就往我身上扯,我就一普通人,哪有那么大魅力?” 纪若敏没说话,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徐虾又道:“你先别疑神疑鬼,大不了回头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谈谈。你们是亲姐妹,有什么不能谈的。” 纪若敏心安不少,仍担忧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是怕她真看上你,她毕竟是我亲妹妹,要真跟我抢,我怎么办?” 徐虾肯定道:“绝对不会。你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虽然平时好闹闹,但你妹妹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清楚,她能口口声声认我这姐夫,就不会对你这姐姐捅刀子。” 纪若敏凝眉想想,只得道:“那好吧,我回头问问她。” 徐虾笑笑以示鼓励,又捧着她脸蛋儿在她额头亲一下。 纪若敏郁闷纠结地回到厨房,继续做那条大鱼。 徐虾叹口气,去找纪若佳算账了。虽然纪若敏的分析很有道理,但他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这小姨子,实在聪明过头,也狡猾过头了。 ◇ ◇ ◇ ◇ ◇ 阁楼,四面的夕光映得如梦似幻。 纪若佳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一只白嫩的小脚丫悠闲地荡来荡去,身上放着一本书,手中大桃吃得只剩桃核,仍在嘴里啃着。 见小虾来了,喜道:“姐夫你怎么才来?”身上的书和手里的桃核同时一扔,光着小脚丫就跳下床,扑向他怀里。 徐虾这次没抱,把她扶住,扯到床边一起坐下,单刀直入道:“怎么回事,你吃饱撑的,跟你姐说那些?” 纪若佳闪着大眼睛道:“没什么呀,我姐爱吃醋,我治治她这臭毛病。” 徐虾不解道:“你明知她爱吃醋,还跟她说那些?” 纪若佳道:“以毒攻毒嘛。” 徐虾摇头:“我没明白,说具体点。” 纪若佳害羞地低低头,挪挪屁股,抱住他手臂道:“你虽然把我看光了,但却没做错,所以她怪不到你,告诉她也没关系。但对我姐就不同了,我是她亲妹妹,被你看光,这是很大的事,有这件事打底儿,以后小来小去的事,她自然就不会醋那么厉害了,再假以时日,就可能什么都不在乎了。” 徐虾凝眸道:“什么叫什么都不在乎?” 纪若佳缩缩脖,羞道:“就是……我要你抱我那些事。” 徐虾皱眉道:“就为这个,你就处心积虑,算计你姐,不觉得愧得慌?” 纪若佳厚颜不惭道:“哪有?我这是为我姐好,就象你说的,是属于善意的做法,既能保护我们自己,又能避免伤害她。” 徐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数落道:“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这么龌龊的想法,你也好意思说善意,我真服了你。” 纪若佳嘻嘻一笑,粘乎乎攀上他肩头:“姐夫你放心,我保证不伤害我姐,也保证一步步把她摆平,更不会牵连到你,你就等着坐享其成就行。” 徐虾心脏莫名地跳荡几下,急道:“你可得了,赶紧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别指望我再抱你。”一把推开她,象吓跑一样拂袖而去。 纪若佳仰倒在床,既羞又喜望着小虾落荒而逃,直到他离去不见,才抱着个大枕头,害羞地靠在床头畅想。 ◇ ◇ ◇ ◇ ◇ 徐虾气冲冲而去,直到下完阁楼楼梯,才觉出不对劲,莫名其妙,他气从何来?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联系纪若佳下一步还要施行所谓的三人同居计划,又说让他坐享其成,忽然有所觉悟。我的天,这纪若佳,该不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吧? 徐虾脸色蓦变,猛地回头。这太可怕,太不可思议了,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她小小的脑袋瓜,怎么会有这么大胆、这么荒唐的想法,简直是在向整个世俗挑战。 二楼的光线并不太明,只有些反射的夕光。徐虾在反光中冥思,回想把纪若佳从波塞冬救回家后的种种,心脏越跳越快,也越来越不敢想。 不会的,一定不会,如果真这样,岂不成怪物了,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徐虾连忙摇头,把那种惊世骇俗的念头从脑中甩出去。他确信是自己想太多,被自己搞心理暗示了。 楼下,纪若敏端着最后一道大鱼从厨房出来,就见小虾傻子似地站在二楼,奇怪道:“你怎么跑楼上去了?寻思什么呢?” 徐虾忙回过神:“哦,没事,怎么了?” 纪若敏道:“饭菜都好了,招呼佳佳,下来吃饭。” 徐虾应一声,刚要回头喊,纪若佳跟个幽灵似的从阁楼蹦出来,大叫一声:“知道了。”蹬蹬几步跑小虾身边站定,亲昵地抱住小虾手臂,笑嘻嘻道:“姐,我刚刚逗你玩呢,对不起哈,你别生气哦。” 纪若敏看看两人,微叹口气道:“算了吧,赶紧下来吃饭。”摇摇头进入餐厅。 纪若佳瞧着瞧姐姐走进,狡黠地对小虾挤挤眼,得意道:“我没说错吧,就这一会儿,我姐就已经不在乎了,她这人很好对付的。” 徐虾叹道:“你呀,就算计你姐吧。”抽出手臂,不理她径自下楼。 纪若佳满不在乎地笑笑,又撵上去重新抱住。 徐虾又想抽,纪若佳死抱不放,美滋滋地瞅着他。徐虾无奈,只好这样一路走下去了。 不管纪若佳有什么荒唐念头,至少摆平姐姐的第一步已经顺利走出了。 . .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玻璃窗的爱 第一百零六章 玻璃窗的爱 成功取得进步的纪若佳适可而止,一顿饭拍了姐姐无数马屁,纪若敏表面仍维持着姐姐的尊严,但心情被拍好不少。饭后,纪若敏换身深色职业装,披散一头长发,被徐虾带去开车溜弯。 恋爱以来,两人虽极惬意,形式却极单调,下班往凑一起就是吃饭,再就是看电视打情骂俏,偶尔下下技术含量极低的跳棋,唯一不同的就是地点,或在纪家,或在小虾家。 两人上车,纪若敏道:“去哪?” 徐虾道:“去哪也比老在家窝着强啊。你说你,看电影你说老套;唱歌跳舞你说是小流氓干的事;出去吃个饭,你又说不如在家吃,哪有你这么谈恋爱的?” 纪若敏白眼道:“怎么,嫌我啦?” 徐虾微笑道:“不是嫌你,是怕时间长了你这大美人对我腻味了,这么说满意了吧?”右臂一展,大探过身。 纪若敏美美一笑,双眸微阖,会意地扬过美面。两人双唇相接,亲亲一吻。 唇分,纪若敏歪着头,犹未满足地望着他,不满意这浅尝辄止的吻。 徐虾笑拍她脸颊道:“看你,亲个嘴就这么快上瘾了,以后来真格的,可怎么办?” 纪若敏羞道:“上瘾也是你害的,反正我还没过足瘾,以后再说以后。” 徐虾大度地笑道:“行,那你就先慢慢过瘾,等以后我连你下边嘴一起亲了,让你过一辈子。”坐回开车。 两人虽常以荤段子调剂情趣,但此句显然过头了。 纪若敏一开始没明白,反应过来后,腾一下脸全红了,大嗔着掐向下他肋下:“臭色狼,你越来越过分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恶心死人了。” 徐虾哈哈一笑,起动车子冲上前路。 ◇ ◇ ◇ ◇ ◇ 这晚夜色明媚,暖风徐徐,天上星辉点点,周遭万家灯火。闪闪烁烁的城市象生活中的希望,在每个太阳不在的夜晚为人们守候。 吉普车轻快奔驰,敞篷的风迎面吹凉,两人说着温馨的话语。 纪若敏想起一事,侧身问道:“老公,听成刚说你要给曲项安当秘书,是真的吗?” 徐虾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纪若敏可怜兮兮道:“当领导秘书就天天不能正常下班了,我舍不得你呗。” 徐虾故意道:“给领导当秘书升得快,几不了几年我也能当官了,要不然我小门小户的,不给你这大队长丢脸吗。” 纪若敏幽怨道:“当官又能怎样?你又不缺钱,我觉得你现在就挺好。我爸官当得劲儿劲儿的,一年到头也看不着几回,我两个妈都病死了,还不是指望不上他,我倒宁愿你天天陪着我。” 一个普通话题,纪若敏竟被牵动家庭情怀,徐虾体解地拍拍她膝头:“别瞎想,你**病和你爸没关系。其实那秘书我也不愿意干,你不喜欢,我不干好了。” 纪若敏不料他这么轻易放弃,感动道:“你不觉得委屈吗?” 徐虾轻笑道:“怎么会?我本来就不想干。” 纪若敏不解道:“为什么?” 徐虾感慨道“我本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当公务员;另一个是到大学当老师。我不愿意当教书匠,蒋主任又热心,才去办公厅。现在看来还不如到大学当老师,自由自在,压力也不大,比在机关当孙子强多了。既然你也不喜欢,大不了我辞职不干了,好几个大学我都联系过,巴不得我过去呢。” 纪若敏瞪他一眼:“你可得了,大学全是小姑娘,我更不放心了,你还是在市委干吧。” 这大醋坛子真没治了,这么正式的谈话,还不忘吃醋,徐虾失笑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这意思,我只能当家庭妇男了?” 纪若敏道:“家庭妇男有什么不好?总不能两个人都出去干事业。” 徐虾心中一动,想到自己那理想,试探道:“你要能辞职,我倒有个好主意。” 纪若敏奇道:“什么好主意?” 徐虾认真道:“我当初考国关,是想当专栏作家,就是写各地时评和见闻那种。可我手无缚鸡之力,总往危险地方跑不合适,但有你就不同了,完全可以深入各焦点地区,我执笔,属我们俩名,在境外报刊开专栏,不仅名利双收,还可以周游世界,不是大好事吗?” 纪若敏想都没想就否决道:“你可别异想天开了,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算什么好事?老老实实过日子吧。” 徐虾理想之火被当头浇灭,只好不说话了。 纪若敏没理他别出心裁的馊主意,又想起一事:“你跟我说实话,还喜欢林安安吗?” 这话题跳跃太大了,也太意外了。徐虾愣道:“怎么又问这个?不都跟你说过了。” 纪若敏不是滋味了,美眸疾翻道:“你少来她都跟我说了,你来这儿就是奔她来的,你不喜欢她,怎么会奔她来?” 外面的灯光有点晕,也不完全象生活中的希望。徐虾定定神:“不能说喜欢,跟对你绝不一样,就是种习惯。” 纪若敏不信道:“习惯就能跑这么老远?我才不信你学完研究生没有更好的选择,非得跑这儿当个破公务员。” 徐虾稍作斟酌,如实道:“那是因为我一直没遇到可心的女朋友,又跟她比较习惯,如果没遇到你,我最后可能会跟她在一起。可现在不是没这种可能了吗?你还老问她干嘛?” 纪若敏瞅他几眼,闭嘴不说话了。 一个人的命门往往也意味着底线。纪若敏再蠢,也清楚小虾的命门和底线是林安安,所以她不想和小虾闹翻,就只能尽量不去碰这条底线。 徐虾叹口气道:“若敏,我们处得这么好,你不要老想这些影响感情的问题了,过日子最怕没事找事,这你应该明白。” 纪若敏委屈道:“我哪有?是你先说毕业选择的事,我才顺口问的嘛。” 纪若敏没说谎,如果不是话赶话谈到,确实不会问。 徐虾摇头道:“那行,就算我的错。不过你也别老疑神疑鬼,平时多想我点好,以后自然就对我有信心了。” 纪若敏哭丧脸道:“就因为想你好,才会不放心。现在抱也被你抱了,亲也被你亲了,那个……那个东西还没了,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徐虾哈哈笑道:“说不清死心塌地跟着我不就得了。”扭头向自己一指:“过来,乖乖亲老公一个,要不以后不要你了。” 纪若敏气道:“臭无赖,你还得意上了?你要敢,我弄死你” 徐虾哪会理她发狠,又一指:“那更得让你乖乖听话了,痛快儿过来,亲老公一个。” 纪若敏呶呶小嘴,乖乖挪起屁股,凑小虾唇上亲一口。 纪若敏重新坐回,徐虾温柔地抚抚她脸颊道:“傻丫头,跟你说多少次了,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谁也没这力量,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纪若敏不甘心道:“那也不行,我一想到姓林的,心里就不安生。”转转眼球:“对了,反正也没事,你带我到她那店认认门,哪天我好给她介绍男朋友。” 徐虾道:“回头我把她电话给你,需要时你给她打电话。” 纪若敏断然道:“不行,谁知道她会不会接?接了又不答应怎办?我必须认认门,她要敢不看我介绍的男朋友,我就直接给领上门去。” 这大醋坛,不把林安安嫁出去不死心,徐虾无奈道:“那行,我领你去,” 纪若敏满意地嗔道:“算你识相。” 徐虾叹息着摇头。傻丫头要真没完没了地领人,林安安可有得烦了。 ◇ ◇ ◇ ◇ ◇ 中心大厦繁华区,各色灯光温馨暖人,各类精品店鳞次栉比,无数时尚成功人士进进出出,更多的红男绿女在街边漫步。 徐虾开着车,指着一处店面道:“前边那个就是,这就她主店,她平常一般都在这儿。” 纪若敏点点头,发现小虾减速靠过去了,急道:“你干嘛?我就认认门,不用进去。” 徐虾柔声道:“不进去,让她给你拿点化妆品。你这几天在山里跑,晒黑不说,皮肤都干了。” 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的美丽,何况是心爱男人的体贴,纪若敏没再坚持。 徐虾停到林安安店前路边,见店内一片明亮,林安安和郁青正招呼顾客,叭叭一通按喇叭,引起店内注意。 林安安蓦见两人,美眸一亮,交待郁青几句,笑嫣嫣迎出。 繁华夜色下的林安安美得象一只高贵的天鹅,一身雪白的长裙配着修长曼妙的身段,高耸的**,纤实的蛮腰,妩娆的臀线,都轻盈优美,步若天仙,在灯光的辉映下,视觉感更是妩媚多姿,仪态万千。 林安安的美不仅在外表,更在如沐春风的内在气质,看似泼辣的个性,处处透着随性,让人非常舒服,任何人与她在一起,都很难与她争执什么。她事业的成功,除去固有的才华和坚持,让人暖在心头的性子,也是个关键因素。 纪若敏不自觉挺起腰身,摆出自己最佳状态。 林安安裙袜叠彩,信步而出,爽朗道:“哟妹妹,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若敏微微颔首,倨傲地“嗯”一声,算是回礼。 林安安毫未介意,看看小虾,又道:“今天你们小两口怎这么闲,有空到我这儿来?” 徐虾指指纪若敏:“在山里跑好几天,皮肤都晒干了,有什么合适的化妆品给拿点。” 林安安爽快道:“没问题,走,妹妹,我领你去选几样。” 纪若敏板着脸道:“不用了,你随便拿几样就行。” 林安安笑道:“客气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不进门。走走走,进去看看。”打开车门,直接去拉人。 纪若敏无奈,只好撑着脸,随林安安下车。 林安安亲昵地抓着她手臂,回头对小虾抛个媚眼:“我们进去了,你在这儿等着吧。” 徐虾微笑未语,目送一黑一白,风格迥异又相似的两个美人进入,心头又泛起暖洋洋的幸福感。 两女进入,林安安引到柜台前,一样一样,悉心介绍起来。纪若敏也抛却敌意,耐心听取,不时微微点头,或轻声询问。明亮的灯光下,两张美丽明媚的容颜,宛若两朵争妍斗艳的鲜花,既难分伯仲,又相互辉映。 徐虾坐在车里,安静地望着两张美到他心底的脸,也望着玻璃窗后美丽和谐的画面,好想这画面能永远持续下去。 他不是个贪婪的人,一直想的都是找个贴心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即使和纪若敏之后,对林安安有诸般不舍,也是如此。但这刻,真希望眼前的画面能化为真实,他能同时拥有这两个女人,永远永远拥有,不让任何一个离他而去,而不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窗,看得见又摸不着。 时间不大,两女相并而出,夜色灯光下,又呈现别样风景。 纪若敏一身深色职装,清艳四射,光彩照人;林安安一身白裙,挥洒快意,风姿焕发。两人不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绝世姿容,一样的采芒照耀。 徐虾收起不切实际的念头,为纪若敏打开副驾驶门。 纪若敏拎着一堆化妆品上车,林安安为她关上车门,交待道:“妹妹,哪样觉得不合适,让小虾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换。” 纪若敏点点头,没说话。 徐虾看看林安安店黑洞洞的隔壁,想起林安安要开美容店的事,问道:“你那美容院安排怎么样了?” 林安安道:“都办差不多了,门市也下来了,明天就开始装修,顺利的话,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开张了。” 徐虾道:“用我帮忙吗?” 林安安微白他一眼:“干活的事,你能帮什么忙?你就帮我跟街道派出所什么的打个招呼就行。” 徐虾道:“那没问题,记得开张以后,弄点VIP卡什么的,弄漂亮点,我帮你送送人。”美容院的卡,看似尊贵时尚,其实就是空手套白狼,最适合送人。 林安安道:“知道了。”又对纪若敏展出个笑颜:“妹妹,以后我那美容院开了,你没事也常来,哪怕做个护理什么的,用不了多少时间。” 纪若敏想想道:“一定一定。”又问:“安安,明天就五一放假了,你不回老家吧?” 林安安道:“五一正是卖货好时候,我哪能回家?再说还要装修,我也得看着。你有事?” 纪若敏笑滋滋摇头:“没事,你装修要是用人用车,我可以帮忙。” 徐虾暗暗苦笑。傻丫头明显想给人介绍男朋友,才打探状况,撒起谎也一样信手拈来。 林安安看小虾一眼,呵呵笑道:“行,我有需要,一定找你。” 徐虾道:“那就这样,有事打电话。”留下深深一眼,缓缓起动车子。 林安安在路边笑盈盈挥手,直到车行很远,才歪头扬眉,叹息着返回店内。 . .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谁在爱里下了毒 第一百零七章 谁在爱里下了毒 离开林安安店,两人重新上路,徐虾问:“还去哪?” 纪若敏冷眼道:“你领我出来,别告诉我见完她就不知道去哪了。” 徐虾苦笑道:“那就去……” 刚开口,纪若敏忽一指:“夜市,夜市,去逛夜市” 徐虾转头一看,只见左手一小街,闪着无数节能灯,两旁挤满小摊贩,卖着各式各样的廉价东西,无数人在里边晃悠,叫买的,叫卖的,讨价的,还价的,各种声音交织混杂,十分热闹。 这样的夜市东西都极便宜,逛街的多是普通老百姓,也是最富生活气息的地方。徐虾也被勾引兴致:“行,就去逛逛。” 说逛就逛,把车停到街口,两人下车。 无须约定,徐虾第一时间揽住娇妻香肩,纪若敏同时搂住他腰。两人先甜甜对一吻,相偎走进逛街的人群。 夜市人流极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小摊后俱是小饭店,摆着一溜露天烧烤,烤烟熏天,烟火味、羊膻味、臭豆腐味满街飘绕,充满生活情趣。 纪若敏美眸闪亮,拉着小虾到处瞧看,不时问问价,什么都想买,又什么都没买。 两人一路逛至街尾,准备原路返回。 一个卖盗版碟的货郎姗姗来迟,把货车停在夜市最边,迫不及待按响车上的破CD机,一阵悠扬的音乐自音箱响起,接着一阵女声传出: 迷了爱我补出全古 风雨无毒真心维酷 这条度我不停地绷补 为柯你还不满独 ………… 这女声唱功极差,极为业余,声音条件也极普通,咬字更是极不清晰,若不仔细听,最多能听出是中国话;即使仔细听,也未必能听出是什么话。但这极差的歌喉,却吸引了小虾。 徐虾似听到天籁之音,猛转过身,凝神静听几句,扯着纪若敏就奔过去。 纪若敏猝不及防,被扯个趔趄,问道:“怎么了?” 徐虾道:“去看看那碟。” 纪若敏不以为然:“破碟有什么好看的?” 徐虾没答,脚步丝毫不停,纪若敏只好随他过去。 货郎刚放好音乐,货还没摆呢,就来了主顾,嘴都乐歪了,十分殷切道:“哥们,挑点啥碟?美剧、日剧、韩剧、最新电视剧、最新大片,啥都有。” 徐虾指指音箱:“不要剧,也不要大片,要你这歌。” 货郎似见到同道中人,眼一亮道:“哥们,你挺会挑啊,这歌现在最流行了,是……”看到一旁的纪若敏,神秘道:“是日本的苍老师唱的。” 徐虾意外道:“苍老师还会唱中国歌?” 货郎大拇指一竖,露出一脸严肃而牛叉的表情,好象苍老师是他家的,牛哄哄道:“那当然,现在这歌老红了,点歌台全点,不信你上网查查。” 纪若敏蹙眉道:“这歌还流行?都听不出个数。”她竖耳听半天,愣没听出二五六。 货郎嘿嘿笑,心领神会地对小虾递个眼神。 徐虾笑笑道:“有没有别人唱的?” 货郎表情一塌,难掩失落道:“苍老师唱的还不要?现在都不好买。” 徐虾笑道:“苍老师演得不错,唱歌就算了。” 货郎重新找回知音,哈哈一阵yin笑,一通乱翻找出一张碟:“这是湘海唱的,绝对原唱,词曲唱全是他。” 徐虾道:“那行,就他了。” 交钱试碟,与货郎告别,拉着纪若敏走人。 货郎虽然来晚,却开门大吉,更结识一个不知名的知音,高兴地招揽其他顾客。 ◇ ◇ ◇ ◇ ◇ 重新步入人流,纪若敏道:“干嘛买这碟?” 徐虾兴冲冲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纪若敏好奇道:“苍老师是谁?教什么的?” 徐虾失笑道:“她不是教师,是个日本演员。” 纪若敏又问:“是老演员吗,跟谭咏麟似的,所以叫老师。” 傻丫头这想像力,居然能从苍老师联想到谭校长,徐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憋住笑道:“也不能说很老,但在行内确实算老演员。以后我下两个她的片,你看看就知道了。” 纪若敏奇怪地打量他几眼,没再多问。 关于教育的话题就此打住,徐虾扯着纪若敏,快速回到车上,比货郎更迫不及待地把碟片插进CD,满怀激动道:“好好听听这歌。” 纪若敏愈加不解:“这歌怎么了?” 徐虾道:“你听听就知道了。” 纪若敏看看他,没再多问。两人短暂等待,前奏响起,湘海略带忧郁和沧桑男声传出,吐字当然很清晰。 为了爱我付出全部 风雨无阻真心维护 这条路我不停地缝补 为何你还不满足 ………… 同样的歌,换个人,纪若敏只听几句,便诧异地望向小虾,就见徐虾正深情地望着她。 纪若敏微白他一眼,回转过头,低眉继续细听。徐虾侧身凝视眼前人,聆听自己心声。 我的真心已被你俘虏 我的爱变成你的猎物 原来爱已不再是付出 谁在爱里下了毒 谁在我的世界里埋伏 像是奔向末路的囚徒 已不在乎谁追逐 你在爱里下了毒 你企图让一切都结束 如果知道你会如此残酷 何必当初不认输 你的毒—— 黑暗的车厢中,歌声伴随夜色传入两人耳中,也传入两人心中。两人无言静听,也无言品味。徐虾在品味自己的爱情,纪若敏在口味小虾给她的爱。两人的心,也在歌声中相通,天开地朗地明亮起来。 一遍唱完,两人仍意犹未尽。 徐虾按下暂停键,问道:“是不是很巧?把我对你的感情全唱出来了,一个字不差。” 纪若敏忍住心内幸福和悸动,板住脸道:“我问你,你不停地缝补,缝补什么呢?” 徐虾一愣,另眼相看道:“若敏,你这醋坛子真不是白叫的,果然敏锐,一句话就切中要害,简直神了。” 纪若敏得意地嗔道:“你知道就好,还不老实交待?” 徐虾柔声道:“我都已经是你的猎物,中了你的埋伏,做了你的俘虏,当了你的囚徒,最关键的,是中了你的爱毒,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其他的还重要吗?” 大探过身,压向美人香唇。 纪若敏嘤一声抱住他,送出柔柔的香舌,继续下毒。 ◇ ◇ ◇ ◇ ◇ 伴随一路“谁在爱里下了毒”,徐虾把纪若敏送回师属大院。 此时已过九点半,大院已经关门,只留一扇小门。徐虾没麻烦守门小战士,把车停到大门斜对过。 明天就是小虾回家的日子,小两口刚结束一场小别,就要面对另一场小别了。 纪若敏依依不舍地望着他,楚楚可怜的表情我见犹怜。 徐虾也极不是滋味,抚慰道:“别这样,快进去吧。” 纪若敏没说话,双臂一张,投进他怀里。 徐虾拥住道:“傻丫头,就三天,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纪若敏抬起脸蛋儿道:“那我也舍不得嘛,我都一个多礼拜没看到你了,才刚见面,你就要走了。” 徐虾微笑道:“谁让你不跟我回去?一起玩玩不挺好?我爸妈也想见见你呢。” 纪若敏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很多人一起的。” 徐虾道:“那就好好陪陪你爸,他难得回来,让他多享享天伦之乐,也帮我说两句好话,让他放心把你这大闺女交给我。” 纪若敏嗔道:“少臭美,臭不要脸。”不情愿地起身。 可再不情愿,也不能不让人回家,离别终于到最后时刻。 两人在黑暗中共对。纪若敏呶着小嘴,一付依依不舍,又贼兮兮的渴盼眼神。 徐虾当然知她想要什么,看看窗外道:“在这会让那俩小战士看见,到后边吧。” 纪若敏有些犹豫。情侣间吻别没什么,可特意为这个换地方,就有点那啥了。 徐虾笑着拍拍她脸颊:“别装了,要不你该后悔了。” 纪若敏红脸道:“臭无赖,就知道欺负我。” 徐虾哈哈一笑,率先打开车门。纪若敏也扭扭捏捏下车。 两人进入后座,嘭嘭两声车门一关,便不约而同地抱到一起。 纪若敏离情难耐,异常主动,抱住小虾同时,润泽的香唇已和着口中玉液印至他嘴巴,很让人眩晕的气息。徐虾还以颜色,双臂猛一搂,攫住那条香滑甘美的小舌。纪若敏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闭眸热烈回应,两人在黑暗的车厢激吻…… 良久,唇分。 徐虾望着眼前人,欲言又止道:“若敏,别考查了,五一后,我们就住一起吧?” 纪若敏推开他道:“那怎么行?被人知道会怎么看。” 徐虾耐心道:“我说住一起,又没说非要怎么样。我们现在都等于一个人,每天下班就往一起跑,一呆呆到大半夜,不管上谁那,另一个都得往回跑,何必呢?我们一起住,最起码方便照顾。你要真觉得我住你家不合适,我可以马上换个大房子,你先住进来,大不了我们分开住,你还可以近距离考查,这总行了吧?” 纪若敏白他一眼:“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徐虾苦笑,这次可真冤枉他了。 和傻丫头恋爱后,尤其是承诺不再强求,他真不怎么想了。一方面固然是责任感使然;另一方面,这种你情我爱,又带点酸酸甜甜的小日子也实在太陶醉,精神上的享受超过对肉体的追求。另外经验告诉他,男女间一旦打破那层禁忌,生活的多样化就会迅速降低,见面就迫不及待那点事,适当保留未尝不好。只是两人明明都一个人,还老来回折腾,他觉得有点犯不上。 叹口气道:“那行,就当我没说,我继续等。” 纪若敏不忍地瞄瞄他,绷起脸道:“这样吧,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内你不犯错,我就正式批准你。” 徐虾奇道:“为什么是三个月?” 纪若敏好阵委屈,咬牙道:“自己想。”推开车门,气哼哼走了。 徐虾愣愣神,猛一醒,暗忖自己真笨,三个月后,是纪若敏生日,傻丫头不仅批准他,更要在生日那夜献身。兴奋地下车,对着她背影喊道:“若敏,我知道了,一定给你个最好的生日礼物。” 纪若敏轻咬下唇,幸福羞涩地嗔望他一眼,快速通过大街。 徐虾眼光热切,胸腔满满,好多踌躇满志在心内翻涌,仿佛大丈夫不负平生。 门口俩自卫哨自小虾车来,就一直在关注。见两人下车、上车,又下车,还大嚷大叫,再见到纪若敏美靥红红,心里一个劲儿纳闷,到底是啥生日礼物?能羞成这样?一双眼来来回回,不够看了。 纪若敏眼看要进入大门,徐虾看看俩小兵,生起一股恶做剧念头,手捧喇叭,大喊道:“傻丫头,三个月后,就等着被吃掉吧” 纪若敏大羞更大窘,脸色急变,猛转过身:“臭无赖,你再说一次?” 俩小兵短暂错愕,刷地把眼光投向纪若敏,随即蹼蹼笑起来。 徐虾一阵大笑,好整以暇地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纪若敏羞急成气,美面瞬息万变,骂道:“你个臭流氓,我非……”紧急一阵逡巡,想找个什么东西,一打眼看到小兵的自动步枪,上去就抢:“把枪给我。” 小兵急道:“纪姐,这可不行” 纪若敏:“哪那么多废话”一把抢走了。 小兵这个郁闷,心想枪里没子弹,也没上刺刀,抢走有什么用。 纪若敏抢把跟烧火棍差不多的八一步枪,张嘴就骂:“臭无赖,我杀了你” 徐虾哈哈大笑,起动车子,示威一样在她面前挑个头,一道烟开走了。 纪若敏气忿无奈,只好对着车屁股放两句狠话,一转身,见俩小兵笑得跟狗屎似的,眼一瞪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比牙呢?都给我立正站好。” 两哨兵急瘪住嘴巴,挺胸抬头站得倍儿直。 纪若敏哼一声,把步枪扔给哨兵,又扔过一句:“记住,今晚的事谁也不准乱说。” 哨兵啪地打个立正,扯着嗓门放出一声:“是。”大半夜赫然一声嗓音。 纪若敏又转向另一侧的哨兵:“还有你。” 另一个哨兵回以更大的噪音。 纪若敏逞完威风,又用眼神警告一番,趾高气扬地走了。 俩小兵待纪若敏去远,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起来。 . .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车厢邂逅 第一百零八章 车厢邂逅 次日,徐虾到单位晃小半天,午饭也没吃,把车送回家,便打的奔车站了。 回家难免激动兴奋,但徐虾没有,说不上为什么,从十六岁上大学,他在外漂泊八年,换三个城市,却从未有过游子或想家的感觉,或许他天生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现在一切都要改变了,他离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不远了。 想到行囊里的两张傻丫头照片,徐虾终于激动了,找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总算给父母点回报了。 到车站时,金彪和陈妍已先到了,俱一身休闲装,一派远足的架势。 金彪性急地迎上:“怎么才来?都十二点了。车票带了吗?” 徐虾道:“急什么?又不是赶不上。”把车票递他。 说话来到陈妍面前,徐虾礼貌地点个头。 陈妍颔首笑下:“徐哥好。” 这日的陈妍不仅一身浅色休闲装扮,还吊着头发,清纯文静之外,更具青春气息。或许即将远行,脸蛋儿红扑扑,少有兴奋,原本淡依依的表情也多出一丝雀跃。看来当初虽勉强,但在金彪的精诚努力下,已渐渐被打动了。 徐虾愧欠感减轻不少。 火车是十二点半的,时间所剩不多。地上有两个包,金彪扔给小虾一个,拿起另一个。陈妍懂事地拿过小虾的小包,三人奔向候车室。 ◇ ◇ ◇ ◇ ◇ 由于交通发达,现在的五一远没昔年火爆,旅客仅比平常多些,那种类似春运、让人崩溃的状况全然不见。三人顺利地剪票通过,随人群拥入通道。 背包的背包,拖箱的拖箱,所有人都昂首挺胸,走得急促而兴奋,通道里发着纷沓的脚步声。徐虾在人流中疾走,觉得这时候的人格外简单可爱,时间明明来得及,可人人都抑不住出发或回家的驿动。 一路疾行上车,找座的找座,放行李的放行李,狭小的车厢拥挤起来。 三人找到座位,金彪把手里的包扔上行李架,又去拿陈妍的包。徐虾也把手里的包放上,然后准备坐下。刚转身,胳膊肘儿一软,撞上一团异常弹性的肉团,貌似女人胸前的东东,随着胳膊被超强的膨胀感弹回,一声耳熟又刚亮的惊叫传入耳中。 徐虾猛转头,就见乔月月愣神的表情融化,眼中溢出光彩,脱口轻道:“是你。” 意外相见,却没有想象中的外在激动,也没夸张地大叫,只一声饱含深邃欣慰和复杂的轻渴呼唤。 徐虾心内不自觉激越,望向眼前人。 乔月月一身便装,肩头挂个小包,依旧娇俏活泼。或许刚拉练回来,金麦色的皮肤盈光灿灿,尤其青春焕发。不过圆乎乎的脸蛋儿清减不少,多出个小下额,眼光也在激动之外,多些化不开的郁结,让固有的开朗气质打些折扣,让人瞧着心疼。 短暂对视,徐虾看看她起伏的胸部,讷然道:“是月月呀,那个……你没事吧?” 乔月月脸蛋一红,低头瞧瞧自己,瞪眼道:“怎么没事?你都撞疼她们了。” 金彪和陈妍见小虾遇到熟人,不仅是个青春活泼的小姑娘,貌似关系还比较复杂,正睁大眼睛看,冷不防听乔月月蹦出这么一句。瞬间石化后,金彪噗哧笑出声,陈妍吐舌缩脖,忍笑低下头,都不约而同地想,这小姑娘也太生猛,太逗趣了。 乔月月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妥,胀着脸闭住嘴巴。 徐虾哭笑不得,急为乔月月解厄:“月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乡和初中同学金彪,在民政局工作;这是他女朋友陈妍,在××大学念大四,马上要毕业了。” 乔月月毕竟脸大,不待小虾介绍自己,主动伸出小手道:“你们好,我叫乔月月,家在Q市,是特警支队的女队特警,你们叫我月月就好。” 两人一听是特警,齐刷刷看向小虾,又分别和乔月月握手。 寒暄毕,乔月月难抑兴奋道:“你们一起回家吗?” 徐虾点头道:“对,想不到碰上你了。” 金彪看大咧咧道:“我家早搬出来了,是特意和陈妍去他家玩。” 徐虾担心乔月月不计后果的性格会跟去凑热闹,才特意没深说,不想金彪还是给“特意”出来了。 乔月月黯然道:“是吗,真羡慕你们,放假还能一起玩。”又复杂地望小虾,不无凄凉道:“怪不得你没开车,跑来坐火车,还好碰到了。” 两人曾相约一起开车回家,至少徐虾目前还未爽约,可还是听得直难受。 金彪瞅瞅两人,看热闹不怕事大地道:“那就一起去呗,虾帅家没几口人,小楼房宽敞着呢,还有游艇,你去了陈妍也能有个伴。” 乔月月双瞳蓦地放大,难以置信道:“哇你家还有游艇这么棒?” 徐虾恨不得一脚丫子把金彪从火车上踹下去,急瞪他一眼道:“别听他胡说,哪有什么游艇,就一条小渔船。” 金彪嘿嘿道:“你家现在也不打渔了,渔船也是开着玩,不就是游艇。” 乔月月俏脸儿绽成一朵花,羡慕道:“哇原来你家这么好玩,我还从来没坐过渔船这样的游艇呢,要能亲自开一下,一定拉风死了,过瘾死了。” 渔船游艇,也只有乔月月能造出这种词。 几人在座位附近说话,严重影响车厢内交通。徐虾扯乔月月一把,移开话题道:“月月,你座儿在哪?” 乔月月道:“五十七号。”又雀跃道:“一个人坐火车很闷的,幸好遇到你,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你等下哈,我去找人换座。” 说换就换,兴冲冲挤过人流,去找自己座。显然不是要换到三人这边来,而是要把小虾换到自己那边去。 乔月月去远,徐虾暂且坐下。 金彪道:“这小警花挺有意思,跟你什么关系?” 金彪一个劲儿瞎白话,徐虾正恼他,气道:“不说了是我女朋友同事?你这邪恶脑袋一天都想什么呢,当陈妍面也不能说点正经话。” 金彪冷笑着眯起眼:“我就随便问问,又没说什么,你激歪啥?再说小姑娘都那样了,明摆着的事,你当陈妍就看不出来?” 陈妍急道:“金哥,徐哥怎会是那种人?乔警官是纪大队长同事,可能就是和徐哥比较熟吧。”与其说为小虾开解,不如说认可金彪。 金彪不屑道:“你不用帮他说话。死鸭子嘴硬,一会儿看那小姑娘要跟去,他怎么办。” 陈妍不说话了,对小虾笑笑,不知是怜悯还是安慰。 徐虾没稀得再搭理金彪,抻头去看乔月月。 乔月月已经找到座,比比划划连拉带拽,把一中年大叔给揪来了。离老远就指着小虾座位道:“瞧,就那。我没骗你吧?又靠窗口又是正座,比你那靠过道的座好多了,你都占大便宜了。” 这趟车都是正座,根本没倒座,大叔听得直乐,心想这丫头真会说话,连连点头称是。 徐虾装热情地给人让座。 乔月月道一声:“谢谢你哈”又对金彪两人摆摆手,兴奋地扯着小虾,奔自己座去了。 ◇ ◇ ◇ ◇ ◇ 两人相并而座,可以说些话了。 经过大小警花一场大战,如今再见,徐虾有点不知说什么好,问道:“最近好吗?” 乔月月没答,大眼睛一阵扑闪,委屈道:“你怎不告诉我?” 徐虾知她问的是和纪若敏的事,而且能这样问,说明对和纪若敏反目一事已有所觉悟,至少是无奈,苦笑道:“你带童童一起来,我怎么好当她面跟你说,总得顾及你情面。” 乔月月嘟嘴道:“可你都告诉她了,我不是一样没面子?” 徐虾微感无力,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歉然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让他过去吧,别再提了。我代你们纪大队给你道个歉,别跟她计较了。” 乔月月饱含眷恋地看他一眼,不平道:“要不是怕你难做,我才不会放过她。” 徐虾眉头微皱,真诚道:“月月,你这样我当然很感激,可这件事本身就是个误会……” 乔月月悲愤道:“才不是,你跟我一样,是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卑鄙小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人,耍阴谋诡计,装好人把我支走,我真后悔没看清她,上了她的当。” 徐虾耐心道:“没错,她是骗了你,也确实动些心计,可你想过没有,她也是女孩子,第一次谈恋爱,这些又是个人隐私,有些难为情,或者出于害羞没好意思说,也是人之常情,不是说她就有意骗你。” 乔月月愈加委屈,扁嘴道:“反正你现在跟她在一起,肯定替她说话。”幽怨难受地把头别向窗外。 徐虾苦着笑解释:“怎么会?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和人不一样,我们不能总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有时候也应该占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 乔月月把头转回,忿忿道:“你干嘛不让她站我立场上?我被她骗了,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小警花这种一贯坦荡又一门心思的人,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骗,徐虾能理解这种感情,只好道:“那是因为你比她更明白事。” 乔月月登时乐了,喜道:“真的?这么就是说我比她好了?” . .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甩不开的乔月月 第一百零九章 甩不开的乔月月 徐虾莞尔道:“至少你比她直率,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骗人。” 乔月月舒服不少,望着他道:“那你干嘛还跟她在一起?” 徐虾道:“我也说不好,可能是缘分吧,感情的事,哪那么容易说得清?”一语带过,言归正传:“月月,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是一单位同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是战友,要经常并肩作战,总不能老这么僵下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头劝劝她,再找个机会,跟她和好吧。” 乔月月笑颜顿止,愤懑道:“我才不跟她和好呢,就算没这事也不会。她自以为家里有权有势,从来都没瞧得起我,我永远都不会再跟她好了。” 徐虾讶然无语,不知纪若敏了说什么污辱人的话,把小警花刺激成这样。 小虾没猜错。乔月月并非完全纠结事情本身,是被纪若敏“缺乏教养”之类的话伤到了,觉得赖以骄傲的家庭、出身、父母,甚至整个普通人阶层都被歧视了,受到莫大污辱。 自尊的另一面永远是自卑,自尊多强,自卑就有多深,尤其乔月月这种超级乐观自信的性子,是以耿耿于怀。 空口白话的安慰没意义,人格污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徐虾没纠缠这话题,问个最实际的问题:“月月,你吃饭了吗?” 乔月月道:“我拉练回来就急着赶车,哪来得及?”冲他一笑:“不过我从食堂打了饺子,我们一起吃好了。”从身后拽过小包,拿出个饭盒,翻开小桌打开。 徐虾一看,只有十几二十个的样子,笑道:“这点哪够咱俩吃?等一会儿卖东西的过来,我买点什么。” 乔月月甜甜道:“那先吃吧,我知道你一定饿了。”揪一个递他。 徐虾还以一个温慰的笑容接过,心内不禁唏嘘。想当初两人初见,就是吃饺子,现在又吃饺子,真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 列车高速行进,路过的风景无声飞快地掠过,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吃起饺子。 乔月月也被当初的情绪感染,边吃边让人不忍心地望着他,不仅吃得慢,话都少了。 时间不大,饺子吃完,卖货车也来了。徐虾冲两桶泡面,又给乔月月买两袋开心果和腰果,还买付扑克,开心果和腰果非常贵,总共花一百多。 乔月月看着小虾给买的昂贵零食,开心感动道:“你吃零食也这么高雅,家里又有楼房和游艇,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徐虾淡笑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喜欢就好。” 乔月月烦恼道:“其实我也喜欢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可现在成天住宿舍、吃食堂,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徐虾实在有些想不通,乔月月家条件也过得去,本人又是特警,就算谈不上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之家,总不至于这么节俭,但又不好多问,便道:“那急什么?人这辈子长着呢,你现在才多大,该学的东西,该体会的东西,慢慢都会经历。” 乔月月歪头一叹,没再说什么,把零食放旁,拿叉子搅动泡面。热腾腾的泡面打着弯曲曲的麻花,象她热情郁结的心。 徐虾极是不忍。抛开男女之私,他真的很喜欢乔月月,真不想看到她任何不开心,这种感情和对郝蕊窦慧之流完全不同,只是他同样无奈。 ◇ ◇ ◇ ◇ ◇ 吃过泡面,徐虾拿起扑克,为乔月月变戏法,使出浑身解数逗小警花开心。 乔月月虽为感情苦恼,但更为重见喜悦,很快重现昔日欢颜,为小虾三脚猫的手段折服,边急切地要跟他学,大声的说笑和刚亮的笑声不时响彻车厢,惹得周围乘客不时惊奇探望。 快乐的时光跑得比火车更快,两人演戏法,教戏法,学戏法,再甩两把扑克,四小时很快过去,到了小虾下车的时候。 列车放慢速度,缓缓进站,窗外的景物变得清晰,车厢纷乱起来。金彪和陈妍拿好行李,站在座旁等小虾汇合。 徐虾拖到最后才起身,难捺平静道:“月月,我过去了。” 好不容易重逢,又开心一车厢,乔月月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满怀抱怨地抛出憋一路的话:“你请同学到家玩,怎不顺便请我?” 徐虾暗暗一叹,温声道:“我当然可以请你,可你从春节到现在还没回家,好几个月了,你爸妈望眼欲穿等你回去,你总不能不回去看他们。” 乔月月动动嘴唇,不说话了,更加难舍和可怜。 徐虾安慰道:“别这样,月月,以后还有机会,回去好好陪陪父母吧。” 乔月月天真却不傻,很明白这句话的苍白。意外邂逅,再见谈何容易,即便不是永别,也必是缘悭一面。撇着小嘴,愈加难忍地望着他,都快哭了。 徐虾这个揪心,狠心点点头:“月月,我下车了,给你爸妈代个好。”拍拍她肩头,头也不回地去了。 乔月月怔怔起身,两手攀着椅背,眼巴巴望着他走进下车的人流。 徐虾回到原来位置,乔月月仍可怜兮兮巴望他背影。 金彪看乔月月一眼问:“小警花不跟去吗?” 徐虾没理他,揪过一个包,闷头拥向车门。庄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和乔月月联系,可他没联系,却碰上了,都怪金彪这王八蛋,好端端非坐火车,搞得心情糟糕。 金彪和陈妍相对苦笑。好心的两人没冷酷地直接走人,对乔月月挥手道别,才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小虾身后。 乔月月弱弱举起手,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 徐虾走得坚决绝决,可临下车的一瞬,还是忍不住回下头,透过重重的人头对着乔月月孤独俏立的身影,勉强挤出个微笑。 伫立良久的乔月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徐虾微微颔首,下车而去。 ◇ ◇ ◇ ◇ ◇ 重回阔别已久的家乡,徐虾丝毫未感到轻松,这样绝情地甩开一个女孩儿,决不是愉快的体验,即使人生可以重来一百次,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四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炎热,天空不见一丝云彩,西沉的太阳抓紧最后的时光,恋恋不舍地用最后的光芒炙烤大地。徐虾随人流步出车站,大口呼吸家乡饱含大海气息的潮热空气,希望减轻心中的郁结。 出站口不远,一黑色中华轿车旁,一高大的老人正倚车抽烟,见三人眼一亮,烟蒂一扔,朗声道:“儿子,在这呢”大步迎上。 这老人当然就是小虾老爹,前老山战斗英雄、现渔民企业家徐光东。 徐光东并不老,虽年过半百,两鬓微霜,仍满头乌发;常年海上作业的古铜色皮肤尤显健康和强壮;一双炯目有神而温和,让人倍感安全和亲切;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酷酷的不羁和随性;身材比小虾还高,一身深蓝色西装随意有型地敞着怀,渔民的身份完全掩不住当年的帅气和威凛。 金彪还罢了,少时就见过徐光东。陈妍一眼就被这极富魅力的老人吸引了,不自觉在小虾间来回对比。 徐虾跟老爹打声招呼,介绍道:“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金彪,我初中同学,小时候去过咱家,还记得吧?这是他女朋友陈妍。” 金彪扯着陈妍鞠一躬:“徐叔你好,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您身子骨还这么棒。” 陈妍规规矩矩道一声:“徐叔好。” 徐光东没答话,两手把西装衣襟背在身后,先认真打量一番,才首肯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念书不咋地,手段倒不浅,这小媳妇相当不错。” 陈妍微窘俏脸,尴尬一笑低头。 金彪笑道:“徐叔,您这是没看着您儿媳妇,纪大队长那可了不得,您要看见,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徐光东看着儿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调侃道:“再了不得也得能领回来才行啊,他就扯淡能耐,这么多年也没看他往家领一个。” 徐虾把行李向老爹一扔,没好气道:“哪那么多废话?赶紧上车回家。” 徐光东把包接住,笑道:“看见没,就跟他老子能耐。” 金彪一阵大笑,陈妍也不禁莞尔。 徐虾没搭理老爹,接过金彪的包,奔后备箱去了。 徐光东哈哈一笑,让两人先行上车,跟小虾一起去放行李。 金彪没客气,带陈妍坐进后座。 父子俩放好行李,徐光东绕去开车,徐虾径奔副驾驶,爷俩双双打开车门,正要上车,忽听出站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等等我,等等我,先别走” 车内外,四人同时抬头,就见乔月月拎着小包,大呼小叫,兴冲冲跑过来。 徐虾惊得下巴没掉地上,迎过去道:“你怎么下车了?月月,不回家了?” 乔月月难捺兴奋道:“我决定了,接受你的邀请,先去你家玩两天再回家。” 徐虾哑然失语,心想我好象没邀请你吧? 徐光东张大嘴巴,一脸讶异地上前:“行啊儿子,跟老爸玩上惊喜了,还真领回来一个。” . . 正文 第一百章一十章 HOLD不住的乔月月 第一百章一十章 HOLD不住的乔月月 乔月月不请自来,麻烦也随之而来。 不是说不能带乔月月回家,也不是乔月月此来派生的感情烦恼,这都是后话,当前的问题是大小警花打过架,徐家两老知道乔月月是特警,势必会问起纪若敏,乔月月难免尴尬。当然,这不是什么**烦,只能说小虾一向想事比较周全,很自然就考虑到了。 徐虾抢道:“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特警支队的女队特警乔月月,家在Q市,路过到咱家玩两天。”边说边猛挤眼。 尽管是特警,但乔月月怎么看也不象大队长,徐光东还不至于误会成自己未来儿媳,又见小虾猛打眼神,虽不懂暗示什么,但用脚丫子也能猜到是不让他乱说话,笑道:“哦,特警,Q市,玩两天,好,好,欢迎。” 徐虾心中稍安,转向乔月月:“月月,这是我爸。” 乔月月羞赧兴奋,两眼直冒光,呼一鞠躬:“叔叔好,您叫我月月就行了。”看小虾一眼,又鼓足勇气补充:“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 徐光东见这小警花娇挺饱满,一脸喜相,还不认生,呵呵道:“嗯,看出来了,你也不是一般的月月,长这么结实,一看就是十五、六的月月。” 初次见面,徐虾觉得老爹说话有点随便,又皱眉打眼神。 乔月月却两眼一亮,喜道:“哇叔叔你好棒,我真是阴历十五生的呢,所以才叫月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徐虾心想乔月月不是得谁崇拜谁吧?老爹明显信口胡诌,这也能当真? 徐光东稍一愣神,大笑道:“那当然,叔叔眼睛毒着呢,我还能看出你是你们队里的最强大的女特警,肯定排第一,我说得没错吧?” 乔月月更加崇拜,振奋道:“哇叔叔你太厉害了,简直天下第一厉害,又被你猜中了。我真的最强的,样样都排第一,谁也比不了我。”又去看小虾,自夸自卖道:“我还……救过您儿子,帮他打倒过四个流氓呢。” 徐光东先被逗乐,随即惊了,脸色一变去看儿子。 徐虾憋着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回家再说吧。” 徐光东重新打量小警花,点头道:“这么说你还是我儿子救命恩人,更得好好招待了。先上车,回去跟叔叔好好说说。” 乔月月成功讨得心上人老爹的好,又一鞠道:“谢谢叔叔。” 徐光东老怀大慰,连连道:“好,好。”虽不清楚和小虾具体什么关系,但乔月月开朗单纯的第一印象,他很喜欢。 金彪和陈妍见乔月月来,早在车里蹿好位置,徐虾上前为乔月月把门。 乔月月急道:“我要坐前边,我要坐前边。” 徐怀光道:“对对,坐前边,跟叔叔好好聊聊。” 徐虾应一声,为乔月月打开副驾驶,借机对老爹打个眼色。 徐怀东满心疑惑,会意地退一步,等在一旁。 乔月月兴奋地坐进车,回身和金彪陈妍打招呼。 徐虾关好车门,对老爹轻声道:“别在乔月月面前提我女朋友,回家再跟我妈说一声,原因我回头私下告诉你们。” 徐怀光登时张大眼睛,向儿子瞪去,随即又皱眉。老徐不傻,这样做唯一的解释就是两个女孩儿发生过不愉快的事,而这肇事者,很可能就是自己宝贝儿子。 徐虾说完坐进后座。还有金彪这个大嘴巴要交待,他没心理会老爹怎么想。 金彪两人蹿好的位置自然在陈妍一侧,好让两个女孩儿挨一起,所以徐虾就只能坐陈妍身边。 徐光东随后上车,乔月月接着讨好:“叔叔,你这是什么车?真好啊,我还从来没坐过这么好的车呢。” 徐光东边起动车子边笑道:“这是中华,不是什么好车,才十多万块钱,现在肯定更便宜了,可能都不到十万。不过外表看着还行,从前边看,跟宝马似的。” 乔月月叫道:“宝马我知道,是非常高雅的外国车。” 一车人都被逗笑了。 徐虾插言道:“月月,你不知道,我爸以前也当过兵,还是老山的战斗英雄呢,所以非常爱国,什么东西都买国货,这车就是国产的。” 乔月月惊道:“老山那一定打过仗了。叔叔,你有没有打死过越南猴子?” 徐光东得意起来,微微一笑:“多没有,也没特意查过,估计百八十个吧。” 乔月月无比崇拜:“哇~~叔叔,你太厉害了,简直棒呆了,酷毙了,居然打死那么多,比董存瑞、黄继光和杨根思加起来都厉害了。” 金彪和陈妍差点笑喷。徐光东也不禁老脸发热。 徐虾更不用说,老爹简直吹牛不上税,还百八十个,杀人魔王啊?不过他本意就是转移乔月月注意,老爹吹牛也算帮他一把。借一老一小互相吹棒,快速凑陈妍耳边:“告诉金彪一声,别在乔月月面前提我女朋友。” 陈妍吓一跳,下意识想闪身,徐虾已经说完坐正了。讶异无比地看他一眼,又去看乔月月,扭过头,乖乖去当传声筒。 金彪反应大同小异,第一时间探头看小虾。 徐虾跟没事人一样,大幅度向前倾身,饶有兴趣听乔月月和老爹胡吹。 ◇ ◇ ◇ ◇ ◇ 小虾家乡是个温和惬意的小城市,工农业都不发达,甚至海产业和旅游业也不很发达,但有山、有水、有海、有森林、有温泉,还有保存完整的古城,地下矿物质非常丰富,疗养业极度发达,有“温泉之城”等十几个称号,在最有魅力和最值得去的小城排名中经常名列前茅,是个山清水秀,非常怡人居住的小城市。 一路欣赏沿途风光,乔月月不停地大惊小怪,哇哇之声不绝,无休止地赞美和赞叹,众人从好玩到好笑,再从无奈到无语,最后几乎崩溃。 车子很快转出市区,沿滨海公路一路向南,半小时后,拐向通往海岸的一条小公路。又十分钟,一恬然静谧的小海湾呈现。 金彪抬手一指:“月月,快看,虾帅家到了。” 乔月月忙睁大眼睛:“在哪?在哪?” 极目远眺,一道山脉沿海岸向北延伸,山脉拱卫下,一半月型海湾如一泓温柔的小港,山影笼罩下,落日的余晖倾斜洒照,海面浮光跃金,一片灿烂。 沿岸海边,一道道水泥堤纵横排列,分割着一块块近岸养殖场,各色浮箱连成道路,养殖工惬意地行走工作;远处海面,由浮球链分割的深水养殖场,一工人正翻动小浆,划着橡皮舟向海中扬洒饲料;沿海岸边,是池蓄和拉网分割的岸上养殖场,此外还有室内养殖场、库房和冷藏房。整个养殖区规划有序,规模可观。 乔月月不知小虾家开养殖场,看半晌没看出四五六,又问:“到底在哪?哪个是啊?” 徐光东夹着小烟,笑而不语。 金彪道:“这不都是他家开的养殖场?”又指远处一座小白楼:“看见那个小二楼没,那就是虾帅家。” 乔月月叫道:“哇这么大地方,比过去的地主都厉害了。” 众人皆笑。徐光东一口烟差点没呛着,调侃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这都是叔叔二十多年辛辛苦苦挣下的,可不是从别处剥削来的。” 乔月月大咧咧道:“叔叔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剥削,是说你家的地方,比过去的地主家都大呢,就是比喻啦。” 徐光东愈发觉得警花率真逗趣,不仅没难为情,还能反过来说他,笑不拢嘴道:“哦,比喻呀,明白了。比喻地方大,自然是地主家最合适,这比喻好。” 乔月月忽地想起一事,回身问小虾:“你家游艇呢,我怎没看见?” 徐虾笑道:“让库房挡上了,马上就能看见了。” 车子前行一段,库房让开,闪出一条木质小码头,一艘七、八米长的小渔船静静锁在木桩上,周身涂得雪白,舷边还挂着几只缠着花绳的黑皮圈,真有几分游艇的架势。 乔月月震叹道:“哇好漂亮的渔船游艇,简直帅呆了,酷爽了,HOLD不住了” 接着向徐光东一转身,倾慕无比道:“叔叔,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不仅扛过枪,打过仗,杀死过几百个越南鬼子,还把家里置办得比地主都大,住这么好的地方,有中华轿车、豪华别墅、渔船游艇,比国际大富豪都阔气,你简直就是活的传说,是我这辈子认识的第一个传奇人物。” 小虾三人恨不得跳下车去。 徐光东老脸皮厚,一阵大笑谦虚道:“不行不行,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不值一提,叔叔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生个你这么好的女儿。” 乔月月笑眸一转,快速瞥小虾一眼,脸皮更厚地道:“这还不容易?您让您儿子娶个象我这样的儿媳妇儿,不就什么都有了?” 就差没直接说娶我得了。 徐光东真HOLD不住了,手一打滑,车子扭头冲向一旁的养鱼池。 . . 正文 第一百章一十一章 红尘有缘人 第一百章一十一章 红尘有缘人 眼看车子就要歪进养殖池,徐光东急打方向,车轮在水泥池边画个半弧,堪堪避过一劫,晃悠悠回到路面。倒不是池有多深,真栽进去,徐光东这老脸可没处放了。 几人脸脸相觑。徐虾心有余悸道:“月月,你胡说什么?看把我爸吓的。” 乔月月窘道:“我就随口一说,再说是叔叔先说的嘛。” 徐光东打圆场道:“没事没事,确实是叔叔先说的,哈哈不怪月月,是叔叔车没开好。”干笑两声,回头瞥小虾一眼。乔月月或许一时失言,但未必不是心中所想,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一段惊险小插曲过去,车子三拐两拐,到“别墅”门前,一中年妇女从房内迎出。这妇女当然是小虾老妈,前老山卫生连班长、现小学老师于丹华。 于丹华只比徐光东小一岁,但保持得非常好,看上去只四十几岁,岁月的风霜并没掩去她年轻时的美丽,面容淑丽,身材娇好,丰神冶丽,颇有名姝名媛风范,唯一美中不足,就是个子矮些,否则小虾也不至于比老爹矮一点。 众人下车,徐虾给老爹递个眼神,慢悠悠领众人拿行李。 徐光东会意地抢先进院,拦住妻子紧急交待。 于丹华见多回来一小姑娘,正自诧异,听到丈夫的话,秀眉微蹙,一道慈母加严师的责备目光向小虾甩去。 徐虾引几人进院。 金彪不待介绍,主动道:“于老师您好,还认识我吗?” 于丹华热情道:“认识认识,你不金彪吗?这么多年不见,都长成男子汉了。” 金彪谦恭道:“您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呢。” 于丹华欣慰地笑道:“好听话就不用说了,你们长大成人,就是老师最高兴的事。”说完向陈妍望去。 金彪道:“是是。”介绍陈妍道:“于老师,这我女朋友陈妍,现在还是大四学生,不过马上就要毕业了。” 于丹华打量道:“是吗?哪个学校的?” 陈妍道:“××大学。”又规规矩矩道一声:“于老师好。” 于丹华点头道:“不错不错,都挺有出息,长得也漂亮,一看就是稳当人。”不自觉和一旁的乔月月对比。 金彪小两口寒暄完,轮到乔月月了。徐虾道:“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特警支队女特警乔月月,家在Q市,到咱家玩玩。” 徐光东补充道:“是最强女特警,还打倒四个流氓,救过咱儿子呢。” 于丹华一惊:“是吗?”望向小虾。 乔月月紧张等半天,闻言多出几分勇气,大幅一鞠:“阿姨好,您叫我月月就行了。” 一抬身,意识到一个尴尬状况。金彪陈妍明显呈一对的状态站一起,她却在金彪陈妍和小虾之间,显得不伦不类。呼地向小虾跨一步,继续道:“我是××警官学院毕业的,您当过那么多年老师,学生里说不定有我的同学呢。” 众人皆笑,不仅为乔月月自报学历,更为向小虾跨一步的举动。 徐虾好气又好笑,无奈又无辜地看着老妈。 于丹华瞥他一眼,和蔼道:“××警官学院,很不错嘛,尤其女孩子,就更不容易了。先进去坐,一会儿跟阿姨好好讲讲,怎么救的他。” 乔月月喜道:“谢谢阿姨。” 徐虾当先,众人进房。 ◇ ◇ ◇ ◇ ◇ 一般农村私楼,总习惯分成无数个不大点的小屋,好象一堆鸽笼,大抵是认为屋子多,就可以最大限度利用空间,却忘了现在根本没那么多人口,造成房间虽多,却都闲置。 小虾家不同,设计理念非常先进,一楼除厨房、餐厅和卫生间,就一个大厅,推窗即可望海,而且为支撑二楼,厅内还立着四根粗大的圆柱,颇有西式风情;二楼有两大三小五间卧室,靠海一侧是一座宽大的露台,可听涛赏景,尤为惬意。 没任何意外,乔月月进房就惊叹:“哇好棒,象宫殿一样。”情不自禁小包一丢,跑窗边看海。 众人见惯不怪,均笑而未语。 于丹华客气道:“那就到处看看,不用拘束,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乔月月激动道:“谢谢阿姨,那我先欣赏欣赏。”三步并做两步,兴冲冲跑楼上去了。 于丹华才发现小警花与众不同,看看众人道:“这姑娘,还挺开朗呢。” 徐光东莞尔道:“这算什么,刚刚吓得我差点把车开沟里去。” 于丹华讶道:“开沟里,怎么回事?” 徐光东微笑道:“不急,回头再说。”抬手一指:“我们也上去看看。” 于丹华又看小虾一眼,没再多说,众人上楼。 乔月月看完房间,正在露台作陶醉状临海吹风,听到众人到来,一脸羡慕道:“叔叔、阿姨,你们家太漂亮了,我从来没住过这么好的别墅呢。” 于丹华温婉道:“喜欢就多住几天,以后有机会,再常来玩。” 徐光东也道:“我们家就老两口,巴不得你多来呢,以后回家路过,就顺道来坐坐。” 乔月月喜滋滋道:“是啊,我每次回家都路过,很方便的。”看看小虾又道:“而且我们还说好了,以后就开他的车回家,就更方便了。” 老两口同时去看小虾。 徐虾硬着头皮道:“是有这事,这次主要是陈妍晕车,所以才坐火车。” 金彪嘿嘿笑道:“你倒早说呀,要知道月月来,我就让陈妍克服克服了。” 徐虾对金彪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非常不满,急瞪他一眼。 于丹华则瞪儿子一眼,然后道:“老徐,时间不早了,我那边都准备差不多了,咱们吃饭吧?边吃边聊。” 徐光东道:“对对,边吃边聊。”看眼乔月月又道:“丹华,不如这样,也别到饭厅了,把桌子搬上来吃,还能看看风景,孩子们也能喜欢。” 乔月月雀跃道:“谢谢叔叔,我还从来没在海边的阳台上吃过饭呢,这顿饭一定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一顿。” 徐光东笑道:“那一定多吃点。” 于丹华道:“也好,你们几个去搬桌子,我和月月她们俩到厨房端菜。” 众人乱哄哄下楼。 ◇ ◇ ◇ ◇ ◇ 傍晚的天空五彩斑斓,霞光灿烂,海面斑斑跳跃,咸湿的海风中,众人围坐露台,徐家两老居中,两对年轻人分坐左右。 作为海产养殖主,儿子难得回家,又有客人,这一席自然极度丰盛。 于丹华尽展所学,从中式的红烧鱼、清蒸鱼、水煮鱼、糖醋鱼,到西式的鲍汁海参、下货鱼汤、橄榄油煎鱼,再到清蒸虾蟹、鲍鱼及各类软体动物,应有尽有。小虾还特别让老妈切一大盘生鱼片。小虾家的三文鱼是北欧进口鱼苗,先淡水,后海水,精心养殖,比普通酒店的陆封淡水鱼正宗得多。 乔月月一向仔细,恨不得一分钱掰两瓣花,哪见过这么铺张的席面,兴奋得直搓小手。 徐光东作提杯酒,待几个年轻人吃一会儿,问道:“月月,现在跟叔叔说说,你怎么打倒四个流氓,救了我儿子的?” 众人目光都集中到乔月月身上。 乔月月羞赧道:“也没什么,有一次我们去跳舞,碰到一个跟他有仇的小流氓,带几个人来寻衅,好巧不巧被我碰到,被我三拳两脚全都打倒了,要不是他拦着,我一定会更加狠狠地教训他们。” 小警花举重若轻,众人听得一愣一愣,实难相信她有这么大本事。 徐虾笑道:“你还不够狠?连胳膊都给人卸了。” 乔月月趾高气扬道:“活该,谁让他们找你麻烦?要是他们还敢被我碰到,我一定会比上次还狠,让他们这辈子都后悔投胎做人。” 小警花越说越狂,众人再不相信也得信了。 于丹华凝眉道:“小虾,怎么回事?怎么会和别人惹上麻烦?” 徐虾苦笑道:“妈,你别这么看着我不行吗?搞得我象犯多大错似的。这事跟我一点关系没有,都是被金彪连累的。” 金彪奇道:“怎么还有我的事?” 徐虾道:“那小子就是上回救陈妍你打那小子,结果碰上就来寻仇了,怎不关你事?”遂把两人当初救陈妍的过程说一遍。 陈妍恍然道:“我说的嘛,他后来又伤一次,好长时间都没上课,原来……”看着对面的乔月月,感激地点下头。 徐家两老不料几人还有如此渊源,好阵惊讶。于丹华这才放心。徐光东夹着烟,呵呵道:“这么说,你们四个能坐一起,还挺有缘呢。” 乔月月抑不住喜色地瞄小虾一眼。 徐虾面无表情。 金彪和陈妍齐齐举杯,金彪道:“月月,我惹的事,给虾帅带来这么**烦,幸亏有你,我和陈妍敬你一杯。” 乔月月看看小虾,含羞带喜道:“叔叔都说了我们四个有缘分,不如一起喝吧?” 徐氏夫妻相互一视,双双苦笑。 金彪哈哈笑道:“对对对,应该一起来。”对小虾道:“虾帅,你赶紧的,徐叔都说了,咱四个有缘,这酒你哪能不喝?” 徐虾只好举杯,四人一齐饮下这杯缘分之酒。 徐家二老陪坐一会儿,识趣地离开,把空间留个四个有缘的年轻人。 乔月月彻底放开,大呼小叫,频频举杯,把胃口好的特长发挥到极致,满桌东西被她一人吃掉四分之一强,吃得小肚溜鼓,直打饱嗝。 四人把酒临风,听海赏月,吃四个多小时,方意犹未尽地散去。 于丹华安排三人休息,金彪随意选间房;俩女孩儿同住一间房,各去睡了。 徐虾没睡,很自觉地到客厅等爸妈问话。 . . 正文 第一百章一十二章 直挂云帆 第一百章一十二章 直挂云帆 夜很深,客厅的灯光很明媚,室内飘绕着茶香和海风的味道,窗外繁星点点,苍穹无尽,看不到任何白天的痕迹,只有浪花的拍打和海鸟的夜啼声声可闻。 徐家三口对面而坐,徐虾在喝茶,徐氏夫妻在看未来儿媳的照片。 当两张照片拿出,一贯随性自然的徐光东立刻抽走那张纯真年代,更冷静现实的于丹华则眼仁带喜地拿起光彩照人的冠军照。 徐虾对这结果一点不奇怪,在他看来,老爹就是少有的自然主义代表,老妈却更现实主义。当然,这种性格差异并未阻止老爹象赚钱机器一样迅速成为渔民暴发户,一如意识形态的不同,丝毫没妨碍老两口多年如一日的恩爱。 徐光东看着手里照片,率先首肯道:“嗯,不错,不错,看这小姑娘纯的,别说,跟你当年那会儿还真挺象。” 这话当然是对曾为女兵的妻子所说。 于丹华只是随意看一眼,便把目光移回自己手里的冠军照片:“还是这张好,这张漂亮,这要拿出去,才有儿媳妇样。” 徐光东很想问问儿媳妇样究竟是啥样,有啥具体标准,但当然不会较真,回之以嗤之以鼻的表情。 徐虾漫不经心地饮茶,完全不关心爸**不同意见。他把两张照片一并带回,本就是让两人各得所需,所以懒得发表评论。 于丹华看良久,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儿子,冷静道:“小虾,听老蒋说她爸是师长,家里还一堆将军,这样的家庭,和我们家合适吗?” 徐光东挑眉道:“有什么不合适?将军怎么了?上过战场吗?不就是借老子光的军二代军三代?我们家可是血里火里滚出来的,货真价实的军人家庭,咱儿子差啥?我们没瞧不起她就不错了。” 于丹华不耐烦道:“上几天战场能说一辈子,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谁还看这个。” 徐光东还想说什么,徐虾道:“你们别争了,不是所有高干子女都是纨绔子弟,也不是所有高干家庭都眼高于顶,他们家和我们家一样,就是普通人,而且她非常能干,等以后你们见面就知道了。” 徐光东眯眼微笑,微微点头,很为儿子这番冷静又不卑不亢的话欣慰。 于丹华没再多说,归根到底,她就是怕儿子受歧视,才有所担心,儿媳妇家有权有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哪会不乐意?于是道:“那好吧,你们年轻人的事,爸妈就不掺乎了,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话锋一转:“现在说说月月吧,她怎么回事?” 徐虾看看外面并不春暖花开的大海,回道:“也没什么,她和若敏误会,闹点不愉快,我怕她尴尬,所以才不让你们提。”遂把大小警花之争轻描淡写说几句,然后道:“月月性子你们也能看出来,有点实在过头,若敏又第一次谈恋爱,总觉得难为情,所以就回避两句,月月就误会了,就这么点事。” 两老相互一视,均想如果真就这点误会,解释一下不就完了?恐怕没那么简单。 于丹华蹙眉道:“不管什么误会,现在女孩子都跟到家了,话也说那么明了,而且以后还要来呢,你怎么办?” 徐虾道:“你们想得多了,月月虽然单纯简单,但很明白事,回头我跟她谈,你们放心,不会闹出不好看的事。”把茶水喝光一放,表示不想再谈了。 两老再度对视,于丹华斟酌道:“小虾,按说,你们年轻人的事,爸妈不该多嘴,可月月毕竟是姑娘,又那么年轻,你可不能……” 徐虾皱眉打断:“妈,你说什么呢?把你儿子当什么人了?这件事从头到尾,我就没任何错。说到底,我要做的,就是跟她把事情讲清楚,就这么点事。她怎么想,我们根本左右不了。你们就不要瞎联系,再把事情搞复杂了。” 于丹华说不出话了,忽然发现作为母亲,又当这么多年老师,竟说不过儿子了。关键儿子不仅没说错,而且言简意赅,说得很清楚也很清醒。 徐光东道:“说得好。儿子,你能这么想,爸妈就没什么可担心了,上去睡觉吧。” 于丹华习惯性觉得还是应该说点什么,眉眼一紧,刚要说话,徐光东止住道:“行了,儿子都说这么明白了,你还说什么?非得往那道德高度上攀升,用得着吗?” 于丹华只得道:“那好吧,我就不多说了。”又郑重交待:“小虾,总之你记住,月月怎么说都是姑娘,你不能做过格的事,也不能伤害人家,一定要把握好。” 徐虾受教道:“我知道。”起身去了。 走到楼梯口,想起一事道:“爸,我们明天要坐船出海,你看看燃料够不够。另外明天中午和晚上可能就在外面吃了,你一会儿没什么事,给我们准备点东西。” 徐光东激眉酸脸道:“什么叫我没事?都半夜了,我不睡了?” 徐虾道:“那你就晚点睡,就当活动活动。” 徐光东气道:“我都活动大半辈子了,还他娘活动?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 徐虾嘿嘿笑道:“反正你看着办吧。” 徐光东:“你个臭小子,就知道扯**蛋和欺负你老子……” 徐虾哈哈一笑,上楼去了。 ◇ ◇ ◇ ◇ ◇ 次日一早,霞光灿烂,磅礴的太阳隔着海面,毫不吝惜地射出万道光芒,海面一片金光,海鸟高高低低,在浪花和金色中惬意翱翔。 小虾房间紧邻露台,初升的红日透过窗口,把房间照得通亮。徐虾费力地睁开眼,就见乔月月穿戴整齐,正坐在床边笑吟吟望他。不自觉地拉严被子,讶道:“月月,你怎么跑我屋来了?” 乔月月笑眯眯道:“来看你呀。” 徐虾看看时间,坐起身道:“还不到七点,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 乔月月可怜兮兮道:“我就只呆两天,想和你多呆会儿嘛。” 徐虾叹道:“那行,我马上起来,你先出去吧。” 乔月月没理,愁眉苦脸道:“我刚刚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我来这么匆忙,一点准备都没有,连泳衣都没带,一会儿就出海了,怎么游泳啊?” 徐虾道:“现在刚五一,水凉着呢,你游什么泳?” 乔月月认真道:“怎么不可以?冬天都可以游呢,你没听过冬泳吗?” 徐虾失笑:“冬泳是经过训练的人,现在哪有人游?” 乔月月抬手一指:“怎没有?现在外面就有人在游,不信你看?” 徐虾回头一瞧,远处海面果然有群人,在朝阳照耀下,在早浪冲击中奋力拼搏,还跟着两艘挂着旗子的小艇。回过头道:“那是游泳爱好者俱乐部,趁五一放假搞活动,人家总游,我们跟人家不能比。” 乔月月不情愿道:“人家可以游,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今天是我第一次乘豪华游艇出海,怎么可以不游泳这么美中不足?” 徐虾心软了,觉得现在虽然刚五一,但气温也有二十度,尽管水温没那么高,不过午后一点到…,应该可以扑腾一会儿,便道:“那好,就趁下午天最热时游一会儿,不过我丑话说前边,你要是抽筋,可别怪我。” 乔月月喜道:“不会的,你别忘了,我家在Q市,从小就经常游泳,水平很高的。” 徐虾微笑道:“那行,到时候咱俩比比。” 乔月月喜滋滋道:“那你一定比不过我的。”旋又笑脸一敛:“可我没泳衣,怎么泳啊?你赶紧起来,带我去买泳衣吧。” 徐虾道:“不用了,以前同学来我家玩,买的泳衣还有,就穿过一次,你凑合穿吧。” 乔月月开心道:“没关系,能游就行,我不在乎。”又拉住他手:“你快起来吧,我都跟我妈打电话了,明天下午就往家赶,时间很紧的,你陪我多玩一会儿吧?” 徐虾苦笑道:“我是想起来,可你在这儿,我怎么起来?” 乔月月眼波一转,羞道:“你又不是光屁股睡觉,有什么好怕的?一会儿一起游泳,还不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徐虾汗道:“那能一样吗?游泳是我们互相看,现在只有你看我,我当然不好意思。” 乔月月红脸道:“那好吧,我就先出去,不过你一定快点,千万不可以耽误我时间。” 徐虾点头:“放心,你一出去我马上穿衣服。” 乔月月含羞带喜地嗔他一眼,蹦蹦跳跳去了。 徐虾笑着摇头,起床穿衣。 ◇ ◇ ◇ ◇ ◇ 吃过早饭,徐虾找好泳衣,又拿四双系带拖鞋。 游不游泳还罢了,浪肯定要踏,拖鞋是必备的。小虾家乡什么都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海滩。或许形成年代较晚,海滩全是石底,海底大小岩石嶙峋,光脚下水,一准踩个脚破血流,所以必须穿鞋,这也算影响旅游业的一个因素。 一切停当,徐虾领三人去码头。 清早的阳光温暖柔和,海面波涛起伏,早浪叠叠冲涮海岸,不少养殖工远远近近跟小虾打招呼。小虾家雇工都是复员兵,一个个色着呢,难得来两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一些年轻雇工嬉皮笑脸过来凑近乎。徐虾一路张哥、李哥、王哥介绍不停,乔月月这个不耐烦。 两分钟路走七、八分钟,终于到码头,渔船游艇亭亭而现。 这是艘近海小渔船,总长约八米,船艉甲板处最宽,接近四米,船楼靠近船艏,乍看头重脚轻,但雄纠纠气昂昂,非常有气势。整艘船以白色为主,配以蓝色涂边,船艏和船艉各立一面五星红旗,端地清新鲜明。 乔月月张大眼睛冲上码头,激动不已道:“哇好漂亮,真的太棒了” 陈妍也俏眸绽光,雀跃道:“徐哥,这船这么新,是新买的吗?” 金彪道:“买很多年了,徐叔听说我们要来,特意新刷遍漆。” 乔月月转回道:“今天我们出海,能打鱼玩吗?” 徐虾笑道:“肯定不能,因为它从买来就不是打鱼的。” 乔月月奇道:“为什么?不是渔船游艇吗?怎么打不了鱼。” 徐虾道:“我爸以前在渔业公司开船,干个体后,船就还公司了。后来有钱了,又挺怀念那段日子,就从船厂定购一艘。为了省钱,打鱼、冷藏、通讯、导航这些设备都没要,就是个柴油机空壳,也没注册,只能在家门口开开。” 乔月月高兴道:“那岂不是专门的游艇了?” 徐虾呵呵道:“这么说也行。赶紧上船吧,我教你开船。” 乔月月举手道:“等一下。”对船身四下看看,又跑到码头尽头,向另一侧瞧瞧,问道:“这船怎没名字?” 徐虾道:“没注册哪来名字?” 乔月月一本正经道:“这么好的游艇,怎么可以没名字?将来别人问我坐过什么游艇,我总不能说坐过无名游艇吧?” 徐虾微笑道:“那你给起个吧。” 乔月月背着小手,充满希翼道:“可不可以叫月月号?” 三人齐齐笑了。 徐虾爽快道:“行。这船刚刷完,肯定还有油漆,要不要把你名字写上?” 乔月月捏着小拳头道:“太棒了,我一定要亲自写上,快去拿油漆。” 徐虾就近唤个工人,小伙子屁颠屁颠去了,不大会儿工夫拎桶蓝漆,提把大刷子回来。 可问题又来了,船虽系在码头,可多少还有点距离,不施以辅助手段,直接往上写字,势必会掉海里。徐虾只好抱住乔月月充满弹性和肉感的小腰,任她大幅倾身,在船舷上认认真真地涂下三个字:月月号。 金彪陈妍哭笑不得,挺好的船,小虾非别出心裁,乔月月是高兴了,可三个歪歪扭扭的字一涂,整体感觉那个蹩脚。 乔月月可不这么认为,一颗心兴奋得快跳出来了,蹦高就叫:“喔我终于有船喽,月月号要出海喽” 大刷子一扔,冲着小拳头就跑上船了。 徐虾把油漆和刷子交给工人,和金徐二人随后跟上。 时间不大,一声气笛长鸣,柴油机发出轻微的马达声,月月号划开浪花,缓缓驶离码头,驶向碧水蓝天的大海。 —————————————— 应凭栏眺望兄弟所请,特别更新此章。兄弟难得说句话,哪能不有所行动?兄弟的话再听不进,我也不用混了。不过零点那章,大家就别等了,还好明天周末,还能更得出。我也知道本书更新不快,可我真尽力了,为给订阅、打赏、投月票和其他支持的兄弟一个交待,这本书肯定会全本。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碧海蓝天 第一百一十三章 碧海蓝天 金色的阳光漫天挥洒,海面波光粼粼。海天之间,月月号划破浪涛,留下一道翻涌的白浪,偶有活泼的小鱼,自浪花中调皮地跳出。 近海渔船驾驶很简单,不考虑导航的前提下,就一个方向舵和一只操纵杆,甚至方向舵都不用管,反正海上空荡荡,不必担心撞船。 乔月月很快学会了,把船开得如一头昂首挺胸的小巨兽,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肆意撒欢,欢畅的气笛不时穿透天空。 乔月月大呼小叫,徐虾在旁相陪,兜兜转转,渔船驶离海岸。 时间不大,海天交接处现出一道起伏的山峦,云雾缭绕,两端高耸,中间凹陷。乔月月问:“那个是岛吗?” 徐虾点头道:“对,JH岛,渤海湾最大岛屿。” 乔月月张大眼睛道:“好玩吗?” 徐虾道:“就一座山,有几座破庙,跟一般旅游区差不多,没什么意思。” 乔月月兴致勃勃道:“开过去玩玩行吗?” 徐虾摇头道:“还是不要了,白天都是旅游船,我家船没注册,意外碰到缉查就糟了。” 乔月月嘟嘴道:“那就只能在海上开来开去,哪也不能去吗?” 徐虾微笑道:“你要真想去,就等天黑去,然后在岛上野餐,这行了吧?”岛上野餐,本就是小虾计划中的,此刻适时抛出。 乔月月叫道:“耶太棒了。”张开双臂就给他个熊抱。 徐虾猝不及防,急道:“你干嘛呢?月月,偷袭呀?” 乔月月吐下舌头,松开道:“对不起哈,我太开心了,不是有意占你便宜。” 徐虾汗道:“行了行了,赶紧把舵,前边有人了,别给人撞了。” 乔月月呵一笑,窃喜着看他一眼。占便宜或许不是有意,但占完却是真心欢喜。 前面二百米处有一队泳者,大约四十多人,戴着统一的泳帽和防水镜,正在波涛里玩命地挥动胳膊,前后还各跟着一艘小艇。估计就是早上看到那俱乐部,游到什么地方又原路返回。 乔月月童心大起,加足马力,对着泳队就直冲过去。 徐虾惊道:“月月,你疯了?” 乔月月笑弯弯道:“别怕,我逗他们玩玩。” 徐虾没说话,担心地看着船头冲向人群。 泳者们泳一个大来回,已疲惫不堪,忽见一艘渔船高耸船头,发着嗒嗒的马达声高速而来,巨大的船头破开海面,浪花激溅。众泳者面面相觑,不知不觉停下,两艘小艇也缓缓停住,不知所以地望着远处冲来的“庞然大物”。 渔船丝毫没有减速、刹车或转向的意思,发疯一般,乘风破浪的架势似一张吞噬的巨口,要把一切吞到海底,须臾冲至眼前。 泳者们大惊,噼哩叭啦炸窝般向两侧扑腾。小艇上的人也回过神,举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紧急喊话,企图阻止这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乔月月瞪大眼睛,兴奋得一颗心都快跳出了,觑准距离,猛一打方向,船身大幅倾斜,擦着人群边缘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哗”一大抹水花连同柴油机产生的废气惊天而起,又扑铺天盖地砸落,把一众泳者浇个满头满脸。 乔月月恶做剧成功,哈哈大笑,刚亮的笑声在碧海蓝天回荡。 人群愤怒了,迫不及待地抹脸,挥起大拳头喝骂不休。 徐虾哭笑不得,小艇上的人也忍俊不住,笑得跟狗屎似的。这虽然是个危险的玩笑,但也是个善意的玩笑,更重要的是,旁观者总会喜欢看热闹。 渔船缓缓减速,兜个小半圈转回。乔月月从舱内探出绽得跟一朵花似的笑脸,挥着小手道:“嗨,你们好,看你们太辛苦了,跟你们开个玩笑。” 肇事者居然是个漂亮小丫头,泳者们怒意立消,浑身疲惫也散尽了。有人招呼道:“***,下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乔月月笑道:“谢谢,不用了,再见。”再度挥手,把身子缩回。 泳者们恋恋不舍地划着水,失望又欣慰地望着小渔船发着嗒嗒声渐渐远去。 这些俱乐部成员多半是有钱又闲得蛋疼的人,否则谁会五一大清早跳海游长途?如此海上艳遇,他们巴不得多遇上几回。 ◇ ◇ ◇ ◇ ◇ 一段海上小插曲过去,乔月月继续驾着“游艇”撒野。徐虾手机忽然响了,是纪若敏,对乔月月点点头,出去接电话。 船艏舷边,徐虾把手机接通,纪若敏饱含爱意的声音传来:“干嘛呢?” 徐虾把手机一举,让海浪声和马达声传入,然后道:“听到了吧,正出海呢。” 纪若敏不无嫉意道:“没我管着,玩得挺惬意呗?” 徐虾笑道:“惬意的人肯定有,但绝对不是我。”很巧妙的回答,不知实情的纪若敏百分百会以为说的是金彪和陈妍。 果然,纪若敏没再继续这话题,激动道:“老公,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爸回来了,听说佳佳要搞军事摄影,高兴坏了,知道是你出的主意,一个劲夸你呢。” 徐虾呵呵道:“是吗?我用不用早点回去,跟他老人家见一面?” 纪若敏道:“那倒不用,他明天就走了,下回再说吧。”顿顿又道:“你要真有这心,就早点回来陪我吧。” 徐虾温声道:“我就一说,再早也得后天回去,金彪和陈妍难得来一趟,总得让人玩个痛快,哪能这么急着往回跑。” 纪若敏嗔道:“就知道你胡说八道。”随即道:“那好,我不跟你多说了,你陪他们吧,记得回来前给我打电话。” 徐虾道:“知道了。”挂断电话,把手机收起。 转过身,见乔月月不知什么时候从舱口探出,正半翘小嘴,看他打电话呢。暗暗苦笑:“月月,你干嘛呢?” 乔月月不答反问:“你怎不告诉她我在这儿?不敢吗?” 徐虾平静道:“不是不敢,是没必要,更是为她着想。你都已经来了,我告不告诉她,改变不了这事实,唯一的结果就是让她这两天过不消停。我昨天跟你说,有时候要站别人立场考虑问题,这就是站她立场。” 乔月月表情一塌,望着他道:“那你能站我立场上考虑吗?” 徐虾笑笑道:“我不一直为你考虑,连船都改你名了?” 乔月月笑一下,又问:“那你以后会改成别的名吗?” 徐虾肯定道:“不会,这船就叫月月号,就算她知道,也不会改。” 乔月月笑嗔真伸出右手小指:“那说准了,不许反悔?” 徐虾微笑道:“嗯,说准了。” 两人拉勾。随后,徐虾道:“你先自己玩会儿,我去看看金彪他们。” 乔月月笑着点头,徐虾去看金陈二人。 上船这么久,一直陪小警花瞎折腾,还不知两人在干嘛呢。 ◇ ◇ ◇ ◇ ◇ 船后甲板,金彪和陈妍铺着毯子,喝着饮料,正倚着船楼晒太阳呢。金彪还戴个大墨镜,特装逼的样子。 徐虾道:“行啊,你们小两口挺惬意呀?” 陈妍看小虾一眼,羞涩低头。金彪大咧咧道:“再惬意也没小警花惬意,那个虎,刚刚捉弄那帮家伙,没把我们肚子笑疼。” 徐虾坐两人身前,拿起一瓶饮料道:“这算什么,你还没看到她打架呢,那才叫真虎。” 金彪一阵大笑。陈妍柳眉弯弯,也露出笑意嫣嫣的表情。 徐虾难得见陈妍如此放松,真心道:“陈妍,你也进去开会儿船吧,跟月月一起疯一回。” 金彪也道:“是啊,陈妍,去玩会儿吧,别在这儿干坐着了,今天你才是主角呢,别让月月把好事全抢走了。” 陈妍温婉道:“真不用,我已经很开心了,月月喜欢,就让她玩吧。” 金彪道:“一会儿我陪你去,放心,虾帅不在,小警花五分钟就得腻味。”话音刚落,船艏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瞧,大拇指往后一指:“不用五分钟,现在就出来了。” 陈妍莞尔一笑,向小虾投来一道温柔娇俏的眼波。 徐虾耸耸肩,做个无可奈何的表示。 乔月月跟金陈二人打声招呼,愁眉苦脸对小虾道:“海上什么也没有,开船也没意思,我们现在就去游泳吧?” 徐虾苦笑道:“现在还不到十一点,水凉着呢,怎么也得再晒两个小时。” 乔月月道:“现在天这么热,没事的,去吧?” 金彪想带陈妍开船,巴不得两人赶紧下海,帮腔道:“月月喜欢就去吧,大不了水凉再上来,气温都二十多度了,能冷哪去?” 乔月月来劲道:“就是嘛,你都说了陪我好好玩玩的。”干脆上去扯小虾。 徐虾无奈道:“行,那就去。”放下饮料起身。 乔月月大喜:“喔,游泳喽”蹦过去拉陈妍:“走,陈妍,我们去换衣服。” 陈妍一惊,忙去看金彪。 金彪急止住道:“月月,这可不行,陈妍不会游泳,你们自己去吧。” 乔月月笑道:“那不正好你教她?这么好的机会,我就不信你不想看你女朋友穿泳衣,沙滩美女唉,你有眼福了。” 金彪大汗,陈妍一张小脸腾地窘红了。 乔月月扔下两个大男人,兴奋地把害羞的陈妍扯走了。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海中央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大海中央 近午的阳光暖暖洒落,炽烈而温柔,镀着金光的海面平滑起伏,似一望无尽的蔚蓝丝绸,停机的月月号悠然地随波摇摆。大海和蓝天之间,海鸟飞掠盘旋,不时发出阵阵鸣叫,为这片广阔的静谧增添诗情画意。 徐虾和金彪换好泳裤,在甲板上静等。很快,舷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回头,见乔月月和陈妍一身泳装,羞赧地牵手步出,娇美的表情让漫天耀白的阳光也柔和了。 两男眼前一亮。不得不说,虽是随便的两件泳衣,但穿在两个女孩儿身上,在此刻的海天之间,是那样应情应景。 陈妍穿的是件淡黄色印着碎花,又带一圈裙边的小泳衣,两条雪白修长的玉腿光洁纤美,配上低头的羞涩表情,似一条害羞的小美人鱼。 乔月月迥然不同,相对于饱满的身材,那件粉红色泳衣显然小了点。不过小警花极富个性的身体特点,恰被淋漓尽致地昭显。浑圆滚胀的大腿,几欲破衣而出的豪乳,极为丰满圆翘的臀部,无不显出极具冲击力的视觉美。如果说普通状态的乔月月被纪若敏号之为“肥得流油獾子”,那么即将下水的乔月月,更象一只胖嘟嘟的小海豚。 如此美妙风景,绝对是男人的视觉享受。金彪赞道:“不错不错,果然不错,不愧是沙滩美女。” 徐虾聪明地没发表任何意见,递过两双拖鞋:“美是美了,沙滩就算了,赶紧把鞋穿上,要不扎脚了。” 乔月月道:“这里离岸这么远,应该很深了吧?” 徐虾道:“还是穿上吧,保不准什么地方水浅,或者意外碰到暗礁。” 乔月月没再多说,两女双双穿鞋。 考虑到陈妍不会游泳,徐虾解下一只水圈递给金彪。金彪待陈妍穿好鞋,把水圈递过。陈妍感激地看小虾一眼,把水圈套在身上。 一切准备停当,乔月月对金陈两人道:“你们去玩吧,我们去游泳,不打扰你们了。” 金彪挤挤眼,嘿嘿笑道:“谁打扰谁呀?我们不怕打扰,倒是你,过这村就没这店了,还是抓点紧吧。” 徐虾急瞪他一眼。 乔月月大羞:“哎呀你这臭金彪,让你胡说八道”发狠要把他推下海。 金彪一阵大笑,不等她推,通一声主动跳下海了。 乔月月掐着小腰道:“什么男人,女朋友都不管,就自己逃了。” 金彪在海中笑道:“要不我也得下来接她,你当我怕你?” 乔月月哼一声了事。 金彪游到船边举起手:“陈妍,下来吧,我接着你。” 虽有金彪接应,可陈妍毕竟不会游泳水,两手抱着泳圈,望着海水一脸惶恐。 徐虾上前道:“别怕,你先坐下,然后再慢慢下去。” 陈妍转眸对他笑笑,单手扶着水圈,任小虾搀扶着坐到舷边,鼓足勇气一挺身,紧张激动地跳进海。甲板离水面只一米多高,金彪很容易就接住了,对两人挥挥手,小心地推着泳圈游开。 海波莹莹中,陈妍很快放松,在金彪推动下享受阳光和大海,温婉的娇颜露出开心动人的浅笑,在阳光下异常明媚。 徐虾看着陈妍的笑容,心中倍感欣慰。都说女人复杂,说到底还是简单的动物,只要男人用心,总会有敞开心扉的一刻。 ◇ ◇ ◇ ◇ ◇ 乔月月羡慕地望望两人,对小虾道:“我们也去游泳了。” 徐虾道:“走吧,看谁快。” 乔月月欢快道:“你一定比不过我的。”两步跑到另一边,扑通一个猛子扎下去。 徐虾笑着摇头,望着乔月月箭一般在水下前蹿,惯性停住仍不肯上来,继续伸直两手,靠两脚和身体向前游。骄阳照耀下,蔚蓝大海中,小警花灵活得似一条活鱼,只有一拱一拱的屁股,不时露出海面。 乔月月游出老远,才气竭冒出头,大声叫道:“快来呀,怎么还不下来?” 徐虾朗声道:“马上就来。”稳稳扎下水,翻腾手臂快速赶去。 乔月月哈哈大笑,也以自由式向前猛刨。 两人一前一后,游向远方,只留下孤零零的小渔船,在海波中独自荡漾。 乔月月正游着,忽然停住身,扑腾扑腾,哎呀哎呀叫起来。 徐虾急赶前:“怎么了怎么了?” 乔月月呲牙咧嘴道:“抽筋了,好疼,快扶我一下。” 徐虾哭笑不得:“谁让你不听劝,还游这么猛?” 海水没有想像那么凉,就跟普通游泳池刚换完水的温度差不多,还是可以接受,主要是乔月月没做准备活动,下海就猛劲儿折腾,所以才导致抽筋。没再废话,游到乔月月身后,左手环住她腰,从后托住。 乔月月靠着小虾,将抽筋的腿抬起抻直,一只小白猪般的小脚丫露出水面,猛力向后勾。徐虾右手和两腿不断划水,把她抱稳,保持两人的飘浮。 乔月月泳衣是露背装,如此靠小虾怀里,难免肌肤相贴,很快脸蛋红红,带着喜色的羞晕滴溜溜乱转。徐虾不仅肌肤相贴,还抱着她肉乎乎的蛮腰,充分感受了小警花小獾子兼小海豚的丰满身体。 两人露着脑袋,在海水涌动中呈拥抱状态。 乔月月很快抻好,吁口气把腿放下。 徐虾松开手道:“没事了?” 乔月月没答,双颊带着未褪尽的红晕,转过身道:“我问你个事,如果不是先遇到她,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徐虾不料她突然问这个,微感错愕,不答反问道:“如果不是她,我们根本就不能认识,这种假设有意义吗?” 乔月月直勾勾望他道:“有意义,至少对我有意义。” 徐虾沉吟不语,不知怎么答。 乔月月又道:“你要不好说,我换个方式问。如果你和她分手,会和我在一起吗?” 徐虾苦笑道:“这不还是假设?” 乔月月认真道:“这个不一样嘛,刚刚那个是不可能的,这个完全是有可能的。” 徐虾既为难,又好气好笑,在大海中间谈这么严肃的问题,也只有乔月月这种想一出做一出的人能干出这种事,也不怕淹着。想想道:“如果缘分到了,我想有可能。” 乔月月俏眸一亮:“真的?” 徐虾点头。虽然自问对乔月月没男女感情,但如果真孑然一身,乔月月又非跟他一起,这种可能还是存在的。不是所有的结合都跟爱情有关,很多时候,缘分的力量往往大于一切,何况他确实很喜欢乔月月。 乔月月含羞带喜道:“那说好了,如果你们分手,我们就正式在一起。” 徐虾汗道:“不是吧,月月,我们刚刚说的哪是这意思?” 乔月月翘着小嘴,委屈道:“我就晚一步而已,又没破坏你们,也没让你为难,难道你们自己分手,我还不能有机会吗?” 徐虾无语了。乔月月的逻辑,说白了,就是1+1既然=2,那么2-1+1仍=2,就这么简单,可复杂的感情哪能如此计算?不过没费神去改变她思维方式,叹口气道:“可你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飘渺的假设上,这不仅是对你自己不负责,也会给我带来压力。” 乔月月倔强道:“那就看缘分好了,我又没说一直等你。如果你们分开了,我又没遇到喜欢的人,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徐虾只好道:“OK,那就按你说的,看缘分。” 乔月月喜滋滋凑他面前,左手扶住他肩膀,伸出右手小指:“那拉下勾。” 徐虾无奈道:“行,拉勾。”伸出右手。 大海中央,谈完严肃的话题,两根小指郑重地套在一起。 ◇ ◇ ◇ ◇ ◇ 重新游向远际,两人没再玩命地你追我赶,而是不紧不慢地并游。 徐虾看看身边人道:“你说你,什么地方谈话不好,非得跑大海中间唠半天。” 乔月月喜不自胜道:“这才叫真正的海誓山盟。” 徐虾失笑道:“这话还是等我们有那天再说吧。” 乔月月昂起比阳光还灿的笑脸,满怀信心道:“我相信,一定会有那天的。” 徐虾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这个所谓的盟约对他来说等于没有,但仍然很感动。至少他和庄童都看错了,乔月月尽管率真,但没有头脑发昏地不顾一切,而是以自己固有的单纯,选择了属于自己的处理方式,没给小虾带来一丝一毫难处。 关键问题解决,两人放松不少,边游边聊。 乔月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还答应教我外语呢,这事怎么办?” 徐虾叹道:“我是答应过你,教你也没问题,可你们现在势同水火,我再成天跟你一起学外语,她知道不得闹翻天?你们不还得干仗?” 乔月月看他一眼,嘟嘴没说话。 徐虾劝道:“月月,看我面上,还是跟她和好吧?我答应你,一定好好劝劝她,让她跟你道个歉,你看行吗?” 乔月月绷着小脸,不情愿道:“谁稀罕她道歉,我都决定了,这辈子都不跟她好了。” 徐虾温声道:“别嘴硬了,你这是赌气。你们认识那么久,又并肩战斗那么多次,她还教过你功夫,我不信她在你心里那么恶劣。” 乔月月动动嘴唇,闷头不语了,表情有所缓和。 徐虾适时打住:“这样吧,你先考虑考虑,没准过段时间,就不那么气了,到时候我们再谈。” 乔月月勉强道:“那好吧,看你面上,我就考虑考虑。” 徐虾笑笑道:“我等你好消息。”续又道:“你腿没事了吧?咱再比比,看到底谁快。” 乔月月道:“好啊。”话音刚落,忽又哎哟哎哟叫起来。 徐虾停住道:“怎么了,又抽筋了?” 乔月月皱眉摇头,苦脸道:“不是,我……我想上厕所。” 徐虾道:“直接在海里解决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乔月月羞窘难捺,尴尬道:“不是的,我……我肚子疼,想要大号。” 徐虾暴汗:“你不是吧?这大海中间,离船那么远,你还要……” 乔月月焦急道:“我也不想嘛,可我昨晚吃太多,从昨天半夜到早晨,都去好几次了,水又这么凉,所以才……” 徐虾几乎无语:“那怎么办?要不马上回去?” 乔月月可怜兮兮道:“我肚子疼死了,已经坚持不住了,怎么回去?”急得直扭身子,忒痛苦不堪的样子。 徐虾这个头大,四下一望,蓦见不远处有一小片礁石,伸手一指:“去那吧,那两块大石头之间,正好能藏一个人。” 乔月月回头一看,见那片礁石不过百米远,两块最大的礁石高出海面约半米,且成犄角之势,蹲下的话,把屁股藏起来完全没问题。转回头道:“行倒行,可这衣服怎么办?” 泳衣是连体式,正常情况下要想大,除非一直脱到膝盖,那就等于全光了。虽说大海茫茫,周围也没什么人,但也够难为情了。 徐虾灵机一动:“泳衣都有弹性,你用力往一边拽,应该能把屁股露出来。” 乔月月红脸喜道:“你果然有办法,那我就去喽,你不许偷看哦。” 徐虾没好气道:“谁稀得看?臭哄哄的。” 乔月月吐下舌头,发疯般向礁石狂游而去。 光天化日,大海中央,乔月月继山盟海誓之后,又制造出一泼人类最原始的污染。 徐虾大摇其头,在原地划水等待。 时间不大,乔月月解决完,游回小虾身边,厚言不惭道:“唉呀呀,总算舒服了,就是有点累,不如卫生间的坐便方便呢,搞得两腿直酸。” 徐虾啼笑皆非:“好意思说?你把我家这么纯净的海水都污染了。” 乔月月嘻嘻一笑:“你该说我有福气,如果不是在海上,状况又这么突然,我哪有机会在这么天蓝蓝、海蓝蓝、风景优美的大自然……做这件事呢?” 徐虾忍俊不住:“你这意思,我还得代表家乡人民感谢你呗?” 乔月月大咧咧笑道:“感谢就不用了,现在该吃中饭了,你就请我回船上好好吃一顿就行了。” 徐虾差点晕倒:“刚大完就想吃,你这胃口好过头了吧?” 乔月月哈哈大笑,说不上是害羞还是真饿了,一猛身扎进海里,奋力向渔船游去。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亲上加亲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亲上加亲 徐虾和乔月月回到船上,金彪和陈妍已先回来,正裹着毯子,在船舱煮海鲜,两人刚上甲板,就闻到了勾人肠胃的海鲜味。 两人湿淋淋进舱,乔月月促狭道:“过得挺滋润哪,没打扰你们吧?” 金彪道:“没有没有,我们看你们游那么远,肯定又累又饿,是特意提前回来,给你们服务的。” 乔月月道:“算你会说。”又对陈妍一笑:“陈妍,这坏蛋有没有借教游泳欺负你?” 陈妍俏颜微晕,浅笑道:“怎么会?我根本就没学,一直套着泳圈来着。”说话给两人各递张毯子。 金彪笑道:“这话我问你还差不多,泳那么老远,有没有占虾帅便宜?” 乔月月正擦头发,脸一红就要反击。 徐虾瞪眼道:“胡说什么呢?当陈妍面也没句正经话。” 乔月月啐道:“就是,龌龊鬼,庸俗。” 陈妍为金彪说好话道:“金哥不是那种人,跟你开玩笑呢。” 乔月月啐道:“你们俩一家子,你都被他鬼迷心窍了,当然帮他说话。” 陈妍一阵尴尬,瘪嘴不说话了。 金彪笑笑道:“行行行,算你厉害,我先出去抽颗烟,等会儿回来咱俩比喝酒。” 乔月月抻着脖子道:“比就比,看谁能喝过谁。” 金彪哈哈一笑,拿着烟火出去了。 徐虾披着毯子,也随后跟出。 甲板舷边,金彪刚把烟点上,就见小虾也出来了,问道:“怎不歇一会儿?” 徐虾道:“不累,让她们聊吧。” 金彪坏笑道:“你该不是被小警花缠得没辙,就借机跟我跑出来了?” 徐虾皱眉道:“怎么什么事到你嘴里都变味?你这大粪脑袋就不能想到别的?” 金彪鄙视道:“都明睁眼露了,能怪我说吗?走到哪都有女人跟着,你就不能检讨检讨你自己?” 徐虾不耐烦道:“别废话了,跟你说点正事。” 金彪见小虾是真有事,敛容道:“什么事,你说。” 徐虾迎着海风道:“还记得青椽岭管委会那杨莺晨吗?就那晚喝酒那个。她想调市里,正好你跟你舅说声,把她调你们民政局。” 小虾所谓的“正好”,是指借蒋啸安排陈妍同时,让金彪调杨莺晨,也算礼尚往来,让姜局长还蒋啸个人情。小虾答应杨莺晨时,就已经想好,把陈妍这人情直接要回来。 金彪道:“你倒不吃亏,这么快就找回去了。” 徐虾理直气壮道:“你说得轻巧?我可是你大媒,你这辈子幸福都是我安排的,是调个人那么简单的事吗?” 金彪爽快道:“你的好我记着呢,不就调个人?我给你调就是了。” 徐虾没再痛打落水狗,正容道:“杨莺晨这人非常有能力,一百个里都挑不出一个,等她过去你就知道了,你舅肯定满意。” 金彪抽着烟道:“跟能力有毛关系?你虾帅说话,就是个废物,我不也一样得调。” 这话倒实在,也很有哥们义气。徐虾笑道:“回头我把她电话给你,你们单线联系吧。另外她家条件一般,可以的话,能不让她花钱就别让她花钱了。” 金彪本来也没想要钱,嘿嘿笑道:“还挺挂着她呢,跟我说说,这杨科长跟你啥关系?为啥帮她?” 徐虾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好整以暇道:“你不说我走到哪都有女的吗?所以给你送过去一个,就这点关系。” 金彪笑道:“那你应该给成刚。” 徐虾一阵大笑,两人同笑。随后进舱,四人共同午餐。 酒足饭饱,徐虾放个橡皮舟,几人一起戏水,晚上则按计划到JH岛野餐,度过了极其尽兴的一天。 次日,众人泡温泉、逛古城、买东西。下午四点,意犹未尽的乔月月带着小虾父母馈赠的丰厚海产品,恋恋不舍地被送上回家的长客,两天的度假告一段落。 ◇ ◇ ◇ ◇ ◇ 下午的阳光异常炽烈,太阳倾斜着反光,放肆地向城市释放热量,厄尔尼诺让北半球的五月完全失去春天的味道,街边的时尚美女迫不及待地换上露着膀子的夏装,尽情地展示年轻的魅力。 纪若敏显然不属于露膀子一族,仍一身合体的深色职业装,美丽、高傲、安详,还带点小冷艳,安静地开着车,游刃有余穿梭在繁华的中心大大厦附近。徐虾虽然回家,可她没忘林安安这心腹大患,特意挑小虾不在的日子,实施拉郎配计划。 林安安主店很快到了,因为放假,里面不少顾客。隔壁美容院正装修,门口堆着一堆砸墙下来的砖头和残土,装修工人忙碌地进进出出。 纪若敏把车停住,调整表情下车,向两个店来回张望。可惜没看到林安安,只看到郁青在化妆品店卖货。 郁青见纪若敏,跟顾客告个罪,出门道:“这不纪大队长吗?来找徐公子吗?”前晚拿化妆品,两人经林安安介绍,已经认识。 这话多少有点挟枪带棒,纪若敏微有不悦,但也没跟她一般见识,板脸道:“不是,我找你们老板,你让她出来下。”特意用老板这词,暗示郁青不配跟她说话。 郁青吃个软瘪,正要反唇相讥,林安安从美容院紧急出来:“哟,妹妹,今天这么闲,一个人跑来了?”对郁青递个眼神,示意她回去。 郁青看纪若敏一眼,不情不愿地回店。 可能为监督装修,林安安没穿白裙,而是穿着一身浅色运动装,还少见地吊着头发,除去原有的开朗妩媚,更显活脱大方。 纪若敏打量一番,不答反问道:“好象你一直穿白衣服,很喜欢白色吗?” 林安安看看她一身黑,揶揄道:“你黑我当然就白了,要不说咱俩天生死对头呢。” 纪若敏一愣,气道:“谁跟你死对头?要不是你对我老公居心不良,你当我愿意理你?” 林安安夸张道:“嗬,说这么直接,也太不禁逗了。” 纪若敏更气了,眼一立,就要说什么。 林安安忙道:“行了行了,我跟你开玩笑呢。说吧,找我什么事。” 纪若敏输掉一回合,但考虑还要实施大事,抑住气意道:“没什么,请你吃饭,赶紧交待一下,跟我走。” 林安安道:“现在?” 纪若敏点头:“对,就是现在。” 林安安回身一指:“有没有搞错?我这边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工夫跟你吃饭?换一天不行吗?” 纪若敏道:“现在都快四点了,你也干不了多长时间了,跟你那人交待下得呗。” 林安安无力道:“我这两个摊子,就她一个人,哪顾得过来?再说哪有你这么请客的,也不事先打招呼,这不添乱吗?再耽误我开张。” 纪若敏蹙眉道:“张嘴闭嘴开张,你一个独身,连个男朋友都没有,赚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不容拒绝道:“痛快儿的,今天必须去,不去不行。” 林安安已经猜到纪若敏要拉她去相亲,这下更确定了,没好气道:“行,去。真拿你这大醋坛子没办法,简直不讲理。”大摇着头去知会郁青。 纪若敏冷笑地睨着林安安背影,暗忖你要不赶紧嫁出去,我烦也烦死你。 ◇ ◇ ◇ ◇ ◇ 林安安换身衣服,出来上了纪若敏的车,两个女人上路。 阳光依然很盛,但风大了一些,路旁的柳树欢快地摇摆,空气中平添几许凉爽,繁华而无序的城市,也多出一丝随意。 林安安凭窗吹风,直接问道:“说吧,给我找个什么样的?” 纪若敏没表现任何意外,看她一眼道:“他都告诉你了?” 林安安骄傲道:“我拉扯你老公七、八年,他什么事能瞒着我。” 纪若敏生出一丝醋意,讽刺道:“说得跟小妈似的,你那么不容易,怎不找个男人,帮你一起拉扯?还成天惦记他。” 林安安忍不住一笑,不解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认定我惦记他?我跟他这么多年都清清白白,怎么到你这儿就成小三儿了?” 纪若敏道:“日久生情你懂不懂?我明告诉你,你就是把心掏出来,我也不会信你,除非你找个人嫁了。” 林安安叹道:“看来我这狐狸精是当定了。那说说吧,那家伙什么人?” 纪若敏昂然道:“到了就知道了。” 林安安无奈道:“那行,我拭目以待。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你要给我弄个歪瓜裂枣的,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纪若敏道:“放心吧,肯定不会亏你就是。” 林安安摇摇头,没再继续这话题。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车子抵达师属大院。 林安安看看周围,讶道:“去你家呀?” 纪若敏淡淡道:“别担心,家里没人,我爸中午刚走,我妹妹去她外公家了,不会耽误你正事。” 林安安苦笑道:“谁正事?你正事还差不多。哪有你这样的?死乞白咧给人介绍对象,简直变态。” 纪若敏得意一笑,心想反正来也来了,由不得你了。 很快到纪家门前,两人下车,穿过小院,纪若敏引林安安进入。刚进门,就见大沙发上坐着一魁梧男人,见两人进来,礼貌地站起,远远对林安安点下头。 纪若敏巧笑生花地上前,指着林安安道:“表哥,这是小虾同学林安安,是个非常能干的女老板,怎么样,很漂亮吧?” 许大军对林安安微鞠一躬,没说话,但从脸上表情看,对林安安相当满意。 纪若敏抑不住心内得意,转个身,笑靥如花道:“安安,这是我表哥许大军,武警总队警通中队中队长。你们好好亲近亲近,以后咱们就亲上加亲了。” 林安安美眸一翻,怪里怪气道:“亲什么亲?你介绍什么人不好,给我介绍个打人凶手。不看了,回家。”转身就走。 两人一惊,齐齐叫道:“哎哎哎……” 林安安噗一笑,忽又转回,诡笑道:“你们俩还真是表兄妹,都这么不禁逗。”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共同目标 第一百一十六章 共同目标 一个人如果恼怒,大抵是受到污辱或愚弄,林安安去而复返,说到底算愚弄人,可纪若敏和许大军却怒不起来,因为这人是林安安。 林安安最大的特点,就是很难让人与她争执。面对这样美丽大方,又洒脱快意的女人,任何人都会不自觉地享受她带来的快乐,而不是暴跳如雷,粗鲁地亵渎世上为数不多的美好事物。 所以纪若敏尽管气不打一处来,却只能哭笑不得地道一句:“你有病啊?这种玩笑也开得出来,真气人。” 林安安双眉一扬,一指许大军道:“你们俩合伙把小虾打成那样,头一回见打人凶手,我还没生气呢,你好意思说气人?” 林安安或许是开玩笑,但内容却是不争的事实,纪若敏说不出话了。 许大军忙道:“林小姐,这事我们确实有责任,但确实是场误会,而且徐兄弟和小敏处这么好,也算不打不成交,您看是不是……” 林安安叹道:“算了吧,我就是就事论事,又不是真生气,否则刚刚不就真走了,还会留下跟你们浪费口水?” 许大军连连首肯:“是是,林小姐大人有大量。” 纪若敏回过劲儿道:“就事论事也不能戏弄人哪?这么严肃的事,你就不能正经点?” 林安安理直气壮道:“你怕我跟你抢男人,死乞白咧跟赶鸭上架似的拉我来相亲,也不问我愿不愿意,你说这叫严肃?” 纪若敏不料林安安都说出来了,这个汗颜窘迫,急看许大军一眼:“你胡说什么?这种事也乱说,你你你……你脸皮可真够厚的。” 林安安道:“谁脸皮厚?我说的不对吗?你敢否认吗?哪有你这么自私的,为自己那点小九九,也不考虑别人感受,想一出是一出,是一出做一出,你当地球是你家开的?比你爸官大的见多了,没见过你这样官小姐,太不讲理了。” 纪若敏气得直抖,豁出去道:“那又怎样?你敢说不喜欢我老公?敢说没打他主意?” 许大军听得一愣一愣,都快听傻了,纪若敏只说给他介绍女朋友,哪知道两个女孩儿之间还有这么多事。 林安安对许大军道:“许队长,你听听?听听?这就是你表妹。我和小虾同学七、八年,一直清清白白,可到她这儿就成小三儿狐狸精了,不就我长得比她漂亮点,性格比她好点,比她温柔点、能干点,她就吃醋嫉妒了。” 纪若敏瞠目结舌,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指着鼻子叫道:“你胡说你个卑鄙女人,谁……谁嫉妒你?谁……” 许大军急把自己表妹拉住:“小敏,冷静点。” 纪若敏怨气十足,戳手一指:“她一个劲儿胡说八道,我怎么冷静?” 林安安笑意嫣嫣,摆明故意气她。 许大军道:“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该强拉人来相亲,首先就对林小姐不尊重……” 林安安得理不饶人道:“就是嘛,看许大哥说的多好,哪象你?我那边美容院正装修,等着开张呢,就强给我拉来了。” 纪若敏火冒三丈,美目环睁,就要说什么。 许大军急又道:“小敏,你先别激动。徐兄弟和林小姐应该不是那样人,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更应该对徐兄弟有信心,也应该对林小姐有信心。” 还对林安安有信心?纪若敏委屈得快哭了。 林安安适时加入:“许大哥,我们两个女人的事,你就别跟着掺乎了。你要信得过我,就先走吧,让我和你表妹单独聊聊,把问题都说清。” 纪若敏急道:“你这无耻女人,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你根本就是想把相亲搅黄。” 林安安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许大军也暗暗苦笑,话都说到这份了,还相哪门子亲?语重心长道:“小敏,我觉得林小姐说得对,你们是应该静下心,坐下来好好谈谈,把问题都搞清。至于我……你还是让我先走吧。”到沙发去拿外套。 纪若敏丧气不已,求助似的唤道:“表哥。” 许大军就算对林安安有一万个愿意,也不可能趟这趟浑水了,做个安慰的手势,到沙发抓起外套,对林安安道:“那行,林小姐,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你们聊。” 林安安笑嘻嘻道:“许大哥走好啊,我就不送了。” 又厚颜不惭地对纪若敏道:“妹妹,你送下许大哥吧,我先进去坐了。”径往客厅,边走边道:“真是的,进门就顾着说话,连个座都没捞着。” 许大军啼笑皆非,逃也似的去了。 纪若敏七窍生烟,直想把她一脚踹出去。 ◇ ◇ ◇ ◇ ◇ 处心极虑安排相亲,没等开始,就把人撵跑了,纪若敏恨得牙直痒,送走许大军,气势汹汹去向林安安问罪。 为礼数周到,纪若敏特意在茶几备盘水果。林安安正悠哉悠哉坐沙发上,慢悠悠剥香蕉。 纪若敏一把将香蕉夺走,劈头道:“臭无赖,你到底想怎么样?” 林安安叹道:“非得上来就吼,就不能先听我说两句?你好歹是当兵的,喊要能解决问题,以后部队不用练别的,直接练嗓门得了。” 纪若敏咬牙切齿,指着林安安,半天没说出话。 林安安扯她一把道:“行了,赶紧坐下吧,听我慢慢跟你说,肯定让你放心。”顺手把香蕉拽回。 纪若敏强抑住怒意坐下:“好,你说。” 林安安不紧不慢剥香蕉,竖起一根手指道:“首先,我明确告诉你,这是我第一次跟你相亲,也是最后一次,你别想再拿这招忽悠我,赶紧死了这条心。” 纪若敏腾地跳起来:“你个不要脸的女人,打我老公主意不说,还这么嚣张,你信不信我……” 林安安无风无浪地望她,异常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纪若敏说不下了,硬生生止住,拢下头发重新坐下:“好,我先听你说完,看你能耍出什么鬼花招。” 林安安继续剥香蕉,表情安静而专注,仿佛全部心思都在香蕉上,淡淡道:“我不会抢你老公,等你们结婚,再有孩子,我就考虑自己的事。”转过头,一对明眸清澈如水地望她:“我没骗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经若敏心内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问道:“我凭什么信你?” 林安安自嘲地笑下:“女人和女人不一样,有的女人,需要一个全心全意爱自己的男人,就比如你;还有的女人,需要一个全心全意为之付出的男人,我想我就是这种女人。” 纪若敏一怔,不是滋味道:“这么说,你承认喜欢他了?” 林安安笑笑道:“你这么说倒不能算错,但不准确。我认识他时他才十六岁,我不可能让一个男孩子从十六岁就围着我转,所以在那之后,我就尽可能让他多经历点。不瞒你说,他原来那所谓的女朋友,就是女方托我介绍的。” 面对她继续:“这么跟你说吧,只要他过得好,我怎么都无所谓。说句托大的话,我可以为他去死,但不一定跟他在一起,这么说你该明白了?” 纪若敏被震憾了,心里象一滴水落到油锅,劈劈叭叭乱溅。感动、震惊、委屈、嫉妒,各种情绪反复激冲,都换作一种复杂的心疼,呆望眼前人。 林安安说得很轻松,但她信了。 林安安吃着香蕉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更不用可怜我,我就这样人,你让我换种活法,我还不习惯呢。真的,只要你别再为这个找我麻烦,也别再找他麻烦就行。” 纪若敏努力克制,没让自己继续爱心泛滥,勉力把持一丝冷静道:“那我再问你,你干嘛非等我们结婚,还要有孩子,现在为什么不行?” 林安安白她一眼,毫不避讳道:“这还用问?我在乎的是他,又不是你。我必须保证他过得好,才能放心。你毕竟是他第一个正式女朋友,意外你跟他出什么问题,他得多受伤?除了我,谁还能陪他度过难关?” 纪若敏瞄她道:“就是说,你要给他当后备?” 林安安坦率道:“对,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哪怕他在别处万念俱灰,但只要有我,还可以陪他快快乐乐过一辈子。所以呢,你最好好好对他,别给我这机会。” 纪若敏酸溜溜道:“你不会盼着我们出事吧?” 林安安道:“那就要看你了。”吃掉最后一口香蕉,拍拍手道:“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应该准备不少好东西吧?咱吃饭吧。” 纪若敏不无委屈道:“吃什么饭?你都不肯相亲。你不要回家吗?现在就走吧。” 林安安干脆道:“走什么呀?你家又没人,我今天不走了,陪你住一宿,咱姐俩好好聊聊。” 纪若敏扭过身道:“你少来谁跟你是姐妹?打我老公主意不说,还想跟我套近乎,门都没有。” 林安安大咧咧搂住她肩膀:“哎呀,你就别嘴硬了。我看你这脾气,估计也没什么朋友,除了打打杀杀,就成天搁家窝着,我就吃点亏,给你当个朋友得了。” 纪若敏一拧身甩开:“谁要你做朋友,赶紧走。” 林安安重新搂过,亲昵道:“妹妹,你还别不信,咱俩这辈子还真就解不开了。不有这么句话吗?我们都来自五湖四海,为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这就说咱俩呢,这共同目标就是小虾,你说对吧?” 纪若敏气道:“对什么对?那臭小虾,盯他的人多着呢,还都成姐妹了?你糊涂啊你?” 林安安哈哈大笑:“对对,别人都不算,就咱俩,以后咱一起看着他,要敢胡来,让他哭都没处哭去。”起身拉住她:“走做饭去,今天起咱就一个战壕了,必须好好庆祝庆祝。” 纪若敏郁闷无比地被扯走了,觉得有点乱,还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窗外晚霞灿烂,两个女人为共同目标,在厨房忙碌起来。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姨接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姨接站 两天假期很快过完,三号中午,徐虾三人踏上返程火车。 途中,接到纪若敏和林安安各一个电话,纪若敏是惯常询问;林安安通报了相亲事宜。他大为惊讶,没想到林安安这么快就把纪若敏处心极虑想出的计策摆平了。不过并不意外,单纯的傻丫头哪是聪明又厚脸皮的林安安对手,且两个女人能和睦相处,他高兴还来不及,更是大感欣慰。 一路行车飞轨,四小时后,列车抵达,徐虾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 很难说为什么,自上大学后,徐虾就习惯把自己生活的城市当家,而不是把自幼生养长大的故乡当家。所谓的每次回家,在他看来,是回爸妈家,更确切地说,是出于儿子的责任,去看望父母,就象姜育恒那首歌:一个人,走到哪,哪就是家。参加工作以后,又有女朋友,这感觉更浓烈了。 带着回家的感觉,徐虾随人流步出车站,刚出检票口,就听到一声欢喜无尽的“姐夫” 三人齐齐转头,就见纪若佳穿着一件浅色小衣服,敞着怀,高挺饱满的酥峰呼之欲出;下着一条水磨蓝牛仔裤,雄浑宽大的臀部和浑圆滚胀的大腿充满诱惑,加上双脚那双雪白的运动鞋,活脱脱一棵茁壮诱人的小树。 金彪和陈妍登时看直眼,这小妞,也太撩人了。 徐虾奇道:“小佳,你怎么来了?” 纪若佳没答,气息急促,羞赧兴奋,一阵风似地向他扑来。 徐虾带很多海产品,大包小裹,根本没法抵挡,刚要说话,纪若佳已整个扑到他怀里,一把抱住他腰,满面欢心雀跃,把他抱得那个紧。 金彪和陈妍见小虾平地里蹦出个青春诱人的小姨子,正自惊奇,却见小姨子光天化日投进姐夫怀里,那个幸福陶醉地深情拥抱,张着大嘴,惊得下巴没掉地上。 这时候手忙脚乱地把人推开,或胡勾八扯地瞎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徐虾明白这道理,反应极快地把手里的东西一松,顺势板着小姨子肩膀一转身,向两人介绍道:“金彪,陈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妹妹纪若佳,是个非常优秀的艺术家。” 一般艺术家都比较开放,小虾特别强调,希望能减轻二人可能存在的误会。 又对纪若佳道:“小佳,这是我朋友金彪,跟你姐和你爸一样,原来也是武警;那是他女朋友陈妍,现在是大四学生,马上毕业了。” 纪若佳没表现任何不适,环着小虾腰,亲昵地偎在他身侧,大大方方道:“金哥,嫂子,你们好。” 小虾虽然扳着纪若佳肩膀解除了拥抱状态,可仍搭着她肩,加上纪若佳揽着他腰,两人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一般的幸福甜蜜。 金彪看得直吞口水,心想这他**哪是小姨子,分明是小媳妇,而且还是新婚的,刚刚小别重逢。咋舌道:“想不到纪大队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妹,风格完全不同嘛。” 这流氓,想什么呢?还风格。徐虾心中暗骂,当然不会蠢到去解释两姐妹不是一个妈云云,就想把话题岔开。 纪若佳却满不在乎地诡笑道:“原来金哥也认识我姐。那是我姐好,还是我好?” 金彪看小虾一眼,嘿嘿笑道:“都好,姐姐有姐姐的好,妹妹有妹妹的好,当然最好的是虾帅。” 纪若佳咯咯一阵笑。陈妍都跟着脸红了,都不知她为谁而红? 徐虾忙瞪眼道:“胡说什么呢?”不停顿移开话题,不动声色道:“你们怎么走?要不要送送你们?” 纪若佳既然能来接他,肯定会开车,但这样问却不是真想送,恰恰是不想送。不是吝于相送,而是不想和纪若佳一起的状态,被更多地看到。 金彪当然不蠢,会意道:“不用了,我们又不是一个道儿。你们姐夫小姨子不容易,我们就不打扰了。” 靠啥叫不容易?徐虾直想把这大粪嘴一脚踹飞。 ◇ ◇ ◇ ◇ ◇ 出站口有很多出租车,金彪和陈妍很快打车走了,剩下姐夫小姨子两个。 徐虾这才道:“你疯了,小佳,当外人面也这么不象话?” 纪若佳不以为然道:“当我姐面都没事了,何况外人?” 徐虾气道:“那也不行啊别人看见会怎么想?你没听金彪说那些,都是什么话。” 纪若佳闪着大眼睛道:“哪有?说得不挺对的,我和我姐本来就不是一个类型。” 徐虾不知说什么好,叹口气道:“你呀,就装糊涂吧。” 纪若佳嘻嘻一笑,从地上抓个包递他,拎起另一个道:“好了好了,快走吧。”拉住他手,奔向停车场。 徐虾摇摇头,随她去了,边走边问:“你姐呢?” 纪若佳道:“当然在家做饭了,她不就这点能耐。” 徐虾想起一事,火车上打电话时,纪若敏曾说纪若佳去姥姥家了,于是问道:“对了,你不去你姥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若佳道:“下午就出来了,不过还没回家,是特意来接你的。” 徐虾讶道:“你姐不知道你来呀?那你怎么知道我坐哪趟车。” 纪若佳得意道:“我查列车表了,我一想你就会坐这趟车,是不是很有缘?” 徐虾没好气道:“有什么缘?”话音刚落,看到自己的柠檬黄小吉普赫然在停车场,继续惊讶:“你去我家了?”自姐夫小姨子同居,纪若佳就继林安安和纪若敏后,成为第三个拥有他家钥匙的女人。 纪若佳笑眯眯道:“对呀,我一想你肯定把车放家,说不定钥匙也在,没想到还真在。怎么样,有没有惊喜?” 徐虾悻悻道:“惊什么喜?我现在看见你就闹心。” 纪若佳瞄他一眼:“闹心也行啊,我就怕你对我没感觉。”上前打开后备箱。 徐虾无语了,摇着头放东西。这小姨子越来越暧昧,他真不知怎么办好。 此时已近五点,西沉的太阳硕大一团挂在天边,天空红彤彤的,如同孩子的笑脸,风也轻快清爽,吹得城市宁静而祥和,车站这种纷繁芜杂的地方,也似透明一般。 东西刚放好,纪若佳就娇身一软,粘乎乎靠到小虾怀里,仰头轻唤:“姐夫。” 徐虾皱眉道:“小佳,这大白天的,你说你……” 纪若佳调皮道:“大白天不好吗?那行,你跟我来。”扯着他到侧旁,车后门一拉,往里一指:“你先去进。” 徐虾当然知她要干什么,继续皱眉:“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咱们俩……倒不是说不能和你抱,可也不能老这样啊?” 纪若佳眼圈迅速泛红,委屈道:“姐夫,你不知道,我已经听你话跟我爸说了,过两天就要走了,不定走多久呢,可一会儿回家你就要和我姐亲热了,我想和你先呆一会儿。” 徐虾心软了,问道:“去哪?” 纪若佳可怜兮兮道:“具体还没定。不过在波塞冬时你提到边防,我就跟我爸说,先去边防,他说这两天帮我联系,等联系好就走。” 徐虾看着眼前人,又说不出话了。纪若佳说到底还是孩子,就因为他信口开河几句话,就要一个人老远跑边疆去,他有点不是滋味。 纪若佳适时摇着他手,弱弱发娇:“姐夫……” 徐虾叹一声,扭头上车。 纪若佳偷偷一笑,猫腰钻进,车门一关,窝着腰将身一转,沉重厚实的屁股坐到他腿上,一双柔臂同时套上他脖子,昂起娇面,美滋滋叫道:“姐夫。” 徐虾一阵迷糊,都不知道这丫头何经如此热衷叫姐夫。难道姐夫小姨子之间天然有暧昧情愫,只要一叫,就会莫名其妙地欢喜或兴奋?但当然不能去探讨这问题,只得道:“小佳,咱能不能别老这样?” 纪若佳轻轻摇头,然后问:“姐夫,你想我了吗?” 徐虾哼一声:“不瞒你说,我连你姐都没想,你觉得能想你吗?” 纪若佳莞尔道:“那不一样嘛,她是她,我是我,没有规定你只有想她,才能想我。” 徐虾苦笑道:“我这两天一直陪我同学,确实没想,你总不能让我瞪眼说瞎话吧?” 纪若佳眼中掠过一丝凄凉,深望他道:“姐夫,你可以不想我姐,但绝不可以不想我。你和我姐以后要生活一辈子,天天在一起,可我却要去采访、照像,天南地北,都不知会在世上哪个角落,如果你不想我,我走到哪都不会安心的。” 徐虾听得直难受,凝眸道:“干嘛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要不喜欢,就别勉强,我就给你个建议,又不是逼你。” 纪若佳摇头道:“不是的,我愿意去,我不骗你,原来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只要我不在的时候,你能想想我;等我回来,再多陪陪我,抱抱我就行。” 徐虾叹道:“这当然不是不可以。”看看她近在咫尺的娇脸,嗫嚅道:“可是小佳,你总不能跟你姐和我过一辈子?” 纪若佳扬眉道:“那就要看造化了,如果能遇到比你更好的人,那当然没问题。” 徐虾道:“如果遇不到呢?” 纪若佳眼波流转,脉脉看他几眼,慢慢伏到他肩头:“那……我就跟你和我姐在一起。” 徐虾无力道:“那不还那回事?” 纪若佳俏靥半晕,伏在他胸口抚弄他胸前钮扣,倔强道:“没有啊,我不还要去照像吗?不过是偶尔回来住几天而已。” 徐虾蹙眸不语。纪若佳显然在跟他绕圈子,可就是这样,他才觉得难说、难做,外加心疼和怜惜。 纪若佳直起身道:“姐夫,你还没抱我呢?” 徐虾道:“你都搁我身上坐半天了,怎么还没抱?” 纪若佳翘起小嘴道:“我坐是坐,可你就是没抱,你的手都没碰我。” 徐虾大叹一声,只好伸出双臂,把她往怀里挪挪,拥住她肩。纪若佳搂上他脖子,喜滋滋伏他怀里,跟姐姐一样地悠起身子。 昏暗的车厢里,两人静静抱一会儿,徐虾道:“行了吧?” 纪若佳不舍地扭扭屁股,贴他耳边道:“姐夫,你可不可以把那个还我?” 徐虾没明白,低头问:“什么还你?” 纪若佳打眼瞄他,害羞地点点自己小嘴,欲语还羞道:“就是这个嘛,你把人家第一次偷走了,都没什么感觉,我都冤死了,你什么时候补给我好不好?” 徐虾不屑地笑笑,也贴她耳边道:“这个你就别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先让我抱,等抱习惯了再让我亲,鬼知道亲完你又要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你姐早就提醒我了,说你是个小腹黑,鬼着呢,让我千万别上你当。现在抱你就已经是我最大底线了,其他的,你就别做梦了。” 纪若佳大窘,登时直身,哭丧脸叫道:“人家哪有?我姐血口喷人。” 徐虾把她从身上搬到一旁,笑道:“不管喷没喷人,她让我防着你,我觉得她没说错。” 纪若佳气道:“就凭她?连我都防不住还能防谁?” 徐虾哭笑不得:“行了,别发狠了,赶紧走,你姐该等急了。” 纪若佳还要说什么,徐虾手机忽然响了,急忙去掏:“看看,看看,来电话了不?百分之百是你姐。” 纪若佳掩嘴一笑,酸溜溜地把眼皮翻到天上。 徐虾把手机接通,纪若敏的声音传来:“老公,你怎么还没到?” 徐虾道:“刚下车,正要往家赶呢。” 纪若敏道:“那你快点,饭菜都快好了。” 徐虾痛快道:“行,我再有十多分钟就能到。”从车站到纪若敏家正常要二十分钟,但现在是假期,没有上下班人群,开快点十多分钟肯定没问题。 纪若敏道:“我知道了。”又唠叨道:“佳佳还说晚上你回来一起吃饭呢,到现在没个影,打她手机还关机,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徐虾心想,人在我这,你那再有影就出鬼了,看纪若佳一眼,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纪若佳立马猜到在说自己,急冲他摆手,示意他别说。 徐虾只好道:“她……她应该走不远吧。”这话不算说谎,确实不远,就在旁边呢。 纪若佳双手掩嘴,差点笑出声。 纪若敏叹道:“算了,我就随便说说,别管她了,你快点回来吧。”说完挂断。 徐虾收起手机,纪若佳噗哧一笑扑他身上,坏笑道:“姐夫,你好狡猾,把我姐骗得一来一来,等回家被她发现,还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她没骗人。” 徐虾啼笑皆非,绷住脸道:“别废话了,赶紧走。”推门下车,下去后又嘟囔一句:“腿都让你坐麻了。” 纪若佳吐下舌头,明知故问道:“我有那么重吗?我看你一直抱我抱得挺轻松啊?” 徐虾也故意道:“那也是抱你姐练的,跟你没关。” 纪若佳笑嘻嘻道:“那你还得再练练哦,要不将来我们姐妹一起,你该抱不动了。” 我x徐虾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绝对不是因为腿麻。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拥抱姐俩(上)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拥抱姐俩(上) 黄昏的流霞很烂漫,让人心头沉醉,夕光梦幻而柔美,金红色的光辉流水般笼罩整座城市。风也和煦轻柔,轻盈地从城市上方吹过,不时有晚开的飞花,亦扬亦落地接受风的调戏,舒展着飞舞的身姿在晚霞中释放芳香。 小吉普在晚风和霞光中轻快飞驰,纪若佳双眸绽光地开车,青春的面庞挂着几许羞甜的笑意,脉脉的表情比夕阳更美。 徐虾凭窗临风,看着身边人,心情也风一般惬意。 必须得说,和小姨子的相处,某些方面他很头疼,但除去这方面,又确实感到一种人性本真的轻松和自在。人都向往自由,和纪若佳这种自在,便是不附加任何社会因素的自在感,这是他以往丰富经历中前所未有的感受。 固然和林安安相处,他可以肆无忌惮,但总逃不出她姐姐式的温柔,有点不那么爷们;和傻丫头倒是爷们了,却总要哄着她罩着她,强大的社会因素更多地表现为责任而非自由。但和纪若佳,他难得感受到发自本心的无拘无束。 或许,正是社会因素的制约,才激发他人性本真的自由,同时也决定他不可能在社会因素的框架内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徐虾忽然觉得自己过于哲学了,这不是好兆头,他可不想变得跟德国佬一样无趣,于是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小佳,那个,你那个计划,没跟你姐说吧?”小虾问的是姐妹同居计划,纪若敏没跟他提,估计是没说。 纪若佳冲他挤下眼:“怎么?你着急了?” 徐虾叹道:“我不是着急,是想在你这小腹黑天马行空的思维下,有点心理准备。” 纪若佳道:“放心,那是我保底计划,我还有其他更好的计划。如果顺利,说不定今晚就会实现呢。” 徐虾惊道:“你到底要干嘛?” 纪若佳胸在成竹道:“总之肯定不会伤害到我姐,还会最大程度地激发她姐姐和母性的伟大心理,让她乖乖答应你和我们姐妹住一起。” 徐虾刚哲学一把,想到人性,纪若佳就来个母性。这小姨子,还挺跟他心灵相通。 纪若佳又道:“一会到家你别吭声,我们一起逗逗我姐。” 徐虾没好气道:“逗什么逗?再把你姐气个好歹。” 纪若佳笑道:“不会的,最多有点小吃醋,讽刺我们两句而已。” 徐虾叹息一声,没再理她。确实,纪若佳摆平姐姐的第一步成功后,纪若敏对纪若佳与他时不时的小亲密,已经懒得废话了。 ◇ ◇ ◇ ◇ ◇ 小吉普一路轻驰,很快到绿树成萌的师属大院。 纪若佳跟间谍似的,离家老远就减速,以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把车停好。两人下车,各拿个大包,又在纪若佳指示下,蹑手蹑脚穿过院落。 门前,纪若佳亲昵地抱住小虾手臂,摆好姿势,才好整以暇地按响门铃。 脚步声很快传来,接着门开了,露出纪若敏美丽惊奇的脸,当看到两人亲密的状态后,立刻一拉,变得酸醋高傲,来者不善。 纪若佳笑滋滋道:“姐,我把姐夫给你接回来了。” 纪若敏果然出言讽刺道:“你这哪是接人?新媳妇带女婿回家还差不多。” 纪若佳得意地向小虾递个眼神,笑嘻嘻道:“女婿也是你女婿,我就帮你个忙而已。” 纪若敏道:“谁稀罕你帮忙。”目光向小虾扫去。 徐虾讪笑道:“小佳说要跟你开个玩笑,我就配合配合她。”把手里东西一递,不停顿道:“这是我从家带的海鲜,趁新鲜做点吧。” 纪若佳也把手的大包递过,厚颜不惭道:“姐你看,姐夫带这么多,我要不接,他哪回得来?” 纪若敏翻个白眼,把两人手里的包接过。 两人进入,纪若佳道:“姐,人我给你接回来了,你抓紧时间和姐夫亲热亲热吧,我上换衣服去了。” 纪若敏双颊一热,紧着美面把东西拎进厨房。 纪若佳蹬蹬跑上楼。 徐虾待纪若佳隐入阁楼,快步进入厨房,把娇妻从后拥住,动情道:“老婆……” 纪若敏一拧身甩开,翘着小嘴道:“别碰我” 徐虾当然知她只是磨不开脸子,早恨不得让他抱个够了,哪能理会?直接把她拽到身前,面对面抱住:“都说了开个玩笑,这也吃醋。” 纪若敏象征性挣扎两下,捶着他肩头道:“你少来看那丫头挎着你胳膊那臭美劲儿,那象开玩笑吗?” 徐虾苦笑道:“你这当姐姐都眼瞅着不管,我一个当姐夫的能说什么?” 纪若敏委屈道:“她都给你看光了,就挎个胳膊,我能说什么?再说我说了有用吗?” 徐虾忍俊不住道:“那还说什么?好了,别废话了,让老公好好看看你。” 纪若敏没再多说,听话地向爱人仰起饱含深情的花容月貌。 两人四目相对,情意在眼波碰撞处交汇。 徐虾望着爱妻绝美的容颜,动动嘴唇,缓缓将头凑过。纪若敏闭阖双眸,微张樱口,等待爱人采摘。双唇渐渐靠近,彼此的呼吸和热量混杂一起,世上最美的*药融为一体。 无须约定,两人同时抱到一起。纪若敏美眸一蹙,发出一声畅美动人的呻吟。两人口唇相接,唇舌相缠,交吻的最初,便进入激热忘我状态。 纪若敏初尝接吻滋味,便被迫小别三日,早难受已极,表现异常炽烈,抱定小虾后颈,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融进爱人怀抱。徐虾更不用说,品尝和被品尝的同时,体贴地在爱妻精致的美背和高隆的美臀上摩挲。 小别胜新婚,傍晚的厨房,小两口好一通激情长吻,直到纪若敏七荤八素、如醉如痴,几欲站立不住,方恋恋不舍地唇分。 空气静静地围着两人拥抱的身姿缠绕,纪若敏气息稍复,向爱人昂起面红耳赤的脸,痴声道:“老公,我都想死你了。” 这绝对不是句冯巩式的谎话,徐虾满心爱怜道:“我知道,我保证,我们这辈子都会象现在一样幸福,还会越来越幸福。” 纪若敏深望着眼前人,带着欣慰感动的笑意颔首。 徐虾适时道:“接着做饭吧,我帮你。” 纪若敏对他笑笑,轻轻点头。 同一个厨房,小两口在小别重逢的长吻之后,又幸福地忙碌起来。纪若敏清蒸了一条尚活的海鱼,小虾则煮了一堆活蹦乱动的虾蟹和软体动物。 四十分钟后,酒菜齐备,徐虾和两姐妹小别后的晚宴开始。 ◇ ◇ ◇ ◇ ◇ 一个事实是,自从徐虾真正介入两姐妹的生活,两姐妹已经由习惯性的打闹斗嘴,转为妹妹单方面地拍姐姐马屁讨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没人能在持续不断的讨好中,吃饱撑的非要打架玩,加上小虾平日脾性调教的积累,纪若敏在原本已经失控的妹妹面前,重新找回了姐姐和家长的威严,尽管这种威严只是她个人感觉上的变化。 在纪若佳没完没了地恭维之下,晚餐最直接的结果就是频频举标,不断觥筹交错,三人其乐融融,一席饭直吃两个多小时,方尽兴而散。 饭后,纪若佳非常大方地第一时间溜回阁楼,任姐姐和姐夫甜蜜地收拾桌子,象傻子一样继续在厨房和餐厅之间善后。 一切收拾停当,纪若敏晕着酒后灿若桃花的美靥,无限陶醉地伏在爱人怀抱,两人在沙发看可有可无的电视。 夜色愈深,灯光明媚,气氛温馨,两人正在夜色灯光下喁喁低语,相拥着细说绵绵情话,脚步声却在楼上不合时宜地响起,纪若佳又鼓着一双贼兮兮大眼睛重新出现。 两人齐齐抬头,微感愕然地看着穿着一袭大睡袍、光着小脚丫、趿着一双拖鞋的纪若佳从楼上踢踢踏踏下来。 纪若佳一对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乃姐,也不说话,下来就直奔小虾身侧,在姐姐的目光注视下一屁股坐小虾另一边,不由分说,抓起小虾手臂就扛到自己肩头,把自己被拥抱在姐夫的臂弯下。 徐虾一阵尴尬,下意识望望纪若敏,就想把手臂收回,却被纪若佳死死拽住。 纪若佳扯着小虾手臂,仍直直地望着纪若敏,看姐姐有何反应。 纪若敏秀眉微蹙,愠道:“你没完了?” 纪若佳紧绷小脸,正色道:“姐,你能安心听我说几句话吗?” 两人不料纪若佳如此正式,同时一怔。纪若敏嘴唇微动,望着妹妹没说出话。徐虾也不由自主转头,去看纪若佳。 纪若佳眼眸一阵扑闪,凄然道:“姐,从我妈死后,我们相依为命,一起生活十多年了,虽然我们感情很好,都很关心对方,可你不能否认,这种感情维系不了这个家,我们俩在家不是拌嘴就是吵架,从没有过消停日子,我们这个家根本就不象个家。 “我知道你很辛苦,为我付出很多,也知道我做的不好,老惹你生气,还没日没夜的不在家。可你们呢?我爸一年到头在家呆不了几天,你又不了解我,从小除了打骂就是说教,我在这个家感觉不到一点温暖,这样冷冰冰的家,我怎么呆得下去?我不自己想辙活下去,还能怎么办?”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拥抱姐俩(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拥抱姐俩(下) 纪若敏大为震动,眼圈发热,鼻子发酸,心潮澎湃,百感交集,姐妹俩相依为命十几年的点点滴滴,都象雪片一样纷纷袭来。为妹妹和这个家,她呕心沥血,但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或者根本不好,唯一的妹妹并不快乐,可她真的已足够努力。 徐虾也震惊震憾,心酸难捺,感慨良多。他相信这就是纪若佳的计划,但同样相信,这番话也是这个可怜女孩儿多年家庭感受难得的一次真情流露。 纪若佳俏目泛红,对姐姐笑下道:“姐,你不要以为自己做得不好,我在埋怨你,人和人性格不一样,一个人不可能做到全部。”话锋忽一转:“可你给我找了个最好的姐夫,你做不好的事,姐夫可以做到,事实证明,你做到了,姐夫也做到了。就凭这个,你就是世上最称职、最成功的姐姐,也是最成功的女人。” 小妮子恰如其分地拐进正题。 纪若敏温婉地笑笑,向爱人望去。徐虾摸摸鼻子,回以微笑,同时在她肩头紧拥一把。 纪若佳又扮可怜状,幽怨道:“有了姐夫,你是幸福了,成天卿卿我我,尽情享受我们一直没有的家庭温暖。可我呢?谁考虑我的感受?我也是这个家庭的一员,也需要家庭温暖,我不想再做零余者,不想再游走在家庭的边缘。可你却总排斥我,对我充满敌意,好象我是你大仇人。” 纪若敏心疼道:“佳佳,你说什么呢?你是我亲妹妹,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会排斥你?” 纪若佳怨气十足道:“你怎没有?你成天吃我醋、看我不顺眼,还跟姐夫说我是小腹黑,让姐夫防着我,姐夫都告诉我了。” 纪若敏尴尬汗颜,无言以对。 纪若佳拉过姐姐手,弱弱道:“姐,你找到这么好的姐夫,我感激你、替你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你现在就嫁给姐夫,怎么会跟你抢?可我就从小没人疼,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好的姐夫,真的好想姐夫多疼疼我,就象哥哥疼妹妹一样。姐,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别再吃我醋,稍微大方一点点,把你的幸福分给我一点点,让姐夫……对我好一点点?” 纪若敏这个不是滋味,酸醋无力道:“我还得怎么大方啊?你成天跟你姐夫动手动脚,搂搂抱抱,我说什么了?” 纪若佳大喜:“姐,你答应了?谢谢姐”倏地探过身,啵地在姐姐嘴上亲一口。 纪若敏猝不及防,被亲个结结实实,既羞又臊,急擦嘴巴道:“死丫头,耍什么疯?” 纪若佳嘻嘻一笑,抱上小虾脖子:“姐夫,我姐已经答应了,这回你没说了吧?” 徐虾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了?你姐没答应的时候,我就已经被你搂搂抱抱了。” 纪若佳喜道:“谢谢姐夫,以后你可以堂而皇之地抱我了” 徐虾说抱也不是,说不抱也不是,只好道:“你呀,就欺负你姐能耐。” 纪若佳美滋滋道:“那是我姐对我好。” 纪若敏委屈得不行,对小虾发泄道:“臭无赖,你少装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早乐开花了,是不是?” 徐虾抑不住笑地道:“别胡扯,哪有的事。”扭头在她额头亲一下。 纪若佳吞吞口水,不依地叫道:“姐夫,你不公平,你亲我姐,也必须亲我一口。” 纪若敏抢道:“少得寸进尺,让你姐夫抱你就不错了,还想亲?别臭不要脸。” 纪若佳扁嘴道:“亲亲额头而已,又不是亲嘴,姐夫就跟哥哥一样,哥哥亲妹妹额头有什么不可以?” 纪若敏道:“不行就是不行。” 纪若佳可怜巴巴转向小虾,撒娇道:“姐夫,你看我姐,刚刚还说对我好,这么一会就翻脸不认人了。” 徐虾不为所动道:“你跟我说没用,我最多听你姐的。” 纪若佳只得又转向姐姐,赌气道:“姐,你不让我姐夫亲也行,那就你自己亲。” 纪若敏啐道:“滚一边去,谁稀得亲你?” 纪若佳耍起无赖:“要不你亲,要不让我姐夫亲,你看着办?”爬上小虾膝头,顶牛似地把额头凑姐姐面前。 纪若敏拗不过,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服了你了,让你姐夫亲下吧。” 纪若佳倏地立起,把小头凑小虾面前:“姐夫,我姐答应了,你可以亲了。” 尽管纪若敏答应了,可亲和拥抱毕竟有本质不同,徐虾没贸然行事,溜目去看纪若敏。果然,纪若敏睨着一双冷眼,正看他怎么办。 徐虾想了想,先把姐姐搂过来,凑她小嘴上亲一口,才到妹妹额头亲一下,温柔地对纪若敏道:“别吃醋了,你是老婆,可以亲嘴,你妹妹是小姨子,等于是我妹妹,只能亲额头,本来就没什么,你又没吃亏。” 纪若敏哭丧脸道:“我是没吃亏,可你占便宜了。” 徐虾哈哈一笑,柔声道:“我占多大便宜,也是你给的,是因为有了你这个有妹妹的老婆才占的便宜,你总不能连小姨子都不让我认吧?” 纪若敏不说话了,两姐妹终于各得其所。 纪若佳没办法要求亲嘴,促狭道:“姐,你不是一直挺保守的吗?怎么当我面和姐夫亲嘴一点都不难为情?” 纪若敏确实没难为情,可这一说就难为情了,恼羞成气道:“臭丫头,又找不自在,是不是想我把你嘴撕烂?” 徐虾急打圆场:“好了好了,算了,难得你们姐俩这么和谐,可别再向后转了。”又责备纪若佳:“小佳,你姐对你已经够意思了,就别说风凉话了。” 纪若佳缩头道:“我哪有?就跟我姐开个玩笑。” 纪若敏瞪妹妹一眼,没再说什么,呶着小嘴,柔臂环住爱人腰,伏进爱人怀抱。纪若佳也不甘示弱,搭着姐姐手臂抱住小虾,从另一侧贴进姐夫怀里。 徐虾大大方方张开双臂,一左一右,把两姐妹双双抱住。 不抱不知道,一抱才知道。一抱之下,一种非常舒服、非常男人、非常成就的感觉登时从心底向上升,飘飘然晕晕乎乎,很快上升到云端。 哇这种感觉? 徐虾不是个邪恶的人,对小姨子也没什么私情,可同样不想虚伪。不得不承认,如此左拥右抱,拥着一对如花似玉的姐妹,而且还是亲姐妹,是自己的老婆和小姨子,这种感觉,实在是太TMD陶醉、太TMD舒服了,怎一个爽字了得? 这一刻,小虾俨然成了国王,高高在上,徜徉在天际,身边清风明月,花红柳绿,绿树成萌,到处是花儿绽放和云朵飘动的声音,无数美女匍匐在脚下,害羞地戴着华丽的盖头,等着他揭去…… 终于明白,为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什么很多人喜欢喜欢霜飞和山劈,原来,都是这种感觉,这种要命的感觉。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好男儿不枉世上走一遭。 窗外晚风轻荡,夜色柔柔,月亮笑弯弯地挂在天边,室内灯光静谧,空气脉脉流淌,只有不知所谓的电视,呱噪地对着三人拥抱的身姿。 纪若佳享受着姐姐的慷慨和姐夫的拥抱,但还没忘下一步的使命,从小虾怀里对姐姐探头道:“对了,姐,你可不可以让姐夫住进来呀?” 纪若敏奇道:“住进来?干嘛要住进来?” 纪若佳道:“我们好不容易有个象样的家了,还有空房间,没必要让姐夫跑来跑去嘛。再说我过几天就要去边疆了,想走之前好好享受一下和你们一起的时光嘛。” 纪若敏瞥小虾一眼,没好气道:“说得好听,享受你姐夫还差不多。” 纪若佳甜甜一笑:“这么说你答应了?” 纪若敏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抱都抱了,住就住吧,而且这问题她和小虾早讨论过,事已至此,显然没有再坚持的必要。 纪若佳开心道:“姐夫,我姐答应了,我们可以住一起了。” 徐虾暗暗一叹,心想这丫头实在太鬼,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她得逞了,点头道:“行,明天下班我就收拾东西,晚上就搬过来。” 纪若佳痛快道:“不用了,反正我没事,明天我去给你搬家,然后再多做点好吃的。你下班把我姐接回来就行,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徐虾和纪若敏相互一望,都没再说什么。 纪若敏这大醋坛答应拥抱和同居,多么难以想像,多么不可思议,可事实就这样神奇。两姐妹的特殊状况,让狡猾的纪若佳巧妙地利用了姐姐的母性心理,在小虾的不干涉、甚至绥靖政策下,把又当姐姐又当**纪若敏征服,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初步达成。母爱的力量,果然伟大,亲情的力量,果然强大。 这无疑是圆满的一夜,纪若敏虽来得勉强,但被妹妹的快乐感染,自身的幸福感也极大挥发,何况还有女性固有的攀比心理。纪若佳更不用提,两姐妹腻腻歪歪,乐此不疲,在小虾怀里一抱不起。 夜十一点,徐虾意犹未尽地离开了。他本可以住一宿,但没有,反正明天就搬进来了,何必急于一时?凡事都有个度,他很明白清醒的头脑对生活的重要性,一如雪莱那句名诗: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 .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氏膏药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氏膏药 这晚的夜色很暖,天空静朗,星汉未央,月亮撑着弯弯的笑脸,似淡化寂寞的笑容,又坚守着淡雅执着的温柔,夜空一片明亮,风也在夜空中发着挽留的声音。 徐虾开着车,在静夜无人的街道轻驰,风在他耳边吹奏,他心里比夜色更明。不必奇怪,任谁拥抱了两个美丽的姐妹,心里都会明亮。 好在徐虾很清楚,这种明亮只是错觉,他没那么淡定,仍未完全从拥抱两姐妹的巨大幸福中清醒,那种晕乎乎的美妙感觉仍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所以街上虽然没什么人,他车开得也很快,仍努力盯着路面,以避免可能发生的任何突然状况。 这种谨慎到自家小区门口时起到效应,一个娇弱的身影突然门旁的黑暗中冲出,一眨眼,就挥手拦到他车前。 靠这他**谁呀?徐虾大惊,急踩刹车,车子嘎一声堪堪停住,巨大的惯力差点把他从挡风玻璃中甩出去。 娇弱的身影急切地跑到车门叫道:“徐哥” 徐虾惊道:“豆豆” 来人居然是窦慧这个世界疯了吗?大半夜,窦慧怎么会跑他家来劫道?徐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异不已地下车:“豆豆,你怎么在这儿?” 窦慧没答,委屈不已道:“徐哥,你怎么才回来?”闷头就往他怀里冲。 徐虾急忙拦住:“别别你先别激动,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跑我这儿来?” 窦慧带着哭腔道:“我妈不同意我分手,还把我赶出来了。” 窦慧妈同不同意分手,和窦慧来此没多大联系,徐虾耐心道:“你先别急,慢慢说。我记得你说准备全家旅游跟你妈说,怎么突然大半夜跑来?你妈怎么会把你赶出来?” 窦慧哭啼啼道:“我家来亲戚了,旅游没去上,今天下午才走,晚上才跟我妈说,结果她不同意,我怎么跟她说不行,她还骂我没良心,还说我要分手就不认我这女儿了,就把我赶出来了。” 徐虾一阵头大,皱眉问:“那你就跑出来了?” 窦慧点头:“嗯。” 徐虾又问:“那是几点的事?” 窦慧道:“九点多。”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徐虾眉皱更甚:“你都在这呆两个多钟头了?” 窦慧再度点头,可怜兮兮道:“我不认识你家,就知道小区,出来时还没带手机,又一想刚放完假,你肯定去见你老婆,也不好意思打扰你,只好在小区门口碰运气。” 徐虾暗忖你都跑上门了,还没打扰我?不过这丫头运气还不错,他家小区四个大门呢,百分之二十五的机会,还真让她给碰着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人都已经来了,重要的是怎么解决眼前的难题。 窦慧仍在夜色中望他,眼中的无助象望着一根救命稻草,夜风吹乱她头发,月光照着她哭花的小脸,这个很暖的夜对她来说显然不那么温暖。 徐虾叹口气,拉开后车门:“上去说吧。” 窦慧挤出一丝跟哭似的笑容,猫腰钻进。 徐虾打开车内灯,随后坐进,看着身边人,犹豫该怎么说。窦慧亦望着他,明亮的车内灯让她舒服很多,目光也多出几分期待。 徐虾稍做思索,觉得还是直接问,干脆道:“豆豆,旁的先不说了,现在已经半夜了,你准备怎么办?” 窦慧一怔,弱弱道:“我不知道。”说完低下头。 徐虾尽量温和道:“豆豆,你妈虽然赶你出来,但那只是气话,哪有妈不疼自己女儿的?你是女孩子,要真一宿不回家,你爸妈得急成什么样?听我一句,回去吧。” 窦慧焦急倔强道:“我不回,绝不回我要回去就不能分手了,这辈子就毁了他们要不同意我分手,我死都不回,这辈子都不回了。” 徐虾眉头大皱,又不无心痛,但对这结果并不意外。窦慧这种常年听父母话的乖乖女,一旦逆反,绝没那么容易认输,即使逆来顺受,也会一辈子怏怏不快。耐住性子道:“豆豆,你的心情我理解,处境我也同情,甚至分手的想法我也赞同。但你想过没有,你妈身体不好,还动过大手术,要真急出病,你怎么办?” 窦慧彷徨了,但仍坚持道:“反正他们不答应,我就不回,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了侍候他们,算给他们赎罪。” 徐虾无奈,只好道:“我不是逼你,但不让你家里知道真不好。我的意见是,即使你不回去,也要想办法跟家里报个平安,哪怕打个电话,总之避免你爸妈担心。” 窦慧明白这道理,不情不愿道:“我不是不想给他们打电话,更不想他们担心,可我要打电话,他们肯定逼我回家,我不想跟他们吵了。” 徐虾委婉道:“你可以挑个跟你家近的亲戚,一来让他们报个平安,就说你在同学家或什么地方;二来也把你的情况说说,让他们帮着做做工作,或许还能帮到你。” 窦慧轻轻点头:“给我姑打电话行吗?” 徐虾道:“最好是姨,因为主要工作对象是你妈,你有姨吗?” 窦慧道:“就有个舅。” 徐虾道:“舅也行。”又道:“给你姑和你舅都打吧,让们都帮忙,人多力量大嘛。”掏出手机递她。 窦慧接过,按小虾说的打电话,徐虾在旁静等。 十分钟后,窦慧电话打完,把手机还给小虾,带着祈求的目光望他。 徐虾明白这目光意味着什么,可真不合适。虽然他家单独住过林安安、陈妍和纪若佳,但都是正常状态,窦慧的情况太复杂,状况太特殊,真让她住,只会陷窦慧于不义,把事情搞得更复杂。而且窦慧未必只住一宿,没谁住好几天,虽然他马上要搬到纪家,但这种情况,即使借房子也不合适。 坦诚道:“豆豆,不是我不想帮你,也不是怕麻烦,关键你目前的状况不适合住我家。你离家出走,有点象过去的反抗包办婚姻,属于向传统势力做斗争,从道义上讲,你占据着道义的至高点,但如果你在我这儿住了,那性质就完全变了。我们上班就一办公室,和男朋友分手之前,又跟我孤男寡女住,别人会怎么想?会给你落下什么名声?真闹得满城风雨,你以后再找男朋友都难。我要留你,就不是帮你,而是害你。” 人言可畏,流言蜚语的效果可不是盖的,小虾说得很透。窦慧连连点头:“徐哥,谢谢你,我明白了。可……可我真没什么地方好去,又不想去那些亲戚家,该怎办呢?” 徐虾摇摇头道:“那就我给你找个地方吧。” 窦慧咧咧嘴道:“你不会是要把我送你老婆家吧?我可不敢去。” 徐虾瞧她一眼:“别说你不敢,我也不敢哪,你想去我都不敢让你去。”打开车门下车。 窦慧笑一下,从别一侧下车。 双双坐进前座,窦慧又问:“到底要把我送哪呀?” 徐虾道:“去你林姐家。她这人又成熟又有办法,心肠又好,你跟她好好聊聊,说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 窦慧喜道:“那还行。”又饶有兴趣问:“林姐那么有钱,还是女老板,她家应该挺好吧?房子是不是很大?” 徐虾哭笑不得。这种时候,窦慧还能问出这种毫无营养的废话,他都怀疑这丫头到底长没长心。 ◇ ◇ ◇ ◇ ◇ 小吉普一路飞驰,几分钟后来到并不远的林安安家。两人上楼,徐虾按响门铃。 很快,门内传出林安安谨慎狐疑的声音:“谁?” 徐虾道:“我。” 林安安的声音立马放松,欣喜奇怪道:“大半夜的,怎么跑我这儿来了?”踢踢踏踏向门边走来。 窦慧紧张地看小虾一眼。徐虾对她笑笑,回道:“开门再说。” 林安安说话到门边,边开门边笑道:“不会是让老婆踹了,找我这后备来了吧?那我可占大便宜了。” 话音刚落,门也开了,露出林安安美艳惊人又可亲无比的形象。 林安安只穿件小睡衣,发髻微乱,玉靥如琬似花;睡衣左肩吊带滑至上臂,美白圆润的左乳露出一半闪着光的雪肌;一双雪白细嫩的大腿自膝上裸露;两只美足套着拖鞋,涂着油彩的趾盖闪着晶莹魅惑的蓝光。好一个如霞映雪的美shu女,好一个性感撩人大美人。 三人同时一惊。 林安安惊的是没想到还跟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窦慧;徐窦惊的当然是林安安暴露诱人的美态。窦慧还骨碌咽口吐沫,不无酸意地瞄小虾一眼。 林安安迅速反应道:“豆豆也在呀?”随即埋怨小虾:“来前怎不打个电话?”很自然地把吊带一提,左乳闪没,和右乳一起在睡衣后撑起汹涌的波涛。 徐虾不客气道:“上你这来还用打电话吗?” 林安安道:“又不是你一个,有客人还不事先告诉我?多失礼。”接着对窦慧嫣然一笑:“豆豆,好久不见,姐姐都想你了,快进来。” 窦慧拘谨道:“谢谢林姐。” 两人进房。 徐虾边换鞋边问:“怎么就穿这么点?睡了吗?” 林安安道:“还没呢,正准备泡个澡去睡,你们就来了。” 徐虾道:“那正好,豆豆今晚搁你这睡一宿,也有可能多住几天,让她先泡。” 窦慧急道:“不用不用,我不用泡。” 徐虾温和道:“泡澡可以缓解身心疲劳,最大程度让人放松,你刚遇事,情绪不稳,泡个澡放松放松,一会儿跟你林姐好好说说,她好给你出主意。” 林安安温声问:“豆豆,跟家里闹翻了?”林安安并不知窦慧要和男友分手,但知道窦慧对男友很不爽,加之深更半夜被小虾送来,所以猜是和家里闹了矛盾,故有此问。 窦慧大感宽慰,委屈地点头。 徐虾为窦慧鸣不平道:“可不是,被家里撵出来了,又没处去,我就让她上你这暂时呆两天,让你帮她参谋参谋。” 林安安大方道:“没问题,我正愁一个人无聊呢。那去泡澡吧,我正好有没穿的衣服,马上给你找出来,一会儿陪你一起泡,跟姐姐好好说说。” 徐虾也道:“你林姐家那大木桶可好了,三个人泡都轻松,就陪你林姐一起泡泡吧。” 窦慧再傻也知道两人一个劲让她泡澡,是想单独说话,只好答应。头一次上人家,刚进门就泡澡,叫什么事? 随后,窦慧去浴室,徐虾进客厅,林安安去给窦慧找衣服。 ◇ ◇ ◇ ◇ ◇ 林安安找完衣服,到客厅坐小虾身旁,玩味道:“行啊,徐大公子魅力越来越大了,都有人为你离家出走了。” 徐虾自嘲道:“可不是?出走就出走呗,哪还没个亲戚朋友,非奔我这来,我都快成救火队员了。” 林安安噗一笑,笑眯眯歪头看他:“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咱家小虾虾有魅力呢。” 徐虾伸手揽住她肩:“多大魅力我现在也不想要了,家里有个傻老婆,外边有你这初恋大美人,这辈子都够了。” 林安安欣慰地笑笑:“那可不行,你没魅力了我们怎办?先留着吧,一个人的圈子毕竟有限,救一个少一个,以后就没了。” 徐虾由衷道:“但愿如此,我现在真希望那些麻烦事早点离我远去。”转头去看她,刚一转,就从睡衣襟口,看到林安安胸前美景。两只雪白的玉兔丰润饱满,玲珑剔透,在灯下盈光溢彩,活色生香。脱口道:“安安,你这俩还不小呢。” 林安安玉容一红,忙坐正,打他一巴掌道:“去瞎看什么?” 徐虾笑道:“看看怕什么?你都跟我老婆谈好,正式后备了。” 林安安莞尔一笑,暧昧道:“那你说说,我跟她比怎么样?” 徐虾苦笑道:“我还没看着她呢,不过感觉上,你应该比她大。” 林安安讶道:“不会吧?我昨晚跟她一起睡,觉得咱俩差不多呀?” 徐虾解释道:“差不多不就是你比她大?她一米七一,你一米六七,她比你高四公分呢,整体风格完全变了。她就显得高挑,挺拔匀称,你就更加丰满,珠圆玉润。” 林安安夸张道:“嗬了不起,徐大虾帅果然名不虚传,说得条条是道,把女性人体构造研究得这么透彻。” 徐虾言归正传:“行了,别废话了,跟你说说窦慧这事。” 林安安不以为然道:“有什么说的,我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可她都离家出走了,就等于基本定型了,结果已经很难改变,最多就是过程。” 徐虾道:“话是这么说,可她妈不同意,要死要活,也没那么容易。” 林安安挥下手道:“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坚决点不就完了,谁还能押着她进洞房?再说她这种状况,越拖越麻烦,就是快刀斩乱麻,早分早了,大家都消停。” 徐虾道:“问题她跟我一办公室,成天对面坐着,她分了,我不就麻烦了?我们是救火,不是引火,总不能救一六十三招,引火烧身,再把自己点着了?” 林安安回过味道:“也是,就凭你老婆那悍劲儿,她连根针都不插进,再坐你对面,纯粹跟你干耗了。” 徐虾哂道:“有没有我老婆也有你后备,哪轮得到她?” 林安安呵呵笑道:“我无所谓,反正是后备,大不了继续备。” 徐虾正色道:“别开玩笑了,说正经的呢,帮我想想办法。” 林安安敛容道:“既然这样,你换个地方不行吗?非得跟她一屋?你跟蒋主任那么熟,说一声不就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徐虾道:“你当我没想到,可现在我暂时动不了。” 林安安道:“那就给她动动。” 徐虾一怔,翻然醒悟:“对呀,我怎没想到。”旋又觉得不妥:“随便给人换地方好吗?总得征求人同意吧?怎么跟她说呀。” 林安安凝眸道:“明说肯定不好,太伤人了,最好是找个什么借口,再换个比现在好的地方。你和她又没可能,她应该能看出来,再有利益牵头,她肯定能答应。” 徐虾想想道:“这好办,过一段陈妍就上班了,肯定安排好地方。她和陈妍认识,在青椽岭就住一个房间,就让她和陈妍当个伴儿。” 林安安首肯道:“行,这理由不错。” 徐虾解决个大问题,大感轻松,感激道:“安安,这次又多亏你了,我看这救火队员的称号应该给你才对。” 林安安翻着白眼道:“给什么呀?你救的全是美女,我就救你一个。我最多算块膏药,还是你徐大公子专用的,哪须要往哪贴,不用就扔一边。” 徐虾很想笑,却没笑出来,不无忧伤道:“安安……” 林安安话一出口就意识到失言,急又道:“你别跟我这样。上回不都答应你了?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不贴你贴谁?” 徐虾强笑一下,伸出双臂,把林安安轻轻抱到怀里。 林安安微一愕,安静地扒在他肩头,眼睛发热,心里象着火,很快直起身,温柔地对他笑笑:“赶紧走吧,这半天了,小豆豆该泡肿了。” 徐虾不舍地抚抚她脸颊,点头道:“我明天早上再来。” 两人起身,徐虾到门边穿鞋,林安安相送。 出门前,徐虾对浴室喊道:“豆豆,你的事我跟你林姐说了,她会跟你谈,我先走了,明天早上来接你。” 窦慧的声音从浴室传来:“谢谢徐哥,我就不送你了。” 两人当时忍俊不住,差点笑出声。窦慧也太逗了,在别人家洗澡还这么有礼貌,干脆改名叫逗逗得了。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救完一个 第一百二十章 救完一个 陪窦慧一通折腾,徐虾到家时,已凌晨一点。不过还不能睡,小姨子天明要给他搬家,还得收拾收拾。每个人习惯不同,总不能靠这丫头异于常人的想像力拿一堆有用没用的东西。 挑挑捡捡,收拾一只箱子。虽不多,已足够应付日常起居,剩下的,就以后再说了。和两姐妹同居只是开始,说暂时也未尝不可,他还未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头脑。 一切停当,徐虾简单洗漱,上床睡了,此时已近两点。 不知过多久,徐虾睡得正熟,被手机吵醒。费力地睁开双眼,天已经亮了,看看时间,正是六点。四小时睡眠显然不足,仿佛只是打个盹。他不情不愿爬起,把手机摸过。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不用问,肯定是窦慧家人,夜里没好意思打扰,特意算好时间,等到早上六点。 徐虾叹口气,把手机接通,电话传来拘谨的中老年男声:“你好,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我是窦慧亲戚,昨天她用这个手机给我打的电话,请问你……” 徐虾尽量热情道:“您是窦慧舅舅吧?您好,我是……” 对方显然没料到电话里是个男性,当时有些慌,下意识回句“你好你好”,就没动静了。估计是捂住电话,跟身边人紧急磋商。 徐虾耐心等待。 很快,电话里换个似曾相似的年轻男声:“您好,我是窦慧男朋友,请问你是……” 徐虾显得更加热忱道:“是大才呀,我是窦慧同事,我们上次见过面,我……” 林大才比他还热忱道:“哦,原来是徐秘书,我说的嘛。唉,真是难以岂齿,没想到我们家居然出了这样事,又给你添麻烦了。”旋即试探:“徐秘书,豆豆她……” 徐虾忙道:“豆豆昨晚是跑我这来了,说是跟她妈吵架了,我让她回去也不听。可我总不合适收留她,就把她送我女朋友那去了。她们两个挺熟的,也挺谈得来。” 特别强调,以打消对方敌意。虽然他不喜欢林大才,也很愿意帮窦慧,但不等于闲着没事愿给树个阴险的敌人。 林大才友善地道:“徐秘书多虑了,我哪能那么想?唉,就是……”再度叹息:“算了,我们家的烦心事就不跟您说了。对了,您现在能联系到她吗?” 徐虾痛快道:“当然能。要不……我把我女朋友电话给你,你直接跟她联系?” 林大才道:“那倒不用,我哪能不相信您?您帮我跟她说下就成。她妈昨晚病了,在中心医院203病房住院,您让她赶紧过来吧。” 徐虾关切道:“病了严重吗?” 林大才吁口气道:“还好我去的及时,总算稳定了。唉,您不知道,我岳母心脏一直不太好,前几年还动过大手术,都是我托关系找的专家,最怕着急动气,可有什么办法?豆豆就这么让人不省心。” 徐虾附和道:“那真难为你了。” 林大才道:“无所谓了,都是分内事。”适时止住道“那行,我就不跟您多说了,我岳母那边还等着我呢,您记得帮我通知一下,改天我们再一起坐坐。” 徐虾道:“客气了,我马上告诉她。” 挂断电话,徐虾不由摇头。做老公怎么样不好说,但作为女婿,不管怎么说,林大才至少表面上还是很称职的,也难怪窦慧妈不同意分手。 快速擦把脸,穿衣出门。 ◇ ◇ ◇ ◇ ◇ 这日天气很不好,小风嗖嗖,太阳惨兮兮,如同菜市口被死人吓白的脸,天空爱灰不灰,似很多年老旧棉袄内陈腐的棉絮,在苍白的阳光下,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这么早,两女未必能起床,徐虾给林安安打个电话,才架车赶去。 数分钟后,徐虾赶到,林安安穿戴整齐地将他迎入。 徐虾没看到窦慧,问道:“豆豆呢?走了?” 林安安递个眼神:“厕所呢,马上好。”旋又问:“她妈怎么样?” 徐虾道:“说已经稳定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林安安松口气,把他扯到一旁,压低声音道:“她家里事这么复杂,她妈还有心脏病,意外闹出人命就麻烦了,你也不合适跟着掺和,把她送回去,赶紧收手吧。” 徐虾点头道:“我明白,把她送去就不管了。” 林安安掏出一张银行卡递他:“也别彻底不管。该说的,我昨晚都跟她说了,她也打定主意非分不可。一会儿你把这张卡给她,就说给她妈治病,剩下的,她要愿意,就让她还她男朋友以前的人情。咱已经收留她一晚,又给她拿一大笔钱,回头你还要给她换个好地方,怎么说都仁至义尽了,这时候收手,也心安理得。” 林安安想得如此周到,徐虾道:“行,就这么办。”把银行卡揣兜。 两人刚说完,咯一声门响,窦慧从厕所出来,焦急忧心地问:“徐哥,我妈怎么样?” 徐虾道:“别担心,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是有点着急。你舅和林大才都在,我们这就过去,你记得别再刺激她。” 窦慧木木点头,忧急之外,更多无助落寞。她只想摆脱不喜欢的爱情,却惹出这么大事,给自己做点主,怎么就这么难?她有种前途渺茫的感觉。 徐虾很理解她,上前把银行卡递她:“豆豆,这里有张银行卡……” 窦慧急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徐虾稳住她道:“你先听我说完。” 窦慧止住,弱弱望他。 徐虾温声道:“豆豆,我们是同事、朋友,我肯定不想你不好。不让你刺激你妈,不等于让你屈从命运,重要的,还在你自己。还是那句话,没有父母会愿意自己女儿不好,但有时候,单有决心还不够,非常之事,必须表现非常的手段。这张卡里有十多万块钱,暂时给你妈治病应该够了,剩下的,如果你还决定分手,可以还给你男朋友。我想你妈不想你分手,也有钱的因素,毕竟欠人一大笔人情。但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妈明白,你决心已定,不可再挽回了。” 窦慧彷徨的心重新坚定,但接受这样一大笔,还有点犹豫。 林安安劝道:“豆豆,你目前的状况,除了钱,我们也帮不上你别的,就拿着吧,不够再跟我们说,反正我们暂时不差钱,放着也没什么用,就别客气了。” 窦慧感激得心内轰轰直响,眼圈发红道:“谢谢你们,徐哥,林姐,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借我这么多钱。你们放心,我将来一定不你们。” 林安安温婉地笑道:“我们当然放心,你这么漂亮,不知多少大款等着娶你呢,这点钱还叫个事?我们怎么可能不放心。” 窦慧笑了,娇颜重现欢颜。 三人随即出门。林安安作为证明窦慧昨夜清白的“证据”,自然一同前往。 ◇ ◇ ◇ ◇ ◇ 路上,徐虾让窦慧拿自己手机先打个电话,赶到时,林大才已经等在医院门口了。见到三人,异常热情地奔过来。估计是昨夜被紧急招来,原本很成功人士的头型,脑顶竖起好大一撮,好象感恩节的火鸡。 三人下车,林大才责备窦慧道:“豆豆,昨晚怎么搞的?咱妈都急不行了。” 窦慧面无表情道:“是我妈,不是你妈。” 林大才吃个软瘪,没再理窦慧,迅速对小虾两人展出个笑容:“真不好意思,徐秘书,都怪豆豆太任性,又给你们添麻烦。” 徐虾道:“哪里,同事一场,应该的。” 林大才又转向林安安:“这位就是徐秘书女朋友吧?果然不同反响,不知怎么称呼?” 林安安道:“你好,我叫林安安,和豆豆认识很久了,挺谈得来的。” 林大才意外道:“是吗?那我们一家子呀,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 徐虾适时道:“大才,豆豆已经回来,你们赶紧上去吧,我们就不打扰了。”礼节性掏出一千块钱:“这是我们一点心意,你给转交下。”林安安来就是为在林大才跟前露个面,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上去。 林大才好阵推辞,勉强收下,和窦慧一起去了。 ◇ ◇ ◇ ◇ ◇ 目送林大才和窦慧离去,林安安道:“昨晚豆豆跟我说,我还有点不信,现在才知道,这男的真不行,哪有一见面就批评的?” 徐虾也道:“岂止如此,上回我和豆豆去郝蕊家探病,路上碰到他,回来就看到他在窦慧家楼下打埋伏了。” 林安安惊道:“是吗?那豆豆跟他分手还就对了,真跟这样人过一辈子,能逼出精神病。” 徐虾感叹道:“那就是豆豆自己事了,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就看她造化了,总之我们这趟火,就算救完了,拿你的话说,少一个是一个。”转身准备上车。 林安安跟他后面道:“说的容易,那可叫十多万,说给就给出去了,老这么救,多少钱够你救的?” 徐虾拉开车门笑道:“我买那大礼包不剩十二万吗?算我账上,反正是我党的钱,就当帮我党干点好事,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林安安骂道:“什么党员,贪污还有理了。” 徐虾笑道:“那当然,党员干部都象我这样,我党就有救了,这叫曲线救国。”摔门上车。 林安安白他一眼,没再废话,上车道:“现在刚六点四十,你也不能这么早上班,到我那吃早餐吧,省得我再回家取车。” 徐虾边起动车子边道:“行,我也用你那大木桶洗个澡,你也陪我泡泡吧。” 林安安红脸啐道:“给你做饭,还陪你泡澡,美得你?回家找你老婆去。” 徐虾哈哈一笑:“反正你是后备,不早晚的事?”一脚油门,车子蹿出。 林安安柔柔一嗔,没再接他话,换作一脉安详幸福的表情。 天晴了,很好的太阳,车子在清早的阳光中穿行。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浴室温情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浴室温情 水,微烫,皮肤和肌肉有些灼热的疼,正是合适的温度。 享受着肌肉微微的灼热,徐虾舒服地泡在林安安家宽大的浴桶,水面满是泡沫,水波直没肩胛,仅露个头,微阖双眼,仰靠在木桶边沿。舒缓闲适的音乐从半开的浴室门传入,和满桶泡沫一样,都是林安安杰作。 不要误会,杰作的主人并不在桶内,而是在朝阳弥漫的厨房准备早餐,她只是为心爱的男人做些服务。可谁又能说,尽情享受的客人,不会更有主人的感觉? 是否有主人感觉不好说,但不时撩起一掬流滑的热水,有意无意在身上摩挲,让浑身的倦怠在水温的热度和音乐的适度中放松,如此舒适和惬意,徐虾很有些昏昏欲睡,一如那句著名的诗:梦里不知身是客。 徐虾有些好笑,真象做梦一样。一般美女才洗泡沫澡,男人极少,可林安安说了,这种泡沫属碱性,等于泡温泉,他才听之任之。 ◇ ◇ ◇ ◇ ◇ 一阵悠扬的手机乐铃从外传来,是小虾的手机。 林安安擦着手从厨房出来,到小虾外套掏出手机,看看后对浴室道:“是你们郝处长,接不接?” 徐虾暗暗一叹,慵懒地从浴桶中伸出手:“拿来吧。” 虽然从医院回来的时间很早,吃早餐绰绰有余,但泡澡就不那么充分了,首先要把巨大的浴桶放满水,其次要加热,然后才能泡,所以现在已经到上班时间了。即使如此,郝蕊也不至于这么急切打电话,但小虾明白,经过五一前的极汗**和四天别离,不安分的郝蕊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倾诉衷肠了。 林安安到浴室把手机递他,不无醋意道:“可真行,泡个澡也有美女骚扰。” 徐虾笑笑道:“领导嘛,上班找不着人自然要打电话。” 林安安白他一眼,准备返回厨房,徐虾道:“先别走,在这儿等会儿。” 林安安咋舌道:“还真准备让我陪你泡澡?” 徐虾苦笑道:“说什么呢?是有事跟你说。”指指一旁的塑料椅。 林安安不知他什么事,奇怪地坐下,等他打电话。 徐虾把手机接通,郝蕊平静却暗含激动的声音传来:“怎么还没上班?” 徐虾道:“豆豆她妈昨夜病了,我陪着折腾一气,刚从医院回来,还没吃饭,一会就去。” 郝蕊奇道:“她妈病怎么找你?”这的确是个问题,窦慧再想分手,也有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当家人面找小虾显然不合适,于理也说不通。 徐虾不想废神解释,干脆道:“就是让我帮忙出趟车,可我送完也不好马上走,就多呆会儿。不过她这两天可能不能上班了。” 郝蕊道:“我知道了。”又压低声音道:“正好她没上班,你可得快点来。” 徐虾面无表情道:“一会儿吃完饭我马上到。”嘴上这样说,却打定主意,上班就跟郝蕊谈妥,把事彻底解决,绝不再拖了。 ◇ ◇ ◇ ◇ ◇ 挂断电话,徐虾把手机递回,林安安接过放旁,问道:“什么事?” 徐虾没答,而是先转身扒着浴桶边沿,才望住她道:“当然是你,虽然我们一直回避,可不能总躲下去。” 林安安玉容微变,扬眉笑道:“我不说好给你当后备了?” 徐虾皱眉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林安安道:“我说的就是正经的,你没完全确定前,我走得开吗?”拉着椅子坐他身前,一捏一捏地帮他揉起肩膀。 这样对面揉肩,林安安丰润清幽的**近在咫尺,一俯一俯的动作几乎擦到鼻尖,徐虾转回身,让林安安揉得更方便,也避免自己分神,叹道:“安安,有句话我一直没说,一方面我不愿意说;另一方面,又觉得说了挺虚伪。” 林安安接口道:“想让我好好找个人。” 徐虾有些无力道:“让你找别人,我当然不愿意,也不甘心,可我就算再自私,也不能一直看着你这样下去,这样我同样不好受。” 林安安笑了,眉眼和嘴唇都弯弯的,很美很温婉的感觉,歪过头望他:“你这意思,我真找个人,你就好受了,那岂不是更自私了?” 徐虾叹口气道:“那我还能怎么办?再舍不得,也不能老让你跟我耗着。我现在都不敢想你,就怕想就闹心。” 林安安停住动作,抚弄他头发道:“有什么闹心的,该说的我不都跟你说过了?你好好跟她过不就完了。” 徐虾苦笑道:“你说的容易,我又不是闹钟,你想让我不闹我就不闹了。” 林安安莞尔,掬出一小捧洗发乳,帮他洗起头。小虾虽然泡澡,但脑袋一直在外露着。边揉边道:“你想我怎么办?” 徐虾没答,而是道:“安安,你知道吗?我今天就要搬家了。” 林安安道:“搬家?你老婆答应和你同居了?” 徐虾道:“不能算同居,就暂时住她们家空房。不过重要的不是这个,如果真要说同居,确切地说,是跟她们姐俩同居。” 纪家有两姐妹,徐虾既搬进去,自然跟两姐妹一起,无须特别强调,可一旦强调,就意味着情况大不同了。林安安动作蓦停,讶道:“不会吧?你要姐妹一起飞啦?” 徐虾点点头:“没那么严重,但是那意思。”仰回头望她:“说了你可能都不信,我现在已经可以同时左拥右抱她们两姐妹了。” 林安安张大美眸,半晌才道:“你那醋坛子老婆,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徐虾又转过面对她:“不是大方,是被她妹妹摆平了。” 林安安仍难以置信:“你这意思,你小姨子想和她姐一起跟你?” 徐虾坦率道:“至少是想在我和她姐之间分一杯羹。”又盯着她道:“没想到吧?就这么大胆,这么惊世骇俗,尤其我老婆那种大醋坛子。可这种几乎不可能的事,轻而易举就让她达成了最重要的第一步。” 林安安震惊之余,终于感到几分苦涩:“嗬,你小姨子可真不简单。” 徐虾道:“岂止不简单,绝对不是一般聪明,不是一般狡诈,但更重要的,是果断。想了,就去做了;做了,还真做成了。”紧紧盯住她:“你就没想到什么?” 林安安当然能读懂他含义,轻轻笑下道:“你怎么想的?我是说对你小姨子。” 徐虾道:“我根本没想她,想的是你。”拉住她手:“安安,我们这些年,说胆怯也好,大意也罢,但确实错过太多了。我们总觉得彼此早晚会顺理成章在一起,对什么都不在乎。你更是一直把我当十六岁,想我趁年轻多经历些,多玩玩,多乐乐,哪怕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你也认定我会回到你身边。” 林安安淡然接过:“事实证明我没错,如果换个男人,可能早就跑了。” 徐虾点头道:“对,如果换个女人,也不可能象你这样,这么多年跟着我。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不能不为你考虑,毕竟你也老大不小了。” 林安安抽出双手,继续灵活地为他揉头,一脉平静道:“小虾,我明白你怎么想,可情况真没什么不同。以前我认定你会回来,最多算种潜意识,事实上,我从一开始把你放出去,做的就是两手准备。再说你不还没结婚、没有孩子,没最后稳定吗?我跟你老婆说当后备,就是真心话。” 徐虾对林安安这种对自己不负责的态度非常无语,无力道:“我稳定后呢?你怎么办?我问的是这个。” 林安安温柔地笑笑,用沾满泡沫的手抚住他脸颊道:“这还用问吗?我不就两条路,一是等你稳定后找个人;二是继续跟着你。” 徐虾有些发傻地道:“什么叫继续跟着我?” 林安安无风无浪道:“就是说,你家里边养一个,外边再供一个,只要你有这胆量。” 这不是个意外的结果,两人这么多年,都没离开彼此,在纪若敏出现后,某种意义上就已经注定这结局。可注定是回事,林安安明确说出来是又一回事,徐虾还是非常震憾,愣愣神道:“你是说,当二奶呀?” 林安安白目道:“什么二奶?二奶你得花钱养,你养得起我吗?” 徐虾道:“那是什么?总得有个名目。” 林安安瞪他一眼道:“我们在一起不就是名目。”又推推他:“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老底也交给你了,把莲头拿来,我给你冲头。” 莲蓬在浴桶里侧上方,要站起来才能拿到,但林安安不是外人,又已经发话,徐虾也没避讳,顶着一头泡沫,哗一声从水中站起,光着屁股的后背赫然露出。 由于水面有泡沫,林安安看不到小虾身体,才坦然给他揉肩洗头,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虾真站起来了,玉容一低,忙把头别向一旁。 泡沫是否有温泉效应不好说,但肯定水会更柔滑,徐虾刚站起,就吱溜一滑,一屁股向后坐倒,下意识向前一抓,没扶到东西,倒把莲蓬开关碰开了。 “哗”水流倾泄而出,向林安安当头淋下。 林安安当时被从头到身淋透,呀一叫,腾地跳起道:“你干嘛呢?耍流氓啊?” 徐虾完全是无意的,回头一看,忍俊不住道:“谁让你放泡沫,我又不是故意的?” 林安安在脸上一抹:“少跟我扯,我看你就是……”话没说完,吃惊地发现小虾居然从水里站起来了,而且是正面对她。不禁大羞,急后退道:“你怎么出来了?赶紧滚进去。” 徐虾笑道:“急什么?一起泡泡。” 林安安骂道:“谁跟你一起泡?小色狼。” 徐虾坏笑道:“反正你也湿了,泡泡怕什么。”不由分说,把她扯过。 林安安挣不脱,紧闭双眼道:“先把你那臭东西藏起来。” 徐虾失笑道:“正泡澡呢,我往哪藏?欲盖弥彰啊” 林安安绷住羞得红红的美面:“那也不行。”顺手拽过一条大浴巾:“把眼睛闭上。” 徐虾啼笑皆非:“是你看我不是我看你,你本来就穿着衣服,我闭不闭眼有什么区别?” 林安安不容拒绝道:“那也得闭,痛快儿的。” 徐虾无奈,乖乖把眼睛闭上。 林安安轻咬下唇,紧着娇艳欲滴的脸蛋,用浴巾把他下面围得严严实实。 徐虾睁开眼,大大方方地把她抱起。林安安哭笑不得,只好任他把虽然湿透、却穿戴整齐的自己抱进水。 莲蓬依旧倾下,桶内水花激溅,泡沫纷飞,同时也淋着两人头脸。徐虾脑顶的泡沫被淋得满肩满脸,仍满心欢喜地望着眼前人。 林安安任水流从脸上流过,嗔怪道:“小色狼,太能胡闹了。” 徐虾笑嘻嘻道:“怕什么?你不都决定当我二奶了。” 林安安啐道:“别臭美,那只是两种可能之一,还没最后决定呢,”害羞地伏到他肩头。 徐虾笑笑,把她拥住,由衷道:“安安,说心里话,虽然我舍不得你,但还是希望你走第一条路,好好找个人,而不是跟我耗一起。” 林安安玩味道:“怎么?怕对不起你老婆?” 徐虾道:“如果真有那天,就算对不起,我有选择吗?” 林安安道:“那还废话。”起身把沐浴关掉,重新面对他:“我实话告诉你,不管我选哪条路,你肯定都要对不起你老婆,这个不可避免。” 徐虾奇道:“这为什么?” 林安安轻嗔道:“你傻呀?我那东西一直给你留着呢,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这么多年了,哪能便宜别人?就算找别人,不也得先给你。” 徐虾几乎无语:“我真搞不明白你了,既然这样,干嘛不早跟我说?非得等这么多年,把我推别人怀里再说?” 林安安满不在乎撇撇嘴,温情地望着他道:“有什么办法?我天生就这样人,这么多年又都习惯了,只要你喜欢的事,我就高兴。” 徐虾无言以对,心情颇为复杂。 林安安让开身,轻声道:“别说了,起来我给你冲冲,赶紧出去穿衣服吃饭。” 徐虾道:“你给我围那东西已经泡开了,我一起来你又该乱叫了。” 林安安轻声一叹:“算了吧,反正早晚是你的人,还有什么可羞的?” 徐虾悻悻道:“这话我说还差不多。”起身跨到外面。 林安安低眉笑笑,拿过莲蓬,从头到脚,把他认认真真冲洗干净;又扯过一条干爽浴巾,把他全身上下细细擦干。虽然脸上留着一抹挥不去的晕红,但很坦然,深深的两眼亦很清澈,最后把浴巾向他颈上一挂:“行了,去吧。” 徐虾无言地应承完林安安饱含爱意的服侍,心中愈不是滋味,情不自禁地抓住她两手,就想把她扯到怀里。 林安安柔声道:“我身上湿,快去吧。” 徐虾不舍地望着她,动动嘴唇,凑她额上轻轻一吻,听话地出去。 林安安自嘲地摇摇头,这才解下全身湿衣,悉心处理自己。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而不喜 第一百二十二章 惊而不喜 与林安安一席话,两人的未来总算有个看得见的轮廓,但如果可能,小虾还是想让她找个人,别再守着他这个不合适的人,所以他动情地亲吻了林安安额头,却不是她令人梦寐以求的香唇。 这不是虚伪和做作,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首先想的永远是怎样维护她,而不是自私地占有,一如林安安总是把无私奉献,放在对他的第一位。 吃过林安安准备的早餐,徐虾上班,到单位已经十点。先给饮水机通电,又擦办公桌,好阵小忙,没有窦慧的服务,他只能自己动手。 几分钟后,徐虾捧着泡好的热茶坐到办公位,刚粘凳,办公室门一响,郝蕊两眼放光,贼兮兮地蹩进。夫妻重聚的喜悦显然仍未消去,几日不见的郝蕊格外娇艳,丰腴成熟的身体处处闪着诱人的光芒。 熟练地将门一背,嘎叭一声锁死,郝蕊紧张激动地向他走来:“小虾,那天吓死我了,还好你事先收拾了。”憋好几天,总算能一吐衷肠了。 徐虾心中暗笑,把茶杯放旁:“现在还怕呢?你老公没发现什么吧?” 郝蕊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又拨浪鼓一样摇摇头,一屁股坐他腿上,抱上他脖子,心有余悸地伏到他怀里。 不得不说,郝蕊尤物般的身体,单是美人坐怀,那份妙不可言,就已经很令人欲罢不能,但徐虾更感到她腾腾乱撞的心跳,体贴地抱抱她,问道:“你老公走了吗?” 郝蕊直身点头:“二号中午就走了,我都自己在家呆一天半了。” 呆一天半也值一说,徐虾微微摇头,又问:“什么时候回来定了吗?” 郝蕊弱弱道:“二十号左右吧。”语气和表情端地不舍,明显嫌老公回来太早。 徐虾斟酌道:“郝姐,经过这事,你觉得……我们还应该继续吗?” 郝蕊一惊,慌道:“小虾,我们可都说好了,你要陪我到他回来,就剩这么点日子了,你可不能打退堂鼓。” 徐虾平静道:“我不是打退堂鼓,还会陪着你,但我觉得,我们不该再做那种事了。” 郝蕊狂拧屁股,不依道:“那怎么行?你都答应我了,他回来前,还会爱我一夜的。” 徐虾真有些无语了,郝蕊偷起情,什么都不顾了,那么极汗的一次,都不能让她有所收敛。叹口气道:“我是算答应过你,可你不知道,我已经搬我老婆家跟她住一起了,上哪给你一夜去?” 郝蕊怨气十足,不信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想甩我,才故意这么说。” 徐虾不无愠意地道:“我们认识这么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求的那些事,我哪样做的不比你要的多?这话你说得出口。” 郝蕊意识到失言,急服软道:“对不起,老公,我不是不信你,就是一着急才那么说。可我真舍不得你,你就再给我一次嘛,就算搬一起,可她是特警,工作那么忙,你可以……挑个她不在家的日子嘛。” 徐虾道:“能不能碰上这样日子且不说,她家不是她一个人,还有个妹妹呢,我一晚上不回家,她妹妹能不告诉她吗?” 郝蕊急道:“那就白天,白天也行。”焦急地伸出一根手指:“大不了我不要一夜,你找个白天,再好好爱我一次,一次就行。” 徐虾把她手指按下,耐心道:“郝姐,这不是次数的问题,也不是时间的问题,是心里的问题。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良心上难道就没受到谴责?你老公对你那么好,你忍心继续背着他做这种事?” 郝蕊羞愧又难受地藏到他怀里,委屈道:“我不都决定了,等他回来就好好对他嘛。” 徐虾直言道:“你真的相信我们那个所谓的约定?真的相信你老公回来,你就会跟我彻底了断?摸摸心口问问自己,你敢说你没想过,要把这种关系继续下去?” 郝蕊两颊发烫,窘得更甚,无言以对。入骨入髓的**滋味,每次都让她yu仙yu死,想想就心痒难捺,恨不得时时与小虾共赴爱河,尽享**女爱,何曾真正想过停止。 徐虾拥住她,忽然道:“郝姐,你听过墨菲定率吗?” 郝蕊正在背叛丈夫和难舍情郎中纠结,忽听小虾提出个什么定率,下意识摇头。 徐虾轻柔地抚着女人的娇身,语调悠游道:“墨菲是个美国人,他曾经做过一个小实验,把一个面包片扔地上,面包的两面都有可能着地,但如果把一面涂上果酱,那就一定是带果酱的一面着地。” 郝蕊被这个普通又有点特别的故事吸引,不知不觉收拢心神。 徐虾续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你担心一件事向坏的方向发展,那么它就一定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简单地说,就是会出错的事,早晚会出错。” 郝蕊有些发怔,赌气道:“反正你不想要我,就凭着自己有学问,弄个我没听过的故事忽悠我。” 徐虾笑笑道:“这故事你没听过,我说个你听过的,事不过三,你总听过吧?用中国的老话说,就是再一再二不再三。你想想,我们从第一次开始,正好有三次,恰恰是第三次,出了这么大的状况,这说明什么?” 郝蕊没答,歪头怔怔望他。 徐虾郑重道:“这说明老天在给我们机会。**这种事,就跟饮鸩吸毒一样,一旦染上,就很难戒除,除非有个让我们震动的契机。现在这个契机已经来了,我们必须对自己负责,我也必须对你负责,你更要对丈夫负责。郝姐,该知足了,适可而止吧,错过这次,我们真要追悔莫及了。” 郝蕊悲呼一声:“小虾。”抱着他哭了。 徐虾温柔地拍着她背,温声道:“郝姐,你不是坏女人,就是太感性,又这么多年被你老公宠惯了,你根本不适合**。以后好好把持自己,对他好点吧。” 郝蕊流着泪,忙不迭点头。 徐虾安慰道:“别哭了,这事你老公不知道,还不能算你错。有很多幸福的恋人或家庭,其实也有人犯错,只不过另一半不知道,犯错的一方又改正了,所以依然很幸福。我相信你和你老公也会很幸福,就当经历一次感情考验吧。” 非常无语的安慰方式,郝蕊听来却舒服多了,好歹止住哭,依依不舍道:“可是小虾,我真的好舍不得你。” 徐虾微笑道:“我又没离开你?你都叫我这么久老公了,我们还有三次夫妻之实,已经不可能回到跟原来一模一样。我们还会互相关心,无论有没有特殊事,都会互相照顾,只不过是不做那种过格的事了,你说是吗?” 郝蕊轻轻点头,欲语还羞道:“那……你爱过我吗?”女人到一定程度总会问这话,最后的关头,郝蕊也没例外。 徐虾想想道:“我不知道这个字怎么界定,但我想肯定喜欢你。虽然有时候会头疼,但那是基于道德和社会因素,单就感情来讲,我想一定喜欢你,不然我们一男一女,也不会关系这么好了。” 尽管没听到爱字,但郝蕊对这答案依然很满意,会心地笑笑,轻阖双眸,微启樱口,向他仰起娇脸。 徐虾没犹豫,拥住眼前人,覆住她诱人的娇唇。 郝蕊嗯一声动人的轻吟,死死抱住他,忘情地投入最后之吻。 ◇ ◇ ◇ ◇ ◇ 成功安抚好郝蕊,徐虾到蒋啸那报个到。五一放假,他本该去登门探望,但过节期间,蒋啸这种领导家来客非常多,他没必要非凑这个热闹。 下午,徐虾进入工作状态,两天后就是海达集团十周年庆典,曲书记要出席并讲话,他必须把相关事宜落实敲定。 四点四十,没什么事的徐虾提前下班了。 近晚的天气非常好,天空又高又阔,风轻云淡,暖风习习,西斜的太阳无私地洒泄柔辉,整座城市都在暖暖的夕光中闪耀。 徐虾心情比天气更好。虽说林安安的事有点难以释怀,但窦慧的火救完,郝蕊的遗留问题也圆满解决,又即将和美妻小姨同居,这一天已经非常完美。 一路到特警支队,徐虾照例把车停在街口,自从连续两次在咖啡屋被打屁股,他已经再不去那了。 给纪若敏打完电话,心情大好的徐虾望着特警支队大门,忽然生出一种恶作剧的念头,看到街边不远有个大垃圾箱,不避恶臭地藏在后面。 一身便装,张扬挥洒的纪大队长很快出来,到车边没看到人,奇怪地左右张望,很自然地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徐虾从藏身处悄悄露出,无声快速地向前奔去,准备给爱妻来个熊抱。 转瞬到爱妻身后,徐虾兴奋地张开双臂,却吃惊地发现纪若敏忽然动了,斜身跨步,一条有力的大长腿旋风般向后轮出。 徐虾大惊,终于意识到自己失策在哪了,急要发声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紧急一歪身,同时伸臂一挡。砰一声被扫中肩肘,哎呀一叫,摔个四脚朝天。这还是纪若敏发现是他,临时收去大部分力量。 纪若敏惊叫一声,急把他扶起:“你怎么样?老公。” 徐虾揉着手臂,呲牙咧嘴道:“没事没事,我就想给你个惊喜,可你也太狠了点。” 纪若敏哭笑不得:“那能怨我吗?你有病啊,没事闲着玩偷袭?不知道你老婆杀人无数,怕坏人报复,时时刻刻都警惕着呢。” 徐虾刚过几天好日子,就忘了悍妻身份,真是乐极生悲,只好有苦往肚里吞。 教训啊,找个特警老婆,是不能玩偷袭的。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同居万岁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同居万岁 近晚的街边,徐虾想给爱妻个惊喜,却惊而未喜,自讨苦吃,然而相爱的情侣,这样的故事,何尝不是热恋中的温馨插曲?爱情须用心呵护,更须时时更新,热爱生活的人,总会享受生活带来的乐趣。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地为他拍打尘土,心底充满浓情。或许这不是个成功的惊喜,可她还是收到一份开心的礼物。 徐虾乍手站在路边,悉心感受爱妻掌心传来的爱意。虽然惊喜很愚蠢,但结果殊途同归,他同样踌躇满志。 纪若敏拍打完,转到他身前问:“还疼吗?” 徐虾柔声道:“无所谓,你开心就好。”轻轻一拽,把美人拉到身前。 纪若敏靠他身前道:“今天怎变这么好,是不是瞒着我干坏事了?” 徐虾坏笑道:“嗯,我今天……光屁股和林安安泡澡了,算不算坏事?” 纪若敏甜蜜地拍拍他脸颊,嗔道:“小臭虾,你就是想气我,也编点靠谱的,这种不着边的话,你以为我会信吗?” 徐虾就知道她不会信,嘿一笑:“那还问。”拉住她手:“走上车嘴一个,今天老公高兴,好好亲亲你。”扯着她奔向车后座。 纪若敏既羞又喜,更臭美地被他弄上车。 徐虾随后跟上,车门一关,就俯身把美人压住,覆住她柔美的香唇。纪若敏没作任何抵抗,迫不及待地抱住身上人,探舌应承了。 近晚的街头,两人在车中湿吻。 徐虾渐渐移往她香腮、粉颊、玉颈,并第一次亲吻爱妻娇耳,沿耳廓向内,轻柔熟练地探入她美如玉雕的耳内。 纪若敏第一次尝到这般酥麻又痒的滋味,那样美妙让人期待,还有点怕怕,不自觉地发出一声畅美的轻呼,高昂螓首,紧闭双眸,抱着爱人尽心享受。 徐虾口舌齐动,极尽温柔,忽左忽右,在爱妻精致的两耳、窘烫的双颊,以及修美的雪颈间不断滑动,纪若敏两耳更被从外到内,亲得湿迹莹莹。 纪若敏舒服已极,如痴如醉,瑶鼻轻舒,气若兰芳,两条细眉拧成一团,在爱人身下婉转承欢,轻喘的樱口不停吐出温热的呼吸。 封闭静谧的车厢,夕阳的柔辉弱弱洒在两人身上,除了纪若敏不断倾吐的喘息,只有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呱噪。 “笃笃笃”三记不和谐的敲窗声突然响起。 两人急忙分开,齐齐转头去望,居然是个不知好歹小交警,正跨着摩托,扒着车窗,大张嘴巴,露着一张瞠目结舌的脸。 纪若敏涌起一种被搅了好事的恼怒,没好气地按开车窗,呛声道:“什么事?” 不知是没从刚刚的场面中回过神,还是被纪若敏的美貌震惊,抑或被纪若敏的气势震慑,小交警非常弱势地道:“没、没什么,就想告诉你一声,这里不让停车。” 纪若敏想都没想掏出警官证一晃:“执行特殊任务呢,赶紧走开。”不愧是最强特警,表现出惊人的反应速度和心理素质。 小交警吓一跳,下意识就想敬礼。 纪若敏语气凌厉道:“别敬,不告诉是你特殊任务了,痛快儿走。”直接关上车窗。 小交警灰溜溜去了,口水大咽,开着摩托还一步三回头,心想执行任务还有这好事,也太他**幸福了,早知不如当刑警了。纪若敏一句特殊任务,他给当成刑警了。 ◇ ◇ ◇ ◇ ◇ 交警去远,两人在车中四目相对,忍不住对笑起来。 徐虾促狭道:“我现在才发现,你当特警可惜了,应该当特工。” 纪若敏没理他揶揄话,呼地投他怀里,带着哭腔捶他道:“臭流氓,早说不能让你碰的,现在可好,我都快变坏女人了。” 徐虾满心爱怜地拥住:“傻丫头,我们是两口子,名正言顺,什么坏不坏的?你要喜欢,大不了咱早点做了。” 纪若敏道:“那怎么行?” 徐虾皱眉道:“你不会还不相信我吧?” 纪若敏可怜兮兮道:“当然不是,我现在被你搞得也想了,可毕竟是第一次,选个特殊日子,有点纪念不是更好。” 徐虾大度道:“行,那就还按原计划,等到你生日。” 纪若敏不无歉意道:“老公,你会不会觉得我不近人情?” 徐虾温和道:“怎么可能?我爱你还来不及,你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 这话倒不假,两人一路走来,抱就是抱,亲就是亲,小虾从不毛手毛脚,当初说到,就确实做到了,这种言出必行让纪若敏平获很多安全感。嗔怪他一眼道:“反正早晚都会被你欺负,你当然这么说。” 徐虾满心欢喜地拥紧,试探道:“若敏,动真格虽然可以等到你生日,但我们可以先进行下一步,就比如这个。”对她**递个眼神。 纪若敏一羞,急推开他:“你少来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徐虾道:“那不很正常?你又不是没想。就这么说定了,回家让我看看。” 提到回家,纪若敏才反应过来,一把揪住他:“臭无赖,我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高兴,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实交待,是不是看上我妹妹了?” 徐虾挣脱道:“哪有的事?别胡扯。” 纪若敏不是滋味道:“还不承认?看你昨晚左拥右抱那得意劲儿,你敢说没臭美?” 徐虾道:“这你让我怎么说?我要说臭美了,你肯定不爱听;我要说没臭美,你肯定认为我撒谎。再说抱也是经过你同意的,还当着你面,又没背着你。” 纪若敏委屈道:“那也不行啊?我同意是因为我是姐姐,没办法,你不能顺杆就上啊?” 徐虾苦笑道:“那你让我怎么办?那是你亲妹妹,也就是我妹妹,你这当姐的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 纪若敏道:“少装糊涂,就算你把她当妹妹,可她把自己当妹妹了吗?”纪若敏再傻,女孩儿心思还看得懂,不过是被纪若佳牵动家庭情怀,所以明知是陷阱,为了可怜的妹妹,也不得不往里跳。 徐虾坦率道:“没错,我是装糊涂,但不等于心里不清醒,你没必要担心。” 纪若敏重新伏到他怀里,不甘心道:“你是难得糊涂了,可该占的便宜不还是占了?” 徐虾想了想,觉得马上要和两姐妹同居,纪若敏也看得很清,不如借此谈谈,在两人间明确一下,也算为小姨子负点责。于是道:“若敏,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妹妹一直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纪若敏摇摇头,巴巴望他道:“我不知道,你说怎办?” 徐虾知道就不问她了,但总不好再说不知道,只得道:“反正她要出去照相,在家也呆不了几天,也许她闯荡闯荡,视野开阔了,自己就明白了。” 这话等于没说,跟画饼差不多。 纪若敏轻轻一叹,望着他道:“算了,先这样吧,至少佳佳有句话没说错,有你之后,我们这个家,总算像个家了。” 徐虾很感动,动容道:“别这么说,主要是你这姐姐伟大。” 纪若敏丧气道:“你少拍马屁,我警告你,让你抱,不等于让你跟她胡来,你要敢背着我跟她干恶心事,我就真死给你看,大不了算成全你们。” 徐虾叱道: “别瞎想,什么死不死的,怎么可能?”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清楚。纪若敏虽然发狠,不过是色厉内荏,最难走的往往是第一步,她都已经跨出去了。而且两人还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对策,步步退让的结果,最终只能是纪若佳一步步得逞。 纪若敏没再说什么。 徐虾凑她唇上吻下,又道:“赶紧回家吧,你妹妹该等不及了。” 纪若敏讽刺道:“你等不及还不多。”摔门下车。 徐虾笑笑,从另一侧下车。 考虑到小虾刚摔一跤,纪若敏体贴地坐上驾驶位。违章停了许久的小吉普终于驶出,“特殊任务”告一段落。 ◇ ◇ ◇ ◇ ◇ 车子在晚风中一路轻驰,很快到家,两人停好车,穿过菜香飘溢的小院。 刚进门,纪若佳就蹬蹬跑过来,欢叫一声:“姐夫,你回来了”纵身扑到小虾怀里。 徐虾伸臂抱住,扭头看纪若敏一眼。 纪若敏酸溜溜板住脸:“臭丫头,刚到家就没个正形。” 纪若佳抱着小虾,笑嘻嘻道:“我都等一天了,当然要好好抱抱,我就不信你进门前没跟姐夫亲热。” 纪若敏既窘又气:“我们是我们,我们亲热是天经地义,你能比吗?” 纪若佳厚着脸皮道:“我是小姨子,是姐夫半个屁股,也是天经地义。” 纪若敏眼一瞪,又要说什么。 徐虾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别吵了,现在就补偿你。”张臂把爱妻拥过,在她唇上重重一吻。 纪若佳蹦高道:“不公平,还有我呢?”把自己小额头凑过。 徐虾又在小姨子额头啵一口,然后把两姐妹分别拥住,微笑道:“现在公平了。” 纪若敏委屈地呶呶嘴,没再说什么,揽住爱人腰,贴进爱人怀抱。纪若佳一脸兴奋,急急跟姐姐一起搂住,挤挤地把自己紧贴。 刚进门就被姐妹俩左拥右抱,徐虾是幸福了,却有些哭笑不得,看看两人道:“我说老婆大人,还有小姨子大人,这才刚到家,您二位能不能让我歇会儿再抱?” 纪若敏美靥一红,推开他道:“我们姐俩让你一个人抱,便宜都让你占去了,我们都没说什么,你还挑三捡四上了。” 纪若佳也理直气壮道:“就是就是,以后不仅回家要抱,出门前也要抱,必须养成良好习惯,严守家庭规章,严格自动自觉。” 徐虾讶道:“不会吧?这么一会儿,你们姐俩就站一个战壕了?” 纪若佳对姐姐挤挤眼,暧昧道:“那当然,我们是亲姐妹嘛,好事当然要一起分享了。” 纪若敏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把自己装进去了,敛容道:“别闹了,赶紧吃饭。”甩手准备去厨房。 纪若佳叫道:“先去看房间,我都把姐夫房间都安排好了,还买了好东西。姐,你也一定喜欢。” 两人相互一望,纪若敏奇怪道:“什么好东西?” 纪若佳道:“上去就知道了,走走走。”拉着小虾就奔楼上去。 徐虾急扯上纪若敏,三人一个拉一个,由兴冲冲的纪若佳打头上楼。 ◇ ◇ ◇ ◇ ◇ 令人意外的是,纪若佳没把小虾领进原有的空房间,而是领进自己阁楼。直入之后,更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堆满当当,七扭八拐战壕一样的阁楼干干净净,宽敞明亮,除那株巨大根雕在里端装饰,其余的大小树根、泥桶、其他乱七八糟的艺术品,全不翼而飞。满墙的摄影作品,也只剩下那幅小虾曾欣赏的《守望》。 如果说多出什么东西,就是一只双人摇椅,在窗前对着夕阳安详地静立。再就是厚厚的蓝绒窗帘换成白纱,在晚风吹拂下无声轻荡。 徐虾不敢相信道:“这一屋子东西,你一天就搬没了?” 纪若佳道:“我一个人哪搬得动?是从警卫连叫了两个班,一会儿就搬完了。” 徐虾恍然大悟,才意识到忘了这碴。看来自己对师长家女婿这身份还没太适应,连眼皮底下那些可以随意支使的小兵们都给忘了。 纪若敏道:“你要把你房间给你姐夫?” 纪若佳骄傲地挎上小虾手臂:“最好的房间当然给最好的姐夫。阁楼最宽敞、最亮堂;还能看风景,看菜园;还有我这张床,也是全家最大最高档的床,躺上去最最舒服,当然都要给姐夫。” 这话倒没说错,纪家其他人的床虽然也很高档,但就是普通木床,而且都很旧了,空房间那张更是不知多少年前从哪个营房弄来的破铁床,还是单人床,跟单人监狱犯人用那种差不多。纪若佳这张却是欧式复古式铁床,金光灿灿,巨大而坚固,四角的四根大铁柱粗壮结实,还盘着精致的雕塑,一看就非常讲究。 纪若敏不无醋意道:“你可真行,为你姐夫,可下够本钱了。” 纪若佳扬脖道:“我都要走了,你们早晚要结婚,让给姐夫,不就等于让给你?” 纪若敏啐道:“说得比唱得好听,我借你姐夫光还差不多。” 纪若佳满不在乎道:“反正都一样。”拉住两人手:“走去看好东西。”把两人扯到摇椅前。 二人看看这椅子,觉得就是张普通摇椅,没看出哪特殊。纪若敏道:“不就一张摇椅,都是老头老太太坐的,哪好了?” 纪若佳不耐烦道:“既然是椅子,当然要坐下才知道好,看哪能看出来?” 纪若敏道:“好好,我就坐下,看你能耍出什么妖蛾子。”坐在摇椅一边,晃两下道:“还是一张摇椅,没觉得哪好。” 徐虾心中暗笑,已经明白纪若佳意思了。 果然纪若佳道:“你别急呀。”把小虾推在姐姐身边,努力挤进小虾另一侧,抓住他手臂往自己肩上一放,又问:“现在知道好了吗?” 纪若敏啼笑皆非:“好什么?闹半天,还是变着法占你姐夫便宜。” 纪若佳叫屈道:“我哪有?买这椅子,纯是为你着想。你一天就知道上班、下班、做饭,再就是看那些无聊的电视剧,活得多无趣。我马上就要走了,有这张椅子,是想你和姐夫常常坐坐,早上看看日出,晚上看看夕阳,没事时,就一起看看风景、说说话、喝喝咖啡。很简单的事,就可以把生活变得惬意,多好啊你还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纪若敏又被感动了,弱弱道:“那你不早说。” 纪若佳道:“现在说很晚吗?” 纪若敏瞄小虾一眼,无言以对了。 徐虾揽过爱妻道:“若敏,小佳说得对,现在风景正好,那就坐会儿再吃饭,先看看吧。” 纪若佳笑滋滋探过头:“姐,这椅子还有个好处呢,你知道是什么吗?” 纪若敏道:“什么?” 纪若佳调皮道:“当然是能摇了。我发现我们俩被姐夫抱的时候,都喜欢悠身子,有了这个椅子,我们就可以一边被姐夫抱,一边摇啊摇,多省力,多逍遥,多自地。” 纪若敏不料连悠身子这习惯都被妹妹发现了,更羞人的是姐俩还一个癖好,害羞地瞥小虾一眼道:“就你鬼点子多,还有脸说。” 纪若佳得意道:“本来就是嘛。”幸福无尽地偎进小虾怀里。 纪若敏动动屁股,无言地揽住爱人腰,从另一侧缩进爱人怀抱。 这是张双人摇椅,坐三个人显然太小了,但过于拥护的状态,恰恰方便亲密无间地左拥右抱。 徐虾无限感慨地张开双臂,把两姐妹拥进臂弯,情不自禁地凑爱妻唇上亲亲一吻,还有小姨子可爱的额头。 此时正是日落时分,窗外斜阳正浓,红霞漫天,晚风吹着他们拥抱的身姿,灿烂的霞光在他们身上燃烧。 同居第一天,刚进门的一瞬,一张普通的摇椅,再次大幅拉近三人距离。不得不赞美多情的小姨子,这个狡猾的丫头,确实是个天才。 如此拥着娇妻小姨,共尝夕光晚景,晚风如醉,徐虾幸福满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同居真好,同居万岁。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恋上同居日子(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恋上同居日子(上) 黄昏的落日美得让人迷醉,漫天烂漫的红霞似温柔的梦,羞怯怯欲语还羞,笑盈盈温情如洗。夕阳醉了,落霞醉了,夕辉包围的人,也醉了。 三人依偎着共对夕光晚景,在美得让人心悸的景致中沉醉,都默然无语,只有摇椅,在两姐妹轻柔的悠荡中载着三人,象弯弯的摇篮。 两女乖巧得象俩小猫。纪若敏伏在爱人温暖的胸膛,表情安详静美,双眸轻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竟在爱人臂弯下睡着了。纪若佳鼓着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不停在姐姐和姐夫间瞄动,眼中闪烁的,尽是阴谋得逞的窃喜和兴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落日的余辉悄然收拢,渐渐消逝在远天交际,当最后一抹晕黄隐没,火红的夕阳终于沉落。 不知不觉,三人竟坐了近一小时,相伴了整个日落的过程,仿似那句美丽的诗:美妻与小姨齐飞,红霞共晚天一色。 幕色垂临而下,该是起身的时候,徐虾看看怀中安睡的爱妻,转向纪若佳道:“小佳,时间不早了,你去把菜热一热,准备吃饭吧。” 纪若佳瞅瞅姐姐,嘟嘴道:“我不去,我还没抱够。”大腿一蜷,又向他怀中缩去。 徐虾皱皱眉,刚要说什么。 伟大的姐姐适时而起,拢下长发道:“算了,还是我去吧,你再陪她呆会儿。”这话当然是对小虾说的。 纪若佳喜出望外:“姐,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好了?” 纪若敏没好气道:“看你好心买椅子的份上,算额外奖赏你吧。” 纪若佳大喜道:“谢谢姐。” 纪若敏白她一眼去了。 目送姐姐出门,纪若佳骨碌一翻身,大腿一跨,跪坐小虾腿上,羞喜激动道:“姐夫,你看到了吧?我姐变这么好了。” 徐虾暗暗一叹,直言道:“小佳,现在你姐不在了,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跟我说说,难道真想跟你姐和我过一辈子?” 类似的话小虾不是没问过,但这次显然不同。 纪若佳偷眼瞄他,害羞地藏在他肩头,用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微微点头。 徐虾皱眉道:“这怎么可能?” 纪若佳弱弱道:“怎不可能?我们三个现在不就挺好?” 徐虾耐心道:“那是因为还没出大格,无论是抱,还是亲额头,都在可接受范围,但继续下去,性质就完全不同了。且不说外人,你姐能答应吗?你们一大家亲戚又怎么看?还有你爸呢,别说你那荒唐的念头,怕是知道俩宝贝女儿被我左拥右抱,就得一枪崩了我,这些你都想过吗?” 纪若佳莞尔道:“才不会,我爸都疼死我们了,怎么会忍心看着我和我姐伤心?再说他前两天还当我和我姐面夸你呢。” 徐虾道:“那是另一码事,要知道……” 纪若佳抢道:“姐夫,这些你就不要操心了,总之还是我来摆平,就象摆平我姐一样。别忘了当初你还不相信我能摆平我姐呢,现在怎么样?” 徐虾无话可说了。 纪若佳深深望住他,羞答答道:“姐夫,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一句话,徐虾从主动变被动,诚挚道:“你要问我喜不喜欢,我可能会喜欢,毕竟我也是男人。但要问我愿不愿意,我还是要告诉你不愿意。我不愿意你姐受伤害,也不愿意你受委屈,更不愿意你将来后悔。” 纪若佳坚定道:“我不会委屈,也不会后悔,只会开心。至于我姐……”忽然贴到他耳边,诡笑道:“告诉你,姐夫,我姐这个人保守惯了,骨子里反而最喜欢刺激,所以才会那么喜欢干特警,杀人都能杀上瘾。我姐杀过多少人,包你都猜不出。” 徐虾道:“多少?” 纪若佳神秘地伸出四个手指:“四十多个。” 徐虾一惊:“你怎么知道?” 纪若佳一脸认真道:“我以前听林良浩大哥说的。这还是她在武警特警时的统计,到公安之后,我还不知道呢。” 徐虾骇然道:“是吗?” 这个数量确实不小。很难想像,貌若天仙的纪若敏居然沾过这么多人的血,虽然都是祸国殃民的坏蛋分子,可听起来仍觉得很糁得慌。 纪若佳严肃点头,话锋一转:“不过她当十年特警,平均一年才杀四个多点,也不算很多啦。”又道:“现在你该放心了,我姐这种性格的人,又这么关心我,是不会受到伤害的,所以你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徐虾没答,反问道:“你姐不会把我们俩都杀了吧?” 纪若佳噗哧笑道:“那怎么会?除非她自己想悲痛欲绝。”又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徐虾无言以对,凝眸道:“好象是我从波塞冬把你劝回来的,你怎变这么能说了?” 纪若佳深情依依道:“因为你没办法拒绝我们两姐妹的心。” 徐虾彻底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得道:“那就顺其自然吧。” 纪若佳开心道:“我相信,一定会的。”欢喜无尽地抱住他脖子,紧紧贴住他面颊。 徐虾摇着头拍拍她背,觉得自己已经跟她姐一样被摆平了。 ◇ ◇ ◇ ◇ ◇ 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纪若敏热好菜回来了。 纪若佳仍紧贴小虾,笑眯眯、羞中含喜地望乃姐。徐虾也努力回过头。 纪若敏不无酸意地看看两人,微叹道:“别粘乎了,出来吃饭。”说完去了。 纪若佳待姐姐去远,对小虾道:“我姐真有趣,叫吃饭喊一声就行了,非得上来一趟。猜都能猜到,还非得上来看。” 徐虾哭笑不得:“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赶紧走。”把她挪下起身。 纪若佳忽然道:“姐夫,你现在……爱我吗?” 徐虾平静地摇头道:“至少目前还没有。” 纪若佳多少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又问:“你爱过几个人?” 徐虾微微一笑,如实道:“两个。” 纪若佳蹭地坐起:“另一个是谁?” 徐虾弯身凑她面前道:“不告诉你。”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直接走了。 纪若佳委屈地翘翘小嘴,又欢心地摸摸自己额头,腾地从摇椅子上蹿下,蹦蹦跳跳地追上前,和小虾一起下楼。 ◇ ◇ ◇ ◇ ◇ 同居和不同居就是不一样,吃饭也成了腻味,原本分坐的方式很自然地不受待见了,姐妹俩一左一右,紧挨小虾,满桌菜也放着诺大餐桌不用,在三人面前挤挤擦擦堆成一堆,好个甜甜蜜蜜,又融融泄泄的晚餐。 饭后,三人继续歪在一起,看可有可无的电视,温情快乐的笑低语充溢房间。 夜十点,纪若敏率先起身:“我去洗澡了,你们呆着吧。” 纪若佳跳起道:“姐,我跟你一起去。” 纪若敏奇道:“你不不愿意一起洗吗?干嘛一起去。” 纪若佳笑嘻嘻抱住住姐姐手臂:“那是以前,现在我愿意了。” 纪若敏拿她没办法:“那就来吧。”又对小虾道:“我们上去洗了,你要洗,就在楼下吧。” 徐虾早上刚泡完,哪还用再洗,便道:“行,你们去吧。” 纪若佳对他挤挤眼,调皮道:“不许偷看哦。”跟姐姐一起上去了。 徐虾笑笑,拿起遥控器,调个能看的台。 时间不大,楼上隐约传来水声,徐虾心猿意马起来,能看的电视,也渐渐熟视无睹。 两个如花似的姐妹洗澡,会什么样?徐虾不自觉这样想。爱妻绝美的脸蛋,挺拔的身材,小姨子健美的胴体,甚至当日冰香的香艳场面,都在脑海一一浮现。 闻景生情,徐虾想起老杜的诗: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忽然觉得这诗和他今日的境遇很相合,当然不是那种歪荡的含义,是说小姨子为他清扫房间,两姐妹家门从此为他敞开,今后就要日日前来,还可以经常聆听姐妹共浴的水声,岂不更具生活意味? 一首小诗竟能诠释各种意境,老杜果然神人,不禁无限佩服起老杜。 徐虾正探究生活和文学的客观联系,楼上水声歇止,很快传来纪若佳一声喊:“姐夫,我们洗完了,快上来。” 徐虾一怔,没等答话,听纪若敏讶道:“叫他上来干嘛?” 纪若佳嬉皮笑脸道:“当然是让姐夫抱我们出浴啦。” 纪若敏叱道:“一边去,越来越不象话了。” 纪若佳这才道:“哎呀,跟你开玩笑呢,是让姐夫抱你啦,不带我,这总行了吧。” 纪若敏缓缓语气:“那也不用。”接着传来开门声。 纪若佳急了,又喊道:“姐夫,你怎还不上来?” 徐虾已经听明白了,小姨子是想帮他创造点方便条件,回道:“谢谢你好意,不用了,让你姐自己回房吧。” 纪若佳不吭声了。纪若敏随后从洗浴间出来,裹着一条大浴袍,两手揪着领口,从楼上斜睨小虾,走向自己房。 徐虾从楼下笑望爱妻,隔得远远,仍清楚地感受到发自爱妻体内那股咸湿气息,当看到浴袍下玉雕般裸露的小腿,不由自主地咽咽口水。 纪若敏送他一个白目,高昂下腭,趾高气扬地进房了,美人出浴的景象隐去不见。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恋上同居日子(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恋上同居日子(下) 姐姐虽然不见,还有妹妹。 二楼再次出现个湿湿的小美人,当然是在姐姐后出来的纪若佳。与乃姐不同,纪若佳没穿浴袍,而是裹件套头式大睡袍,趿着一双拖鞋,踢踢踏踏下来。 纪若佳一屁股跳上沙发,埋怨道:“姐夫,我特意洗澡给你创造机会,你怎不上去?” 徐虾坦率道:“姐夫谢谢你,但这种事,应该男人自己争取,而不是靠拉皮牵线。我们心里有数,你就别跟着瞎掺乎了。” 纪若佳无奈地咧咧嘴,两手抱着膝头道:“姐夫,我不是多事,是过几天就要走了,想走前多努努力,巩固一下我们三人的成果。” 徐虾失笑道:“巩固也不能靠这个,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在她头上轻拍一下以示惩罚,奔楼上去了。 小虾刚刚没上楼,不等于不想上,那么湿气盈然的美丽老婆,想想就蠢蠢欲动,所以适时上去了。何况晚上在车上,两人已经说好,他可以“看看”了。 ◇ ◇ ◇ ◇ ◇ 徐虾进入时,纪若敏正对镜梳头。 当从镜中看到爱人蹩进,纪若敏动作一顿,芳心一惊,第一时间低眉垂首,润泽的美面掠过一丝羞赧的惶惑。 正踌躇间,徐虾已悄然上前,一双大手从后环过,把浴后的大美人深拥进怀。 纪若敏娇身一软,慌道:“老公,不要。” 徐虾嗅着她发香,柔声道:“不都说好了,到家让我看看?” 纪若敏羞嗔道:“哪有?人家根本没答应。” 徐虾厚颜道:“那你还勾引我,由不得你了。”拥抱同时,就已知道爱妻袍内最多一件内裤,上身一片真空。揪起浴袍襟口,满怀激切地向内瞧。 视线所及,两座浑圆高挺的玉峰含蓄而饱满,在衣内闪着雪色莹然的光芒,散发着浴后迷人至极的馨香;山顶峰尖,两颗樱红的蓓蕾异常鲜嫩,婷婷俏立,在腔内心跳的震动下微微颤荡。 徐虾只瞧一眼,便看得痴了。 纪若敏美靥绯红,羞不可耐,急把领口一收:“看完了,快走吧。”一拧身挣脱,慌不择路,慌慌张张逃床上去了。 徐虾哪能放过这机会,忙跟过去:“刚刚没看清,再看一下。”顺势把美人放倒。 纪若敏羞涩不堪,直蹬腿道:“人家都羞死了,你还看?” 徐虾忍俊不住道:“没事,没事,很快的,听话。”俯身在她唇上一吻。 纪若敏拗不过他,只好道:“那说好了,就看一下,不许碰。”紧闭双眼,忍着极大的痛苦,把发烧的脸颊别向一旁。 徐虾得到允许,抑住激越的心情,捏住她浴衣两襟,慢慢向两侧剥开。 动作寸寸扩大,浴衣渐渐剥离,纪若敏无瑕的玉颈,匀称的双胛,绝美的**,白皙的纤腰相继露出,直到雪白修美的上身完全呈现。 这是一具怎样完美的上身。 流畅的曲线,悠游的流线,构筑了几何般的精致;**既不上翘,也不下垂,自然在胸前饱满,看上去就极富重量;两颗樱豆挺凸可爱,玲珑剔透,峰晕浅淡而小,红嫩鲜艳;两峰之间,一道沃谷顺流而下,至腰际形成一片雪色平原。配上花娇月艳、雪肌玉肤的容颜,双颊绽着光的醉人红晕,无论波峰和波谷,抑或广阔细嫩的平原,都盈盈玉立,颤颤微微,流光四溢,美不胜收,便是东方不败见了,也要后悔练了劳什子的葵花宝典。 上身光景已如此绝伦,若是全身,岂不美死?饶是徐虾见多识广,也从未见如此完美的上身,心脏高悬的同时,胸腔也无比膨胀起来。 纪若敏仰身静躺,尚湿的长发如瀑铺散,乌发和雪肌之间,天使的容颜嫣红一片,火烫的美面能烧出蒸汽。如此任爱人亵赏,羞得不知所以,又见爱人半晌无语,耐不住娇声道:“老公,还没好吗?” 徐虾微微笑笑,动情道:“好了。若敏,你真美。” 纪若敏无瑕听他赞美,一声“好了”,如临圣旨一般,一蜷身爬起,急收衣襟躲到床里,蜷曲双腿,两手抱胸,小嘴高翘,象个可怜的受气包。 徐虾满心爱怜地上前,把她拥进怀道:“我就看看,你至于这样吗?越来越不象悍妻,我都不习惯了。” 纪若敏扁嘴道:“还说呢,你都坏死了。”头一歪,委屈地靠到他肩头。 徐虾温声道:“我是你老公,有什么怕的?老公都不让看,不白生这么美了?再说我才刚看,还没摸呢,要不让我摸摸,再亲亲?” 纪若敏猛地用胳膊肘儿撞他一下:“你滚佳佳还在家呢,那怎么行?”顿顿又勉强道:“等她走后,我心情好再说吧。” 徐虾在她脸蛋上亲下:“行,听你的,不过……”回头看看房门:“今天先摸一下行吗?反正她也看不见。”就要伸出爪子。 纪若敏下意识要阻止,忽地眼光一厉,射出一道凌芒,急竖起一根手指:“嘘”做个禁声手势,向房门指指。 不愧是最强特警,纪若敏赖以骄傲的职业素质再度发挥作用。 徐虾急收回手,向房门瞧去。 纪若敏迅速整理好自己,好整以暇道:“臭丫头,鬼鬼祟祟干什么?还不给我滚进来。” 果然,房门无声开了,纪若佳抻着小脖走进,咋舌道:“这都被你发现了?你注意力也太不集中了。” 纪若敏冷冷道:“我养你这么大,还不知道你?你一蹶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粪蛋儿。” 大警花什么话都说,徐虾直想笑。 纪若佳厚着脸皮道:“我说的嘛,怪不得叫我进来。姐你真好,知道我无聊,想和姐夫一起陪我。”进门就奔床上来。 纪若敏一怔,才知道又被妹妹钻空子,还赖上床了,心头一气,抬脚就踹:“给我滚,死丫头” 纪若佳刚跳上,正要向小虾另一侧钻,猝不及防,又重心不稳,一脚被踹下床。哎呀一叫,前爪着地,摔个狗啃泥。睡衣下摆倏地翻到腰际,雄浑无比的大屁股赫然露出,虽然穿着内裤。 徐虾急忙坐起,见小姨子没什么大事,才重新坐回,但见到小姨子蹶个大屁股的蠢样,又忍不住笑了。 纪若敏也笑了,看小虾一眼道:“看你那样?赶紧起来。” 纪若佳捂着屁股道:“还不是你踹的?”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道:“谁踹也得起来呀,屁股都露出来了,你姐夫还在旁边呢,挺大个丫头,也不知道害臊。” 纪若佳扭扭捏捏站起,理直气壮道:“姐夫早看过了,有什么害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揉着屁股爬上床。 纪若敏蹙眉道:“看过也不能老说,又不是什么光彩事,自己藏心里得呗。” 纪若佳狡黠一笑,促狭道:“姐,你该不会是嫉妒我吧?那就也让姐夫看看,这样你就不吃亏了。” 纪若敏气道:“那地方是随便看的吗?你当我象你那么无耻。”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刚被看完,嘎然而止。脸一红,不自觉向小虾瞧去。 徐虾听得乐不可支,见状一指纪若佳:“你别看我,我就给她换个裤子,没看上身。” 纪若佳倒抽凉气,嘴巴大张道:“啊,姐,你都被姐夫看完了?原来是在装好人。” 纪若敏恼道:“你怎么给说出去了?” 徐虾汗道:“我就一顺口。” 纪若敏委屈不已:“那也不能说呀?我以后怎么见人。” 纪若佳笑嘻嘻道:“没事,姐,虽然你被看得是上身,没我重要,但我们还是公平的,你也不算太吃亏。” 纪若敏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快哭了地对小虾道:“你这臭无赖,肯定是故意的,气死我了。”想到刚刚象只待宰的羔羊,那般不知羞耻地任小虾观看,愈发觉得没脸见人,怨气十足地藏进他怀。 纪若佳打个大胜仗,极度亢奋,急忙忙趴到小虾另一边。 姐俩这一趴,徐虾不自然了。 平时抱虽抱,都是坐着,两姐妹又穿着正常的衣服,现在不仅是易于激发*欲的深夜,更是躺在容易想入非非的床上,姐俩如花似玉,一个浴袍,一个睡袍,都极为单薄,里面除了贴身小裤裤全是真空,加之又刚刚出浴,到处散发着浴后的清香和处女的芬芳,种种暧昧因素加一起,这不是要命吗? 勉强抱抱两女,咳一声道:“这么晚了,也该闹够了,都睡吧。”分开两女起身。 两姐妹被抱习惯,已经迅速进入角色,还没捂热乎呢,小虾却要走了,均意犹未尽,一时难掩失落。 纪若佳跪在床上道:“现在才十一点,睡太早了吧?” 徐虾下床道:“十一点还早?赶紧回房吧,日子还长呢。” 纪若佳亲昵地抱住姐姐:“我不回了,今天要跟我姐一起睡。” 徐虾穿好鞋道:“那你们睡吧,我回去了。” 纪若佳忽然道:“等等你就这么走了,也太不懂礼貌了。” 徐虾奇怪道:“什么礼貌?” 纪若佳挤眉弄眼道:“当然是睡前吻别了。”笑滋滋把同样疑惑的姐姐扯到床边。 纪若敏眸波婉转,嗔怪妹妹一眼,同时掠过一抹含羞带喜的娇意。 徐虾望着一对如琬似花的姐妹,胸中涌起一股大丈夫不负平生的感慨,慨然道:“行,那就吻别。” 双臂一环,一左一右,拥住两姐妹温软的娇躯,在爱妻唇上和小姨额头印下深深一吻,方在姐妹俩深情相偎的凝视中长身而去。 同居第一夜,徐虾或许还没恋上多情的小姨,但肯定恋上了和两姐妹同居的日子。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绯闻主角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绯闻主角 好女人可以让生活丰富多彩,知道这话的人很多,能切身体会的却很少,和娇妻小姨同居后,徐虾有幸成为这个幸运者,深刻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一个显著的变化首先是心情,家里有两朵美丽娇艳的姐妹花,徐虾心情无比明媚,觉得什么都特美好,白天到处是阳光和清风,晚上到处是明月和星星,无论白天夜晚,天空都五颜六色,长满花红柳绿。 好心情可以催人奋进,可这话放到小虾身上,就不那么灵验了。 原本他并不讨厌上班,至少有窦慧和郝蕊两大美女陪他说话,回家却是一个人,最多定期到一夜*酒吧转一圈。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相比拥有两姐妹的天堂,该死的办公室简直就是连地狱都不如的囚笼。所以他上班做最多的事,就是等下班,然后迫不及待地回家,和两姐妹一起说话、嬉闹、看风景,或者什么也不做,就在那只摇椅上拥着两姐妹,一起摇啊摇,摇啊摇…… 乐不思蜀的不止他一个,小虾至少是个理性的人,尽管现在不那么理性了,但相比而言,更加感性的两姐妹,心情之强烈,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姨子不必说,每天都在抓紧时间部署,力求在远行前,最大程度巩固三个人的现有成果,继续为光明的未来,引领前进的方向。 变化最大的是纪若敏。 作为姐姐,她并非不清楚妹妹的龌龊心思,也知道目前的局面有点小邪恶和见不得光,但仍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这并不完全出于对妹妹的亲情,还有姐妹俩共同的命运经历。在和妹妹相依为命,度过十几年缺爹少娘、缺乏家庭温暖的生活之后,这种幸福的诱惑实在太大,大到她不可能、也无法拒绝。 和小虾相似,她现在也着魔似地期待下班,然后和妹妹一起,在小虾怀里撒娇、亲昵、等待亲吻,享受自己男人的爱。这种巨大的幸福决非数学上的简单相加,而是几何上的倍数扩大。 一个事实是,当设身处地的幸福感大到一定程度,一些身外事真的可以忽略不计。 ◇ ◇ ◇ ◇ ◇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虽然才两天,但两天的同居生活呼吸间就过去了。 这日,是海达集团十周年庆典的日子,尽管庆典九点三十才正式开始,但徐虾要最后沟通曲书记出席的相关事宜,所以老早就赶去了。 海达集团是一家集餐饮、娱乐和零售业为主的多元化企业,是市委多年的合作单位,即市委食堂的承包商。但这都不重要。关键之处在于,该集团是曲书记的关系,在承包食堂的基础上,还开着一家多达五层的大酒店,更直接地说,是市委的洗钱大户。但凡有不便诉诸纸面的账目,只要开几张饭票子就可以了。 一路赶到远在北郊的海达集团总部,徐虾被一直保持联系的总裁助理热情迎入。 简单落实相关事宜,听取对方新的要求,助理安排小虾休息,自去忙碌了。由于时间尚早,助理刚走,徐虾就出了豪华的休息室,到外面晒太阳。 刚出楼门,一个异常娇媚的红影跳到他面前,一阵莺啼般的声音传到耳边:“徐秘书,我们又见面了。” 这种时候意外又不意外跳出来的人,当然是日报美人张丽。 徐虾讶道:“丽丽,你怎来这么早?” 张丽娇声道:“这么大事,当然要早些来。再说我不象你,就一个人,除了工作,又没什么事可做,也挺无聊的,就来得早些。” 罗哩吧嗦的张丽话里带话,徐虾没被她牵着鼻子走,关切道:“那也不至于来这么早?你每天都工作到那么晚,早晨多睡一会儿也比这强吧。” 张丽巧笑道:“其实我比你来得还早呢,刚刚看你和人谈工作,所以没打搅,见你没事,才过来打个招呼。” 张丽虽然罗嗦,但心智和口才不差,也没被小虾牵鼻子,很自然回到原话题。而且张丽每次总是以“打招呼”开篇,这次虽然来得迟些,也没例外。徐虾继续关切:“我跟你比不了,偶尔有活才这样,平时不算太忙,也不辛苦,不象你们,没日没夜东跑西颠。” 张丽感慨道:“是啊,以前就觉得做记者挺风光,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麻烦,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考公务员,至少活得不这么累。” 辛苦和麻烦大不相同,张丽如此偷换概念,徐虾有些震惊,不自觉打量她。 张丽迅速移开话题:“五一放假干嘛了?” 徐虾道:“也没干嘛,回趟家,有两个同学到家里玩一趟。你呢?” 张丽道:“我也回趟家。”又问:“对了,你毕业怎么会来这?” 徐虾随意道:“没什么特殊原因,这不省会吗,就来了。” 张丽扬起娇面迎着朝阳,颇为嘘唏道:“想想当初真的很幼稚,一门心思想留大城市,现在才明白,还是自己家最好,尤其我们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真的很难。” 张丽牢骚话明显比平时多,徐虾凝眸道:“丽丽,你没事吧?怎么觉得你今天很感伤。” 张丽展出个欢颜:“是吗?那就谈点高兴的。”左右一望,指着前面柏树墙旁的长椅道:“你要没事,我们到那坐坐?” 两人谈话的地方正是楼门前,不少邀客进进出出,或在门前寒暄,考虑到曲书记马上要到,被看到单独说话不太好,徐虾正要找个理由走开,张丽这么一说,只好打消这念头,装痛快地答应了。 ◇ ◇ ◇ ◇ ◇ 阳光下的张丽异常娇艳,娇容明媚羞甜,宛如一朵含羞绽放的红花;娇躯风娇水柔,一身红装包裹,在朝阳下红晕萦绕,芳华四射,就象那句名诗:乱花渐欲迷人眼。这就是千娇百媚的张丽,一朵红花胜万花。 看着半低着头走在身边的娇娆,徐虾心脏又有些不争气地跳荡。 长椅两端,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坐下,一辆暗紫色的奔驰小跑车无声滑至。 张丽瞧他一眼道:“夏枫儿来了,你认识她吗?” 徐虾见过夏枫儿的车,更知道她是今天庆典的主持,含糊道:“见过两面。”他没撒谎,确实只见过两面。 张丽笑吟吟道:“这么说就是认识了?” 徐虾沉吟道:“我在她店里买过东西,就算认识吧。”这样一说,好象买东西才认识,而不是先认识再买东西。 张丽轻笑道:“你认识人还挺多呢。” 徐虾苦笑道:“我能认识你这大记者,为什么不能认识大主持?” 张丽笑笑没答,因为夏枫儿已经下车向两人来了。起身迎前两步,展出个保留性微笑,微一颔首:“夏姐你好,好久不见。” 夏枫儿仍一身合体的职业装,雍容大度,性感妩娆,步履优雅,从容点头笑道:“是啊,是有段时间不见了。妹妹,你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招人喜了。” 张丽不悦道:“哪比得上夏姐你,什么时候都这么高贵,人见人爱。” 夏枫儿眸光一闪,依旧款款得体道:“别这么说,我哪比得上你?你这么年轻招人,才人见人爱,我迟早该退位让贤。” 张丽由不悦转为愠怒,淡然道:“夏姐过奖了,我一个小人物,怎么当得起。”娇脸冷冷一别,不再理她。 徐虾早迎在一旁,见两人表面亲昵,实则绵里藏针,张丽又明显表现出不高兴,不禁讶异不已。两个都是曲书记的“绯闻主角”,张丽娇媚入骨,夏枫儿魅惑无穷,都是万里挑一的尤物,如此相互嫉恨,该不是为曲书记争风吃醋吧? 绝色美人争风吃醋,却是为另一个男人,任哪个男人都会不舒服。但徐虾没有,更担心这场面被曲书记看到,或传到曲书记耳中。倒不是怕,是不想无端卷入这趟浑水,跟他屁关系没有,他图个啥? 夏枫儿倨傲地轻哼一声,媚眼一转,对小虾放出个温婉的电花:“小枫叶,我们又见面了。” 徐虾礼貌地道一声:“枫儿姐好。” 夏枫儿电花好不灿烂,愈发温柔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叫徐虾,还是对虾的虾,是吧?你怎会在这儿?” 徐虾有所保留道:“我在市里工作,他们庆典,我陪领导过来。” 夏枫儿醉眼闪出一道电光,意外道:“你是市委的?” 徐虾道:“对,就是个小干事。” 小虾有点多虑了,前次见面,夏枫儿已深信两人是意外邂逅,点点头道:“那真是巧了,看来我们还真有点缘分。” 张丽淡笑着溜达一步,插入道:“夏姐是大名人,到哪都有人认识,有缘人当然很多。” 夏枫儿才意识到问题,电花一阵急闪,讶道:“不好意思,你们……是一对?” 徐虾一怔,猛然转头,发现张丽好死不死溜达到他身边了,那句不冷不热的话,分明是故意想让夏枫儿误会,斟酌着怎么解释两句。 张丽冷冷道:“夏姐跟他这么熟,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话虽没直接承认,却比承认还厉害。徐虾硬生生把刚想好的解释吞肚里,闭紧嘴巴,苦脸看张丽一眼,活活当回冤大头。 夏枫儿尴尬一下,汗颜道:“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不知道。”迅速恢复风度,展出个善意的笑容:“那就恭喜你们了。” 张丽笑而未答;徐虾无言以对。 夏枫儿妩媚地对小虾笑道:“才知道丽丽是你女朋友,你真有福气。丽丽真挺好,好好对她吧。” 徐虾硬着头皮点头。 夏枫儿又对张丽道:“妹妹,你男朋友也不错,你们金童yu女,一看就非常登对。” 张丽依旧笑而不语。 该说的说完,该是道别的时候,夏枫儿正要离开,一辆黑色奥迪忽然驰至,几名海达集团领导一窝蜂迎上去。 市委副书记曲项安提前到了,下车的一瞬,果然向小虾这侧望一眼,而且明显流露出惊异的内容,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徐虾暗暗叹息,心想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一如那该死的墨菲定率:如果担心一件事向坏的方向发展,就一定会向最坏的方向发展。这刻,他真正领教了悲观主义的强大力量。 曲项安谈笑自若,在众人簇拥下进楼。 夏枫儿对两人道一声:“不打扰你们了,一会儿见。”摆摆手,踩着一双高根鞋,蹬蹬蹬跟进去了。 ◇ ◇ ◇ ◇ ◇ 不仅夏枫儿,曲项安的到来,把门前大部分人都带进去了。 徐虾这才问道:“丽丽,你刚刚什么意思?” 张丽坦然迎着他目光道:“夏枫儿是曲书记相好,你不会不知道吧?” 徐虾心内一震,不动声色道:“跟这有什么关系?” 张丽绷着娇脸,稍显局促道:“你和夏枫儿这么熟,被曲书记看到多不合适,我们假装一下,不是可以给你避嫌吗?而且我们也没承认,都是她自己说的,就算你女朋友知道,你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徐虾听糊涂了,张丽说得振振有词,好象那么回事,逻辑根本不对,定定神道:“夏枫儿是个名人,有人跟她搭讪很正常,而且我跟她就见过两次面,也没多熟。再说我有女朋友,曲书记也应该知道,就算……曲书记跟她有点什么,看到我跟她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吧?我们无缘无故假装,不多此一举吗?” 张丽严肃道:“话是如此,可夏枫儿是名人,又这么漂亮,别说有女朋友了,就是结婚的男人,也大把大把被她吸引。重要的不是你怎么想,而是曲书记怎么想,我们假装一下,夏枫儿就有可能跟曲书记说,这样你就没事了。” 这完全是强辩,徐虾倒想问问你和曲书记有没有事,但当然不能真问,悻悻道:“你还真为我着想,看来我只能感谢你了。” 张丽强笑一下,似明白他心中所想,欲言又止道:“嗯,曲书记……还有个新欢,你想知道是谁吗?” 徐虾一阵警惕,又不好直接回答,故作若无其事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张丽有些发窘,快速道:“是你们市委幼儿园一个老师,前段时间曲书记到上海开会,被她们园长派去,这才开始的。” 徐虾放松不少,奇怪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张丽干笑道:“我是记者嘛。” 说得理直气壮,其实什么都没说。不过徐虾还是回过味了。张丽不仅不三八,而且非常聪明,说这么多滥事,潜台词就一句:夏枫儿是曲书记相好,幼儿园老师是曲书记新欢,而她自己不是。这才是她要表达的真正意思。 徐虾不由摇头,暗忖这么点事,非绕这么大圈子,也不嫌累?换个笨点的家伙,根本就领会不了。会意道:“我明白了。”又装好人道:“丽丽,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从没那么想过你。” 张丽乐了,娇眸一亮,同时流露出几丝歉意。 徐虾又道:“我找曲书记有点事,咱回头再聊。”点点头去了。 张丽低头一笑,忽然唤道:“徐秘书。” 徐虾转身。 张丽赧然道:“夏枫儿现在肯定跟曲书记在一起,你去后,夏枫儿一定会跟曲书记说,所以我们刚刚假装,真的没坏处。” 徐虾笑笑道:“OK,不过以后就不要再假装了。” 张丽嫣然一笑,娇眸流盼,梨窝双颊,瞬间荡出水波,漫天骄阳也刹时黯淡了。徐虾一阵恍惚,赶紧走了。 ◇ ◇ ◇ ◇ ◇ 张丽没猜错,夏枫儿果然和曲书记在一起,正陪曲书记在休息室和高管们谈笑,电波款款,非常得体地展示着座中唯一女性的魅力,端地明**人,光彩四射。 徐虾径直进入,目不斜视地奔向正中主位的曲项安。 夏枫儿显出一丝惊愕,才知道小虾所谓的陪“领导”,居然就是曲项安。 休息室顿时鸦雀无声。 众目睽睽下,徐虾来到曲项安另一侧,附耳道:“曲书记,海达方面临时要求,希望您下午参观他们企业,您看……” 曲项安微微颔首:“那就去吧,这么大庆典,来都来了,别扫人兴了。” 徐虾点头道:“明白。他们的意思,上午庆典,午饭后在他们招待所休息,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曲项安眯眼道:“他们几家企业不都在附近吗?那不要太早了,再把人搞得手忙脚乱,多给人留点准备时间,就两点半到…吧。” 两点半到…的意思,就是最早两点半出发,而不是到达。徐虾心想,留这么长时间,该不是中午想干点啥吧?嘴上却道:“我知道了,您还有什么交待?” 曲项安正容道:“告诉他们,不要搞得太隆重,参观也是工作,不是去作秀,一定要提醒他们。” 徐虾道:“您放心,我一定落实好。” 这才借抬头的机会,对夏枫儿礼节性笑笑,然后对周围众人示意,大大方方出去。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颜祸水 第一百二十六章 红颜祸水 名人主持,领导讲话,歌功颂德兼感谢政府,再假惺惺追抚往昔和展望未来,最后演点文艺节目,和所有的企业庆典一样,海达集团十周年庆典无外乎这些内容。 如果一定要挖掘什么亮点,只能是高雅美丽、性感大方的夏枫儿了,电眼女郎的吸引力显然超过庆典本身。唰唰放电的夏大美女几乎电倒了台下所有人,数百名政府官员、企业老总垂涎三尺,想入非非,但也只能想想,谁敢在曲书记头上太岁动土? 台上轮番上阵,粉墨登场;台下百无聊赖,故作热情,台上台下掌声阵阵,无数媒体浪费菲林。 徐虾也兼着照像的任务,不时蹿到台前抢几张。每当这时,夏枫儿就异常振奋活跃,眼中的电光能徒增几万焦耳,有意无意的举手投足,总会优雅地摆出最魅惑的姿态,尽管小虾很有可能是台下唯一心如止水的人。 不过徐虾仍未令她失望,表面上做足了功夫,为她拍下多张特定。可惜以动感电眼著称的夏枫儿,最适合她的更应该是动态的摄像,而不是静态的照片。 闹闹哄哄,一个半小时,嘉宾们进入宽敞明亮的宴会厅,这场闹剧才落下帷幕。 ◇ ◇ ◇ ◇ ◇ 海达庆典宴设有一席巨大的主桌,四席较大的从桌,几十桌普通席位,徐虾作为市委联络人,有幸敬陪从桌末位。 千篇一率的讲话、敬酒之后,自由吃喝开始,徐虾不喜欢听老总们酒后吹厉害,准备吃几口就走,却被同桌几个企业家扯着说话,还好张丽一个电话把他救了。 宴会厅外,张丽娇娆妩媚的身姿已经在等他。见他出来,上前道:“中午有事吗?” 徐虾不知她何事,反问道:“怎么了?” 张丽掏出一张购物卡:“海达给我们媒体每人发张卡,可海达超市全市就一家,又离市区那么远,没必要再跑来。我想你应该也发了,不如我们趁中午去买些东西,把钱都花了,省得再特意跑一趟。” 徐虾确实发一千元购物卡,却有点犹豫。虽说已经确定张丽和曲书记没有不正当关系,但流言不会空穴来风,联系夏枫儿的争风吃醋,很可能是曲书记心仪的目标,不过是没得逞。如果这样,和张丽单独在一起显然也不太好。于是道:“我中午倒没什么事,就怕曲书记意外临时有事,找不着人……” 张丽妙目一动,快速瞥瞥左右,压低声音道:“不会的,夏枫儿刚偷着上去,他们中午肯定在一起,不会找你的。” 夏枫儿溜走,徐虾也注意到了,而且也这么想了,低笑道:“这你都注意到了,你是记者还是狗崽呀?” 张丽浅浅一笑,望着他问:“还有问题吗?” 这话够直接,明显不达目的不罢休,徐虾愈发奇怪。从早上见面,张丽就有些反常,先是莫明其妙地感伤,然后和夏枫儿争风吃醋,委婉地澄清和曲书记的关系,现在又不容拒绝地主动邀请他,事实上两人并不很熟。 考虑到张丽一向敏感,徐虾不想伤害她,痛快道:“那行,正好我小姨子要当摄影记者,马上要走了,我也应该给她买点什么,你帮我参谋参谋。” 张丽表情瞬间融化,直视的眼光变得柔婉,略带嗔意道:“我还以为你不想去呢。” 徐虾温和道:“怎么会?你太敏感了。” 张丽不无歉意地笑笑,掏出车钥匙道:“那坐我车吧,我给你当司机,算是赔罪。” 徐虾微笑道:“赔罪就免了,不过有你这美女当司机,我求之不得。” 张丽尽展欢颜,两人步出到正午的阳光下,步向张丽的红色夏利车。 ◇ ◇ ◇ ◇ ◇ 郊外的天气就是不一样,即便炽烈的正午,阳光仍那么轻柔。白云如驹过隙,风从车窗贯通,清新的气息,翠绿的景致,让人心旷神怡。 张丽开着车,真诚地对副驾驶位的小虾道:“今天真不好意思,让你为难好几次。” 徐虾诚心道:“真没有,你想太多了。” 张丽感激地看他一眼,凄凉道:“说真的,你别看我表面风风光光,好象挺开心,其实我真没什么朋友,有时候一个人挺孤单的。虽然我们交往不多,但我一直觉得和你挺谈得来,也挺轻松,所以才不想被你误会。” 徐虾听得直心疼,凝眸道:“丽丽,你真没事吗?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你既然当我是朋友,有什么事你就说。” 张丽摇头道:“我真没事,就是难得说说心里话。”又展出个笑颜:“对了,你之前说,一直都……没那样想过我,怎会那么相信我?” 徐虾哪谈得上相不相信,就随口一说罢了,可不信也得信,信口道:“这个,很简单嘛,一个女人依附有权人,总得图点什么,你就是个新闻部小记者,也没看到你捞到什么好处,那些传言自然是假的,我要连这个都信,那不没脑子了?” 张丽大受安慰,娇眸放亮道:“就因为这些?” 徐虾本就一派胡说,哪想她还没完了,好歹想到她车,胡诌道:“当然不仅仅是这些,你这车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你要真和曲书记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开这种廉价车?夏枫儿那可是奔驰跑车,你这是什么,就一破夏利,要真有其事,不给曲书记丢脸吗?” 张丽大乐,感动道:“可惜没几个人象你这么想,我周围的人都认定我是那种人,我怎么做都没用。你也看到了,连夏枫儿都嫉恨我,好象我在跟她争宠。” 徐虾一向不喜欢打听别人隐私,可现在不得不问了,不解道:“丽丽,我不是不信你,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和曲书记扯上关系?还搞得满城风雨。” 张丽眼中掠过一丝愤懑,黯然道:“去年媒体工作会,曲书记看到我,就跟我们领导点了几句。回来领导就找我谈话,暗示我那种意思,我没同意,可他不甘心,还想巴结曲书记,就给我们主任下了命令,说以后有关曲书记的报道,都让我去,时间久了,事情就变这样了。” 徐虾心一沉,也大为动容,可现在这种事太多了,他帮不上她什么,只好道:“那你就没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张丽重新振作,强笑下道:“你猜得没错,我确实有打算。” 徐虾没说话,等她继续。 张丽依依道:“过几天告诉你行吗?过几天我生日,我不想一个人过。” 这应该就是张丽反常的原因了。 徐虾望着她我见犹怜的娇柔脸蛋儿,耸耸肩道:“为这个,你今天一天都不正常,我不答应行吗?” 张丽笑了,甜丝丝道:“谢谢,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徐虾靠回椅背道:“无所谓了,麻烦也是我自己的,谁让我天生就是救火的命,就当救一场是一场,救一场少一场吧。” 张丽送个俏眼,娇声道:“你可得了,我就让你陪过个生日而已,你女朋友那么厉害,我才怕引火烧身呢。” 张丽恢复一贯的风娇水媚,狭小的车厢一下欢畅起来。 徐虾心脏一阵跳,叹口气道:“说得对,你不是火,是水,红颜祸水。” ◇ ◇ ◇ ◇ ◇ 小车恢复愉快气氛,一路到达海达超市,一幢处在市区边缘的六层大厦。 海达超市虽然地处市效,但周围有大片新建的居民区,附近又没有其他大型购物中心,生意依然很火爆。 两人转了一会,张丽买几样化妆品,买件衣服,一张卡很快花完了。徐虾选来选去,却不知给小姨子买什么好。张丽提出几样建议,小虾觉得不合适,都给否决了,张丽只好不再说话。 二人一路转到顶层。 可能附近都是平民小区,太贵族化的东西少人问津,顶层居然是高档日杂家电卖场,超过一半是进口货,价钱贵得离谱。不过对小虾这种虽然不很富,却一向不太看重钱的人,只要东西可心,钱根本不是问题,所以他真就在这选到了自认为合适的东西:一台意大利进口小型咖啡机。 见小虾挑三捡四,却出人意料地选了这种东西,张丽咋舌道:“你小姨是摄影记者,要带摄影器材,本来就够辛苦了,再背台咖啡机,这合适吗?” 徐虾道:“怎不合适?既然辛苦,不正好喝咖啡解解乏?” 张丽不以为然道:“照你这么说,她要想吃面包还得背台面包机?出门在外一切就简,想喝咖啡哪没有开水?还非得弄个咖啡机,能喝出什么好味?” 徐虾打趣道:“你不懂,我是个对生活细节要求很高的人,小姨子这么重要的人,怎么能不高标准严要求?” 张丽噗一笑,揶揄道:“你要求这么高,怎不好好管管你女老婆?” 徐虾装大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管她?别听外边瞎传,她什么都得听我的。” 张丽促狭道:“反正她不在,你就吹吧。” 徐虾哈哈一笑:“你要不信,哪天我领她好好见见你,让你见识见识。”随即一挥手:“走,下去选点好咖啡。” 两人说笑着步向滚梯,没等走到,楼下一阵喧嚣,一群刑警从滚梯冲上来,接着卖场广播传出让顾客配合警察的声音。 二人不知发生什么事,张丽出于记者的职业性,提议看看究竟再走。时间还早,徐虾答应了,两人立在人群里瞧热闹。 刑警们迅速靠窗边划出一片禁区,并用黄线拉上,然后开始清场。两人呆不住了,只好随人群下楼。 刚到楼梯口,又冲上来四名特警,当先一女警官高挑挺拔,英姿飒爽,身着深蓝作战服,头戴09作训帽,手上还提着一支乌溜溜的88式狙击步枪,不是纪若敏是谁? 三人同时一怔,均没想到会在这碰上。 纪若敏一见张丽这小妖精,气不打一处来,美面一寒,气势汹汹直奔而去。 两人相互一望,徐虾尴尬地对张丽笑一下。 张丽嗔怪他一眼,硬着头皮展出个甜笑,不待纪若敏到面前便深鞠一躬:“纪大队长好。” 纪若敏倨傲地睨她一眼,对小虾一扬脖:“怎么回事?” 徐虾一提手里的咖啡机:“哦,我这个……” 林良浩急急上前,对小虾道声“徐兄弟好”,然后对纪若敏道:“小敏,先执行任务,有什么话回头再说。” 纪若敏自然不会不分大小,恶狠狠丢下一句:“不许走,在这儿等着。”对张丽重重一哼,提着枪奔窗台去了。 林良浩对小虾笑笑。另两名特警虽不认识小虾,但能看出和纪若敏关系不寻常,也对他笑笑,和林良浩一起跟在纪若敏后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张丽以一种充满同情又异样的眼光看着小虾。 徐虾明白她含义,厚着脸皮道:“好吧,我承认,我刚刚吹牛了,很抱歉又让你受委屈。” 张丽噗哧笑出声,小手掩嘴,笑得娇枝乱颤,好不容易止住,温柔款款道:“你真可爱,怪不得你老婆这么紧着你。” 徐虾苦笑道:“呃,现在好象不是夸我的时候吧?” 张丽又笑,轻轻摇头道:“对不起,看来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真是红颜祸水。” 徐虾敛容道:“哪有的事?我跟你开玩笑呢。”又道:“丽丽,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在这等一会儿,一会儿自己打车走。” 张丽不放心道:“真没事吗?会不会再打你一顿。” 徐虾失笑道:“怎么会?我毕竟是她老公,你还真以为她没事闲着打我玩?她就是表面看着厉害,根本不象你想的那样,放心吧,什么事没有,我一会儿跟她解释一下就没事了。” 张丽也知道自己在这不合适,伸手道:“把你那咖啡机给我吧,我帮你带回去。” 徐虾象抱着宝贝一样向后一躲:“这可不行,这是我一会儿向她解释的证据,哪能给你?” 张丽莞尔一笑,柔声道:“看你那样?我逗你呢,你还没交钱呢,我带得走吗?”水眸柔柔一转,咬唇瞪他一眼,妩媚万千地去了。 徐虾又一阵恍惚,心中暗骂,什么人,都这时候了,还有心逗我,太没良心了。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装逼的最高境界 第一百二十七章 装逼的最高境界 作为特警同行的“家属”,纪若敏又明言“在这等着”,清场的刑警没再撵小虾。 徐虾第一次赶上身手高段的老婆执行任务,机会难得,哪能轻易放过。见纪若敏已经趴上窗台,支好三角架,把狙击枪跟轻机枪似的架起来,赶紧跑到黄线外一处窗口,顺着纪若敏枪口方向瞧去。 大约四百米外,一处不大的三层楼,人群黑压压地在楼下包围,楼顶亦有一小撮人。可惜距离太远,除了蚂蚁似的人群,什么也看不见。 徐虾急急忙忙下楼,去商场五楼,那里有卖望远镜,可以拿来用用。 ◇ ◇ ◇ ◇ ◇ 小虾正折腾,纪若敏已进入任务状态。 身下的窗台足够大,射击的位置也极佳,她熟练地拉动枪栓,眯起眼睛,微微侧头,置于瞄准镜前。四倍瞄准镜顿时让远方的景物清晰起来,微调后,目标的头颅象鲜活的南瓜一样被套进圆形小镜。 很难相信,代表圆满和团圆的圆形,这刻却代表死亡。 距离450米,风向东,风速2。 纪若敏稍做调整,把狙击点移动到目标左上方1.5米处,这是一枪必杀的最佳狙杀点。当枪声响起,目标首先听到的声音,将是子弹射穿头骨的声音,在这之后,残存的意识才会听到枪声,那将是他人生最后听到的声音。 确定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纪若敏冷静呼叫:“01,01,02准备完毕,请求指示。” 耳机里传来市公安局副局长的声音:“02,02,继续准备,等待谈判结果。重复一遍,继续准备,等待谈判结果。” 纪若敏眉头微蹙,对这命令很不感冒。 这命令的最大问题,在于没明确情况危急时,她是否有权开枪;或者干脆告诉她,没有命令不准开枪。换言之,从特警的角度,这是个模糊的命令,也是她转业到公安后,最不适应的地方。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是公安和特警职能不同,行动上存在分歧。公安要求解救人质的同时,尽可能将嫌疑人绳之以法,目的不在杀人;特警简单得多,就是要高效安全地解除危机,而达成这一目的最快方式,就是把危险目标变成死人。 纪若敏不否认,有些嫌疑人并不该死,可她是特警,说到底就是任务机器,不须要在任务时被人性化,须要的是明确的指令,而不是模棱两可的命令。 纪若敏不客气道:“01,01,02是否可以理解,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开枪,请确认。” 副局长一愣。 林良浩插入道:“01,01,为保证人质安全,建议允许02便宜行事,人质危急时,可以不经命令开枪。” 一句话把两方面都明确了。 副局长有点不情不愿,但仍很痛快:“同意,人质安全第一,允许02便宜行事。” 纪若敏放心了,当即道:“02明白。”回头冲林良浩竖下大拇指。 林良浩对她笑笑,示意她放手干。对这个最得意的弟子,她立多少功他都不嫌多。 纪若敏收拢心神,重新进入状态,将目标无情地套进枪口。 ◇ ◇ ◇ ◇ ◇ 从五楼柜台拿只高倍望远镜,徐虾回到窗口,才看到究竟。 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麻脸青年,挟持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尖刀紧抵胖子咽喉。胖子满脸惊悸,汗流不出;青年一脸阴狠,愤怒激动。两人不远处有两名谈判警察,正试图做青年工作。由于楼顶实在不大,除去谈判警察,只有一个领导样的老警察(副局长)和三名拿枪的警察。 这是他看到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转头去看爱妻。 纪若敏高度专注,正趴在六楼的城市上空,一条腿勾着窗栏,保持身体稳定,两眼透过瞄准镜,紧盯着枪口的前方。 风从城市上空呼啸掠过,她专业的身姿一动不动,呼吸也成了奢侈的事,仿佛一座凝固的深蓝石雕,连同那只幽黑的步枪,都融为一体,时间也失去作用,无论狂风还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撼动分毫。 徐虾大为震动。他绝对相信,此刻的纪若敏,人就是枪,枪就是人,已达到人枪合一的最高状态。他甚至怀疑,在这种完全安全的环境中,纪若敏是否会意识他的存在?而那个可怜的目标,尽管此刻枪声尚未响起,却已经被死神决定命运,除非他聪明地在死神发威前投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整二十分钟,谈判没有任何进展。 纪若敏仍岿然不动,英武的身姿不见任何变化,仿佛地球存在时,就已经长在那里,只有深蓝的衣袂,和帽后露出发丝,在风中簌簌飘荡。 徐虾肃然起敬,最强特警,绝非浪得虚名。 又二十分钟,谈判仍未改善。 纪若敏也没开枪,还在为两条生命负起最大的责任。她固然可以在呼吸间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但并不是真正的死神。这世上也没有死神,她同她决定的生命一样,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徐虾偷闲向一旁的刑警打听了案情。 原来不是什么复杂案件,那座小楼是家公司,麻脸青年是员工,因业绩不佳被开除,愤怒之余劫持了胖老板。案情虽简单,映射并非不深刻,麻脸青年也是众多为生活所迫的可怜人之一。只不知失业的悲剧,悲哀的是麻脸青年,还是胖老板,抑或当前的社会。 重新拿起望远镜,情况终于发生变化。 长久的僵持让青年和胖老板同时失去耐性,双双处于崩溃边缘,突变也就不可避免。 徐虾清楚地看到,包括谈判警察在内的四个人,都在不停地说着什么。麻脸青年异常暴躁,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口形中,刀尖刺破胖老板咽喉皮肤,鲜血的顺着刀身流下…… ◇ ◇ ◇ ◇ ◇ “砰”纹丝不动近一小时的纪若敏终于动了,指端扣动扳机,枪机撞击底火,一抹硝烟腾起,弹壳划着一条美妙的弧线跳出。 在硝烟和弹壳之前,弹头已在枪管压迫下旋转而出,刹那突破枪口,欢快地刺破空气,带着死神的呼啸冲向数百米外的目标。 枪声打破了城市上空的宁静,子弹瞬间将声音抛在身后。 半秒钟后,或许更短,5.8毫米子弹在空气中高速旋转,弹身被摩擦得滚烫,一头扎入目标颅腔,在阻力作用下痛快翻搅,刹时把颅内组织搅得稀烂。 麻脸青年的脑袋象被踹一脚西瓜一样爆开,半空中腾起一蓬血雾,碎肉、骨碴、白色的脑浆、殷红的鲜血,四散激溅。 青年没任何反应,甚至没看到张嘴叫一声,就跟一只破麻袋一样重重栽倒。 鲜血和脑浆扑得满头满脸,胖老板眼一翻白,同时蹶倒。 ◇ ◇ ◇ ◇ ◇ 徐虾正在望远镜里眼睁睁看着,血腥的景象让他象被电到一般,全身扑棱一下一动,不自觉退开一步,望远镜呼地移开,露出惊魂不定的脸,心脏腾腾狂跳。 他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这种鲜活的画面真的不美丽。 暴力美学吗?不,这不是美学,更不是恐怖电影,是活生生的血腥。对活着的人来说,这种血腥之下,生命都已经无足轻重了。 他并不后悔,但发誓这种画面这辈子看一次就足够了。 枪声过去,城市恢复宁静,或者说,原本的宁静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代表死亡的寂静。 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想看完整个过程,徐虾再次拿起望远镜。 画面已经静止,只有血腥的气息笼罩,两具躯体一生一死,一横一竖,大量红白浆状物混杂在一起,勾勒出不规则的两米范围,形成一幅古怪的图案,象一幅超现实主义画作。可惜,这不是艺术,更没有超出任何现实,就在我们的生活之中。 ◇ ◇ ◇ ◇ ◇ 徐虾看了整个过程,但纪若敏不须要看。 她要做的只是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扣动扳机,不必等待结果,结果在她扣动的一刻就已经决定,她任务的全部使命就这么多。她扣完扳机的第一时间,身份就已经从任务特警转回原本的悍妻。 匆匆从窗台起身,纪若敏把步枪向林良浩一扔,就急急忙忙去找小虾了,战友们甚至没来得及向她祝贺。 徐虾仍在为残酷的现实嘘唏,纪若敏恶狠狠揪住他耳朵:“臭无赖,跟我来。” 一声动听的“臭无赖”,徐虾笑了,残酷的现实和满脑子的嘘唏刹那烟消云散。 现实固然残酷,可身边的幸福更值得拥抱和珍惜。他身边的幸福就是这个声音,这个美丽的悍妻,就是他的现实,无论和刚刚的残酷有多大交集都不矛盾。 徐虾咧嘴叫道:“哎呀哎呀,老婆,耳朵揪掉了。”顺手把望远镜放窗台上。 纪若敏气道:“你少来,痛快儿跟我走” 徐虾紧急递个眼神,低声道:“你同事还在旁边呢,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纪若敏嗔道:“臭无赖,一天就知道耍无赖。”虽然这样说,还是把手放开了,又不解气地扔过一句:“赶紧走,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徐虾不紧不慢笑道:“你问不问也没事,急什么?” 纪若敏习惯性小腰一掐,就要说什么,徐虾好整以暇地拎过一旁的咖啡机,把臂弯向她一撑。硬生生止住想要说的话,问道:“干嘛?” 徐虾动动臂弯:“还用问吗?当然是让你挎上了。” 纪若敏急瞧瞧左右,压低声音道:“你疯了,我同事还在这儿呢。” 徐虾神秘道:“就因为你同事在这儿,才让你挎上。你今天大显身手,都厉害到阿三国和棒子国去了,这么光彩的事,哪能不让你老公我借点光?” 很无赖的理由,却并非没有道理。女人是喜欢炫耀的动物,最大的炫耀,无疑是心爱的男人。同时,越强势的女人,被征服感也越强。纪若敏刚完成狙杀任务,心理极度膨胀,正是渴望炫耀和被征服的最佳时期。徐虾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心理。 纪若敏再次瞄瞄左右,含羞带窘更兴奋地啐道:“便宜你。”乖乖挎上他胳膊。 哇这种感觉?徐虾登时比纪若敏更膨胀了,简直要充气飘起来一样。女人固然喜欢炫耀,男人岂不更喜欢装逼? 徐虾施施然向前一指:“走,从你同事旁边走过去。” 纪若敏咬咬嘴唇,在他肋下一掐:“臭无赖,你都坏死了。”羞喜交加地偎到爱人身边,随他向前走去。 刑警们正收拾现场,特警们也未离去,忽见刚刚的女英雄居然以这种状态向他们走来,都不自觉停下手里的动作,一个个当时看直眼。 徐虾平静地带着纪若敏,不时向周围颔首微笑。纪若敏美面胀红,芳心腾腾乱跳,小猫依人似地偎在爱人身边,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 警察们眼巴巴瞅着,口内生津,吐沫狂咽,纷纷把羡慕的眼光投向小虾,恨不得自己变成那个人。 一特警忍不住问出一句傻*话:“纪姐,这人谁呀?” 纪若敏强撑起快滴出水的大红脸,臭美无比道:“那个,你姐夫……” 特警傻乎乎道:“哦,姐夫呀。” 虽然众人心里都明白,但经过纪若敏确认的效果又不一样,看着小虾的目光更加景仰,几乎是在仰视。 徐虾大大方方地挥下手:“你好,你们辛苦了。” 特警立马点头:“谢谢姐夫,姐夫好,不辛苦。” 另一个特警及周围刑警,不管认识不认识,纷纷跟屁虫似的点头哈腰。 纪若敏臭美得快冒泡了。 唯一清醒的林浪浩,在后边别着脸,快忍不住笑出声了,心想这小子也太能装逼了,比军委主席视察都厉害,军委主席也没带个大美女呀。 在众人仰视的目光中,徐虾带着比小猫还乖的纪若敏下楼了。 装逼的最高境界,不是低调装熊,而是营造一个巨大的气场,就象一个耀眼的太阳,自己则处在太阳的中心,而这一切却不是为自己,是为心爱的女人。 太阳是无私的,小虾也是无私的,在这场装逼风暴中,纪若敏无疑是最幸福的一个,她体会到身为女人前所未有的满足和骄傲。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比杀人更刺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比杀人更刺激 营造一场最高境界的装逼气场,徐虾自信满满地带纪若敏下楼。 纪若敏感动得难以自拔,仍沉浸在巨大的幸福喜悦中,手臂早不知不觉从爱人臂弯抽出,不由自主搂上他腰,把自己温柔地偎进。 与所有大商场一样,滚梯每下一层,总要绕一圈,才能再下另一层。两人一路下楼,也一路在人来人往的商场穿行。 纪若敏狙击步枪虽扔给林良浩,但大腿外侧还挎着一把92式手枪,一身深蓝作战服和漂亮的05式作训帽极是引人注目,高挑干练的样子远看就象个超级美男子。 可她不是男子,是朵姿妍冶丽的警花,宽松合体的作战服丝毫掩不住曼妙骄人的曲线,还有精致秀美的脸蛋,细腻柔滑的肌肤,脉脉盈盈的眼睛,温润的嘴唇欲开欲阖,羞美的表情也似绽似放。一切都在吸引钦羡的目光,两人的爱意,也花开般香漫整个商场。 感受着彼此的柔情蜜意,两人一路下到二楼,不远处的卫生间吸引了小虾注意。 一名辛勤的老大姐刚扫完男卫,把一方“清洁止步”的牌子挪到一旁,又提着扫把进入女卫。 一个小邪恶的念头升上小虾脑海,道一声:“跟我来。”便扯着娇妻奔向男卫。 纪若敏正美得晕晕乎乎,一个不防,被小虾扯个趔趄,愣神道:“老公,干嘛?”一抬头看见眼前的男厕标志,惊道:“你疯了,这是男……” 徐虾回头竖指:“嘘”把她止住。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徐虾迅速扯着她过去,把那块“清洁止步”的牌子重新放到男厕门前,不由分说,扯着她就进去了。 徐虾并不是无的放矢,海达超市的卫生间他以前来过,还是比较讲究,共分里外两间,里间才是厕所,外面是个小小的洗手间,只有一面镜子,一个小手台,有那块牌子在门前,完全可以借来用一会儿。 徐虾轻车熟路,把她扯到洗手台前的半封闭处,咖啡机往台上一放。 纪若敏身处男厕,焦急窘臊道:“你疯了,被人发现,我就没脸见人了?” 徐虾道:“不会的,有那块牌子,没人进来。你今天立这么大功,老公要不给你点奖励,过这个劲儿你该后悔了?” 纪若敏道:“那也不行”转身要跑。 徐虾哪能让她跑,一把扯过,俯身就吻上去。 纪若敏急道:“老公,不要,真的不行,嗯……”爱人熟悉的气息和摄魂蚀骨的嘴巴覆住娇唇,全身立刻瘫软无力,除了娇吟什么也发不出了。 这不奇怪,纪若敏被刚刚的装逼搞得幸福澎湃,感动得一塌糊涂,早恨不得与爱人恩爱一回,岂有不投降之理? 时间紧迫,徐虾抱定爱妻后腰,体贴地第一时间探入。纪若敏搂着他脖子,闭阖美眸,大扬螓首,急切地送上香舌,不知天高地低地迎合缠绵。 漂亮的作训帽无声自女警官脑后无声脱落,黑亮耀眼的齐腰长发如瀑铺泄…… 幽暗的环境,特殊的场合,类似**的行为,强烈刺激彼此肾上腺素的分泌,两人头颅交错,肢体蠕磨,你来我往,激烈吞吻,忘情地享受惊心动魄的**滋味。 洗手台前的明镜,真实地反映着两人疯狂交颈的身影…… 三十秒后,羞臊不堪的纪若敏挣脱,推开小虾道:“好了,够了。” 紧垂着面红耳赤的脸,拧身跑出男厕,不过没傻乎乎直接跑出去,而是聪明地跑进隔壁的女厕。或许她觉得这样如果撞到人,可以谎称走错门了。 徐虾嘿嘿笑笑,捡起纪若敏的作训帽戴自己头上,咖啡机一拎,施施然出去了。 ◇ ◇ ◇ ◇ ◇ 时间不大,纪若敏若无其事地出来,满头长发静垂,娇颜红晕未散,飒爽英武之外,更多柔情妩媚,好个倾城倾国的多情警花。 徐虾迎上道:“怎么样?是不是比杀人还刺激?” 纪若敏羞羞一瞥,嗔怪道:“还说呢?你都恶心死了。”柔臂搭上他腰,意犹未尽地偎向他怀。 徐虾道:“等等”摘下头顶帽子,要给她戴回。 纪若敏一把抢过:“算了,还戴什么?”顺手别到肩章下。就这样一个小变化,原本的英武妩媚之外,又多出一丝洒脱不羁。 徐虾赞道:“老婆,你帽子往那一放,都酷死了” 纪若敏白他一眼道:“酷什么酷?头发都散了,一会儿看到我同事,人家会怎么想?” 徐虾道:“这有什么?不爱戴帽子就摘了,这不很正常吗?” 纪若敏没再继续这话题,而是道:“现在交待吧,那小妖精怎么回事?” 徐虾提提手里的咖啡机,重新揽上她腰,边走边解释道:“海达集团发张卡,我们中午又休息到两点半,呆着也没什么事,就一起过来把钱花了,省得以后再来。我一想你妹妹也要走了,就给她买个这个,就这么回事。” 纪若敏道:“干嘛跟她一起来?” 徐虾苦笑道:“赶上了,就一起来了呗。我总要上班,要工作,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你总不能不让我和异性接触。” 纪若敏道:“干嘛非跟她接触?”等于把刚才的话重问一遍。 徐虾失笑道:“不说了赶上?本来就没什么特殊原因,你让我说什么?” 纪若敏没好脸地瞪他一眼,还有些不情不愿。 徐虾紧搂一把,又道:“行了,你明知道我跟她啥事没有,就别吃这些不着吊的醋了。赶紧陪我去买咖啡,你同事估计还等着你呢。” 纪若敏没再多说,想起一事道:“上午佳佳打电话,说我爸已经给她联系好地方了。” 徐虾道:“联系哪了?” 纪若敏道:“联系好几个地方呢,具体上哪让她自己决定,不过她没说。” 徐虾奇道:“那她给你打电话干嘛?” 纪若敏又酸了,重新瞄上他,恶狠狠道:“说要多呆几天,下礼拜再走,你美啦。” 徐虾一想就这么回事,否则根本不需要打电话,呵呵笑道:“你不说你?成天跟你妹妹和我那样,就差管我叫妹夫了。” 纪若敏既羞又窘,嘴硬道:“我们亲姐妹,怎么亲都行,你是姐夫,你就不行。” 两人说话到咖啡货架,徐虾微笑道:“没问题,反正我听你的,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凑她唇边亲亲一吻,到架上选咖啡。 纪若敏跟在他后面,敛容道:“佳佳是我妹妹,我当姐姐的,怎么说都应该让着她点,但别说我没警告你,你要敢跟别的女人这样可不行。” 徐虾头也不回道:“哪有别的女人,都是你自己想的。” 纪若敏激眉酸脸道:“怎么没有?我看那小妖精就对你不怀好心。” 徐虾忍不住笑了,回下头道:“别胡说八道了,不就人家长得漂亮点,你老毛病就犯了,一个劲儿瞎不放心,哪有那些事?” 纪若敏也笑了,甜蜜幸福地歪歪头,见左近无人,从后把自己整个贴上。 徐虾刚选好一款越南卡布奇诺咖啡,一双柔臂把他从后包围,接着一个热乎乎的软体动物贴在背后,甚至清楚地感受到女人胸前两点在压迫下滚动。 必须得说,纪若敏并不是对男女亲热反应迟钝的人,相反还很迷恋热衷,但这样主动,还是第一次,何况还是公众场合。所以他不得不承认,有那么大约一秒钟,他的思想处于某种停滞状态。 纪若敏就在这一秒钟从后探过头,痴迷迷道:“老公,我现在真的太爱你了,都对你着迷的不行了。” 徐虾发出内心地感动,费力地从她包围中转过身:“我知道,但你这么一说,让我感觉压力太大了。” 纪若敏莞尔一笑,仍环着他腰,痴望他道:“我现在完全相信你,也想自己少吃点醋,可你这么好,我每一天每一秒都怕失去你,又怎么可能不吃醋?” 徐虾从感动变震动,动情地把她拥进怀:“那就吃吧,你吃你的,我说我的,等到我们都老了,走不动了,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只要还要力气,我们还可以吃醋拌嘴,你吃你的,我说我的,说不定说着说着,就手拉着手,不知不觉,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谁也不会孤单寂寞……” 纪若敏哭得稀哩哗啦。 这个寻常的中午,丝毫不起眼的狙击行动,她感受了太多的幸福和感动。她干十几年特警,这一次行动,她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 ◇ ◇ ◇ ◇ 海达超市门外,警车仍在忠实地等着他们的大队长。 徐虾把买的东西递给纪若敏:“我下午还有事,东西你带回去吧。” 纪若敏道:“用不用送你?” 徐虾笑道:“不用了,你同事肯定一直在谈论我们,少不得要开你玩笑,回去后肯定还会有多人瞎传,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纪若敏嗔道:“还不都怪你。”接过东西,低头奔警车去了。 小虾的告诫,她也想到了,不过经过这样一个中午,即便被取笑,她也会觉得幸福。 目送警车离去,徐虾到路边打车,时间不早了,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一辆红色小车停到他身边,张丽轻颦浅笑地坐在车里,为他打开车门。 徐虾讶道:“丽丽,你没走啊?” 张丽平静依依道:“嗯,我一直在等你。” .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家当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在家当爷 靠张丽的快车,好歹在曲书记出发前赶回。 下午的参观乏善可陈,但参观后的小范围晚餐却吃得极漫长。固然吴融作为曲项安生活秘书,会在酒店相陪,可小虾作为综二处的一员,既然去了,也不好离开。 一席饭吃到十点多,领导们醉意醺醺地散去,随从人员才被解放。徐虾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翘首以待的两姐妹小嘴噘得能吊油瓶了。 刚进门,纪若佳就跳过来抱怨:“姐夫,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走了,你还耽误我时间?” 徐虾笑道:“我有什么办法,正常工作总不能不做?” 纪若佳靠他怀里,委屈道:“吃吃喝喝算什么工作?哪天不行?我好不容易跟我姐请假,让她开恩让我多留两天,你这一耽误,我等于一天没了。” 徐虾凑到额头啵一下,笑笑道:“放心吧,别说多留两天,就算再多两天也没事,你姐也舍不得你呢。” 纪若敏跟过来,贴到爱人另一侧,接过话道:“谁舍不得她?我巴不得她早点走。”又对妹妹道:“你给我听好,下礼拜一必须滚蛋,一天也别想多留。” 纪若佳抻着脖子道:“我偏礼拜二走。” 徐虾失笑道:“你们俩属鸡的呀?见面就吵。” 纪若佳不依不饶道:“谁让她那么坏,老想自己独吞。” 纪若敏气道:“那是你姐夫,不是你女婿,天天让你揩油就不错了,你还有理了?” 徐虾忙把两姐妹拥紧,充和事佬道:“好了,别吵了,不就我回来晚点,让……”一个老婆一个小姨,他有点不知怎么说,还是区分开道:“让老公和姐夫好好补偿你们。”拥着两姐妹向沙发走去。 姐俩互相瞪着眼睛,随他过去了。 徐虾在外跑一天,也有些累了,坐下就把一条腿搭到茶几上。 纪若敏关心道:“累了吗?” 徐虾道:“还行,有点吧。” 纪若敏顺手把他腿抱到自己膝头,轻轻捶起来:“怎回来那么晚?” 徐虾被捶得特舒服,靠上沙发背道:“曲书记不走,我们也没办法,只好等着。” 两人捶腿说话,极尽温情体贴。纪若佳眼馋了,从沙发上跳起道:“姐夫,我给你揉肩。”站沙发上将睡袍一提,大腿一跨,跨坐在小虾颈后的沙发背上,为他揉起来。 这样揉虽然方便,却跟骑小虾脖上差不多,两条腿自然垂在小虾身前,更不巧的是纪若佳正穿着那件套头式大睡袍,如此一坐,睡袍下部都被堆到两腿间,两条雪白浑圆的大腿大部分都露在外面。 徐虾看着两条又白又壮的大粗腿,肉嘟嘟的光脚丫,哭笑不得道:“小佳,你就不能换个姿势?整得我跟扛个猪肉瓣子似的,也不怕你那臭脚丫子醺了我?” 纪若佳诡笑道:“也对哈,那我醺我姐好了。”左腿一横,把脚丫搭姐姐肩上。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道:“你个没良心的,舍不得醺你姐夫就醺我?白对你那么好了。” 纪若佳笑嘻嘻道:“姐夫是你老公,对他好不就是对你好?我们目标都是一致的。” 纪若敏啐道:“谁跟你一致。”又酸溜溜对小虾道:“臭无赖,你又美了,我们两姐妹一个给你捶腿,一个给你揉肩,你搁外边吃喝嫖赌,回家还成爷了。” 徐虾哈哈一笑,声音一出,又突地收止,因为想到了林安安。林安安总戏称“奴婢”,可现在,却连这句戏言都没机会说了。 纪若敏见他神色有异,以为他累了,关切道:“真那么累吗?那就洗个澡睡吧。” 徐虾道:“行,那就睡吧。” 纪若佳意犹未尽,从沙发背下蹿下,不依道:“才刚回来,再呆一会嘛。” 徐虾温声道:“以后日子还长着呢,再说十一点多了,也该睡了。” 纪若佳嘟着小嘴,不情不愿道:“那好吧,不过你明天一定不许再晚回来,我今晚本来还有重要安排呢,都被你搞泡汤了。” 纪若敏道:“你又想耍什么妖蛾子?” 纪若佳扬脖道:“不告诉你。”对姐姐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走了。 目送妹妹去后,纪若敏问小虾:“她又要干嘛?” 徐虾苦笑道:“你妹妹那艺术家的脑袋瓜子,我这地球人哪猜得出来?” 纪若敏蹙眉不语,寻思妹妹可能采取的行动。 徐虾道:“行了,你就别想了,最多就是让咱仨再进一步。” 纪若敏骂道:“臭丫头,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徐虾劝道:“反正就这么两天了,只要不出大格,就让她乐呵去吧。” 纪若敏恨恨道:“你倒大方,我看你乐呵还差不多。” 徐虾厚颜笑道:“你们姐俩都把我当爷了,我能不乐呵吗?”凑她唇上亲亲一吻,站起身道:“爷去洗澡了,麻溜去给爷找衣服。”施施然去了。 纪若敏一阵来气,半晌才对着他背影扔出一句:“臭无赖神气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爷了?” 重重一哼,扭着长大的身躯,乖乖上楼去找衣服了。 ◇ ◇ ◇ ◇ ◇ 一夜无事,次早徐虾到办公室,茶已沏好,侍候母亲三天的窦慧来上班了。 徐虾关心道:“豆豆,怎么来了?你妈好了吗?” 窦慧叹一声道:“就算好了吧,昨天下午就回家了。她是心脏病,只要稳定了,就跟正常人差不多。” 徐虾点点头,坐到办公位:“你那事怎么样了?” 窦慧吁口气道:“就算分了吧。” 徐虾不解道:“什么叫就算?” 窦慧拢下头发道:“我跟他说了,他不同意,还说我胡闹。我说随你怎么说,反正我跟你没关系了。” 徐虾凝眉道:“就这样?那你家人呢?” 窦慧好象做完一件重大的事,释然道:“我妈正病着,我不敢再跟她说,不过我把你借我那些钱都取出来了,十多万现金,全给我爸了,告诉他我已经分手,还说如果他们觉得过意不去,就用这钱把当年的人情都还他。” 徐虾道:“你爸怎么说?” 窦慧笑下道:“就算彻底同意了吧,让我以后别再跟他在一起,也别再寻思这事,剩下的都交给他,包括我妈。” 窦慧做的非常坚决,也非常理智。徐虾另眼相看道:“豆豆,不是我夸你,你这次做得真很好,相信你可以解脱了。” 窦慧望着他道:“我能做到,多亏你和林姐,要不是那天晚上林姐告诉我,就算是不顾我爸妈,一辈子只自私一回,也要狠心快刀斩乱麻,我肯定下不了这么大决心。” 徐虾呵呵笑道:“那不是自私,是果断,你这种状况,再拖下去,哪怕跟他结婚,怕也没个过好,到时候你爸妈还得跟着闹心,连晚年都过不消停了。” 窦慧感慨道:“是啊,还有那些钱,如果没这么多钱,我就算有决心,也拿不出这么大底气,所以真得谢谢你和林姐。” 徐虾端起茶杯道:“我就不用了,谢你林姐就行了,那些钱也是她的。” 窦慧歪头想想,担心道:“徐哥,你说他还会缠着我吗?” 徐虾挥挥手道:“放心,都这样了,你不理他不就完了?如果你爸再把钱还他,他就是想缠你,估计也没那个脸了。” 窦慧长舒口气,心有余悸道:“还好总算过去了,现在我都不敢想,好几年时间,那么多日子,我是怎么忍受的?” 徐虾也很为之欣慰,安慰道:“豆豆,你是个简单的人,心里容不得太多事,这几年因为男朋友,纠结得太久,也搞得太沉重,又无从依靠,现在没了负担,很快就会轻松起来。相信我,别再想这些事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有一种全新的感受,而且经过这次教训,肯定不会再犯当初那种错了。” 窦慧感激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徐哥。” 徐虾点头对她笑笑,喝下第一口茶。 ◇ ◇ ◇ ◇ ◇ 办公电话忽然响了,徐虾接起:“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郝蕊柔弱的声音:“是我,曲书记找你,让你马上过去。” 徐虾多少有点意外,问道:“说什么事了吗?” 郝蕊压低声音道:“没说,估计是有什么特殊事,你有点心理准备。” 郝蕊是处室领导,曲书记通过郝蕊找小虾,这很正常,但不跟郝蕊说什么事,就不太正常了,所以她敏锐地感觉到了。 徐虾微微点头:“行,我知道了。” 郝蕊提醒道:“曲书记的事都是比较难办的事,要觉得不好办,就别太勉强,反正你也不太在乎这个,别弄不好得罪人。” 徐虾感动道:“谢谢你,郝姐,我记住了,会心里有数。” 郝蕊委屈道:“你现在就知道谢我,我现在孤苦伶仃,都没人理了。” 徐虾暗暗苦笑,温声道:“好了,我过去了,有空再聊。”顿顿又道:“豆豆来了,让她陪你说说话吧。” 放下电话对窦慧道:“豆豆,郝姐想你了,去看看她。” 窦慧道:“我们早上都见过面了。” 徐虾大手一挥:“那就再见见,反正呆着也没事。”出门去找曲书记报到。 在家再怎么当爷,上班该当孙子还得当孙子。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大事化小 第一百三十章 大事化小 曲书记找办“特殊事”,意味着生活秘书可能不用当了,徐虾很欣慰。 至于事情难不难办,他不在乎,事在人为,只要在可能范畴内,没什么事真正难办,而且曲书记应该不会脑子逗秀,让他办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所以并不很担心。 副书记办公室,徐虾敲门进入:“书记,您找我?” 曲项安正在办公桌伏案,摘下老花镜道:“是小徐呀,进坐来,正好我有事情找你。”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徐虾不想和领导近距离面对面,识趣地走向一旁的沙发:“谢谢书记,我坐这儿就行,有事您吩咐。” 曲项安没勉强,温和道:“没关系,随便坐。” 徐虾稍稍侧身,面对曲项安坐到沙发上。 曲项安转转椅子,以一种颇为赏识的目光打量他:“小徐呀,到市委快一年了,马上就该办转正了,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心?有什么个人考虑?没关系,不要拘束,大胆说出来。” 徐虾落落大方道:“没有,真没有,我觉得综二处就挺好。不瞒您说,我来的时候,就有人跟我说,综二处没有干活人,去了就得成天干,我倒觉得这样更好,反正咱们活也不多,我一个人都干了,也省得勾心斗角,我省心不说,干活也舒坦。” 一番话非常实在,不仅拉近了双方距离,事实上把自己的工作标榜了,还隐晦地表达了想在综二处干的想法。很多人认为跟领导讲话就要拍马屁,其实不然,诚实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曲项安一阵大笑,感慨道:“是啊,我们有些机关单位,确实存在勾心斗角的现象,工作上互相推诿,挑肥捡瘦,有点荣誉,就你争我要,这样不好,影响工作效率不说,还影响团结,我一直没往综二处轻易进人,就是考虑这点。” 话锋一转:“不过你在综二处的表现还是很不错的,工作上年轻、有活力,办事情也很灵活稳妥,领导和组织上,包括我个人,都是认可的。” 徐虾谦虚道:“谢谢书记,您能满意就好。” 曲项安再笑,和蔼道:“别这么说。倒是我,平时工作比较忙,身体又不是太好,对你们关心少了点,让你们吃不少苦头。” 徐虾道:“您言重了,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就怕做不好,让您不好看呢。” 曲项安又一阵大笑,抬手挥道:“不要这么想,工作嘛,就是要拿出六亲不认的精神,完成工作,才是第一位的。你们的工作我都看在眼里,不要有什么顾虑,大胆放手去干。” 徐虾心想,说出这种话,应该要切入正题了,点头道:“您放心,我会的。” 果然,曲项安言归正传:“闲话就不说了,我这里有个事情,你去跑一跑。” 徐虾往前蹿蹿身子:“您吩咐。” 曲项安道:“是这样,我们市每年有一笔教育扶贫款,拨给比较落后的区县,X市(县级市)前几年都拨了,不知怎么,今年没确定他们,所以找到我头上。你也知道,我在X市做过几年常务副市长和市委书记,所以这个事情,虽说是公事,可我对X市还有一定个人感情,打电话的又是我的老下级,也不好完全不管他们。你呢,就跑跑教育局,跟他们问问情况,回头我也好给他们一个交待。” 涉及到钱,徐虾有点头疼,表面上仍很平静地问道:“明白。但不知数额方面,他们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已经确定没有X市,意味着现在去要,可能已经晚了,把其他区县拿下的可能不大,最多是加上X市,然后每家少分点。换言之,即使这笔钱要到了,也达不到往年的数额,徐虾故有此问。 曲项安暗暗赞许,不动声色道:“既然是扶贫款,就要符合政策,切实用到贫困地区。X市条件原本还是够的,但连续拿好几年,可能相比之下,条件会有所改善,会有人提些不同意见。我的意见是这样,还是要他们按政策来,该拨就要拨,该少拨就少拨,不能因为我的关系,违反国家教育扶贫政策。当然,我们是党委,不好干预政府的事情,你要拿捏好。” 徐虾明白了,可以少拨,但不能不拨,不管这事有多少利益,面子不能不要,适时起身道:“明白,我这就办。” 曲项安微微颔首:“嗯,辛苦了,别的事可以放一放,先跑这个。” 徐虾道:“是。”有些无奈地出门了。 ◇ ◇ ◇ ◇ ◇ 出曲项安办公室,徐虾开始思考。这事虽不能说很大,但连续拨好几年,今年突然不拨了,就意味着出问题了,所以必须先搞清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首先可以肯定不是教育局的问题,教育局长脑袋叫门夹了,吃饱撑的跟曲书记找不自在?曲项安虽让他找教育局,但就是一说,找教育局肯定没用;其次也应该不是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的问题,副市长和副书记虽然名义上都是副市,但这个副市长和曲书记差距可太大了,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再往上……我的天,徐虾终于想明白了,是他娘的市长的问题。 马上要换届了,市长和曲书记都想当市委书记,俩人势同水火,肯定是市长看曲书记来气,发话把曲书记一条来钱道给堵死了。这可不好办了,总不能把市长嘴撬开。 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徐虾也回到三楼,找个僻静处,拨通了教育局一哥们电话。 必须赞美每年的公务员岗前培训,小虾就是通过这个,认识一大批人,其中不乏有用之人。当时小虾为工作需要,特意拉一大批人回家吃海鲜,事实证明,这顿海鲜吃得很值,这些家伙确实起到很多助力。 一通电话沟通,证实了小虾猜测,确实是市长发话了,说“教育扶贫应该遵循照顾普遍的原则,不能总让一个或几个区县占便宜”,所以X市作为每年的扶贫大户,今年就没了。 搞清来龙去脉,事情就有处下手了。徐虾思虑一番,拨通了教育副市长秘书的电话。大领导有大领导的矛盾,但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渠道,他虽撬不开市长的嘴,但可以想办法让小人物撕个口子。这就是公事私办,大事化小。 主管教育的副市长叫王敏,是个女的,中学教师出身,民主党派,锡伯族,拿过去的说法,是典型的“无知少女”。王敏秘书叫蒋英枝,四十多岁,是王敏教师时代的小姐妹,后来给拉扯上去了。(作者注:无知少女,无指无党派或民主党派;知指知识分子;少指少数民族;女指女性。) 电话通了,徐虾道:“蒋姐,你好,是我,徐虾。” 蒋英枝愣愣神道:“哟,是小徐呀,都多长时间没联系了,今天怎这么好,想起给姐打电话?” 徐虾道:“没办法,新交个女朋友,搞特警的,厉害着呢,成天管着我,您这么漂亮的大姐,我哪敢轻易联系?不得把我腿打折。” 蒋英枝咯咯一阵笑:“你可得了,又没人怪你,干嘛拿老婆当挡箭牌?” 徐虾就知道她会这么说,陪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大姐。” 蒋英枝道:“别拍马屁了,有事赶紧说,我马上要陪王市长出去。” 徐虾不知她是否真出去,但知道他电话一打,对方完全有可能想到是教育经费的事,早有准备道:“是有事,不过不是公事,是私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个?”利用女人好奇心强的特点,先给勾住。 蒋英枝奇怪道:“嗬,还跟姐玩上这套了,那行,就先说好事吧。” 徐虾好整以暇道:“好事就是我有个朋友开家美容院,这么久没跟姐联系,特意给你要两张贵宾卡,可以免费美容,准备送给大姐你赔罪。”林安安美容院还没开张呢,就让他现学现卖,提前给用上了。 蒋英枝道:“嗯,算是个好事,现在说坏事吧。” 徐虾压低声音,制造一种紧张气氛道:“倒也没什么,我听到一些对你非常不利的事,觉得应该提醒你,其实美容卡都是次要的,主要是这事。” 古代说客,总先耸人听闻一番,小虾也这么做了,不怕她不上当。 蒋英枝果然紧张了,也不自觉压低声音:“什么事?说这么严重。” 徐虾适时道:“一句两句说不清,电话里也不方便。你不要出去吗?那你先忙,回头等你忙完,咱找个地方面谈。” 蒋英枝闹心了,耐住性子道:“到底什么事,还会对我非常不利?真有这事吗?怎么可能?有话你就说。” 徐虾要说就怪了,叹口气道:“蒋姐,咱虽然交往不多,但你觉得我会骗你吗?电话里要能说我不就说了,真不是电话里说的事。你还是先忙吧,不差这一会儿,真的。” 蒋英枝心急道:“你就不能先透**?” 徐虾也知道一点不透露她未必能信,神秘道:“是你晋职的事,真不合适电话里说。” 蒋英枝正处早干到头了,一直闹着提副局,而曲书记是明确分管干部的副书记,小虾准确地抓住她这心理。 蒋英枝震惊了,事关前途,果断道:“小徐,姐真没骗你,真马上要出去,还是下乡,得晚上吃完饭才能回来。这样,明天中午姐请你喝茶。” 徐虾心道还真够急的,中午就喝茶,爽快道:“OK,明天中午见,我等你电话。” 蒋英枝丧气道:“那就这样,我明天上午给你电话。真是的,这么大事还不说,被你搞得直郁闷。”唠唠叨叨把电话挂了。 徐虾心中暗笑,原地不动,又拨通了林安安手机。 戏已经开唱了,道具还没有呢,那两张子虚乌有的贵宾卡,得让林安安尽快弄出来。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让爷侍候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让爷侍候你 市委机关走廊很静,每隔一扇窗放着一盆小花,上午的阳光照不到,花儿寂静地开放,寂静而美丽。徐虾握着手机,安静地望着窗台的小花,等林安安接电话。 这是一株橘子,盆栽橘子不易,很少开花,这株竟然开了一朵。徐虾慢慢俯下身,去嗅橘子花香。 一阵清幽沁入肺腑,电话同时通了,传来林安安清嗓的声音:“嗯,什么事?” 徐虾不答反问:“你那美容院怎么样了?” 林安安咳一声道:“房子都弄完了,昨天开始室内装潢,正干木匠活呢,估计还得一个多礼拜,怎么了?” 徐虾道:“记得我跟你说那VIP卡的事吗?你先弄两张,我马上要用。” 林安安讶道:“还没开张,弄什么贵宾卡,不耍人玩吗?” 徐虾道:“没开张送卡,说明最早想到了人家,才会显得有诚意。再说你也没几天了,我送人时说一声不就完了。” 林安安无可奈何道:“你可真行,我菜还没出锅呢,你客人都请上桌了。什么时候用?” 徐虾呵呵笑道:“明天中午。” 林安安叫道:“明天还是中午这么短时间,我上哪给你弄去?” 徐虾道:“你先随便弄两张。你那条街就有做卡的地方,你到那看看,挑个最好的样品做两张,打上你美容院的名字,是那意思就行,用不了多长时间,估计都有现成的。” 林安安叹口气道:“你倒能糊弄。什么时候来取?” 徐虾想想道:“中午去你意外没做出来,下午吧,下午…我过去。” 林安安没好气道:“我忙得脚打后脑勺,你还给我添乱。”气哼哼把电话挂了。 徐虾对着手机笑笑,又去俯身闭眼,嗅嗅那朵唯一的小花,才返回办公室。 ◇ ◇ ◇ ◇ ◇ 下午两点四十,徐虾和郝蕊知会一声,提前下班了。 这日的阳光烈而不强,典型的明媚,风也异常清爽,是难得一见的好天气,可徐虾的心情却没那么好。市委到中心大厦这条路,他走很多次了,总是很激动,可现在却有些挥不去的沉重。 自和娇妻小姨同居,这种沉重愈发纠结。一方面,小姨子都能跟着凑热闹,林安安却要靠边站;另一方面,他虽不忍心林安安靠边站,同样不忍心林安安一起凑热闹。 一个人心中总有些不想委屈的人,对他来说,林安安就是这个人。所以尽管不愿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对两个人荒废那些年,他真的很后悔。 带着对人生的某些无奈,徐虾来到中心大厦林安安店。 隔壁的美容院已初具规模,里外堆放着大批装修材料,工匠们据板子、砸锤子、操纵电钻,各种声音充斥,忙得不亦乐乎。 徐虾停车时,林安安也从门内迎出。 这日的林安安一身浅色运动装,成熟的体态妩娆娇媚;袖子捋在臂弯,露着一截雪白的小臂;长发吊在脑后,额上泌着汗珠,几缕发丝在汗水中打湿,紧贴在额头;美丽的脸除了固有的开朗明媚,明显多出几丝疲惫。 徐虾有些心疼地下车。 林安安提一声嗓,冲他一招手:“已经弄好了。”引他奔办公室。 这时间化没人买化妆品,郁青见小虾来,对他点个头,去隔壁接替监工。 林安安引小虾进入,从办公桌抽屉拿出两张卡:“你看行不?” 徐虾接过一看,两张卡金灿灿,做工相当不错,三个巨大的VIP字母隐在卡面内部,卡面最显眼处,烫着四个大字:玉蓉美容。首肯道:“不错不错,我看你以后用这个就行,最多再加上编号。” 林安安咳道:“这是别家用过的,这种东西得独一无二。你就别操心了,该送谁送谁,大不了我以后再给她换。” 徐虾点点头,把卡收起。见林安安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让坐的意思,问道:“真那么忙?” 林安安嗯哼一声:“忙不忙你没看见吗?我都不想你今天来,纯属给我添乱。” 徐虾见她总是清臊,又问:“你嗓子怎么了?” 林安安挥下手道:“没事,可能是粉尘,有点痒。” 徐虾打量她一番,伸手去摸她额头,不热,还是不放心道:“会不会是病毒感染?” 林安安抬腿就踢:“你少咒我,赶紧滚,我没功夫理你。” 徐虾没躲,敛容道:“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正好没什么事,我领你上医院看看。” 林安安叫苦道:“我忙得要死,好好的看什么?你老婆都耽误我一天了,你又来胡闹,我哪儿得罪你们了?” 徐虾皱眉道:“你那店早一天开晚一天有什么区别?意外真病了不更耽误事?” 林安安表情一塌,看看他道:“就郁青一个人,我哪走得开?” 徐虾道:“你美容店都要开了,人不都找好了?让她们明天就上班,大不了多给俩钱。好歹身家百万,弄这么俩半人,挣钱不要命啊?” 林安安哭笑不得道:“哪不要命了?我自己身体有没有事还不知道吗?好好的非上医院,你发什么神经?” 徐虾正色道:“没事咳嗽决不是好征兆,你以为是粉尘,但可能是潜伏的病毒被粉尘勾出来。你最近一直忙美容店的事,抵抗力差,现在又是春夏之交,感染概率非常高,还是去检查一下,不差这一会儿。” 林安安拗不过他,又见他说得条条是道,终于答应了。 一个女人被心爱的男人关心,总是件幸福感动的事,别说耽误一会儿,就算在病床上躺十天半月,又哪值得一提? ◇ ◇ ◇ ◇ ◇ 徐虾载着林安安,来到附近一家军队医院。 相比普通大医院,军队医院治疗大病水平或有所不如,却有个普通医院无法企及之处,无论多紧俏的药品,军队医院往往都不会缺。尤其某些流行病盛行时,一些最寻常的药物,普通医院纷纷告罄,军队医院总有用不完的药。 无须赘述,林安安这种咳嗽,用屁股也能猜到要照相加验血。两项都须等结果,两人忙完一切,在休息大厅静等。 下午的阳光柔柔自窗外洒进,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林安安歪头偎小虾身侧,闭眸靠他肩头小憩;徐虾一手拥着她肩,一手拉着她手,两人安静地坐在阳光里。 如此在心爱男人身边,享受下午温暖的阳光,感受手中传递的暖意,林安安心里很热,眼睛也很热,有种想哭的感觉,原来女人就是女人,身边有男人,真的很不一样。 时间变得飞快而无情,本应枯燥的等待转眼就过去了。两项结果出来,两人结束了奢侈的享受时光。 带结果回到诊疗室,好心的医生欣慰地对两人道:“还好你们来得早,没发展成肺炎,就是支原体感染,扎几天就没事了,先开三天吧,三天后再检查检查。” 两人相顾一视,林安安无奈地撇撇嘴,徐虾则递个埋怨的眼神。 拿着药单出来,徐虾责备道:“我没说错吧,以后别那么玩命了,要真是支原体肺炎,你少说得扎二十天。” 林安安仰面对他笑道:“行,你这小虾虾立功了,以后都听你的。” 徐虾望着她明媚温柔的脸,温声道:“知道就好。”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揽住她肩头道:“走吧,去开药。” 林安安挽住他腰,小猫一样偎在他臂弯,随他去了。 走在去开药的路上,徐虾感触颇多。这次是碰巧赶上了,也不是什么大不病,但如果是更为严重的事,他又不在身边,她该怎么办?天晓得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事,他又该怎么办?这次的病虽不值一提,却给他重重敲个警钟:对林安安,他不能接受的事情太多了。 取药窗口人很多,两人一起排队,林安安想起一事:“医院太无聊了,把药开回家吧,我家楼下就是社区卫生站,我以前都在家扎。” 红霉素刺激胃,不能扎太快,一般都要五、六个小时,确实没必要在医院,还不如回家舒舒服服呆着,徐虾道:“行,那就回家,我陪你。” 林安安道:“你不回家,你老婆怎办?” 徐虾失笑道:“那也算事,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不就完了。” 林安安看他一眼,没说话。 ◇ ◇ ◇ ◇ ◇ 从医院出来,时间已近平常下班时间,徐虾掏出手机给纪若敏打电话。 电话接通,纪若敏率先道:“这时候打电话,不会晚上又有事吧?” 徐虾道:“确实有事,不过不是公事,安安病了,我刚陪她检查完,马上要打滴流了,我陪她打完再回去。” 纪若敏道:“你怎么知道她病的?” 徐虾暗叹道:“我上她那取点东西,看她一个劲儿咳嗽,她说是装修粉尘,我说不一定,就劝她来看看,结果还真是支原体感染。” 纪若敏短暂沉默,然后道:“在哪家医院?” 徐虾意识到什么了,如实道:“她要打红霉素,要打挺长时间,准备回家打。” 纪若敏道:“回家怎么打?” 徐虾道:“她家楼下就是社区卫生站,让医生上来一趟不就得了。” 纪若敏轻蔑道:“卫生站那些半吊子哪行?扎出毛病怎办?”不停顿又道:“这样吧,说她家在哪,我去帮她扎,再顺便帮她做点饭,够意思了吧?” 一句够意思,徐虾说不出话了,只好去看林安安。 林安安就料到是这结果,叹着气道:“算了,让她来吧。” 徐虾这才道:“那你来吧,她家在××家园,就离我家不远,我们正要回去,还没走,你快点,我们在小区北门会面。” 纪若敏听到林安安在旁说话,恨恨道:“看看,看看,人家安安比你都大方,什么人?好象我能对她怎地似的。”直接挂断。 徐虾苦着笑把手机收起,对林安安道:“让她侍候也好,总比我强。我这两天没什么事,就明天中午出去一趟,明天还陪你。” 林安安宽慰道:“无所谓了,她现在也没把我当外人,多亲近亲近也没什么不好。” 徐虾也欣慰道:“那倒是,她现在好多了,一点不象以前那样,刚刚还数落我呢,说我还没你大方。” 林安安似笑非笑道:“这么说,你把她调教不错呗?” 徐虾笑道:“那当然,相当卓有成效。”拉她去停车场。 刚到车前,还没上车,电话又响了。林安安道:“不会你刚夸完,她就后悔了吧?” 徐虾哑然笑道:“怎么会呢?”掏出手机一看,不是纪若敏,是纪若佳,这才想起来,今晚陪林安安,又把小姨子行动搞泡烫了。 电话刚通,纪若佳迫不及待道:“姐夫,我姐刚刚打电话,让我晚上一个人吃饭,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不回家?” 徐虾苦笑道:“没办法,一个朋友病了,我帮忙照看照看。” 纪若佳不满道:“什么朋友那么重要?我下礼拜就走了,时间多紧哪,想的好好的安排,一再被你打乱,多耽误事啊?” 徐虾笑笑道:“小佳,你姐都快被你吃定了,你那些行动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别太心急了,慢慢来。” 纪若佳不甘心道:“那也不行啊,我制定这些计划容易嘛。”又不依不饶道:“你到底是什么朋友啊,比我都重要。” 徐虾沉吟道:“还记得你那天问我那问题吗?” 纪若佳奇道:“什么问题?” 徐虾道:“你问我爱过几个人,我告诉你两个,这就是那个。” 纪若佳不吭声了。 徐虾又道:“好了,先这样。”把手机挂断收起。 林安安在旁听完,玩味道:“看来你这调教不是一般卓有成效,连小姨子都搞定了。” 徐虾微笑道:“岂止如此,说了你都不信,我现在在家都是爷了。” 林安安夸张道:“哇这么厉害?” 徐虾得意道:“那可不。”车门一拉,扶住她手臂:“来,让爷侍候你。” 林安安噗哧笑弯腰:“了不起,那我不成太上爷了?” 徐虾嘿嘿笑笑,把太上爷扶上车,在晚风和夕光中驰去。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女齐聚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三女齐聚 从高架桥远望,城市非常迷人,高高低低的建筑象纸叠一样,歪歪扭扭地堆在一起,大大小小的车辆如巨人手中的玩具,人群似忙碌的蚂蚁。夕光笼罩中,城市象个童话世界,又极富生活气息。 可徐虾没心欣赏童话美景,为尽快与纪若敏汇合,他特意选择走高架桥,没想到却在桥上堵车了,望着慢吞吞的车龙,他只能徒呼奈何。 林安安笑吟吟问:“怎么,怕到晚了你老婆着急?” 徐虾淡笑道:“那倒不至于,主要是瞅着闹得慌。” 林安安慢条思理道:“放心吧,你老婆只会比我们更晚。” 徐虾打量她道:“你倒淡定。” 林安安笑而不语。 桥下的堵塞解决,车龙终于动了,徐虾加快速度,冲下前面的下道口。再拐个弯就是林安安家小区了,他可不想近在咫尺再被堵一次。 一切顺利,北门远远在望,没看到纪若敏,也没看到可能的车,还真让林安安蒙对了,徐虾不觉看她一眼。 林安安伸手一指:“开进去,我先换件衣服。” 徐虾莞尔道:“你不至于吧?别你没换完,她就来了?” 林安安白他一眼:“你懂什么?再说我们也没耽误多少时间,她来不了这么快。” 徐虾不知她哪来这么大信心,奇道:“你怎么知道?” 林安安道:“自己想。” 徐虾凝眸一想,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纪若佳。他说自己爱过两个女人,林安安正是另一个,身为女人,好事的小姨子岂能不跑来看看?又怕他不答应,自然会找姐姐帮忙。纪若敏要接妹妹,肯定会来得晚。 徐虾一向觉得自己不笨,但有时候实在迟钝得可以,佩服道:“还是你聪明。” 林安安叹道:“不是我聪明,是因为我是女人,更了解女人心思,何况她们姐俩都串通一气了,我不多长点心行吗?” 徐虾笑笑道:“那行,你就换换吧。”林安安仍穿着监工时的运动服,被他拉去上医院,脸都没洗,更衣不是为炫耀和攀比,是不想被看低,尤其是生病比较弱势期间,徐虾能理解她心情。 一路拐进,林安安上楼更衣,徐虾停好车,在楼下静等。 时间不大,林安安让人眼前一亮地下来了。竟换一袭雪白的夏季长裙,上身多件浅色带袖的无扣小衣;长裙一直拖到脚腕,裙袂飘飘,极度挥洒;配上一头如瀑长发,整个人温婉婀娜,悠闲雅逸,在晚风吹荡下,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高贵与性感,又异常自然可亲,让人如沐春风。 徐虾讶道:“你这哪是换衣,都换季了。” 林安安呵呵道:“没办法,岁数大了,你家那两个都太年轻。走吧,这回该差不多了。” 两人步向小区大门。 ◇ ◇ ◇ ◇ ◇ 十分钟后,纪家两姐妹终于如迟到的女友一样姗姗来迟。(呵,比喻有点不太恰当,本来就是女友。)由于小虾已经开车,纪若敏没开车,和纪若佳打车来的。 距离渐近,车子渐渐放慢,林安安天鹅般美丽的身形渐渐清晰,还很自然地扶着小虾小臂。纪若敏有点后悔自己太草率了,接到电话,衣服都没换,穿着制服,就匆匆跑来了;纪若佳亦暗暗心惊,虽已料到林安安会很漂亮,但仍未想到会美丽如厮。她一向觉得自己姐姐已足够漂亮,眼前人不仅比姐姐不惶多让,还风格迥异。 车子缓缓停住,徐虾上前付车钱。 林安安不待两姐妹下车,迎上道:“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纪若敏下车道:“怎么搞的,几天不见还病了?” 林安安摆下手道:“别提了,根本不算事,这么点小病,还把你们全家都惊动了,我都过意不去了。”不停顿瞅纪若佳道:“这就你妹妹吧,可真壮实,长得又这么漂亮,一点不比你差,你们当姐姐姐夫的可有福气了。” 纪若敏习惯性板板脸,没说话。纪若佳含羞带俏地看看姐姐姐夫。 徐虾交完钱,暗汗一个,急忙道:“安安,别胡说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若敏妹妹若佳,天才艺术家。”转身又道:“小佳,这我同学林安安,和你姐非常熟,现在都是好朋友了。” 纪若敏美眸一翻,心道谁稀得和她做朋友。 纪若佳乖巧地鞠一躬,叫道:“安安姐好。” 林安安笑道:“嗬这小妮子真会说话,别人都叫我林姐,你一上来就安安姐,怪不得你姐和你姐夫都稀罕你呢。” 纪若佳瞧姐姐一眼,笑滋滋道:“主要还是我姐对我好。” 纪若敏继续板脸,淡然道:“我是你姐,我和你姐夫不对你好对谁好?”又想这女人果然阴险,上来就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幸好我们姐俩都没上当。 三女凑一起,绝对是极其罕见的靓丽风景线,出租车司机眼珠子都看花了,磨磨矶矶找完钱,恋恋不舍走了。 徐虾道:“安安,赶紧上去打滴流吧。” 林安安道:“对,都上去坐。妹妹,我们走。”亲昵地挽上纪若敏手臂。 两女当先走了,徐虾和纪若佳随后。 纪若佳挎上小虾手臂,饶有兴趣看着前面两女道:“姐夫,你挺行啊,想不到这人这么漂亮,风格还和我姐完全不一样,穿衣服都一黑一白,你不是为这个故意找的我姐吧?” 徐虾微笑道:“怎么?替你姐吃醋了?” 纪若佳小脸一塌:“岂止吃醋,简直吃亏。你说爱过两个人,我以为是很久以前的事,人也老远呢,哪知道这么近,还有来有往,连我姐都认识。” 徐虾抽出手臂,在她肩头揽一把道:“别胡说,我和她清清白白,你姐也清楚,要不然她俩能做朋友吗?” 纪若佳不屑道:“我姐傻乎乎,还老自以为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把我姐迷糊了?” 徐虾没好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纪若佳笑道:“你别误会,我说吃亏,是因为那是我姐,我肯定要向着我姐,但要我姐都睁一眼闭一眼,就算你和她有什么,我也可以当没看见。” 徐虾道:“哪有你这样妹妹,真该让你姐打你屁股。” 纪若佳满不在乎地笑笑,问道:“姐夫,你既然爱她,为什么还会找我姐?” 徐虾看看远处的夕阳,想想道:“缘分吧,感情不是婚姻,有缘未必有分,我和你姐更有缘分,这么说你该懂了。”再次揽上她肩头,实在是在家抱惯了。 纪若佳就势搂住他腰,笑眯眯向他扬起俏脸:“懂了,就是说,因为我姐的缘故,我和你也有缘分了,是这样吧?” 徐虾反问道:“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往你自己身上扯?” 纪若佳笑嘻嘻道:“三个人都凑一起了,不扯也不行了吧?” 徐虾一时语结。 两对人一前一后,各说各话,都走得不紧不慢,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徐虾和纪若佳说话同时,纪若敏和林安安也在轻声聊着。 纪若敏客套道:“前几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林安安逗她道:“想他想的,害相思病了,你满意了?” 纪若敏蹙眉道:“你就不能少点嬉皮笑脸?成天跟他一样臭无赖,我都看够了。” 林安安笑嗔嗔道:“看够就把他还给我。” 纪若敏啐道:“你想得美,老实儿当你后备吧。” 此时正好转弯,林安安忽然向旁望去。纪若敏很自然地跟着转过头,就见小虾和纪若佳亲密地走在后面。 毕竟不是在家里,又是姐夫小姨子,纪若敏有些尴尬,硬着头皮道:“我提醒你,可不能瞎误会,那是我妹妹跟他比较亲。” 林安安低笑道:“你就别不打自招了,我都知道了,他已经搬过去和你们姐俩一起住了,而且……还挺近密呢。” 纪若敏暗暗气愤,心想臭无赖真不象话,什么事都往外说。表面若无其事道:“搬一起怎么了?那不很正常吗。近密又怎么了?我们家就三口人,不该近密吗?” 林安安不由莞尔,微微摇头道:“妹妹,你别紧张,我不是笑话你。说真的,看你们这么近密,我都有点感动了。” 纪若敏警惕道:“有什么感动?” 林安安道:“当然是感动你。你对别人那么刻薄,对你妹妹却那么好,我真有点意外。你带你妹妹十多年,又这么伟大无私,我能不感动吗?” 纪若敏听着有点不是味,不阴不阳道:“你确定是在夸我?” 林安安忍俊不住道:“那还用问?我们都是朋友了,能骗你吗?” 纪若敏面色稍缓,倨傲道:“我再提醒你,和你做朋友,是我们有言在先,你必须老老实实当后备,否则别想我对你客气。” 纪若敏言必称后备,几句话已经提两次了。 林安安顺杆就爬:“那就好,我还以为你不承认,把我排第三了呢。” 纪若敏没反应过来,不解道:“什么第三,你什么意思?” 林安安忍住笑道:“就是说,我以为你要把排你妹妹后边呢。” 纪若敏才听明白,气急败坏道:“你说什么?你还想排我妹妹前边去?你你你……你简直太不象话了,还说你不是臭无赖?” 林安安噗哧笑出声:“看你那样吧?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哪次不是一看着你就想逗你,你又不是不知道?” 纪若敏又气又窘道:“我知道什么?就知道你成天惦记我老公,动不动就拿半假半真的话出溜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龌龊心思。” 林安安道:“我哪龌龊了?不你自己说的,你妹妹就是跟他亲,没什么嘛。” 纪若敏张口结舌,一时无言。 林安安又道:“别发傻了,到家了,走走走。”扯着她进楼。 纪若敏不情不愿,被拽进去了。 尽管见面就打嘴仗,又常被气得没脾气,但纪若敏确实没什么朋友,除了小虾,能肆无忌惮说说话的,真就林安安一个。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黑小姨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黑小姨 四人进房,纪若佳看到林安安豪宅,讶道:“安安姐,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啊?” 纪若敏借机讽刺道:“你安安姐有钱,女大款,又开化妆品连锁店,又开美容院,就差养个小白脸了。” 林安安笑道:“可不是,一直想泡,到现也没泡着,整个一个钱多人傻。” 纪若佳和小虾同时被逗笑。纪若敏也笑了,强板住道:“不跟你贫嘴了,你药呢?赶紧扎完走人,我们全家都忙着呢。” 林安安厚颜道:“扎完就走呀?你不还要给我做饭吗?” 纪若敏来气道:“别得寸进尺,你象个有病人儿吗?好好的还想我侍候你,门都没有。” 徐虾充和事佬道:“好了,都别叽咯了。若敏,你去给安安打针吧,扎完就陪她聊天,我和小佳做饭。”不想纪若敏太勉强,另外也想两人多亲近。 林安安对纪若敏招下手:“你老公发话了,这回没说了吧?走去扎针。” 纪若敏恨恨看小虾一眼,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进房去扎针。 林安安没走两步,又大咧咧扔下一句:“小虾,我冰箱里有个小黄鸡,记得炖个鸡汤,文火慢慢炖,炖越长时间越好。” 纪若敏气了:“小样你还得瑟没完了”趟地一脚蹬她屁股,给踹进去了。 徐虾和纪若佳一头笑弯腰。 ◇ ◇ ◇ ◇ ◇ 两对人分别忙开去,纪若敏陪林安安在房内打针斗嘴,徐虾和纪若佳在厨房忙碌晚餐。 说是两人一起做饭,实际只小虾一个人动手。 纪若佳只是围着小虾,不时从后贴贴,或趁空闲,钻他怀里抱抱。当初所谓的爱吃小虾做菜,以及和小虾一起动手,已被证明是目的不纯的讨好行为,事已至此,无须再要虚头巴脑,便迫不及待地露出本来面目。 必须赞美小虾,虽然对自己懒点,但对喜欢的女人还是很勤快。自从和小姨子同居被培养出做饭习惯,便没再放下,几乎纪若敏每次做饭,都会去帮忙。早晨纪若敏跑步晨练,还会体贴地为两姐妹准备早餐,非常合格模范。 窗外夕阳正浓,半边天被燃得通红,连同屋内也一片火热热的红。 徐虾把缓开的小鸡放菜板上开剁,身后一暖,纪若佳又热乎乎贴上来。他习已为常,继续手里的活动。 纪若佳抱住他腰,从后探过头道:“姐夫,安安姐这人还挺有意思呢?” 徐虾道:“那当然,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没一个人说她不字,任何人都跟她特别好,你没看你姐跟她都气不起来?” 纪若佳没答话,侧着脸把头贴他后背,凝神寻思起来。 徐虾见她没动静,回下头道:“之前还说要向着你姐,怎么说上她好话了?” 纪若佳道:“我向着我姐,是因为我们是姐妹,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向着她。但我确实觉得安安姐挺好,这也是实话。” 这话小虾信。和纪若敏不同又相似,纪若佳这么多年一直和一群精神病在一起,何尝体会过正常的人间温情,说小虾是她第一个真正接触的正常人都不为过,被人格魅力强大的林安安征服也就不足为怪了。 纪若佳又道:“姐夫,她怎么喜欢上你的?你们有什么有趣的事,给我讲讲呗?” 徐虾笑笑道:“这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这么多年,还真就没什么不寻常的事,就是时不时说说话,吃吃饭,有事互相帮忙,互相出出主意,就这些。” 纪若佳道:“你们怎没在一起?” 徐虾苦笑道:“你之前不问过了,可能就是缘分不够吧。” 纪若佳蹙眉想想,重新探过头:“姐夫,你有没有觉得,她和我姐挺像?” 徐虾明白她意思,回道:“你是说,她们好象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纪若佳首肯:“对,就象把一个人根据不同部分,分成两个人,所以她们一凑到一起,就好象吵吵闹闹,实际又非常和谐。” 徐虾把切好的鸡和作料一起扔锅里,转过身道:“可能吧,要不我也不会就喜欢上她们两个了。” 纪若佳仰起脸道:“你有没有想过把她们凑一起?” 徐虾叹口气,重新去弄另一个菜,边弄边道:“想,但没想这么做过。” 纪若佳道:“是觉得荒唐吗?” 徐虾坦率道:“应该不是,是怕你姐不高兴,更怕失去你姐。” 纪若佳瞪大眼睛问:“那我姐和她谁重要?” 徐虾道:“都重要。” 纪若佳追问:“谁更重要?” 徐虾大叹一声:“小佳,你应该能看出来,我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有些话跟你姐都没说过,但这问题,我真答不出来。我只能告诉你,和你姐认识后,我一直想的都是怎么和她在一起,除了对林安安原有的感情,也从来没生过一丝一毫外心。” 纪若佳点头道:“我相信,想不想我帮你?” 徐虾奇道:“帮我什么?” 纪若佳认真道:“帮你把她们凑一起呀。” 徐虾吃惊道:“帮我帮她们凑一起,那不祸害你姐吗?你又不向着你姐了?” 纪若佳不以为然道:“谁说帮你和向着我姐就一定矛盾?完全可以对立统一。” 徐虾摇摇头:“我不明白,你说具体点。” 纪若佳一本正经道:“第一,把她们凑一起肯定要我姐心甘情愿,她是我亲姐,我肯定不会让她难过;第二,我不觉得一对夫妻过一辈子就一定幸福,就算再恩爱,谁敢保证时间久了一定不会腻?如果多一个人可以保持家庭幸福,为什么不可以?别忘了,两点一直线并不安全,三个点组成三角形,才是最安全的平面。” 徐虾瞠目结舌,心想这小姨子可真是搞艺术的,这种不合礼法的话,说得理直气壮,条条是道,思想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 纪若佳又道:“你先别得意,我还没说完呢,还有最重要的第…。” 徐虾菜也不弄了,面对她道:“你说。” 纪若佳指着他道:“第…就是你,你和安安姐早晚会出事,早晚会让我姐伤心,与其到时候我姐要死要活,不如先把她们凑一起,就会避免这种事了,说到底还是向着我姐,也算帮我姐,怎么样?” 徐虾还没被她绕迷糊,冷静地问:“那你呢?你怎么办?” 纪若佳捏着小拳头道:“帮你的关键就是我,别忘了,第一个总是最难的,只要你全力配合我,让我姐先把我接受了,有我这出头鸟,第二个还会难吗?”鼓起大眼睛,一脸兴奋地看小虾,好象刚进军营、一心想当将军的士兵,那个斗志昂扬。 徐虾看着她样子笑了:“说来说去落到你自己。可别忘了,有了你,就不是三角形,而是四边形,反而不安全了。” 纪若佳平静道:“我不一样,最多算抛砖引玉。不管我怎么做,你还是我姐夫,我还是你小姨,我从没想过改变我们的关系。” 徐虾不明白了:“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努力这么长时间,到底为什么?” 纪若佳道:“我们的事,走前我会和你谈,你先告诉我,想不想我帮你?” 徐虾挠头道:“这样背着你姐好吗?” 纪若佳不耐烦道:“我都说了会让她心甘情愿,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跟以前一样配合我就行。怎么样?是男人就一句话。” 徐虾道:“你要问我愿不愿意,我肯定愿意,可我还得考虑安安,谁知道她愿不愿意。” 纪若佳不屑道:“这好事,她不得乐死?” 徐虾摇头道:“她心里会愿意,这我能肯定,可还有自尊呢?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她能和我发生什么,不意味能接受在你姐下边做个不清不楚的弱势者,这在她心理上完全是两码事。” 纪若佳撇嘴道:“你可得了,我姐那么傻,你们仨真在一起,我姐才是最弱势的一个,肯定被你们欺负得团团转。” 徐虾道:“你错了,你姐肯定是最受宠的一个,这是性格决定的,我们现在就这么做的。此外真象你说那样,还有感恩、偿还这些因素呢。” 纪若佳道:“既然这样,就还按我计划来,反正我全想好了,帮她不过是搂草打兔子,到时候你们愿意,我就帮你们搂进来;不愿意,那就算了。” 徐虾难以置信道:“你真这么有信心?” 纪若佳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从把你吃定前,我就把全盘计划都想好了,你是第一个,我姐是第二个,你们俩都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 徐虾无言,只好道:“你还真是个小腹黑。” 纪若佳嘲笑道:“你怎么不说你们俩?一个有缝蛋,一个大蠢蛋,天生就是给人吃的。” 徐虾骂道:“靠看我哪天不和你姐一起打你屁股。”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 纪若佳嘻嘻一笑偎进他怀,俏眯眯道:“姐夫,你才不会呢,你现在就知道疼我。” 徐虾彻底无语,满心爱怜地抚着她头,不得不承认,确实被这个小腹黑吃透了。 两人正腻味,纪若敏忽然从房里出来,急冲进道:“死丫头,犯什么病,在别人家还没个正形?” 纪若佳委屈无比道:“犯病也是我和我姐夫一起犯,你怎不说他?” 纪若敏动动嘴唇,不情愿地把矛头指向小虾:“你,怎回事?别装好人。” 徐虾心虚道:“我们……就说会儿话。” 纪若敏道:“什么话?” 纪若佳恶狠狠道:“我们研究大计划呢,今晚就把你吃掉。” ———————————— 今天写两章,本想留一章,因为明天下午到晚上都有工作,可能会影响更新,但最终还是没留。明天我会尽量抽时间,应该能写一章,但存在写不完的可能,跟大家先说一声。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背着一匹小母马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背着一匹小母马 三女首次齐聚,腹黑的纪若佳便搞出件大事。如果说当日波塞冬一席话,徐虾凭三寸不滥之舌把纪若佳骂醒,那么现在,纪若佳同样靠言辞把小虾心眼说活了。 善恶未必有报,因果注定有果。 两个多小时后,徐虾在厨房忙完,把饭菜搬到客厅。林安安挂着滴流瓶,四人共进首次齐聚的晚餐。林安安和纪若敏一如既往地斗嘴,纪若佳两不相帮,笑嘻嘻在旁看热闹,徐虾不时打个圆场,帮嘴笨的傻老婆找点面子。 首次齐聚,四人度过了融融泄泄、温情谐趣,又极圆满的一晚。 夜十一点,林安安近六小时的红霉素终于打完,纪若敏迫不及待地告辞。 林安安送到门口,末了仍不忘笑吟吟扔一句:“妹妹,我正病着,就不远送了,明天记得早点过来给我打针。” 纪若敏气不打一处来:“你那也叫病?装病还差不多,侍候还上瘾了,真把自己当爷了?” 林安安噗哧一声笑疼肚子。 徐虾忍住笑,急充和事佬:“若敏,赶紧走吧,都快半夜了。”对林安安点点头,搂着横眉立目的纪若敏去了。 纪若佳和林安安道个别,跟在两人身后下楼。 林安安目送三人离去,歪头自笑笑,轻轻把门关上。 一个人的日子很寂寞,纪家两姐妹因为她,多个能说话的朋友,她岂不是一下多两个?貌似奢华的家,唯一的上门者就是不常来的小虾,今晚这样开心的日子,还是第一次。 ◇ ◇ ◇ ◇ ◇ 这晚的夜色很美,夜光溶溶,夜风淡淡,月亮撑着晕黄的笑脸,守护着万家灯火,也守护灯下的人们。 纪若敏步出楼门,仍不解气地大骂:“什么人?整个一无赖,一个准小三儿也敢嚣张。” 傻丫头脑子虽笨,用词还是相当精辟。徐虾哭笑不得:“行了,你都骂六小时了,还没骂够?” 纪若敏气道:“你还替她说话?要不是你心里有弯弯肠肠,她能这么嚣张吗?” 徐虾微笑道:“谁让你就喜欢无赖,找个无赖老公,又交个无赖朋友,这辈子都跟无赖脱不开关系了。”捧住她脸蛋,凑她唇边快速香一口。 纪若敏迅速融化,委屈地呶呶嘴,咬着嘴唇,冲头在他额上一撞。她太爱这个男人了,只要看着他,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什么脾气都没了。 徐虾对她笑笑,掏出车钥匙准备开车。 纪若佳等两人腻味完,好整以暇道:“等等今晚别开车了。” 两人同时转身,徐虾讶道:“不开车怎么回去?” 纪若佳笑眯眯道:“走回去呀。” 两人齐齐一惊,齐呼道:“走回去” 相互一望,纪若敏板住脸道:“这么老远,你吃错药了走回去?在人家里就和你姐夫搂搂抱抱,没个正形,出来又犯病。” 纪若佳理直气壮道:“我昨晚就想和你们散步,结果就没散成,今晚又没散成,现在走回去,不就当散步了?” 纪若敏骂道:“越说越离谱,大半夜散步,你精神病啊?假酒喝多了还是缺心眼?” 纪若佳委屈道:“我都要走了,就想和你们散散步,结果连续两天没散成,现在可算有机会了,不过是散散步,这要求很过分吗?” 纪若敏表情一软,被牵动姐妹情怀,但纪家在城区边缘,林安安家在中心区域,直线距离有六、七公里,走起来估计有十公里。还是否决道:“那也不行,你没事别人还得上班呢,这么老远,不得走下半夜去?还睡觉不。” 纪若佳气得一跺脚,怨气十足地转过身,向小虾递个眼神。 徐虾明白小姨子想让他配合,只好道:“若敏,小佳想走,那就走走吧,最多是少睡一、两个点,为这么点事,何必让她不高兴?” 纪若敏本就心软了,小虾再一发话,还能说什么?只好看妹妹一眼,悻悻道:“你就知道成天惯着她。”好歹算答应了。 纪若佳叫道:“姐夫你真好”跳小虾面前,一把抱住他脖子,狡黠地冲他挤眼。 徐虾拿她没办法地摇摇头,在她小额头上拍一下。 纪若佳的心思,他已经猜到了。两姐妹尽管已可以很自然地和他左拥右抱,但毕竟是在没外人的家里,虽见不得光,却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纪若佳目的,无非是想把三人的秘密状态逐渐暴光。散步显然是个好主意,先在天黑人少时,在陌生人面前出现,等纪若敏适应,再发展到白天,最终一步步,不知不觉让纪若敏接受。 不得不说,纪若佳这小腹黑确实够狡猾,心思缜密,计划周详,更难得的是既不冒进,也不拖沓,该行动就行动,每一步都无懈可击。 小虾助纣为虐,三人准备踏上征途,纪若敏手机忽然响了。掏出一看,急放在耳边道:“良浩,怎么了?……紧急行动?现在吗?……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马上到。” 纪若佳一脸紧张地听姐姐打完电话,急道:“姐,你不会又有任务吧?” 纪若敏冷冷看她一眼:“你不要散步吗?那就跟你姐夫散吧。”向小虾一伸手:“把车钥匙给我。” 徐虾把车钥匙交到她手,担心地问:“什么任务?这么急。” 纪若敏没答,抓过车钥匙上车:“我手机马上要关机,明天早晨你自己到我单位取车,回来前我给你打电话。”砰一声关上车门,车子同时起动。 徐虾拉着纪若佳让开,待纪若敏熟练地把车倒出,喊道:“你注意点安全。” 纪若敏从车窗里挥下手,车子加速,一道烟去了。 目送纪若敏离去,徐虾看着一脸失望的小姨子道:“咱也走吧。” 纪若佳沮丧道:“好好的计划,又被打乱了,我命怎那么苦?” 徐虾笑笑道:“那还散步吗?” 纪若佳丧气道:“还散个屁?正主都没了,那么老远,你真当我缺心眼?” 徐虾笑道:“那还不赶紧走?”伸手揽上她肩。 纪若佳无奈地翘翘嘴,搂上他腰,两人一起在夜色下向小区外走去。 ◇ ◇ ◇ ◇ ◇ 深夜的街道很空旷,明亮的街灯下,车辆象风一样高速掠过。 徐虾站到路边,准备打车。 一辆亮着空车标的出租车开来,纪若佳忽然道:“姐夫,我想你陪我走一段再打车。” 徐虾道:“怎么又想走了?” 纪若佳仰头道:“我才想起来,除你带我回家那晚,还从来没跟你一起出来过,我想你陪我走走。” 徐虾温和道:“行,那就走走。”脑中一闪:“对了,小佳,你姐不在家,明天还要上她单位取车,我们没必要非回你家吧?” 纪若佳娇眸一亮:“对呀,这里离你家那么近,我们可以回我们的小爱巢啊?” 徐虾道:“什么爱巢,又胡说。” 纪若佳轻嗔道:“本来就是嘛,大巢是你和我姐的,小窝才是我的。”欢快地拉过他手:“走走走,鸟儿要回巢了。” 两人转换目标出发。 纪若佳很开心,徐虾却多少有点心神不宁。前次狙杀的场面带给他的震憾太强烈,她很难想像这次纪若敏又去做什么,会不会有危险。隔行如隔山,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纪若敏那次狙击,他恐怕这辈子不会真正理解纪若敏的职业有多危险。这样的行动,怕是每次都难免死亡和鲜血的跟随。 不无忧心地问:“你姐以前这样的时候多吗?” 纪若佳道:“不能说很多但也不少。不过现在已经很少了,以前在武警特警,要么突然被叫走,要么几天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姐夫,你担心了?” 徐虾道:“嗯,有点,难道你不担心?” 纪若佳满不在乎道:“军人嘛,不就干这个的?” 徐虾不解道:“都是肉长的,军人就不用担心家人了?” 纪若佳蹙眸想想:“应该是我习惯了吧。我从就小在部队院里长大,周围都是军人家庭,常有抓人救灾的任务,谁家都跑不了,但谁家都不担心。” 徐虾有点明白了,点头道:“也对,可能你们从小就把使命意识灌输到骨子里了,都已经当成家常便饭,所以就不当回事了。” 纪若佳道:“差不多吧。你知道我爸怎么给军人下定义吗?” 徐虾饶有兴趣道:“怎么下?” 纪若佳崇拜道:“我爸说了,军人,可以不守纪律,可以吃喝嫖赌,但只要需要时,能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就是合格的军人。” 徐虾竖起大拇指:“说得好,果然是真正的军人” 纪若佳道:“是啊,所以我爸带的兵,从来都最受欢迎,虽然地方投诉率有点高,但每个人肯花钱,不赖帐,军事素质还好,遇到事情,每次都能挺身而出,老百姓也喜欢。而且我爸带的武警部队虽然属于乙种师,但演习的时候,一点不比甲种师差,连武警总部都常拿我爸跟军委说事呢。” 徐虾缓缓点头:“这么说咱爸真的很厉害,看来做你家女婿,我还远不够格。” 纪若佳认真道:“这是成长环境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问题,你能让我姐和我两个部队子女都开心,都喜欢你,尤其我姐,都对你迷得不行了,这就是你对部队的贡献,你比任何人都适合做我家女婿。” 徐虾叹道:“话是这么说,可我终究不是部队长大,还是会担心。当然,我会尽量适应,也会尽全力支持她。但我第一次碰到她执行紧急任务,有所担心也是人之常情。” 纪若佳笑道:“你不懂,军人就是这样,越无能的人越容易出事,本事大的人,反而不会出事。我姐是前SPC第一女特警,也可以说是全国第一女特警,她这么多年杀这么多人,连武警部队司令员都夸过我姐,说我姐这种杀人如麻、又没有杀气的人,大鬼小鬼都会躲着她走,所以百分之一万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好了。” 这种话没什么科学根据,可事实往往真就这样。欺弱怕硬,无论人界鬼界,都是横着走。徐虾释然道:“我相信。” 两人说话进入小虾家小区。 纪若佳欢喜道:“姐夫,我还要象第一天那样,你抱我上楼。” 徐虾苦笑道:“我的姑奶奶,才刚进小区大门,要抱也得等到楼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从这到我家少说得走五、六分钟,要真抱你,我就得变鬼了。” 纪若佳转转眼球道:“那你就背我,你还没背过我呢?” 徐虾看着可爱欢快的小姨子,慨然道:“行,姐夫今天豁出去了,就背你一次,谁敢阻拦我,我就跟你姐一样,他娘的遇鬼杀鬼。” 纪若敏蹦高道:“喔姐夫万岁”腾地跳他背上。 徐虾被冲个趔趄,差悬摔倒,急把住她大屁股,稳住身形道:“靠这就上来了,你就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不知道自己多沉吗?” 纪若佳骄傲地抱住他脖子:“那是我身材好,人家都说了,我身材最棒,比我姐有冲击力多了。” 徐虾汗道:“你也好意思说?小小年纪,就长一身大粗腿大屁股,你姐一点都没说错,你就是一匹壮得离谱的小母马。” 不得不佩服纪若敏,这比喻确实恰当。纪若佳身高虽不及乃姐,也有一米六七、六八,一身腿粗屁股大,胸脯也奇高奇大,加上一对乌突突的大眼睛,狡黠透慧的俏样,怎么看都是一匹到处撒欢的小野马。 纪若佳美滋滋道:“那也是一匹漂亮的小母马,你就当背一匹小母马好了,总比我姐这个成天炫耀的破孔雀强。” 徐虾叹口气道:“你这小母马都撒欢到我背上了,我不背也得背了,可惜好好的爱巢,眨眼变成马厩了。” 纪若佳嘻嘻一笑:“马厩就马厩,反正都一样。”无限幸福陶醉地伏到他背上。 徐虾心里,那怎么能一样?马厩可是有马粪味的,你都已经演过一出冰香好戏了,可别再来一回大戏了。 良宵苦短,月色撩人,徐虾真就这样,一路背着小母马回家了。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破茧行动 第一百三十五章 破茧行动 生活是一台多面镜,相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故事同时上演。 当徐虾背着可爱的小母马,回到阔别数日的小爱巢,纪若敏也抵达特警支队,出席紧急战斗部署会。 大屏幕前,警容笔挺、永远温和威雅的参谋长林良浩正在进行部署:“这是F县十年建前的开发区,五年前下马,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处于开发区最里端的一家化肥厂,也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辐射我国北方、韩国、日本,及俄罗斯远东地区在内的最大毒品加工基地,共有制毒、保安各类犯罪分子超过三十人,武器众多…… “由于目标处于山区,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为保证行动隐蔽性和突然性,部队将在外围公路下车,徒步穿行大约一公里,从四个方向将目标包围。行动命名为破茧行动,部队分为突击队、搜荡队、警戒队三个队,凌晨…出发,清晨七点五十分展开攻击。各位还有什么问题?” 一警官问道:“为什么不连夜展开行动,而要等到天亮?” 林良浩对该警官的智商很是无语,耐心道:“因为目标没有固定宿舍,住宿较为分散,又因为七点三十是目标早餐时间,为在最短时间内达成战斗目的,减少可能的伤亡,我们才将时间定为七点五十,把食堂作为主要突击目标,力求一次性歼灭尽可能多的犯罪分子。” 那警官恍然大悟:“哦,这样啊,我没问题了。” 旁边几名警官窃窃偷笑。 林良浩面无表情地目视众人,见没人再提问题,对一旁的支队长点点头。 支队长接过道:“余话不多说,我强调两点纪律,此次行动必须高度保密,行动方案务必确保在与会人员范围之内,任何人不得与外界联系;抵达目标现场前,任何人也不得向属下部队透露……” 这样的行动,这样的纪律,即使不强调,与会人员也非常清楚。 会议结束后,林良浩走到纪若敏身边道:“你还是负责警戒组,在外围担任狙击任务,人员、数量、装备,你自己决定,有问题吗?” 纪若敏淡淡道:“没有。” 林良浩眼中流出赞许之光,对她笑笑,颇感成就和欣慰地去了。 纪若敏所以成为他最看重的学生,正是这种对战斗淡如寻常的态度。很难相信,这个脾气火爆的大烟袋,会是个天生的战士,无论是大规模战斗,抑或小到不起眼的行动,都不会引起她任何情绪波动。特警学院作为作为全国最高特战单位,素质出众的学员比比皆是,能做到这点的,林良浩教过数千学员,只纪若敏一个。 特警支队很快动员起来,武器弹药和装备被迅速分发。 凌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连串警车无声地驰出支队大门…… ◇ ◇ ◇ ◇ ◇ 清晨,太阳从地平线的束缚中挣脱,慷慨地将阳光射向大地。 F县废置开发区,一小片山脉环绕的平原,看似不起眼的化肥厂笼罩在朝阳中,一个个犯罪分子睡意朦胧,或揉着眼睛,或抻着懒腰,从宿地出来,三三两两步向食堂,边走边互相谈笑。 化肥厂周围,低缓的山坡郁郁葱葱,轻雾弥漫,道道光棱在雾气中缓缓穿梭,山中清晨清新宁静,绿意盎然。 遗憾的是,这里不是人迹罕至的大自然,更不是度假村,是隐藏着危险和杀机的战场。数分钟后,枪声将打破和谐的宁静,死亡和硝烟将取代这片美丽的风景。 山中树丛,一小松鼠悠闲的坐在繁茂的树枝上,抱着前肢,啃着可口的食物。不知听到什么动静,小松鼠忽然抬头,一双小眼警惕地扫向周围的树林,然后飞快扔下手中的食物,迅速钻回树洞。 临时指挥所,林良浩紧盯腕上手表,当看到指针准确地指向七点五十,向一旁的支队长发出询问的眼光。 支队长大手一挥,老迈雄浑的声音道:“攻击开始。” 林良浩抓起对讲机:“各部听令,行动” “砰”埋伏已久的纪若敏果断扣动板机,象很多次战斗一样,射出本次战斗的第一枪。 因为在风比较大的山区,她没选择5.8毫米的88式狙击步枪,而是用了更大口径的7.62毫米狙击步枪。 子弹高速旋转,自枪膛直直射出,一缕硝烟袅袅腾起。 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召示着战斗正式开始。 一名犯罪分子正摸着肚子,想像着可口的早餐,不紧不慢踱向食堂,枪响后仍毫无察觉,未尽的睡意让他忍不住打起哈欠,仰着头,嘴巴张得老大。 子弹突然射至,滚烫的弹头一头从他大嘴钻入,瞬时将半个脑袋暴成一团血雾。 没有任何痛苦,也再不会困倦,只剩半张嘴的下半个脑袋连着肩膀,嘭一声栽倒在地。 枪声接连响起,四周狙击手纷纷将露在空地上的犯罪分子击毙。 “轰轰轰轰”连续四声爆炸,四枚烟雾枪榴弹射入食堂。 与此同时,无数穿着防弹背心,戴着头盔,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队员象从空气中冒出来一样,纷纷从楼顶、墙外,从任何想到想不到的地方冲向食堂。 搜荡队同时冲向各自目标。 犯罪分子们大乱,烟雾中一片咳嗽,绝望的犯罪分子们掏出手枪,从烟雾中胡乱射击,连人影都没看到,就开始负隅顽抗。 突击队迅速接近,手中的步枪不断打出短点。搜荡队也几人一组,有条不紊地冲进各处厂房和建筑,将分散的犯罪分子无情射杀。 缉毒行动,尤其是重大缉毒行动,在警方中已经形成一个约定俗成的做法,就是无视任何投降行为,对贩毒分子直接予以击毙。 化肥厂枪声大作,战斗全面展开。 纪若敏居高临下,俯视整个厂区,不时扣动板机,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犯罪分子打成滥西瓜。 一处二楼窗口闪出一点亮光,经验告诉她,那是瞄准镜的反光。 犯罪分子居然有狙击手?纪若敏急挪枪口,透过瞄准镜观察。原来是只带瞄准镜的气枪,就是大款们常玩那种。或许它的使用者想利用犯罪闲暇,在附近打些鸟雀开胃。 不过纪若敏并不关心这些,她在意的是那只瞄准镜,特警头盔没有面罩,即使是气枪也可能致命,必须立即干掉这家伙。 没有任何犹豫,纪若敏扣动板机,一颗绝命的子弹呼啸着射出。 那犯罪分子见突然冲进这么多警察,正惊慌不已,端着气枪瞄来瞄去,不知射哪个好,纪若敏的子弹就在此时射至,好巧不巧射中他瞄准镜。 “啪”玻璃碎响,子弹直贯而过,将镜片悉数射碎,带着无数碎玻璃碴射入他眼眶,三分之一的脑袋变成肉沫飞上半空。 “通”残缺不全的尸体仰倒在地板,失去瞄准镜的气枪无助地从窗口跌落。 此时,地面战斗发生突变。 一只搜荡队搜索完一处建筑,正冲向另一处,侧旁一扇门突然冲出两名犯罪分子。纪若敏正在射杀气枪狙击手,其他警戒队员却未能将两犯及时击毙,变故就在此时发生。 纪若敏急转枪口,打死一人,可另一名犯罪分子却开出两枪。 “冲啊快冲”兴奋的乔月月从来都跑在最前面,所以不幸地成为中枪者。 队员们穿着防弹背心,唯一的漏洞是腋下,一颗子弹就在左腋下射入。乔月月娇身剧震,身体猛地向旁栽出,一抹鲜血从身侧溅出,短突击步枪脱手而飞。 两名队员齐齐转身,手中步枪愤怒地喷吐火舌,将凶手打成蜂窝。同组的庄童惊叫一声抱住乔月月,另一名队员上前帮忙,两人带着重伤的乔月月退出战场。 纪若敏见战友中弹,心内一震,脑中闪出乔月月形象。 这样的突击行动都以男队为主,但为锻炼女队,也会有选择地带上几名女队员,身为女队第一特警的乔月月每次都自告奋勇,当仁不让。所以当看到有人受伤,再看到伤者的身形,跑在第一的位置,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乔月月。 通过瞄准镜观察,猜测被证实,纪若敏身一软,脑中有些空白,一丝愧疚自心内升起。 她和乔月月有个人恩怨,但从未影响战友感情。她始终记得林良浩教过的一句话:战场上没有兰博,唯一的依靠就是战友。她觉得自己没尽好保护的职责,辜负了战友的信任。 时间不大,耳机中传来林良浩急促的声音:“小敏,月月受伤了,马上过来。” 纪若敏木木然答应,通过对话机交待几句,让其他狙击手继续加强警戒,便从狙击位置爬下,向临时指挥部跑去。 乔月月伤势非常严重,子弹虽没直接击中心脏,却把左侧心血管组织严重破坏。救护人员立刻挂上血袋,除掉防弹背心,剪开浸满鲜血的作战服,对伤口紧急处理。 林良浩等领导紧张无助地围在一旁,庄童不停地抹眼泪,都在看救护人员采取措施。 纪若敏冲进人群,看到乔月月的惨状,登时就呆住了。 此刻的小警花浑身浴血,眼睛睁得老大,目光涣散地望着天空,胸口剧烈起伏,戴着氧气罩的嘴巴大口喘息。 纪若敏眼泪刷地流出了,哭道:“月月。” 乔月月听到纪若敏声音,微转过头,努力向她伸出右手,动着嘴唇,似要说什么。 纪若敏急抹一把泪,握住她手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见他,对吗?但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坚持到他来,知道吗?” 乔月月紧紧抓住她手,微微点头,两大颗泪珠从眼角滚落。 紧急处理后,乔月月被抬上随队救护车(战斗打响,车辆会同时赶来),除了救护人员,纪若敏、庄童和林良浩也跟随上车。 战斗仍在继续,救护车发着悲鸣,飞速驶离战场……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的承诺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的承诺 清早的阳光很薄,含蓄地收拢夜的气息,带着一丝清凉,透过飘动的纱帘,像在水一方的伊人,淡淡地轻颦浅笑。 徐虾睁开眼,真看到个伊人,不是在水一方,是在床前一方,一身雪白的睡袍罩体,里面是鼓荡的波涛。看看窗口,问道:“几点了?” 纪若佳想都没想便道:“五点十二。” 徐虾道:“才五点多你不睡觉,跑我床前干嘛?” 纪若佳没答,或者觉得已经答完,没必要重复,呼地掀开他被子,向床上跳来。 徐虾小床非常窄,只好把仅穿一条内裤的身体向后蹿蹿。纪若佳躺到他腾出来的空间,搂上他背,笑滋滋看他。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你不觉得这张床躺两个人有点挤吗?” 纪若佳目光不动道:“那可以到大屋,躺大床。” 徐虾叹道:“我昨晚背你这小母马走那么远,浑身都跟散架似的,现在就想睡觉,哪都不想去。” 纪若佳道:“那你就睡好了?” 徐虾继续叹:“我又不是董马痴,干嘛要跟马一起睡?” 纪若佳臭美地转转眼球:“那,董马痴有没有和纪才女一起睡?” 徐虾故作淡然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纪若佳美滋滋道:“你可想好,我们纪家两个才女,我是文才女,我姐是武才女,你要不是董马痴,我们可就要跟别人睡喽?” 徐虾:“呃……那还是跟马睡一回吧。”忽然觉得提出董马痴,是件很愚蠢的事,有点自掘坟墓。 纪若佳嘻嘻一笑,就要往他怀里钻,看到他两条手臂,皱皱眉道:“姐夫,你手臂太碍事了,就不能抱住我吗?” 徐虾又一次叹息:“那还不赶紧把头抬起来。” 纪若佳乐了,美美将头一歪,离开枕面。 徐虾一条手臂从她头下探过,另一手抚上她背,将小姨子拥住闭上眼睛。 纪若佳枕着小虾手臂,紧贴着把他抱牢,还觉得不够劲,又加上一条浑圆光滑的大腿,搭在他腰上勾住。 徐虾感受着身上重量,苦笑道:“小佳,你这条马腿超过三十斤,不觉得压在我身上有点过分吗?” 纪若佳望着他近在眼前的脸,翘起小嘴道:“才一条腿而已,我所有的身体,我的心,这辈子都要押在你身上呢。” 徐虾无言以对。 纪若佳又痴迷迷道:“姐夫,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越来越对你着迷,比我姐都要着迷了。” 徐虾眼也不睁道:“因为你邪恶。” 纪若佳一阵笑,调皮道:“才不是,是你太可爱了,让我这个特别特别正直的人,都不得不变邪恶了。” 徐虾面无表情道:“没听说过,正直还钻亲姐夫被窝,用这种姿势睡一起。” 纪若佳绷着小嘴,羞道:“这算什么,我以后还会钻你和我姐俩人被窝呢。” 徐虾又没话说了。 纪若佳又道:“对了,姐夫,你今天怎这么乖,这么顺着我?” 徐虾道:“第一,因为我累了,真想睡觉,真不想动;第二,我就是不乖,也逃不出你魔掌,所以还不如顺着你,能少折腾点。” 纪若佳俏靥一晕,羞中带喜道:“那你可不可以再顺我一下,把那个吻还我?” 徐虾依旧闭眼道:“别说一个吻,目前这趋势,我早晚什么都会还你,但不是现在。” 纪若佳失望地翘翘嘴,想想又道:“那你可不可以……” 徐虾睁眼打断道:“小佳,如果某些事注定要发生,那晚发生一定比早发生好。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当我们把什么事都做了,现在这样温情脉脉的日子,就再也回不来了,所有的温情,都会被机械单一的激情取代。你这么年轻,多过点少女生活不好吗?何必急于一时?” 纪若佳委屈道:“姐夫,你说这些我都懂,可我就是上趟厕所,路过跑来看看你,刚刚那些都是随便说的,不是想逼你做什么。” 徐虾道:“那就好。”收臂把她拥紧:“时间还早,姐夫抱你再睡一会儿吧。” 纪若佳点点头,抵着他胸口道:“姐夫,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我是说喜欢,不是爱。” 徐虾贴着她耳边道:“这不废话吗?你这么好的小姨子,哪个姐夫能不喜欢?我现在都喜欢得要命了。” 纪若佳笑了,开心地抱着他,在他怀里那个蹭。 徐虾拉好被子,将两人盖严,把小姨子动人的娇躯拥在怀里,阖上双眼,睡这个一生最甜蜜的回笼觉。 ◇ ◇ ◇ ◇ ◇ 早八点,徐虾醒了,屋内阳光灿烂,浪漫满屋。 纪若佳已先醒了,正歪头坐在枕边,俏眯眯看他。阳光映着她红艳艳的脸,象一朵娇嫩的桃花,处处是羞甜的笑意。 徐虾坐起身,柔声问:“睡得好吗?” 纪若佳害羞地点头,眼波一动,见睡衣有些滑落,轻轻一扯,半边雪白的香肩隐没。 徐虾微微笑笑,凑她额上轻轻一吻,温声道:“去洗漱吧,然后出去吃早点。” 纪若佳依依道:“姐夫,你今天还上班吗?” 徐虾道:“我一会儿打个电话,就不去了。取完车,我们去安安那,她美容院正装修,还生着病,我们去帮她。” 纪若佳笑着颔首,凑他怀里小抱一会儿,不舍而欢快地去了。 徐虾大摇其头。不得不说,这小姨子太温柔可爱了,他不敢说爱上,但真想一辈子把她抱怀里,呵护一辈子,一辈子不放手。 ◇ ◇ ◇ ◇ ◇ 在一家小店吃过肉饼,两人去特警队取车。正准备再去林安安处,徐虾手机忽然响了,刚接通,就传来纪若敏焦急的声音:“马上到公安医院。” 徐虾惊道:“医院你怎么了?” 纪若敏压低声音,带着哭腔道:“我没事,是月月,月月中枪了,快要不行了。” 徐虾叫道:“什么?”心脏忽悠一沉。 纪若敏又道:“别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赶紧去,到时候不管说什么,一定让她振作起来,把手术挺过去。” 徐虾沉声道:“我明白了,这就去。” 挂断电话,纪若佳问:“怎么了?” 徐虾道:“月月中弹了,我们马上去公安医院。”把手机扔给她:“给安安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们今天去不了了。” 话音未落,车子冲出。 徐虾急急开着车,望着漫天明媚的阳光,心情无比沉重。实在难以想像,乔月月这样单纯乐观,热爱生活的人,也会出这种事,老天瞎了眼吗? 不过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重要的是让乔月月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活下去,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 ◇ ◇ ◇ ◇ ◇ 一路风驰电掣,徐虾赶到公安医院。 一群医生护士已经等在楼口,徐虾下车,和纪若佳一起翘首等待。 十分钟后,救护车发着急促的鸣叫冲进医院大门,嘎一声停住。一脸凝重的林良浩、眼圈红红的纪若敏、哭成泪人的庄童和医护人员抬着躺在单架上和乔月月下车。 众人一窝蜂冲上去。 林良浩急把众人止住,让小虾先说话。 徐虾冲到单架前,看着几乎弥留的乔月月,眼一热,泪水当时在眼眶打转。 乔月月脸色刹白,全无血色,呼吸微弱,眼皮和嘴唇一动一动,不停地抽搐,完全是凭着一腔意志坚持至此。 纪若敏和庄童一左一右哭唤:“月月月月,快醒醒,快醒醒,他来了” 乔月月勉力张开眼皮,眼球微动,在苍白的天空搜索。 徐虾抑住眼泪,俯身上前,握住她手。 乔月月终于把目光定在他脸上,涣散的眼中重新绽出光彩,情绪也随之激动。 徐虾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紧紧握住她手,以最坚毅的表情换作一句:“活下去,答应我,一定活下去。” 乔月月眼中一润,泪水自两侧滑出,努力望着他,以几乎看不见的动作点头,以全部身心的坚决,给了所有人答案。 已经不能再等了,医生们分开几人,一路小跑把乔月月推进急救室。 在爱人面前,纪若敏悲从中来,再抑不住,转身哭到小虾怀里:“都怪我,是我太大意,我没保护好她。” 林良浩低喝道:“不要胡说,小敏,振作点,这不是你的错。” 徐虾也道:“若敏,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我相信林大哥,这绝对不是你的错。从我上次见到你执行任务,就相信你最好的特警,不管现在的局面你愿不愿意看到,都已经不可能做得更好。” 纪若敏不说话,伏在他肩头摇头,泪流不止。 纪若佳也抱住姐姐手臂安慰。 林良浩缓缓语气:“小敏,月月的事我们都不愿意看到,但我们是军人,从我们穿上这身衣服起,就注定只有三种结局:胜利、失败,或者牺牲。不仅乔月月,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这种准备,你可以悲伤,但必须坦然面对。” 林良浩说得很好,却不大是时候,整的好象乔月月已经牺牲了。徐虾道:“若敏,别的我不说了,但你悲伤得太早了。月月受这么重的伤,能坚持到地方,本身就意味着死不了了,你该高兴才对,哭个什么劲儿?” 这话起到作用了,纪若敏怔怔抬头,挂着一双泪眼望他,想求得更多肯定。 徐虾笑笑道:“放心吧,明摆着,她肯定没事了。” 纪若敏对着他笑下,随即擦眼睛。 庄童也止住泪,上前道:“是啊,纪大队,月月一定没事,我们进去等吧。” 纪若敏轻轻点头,被小虾拥着,众人进入医院。 —————————————— 本书上架两个月,共更新三十一万字,平均每天五千多一点,算不快不慢,但老盛业余码字,真尽力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是想明天休息一天,没什么特别理由,也不想编瞎话,就想奢侈地休息一天,希望大家理解。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国库娃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国库娃 任何文艺作品,手术室外的等待都极消沉,人们焦虑、忧急、沉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关切和紧切,还常常伴随泪水和轻轻的啜泣。 徐虾第一次在手术室外等待,发现事实远非如此,甚至大相径庭,人们不仅没忧虑低沉,反渐渐平静了,原有的负面情绪,也随着手术时间延长,不知不觉挥发了。虽然都没怎么说话,但徐虾看得很清,包括他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在振作。 文艺作品大抵须要制造一种强烈反差的艺术效果,来体现作品的强大感染力,但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们,对真正关心的人,更愿意看到生的希望实实在在地增长。 一个事实是,手术时间的延长,意味着乔月月在一分一秒好转,手术室的灯光,清楚地给了人们生的希望。 急救室门外,徐虾陪纪若敏,纪若佳陪庄童,林良浩独坐对面,五个人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 偶尔会有拿着托盘的护士从急救室进出,人们霍然而起,眼巴巴追问,希望获得更多的正面信息。护士们总是熟视无睹,快速来了又去,显然对她们而言,实际的行动远远超过苍白的语言。 一阵手机乐铃打破了急救室外的平静,吸引了所有人目光,是小虾的手机。 徐虾急把手机掏出,一看是蒋英枝,才想起把这事忘了。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帮曲书记擦屁股的时候,皱皱眉,就要回掉。 林良浩轻声问:“小徐,有事?” 徐虾抬起头:“没什么,一点小事,我说一声就行。” 林良浩急道:“小徐月月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出来后还要养很长时间,可能须要你的地方还很多。现在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先把事情处理了。”出于对战友的关心,林良浩黑上小虾了,不仅把乔月月的生存,而且把乔月月的康复也寄托在小虾身上了。 纪若敏也道:“有事你就去办吧,不用担心我。” 徐虾暗忖这事现在不办,也要抽时间办,与其这样,不如速战速决,先把事情办完,于是道:“也好,那我出去一趟,一会就回来。” 接通电话,问明约定地点,准备走人。 徐虾要走,纪若佳坐不住了,动着屁股,瞄瞄手术室,又去看姐姐。 纪若敏温婉地笑了,饱含爱意道:“陪你姐夫去吧。” 纪若佳弱弱哦一声,感激害羞地站起。 徐虾也被感动了,显然经过乔月月的事,纪若敏的姐姐心肠更加柔软了。 双双对林良浩和庄童示意,徐虾携小姨子去了。 ◇ ◇ ◇ ◇ ◇ 医院楼门,一车警车匆匆赶至,两个领导模样的老警察急急下车,和徐虾纪若佳走个碰头。 此二人正是特警支队支队长和政委,行动结束,赶来看望乔月月。见到纪若佳,支队长率先道:“哟,这不小佳吗,怎么你也在这儿?” 纪若佳规规矩矩鞠一躬:“叔叔好。” 徐虾不认识俩领导,没说话,跟着行个礼。 政委新调来不久,不认识纪若佳,问道:“这谁呀?” 支队长介绍道:“这是咱们一大队小纪她妹妹,老纪家二丫头。” 政委惊奇道:“是吗?”打量纪若佳一番,又另眼相看道:“嗬这丫头长的,跟她姐一点不一样,又漂亮又健实,跟那个谁似的。” 支队长奇怪道:“谁呀?跟谁似的?” 政委挠头道:“就苏联那个打球的,想不起来名了。” 支队长看他一眼,没再继续这话题,而是道:“小佳,你姐在上边吗?乔月月怎么样?” 纪若佳道:“都在上边。月月正在手术,应该没事了。” 支队长松口气,把目光落小虾脸上:“这小伙不错,你男朋友吧?一看就天生一对。” 徐虾一阵汗。 纪若佳既羞又窘,喜上眉稍道:“叔叔你别胡说,这是我姐夫。” 俩老家伙同时一惊:“你姐夫”齐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倒不是说小虾和纪若敏不合适,而是在他们看来,至少比较而言,眼前这小伙无论年龄样貌,显然和妹妹要比和姐姐更般配,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徐虾主动上前伸出右手:“两位首长好。” 支队长握住他手,频频点头道:“小同志,你很福气啊,小纪又漂亮又能干,是我们支队最好的女同志。” 政委嘿嘿插言:“岂止小纪,小姨子也好啊,姐俩哪个不好?” 徐虾和纪若佳同时汗了,这政委怎么这样? 支队长哭笑不得,骂道:“你个老不正经,想什么呢?还TM当政委呢走走走,赶紧走。”对两人摆摆手,把政委推走了。 两个老家伙大笑着去了。 徐虾苦笑摇头,对纪若佳道:“行了,我们也走吧。”步向停车位。 纪若佳窃喜着随他去了,边走边问:“那苏联打球的是谁呀?” 徐虾道:“库尔尼科娃,就你这小母马身板,肯定说她呢。” 由衷佩服政委,一下就找到这么准确的参照。纪若佳健美、丰满、娇媚,集阳光、性感、温柔为一体,确实和库娃很相似。这种身材可遇不可求,是女性中最难得的类型,那政委一下切中要害,说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色狼。 纪若佳喜道:“库尔尼科娃可是西方所以男人的梦中情人,我真有那么好吗?” 徐虾真心道:“你比她还好。你这种小母马,西方虽然少,还可以找到,但在东方,九牛一毛都扒拉不出来,所以你比大熊猫都珍贵。” 纪若佳诡兮兮道:“那你岂不是更有福气?” 徐虾瞧她一眼道:“就算是吧。上车。”为她拉开车门。 ◇ ◇ ◇ ◇ ◇ 此时正是正午,骄阳当空,博大光亮,城市蓬勃生机,人心也亮亮堂堂。如日中天,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小吉普在阳光中一路轻驰,到达约会地点:故人茶居。 某包房,蒋英枝被小虾忽悠得闹心一整天,正翘首以待,却做梦也没想到,小虾还带个健美的小娇娃一起来,讶道:“小徐,这就你女朋友吧?真漂亮啊” 同样的误会重新上演,徐虾苦笑道:“不是,这我小姨子。” 蒋英枝下巴没惊掉:“小……小姨子?”带美女会客很正常,但带小姨子可不多见,总感觉有点那啥,蒋英枝本就张大的嘴巴更合不拢。 纪若佳再次享受被误会的幸福,喜滋滋道:“姐姐好。” 蒋英枝回过神:“哦,好,好,呵呵。这小姑娘长的,跟运动员似的,叫啥名?” 纪若佳想都没想便道:“库尔尼科娃。” 蒋英枝扑棱一声差点摔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合拢的嘴巴重新张大:“啥?叫啥?” 徐虾啼笑皆非,强忍住笑道:“小佳,别胡说在外边等我一会儿。”随手把门一关。 蒋英枝四顾茫然,还没反应过来,被小虾扯着坐下了。 坐定后,徐虾不无歉意道:“不好意思,蒋姐,我小姨子从小就调皮,爱开玩笑,你别介意。” 蒋英枝傻笑道:“呵,哪能呢,挺好。”又暧昧道:“别说,你还真挺有福气。” 徐虾没搭理这碴,正颜道:“别说她了。蒋姐,我不瞒你,我那边遇点事,有个朋友正做手术,是抽时间赶过来的,马上就得走,咱长话短说吧。” 蒋英枝稍显惊异,点点头道:“这样啊。”往前探探身:“那行,你说,我听着。” 时间虽然紧迫,但策略还是要讲。徐虾不动声色地反问:“蒋姐,你也是机关工作这么多年的老同志了,我不说,难道你就没意识到?” 蒋英枝快速打量他一眼,淡淡道:“你该不是说那教育款的事吧?” 徐虾盯着她不说话,以求获得更多信息。 蒋英枝面容一敛,恢复机关作风道:“小徐,我不知道你是真心帮我,还是为了办事,可这事市长亲口发话了,别说你找我,就是找王市长(指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王敏)都没用,除非直接找市长。” 徐虾很清楚,这事只要他一提,蒋英枝就会警惕,所以晚提不如早提,先打消她疑虑,才好继续忽悠。当下道:“蒋姐,既然你这么说,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那边还有事,先走一步。”起身就走。 蒋英枝闹心一天了,哪能放他走,急把他扯住:“看你这样?跟姐还装上了,赶紧坐下。” 徐虾就坡下驴,重新坐下,叹一声道:“蒋姐,我好心来帮你,你非得给我往公事上扯,我都成什么人了?” 蒋英枝想不通道:“可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事?别处我也不可能得罪曲书记呀。” 徐虾继续卖关子:“事确实是这个事,但能不能得罪,可就不是你说得算了。” 蒋英枝狐疑道:“怎么可能?那天打电话,我跟吴秘书说得清清楚楚,曲书记总不能往我头上怪吧?” 徐虾才知道吴融已经沟通过,立马道:“问题就在这。不管多清楚,话也是你说的,出自你的口,不是王市长,更不是市长,你干机关工作这么多年,这点事想不明白?” 蒋英枝道:“这怎么能怪我?吴秘书问了,我就有什么说什么,我也不想得罪曲书记,可我就一秘书,还能做什么?” 徐虾双手一摊:“这不就结了?你是尽职尽责,可别人不见得这么看哪?” 一门心思想提副局的蒋英枝被搞得一团乱,又不放心道:“你到底听到什么了?真不是为办事?” 徐虾这次没再装逼走人,大摇其头道:“我的大姐,你也不想想,曲书记好歹是分管干部的副书记,不说你了,王市长又算老几?跟你这小人物办一回事没办成,还得再办一回,他得多大脸?成心让你看笑话啊?” 蒋英枝一想还真是这个理儿,悬着心问:“曲书记到底说我什么了?” 徐虾大皱其眉道:“曲书记还用说吗?吴融回去一讲,说没见着王市长,直接叫你给打发了,他会怎么想?不比说还厉害?别忘了,曲书记可是明确分管干部的副书记,你正处这么多年了,这节骨眼上还犯这种错误,这不糊涂吗。” 副书记是否分管干部,有质的区别。如果分管,组织部上报副局以上人事晋升,要先报副书记,再报书记;如果不分管,则直接报书记。换句话说,如果曲书记把某人否决,书记也不会因为这点事非较劲不可,等于拥有实际否决权,所以小虾才一再提醒她。 蒋英枝怕了,惊道:“吴秘书这么说的?这不坑人吗” 徐虾直想笑,表面却道:“要不我怎么替你着急呢,我当时就在旁边,出来就急急忙忙给你打电话了。” 蒋英枝一拍大腿,顿足道:“唉呀我都屈死了,这吴秘书可真不是个物。” 徐虾道:“不能怪吴秘书,他就实话实说而已,关键你不该跟他说那些话,直接让他找王市长不就完了?何必多那嘴。” 蒋英枝就随便一说,并不是真怪吴融,也知道自己太大意,急急道:“小徐,你就不能帮姐说说吗?” 徐虾压低声音道:“蒋姐,这事靠说不行,得靠行动。” 蒋英枝已经完全把他当救命稻草,诚心道:“那你教教姐,该怎么做?” 徐虾道:“还得从这事上下手,把这局面再找回来。” 蒋英枝头疼道:“可市长都说话了,我总不能擅自打电话让教育局拨款,这不找病吗?” 徐虾敛容道:“擅自打电话当然不妥,但你可以先跟王市长说一声。” 蒋英枝不解道:“市长都发话了,王市长也不敢得罪市长啊?” 徐虾耐心道:“蒋姐,你没明白这里的关系。市长并不在乎这钱给谁,是因为和曲书记争书记,想给他找别扭,这才是他目的。同样,曲书记也不是非要拨这笔款,是不想在市长面前丢份儿,是脸的问题。还有王市长,她也是没办法,她不想得罪市长,难道就想得罪曲书记?你只要把几方面的关系权衡好,该顾及都顾及到,路也就出来了。” 蒋英枝闪着眼缓缓点头,可还是想不出权衡的办法,只好再求教:“市长明确不让拨,曲书记又非要不可,怎么权衡?” 徐虾这才道:“很简单,这钱还得拨,但不全拨,哪怕拨一半。这样一来,市长给曲书记找别扭的目的达到;曲书记的脸子也找回来;王市长也能两边都有交待。还有你,我回去跟曲书记说一声,就说这事是你给办的,你不就从受气包摇身一变成大功臣了,大家不就皆大欢喜了?” 蒋英枝恍然大悟:“小徐,这事真多亏你了,要不姐冤死还不知道呢。” 徐虾淡笑道:“你说哪去了?咱俩谁跟谁。”又诚挚道:“蒋姐,你跟王市长说这事时,把你那职务也跟她提提,好好跟她说说,争取尽快给你报上来,我这边给你盯着。我保证,只要你那边报,我这边就保你过。” 蒋英枝感激道:“小徐,那真太感谢你了,你真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呀还没要茶呢,你看……” 徐虾止住她,从怀里一掏:“蒋姐,茶就不用了,话也说完了,这是你那两张卡。这美容院就在中心大厦,一找就能找到,不过过几天才正式开张,我是提前给你要的。现在我该走了。”卡往她手里一交,直接起身。 主动帮忙出主意,还额外送好处。蒋英枝感动得不行,慨然道:“小徐,姐啥也不说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姐但能帮上忙,绝不皱一下眉头。“ 徐虾真诚道:“别这么说,蒋姐,我到市委上班,第一次到政府办事,就是找你,你那天还请我吃饭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送完好处,还得谈点感情。蒋英枝没想到这点小事小虾还记着,继续承诺:“这算什么?今天这事不能算完,哪天姐必须请你吃饭,好好感谢感谢你。” 不经意又讹顿饭。徐虾呵呵笑道:“等你提副局,就是不请,我也要上门吃你一顿。”转身出门。 蒋英枝跟在后面相送:“真是的,说走就走,连口茶都没喝,太过意不去了。”千恩万谢地把他送出。 ◇ ◇ ◇ ◇ ◇ 两人说话出门。纪若佳迎过来道:“姐夫,谈完了?” 徐虾道:“谈完了,走吧。”又回过身:“蒋姐,我们先走了,你那事记得抓点紧。” 蒋英枝继续相送,挥下手道:“走吧走吧。我一会儿回去就找王市长,都这么大岁数了,可不能再拖了,都让人笑话。” 纪若佳乖巧道:“姐姐很大吗?看上去才三十多,谁会笑话你?” 蒋英枝乐了:“这丫头可真会说话,还三十多?都四十多快奔五十了。”又对小虾道:“你这小姨子可真好,看着就让人眼馋。” 纪若佳娇声道:“哪有,是我姐夫好。”顺势揽上姐夫腰。 蒋英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猛眨眨眼,咋舌道:“这小姨子,跟姐夫也太亲了,怎么找的?” 还有找小姨子的吗? 小姨子又开始在人前玩这套,徐虾只好装坦荡地扶住她肩,干脆道:“按库尔尼科娃找的,蒋姐看着好,给介绍个对象吧。” 纪若佳嗔怪他一眼,暗暗在他腰上掐一把。 蒋英枝敏锐地看在眼里,赶紧道:“你可得了,给库尔尼科娃介绍对象,我哪有那能耐?” 徐虾一阵大笑,携小姨子步出茶楼,置身于灿烂的阳光下。 蒋英枝跌碎一路眼镜,把亲得不成样子的两人送走,直到不见踪影仍自纳闷。这叫啥姐夫小姨子,也太亲了,都不避人了。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姐妹情深(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姐妹情深(上) 在中华民族博大精深的饮食中,看似寻常的饺子无疑拥有统治性的地位。 好吃不如饺子,这句话深刻诠释了中华民族对饺子的绝对感情,任凭再稀有的食种,再花哨的做工,在饺子的统治力面前,都会失色三分。 徐虾和纪若佳此刻就等在一处饺子馆门前。 考虑到已是中午,医院的纪若敏等人别说中饭,可能早饭都没吃,徐虾顺路到这家饺子馆,要一大堆饺子打包。 正午的骄阳依旧灿烂,头顶的老槐印出树影斑斑,象流淌在光阴中的点点思绪。两人坐在树下的石阶上,看着街上的风景。 纪若佳安静地偎着小虾肩头,忽然道:“姐夫,我发现个事。” 徐虾道:“什么事?” 纪若佳直身道:“我发现光明正大的幸福,比偷偷摸摸痛快多了。” 小姨子被人误会两回,心眼又活动了,徐虾苦笑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纪若佳凝眸道:“我原先只是想,只要家里人都接受,我们关起门过自己日子,别人爱怎么想怎么想,可现在,我更想被别人知道。” 徐虾叹道:“我都已经当外人面和你搂搂抱抱了,那可是副市长秘书,用不了几天,连市领导都会知道我有个漂亮小姨子,你还想怎么光明正大?” 纪若佳捏起小拳头,憧憬道:“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小姨子不假,但就是喜欢姐夫,偏要和姐姐姐夫过一辈子。” 纪若佳斗志昂扬的可爱模样,象个发誓期末考试要拿第一的小学生,完全没把这种不合礼法的关系当回事,可徐虾偏偏动容了。笑笑道:“这目标不高,等你以后成名了,再拿个荷赛奖什么的,全世界目光都会集中到你身上,全世界都会对你的私生活津津乐道,到时候别说高兴,你不烦死就不错了。” 纪若佳兴奋道:“才不会,要真有那天,我就带你一起出席颁奖,郑重地向全世界宣布,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夫,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任何奖品都不如你在我身边一站。” 徐虾不仅动容,更感动了,从耳边到心内,都隐然作响。微笑道:“你要真能有那天,我倒没什么,大不了豁出去陪你走一趟,可你姐呢,她怎么办?” 纪若佳满不在乎道:“如果她不反对,就一起去好了,大不了我再宣布她一下。” 徐虾失笑道:“你做梦啊,你姐那人,宁可和我离婚,也不会跟你去丢人现眼。” 纪若佳莞尔道:“那就只好让她在家看电视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应该是饺子被送来。徐虾回头一看:“饺子来了,醒醒赶紧走人。”起身去接饺子。 纪若佳认真道:“我说的都是真话,才不是做梦。” 徐虾笑而未语,接过饺子上车。 话虽如此,但纪若佳那番话,给他带来的感触远不止个人感情那么简单。 两千年的文化桎梏,中国人已经成了世上最不懂做梦的民族,每每被冠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之类赞美之辞。勤劳对一个人来说,或许是美德,对一个民族而言,无异于窝囊。任何一个强大的民族,其财富积累必然来自两条途径:创造和掠夺。单纯只懂创造的民族,财富创造的再多,也是一头待宰的肥猪,早晚给人做嫁衣。 纪若佳只有做不到的梦,没有不敢做的梦,在她的世界观里,深谙外交和政治的小虾感到很多自惭形秽之处。 ◇ ◇ ◇ ◇ ◇ 重新赶回医院,手术室门外已聚集一大群人。 除了后到的支队长和政委,副支队长、副政委、各大队长、教导员、女队中队长、指导员,特警支队各级领导都来了,还有一批男女特警,总数不下二十人,徐虾尽管买了多达五斤、总共十盒的饺子,但肯定不够吃了。 见两人回来,支队队率先上前道:“小徐同志,让你费心了。”之前那次见面,并没有相互介绍,估计是跟纪若敏等人打听了。 徐虾道:“哪里,应该的。”把饺子递过。 支队长毫不客气接过,递给身后一人。 徐虾点点头,没再多说,过去问纪若敏道:“里面怎么样了?” 纪若敏道:“听说情况挺好,手术已经快完了。” 徐虾长舒口气:“那就好,你也不用再担心了。”体贴地握住她手。 纪若敏对他笑笑,坦然地在众人面前接受他掌心传递的温情。 饺子按两人一盒的标准发下去,众人或没心吃,或不好意思吃,但在支队长和政委的带头下,还是扭扭捏捏吃起来。 众人难得见小虾,边吃边对他评头品足,窃窃私语,搞得小虾这个别扭。还好善良的林良浩吃饺子的同时,用眼光对他的细心和周到表示了肯定和感激。 两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摘着口罩,一脸疲累地从里面出来。 众人一窝蜂围上去,纪若敏急急道:“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看看众人,欣慰道:“就手术本身而言,可以说非常成功;就患者而言,那就更没问题了,我还从没见过身体这么棒的小姑娘呢。” 众人都笑了,也都放心了。纪若敏更是几乎喜极而泣。 林良浩又问:“医生,她恢复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医生好整以暇道:“如果你想问她是否适合继续干特警,就身体方面而言,我想这不存在问题,但我不心理医生,心理方面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这医生还挺幽默,众人又笑了。以乔月月的秉性,只要身体没问题,心理方面根本无须担心。 众人正说话,插着一身管子的乔月月被推出来了。 经历这样一场大手术,乔月月虽无知觉,但身体仍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苍白的脸上非常疲惫,甚至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在无论汗水还是疲惫,都是生命焕发的光彩,证明小警花实实在在地活下来了。 看着安详沉睡的乔月月,徐虾问道:“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道:“她身体消耗非常大,加上失血过多,今晚是别想了。按我的经验,至少要等到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她才能有力量睁开眼睛。” 太阳升起的时候睁眼睛,医生充满希望的话,让众人倍受鼓舞。 乔月月被送进特护病房。特警支队领导开个小会,商量乔月月的照顾事宜。特警队女干部很多,人手完全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什么时候通知乔月月父母。简单计议后,决定暂不通知,等乔月月醒来后,由她自行决定。 大队人马很快散去,除小虾一家,只剩女队中队长和庄童还在,这是刚刚商量好的。 庄童不必说,作为乔月月最好的朋友,执意要全程照顾;女队队长是职责所在。纪若敏也想照顾,但不能抢了女队一班领导关心下属的机会,最多白天多来看看,轮换都不合适。从某种意义上讲,关心下属也是政治,要讲官场规则,做得太过,一样讨人嫌。 天黑时分,徐虾和两姐妹离去。 ◇ ◇ ◇ ◇ ◇ 似预示乔月月旺盛的生命,这晚铅华如洗,夜朗星稀,一轮皎月又圆又大,月华千里,似整座天空都笼罩在明亮的月华下。 乔月月确定无事,三人都很振奋,徐虾满怀感慨地对纪若敏道:“月月没事了,这下你该放心了。” 纪若敏舒口气,看他一眼没吭声,颇有些无奈。乔月月没事,意味着某些不愉快的事仍有可能发生,她却没法再象以前那样撕破脸了。 纪若佳发现姐姐神色有异,问小虾道:“姐夫,我还没问你呢,乔月月受伤,为什么非要见你?” 徐虾还没答话,纪若敏虎着脸道:“不该问的别问,赶紧回家。” 纪若佳吓一跳,吐吐舌头,又去看小虾。 徐虾明白纪若敏担心什么,但不想当纪若佳面谈,准备回家再开解,温声道:“小佳,不管为什么,经过这个事,都已经过去了,你就别打听了,知道也没用。” 小虾一句“已经过去”,纪若敏很难苟同,又瞧他一眼。 纪若佳被勾得难受,还想再问,见小虾掏车钥匙,叫道:“别开车了,走回去吧。” 纪若敏心情复杂,不耐烦道:“还走?没完了?肚子都快饿瘪了,走什么走?” 纪若佳委屈道:“哪走了?昨天根本就没走嘛。”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徐虾说好话道:“若敏,小佳都张罗好几天了,就走一趟吧,反正都饿一天了,也不在乎多饿这一会儿。” 纪若佳抻过头道:“就是嘛,就算你心情不好,也不该冲我发脾气。” 纪若敏无可奈何地看看妹妹,不说话了。 ◇ ◇ ◇ ◇ ◇ 三人踏上夜幕下的公路。 筹备已久的“散步行动”如愿实施,纪若佳心情大好,接前言道:“姐夫,你和乔月月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呗。” 徐虾皱眉道:“小佳,那些事真都过去了,好不容易散回步,还是谈点别的吧。”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姐妹情深(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姐妹情深(下) 纪若佳愈发奇怪,问道:“口口声声过去,你们过去到底有什么事?你不会也喜欢她,想把她也加进来吧?” 纪若敏勃然一怒,破口骂道:“你吃错药了还是脑袋让驴踢了?张嘴闭嘴加加加,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要不看你是我妹妹,你当我会让你加?不知道好赖。” 纪若佳不料姐姐突然发这么大火,尴尬道:“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我就随便一说,没那种意思。” 纪若敏怒气不消道:“没那意思还说那种犯贱话?傻啦巴叽不长脑子,缺心眼都没象你这么缺到家的,还……” 徐虾暴汗,赶紧劝道:“若敏,你干嘛呢?这可是大街上,哪有这么骂自己妹妹的,多让人笑话?” 纪若敏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车,总算抑住怒气,恨恨瞪妹妹一眼了事。纪若佳捅个大娄子,也噤若寒蝉,不敢吭声了。 徐虾叹口气,安慰纪若敏道:“我的好老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那种事真的不会再发生了。” 纪若敏冷眼道:“你怎么知道?” 徐虾耐心道:“傻丫头,经过这件事,你们肯定要和解了,和解你懂不懂?就象外交谈判一样,和解的同时,就意味着谈判双方各退一步。发生这件事,你不好再跟她斤斤计较,她也不会再做过分的事,所以真过去了,你根本没必要为这点事闹心。” 不得不服小虾学以致用的本事,外交谈判的例子举得很是恰如其分。 纪若敏蹙眸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将信将疑道:“真的?你敢肯定?” 徐虾缓缓点头:“绝对肯定。”又道:“还有件事我忘告诉你了,前段时间回家,我在火车上碰到她了,她也到我家玩两天,我们当时……” 纪若敏惊道:“什么?她都跟你回家了这么大事你怎不告诉我?” 徐虾解释道:“你也知道她那人,她是自己跟去的,我告不告诉你,她也去了。当时正在放假,我要告诉你,你不得天天闹心,还能过消停吗?” 纪若敏极度不满道:“那你回来也没告诉我呀?” 徐虾苦笑道:“回来是你妹妹接站,到家就跟你们姐俩左拥右抱,然后又同居,我被你们姐俩迷糊得魂都快丢了,哪还能想起这事?而且说不说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纪若佳旁听半天,不料里边有这么多事,愈发心惊,适时插言道:“姐,你听到了吧?幸好我下手快,都把人领家去了,要不然说不定怎么样呢。” 徐虾哭笑不得道:“你就别跟着掺乎了,要不是你,我能掉你们姐俩的温柔乡里,把这么大事都忘了吗?” 纪若敏红脸看妹妹一眼,嗔怪道:“还说呢?我们姐俩如花似玉,都给你抱了,瞒着我们这么大事不说,还怪上我妹妹了。” 纪若佳讨一句好,两姐妹又站同一战壕了。 徐虾摇摇头,没再说这话题,将两姐妹左右一拥,续前言道:“我们当时就谈过,她都说了,不会为难我们,更不会破坏我们,除非我们自己分手。现在再加上这件事,就更不可能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再揪着不放了。” 纪若敏无力道:“但愿吧。她这次受这么重伤,怎么说我都有责任,如果她再不知进退,我真的很难再下狠心了。” 徐虾胸有成竹道:“放心吧,绝对不会。如果觉得过意不去,就多去陪陪她,好好照看照看她,把关系搞好了,她就更不会了。” 纪若敏轻轻点头,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纪若佳见两人谈完,可怜兮兮道:“你们是没事了,可我来龙去脉还不知道呢,还白白挨一顿骂。” 纪若敏火又蹿起:“还有脸说?你刚刚说那是人话吗?要不是看你是我妹妹,别说骂你,我都想大耳刮子抽你。” 徐虾急又打圆场:“若敏,你就别骂了,小佳不知道怎么回事,又顽皮惯了,就逗你开个玩笑,别没完没了了。” 纪若佳也道:“对不起,姐,我真是无心的,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能气你。我保证,以后再不说这种话,再不惹你生气了。” 纪若敏又被勾起姐妹情怀,看看妹妹,又看看爱人,意味深长道:“你知道就好。姐就你这一个妹妹,又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只要你活得开心,姐怎么都会让着你。可姐不是菩萨,能让姐让着的,也就你这么一个,你别聪明过头,更别昏头,连里外人都分不清了。” 纪若敏这番深情的话,做出极大牺牲,把老底都交给妹妹了。徐虾和纪若佳极为震动,更深深被打动。 纪若佳感激愧疚,眼圈发红道:“姐我知道了,以后再不自作聪明了,一定听你的话,死都不惹你生气了。” 纪若敏叹一声道:“算了,以后别再犯傻就行。”拱小虾一下,又道:“还有你,臭无赖,别装没事人似的,就知道偷着乐。” 徐虾叫屈道:“我哪偷着乐了?我被你感动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再说你和你妹妹说这种话,还……还当着我面,我能说什么?” 纪若敏不无委屈道:“你敢说没背着我和她做什么?” 徐虾叫起撞天屈:“天地良心,绝对没有,就是抱抱,亲亲额头,都在你允许范围内,连脸蛋都没碰过一下。” 纪若敏忍不住笑了:“你那意思,我还屈了你呗?” 徐虾汗道:“当然不是,我是说,我一直听你的话,从没做过过格的事。” 纪若敏白他一眼:“算你吧。” 纪若佳第一次散步,就得到姐姐重大承诺,开心得心花怒放,忍不住道:“姐,你话都说到这份了,就不能有点具体内容?就比如那个那个……亲亲脸蛋?” 纪若敏道:“别臭不要脸,我说让着你,可没说把你姐夫让给你,先凑合乐呵吧。” 纪若佳嘟嘴道:“哥哥可以亲妹妹脸蛋,姐夫为什么不可以?又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纪若敏叱道:“不行就是不行,挺着吧。” 纪若佳还想强辩,徐虾道:“你姐该说的都说了,就别再得寸进尺了,她也是为你好,你还这么年轻,她可以让着你,但不等于不为你负责任,懂了吗?” 纪若佳瞧瞧姐姐,不再说话了。 纪若敏暗暗一叹,总算得到几许宽慰。 徐虾紧拥一把,又道:“快点走吧,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两女各揽上他腰,同时加快脚步。 ◇ ◇ ◇ ◇ ◇ 此时正是晚上七点多,凉风徐徐,街灯明媚,街上卖货的、逛街的、溜弯的、溜狗的,人来人往,满是散步的人群。 纪若敏看着满街人潮,才意识到尽顾说话,三人左拥右抱,已经走好长一段了。而且她从任务现场直接到医院,作战服还没换,一男两女,如此招摇过市,成何体统?急松开手,对妹妹道:“佳佳,快跟你姐夫松开,碰着熟人就糟了。” 纪若佳本就这目的,哪肯放手,俏眸一翻道:“要松你松,我不松,我不怕碰到熟人。” 纪若敏既气又急,料想妹妹这架势也说不得,把矛头转向小虾:“臭无赖,赶紧撒开,别装没听见,不许再抱了。” 纪若佳抢道:“不行我们又没犯规,你都允许了,凭什么说话不算数?” 纪若敏急了,急忙绕到前面,指着妹妹鼻子道:“臭丫头,得便宜还卖乖,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我再允许,也没听说过抱小姨子不抱老婆的?” 纪若佳笑嘻嘻道:“你要嫉妒,就一起好了,我无所谓。” 纪若敏激歪了:“哎你个死丫头,还变小无赖了,你你你……” 纪若佳理直气壮道:“你怎不说你?在家都抱了,刚刚又抱那么久,还假正经装好人。” 纪若敏气激:“你还有理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揍你屁股?” 徐虾噗哧笑出声,又怕她真动手,急把她扯过道:“你让都让了,就别吃这点小醋了,反正现在天黑,抱就抱一会儿吧。” 纪若敏不情不愿,重新揽上爱人腰,叮嘱道:“那就便宜你们一次,不过你们听好了,到大门口前必须撒开,决不能让小战士看见。” 徐虾爽快道:“遵命。”头一歪,凑爱妻唇上一吻。 纪若佳目的达成,喜滋滋探过头:“还有我。” 徐虾道:“对,还有你。”啵地在小姨子脸蛋亲一口。 两姐妹同时一怔。 纪若敏叫道:“臭无赖,你怎么亲她脸蛋了?得到我允许了吗?” 徐虾才意识到不小心犯规了,汗颜无比道:“不好意思,老婆,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被你们说来说去心理暗示了。” 纪若敏委屈十足道:“什么心理暗示?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 纪若佳喜得眉飞色舞,又把另一边脸蛋凑过:“反正也错了,还有这边,赶紧再来一下。” 徐虾呵呵笑道:“老婆,亲也亲了,就将错就错吧,我保证只错这一回。”又凑小姨子另一边脸蛋香一口。 纪若敏哭丧脸道:“你是将错就错了,可她有两边脸蛋,我就一张嘴,这下可亏大发了。” .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珠联璧合 第一百三十九章 珠联璧合 吹着轻风,迎着明月,携心爱的人在夜下并行,这种轻爽和浪漫让人陶醉,何况还有恨不得让人时时呵在心头的可爱小姨。 拥着两姐妹动人的娇躯,不时和爱妻贴心对吻,或品尝小姨子香喷喷的脸蛋,痴缠的甜蜜很快变成迷人心头的毒药,把三人迷得晕乎乎、甜乎乎、腻乎乎。 两姐妹揽在小虾臂弯,不断痴语娇嗔,一对如花美靥,两双情意绵绵的眼睛,一刻舍不得离开,什么眼光、什么熟人、什么世俗,都不重要了,只想体味三人的幸福,享受彼此的爱情,宣告自己的骄傲,饥饿早被抛到某条最深邃的山谷。 纪若佳说姐姐喜欢刺激,又一次被证实。美丽高贵的大警花从不情不愿,到勉勉强强,再到怕羞兴奋,最后每宠必争,很快超过妹妹,成为最缠人的一个。 一路偎偎抱抱,腻腻乎乎,行至一条步行街。 街头灯火明媚,情境温馨,精品店闪着迷人的光彩,无数时尚男女挺着高傲的头颅,优雅地在街边穿梭。 一家名为“玉之妨”的首饰店,橱窗中展示着精美的项链,徐虾忽然想到小姨子为他舍弃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项链,向里望望道:“走,进去看看。” 纪若敏瞧一眼,漫不经心道:“首饰店有什么好看的?” 徐虾柔声道:“首饰店怎么不能看?不正好给我漂亮老婆买点好东西?” 纪若敏板板脸道:“我从来就不喜欢这些东西,而且我们当兵的也不让戴,再说我穿成这样,也不适合进这种地方。” 不喜欢、不让戴、不适合,大警花就是可爱,心里明明很愿意,却偏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还能顷刻找出若干理由掩饰。 徐虾没理前两条,直接应对第三条道:“谁说不适合?就让他们看看,我老婆既爱红妆,又爱武装,能文能武,天下第一警花。” 纪若敏神情倨傲,微微得意起来。 纪若佳促狭道:“姐,你不喜欢没关系,让姐夫给我买,我喜欢,买多少都不嫌多。” 纪若敏反击道:“少臭不要脸不喜欢我不会买来放着?你休想什么便宜都占光。” 徐虾笑了,慨然道:“都不用争了,谁都有份,走跟老公进去显呗。”连姐夫都省了,直接老公,拥着两女,牛哄哄进去。 “欢……欢迎光临。”这种地方都一男领一女,一男领两女,俩都花容月貌,其一还是全身戎装的大警花,还亲密地抱着进来,可就没见过了,迎客生都嗑巴了。 徐虾目不斜视,携两女昂然而入,一室的员工和顾客眼睛全被点亮了。 一个经理模样的猥琐男迎来,一对不断闪动的三角眼显示是个奸商,快速倒动小步到小虾面前,小狗讨好一样道:“小哥,给两位……美女选点什么?” 徐虾沉吟道:“要一条不一定最贵,但一定要质地最好的深海红珊瑚项链。” 经理道:“好嘞,您瞧好吧。”屁颠屁颠跑去,对员工大声呼叱。 徐虾没理经理作威作福,问纪若佳道:“小佳,把你从波塞冬捞出来,也等于把你那达摩克利斯之剑弄丢了,赔你一条红珊瑚行吗?” 纪若佳方明白小虾是为她而来,感激惊喜道:“谢谢姐夫”突地搂住他脖子,啵地在他脸颊印一口。 纪若敏稍不自然,微咳一声,美眸酸溜溜瞥向天花板。 观众才知道俩人是姐夫小姨子,旁边一脸酸气的大警花,显然就是姐姐。哇老婆小姨子都这么漂亮,还一起搂着进来,这小子也太厉害了 一时无论男女,所有人都口内生津,咋舌不已,看着小虾的眼光,放电同时,都无限景仰和神往起来。 项链很快选好,经理半鞠着身,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小虾。 徐虾根本不懂行,但看着还行,一颗颗红彤彤的,煞是可爱,拿在手里也比较温暖,装明白地答应了,亲手给心脏快要跳出腔子的小姨子戴上。 带老婆小姨子一起来,自然不会只买一个。 经理看眼纪若敏,微弯着腰,仰起笑脸,满脸堆笑,搓着手道:“小哥,我们还有进到的钻戒,要不要给您介绍一款?” 徐虾心想,当兵不让戴首饰倒罢了,关键纪若敏常执勤,戴戒子手镯不方便,意外再造成什么危险,但项链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道:“不,还要项链。” 经理一怔,将手一摆:“没问题,三位跟我来。”将三人引到一处柜台:“这些都是今年欧洲最流行……” 徐虾举手打断:“我自己看。”很多人不喜欢售货员吹嘘和误导,小虾也不例外。 纪若敏和纪若佳一左一右,同时凑头去看。 徐虾很快看中一款银色钻石坠项链,要出捏在手里,对纪若敏道:“怎么样?” 纪若敏忍住激动道:“还行,挺好的。” 徐虾指着项链上拴着的商签,热切道:“别看项链,看这小牌,再想想我们认识那晚,就是机场大厅外边。” 纪若敏惊异地看他一眼,俯身凑过。纪若佳一听,也兴致勃勃地抻过脑袋,就见商签背面印着两段广告词: 即使是闪耀亿万年的星辰 也有有限的寿命 教会我这件事的 就是你 每个季节盛放的每一朵花 都有无限的生机 告诉我这件事的 也是你 纪若敏经小虾提示,看着这段美丽的文字,仿佛真回到当日机场大厅外的夜空,漫天繁星点点,繁星后是无穷无尽的宇宙,相识的一幕幕片段,也清晰地在脑海浮起。 徐虾待她看完,问道:“怎么样?尤其第一段,象不象我们认识那晚?” 纪若敏抑着心内悸动,含羞带嗔地望着他点头。 纪若佳咽咽口水,不无嫉意道:“姐夫,你可真行,这也能让你联想上。” 徐虾很有经验道:“浪漫不是客观存在,但又无处不在,只要你会想。”转过身,珍而重之地为羞赧激动的爱妻戴好。 为娇妻小姨双双戴好,徐虾微笑道:“行了,你们姐妹珠联璧合,各得其所,这辈子也分不开了。” 这话任谁都会听出另有深意,观众登时发出一阵嘘唏,不约而同想,这么好的姐俩,居然跟一个男的,这个世界疯了吗?还是我在做梦?另有冷静者寻思,哪会有这种事,该不会是拍电影吧?翘首向门外找并不存在的摄影机。 两姐妹羞不可耐,更喜不自胜。纪若佳得意地向姐姐挤挤眼;纪若敏美靥红红,向爱人柔柔一嗔,羞涩地低头,去看胸前钻石星坠。 经理是个合格的商人,但徐虾也是冷静的顾客,还是正常讲价,然后刷卡,在众人发狂的眼光中携两姐妹离去。 ◇ ◇ ◇ ◇ ◇ 刚出门,一对挎胳膊的男女不期而遇。居然是林大才和他那女老板,所谓的曼丽高科技公司总裁。 戴眼镜的林大才率先道:“哟徐秘书,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徐虾道:“是大才呀,是挺巧,你们也来逛街?”很自然地向女老板瞧去。 林大才恍然道:“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吧?我介绍一下。”一指女老板:“我朋友席曼丽。”不说女朋友,也不说老板,含糊地带过。 徐虾微笑点头,干脆道:“席总好。” 没有女人愿意被男人轻视,哪怕是不见光的关系,尤其还在其他女人面前。席曼丽心中不满,吸小虾一说,白林大才一眼,花一般绽开,展出个体面优雅的笑容:“徐秘书好,让徐秘书见笑了。” 林大才一阵尴尬,急把目光投向两姐妹:“这两位是……” 虽然窦慧和林大才已经分手,但徐虾仍不想给她带来什么麻烦。林安安以女朋友身份跟林大才见过面,再说纪若敏是女朋友就不太好了。向席曼丽递个眼神,凑凑头,神秘道:“咱哥俩彼此彼此。”一言以蔽之。 林大才更汗了。 纪家姐妹相互一望,均满头雾水。 席曼丽向两女飞个媚眼,暧昧道:“徐秘书真会说话,我和大才是一对一,你徐秘书可是一拖二。” 徐虾扬声一笑:“席老板果然快人快语。那行,就这样,有机会多亲近亲近。” 赶紧道别,扯着两女走了。 ◇ ◇ ◇ ◇ ◇ 走开后,纪若敏忍不住问:“那人谁呀?” 徐虾道:“窦慧男朋友,已经分手了,那是他女老板,那小子就一小白脸。” 纪若敏蹙眉道:“既然是小白脸,你干嘛说跟我们彼此彼此。” 傻丫头还挺敏锐,徐虾暗汗一个,如实道:“窦慧分手和家里闹翻,跑我那去了,我就把她送林安安家安顿一晚,怕林大才误会,就告诉他林安安是我女朋友,我怕他知道真相,意外再找窦慧麻烦,就随便一说。” 小虾说得过于简洁,纪若敏想半晌才明白,不满道:“这么大事你怎不告诉我?” 徐虾苦笑道:“这算什么大事,我也不可能每件事都告诉你吧?” 纪若敏气道:“成天一办公室坐着,对你不怀好心,和男朋友分手跑去找你,这还不算大事,那得怎么算大事?” 徐虾笑笑摇头,解释道:“她和男朋友分手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你也不想想,碰到个那样男朋友,谁不想分手?另外一办公室也坐不多久了,过段时间陈妍上班,我就让她跟陈妍坐伴,以后就我自己一办公室了,你可以放心了。” 纪若敏嗔怪他一眼,没再多说。 纪若佳旁听良久,揶揄道:“姐夫,我才知道,原来你外边有这么多女人。” 徐虾厚起脸皮道:“那可不,盯着我的人多着呢,你可得帮你姐好好看牢我。”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道:“臭无赖,看把你得意的。” 徐虾哈哈一笑。 纪若敏转转眼眸,忽又道:“对了,你跟那女老板眉来眼去的,又说什么以后多亲近,这怎么回事?” 徐虾刚想说话,手机响了,随手一掏:“你看,乌鸦嘴,来电话了不?” 纪若敏急急道:“什么什么?这个滥女人,果然是狐狸精,这么一会儿就打来了。” 纪若佳噗哧一笑:“姐你真逗,那女老板刚认识,姐夫又看都没看,这你也信。” 纪若敏一窘,板脸冲小虾手机一指:“那快看看,哪个女的打的。” 徐虾忍住笑一看,是金彪这王八蛋,笑道:“是金大美女”。把手机接通。 金彪装逼的声音传来:“虾帅,干嘛呢?” 徐虾道:“逛街。” 金彪道:“和谁,老婆?” 徐虾道:“对。” 金彪压低声音道:“你那小姨子呢?就那天看着那个。” 徐虾道:“也在旁边呢。” 金彪刚压低的声音当时高八度:“我x你现在也太厉害了都整一起去了。” 徐虾看眼两姐妹,施施然道:“一般一般,说你什么事。” 金彪言归正传:“陈妍给刚子介绍个女朋友,是她同学,没想到俩人真对上眼了,准备到陌路酒吧玩一趟,又想大伙好久没聚了,就一起坐坐,怎么样?” 徐虾意外道:“刚子有女朋友了?” 金彪道:“对,能来不,给个痛快话。” 徐虾道:“你先等会儿。” 捂住手机,对纪若敏道:“刚子有女朋友了,金彪说去陌路酒吧聚聚,去不去?” 纪若敏不情愿道:“去什么呀,都快饿死了,赶紧回家得了,我还穿这身。” 纪若佳摇着姐姐胳膊道:“姐,去吧?现在都八点了,到家就快九点了,还怎么做饭?有白吃不正好。” 徐虾也道:“去玩玩怕什么,也没外人,你成天搁家呆着,生活多单调。” 纪若敏臭美一道,又刚得条项链,也动心了,表面却道:“我穿这身多不好?” 徐虾道:“有什么不好?就特意穿的,给他们看看,战斗中的警花什么样。” 纪若敏沉吟不语。 纪若佳又求道:“姐,你今晚都这么乖了,就乖到底吧,别想了。” 纪若敏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算了算了,就这一回,就陪你们疯到底吧,真是的。” 徐虾把电话接回:“彪子,我们马上到。” 金彪嘿嘿笑道:“可真不容易,等这半天。那快点来,安安也来了,再加上你老婆和小姨子,你今晚可厉害大了。”电话挂断。 徐虾摇着头把手机收起。 纪若敏问:“怎么了?” 徐虾大手一挥:“没事,走咱打车去。”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若佳火舞 第一百四十章 若佳火舞 老王开出租车二十年了,载过各种各样的奇怪乘客,纯情的学生ji女,当大官的干部嫖客,擦胭抹粉的尼姑,手机联系业务的和尚,还有秃头撞破车顶的大鼻子老外,甚至被一个酷似本拉登的恐怖分子袭击过。 他并不在乎客人的样子,只要付钱,任何人都可以上他的车,可这活太无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于是开始观察并研究乘客。但他开车太久,研究也太久,已经很多年没遇到值得研究的对象,乃至认为再也不会遇到有趣的家伙。 所以当一男两女上车,他压根没屑于投入他具有学术高度的火眼金睛,虽然这三个男女都是极漂亮的年轻人。 可这次他走眼了,被重重扇一巴掌,打死都想不到,三个男女居然是“亲戚”,两个年轻的是姐夫小姨子,稍大点的警花竟是姐姐。更让他眼球暴裂的是,三个人亲密地搂搂抱抱,最幸福、最陶醉的竟然会是姐姐。 我的天,世界末日真要到了吗? 老王很窝火,也很愤怒,觉得自己神圣的专业眼光被玷污了,但却毫无办法,因为他的研究完全是秘密进行的。 世道变了。无奈的老王只能以这句看似高深,实则毫无营养的屁话安慰自己,直到把三个看起来很正直的年轻人送到目的地,一个拥有奇怪名字的地方:陌路酒吧。 最后看三个奇怪的年轻人一眼,老王郁闷地去了,并暗下决心。无论世界末日是否来临,都要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把他不为人知的研究继续进行下去,直到生命最后一刻。 ◇ ◇ ◇ ◇ ◇ 陌路酒吧,形同陌路,很难说冷漠还是潇洒,却揭示了现代社会不可或缺的生存态度,大大迎合了现代人麻木放纵的心理,这间不大的酒吧,也因为淡定的名字倍受欢迎。 纪若敏显然不是淡定一族,下车就发牢骚:“这酒吧怎么叫这名字?太不吉利了。” 徐虾道:“哪不吉利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跟这一个意思?” 纪若敏眼神一挑,斜睨他道:“我是玩枪的,少跟我说这些臭辞滥句。” 徐虾笑笑道:“玩枪怎么了?就不须要淡定了?” 纪若敏讽刺道:“狗屁淡定,你见过子弹会拐弯吗?” 徐虾动动嘴唇,竟无言以对。 纪若佳噗哧笑了:“还是我姐痛快,哪用那么麻烦,一颗子弹,全都搞定。” 纪若敏哼一声道:“就是,成天咸定淡定,纯吃饱撑的,脱裤子放屁。”牛哄哄一摆手:“赶紧进去,都饿死了。”当先起步。 纪若佳吐吐舌头,轻声道:“姐夫,看来我姐今天心情不错。” 徐虾低笑道:“岂止心情不错,性格更不错,我没找错人。” 赶紧跟上,三人进入。 ◇ ◇ ◇ ◇ ◇ 金彪五人已先到了,在一座U型包间坐个半圆,成刚和金彪居中,两侧是成刚不知名的女友和陈妍,林安安在陈妍一侧溜边。 三人刚进门,初交女友的成刚就咋咋乎乎挥手:“虾帅,这儿呢,快过来” 徐虾举手示意,携娇妻小姨过去。 林安安见纪若敏一身作战服,起身迎出道:“妹妹,怎么穿这身来了,又不是打仗。” 纪若敏呛声道:“怎么不是打仗,我看着你就想打仗。” 成刚带头大笑,余人不管是否明白缘由,都跟着笑了。 林安安轻笑道:“打仗还是等等吧,你今天还没给我打针呢。”很自然地将身一让。 纪若敏对林安安这一让很是满意,好象打赢一回合,倨傲地哼一声,挺胸抬头,从林安安身前抢入,不客气地坐到里边。 徐虾不动声色地看林安安一眼,跟着坐进。 接下来该纪若佳了,乖巧的小姨子没跟进,对林安安一笑,识趣地让林安安先坐,自己坐到最外侧。 见林安安笑吟吟坐小虾身边,纪若敏才意识到上当了,她这一抢,反倒便宜了林安安,让她有机会坐小虾另一边,等于主动挨一闷棍,只好撑着面皮,强装没事。心里却想,这无赖女人,果然狡猾,以后可得多长个心眼。 众人坐定。金彪抢先介绍纪若佳道:“刚子,这就是纪大队妹妹纪若佳,够漂亮吧?小姑娘可好了,跟姐姐姐夫……那才亲呢。” 纪若敏稍显不自然,故作姿态道:“好什么呀?从小就调皮,我都管不了,恨不得她早点嫁出去,好给我省点心呢。” 林安安亲昵地揽过纪若佳道:“妹妹,你就别谦虚了,佳佳多乖呀,我要有这样妹子,都得乐死。” 纪若佳瞥瞥姐夫,俏眯眯道:“我原来真不怎么乖,是后来才变乖的。” 金彪一阵大笑,一室皆笑,成刚和女友咋舌不已。 金彪和陈妍见过纪若佳和小虾的亲密状态,已先对两人有所透露,两人还半信半疑,如今眼见,不由不信了。加上纪若敏又和林安安争风吃醋,四人又第一时间坐到一起,要说四人之间没暧昧,谁信呢? 金彪笑毕又道:“弟妹,你这些年又当姐又当妈,是挺辛苦,可现在情况不同了,有虾帅帮你,不也等于省心了。” 纪若敏既羞又窘,又无可奈何,只好咬着嘴唇,暗暗瞪妹妹一眼。 徐虾同样无奈,移开话题道:“刚子,别愣着了,还不把你阿那达介绍一下。” 成刚登时兴奋得跟新郎官似的,扯过女友道:“虾帅,这是陈妍同学王珂,我女朋友,你叫珂珂就行。怎么样,不错吧?” 这王珂从五官看,和陈妍一样,属小家碧玉型,但肤色微黑,眼睛更大,一对灵眸乌溜溜,特增阳光淘气,更象个山里出来的活泼女孩儿,一看就很坦荡率真。 徐虾看看金彪和陈妍,笑道:“那还说啥,社会学都是美女,你和金老大一样有福气。” 成刚笑不拢嘴道:“那是,那是,全靠金老大和陈妍了。” 王珂大方起身,主动伸出右手道声:“徐哥好。” 徐虾打趣道:“可别,我得叫你嫂子呢。” 金彪笑骂道:“靠陈妍也叫你徐哥,你咋不管陈妍叫嫂子?” 众人哄笑。徐虾挠头无语。陈妍害羞地低头。 重新落座,徐虾对陈妍示意一下,对成刚道:“刚子,岂上是你,我也得感谢陈妍呢,你名草有主,我肩上的担子也卸去了。” 成刚大咧咧道:“那也应该的,你帮陈妍介绍了金老大,陈妍帮你,也是投挑报李。” 徐虾赶紧道:“那可不是,你帮查的户口,起到关键作用,报你才正章。” 成刚恍然道:“对对对,我忘这事了,我这是好心有好报,哈哈” 金彪不耐烦道:“行了,你们的好我都记着呢,别没完没了提醒了。” 成刚仰面大笑,又把纪若敏和小虾上天入地介绍一番,然后感慨道:“不管咋说,咱哥仨总算都有伴了,喝这么多次酒还是头一回,今天一定要好好喝一顿。来,大伙先……” 纪若敏突然加入:“别呀,你们仨有伴了,可还有没伴的呢。”对林安安抛个眼神:“安安又漂亮又能干,现在还孤零零一个人,你们就不帮着寻摸寻摸?” 林安安快速接口:“谁说我没伴?”回身把纪若佳一搂:“我不有佳佳做伴吗,你不会把自己亲妹妹都忘了吧?” 纪若佳依旧两不相帮,偎在林安安怀里笑而不语,事实上等于帮林安安了。 纪若敏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又被林安安抓过自己妹妹当挡箭牌,又说不出话了。 金彪从来看热闹不怕事大,一指林安安和纪若佳,坏笑道:“就是,要不咋坐一块了。” 纪若敏气得直翻白眼,恨不得把这前武警同僚一脚踹成零件。 徐虾急瞪金彪一眼,催促道:“刚子,赶紧起杯,都快饿死了。” 成刚施施然举起酒杯:“那行,我就起个杯,然后大家就随意,想吃什么吃什么,起喝什么喝什么,爱怎么来怎么来,反正都自己人,也不用讲什么酒场规矩……” 金彪看王珂一眼,忽然道:“珂珂,你魅力不小啊,有了你这媳妇儿,酒场大神都不讲酒场规矩了。” 成刚气道:“靠你们还能让我说完不,也太不讲规矩了……” 话音未落,满室哄堂大笑,第一杯酒在笑声中下肚。 ◇ ◇ ◇ ◇ ◇ 轻松的气氛感染到每个人,众人不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成刚无疑是最兴奋的一个,容光焕发,频频举杯,单独打两圈还意犹未尽。 作为大群体中的小群体,小虾四人别有一番情趣,纪若敏和林安安斗嘴成性,隔着小虾,仍没完没了地你来我往,惹得金彪等人不时看笑话。 灯光缓缓旋转,音乐悠然飘荡,酒宴在愉快中进行。 陌路酒吧虽不大,却有个小舞场,这日酒客虽不少,但多是男女对对而来,都倾心于喁喁细语,浅酌低饮,小小的舞场空空荡荡,在灯色中暗了又亮,正是跳舞的好时候。 酒过三巡,诸女俱美靥绯红,灿或桃花,众人兴致愈浓,成刚提议跳舞,却被纪若敏否决,原因是大警花不会跳舞,任何舞都不会,更磨不开学。 成刚和金彪不约而同地看自己女友,流出失望之色。两人都很想跳,可纪若敏否决,也不好意思下场了。 林安安探过头,对小虾瞄个眼神道:“妹妹,那可糟透了,今晚阴盛阳衰,你要真不会,可就亏大发了。” 纪若敏忙抱住爱人手臂,发狠道:“我不会跳也不许他跳,你休想占便宜。” 成刚干笑两声,又不自觉看新识的女友。 徐虾有些过意不去,想想道:“小佳,你学艺术,又喜欢西方文化,身体又那么棒,应该会舞蹈吧?” 纪若佳喝得兴起,姐姐又不让跳舞,早蠢蠢欲动,看姐姐一眼道:“岂止会点,我在艺校时可是舞蹈队主力,会的厉害呢。” 徐虾喜道:“那还等什么,快演一个。” 成刚和金彪也眼一亮,一起道:“对对,快下去,给我们开开眼界。” 纪若佳长身而起,慨然道:“看在我姐扫兴的份儿,我就露一手,算给大家赔罪。” 纪若敏有些挂不住,微呶小嘴,瞥瞥妹妹,坐直身体。 成刚性急道:“露啥手?有名没?” 纪若佳没答,眼神斜睨,轻慢一笑,忽地斜身跨步,扬起下腭,高挺**,右手探入脑后,缓慢而张扬地一扯,呼地散发飞扬,满头乌发自发套中铺散开来。 “哇”众人齐齐低呼。纪若佳表演尚未开始,一个动作就将众人征服。 纪若佳留下一个**艳丽的笑意,昂然转身,仍昂着下腭,似一匹骄傲的母马一样阔步而去。 毫无疑问,成刚问话之后,纪若佳所有的动作,都意味着表演已经开始,人们所不知道的,只是答案。 纪若佳甚至没多走一步,就在舞场中央勾勾指头,便把音响师唤来做了吩咐。 舒缓的音乐无声停止,短暂的安静后,有力而富有节奏的重金属鼓点突然急促响起,居然是著名的《西班牙斗牛士》 音乐刹那震动所有人心脏,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眼光投向舞场中央。 音乐响起同时,纪若佳蓦地一动,右膝微抬,足尖点地,下腭高昂,**高挺,长发后垂,左臂置于身后,右手抚于额前,双目半阖,面庞紧绷,两道傲慢冷艳的目光直射而出,活脱脱一个狂野高傲的西班牙女郎。 音乐是西班牙音乐,舞蹈自然是西班牙舞蹈,答案在此时揭晓,纪若佳表演的竟是极具风情的西班牙弗拉门戈。 所有人都张大眼睛,悬着怦怦的心跳,在明晦的灯光中激动地等待。 短促有节奏的鼓点很快变成同样短促却更激昂的萨克斯,悠扬的音乐中,纪若佳腰身大幅后仰,长发垂地,随着音乐旋转起来。 “好”不知谁叫一声,掌声也在纪若佳的旋转中响起。 更多的掌声随即响在周围。 再看纪若佳,舞姿愈加自由奔放,狂野大胆,时而拈指,时而踏脚,时而抖臀,时而送胯,时而如热情无限的少女,时而如高高在上的女王,时而又如幽游魅惑的女神,长发放肆飞散,丰乳,纤腰,美臀舞出汹涌节拍,野性在放纵,热情在挥发,心灵在不设防。 纪若佳健美的身材在舞姿中极限展示,尽管只穿着普通的衣着,仍似一团摇荡的火焰,在舞场无忌地燃烧,高耸圆硕的**,雄浑结实的豪臀,浑圆滚胀的大腿,配上挑衅的眼波,冷艳的目光,无不在明暗变幻中展现最原始的视觉冲击力,随着音乐的动感,直接震撼心灵,震动脑波。 音乐不断变化,纪若佳充满生命力的身体和表情也在音乐中娴熟变换,撩人的手指,情迷的眼睛,滚烫的热情,瞬变的动感,狂乱的长发,以及个性中的个性,热情中的热情,将佛拉门戈渲染得热辣蓬勃,风情万种。 众人忘了掌声,忘了喝彩,俱看得痴了。 佛拉门戈是一种细致的舞蹈,悠扬明快,充满激情,又富于节奏的掌握,沉静过后必是狂舞,狂舞过后必有沉静,最大化带动观众情绪,随着舞者动与静,悲与喜,美感与痛感交织,激情与高潮不断。 不知不觉,音乐在最后的激昂中嘎然而止,纪若佳火舞的身形也停在一个昂首戳天,极为野性放肆的姿势。 人群在沉迷中恍然回复,短暂的沉默后,暴出一阵浪潮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酒吧气氛在劲舞停止一刻达到高潮。 小虾这桌的掌声无疑最热烈,所有人都起立,王珂和陈妍兴奋得手掌都快拍烂了。 纪若敏眼圈发热,表情温婉,心中充满骄傲、欣慰和感激。她还不知妹妹有这等本事,觉得这些年对妹妹了解实在太少,若不是爱人把妹妹劝回来,这么好的妹妹在歧途越陷越深,她可真成罪人,死都没法面对两个母亲了。 徐虾看到爱妻样子,轻轻把她揽到身边,在她肩头重重一捏。 纪若敏深深看爱人一眼,温柔地偎到他身侧,一起望着妹妹焕发精彩的生命。 “谢谢谢谢谢谢各位”纪若佳造型结束,连声道谢,不停向周围拱手,在人群的追捧和欢送中,蹦蹦跳跳回来。 林安安激动不已地迎出去,将纪若佳抱住:“佳佳,你真是太棒了,怎么会这么厉害我都佩服死了。” 纪若佳面庞红润,铺着一层泛光的细密汗珠,欢喜道:“谢谢安安姐,没什么啦。” 纪若敏看在眼里,不自觉翘起小嘴,感到点嫉妒和小郁闷。不管是真是假,林安安至少能想到她前边去,自己的亲妹妹,这么光荣的时刻,却没想到亲自把她接回来。 徐虾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微笑摇头,贴她耳边道:“傻老婆,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子弹是不会拐弯的。” 纪若敏没明白,奇怪地望他。 徐虾指指自己,又道:“你一颗子弹射出去,比她七、八年都快,还郁闷什么?”体贴地递过一张纸巾板。 纪若敏美美一笑,重新恢复得意,抽过纸巾板,赶紧向妹妹迎去。晚一步总强过不去,爱人已被虎视眈眈,可别再把妹妹弄丢了。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泰山压顶 第一百四十一章 泰山压顶 一番精彩绝伦的弗拉门戈,纪若佳在姐姐和林安安簇拥下凯旋归来,众人连声称贺,连举杯盏。纪若佳来者不拒,喝得两腮如火,翻紫摇红,顾盼之间,煞是夺目。 成刚羡慕无比道:“虾帅可真好福气,遇到纪大队这么好的媳妇儿,还能稍带个这么好的小姨子,唉。”一声叹息停住不说,就差没直说我咋摊不上这好事。 林安安笑道:“成刚,你羡慕小虾没用,除非赶紧改个名。” 成刚奇怪道:“改啥名?” 林安安妩媚地笑道:“小虾叫虾帅,你当然要改刚帅了。” 众人齐声大笑。 成刚好阵尴尬,没事找事地冲金彪发作:“靠金老大,你也跟着笑?我要改成刚帅,你就得改成彪帅。” 金彪无辜道:“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来干屁?” 一个刚帅,一个彪帅,众人当时笑喷,诸女娇身乱颤,肚子都笑疼了。 聚会进入新一轮高潮。 徐虾仍为小姨子的精彩表演激赏,心中一动,喜对林安安道:“安安,你还记得咱大学时候那小皮顿吗?” 林安安不知何以提这个,点头道:“记得,不就那英国留学生吗?”忽地反应过来:“哦,你想跳苏格兰舞啊?” 两姐妹齐一惊。纪若佳道:“姐夫,你还会跳苏格兰舞?”纪若敏道:“你也想跳舞?” 徐虾先向纪若佳道:“我上大学时,认识个英国留学生,是苏格兰人,一聚会就穿拢大伙跳苏格兰乡村舞,你刚刚跳西班牙舞,我就想起这个了。” 又向纪若敏道:“若敏,这舞挺简单的,又是群舞,反正干喝酒也没意思,不如一起蹦达蹦达,乐呵乐呵?” 纪若敏惶恐道:“我哪会跳舞?还是别跳了。” 徐虾道:“这舞真挺简单,就手拉手往一个方向蹦,蹦几步踢下腿;再往另一个方向蹦,再踢下腿,根本不用学。你那么多军事技能都不在话下,这点玩意根本不叫事。” 纪若敏缩着脖子,连连摇头。 林安安蹙眉道:“妹妹,我都不明白你,一起玩玩有什么不好?不很正常点事?你别老觉得丢人,象挺磨不开似的。说句实在话,你成天除了打打杀杀,就是围着厨房转,有什么意思?年轻轻的,我都替你屈得慌,再过两年结婚生孩子,更是什么也干不了了。现在难得有机会,你老公又能带你玩,放开玩玩有什么不好?” 纪若佳也道:“是啊,姐,安安姐说得多好,你就别扫兴了,去玩玩吧。” 纪若敏被说得面皮直发胀,尤其林安安,句句说她心坎了,不仅惶恐,而且窘迫了。 金彪问道:“你们嘀咕什么呢?不能大点声说。” 徐虾道:“我们准备去跳集体舞,一起去吧。” 成刚摆手道:“你们一家子,我们才不掺乎呢,一会儿我们也要跳舞了,不管你们了。” 徐虾笑笑道:“那行,各玩各的,我们先下去了。”没理纪若敏还在犹豫,直接拉着她起身。 纪若佳欢快地蹦出去,林安安也随之而起。 徐虾一手拉着纪若敏,一手牵着林安安,带着小姨子一起下场了。 ◇ ◇ ◇ ◇ ◇ 四人进入舞场,周围酒客见跳西班牙舞的小姑娘又一伙下来,纷纷投来惊异目光,期待有更精彩的演出。 纪若敏更是发窘,埋怨小虾道:“你真是的,我都说了不跳,还拉人下来,这么多人都瞅着呢。” 徐虾道:“那是你以为,实际都羡慕呢。你看别人表演,敢说不羡慕?” 这话一针见血。出风头和羡慕别人出风头,是人类基本心理之一,任何表示不屑和淡定的语言,都是不折不扣的谎话。 纪若敏被戳中人性虚伪处,不说话了。 徐虾柔声道:“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别的了,放开疯一把。我和安安先跳下,你先看看。” 纪若敏好歹鼓起勇气,用几乎看不见的动作点点头。纪若佳兴奋地拉着姐姐退开一步,准备现学现卖。 在两姐妹和周围目光的注视中,徐虾拉住林安安手,开始跳起来。 只见两人表情洋溢,向后仰身,高昂着头,手拉着手,高抬膝盖,以极其夸张和滑稽的方式跳起来,就象两个小丑。 纪若佳噗哧第一个笑了;观众也一阵哄笑;金彪和成刚放肆地发出一阵大笑。 纪若敏也笑了,随即更加尴尬,脸上火辣辣热。 徐虾和林安安跳得更加热烈,手臂大幅摇摆,扭头摆身,一蹦一蹦向前,几步后就踢一次腿。几次后,借踢腿收回之际,另一条腿反踢,转身再向反方向重复。 严格说,苏格兰乡村舞作为一种文化遗产,苏格兰也没几个人会,小虾和林安安跳的是庆典或节日时,围着篝火或烤肉跳的那种大众版,而且更加简单,苏格兰男女都穿裙子,还有很多跟裙子有关的复杂动作。 在四周的指点和哄笑声中,徐虾和林安安围着两姐妹连续跳动。渐渐的,周围的指点和哄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会心的微笑,为之感染的欢乐表情。 这正是苏格兰乡村舞的魅力所在。如果说弗拉门戈是一种以表演为主的舞蹈,目的是给人看,那么苏格兰乡村舞完全是一种自娱自乐的舞蹈,是为大家一起寻开心。 两人跳几圈停下来,徐虾道:“怎么样?会了吧?” 纪若佳急切道:“会了会了,赶紧的。”把纪若敏向小虾一推,拉住姐姐手。 纪若敏半低着头,半激动半紧张,拉住爱人手,和妹妹一起站小虾身侧,四人站成一排,准备享受这种看起来很傻*,实则很欢乐的苏格兰舞。 音响师无声上前,热心道:“须要音乐吗?” 徐虾回头道:“有苏格兰乡村音乐吗?” 音响师道:“没有苏格兰乡村音乐,但有爱尔兰乡村音乐。” 苏格兰和爱尔兰都在英伦那俩屁大点岛上,应该差不多,徐虾道:“行,谢谢。” 音响师道:“不客气。”回手打个指响。 数秒钟后,吵吵闹闹的爱尔兰乡村音乐响起。相比苏格兰音乐,爱尔兰音乐多了无处不在的爱尔兰风笛,更加悠扬,反而好听一些。 徐虾用眼光给爱妻鼓励,微微点头,两手一扬,四人跳起来。 如小虾所言,这两下根本无所谓学,即使猩猩也能跳出来,所以四人开始便极和谐,不同的是,纪若佳最卖力,纪若敏还有点拘谨。 苏格兰乡村舞最好的形式是围一圈,但四个人实在太少,只能牵手形成一条线,但也更随性和放纵。四人在两边的林安安和纪若佳带动下,在欢畅的音乐声中,围着舞场反复蹦蹦跳跳。 纪若敏被音乐撩动情绪,被欢快的气氛感染,逐渐放开性子,咧着大嘴,大眼睛睁得老大,好象那张纯真年代的照片。 叽哩哇啦的爱尔兰乡村音乐不断重复,四人仿佛四只小跳羊,旁若无人地蹦跳,尤其三女,美的美,靓的靓,俏的俏,倏荡着活泼柔顺的长发,洋溢着开心明媚的笑脸,不时把深情款款的眼波,投向唯一的小虾。 灯光不停旋转,酒吧不停变幻,舞场五光十色。四人在跳动中尽情挥洒,享受彼此的青春和爱情。 人群沉默了,在灯光明晦中,无声而眼馋地和着音乐拍手,林安安的可亲快意,纪若敏的美丽照人,纪若佳的青春活力,都勾动着他们的眼睛和心眼。男人们真心地羡慕,女人们真心地嫉妒,人和人,差距咋就那么大? 徐虾望着三张溢满光彩的笑脸,觉得从未如此幸福感动,四肢百骸都在暖融融流淌,真想把这刻进行到永远,永远永远拥有这份快乐。 长达二十多分钟的音乐终于停了,四人满面红光,意犹未尽地停住。 纪若佳兴奋地一叫,跳小虾怀里,挂住他脖子道:“姐夫,你太伟大了,只有你能想出这么好的舞蹈,让我们都这么开心。” 不等回话又转身看姐姐:“是不,姐?” 纪若敏迅速瞥林安安一眼,嗔怪道:“快下来,让人看见多不好。” 林安安温柔劝道:“无所谓了,一个是你亲妹妹,一个是你老公,姐夫小姨子,亲点正说明你们两口子感情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纪若佳来劲儿道:“就是嘛,总是大惊小怪。” 纪若敏叹一声,没再说话。 音乐再响,换成温柔舒缓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金彪和成刚各牵女友,从包间出来。 徐虾道:“回去歇会儿吧,把舞场让给刚子他们。” 纪若佳很想和他再跳一个,但考虑到姐姐一向好面,今天又已经做这么好,很痛快地答应了。 ◇ ◇ ◇ ◇ ◇ 时间不大,金彪等人跳几曲回来,众人又大喝一通,聚会极欢而散。 金彪和成刚两对各自散去,林安安要自行打车,被徐虾止住,四人一车,先把林安安送到家,并明言次日会抽空陪她输液,才带两姐妹离去。 到家已过午夜,三人跳一大气舞,又喝许多酒,仍觉浑身焕发,热力四射,进门就齐齐仰到沙发上。 三人早形成左拥右抱的习惯,在外面不好太过分,忍得极是辛苦。刚坐下,姐俩就一左一右,偎向小虾怀里。徐虾也同时张臂,将娇妻小姨双双拥住。 搂抱着休息一会儿,纪若敏率先起身:“不行了,我得去洗澡了,这身破衣服穿一天,难受死我了。” 徐虾也推开纪若佳道:“小佳,今天太晚了,你也洗个澡赶紧睡吧。” 纪若佳撒娇地抱住他:“我不我今天一天都没怎么抱,还没抱够呢,还要你抱。” 徐虾温和地笑道:“又不是以后不抱了,明天不还接着抱?听话,姐夫喝得迷迷糊糊,也想睡了。” 纪若佳不依道:“那也不能现在睡,我姐还要洗澡呢,总得等她出来吻别才能睡,” 纪若敏脱掉外套往沙发一扔:“我也累了,今天就免了,愿意别你自己别吧。” 纪若佳叫道:“那怎么行?这是规矩,不能乱。” 纪若敏穿着制式衬衫,异常英武挺拔,明丽动人。徐虾口水大动,双手一探道:“对,不能乱,那就先吻别。”从后环住爱妻纤腰。 纪若敏正要上楼,不由一惊,刚要说话,已被整个环到爱人怀抱,平放在膝头。急叫一声:“老公,不要。”爱人熟悉的嘴巴已封住她娇唇。 两人整整一天未亲热,又被酒精刺激情绪,这一吻便不是普通的沾唇,而是唇舌相交的热吻。 纪若敏发出一声含糊的轻吟,便如每次交吻一样,第一时间投降了。轻阖双眸,微启樱口,抱住爱人脖颈,忘情地口舌纠缠。 两人当纪若佳面大秀恩爱,比之平时更刺激。 纪若佳瞠目结舌。如此在眼皮底下,她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两条舌头就着口水,在两人口中贪婪地缠绕、翻卷、吸吮、吞吐,看得浑身燥热,抓心挠肝。 幸运的是,这一吻并不长,两人很快分开了。 纪若敏羞得面红耳赤,狠狠在爱人肩头一捶:“臭无赖,你都坏死了”急将头一缩,藏到爱人臂弯。 徐虾嘿嘿一笑,对小姨子道:“来吧,该你了。” 纪若佳急急忙忙爬他身上,将脸蛋一边一个递过,任姐夫重重啃两口。 以往这样亲两口,纪若佳也就满意了,可特写般近距离目睹姐姐和姐夫湿吻,再体会这两下,比塞牙缝都不足了。 纪若佳这个不满,小嘴高翘,委屈地趴小虾身上。纪若敏尝到甜蜜刺激的吻,澡也不洗了,小猫依人般伏着回味。 深夜的客厅,徐虾和两姐妹组成暧昧造型。 纪若敏抱着小虾手臂,揽着他腰,陶醉无比地缩在爱人胸口;纪若佳大展四肢趴在小虾身上,抱着小虾脖子,一条浑圆丰满的大腿一直横到姐姐身上;徐虾一手搂着爱妻肩头,一手抱着小姨子硕大结实的屁股。 三人满足或不满足,谁也不肯动。 纪若佳委屈十足,抱着小虾,不停扭动,忽然发现一件奇怪的事,二楼某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居然亮灯了。 正惊奇间,房门咯一响,一高大宽额的老人穿着睡袍步出。出门一瞬,看到楼下三人,登时一怔。 纪若佳大张小嘴,吃惊不已道:“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养女坑爹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养女坑爹 两人齐刷刷转头,油水溅锅般炸起。 纪若敏呀一声叫,象被踩到尾巴一样跳起,手忙脚乱地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裳。徐虾也想跳起,可身上还压个大活人,只好借抱小姨子屁股的手,再加上另一只手,先把小姨子扳开,再向后倒退着站起。 两人慌乱的样子,仿佛不是看到一个人,而是一头史前巨兽。 小女儿一声爸,纪连城僵化的表情春风化雪般绽开,变脸一样换成铺满慈爱的笑容,大女儿和准女婿的狼狈,似完全没看见或压根没发生,将门一带,眼光不离地快速下楼。 纪连城自己都奇怪,看到这种场面,居然还能笑得出?可拥有这样两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天下又有哪个父亲笑不出? 纪若敏美面窘红,脸色瞬息万变,一身手足无措。徐虾两颊发烫,心虚象黑夜一样漫延,挺着头皮硬撑。纪若佳含羞带喜,还带着小小的得意,好象这不是一场突发状况,而是一次意外之喜。 纪连城一身睡袍,手里还捏个小包,显然已经睡了,是听到声音才起来。刚转出楼梯,纪若佳一声欢叫,扑到爸爸怀里。 纪连城眼角眉稍堆满笑意,把爱女接住,拍着背道:“这么大了,还胡闹。” 纪若敏弱弱在旁叫声:“爸”。 纪连城对大女儿点点头,心思又回到小女儿身上。 徐虾识趣地没开声,定住心神打量。 只见未来岳父异常高大,手足均比常人长大,方额阔口,浓眉炯目,两眼藏神,鼻梁挺直高阔,但由于丰隆的两颧衬托,并不显突兀,反增其威势,亦显亲和,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温和不失威重,内敛不乏刚勇。 父女俩腻味一会儿,纪若佳转身指小虾,宜喜宜嗔道:“爸,这就是姐夫,不错吧?” 纪连城浓眉微皱,两道目光向小虾投来。 徐虾稍作斟酌,微鞠一躬道:“纪师长好。” 纪连城微感意外,眼中绽出亮光。不是老纪爱听“师长”这俩字,而是刚左拥右抱完自己两个女儿,就亲密讨好,只会让他更反感,也有谄媚之嫌,显得下作。称呼“师长”,却能在表达尊敬的同时,保持一定距离,暗含认错、等待发落的意思,更光明磊落。 纪连城暗暗赞许,心想是个聪明人,严肃地点下头:“坐吧。”又放缓语气,对大女儿道:“都坐吧。”携小女儿坐往沙发。 两人待纪连城先坐,才一左一右坐到两边。 纪若敏心中忐忑,看眼对面的爱人,率先道:“爸,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纪连城道:“到总队开个会,顺便回来住一宿。” 纪若敏埋怨道:“那怎不给我打电话?” 纪连城不紧不慢道:“你们支队长给我打电话,说你们有人受伤,你们还都帮不少忙,我考虑你们可能在医院,就没打扰你们。” 纪若佳抱着爸爸手臂道:“我们是去医院了,一天都没吃饭,所以去吃饭了。” 爱女一发话,纪连城眼仁都笑了:“一身的酒气,我一下就闻出来了。” 纪若佳调皮道:“您鼻子多灵啊。” 纪连城仰头一阵笑。 纪若敏进一步解释:“是小虾两个朋友,说要聚聚,就一起过去了。” 纪连城道:“是这样啊。”转头问小虾:“你那俩朋友做什么的?” 徐虾如实道:“一个是若敏公安局同事;另一个在民政局,跟若敏一样,也是武警转业,还跟若敏同年兵呢。” 句句不离若敏,纪连城微微颔首。 纪若佳兴奋道:“爸,我们还跳舞了。我跳了西班牙舞,把整个酒吧都震住了。姐夫还带我和我姐跳了苏格兰乡村舞,我姐可高兴了。” 纪连城又笑了,拍着爱女手背道:“尽胡闹,又西班牙又苏格兰的,酒吧都被你们搞成欧洲跳舞大会了。” 纪若佳道:“管他呢,反正我们开心,我还从没见过我姐那么开心呢。” 纪连城看向大女儿,不无感慨道:“是啊,是该好好玩玩。” 转向小虾道:“小徐呀,你们都是年轻人,脑子灵活,思想开放,业余时间玩玩,这是好事情。我工作比较忙,佳佳这些年一直都是小敏照顾,她自己工作也很紧张,加上她妈妈死得早,从小到大都没放开玩过,你能带她好好玩玩,对我也是个补偿,我完全支持。” 纪若敏眼圈发热,感动得不行。纪若佳望着姐姐,也不说话了。 徐虾动容道:“我会的,一定让她开开心心,不让她受委屈。” 纪连城话锋一转:“不过玩归玩,但也不能忘记传统,不能忘乎所以。我听说你的父母也是军人,还都上过战场,为国立过功,相信这些话,他们也都教过你。” 徐虾连连道:“是是,我明白,一定注意分寸。” 纪连城首肯道:“嗯,你是读过很多书的人,虽然年轻,但道理懂得比我多,也很聪明,我相信你还是能做好的。” 徐虾这个汗,只有受教的份。 纪若敏和妹妹相互一望,纪若佳道:“爸,您前边说得挺好,后边怎么变味了?姐夫对我姐那么好,还帮我想出那么好的事业,您前几天还夸他,现在怎么又这么说?” 纪连城拍着爱女手臂,笑道:“这就着急了,我还没说你呢。” 又对小虾道:“佳佳是小敏唯一的妹妹,又从小被我宠坏了,你和小敏一起,还要承担起姐夫的责任,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徐虾保证道:“您放心,我一定尽到姐夫的责任,把她当亲妹妹。” 纪连城微微笑道:“这样就好。你帮佳佳选的这个军事摄影的事情,就做得很好,说明你很懂得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也能对症下药,抓住问题的关键,我很满意,相信你以后会做得更好。” 徐虾受教道:“是,我一定做好,不让您失望。” 纪若佳嘟嘴道:“爸,您说什么呢?自己家人聊家常,跟谈工作、做思想政治工作似的,姐夫又没犯错。” 纪连城摩挲爱女手臂道:“爸爸不是责备,是平时工作太忙,第一次见面,多关照两句,也是为你们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 纪若佳身一歪倒:“呃,你又来了。” 纪连城仰面大笑,指点道:“你这孩子,就知道调皮。” 纪若敏对徐虾递个眼神,意识说,你看见了吧?这爷俩好着呢。徐虾也笑了。老爷子对小女儿的宠爱和溺爱,可真是毫无保留。 纪连城笑毕,对小虾道:“小徐呀,时间不早了,你又喝了酒,明天还要工作,上去休息吧。”推推纪若佳:“佳佳,你也去。” 老爷子明显要和纪若敏单独谈,两人只得去了。 ◇ ◇ ◇ ◇ ◇ 客厅只剩下父女俩,纪连城从睡袍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支。 纪若敏把烟灰缸放爸爸面前,强撑面皮道:“爸,您可不能瞎想,你看到那些都不是真的,他这人挺好的。” 先是妹妹,后是姐姐,俩女儿都拼命维护。纪连城暗暗苦笑,温和道:“爸爸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说他不好,可爸爸两个女儿都这么漂亮,就是好人,也有可能变坏吧?” 纪若敏大嗔道:“爸,您说什么话?您两个女儿都清清白白,就是佳佳跟他……亲点而已。” 纪连城温和道:“爸爸说了,不是不相信你,你在部队受这么多年教育,爸爸怎么会对你不放心?只是佳佳……” 有些话,即使对亲生女儿也不是那么好说,尤其大女儿又一向单纯。 纪若敏见爸爸说一半停了,问道:“爸,你怎不说了?” 纪连城大抽一口,把烟掐灭,望着女儿道:“小敏,你可能觉得爸爸比较宠你妹妹,但爸爸更关心你。” 纪若敏没听明白,不解道:“我知道,可您到底要说什么?” 纪连城干脆道:“爸爸怕你吃亏受委屈。” 事实上,纪连城知道纪若佳被小虾说服,就知道事情要坏了。他太了解自己女儿了,尤其小女儿,从小就精灵古怪,另类倔强,谁的话也不听,被小虾说服,就等于被征服了,这道理他岂能不懂?所以看到纪若佳和小虾亲密暧昧,他丝毫没意外,而是对三人一起的和谐感到震惊。 纪若敏一惊,美靥一窘,急低下头。 纪连城扶住女儿肩肘道:“爸爸知道是你让着妹妹,可你总不能一直让下去,事情总要有个解决。跟爸爸说说,你怎么想的?” 纪若敏抬起头,无力道:“我不知道,可我总不能让她不开心。您说我这些年都没好好玩过,但佳佳岂不是更没真正开心过?” 纪连城一怔,心疼道:“你就不怕被你妹妹抢走了?” 纪若敏道:“不会的,他不是那样人。” 纪连城凝眸道:“这个人可靠吗?”话一出口,意识到这问题问自己陷入爱河的女儿,实在是句废话。 纪若敏点点头:“他是听我劝,才对佳佳好的。” 纪连城皱眉不语,眼光急遽闪烁。 纪若敏拉住爸爸手,贴心道:“爸,你别担心了,我保证不会出大格,佳佳刚走正道,我们是为稳住她,才对她好点。她现在年龄还小,马上就要出去闯荡,以后见的世面多了,再长大点,自己就会明白了。” 纪连城沉吟半晌,言不由衷道:“你这样想也有道理,不过一定不要出大格,要对佳佳负责,也要对自己负责,更要注意影响……” 说出这种话,纪连城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实本分的大女儿。 他很清楚,这件事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把小虾踢走,让他远离自己两个女儿;二是制止纪若佳,迫使她停止不道德的想法和行为。可他同样清楚自己的命门:既关心大女儿,不想她委屈;更溺爱小女儿,看不得她不如意,所以他两个都做不到。 他今晚说的所有话,包括对小虾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全是废话,所以纪若佳才会肆无忌惮,恨不得被他发现。 纪若敏听爸爸这样一说,暗暗一叹,有委屈也只能往肚里吞了。 ◇ ◇ ◇ ◇ ◇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纪若佳换身大睡袍,又出现了。 纪连城登时洋溢起笑脸,和颜悦色道:“佳佳,怎么又不睡觉跑出来?” 纪若佳从楼梯上蹦蹦跳跳道:“因为我想爸爸睡不着。” 纪连城眼仁放光,笑不扰嘴了。说不上为什么,也没任何理由,只要看到这宝贝女儿,他就抑不住地高兴,整块心头肉都会在胸腔里跳舞。 纪若佳跑到爸爸身后,从后搂住爸爸脖子,啥也不说,只亲昵地叫一声:“爸”。 纪连城拍着爱女小手,回过头道:“别闹了,爸爸还有东西给你呢。” 纪若佳喜道:“什么东西?”直接从沙发背跨过去了。 纪连城用打不死苍蝇的力气在爱女身上打一下:“这么大还淘气。” 纪若佳嘻嘻一笑,坐爸爸身边。 纪连城从身后拿过小包,掏出一叠东西递她,邀功一样道:“看看,这些都是给你的,你下周一不就走了,爸爸今天是特意为你回来的。” 纪若佳接过一看,是一叠证件:《解放军报特约通讯员》、《解放军文艺特约摄影记者》、《子弟兵特约摄影记者》、《人民武警报特约记者》、《前进报特约记者》。纪若佳不是现役,所以全是特约。 纪连城看着爱女惊喜的样子,继续道:“还有几个军区的特约记者,都已经给你办了,过几天就能邮过来。” 纪若佳叫道:“谢谢爸爸”双臂一张,扑爸爸怀里。 纪连城老怀大慰,拍着爱女背道:“先别高兴,还有呢。” 纪若佳奇道:“还有什么?” 纪连城从睡衣口袋掏出一把乌溜溜的手枪,交给她道:“你还年轻,一个人出去可能会遇到危险,带着这个。” 纪若佳惊道:“哇手枪啊。” 纪连城郑重道:“记住,遇到坏人不要心软,更不要手软,要果断,要大胆。有事马上给爸爸打电话,及时联系就近驻军和警方。另外,住宿不要住小地方,要住大旅馆,越高档越安全,不要怕花钱。还有……” 纪若敏看着这对父女,自嘲地咧咧嘴,谁让自己投错胎,没能当上老丫头呢。 纪连城交待一大堆,好歹还记着大女儿,勉强板住脸道:“佳佳,爸爸还是要批评你,怎么能跟姐夫那个样子,幸亏爸爸身体好,要是有个高血压心脏病,都能让你气出病来。” 纪若佳挂住爸爸脖子,嘻嘻笑道:“爸,你不知道吗?现在流行坑爹,我就是天下第一坑爹的女儿,谁让你喜欢我呢?” 纪连城刚板住的脸,如核聚变一样散开了,放声大笑道:“这孩子,这种话也说得出,该打。”蒲扇般的大手举老高,以骇人的声势和姿势,不疼不痒地落爱女屁股上。 不管多坑爹的女儿,被坑的爹就是喜欢。 男同胞们,想被坑吗?生个女儿吧。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阁楼春晨 第一百四十三章 阁楼春晨 住阁楼的一大好处就是每天都会醒得比较早,四面透光的窗子把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科幻片中的异次元场景,有时还有高挑性感的美女从异次元中出现。 徐虾就看到一个美女,不过不是外星人,是他美丽挺拔的爱妻。 纪若敏身着雪白丝质长衬,搭配深色职业长裤,柔顺的长发束成马尾,在脑后静垂,半高跟的鞋子把地板踩得咚咚作响,一直到床边坐下,才轻拢鬓端,一声叹息。 徐虾坐起身,奇怪道:“怎么了?” 纪若敏无精打采道:“没事。” 徐虾打量她一眼,又问:“你爸呢。” 纪若敏道:“走了,刚走,我把他送走才上来。” 徐虾奇道:“走这么早?明天就周六了,为什么不下周一走?” 纪若敏叹道:“有什么办法?他就这样,就在部队呆着安生,早年我妈活着时候还好点,从那之后,回家顶多算调剂生活,我都不知道他将来退下来该怎么办。” 徐虾默然点头,想到《激情燃烧岁月》中的石光荣,心想等老爷子退下来,恐怕还真是个事。想想道:“别担心,他要真退下来,大不了到我家去,跟我爸一起打鱼玩,估计应该能玩得挺乐呵。” 纪若敏笑下道:“这主意不错,到时候让他接着折腾去吧。” 徐虾笑笑,没再继续这话题,往前蹿蹿问:“昨晚后来你爸怎么说?” 纪若敏悻悻道:“还能怎么说?跟原来一样呗。” 徐虾不解道:“什么叫跟原来一样?” 纪若敏恨恨道:“就是说跟我们原来想的一样,继续照顾那臭丫头,不能让她不称心,还得对她负责,还不能搞得影响不好,这些自相矛盾的话,也亏他能说得出。” 徐虾愣住了。这结果太意外了,昨夜老爷子跟他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还说得一套一套,差点给他来场整风运动,末了却是这结果,等于默许、甚至鼓励三人继续暧昧,也太不可思议,太耐人寻味了。 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纪若敏愈发来气道:“这还有假。你是不知道,他对他那老丫头宠成什么样,这么跟你说吧,我要是主动提出把你让给她,他能把脚丫子举起来赞同。” 徐虾笑了,才明白纪若敏是跑来发牢骚,微笑着把她揽到怀里:“傻丫头,这有什么可醋的?你妹妹是老丫头,中国人不就这样?有男不宠女,有小不宠大,恨不得把所有好处都给小的,所有责任都让大的扛着,这很正常,不是说他就对你不好。” 纪若敏忿忿不平道:“凭什么?我这么多年吃苦受累,他两眼一摸黑啥也不管,回家就抱小狗似的稀罕老丫头,有什么权力对我发号施令?” 徐虾笑道:“谁让你是大的?人家认为你做那些都是应该的,惯着小的也是应该的,要怪就只能怪你当老大了。” 纪若敏气道:“老大怎么了?老大就不是亲生的?” 徐虾笑笑道:“别说你爸了,你也那味儿。” 纪若敏抬眼道:“我怎么那味儿了?” 徐虾在她脸蛋亲一下道:“你这么个大醋坛子,都能心甘情愿把我让你妹妹分享,不比你爸还厉害?我们现在是没结婚,没孩子,等将来有孩子,你一准比你爸还严重。” 提到孩子,纪若敏眼中现出憧憬和幸福之色,翘起小嘴道:“大不了我只生一个。” 徐虾道:“这可由不得你,没准弄个双棒呢。”抱着她向后躺。 纪若敏慌道:“哎,你要干嘛?” 徐虾道:“不干嘛,抱你睡一会儿。” 纪若敏挣扎道:“那怎么行?我还得给月月做饭呢。” 徐虾道:“才六点,不差这一会儿,赶紧把鞋脱了。”说完等不得,干脆自己探过身,把她两只鞋摘掉撇了。 纪若敏半推半就,红脸嗔道:“你都坏死了,就会欺负人家。” 徐虾嘿嘿一笑,抱着他躺下,顺手掀过大被,把两个人兜头蒙进,黑暗笼罩的一瞬,直奔爱妻胸口。 纪若敏一惊:“哎,你不要睡觉吗?蒙被*嘛……哎,你怎么又……”话未说完,胸前已然失守,衬衫被熟练地解开,接着xiong罩被推上去,两只玉乳落入爱人手中。 嗯一声细吟,喃道:“你真是的,昨天当佳佳面就那样,都没说你呢,现在又……”话又未说完,一颗樱桃被含入温润的口腔,热乎乎的舌头灵活地**起来。 除了婉转承欢的轻吟,已经说不话了。 纪若敏放弃无谓的抵抗,昂起如醉如痴的美面,闭阖双眸,抱住爱人头颅,全心享受起前所未有的畅美感觉。 徐虾把碍事的xiong罩完全解开,衬衫也解至第四颗纽扣,敞开褪至两肩,拥着爱妻完美的上身悉心品尝,从两颗娇嫩可爱的红豆,到一对饱挺弹滑的玉乳,再到敏感流畅的雪胸和玉颈,从左至右,从右至左,从下至上,再原路返回,周而复始。口舌齐动,不放过每一寸肌肤,一寸一寸,体贴地撩动、吮吸、滑吻,温柔地让爱妻体味情爱的滋味。 纪若敏上身束缚全去,陶醉已极,美面羞红万分,双眉拧作一团,檀口微张,不断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娇吟,雪肌玉肌也伴着体香散发热量,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不堪地扭动腰肢,抱着他头,十指深插,纵情地挺着胸,迎接爱人的恩爱,也迎接欢愉的折磨。 黑暗润物无声,两人心照不宣,一个全心抚侍,一个无声配合,只有不断倾吐的喘息声和亲吻的咂咂声充斥被窝。 必须赞美我们的大警花。纪若敏脑子虽不很快,但并不愚蠢,还很有大智若愚的智慧。如从不和小虾在林安安的问题上纠缠一样,尽管天生醋坛,但两人亲热以来,从未象很多自作聪明的脑残女般问过“你哪来的经验”、“跟谁学的”之类的蠢话,唯一做的就是敞开心扉,全心享受爱人带给她的心灵快乐和身体愉悦。 两人正忘情投入,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用问,肯定是纪若佳醒来不见姐姐,第一时间奔姐夫房来了。 两人蓦地停住。 纪若敏急推他一下:“快出来。”衬衫紧急一收,拢着秀发,从被内探出头。 徐虾也钻出脑袋。 果不其然,纪若佳罩着大睡袍,光着小脚丫,神神秘秘地从门口出现。 纪若敏张嘴就骂:“臭丫头,大清早不好好睡觉,起来也不上厕所,跑这儿来干嘛?还不快滚”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丝毫不缓,在被子掩盖下,迅速将纽扣扣好,里面的xiong罩,只好先不理了。 纪若佳见两人盖被并躺,姐姐脸上明显一片娇晕,诡笑道:“没关系,你们该干嘛干嘛,就当我不存在,我就在旁边躺一会儿,不打扰你们。”直接奔床上来。 纪若敏骂道:“不要脸,又想我给你踹下去?” 纪若佳不理,两步跳上床。 纪若敏已经整理好,没什么可怕的,瞪妹妹一眼,终于没真踹。 纪若佳跳到小虾另一侧,被子一掀,就向里面瞧去。见乃姐衣着整齐,讶道:“你们真什么没干哪?” 纪若敏厚起脸皮道:“你当别人都跟你想那么龌龊?” 纪若佳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奇怪,问问罢了。”话锋一转:“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用担心碍到你们了。”顺势钻入被窝,躺小虾另一边。 纪若敏气得直翻白眼,暗忖你怎么没碍到我们,你把我们好事都打扰了,正是好时候,全被你破坏了。 徐虾做起好人道:“算了算了,既然来了,就一起睡一会儿。” 纪若敏啐道:“你倒大方,我爸前脚刚走,就躺一被窝了,他要知道,都得气死。” 徐虾哈哈一笑,张臂把两女拥到怀里。 纪若佳伏在姐夫光裸的胸前,坏笑道:“姐,你还真不吃亏,我昨天早上刚陪姐夫睡一小觉,今天你就来了。” 纪若敏眼一立,啪地在小虾胸口打一下:“臭无赖,怎么回事?” 徐虾苦笑道:“这还用问?想都能想到。昨天你不在,你妹妹跑来,就一起睡个回笼觉,啥也没干。”一句啥也没干,暗示纪若敏不仅没吃亏,还占便宜了。 纪若敏心中稍安,重新把矛头掉向妹妹:“臭丫头,越来越得寸进尺,连你姐夫被窝都敢钻,简直不象话。” 纪若佳委屈道:“你们都能亲嘴呢,我就只有亲脸蛋塞牙缝,再说我过两天就要走了,就和姐夫躺一会儿而已。” 纪若敏气道:“还有脸说?你都呆多少个两天了。” 纪若佳翘嘴道:“今天都礼拜五了,我下礼拜一走,不算今天,不就剩明天后天两天了?”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徐虾劝道:“躺都躺了,现在六点刚过,再睡一小会儿。”体贴地在两女肩头各拍两下。 纪若佳也道:“就是,躺都躺了,还装正经。” 纪若敏气了:“死丫头,得便宜还说风凉话,看我不……”蹭地从床上爬起来,隔着小虾就要收拾妹妹,可刚起来,身形就一顿,狠话也放不下去了。 原来纪若敏左手撑着小虾身体,右手伸去打妹妹,支撑的左手好巧不巧,正按在小虾的小小虾上。 徐虾还没起床,全身仅一条内裤,早上固有的生理现象不说,刚刚还亲热一场,加之又被两姐妹左拥右抱,那东西不仅没消,反空前胀大,象一蹲要喷火的巨炮,在内裤里贴着肚皮支老高。 纪若敏这一撑,正按住炮身,那份热腾腾的感觉,隔着薄薄的内裤,直接从掌心传递到心里,又传递到脸上,瞬间就把她从手到心,再到脸蛋,都烧得发烫。 徐虾起身要阻止,也感到这变化,坏坏一笑道:“别闹了,赶紧睡吧。” 纪若敏就坡下驴,暗暗瞪他一眼,对妹妹道:“这次就饶了你。”赶紧收回烧红的手,抑住强烈的心跳,躺回床上。 徐虾也重新躺回,不过在把手臂借两姐妹之前,顺便多做件事,就是抓住纪若敏的手,迅速往下一放,深入到自己内部。 纪若敏正等爱人把手臂伸自己脖下,不想却被拿住手,正奇怪,那条昂热羞人的巨*已肉贴肉握她手里了。 登时既慌又窘,蓦地睁大眼睛,向小虾望去。 徐虾对她挤挤眼,不动声色地把手臂置于两女头下,故意道:“都听话,谁也不许再乱动了,都好好睡觉。” 纪若敏芳心腾腾乱跳,偷偷瞄瞄妹妹,见没被发现,用口型嗔怪一声:“坏蛋。”悄然躺到爱人臂弯,闭上眼睛假装。 纪若佳浑然不知,见姐姐不再瞎闹,赶忙抓紧时间,枕着姐夫胳膊,俏眯眯阖上双眸,准备在姐夫怀里,做个清早的好梦。 或许这种近在咫尺的**太刺激,又或者对这条新鲜物太好奇,抑或想回报爱人之前的爱抚,总之纪若敏出人意料地没把手抽走,反温柔地为爱人搓弄起来。 哦,太TM舒服了徐虾拥着两姐妹动人的娇躯,享受着姐姐充满爱意的抚弄,心头无比舒畅,都想叫出声。还好爱妻的动作异常舒缓,不至于被弄出来。 纪若敏撑着着火的脸蛋,不时偷眼瞧妹妹,小手继续为爱人服务。 或许想为这种**的刺激再加点料,又或者觉得单方面享受不太仗义,抑或小虾实在太懂得为人着想,总之徐虾很快又做件事,就是把拥着纪若敏的手悄悄下移,从后腰探入爱妻裤内,抚住爱妻最强特警级的挺翘臀丘。 纪若敏倒抽凉气,一阵慌乱,急去看他。 徐虾悄然睁眼,对一旁的小姨子递个眼色,示意她保持冷静。接着凑头到她唇边一沾,重新闭眼躺好。 纪若敏不堪地缩缩头,紧闭双眼,缩回爱人臂弯装睡。 三人同床之际,大被蒙盖之下,两人你偷我鸟,我摸你臀,玩得不亦乐乎。纪若敏羞不可捺,满面羞美,爱不释手地为爱人搓抚;徐虾满面徜徉,一脸要死的表情,贪婪地抚摸爱妻光滑的屁股。 清早的阳光异常轻柔,从四面映着梦幻的阁楼,纱帘轻轻飘动,风无声地从楼内拂过,悄悄的*光在春色中上演。 两人就这样你偷我摸,相互配合,营造出一个香艳温馨,又旖旎暧昧的清晨,好一对亲密贴心的爱人,好一个和谐幸福的早晨。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爱要怎么说出口 第一百四十四章 爱要怎么说出口 阁楼春早燕一起飞,多情小姨枕边睡。 锦被罗衾遮望眼,你浓我愿不须归。 话说小虾与爱妻首度同床,便你偷我摸,当小姨子面狎乐,如此危险的距离,二人高度紧张,玩得欲罢不能,乐此不疲,极尽温情美妙滋味。 纪若佳虽精灵似鬼,毕竟少不经事,哪能想到一向古板的姐姐,会在咫尺之旁,和姐夫行**之事,伏在姐夫胸膛,睡得那个安详娇美,羞甜的睡态,似一朵初开的海棠。 空气默默流淌,光棱缓缓穿梭,整座阁楼除了纪若佳轻微的鼾声,不闻一丝声息。 二人无声亵玩,不时深情凝视,温柔对吻,直到纪若佳在满室耀眼的阳光中悠然转醒,方不动声色地停止。 纪若佳艰难地睁开眼,就见姐姐姐夫都看着自己,赧道:“你们都醒了?” 徐虾微笑道:“睡得好吗?” 纪若佳害羞地看姐姐一眼,轻轻点头:“睡得可香了,从没这么舒服过。” 纪若敏没好脸道:“还有脸说?要不是怕打搅你,我们早就起来了。赶紧滚吧,你姐夫要穿衣服了。” 纪若佳低头笑笑,美滋滋向姐夫侧起俏脸。 徐虾探过身,在小姨子脸蛋一边香一个,然后拍拍她后背:“好了,去吧。” 纪若佳点点头,满意地跳下床,又对姐姐扔下一句:“明天还要一起早睡哦。”才扬着小脖,欢快地去了。 目送纪若佳出门,二人眼珠一动,同时会心一笑。 徐虾坏笑道:“明天还要一起玩哦。” 纪若敏大羞,推他一把道:“你都坏死了,谁要跟你玩。”起身要下床。 徐虾哪能这么让她走,一把拽过,俯身就吻过去。 两人亲热一场,偷玩一场,还没一个真正意义的吻,纪若敏早撩得难捺,恨不得立刻被爱人放倒,再玩第三场,哪还忍得住,当即抱住他脖颈,送上香舌热烈回应。 一通激烈吞吻。 若非时间不早,徐虾真想把这大警花放倒,领她痛痛快快再玩一场。 唇分,纪若敏气喘吁吁道:“老公,你都坏死了,竟然逼人家和你干这种事?” 大警花虚伪得可爱,吃饱就骂厨子。徐虾看看自己仍昂首挺立的巨蛟,促狭道:“你都跟他亲热一早上了,还没见过面呢,要不要打个招呼?” 纪若敏大窘:“你滚恶心。”推开他就要跑。 徐虾又把她拽回,直奔她胸前。 纪若敏一惊:“你疯了都几点了还玩?” 徐虾没答,直接去解她衬衫。 纪若敏既急又乱,又欲拒不能,羞臊不已,眼睁睁看着爱人把她衬衫解开,敞挂到臂弯,完美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直到爱人对她胸前两颗樱红各施一吻,又轻轻把她推转过身,方解其意。 纪若敏幸福感动,眼圈直发热,愈发觉得自己幸运,找到这么好的老公,不仅能包容她,哄她开心,又这么温柔体贴,还那么有鬼点子,那么会玩,以后的一辈子,岂不乐死了? 徐虾把她xiong罩戴好扣完,又把她转过,把她衬衫穿好,然后把她按坐床上,下地捡回两只鞋,亲手为她穿上,才扶着她膝盖道:“记住,不要什么时候都把你老公想那么不堪,生活的调剂可以有,但有始有终,才是你老公最宝贵的品格。” 纪若敏望着他笑了,俯身捧住他脸颊,送上倾心一吻,真心道:“谢谢你,老公,我记住了。”飘然而去。 徐虾歪头笑笑,起身找条干净内裤,套件衣服去洗澡了。 爱妻的服务虽然让他惬意无比,也没损失精华,但还是有很多液体难以避免地流出来,濡得内裤沾乎乎一大片,不洗不行了。 ◇ ◇ ◇ ◇ ◇ 吃过早餐,小两口穿戴整齐,徐虾拎着病号饭,一起出门了。 纪若佳没再跟去,她和乔月月仅是认识,没什么私交,所有的关心都是出于正义的同情和固有的军人感情。 这日天气极美,阳光异常明媚,两人走在路上,无论身体还是心情,都比天气更愉悦。 纪若敏走在阳光里,美靥透着未散的晕红,心头蕴着仍热的余温,仍不敢相信,竟会在这种羞人状况下和男性第一次真正接触,更难以置信,一向洁身自爱的自己,会做出此等苟且的勾当,而且还乐在其中,甚至对自己受到党和部队多年教育的人品产生怀疑。 徐虾也神采奕奕,自信满满,不过没那么复杂,经过这个早晨,他更多地体会到小撸怡情的深刻道理。至于纪若敏害羞好玩的本性,他早就见识到了。 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走出师属大院,才你搭我肩,我挎你腰,甜蜜地揽在一起。 徐虾看看身边人,温声道:“还想不开呢?” 纪若敏嗔怪道:“本来就是嘛,怎么可以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我想想就觉得害臊。” 徐虾在她颊边亲一下道:“傻丫头,两个人之间说白了就那么点事,要过一辈子,不找点乐子,不早晚得腻味?” 纪若敏轻嗔道:“那也不能那样啊,我们才刚开始。” 徐虾认真道:“刚开始才应该体会更多的乐趣,很多人都是觉得没新意了,才想办法找新乐子,可那时候心理上已经腻味,即使找到,也不过是身体一时之欢,起不到决定作用了。我们刚开始,正是期待感最强的时候,脑子里各种各样的幻想最多,这个时候把所有的想法都激发出来,以后才会有用不完的花样,才会一辈子水**融。” 纪若敏听得直脸红,尴尬道:“这种事也说得一套一套,你可真行。” 徐虾正容道:“就是这种事才重要,没有身体上的幸福,还结什么婚?男找男,女找女,随便找个人过日子不就得了?” 纪若敏无言以对,只好道:“你就讲歪理能耐。” 徐虾嘿地笑道:“不管是不是歪理,喜欢就是硬道理,你可以有所保留,但真有什么想法或喜欢的地方,一定要大胆说出口。老公保证,天天都会让你玩得舒服,玩得开心,一辈子过好日子。” 纪若敏没答话,默认了,因为无法否认身体和心灵的愉悦。虽然尚未正式发生关系,但自拥抱以来,爱人循序渐进的亲热,已经让她乐不思蜀,迫不及待地期待更多的玩法。 两人说话进入附近的地铁站,昨日应纪若佳所求步行回家,要乘地铁去医院。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地铁惊魂 第一百四十五章 地铁惊魂 尽管正值上班时间,但纪若敏家地处市区边缘,乘客没有想像的多。两人随人流进入,一路顺梯而下,一件意外又常见的事发生了。 一个猥琐男抓个小包,在前面疯跑;一个年轻女子在后面焦急追赶,边追边挥手呼叫,希望能有好心人帮忙。这是起典型的抢包事件。 这种追赶毫无意义,弄不好还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不过这次不同,女子幸运地遇到强悍而正义的纪大队长。 抢匪非常有经验,压根没上慢吞吞又站满人的滚梯,直奔下楼的楼梯,与两人走个迎头。暴喝一声:“都TM滚开”大步往上冲。 人群骇然大乱,纷纷向两侧急闪。 徐虾也忙向旁退一步,不过他不是害怕,是为方便悍妻动手。 抢包贼看着楼梯上闪出的道路,嘴边显出一丝得意又饱含嘲弄的狞笑。这种事他干很多次了,每次都如愿以偿,这年头已经没人管闲事,正是为所欲为的时代,何况就算有一半个不怕死的,他也不怕。 他开始乐观地畅想,那女的追那么急,收获应该很丰厚,说不定能多分一点。想到这,他眼前浮现出老婆儿子的形象,嘴角嘲弄的狞笑,也换作亲情的微笑,仿佛看到自己拿更多的钱回家,全然不知他钱来路的家人喜悦的样子。 这年头,做贼也不容易呀,他心里发出这样的感慨。 遗憾的是,他想象中的老婆和儿子没出现,一条有力的大长腿却好象突然从空气中冒出来一样,他甚至没看过更快的闪电,更不用说看清踢出这一腿的人。有那么一刹那,他冒出一点点意识,这应该是只皮鞋,而且很可能是只女式皮鞋。 他也只能意识这么多,因为这脚的力量实在太大了。 下腭一阵剧痛,脑袋轰一声巨响,似被爆开一样,带着整个身体,翻腾着向后飞出,满口的牙齿,寄托他希望的小包,也象长了翅膀一样飞得满空。 空中翻腾的一瞬,他恍惚看到一抹鲜艳的颜色洒向半空,他猜那是他喷出的血,原来自己的血,也可以象儿子喜欢的动作片一样绚烂。 他脑中闪出两个字:完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年轻女子与他心情完全不同,欣喜万状地冲向自己小包,忙不迭捡起,检查有没有丢失重要东西。 纪若敏兜头一脚,把抢包贼踢飞,从楼梯上翻个个,轰一声以大马叉姿势重重摔到楼下,除了越流越多的鲜血,一动不动了。 如小偷总是拉帮结伙一样,抢匪也是集团化,纪若敏刚动完手,楼梯上下,就各有一个同伙迅速靠近。显然,两个家伙并没有充分意识到纪若敏的强大,还以为跟以前一样,碰到个管闲事的不知死活,发生点意料中的意外而已。 两家伙一前一后,明显要对纪若敏前后夹攻,发动突袭。 纪若敏迎着前面的同伙,不紧不慢下楼,貌似对身后的同伙全无意识。 徐虾本能地看看纪若敏,又去看后面那同伙。 这家伙赫然对小虾一瞪眼,以凶狠的姿态做出威胁。 徐虾摊下手,笑笑退往一旁。他不过是种下意识行为,完全不担心悍妻安危,前次惊喜失败的教训告诉他,这家伙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机会。 同伙对小虾的表现很满意,很快收回凶狠的目光,自他身边穿过,猛地向纪若敏扑去。 纪若敏仍在下楼,仿佛对身后的危险没丝毫察觉,直到堪堪被扑中的一刻,才从容地单脚为轴,向侧后一让。 同伙扑个空,一下抢到纪若敏身前,纪若敏顺势抓住他后颈,砰地往墙上一撞。 固有的惯性,加上纪若敏的附加力量,这一撞何其之强。一阵脸骨碎裂声中,抢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墙面上印下个呈放射状的血红太阳,扑通一声,面朝下摔楼梯上不会动了,脸部的位置,瞬间流出一大滩鲜血。 前面夹攻的同伙没笨到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这女的实在是强过头了,顾不得同伴,转身撒腿就跑。 纪若敏根本没稀追他,别说抓到两个,只要抓到一个,警察们就会有用不完的办法把一伙全揪出来。 悍妻与悍匪的惊心对决,只几秒就结束了。纪若敏一腿一撞,俩悍匪在血泊中人事不省,鲜血遍布楼梯上下,以及墙面,大量牙齿和少许脸骨泡在血水中,地铁中充溢恐怖刺鼻的血腥气息,场面甚是骇人。 事件实在太快,周围人群还没来得及围观聚拢,就已经结束,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都目瞪口呆,好象世界停顿了,只有缓缓上升的滚梯,载着瞠目结舌的乘客,显示着时间仍在运转。 数秒后,某个先知先觉的围观者率先鼓掌,更多的掌声随即响声,人们通过这种方式,表达出对英雄的敬重,以及自己的正义感。 徐虾看着眼前的血腥场面,有些无可奈何地搔搔头,对特警的含义又有了新一层认识,那就是最快最狠,毫不留情,绝不手软。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是犯罪分子们,宁愿多关三、五年,也不愿遇到纪若敏这样的杀神。 纪若敏没想回应热心的群众,掏出手机给地铁警察打电话。徐虾悄无声息地站到爱妻身旁,借光分享英雄的待遇。 ◇ ◇ ◇ ◇ ◇ 被劫的女子失而复得,感激地望着纪若敏,犹豫着要不要感谢一下,可望着望着,目光渐渐凝聚,又缓缓散开,终于蓦一亮,绕着血迹和“尸体”,惊喜意外地上前。 徐虾见这女子似认识纪若敏,捅捅爱妻。 纪若敏放下电话,也去看那女子,似乎认识,却没认出来。 女子直盯盯上来,试探道:“你是纪若敏吧?” 纪若敏奇道:“没错,是我,你是……” 女子喜道:“我是梁娇啊,我们是老同学,你好好想想” 纪若敏恍然道:“哦,梁娇,想起来了。真不好意思,这么多年没见,我都不敢认了。” 梁娇笑道:“没关系,要不是你……当年就个子高,我也不敢认呢。” 梁娇提到个子高,明显停顿一下,徐虾寻思该不会纪若敏当年有什么外号吧?此时仍在楼梯上,旁边还有个躺着的家伙,显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插言道:“若敏,有话下去说吧。” 纪若敏答应一声,梁娇眼眸闪闪地看小虾几眼,三人一起下楼。 地铁内,梁娇率先道:“你不当兵去北京了,什么时候回来了?现在做什么?” 纪若敏道:“我转业了,回来两年了,现在干特警。” 梁娇夸张道:“哇特警,怪不得这么厉害。”又笑笑道:“你这大体委,当年就是咱校体育最好的,现在当特警,也算老本行呢。” 徐虾眉头微皱,心想这叫什么话?体育委员和特警有必然联系吗?而且纪若敏脑子并不能说很快,加上想当兵,学习成绩顶多一般化,这女的这样说,怎么听都好象在暗示纪若敏学习不好,有点骂人味儿。 纪若敏作为当事人,当然也能听出来,笑一下,没吭声。 梁娇心有余悸地看看一旁的两个家伙,感激道:“这次真多亏你了,丢点钱也就罢了,关键我正要出差开会,车票什么的都在包里呢。” 纪若敏道:“咱老同学,客气什么。”又道:“你现在做什么呢?” 梁娇骄傲道:“我在政协当办公室主任,之前在我们原来那学校当年级主任,后来觉得没意思,就考出来了。” 年级主任也值得一提,徐虾嗤之以鼻。 纪若敏道:“那挺好啊。” 梁娇没等到想象中的恭维,呵呵笑道:“还行吧,反正不象在学校那么辛苦。”这才转向小虾问:“这一定是你另一半吧?这么年轻帅气,是老公还是男朋友?” 纪若敏羞中带窘道:“是男朋友,还没结婚呢。你呢?” 梁娇爽朗道:“我也没呢,不过快了,到时候一定通知你。”从包里掏出张名片:“我要赶时间,就不跟你聊了,我们先换下名片,回头我安排,咱好好聚聚。” 纪若敏有点不情愿道:“我没名片,给你打个电话吧。”照名片拨她手机。 徐虾借机到名片上看一下。这梁娇言必称主任,不过是副主任,还是区政协。 电话拨完,寒暄已毕,梁娇道声谢,正好地铁进站,匆匆道别去了。 ◇ ◇ ◇ ◇ ◇ 两女说半天,纪若敏也没正式介绍,徐虾问:“这人谁呀?” 纪若敏道:“一个初中同学,就初三同学半年,我就去当兵了,都没怎么说过话,她留电话我都不想给她留。” 纪若敏始终没表现过多热情,徐虾一想就这么回事。另外梁娇应该不清楚纪若敏家有点小显赫,否则也不至于这么装逼市侩,意外以后知道,难免又这事那事。干脆道:“那就不理她,或者换个号。” 纪若敏道:“无所谓了,同学一场,再说她也不一定打电话。” 徐虾没再多说,但无法苟同。庸俗的人,永远不会放弃任何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机会,尤其关系一般的普通同学,很多同学会说白了就是装逼会。不过话说回来,相比梁娇受到纪若敏恩惠后,还能有意无意炫耀,越发觉得傻丫头纯真难得,更值得珍惜。 刚刚电话没打成,纪若敏准备重新给地铁警察打电话,没等打,地铁警察到了,估计是哪个好心群众报的警。 警察们一到场面,登时全捂起鼻子,直到纪若敏报出身份才客气起来,并隶然起敬。 给地铁警察留好联系方式,徐虾和纪若敏坐上地铁,去看乔月月。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笑而过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笑而过 相比普通医院动辄人满为患、门庭若市的状况,公安医院用门前冷落车马稀形容都夸它了,基本就没有患者,至少鲜有住院的患者。 徐虾很奇怪,公安医院规模条件都相当可以,怎么就没人看病?难道老百姓对警察的敬畏,已经上升到医院都不敢相信的程度了?走在空空如也的住院部走廊,一个劲儿纳闷,连阴森的气氛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都被冲淡了。 纪若敏没想这些无聊的问题,被刚刚碰到那同学搞得有点精神不振,又想到即将和醒后的乔月月第一次会面,多少还有点忐忑。 徐虾看到爱妻样子,宽慰道:“不用担心,进门第一句话,她肯定是感谢你。” 纪若敏笑下道:“无所谓,我已经想通了,确实不是我的责任,我就那么大能耐,该做的都做到了,其他的我也左右不了。” 徐虾能理解她感情,应该是被梁娇刺激,好心出手帮忙,反受到不公对待,不平之下,找到某种平衡。而且也没想错,军人本就是牺牲奉献的职业,只要自己做到了,于心无愧,管他别人怎么想。 在她肩头揽一把道:“这么想就对了。你不是上帝,不可能拯救所有人,职责范围内,该做的正常做;职责范围外,你就是普通人,也要过日子,不须要拿职责要求自己日常生活。” 纪若敏对他笑笑,好受不少,也在他腰间揽一把。 说话到乔月月病房外。透过门上窗子,看到房内灿烂一片,床头插着一束不知谁送的鲜花,乔月月已经醒了,正躺着输液,庄童坐在床边,正陪乔月月说什么。 轻轻敲两下玻璃,两人进入。 庄童连忙站起,微鞠一躬;乔月月也从床上转过头。 纪若敏迅速展出个笑容,和颜悦色道:“月月,醒了?感觉好点没?” 乔月月弱弱看小虾一眼,拘谨道:“挺好的,谢谢纪大队。” 小虾没想错,经历生死考验,人总是比较容易检讨自己,弥留之际和纪若敏冰释前嫌,乔月月心肠软化多了。 徐虾把饭盒递给庄童,笑着道:“谢她干嘛?她应该谢你,你都是大功臣了。你们纪大队说了,你这回肯定立功。” 小虾并没听纪若敏说过这话,但受这么重伤,肯定立功。 纪若敏道:“是啊,月月,支队长和政委都说了,你这回不仅要报功,还要报二等功,你就等着授勋吧。” 乔月月不爽道:“我什么也没做,就打死一个人,自己就差点把命丢了,这样的功,立也没意思。” 徐虾不由笑道:“怎么没意思?这是你应得的。你们女队总共就参加那么几个人,你还冲在最前面,是最英勇的一个,给你立功,不仅是为表彰你,还是树立榜样,号召大家向你学习。是吧,童童?” 庄童莞尔道:“那当然,月月从来都身先士卒,就算没这事,都应该早树榜样。” 连同乔月月在内,几人都笑了。 两人在一旁的陪护床坐定,庄童仍坐乔月月身边。 徐虾见小警花虽然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但精神不错,于是道:“月月,你想过没有,你虽然受伤,却是好事呢。” 纪若敏和庄童投来关注的目光。乔月月道:“什么好事?” 徐虾殷切道:“你不是想学外语,参加国际维和吗?可你平时勤务那么忙,哪有时间?现在就不同了,你这病要养好一阵,有充分的时间,你可以用这时间学外语,养好以后又是功臣,再去参加选拔,一准能选上。” 乔月月眼光一亮,向纪若敏一溜,问道:“你还能教我吗?” 徐虾还没说话,纪若敏道:“当然能,我跟他说了,等你好点,让他一有空就来教你,必须给你教好,让你能选上。” 徐虾也道:“我肯定没问题,但我毕竟要上班,你时间那么富裕,主要还要靠你自己。建议你和童童一起学,以后你们两个好朋友一起参加国际维和。” 和庄童相互一望,乔月月喜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徐虾道:“你现在身体非常弱,等再稍微好点。另外你什么没有,也没得学,回头我送你件好礼物。” 乔月月奇道:“什么礼物?” 徐虾笑道:“先不告诉你,到时候给你个惊喜,总之包你满意。” 乔月月道:“那好,我等着,不过你一定要快点哦。” 徐虾微笑点头:“放心,就这两天。” 乔月月兴奋了,溜目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打趣道:“你不用看我,我不管他教外语,只管他没外心。” 乔月月缩缩脖,翻个白眼笑了。 徐虾和纪若敏相对而笑,庄童也欣慰地笑了。 以往种种不快,尽在一笑中泯去。 徐虾和纪若敏还要上班,闲聊几句,很快告辞了。 ◇ ◇ ◇ ◇ ◇ 与乔月月前嫌尽去,纪若敏心情大好。不过心情好,不等于放松对小虾的监督,这么好的老公,她越来越觉得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辈子必须抓牢,一路上对小虾所谓的教外语做无数交待。 徐虾小鸡啄米点一路头,下巴几乎甩脱,直到把爱妻送到特警队,才免去继续啄米的折磨。 徐虾随后到市委上班,刚停好车,一人从门内转出,是吴融吴大秘。孙铤彪事件后,又得知两人是校友,小虾和吴融亲近多了,主动招呼道:“吴哥,忙呢?” 吴融两眼一亮,推推眼镜上前:“小徐,你那事办挺漂亮,才两天就办妥了,了不起。” 徐虾知他说的是教育款的事,讶道:“我昨天才办完,还不知道结果呢,你都知道了?” 吴融笑道:“昨天下午就有信儿了,王市长还给曲书记打电话解释了。”又赞道:“可真有你的。”激赏地打量他,惜英雄重英雄地在他肩头捏一把。 徐虾不料蒋英枝效率如此快,半天就办妥了,不过这是吴融办而未成的事,不宜多说,移开话题道:“吴哥,你下一步去向,有消息了吗?” 吴融坦率道:“初步意向是到团市委任副职,不过现在还不好说。” 徐虾由衷道:“团市委不错呀,去了就是后备干部,以后肯定还有步。” 吴融淡笑道:“那我都没想,我了解自己,让我到具体业务部门,我也干不好,搞点青少年工作,可能比较适合我,能干到退休,我就心满意足了。” 吴融为人虽左,但少有的正直,徐虾挺佩服,可又不好恭维,又换话题道:“吴所长最近怎么样。” 吴融颇为无奈地摇头:“还在三里屯派出所,成天觉得地方不好,不安心工作,老想我帮他换地方,唉,真拿他没办法。” 对吴融这种正直,徐虾可就不敢苟同了,可人家两兄弟,他不好发表意见,而且吴融这脾气,发表意见也没用。 吴融凑近道:“对了,他们那孙所长,就被你老婆打那个,五一前被撤职调走了,我弟弟说可能是你干的,真的假的?” 徐虾一惊,这事他还真不知道。不过纪若敏确曾说过,会用其他方式让孙铤彪滚蛋,考虑到许大军老爹,纪若敏舅舅,是公安厅副厅长,加上纪若敏的性子,这事还真有可能。如实道:“我不知道,但有可能是我老婆他们家干的。” 吴融抬手挥道:“这种为害一方、给党和国家抹黑的反动分子死不足惜,枪毙都不足以平民愤,撤职是为民除害,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已经够便宜他。你老婆做得对,也做得好,地方上的人民会记住她。” 徐虾无语了。吴融挥手之间,颇有羽扇纶巾,樯橹灰飞烟灭的风范,巴不得再来场**风暴,以**的恐怖对待反**的恐怖,将一切反动分子荡涤得干干净净。看来这种左派还是不当官好。问道:“他调哪去了?” 吴融道:“我没细问,反正是一撸到底,估计弄哪当民警或指挥交通去了。” 徐虾又问:“吴所长呢,姓孙的走了,他扶正了吗?” 吴融叹道:“本来要给他扶正,可他不想在那干,就没同意,可那地方又没人愿意去,就暂时主持工作。” 徐虾忍不住道:“那就帮吴所长换个地方呗,那地方风气已经形成,即使孙铤彪走了,剩下的也都是一帮垃圾,吴所长留那也有心无力,纯属浪费人才。” 吴融笑着摇头:“小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工作总要有人来干。我们常说,没有困难也要创造困难,这话虽然夸张,但道理是一样的。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遇到困难都绕着走,工作谁来干?党的事业还要不要?我们都是党员干部,这种思想可要不得。” 徐虾终于体会到吴亮摊上这大哥,得有多郁闷了,后悔不该多嘴。 吴融没再继续讲大道理,看看手表道:“我还要给曲书记办事,你进去吧,我们有时间再聊。” 徐虾口不应心道:“那行,你忙,什么时候把吴所长叫着,咱找个地方坐坐。” 吴融对他挥下手,掏出车钥匙奔自己车去了。 徐虾没立刻离开,直到他上车离去,才进入大院。 举世皆浊我独清,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尽管吴融左得离谱,徐虾还是佩服他,相比当前各种各样的分子,或许也应该多几个吴融这样的分子。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可能有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可能有了 辞别极左分子吴大秘,徐虾来到办公室。 窦慧一如既往,已先到了,见他问道:“徐哥,昨天怎没上班?这两天忙什么呢?” 徐虾坐到办公位,抓起茶杯道:“没什么值得一提的,都一些瞎跑的事。” 窦慧识趣地没多问,向前探着身,换个关心的话题:“你和郝姐怎么了?” 徐虾打量她道:“没怎么呀,你怎么这么问?” 窦慧不信地盯盯他,撇嘴道:“得了吧,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什么事了,我都看出来了。” 徐虾奇道:“你看出什么了?” 窦慧压低声音道:“从我回来上班就发现,你都没怎么跟她说话。” 徐虾道:“你回来上班就两天,第一天我出去跑事,昨天又没来,跟她说什么话?” 窦慧一想还真就两天,又道:“那郝姐怎么跟丢魂似的,整个人都蔫了?” 徐虾心一沉道:“是吗?会不会是又病了?” 窦慧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着不象。还有啊,她也不到我们屋聊天了,也不给你打电话了,以前你只要一坐下,她电话肯定立马就打来。” 徐虾道:“她……”刚一开声,电话响了,伸手一指:“看看,乌鸦嘴,来了不?” 窦慧掩嘴一笑。徐虾把电话接起:“喂?” 果然传来郝蕊的声音:“曲书记又找你,赶紧上去吧。” 徐虾估计是那教育款的事,应该是曲书记高兴,想当面表扬他,回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郝蕊短暂沉默,弱弱道:“你去完要没事,能到我这呆一会儿吗?” 徐虾心头一软,柔声道:“没问题,我肯定去。” 放下电话,徐虾吁口气,对窦慧道:“现在知道了,我们什么事没有,可别再瞎联想了。” 窦慧不服气道:“郝姐明明跟以前不一样嘛。” 徐虾摇摇头,到她身前道:“豆豆,你已经跟男朋友分手了,是个小光棍了,应该赶紧再找一个,而不是老盯着别人的事。” 窦慧仰头看他,嘟起小嘴道:“我也想赶快找个好的,上哪找去呀?” 徐虾笑道:“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包你满意。” 窦慧气了,猛一推他:“你休想羞辱我。”又不解气地在他背上捶一拳。 徐虾哈哈一笑,跑开道:“这多好,成天跟个小怨妇似的,可真找不着了。”话说完,人也出门了。 窦慧叹口气,无助地转回身,望向窗外的天空,心想好不容易光棍了,喜欢的人却没机会,属于自己的好人,到底会在哪儿呢? ◇ ◇ ◇ ◇ ◇ 九楼,曲书记办公室,徐虾敲门进入。 X市的教育款又拨了,曲项安在市长面前找回面子,心情相当不错,热情地让他坐,毫不掩饰心情道:“小徐呀,教育款的事已经妥当,王敏副市长也打电话向我解释了情况,我没看错人,这个事情你办得很好。” 徐虾道:“哪里,我只是按您指示办。” 曲项安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表面却沉重地道:“是啊,现在我们有些单位,总是忽视工作的长期性,很容易半途而废,尤其教育,更是一项长期工作,就象小平同志说的,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直接关系国家的长治久安。这次教育款的事情如果没能得到有效解决,最终损失的,将是X市落后地区的那些孩子们。” 徐虾受教道:“您说的是,教育确实应该持续投资,才能见效。” 曲项安笑起来道:“说得好,可惜这样的道理,我们有些领导干部却认识不到,总想一步登天,什么事都想一招盘活,胡子眉毛一把抓,最终犯了工作大忌。” 这话应该是暗指市长,徐虾做出认真的样子听完,不动声色地移开话题:“对了,书记,办这个事,我擅自做回主,还得向您汇报一下。” 曲项安心情大好,大度道:“没有关系,说来听听。” 徐虾道:“是这样,这事我是通过王副市长秘书,蒋大姐办的,她正处到头好几年了,马上就要晋副局……” 曲项安一听是这种小事,挥手道:“小蒋这个人我知道,也是教育战线的老同志,她能对这个事情用心,说明很关心教育,没有忘本,象这样的同志,应该让她的工作能力得到最大发挥,这也是人尽其才嘛,符合我们党使用干部的规定。” 徐虾安心了,有曲项安这句话,总算对得起蒋英枝了。 旁话说完,曲项安进入正题:“小徐啊,这次事情你立功了,以后有事我可能还会找你,为了方便,我就不通过小郝了,以后直接打你手机,你没换号吧?” 徐虾适时站起道:“没换,您有事随时找我。” 曲项安微微笑道:“那好,你去工作吧,我就这个事情。” 徐虾微行一礼,转身去了。 直接打手机,意味着进入心腹行列,很多人都梦寐以求,他没觉得高兴,不过也不讨厌,反正是工作,做哪个都是做。 当一天和尚就撞一天钟,至于撞哪个钟,他不关心,这就是小虾对待工作的态度。 ◇ ◇ ◇ ◇ ◇ 从九楼下来,徐虾依言去找郝蕊。 郝蕊办公室开着一条缝,徐虾从外望去,郝蕊正坐阳光里发呆,还是那样娇美动人,但似乎清减少许,看上去让人心疼,窦慧没说错,确实在精气神方面憔悴许多。轻轻进入,把门背在身后。 郝蕊见他,激动地站起,随即显出几许委屈。 徐虾急把门关严,上前道:“干嘛这样?我不是来了吗?” 郝蕊眼眸一阵扑闪,怨气十足道:“还说呢?刚甩开我这大包袱了,就两天不上班。” 徐虾哭笑不得道:“哪两天?不就昨天,我给曲书记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拉着她坐到一旁的长沙发上。 郝蕊就一说,情绪好歹得到宣泄,坐下就抱住他手臂,偎他身侧。 徐虾没动,体贴地拉过她手问:“这两天怎么搞的,豆豆都看出你精神不对了。” 郝蕊道:“心里难受呗。” 徐虾也跟着难受了,安慰道:“你老公再有十天八天就回来了,有什么难受的,想开点。” 郝蕊与他五指交迭,反复用力握,倔强道:“我也把你当老公了,他回来我也难受。” 徐虾笑笑道:“尽说傻话,你就是一个人寂寞的,想想五一放假,你老公回来那两天,你过得多滋润,想我了吗?” 郝蕊愣愣神,凝眸想想,看他一眼没吭声。 徐虾道:“这不就得了,等你老公回来,就一切都好了。” 郝蕊依依不舍道:“小虾,反正就这几天了,我们以前又说好……” 徐虾急道:“郝姐,就这几天,他马上就回来了,你可不能晚节不保。” 郝蕊脸一红,嘟囔道:“我不都已经不保了?” 徐虾耐心道:“那不一样,我不跟你说了,他不知道,就等于你没错,还是清清白白,就剩这么几天,幸福已经向你招手了,有什么坚持不了的?” 郝蕊不情不愿道:“我就说说而已,又不是真要你做什么。” 徐虾正容道:“这种话,说也不能说,越说不越想?”揽上她肩头紧拥一把:“听话,别再胡思乱想了,曲书记事我已经办完,这几天,我会多陪你。” 郝蕊点点头,看他一眼,欲语还休道:“小虾,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你,也不知现在告诉你,是不是有点早……” 徐虾奇怪道:“什么早晚的,有事就说?” 郝蕊难以启齿道:“我……我可能有了。” 徐虾一惊,不自觉去看她肚子,尽管不可能看出什么,才明白郝蕊精神不佳,真正原因是为这事。转身面对她道:“确定吗?” 郝蕊望他道:“也不一定,我就是那个没来。我老公不在家时,经常不准时,所以也叫不准。” 徐虾凝眸道:“几天了?” 郝蕊道:“倒不长,也就两、三天。”又无力道:“你别想了,可能就是晚两天。” 徐虾想的根本不是晚几天的问题,而是事情一旦确定,谁是正主,问道:“要真有了,你能确定是谁的吗?” 郝蕊苦脸道:“我要能知道,也不会担心了。” 徐虾也知道问也白问,如果郝蕊真有了,肯定是两人最后那次,刚完事就赶上郝蕊老公回家,上哪确定去?拉过她双手道:“郝姐,你别担心,现在不还没确定吗,再等两天,要是还没动静,就去检查检查。不过你一定要振作,意外真有了,可不能受情绪影响。” 郝蕊没想到小虾这么温柔体贴,感动道:“我知道了,先确定有没有再说。” 徐虾道:“对,如果真有了,不管是谁的,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不过你一定不要有心理负担。” 郝蕊眼圈红红道:“谢谢你,小虾,要真有了,你又不管我,我肯定会伤心到不知道怎么办。” 徐虾温声道:“不会的,我不说过,你叫我这么久老公,不管什么时候,你的事我都不会袖手旁观,何况这么大事,又可能和我有关。” 郝蕊心中大安,对他笑笑,忽然道:“你刚刚……害怕了吗?” 徐虾道:“一点点吧,主要是你那说法不对。” 郝蕊不解道:“我说我可能有了,有什么不对?” 徐虾笑道:“这不就不对了,你应该说,我那个没来,我可能就不那么怕了。” 郝蕊噗哧笑了,嗔怪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说笑话?” 徐虾苦笑道:“有什么办法,这种时候,我再不逗你笑,还有谁逗你笑?” 郝蕊感激道:“谢谢你,老公。”凑他颊边轻轻一吻。 徐虾有苦自知,心道你是笑了,我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本以为这把火已经救完,哪想到还有余焰未熄。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带着你的爱远行 第一百四十八章 带着你的爱远行 郝蕊一事虽未最后确定,但徐虾已经认定了,无他,女人,尤其是即将做母亲的女人,第六感难以解释的强,郝蕊既然能郑重其事地跟他谈,就绝不是晚几天那么简单。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庸人自扰不是他的习惯,他更习惯事情确定后冷静面对,采取切实可行的办法,而不是事情未定前自寻烦恼,杞人忧天。 努力让自己淡定,徐虾安抚好郝蕊,让她保持乐观,注意休息。 下午两点半,徐虾提前下班,去陪林安安打针了,虽然这个事来得很突然,但他要做的事还很多。 随后两天是双休日,不过徐虾别说双休,单休也没有,比上班还忙,既要和纪若敏到医院看乔月月,又要陪即将远行的小姨子,还要忙里偷闲,陪林安安到医院复查身体。 还好,一切都很让人满意。 ◇ ◇ ◇ ◇ ◇ 星期天下午,徐虾陪林安安复查完身体,到电子市场买台笔记本,这是他答应给乔月月的惊喜,他没忘记。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小警花要学外语,总得有点家伙什儿,一台昂贵的电脑,对恨不得一分钱掰两半花的乔月月,应该是个足够惊喜的礼物。 买完电脑,徐虾又到文化城挑些外语学习方面的视频和软件,带着东西赶到医院时,已经四点半了。 乔月月经过几天休养,已经可以坐起来,正和庄童、纪若敏聊天。见他来了,纪若敏首先道:“你干嘛去了,怎么才来?” 徐虾道:“干这个去了。”拎拎手里的东西,坐到一旁,把电脑包摆乔月月床边。 乔月月没意识是电脑,奇道:“这什么呀?” 徐虾不动声色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庄童意识到了,笑而不语,帮乔月月把包挪到她腿上。 乔月月睁大眼睛,紧张地把包拉开。拉锁寸寸扩大,崭新的电脑露出,小警花本就张大的眼睛蓦一亮,高叫道:“哇是电脑唉是送我的吗?很贵的吧?” 徐虾道:“嗯,确实不便宜,怎么样,喜欢吗?” 乔月月笑不拢嘴道:“呵,还好啦,谢谢你哈,我就不客气了。” 纪若敏微白小虾一眼,不无醋意道:“这还叫还好?我认识他那么久,他都没送我什么,你又是咖啡,又是化妆品,现在又电脑,占多少便宜了。” 乔月月厚起脸皮道:“你都已经把他整个人占去了,要不我们换?” 纪若敏啐道:“少来赶紧收起你那小三儿心思,当心我不让他教你了。” 乔月月大咧咧道:“纪大队,我都答应不跟你抢了,你该高兴才是,就别这么小气了。” 庄童也道:“就是啊,纪大队,你应该让姐夫赶紧把月月教好,让她早点选到国外维和,离得越远越好,你不就安全了。” 纪若敏说不过两人,干脆道:“别装好人了,你们俩一对小狐狸精,我对你一样不放心,赶紧一起滚国外去。” 庄童脸一红,瞥小虾一眼,缩头不吭声了。 女人凑一起说话,丝毫不逊男人。 徐虾低喝道:“若敏,别胡说八道了。” 拎过另一个小包,对乔月月道:“月月,还有这些,是给你买的学习软件和视频,这些是英语,这些是法语,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 乔月月见有一大堆,大张嘴巴道:“这么多啊” 徐虾道:“大部分都是场景视频,你当电影看就行。”又郑重交待:“建议你英语法语同时学,适当偏重法语。” 乔月月道:“为什么偏重法语?” 徐虾道:“因为我国的长期维和任务,很多是法语国家,比如海地。我虽然不清楚你们选拔的外语要求,但知道大部分维和人员,都只懂英语。我这样想,如果别人都只懂英语,你额外懂法语,即使英语差点,被选中的可能性也会非常高。” 乔月月道:“对对对,有这个可能唉,我一定把法语学得比英语还好。” 徐虾呵呵笑道:“那倒不用,我就随便一说,还是两条腿走路比较好。建议你和童童以后日常对话,能用外语一率用外语,可以英语、法语、汉语混着用,哪怕只用一个单词。尤其记住一点,无视任何语法,一切以能听懂为最高要求。” 庄童道:“语法也不用学吗?” 徐虾道:“你学的是口语,不是书面语,你平时说话会严格按汉语语法吗?这么跟你说,我们那英语考试题,拿给外国人看,人家会说ABCD全对。” 庄童一想也是,乔月月也颇以为然地点头。 小虾谆谆教诲,两名小警花跃跃欲试地做好了学外语的准备。 ◇ ◇ ◇ ◇ ◇ 五点半,该是离开的时候,纪若敏把小虾叫出去说话。 外面夕阳灿烂,二人在走廊拐角停住。徐虾道:“怎么了?” 纪若敏看他一眼道:“佳佳明早就走了,我今晚留下照顾月月,你好好陪陪她吧。” 徐虾一怔,有些复杂道:“你不陪她了?” 纪若敏酸脸道:“我倒想陪,可人家用吗?不嫌我碍事就不错了。” 徐虾笑着摇头,把这大美人拉到怀里:“你这姐姐当的,好事做着,还窝火憋气受着,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纪若敏越发不是滋味,狠狠捶他一拳道:“臭无赖,你少说风凉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都乐死了。” 徐虾莞尔道:“我乐什么,你们俩一起我才乐呢。” 纪若敏气了:“臭流氓,你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又要去捶他。 徐虾哈哈一笑,把她拥到怀里,柔声道:“傻丫头,你在不在家,我还不是跟你在家一样,有你这大悍妻,我哪敢不听话?” 纪若敏只是宣泄情绪罢了,敛容道:“老公,我不是不信你,可佳佳还小,以后的事可以以后再说,现在,你真的别对她做什么。” 徐虾坦然道:“放心吧,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做过格的事,脸蛋就是最后的底线。” 纪若敏点点头:“我相信你,去吧。” 徐虾微笑道:“这就走了,不来点别的?” 纪若敏当然明白他意思,警惕地看看周围:“你疯了在这里?” 徐虾满不在乎道:“这里怎么了?这破医院,两天都没看见一个人。”又道:“赶紧的,过这村没这店了。”不由分说,向爱妻张开双臂。 纪若敏犹犹豫豫,终于禁不住爱人撩动,勇敢地抱上他脖子,投他怀里。 徐虾双臂一收,猛地俯身。 纪若敏重重一吟,把他搂紧,双唇甫一触,蓦地张大眼睛,惊恐地看向周围。 原来小虾抱她同时,两手快速翻开她上衣下摆,熟练地从后腰探入,一左一右,抚住爱妻两瓣弹性光滑的雪白p瓣,肆意揉捏起来。 光天化日,又是公众场合,如此被爱人亵玩,纪若敏羞臊难耐,更说不出的兴奋刺激。被两只大手恣意猥亵的臀肉牵动体内情欲,很快浑身瘫软,意乱情迷,简直爱死这胆大会玩的坏老公了,只顾抱着他忘我献吻。 空无一人的医院走廊,两人激情热烈吻别…… ◇ ◇ ◇ ◇ ◇ 回家路上,徐虾取两万块钱,虽然纪家人自有安排,可作为姐夫,小姨子远行,他还是要有所表示。 一路到家,徐虾停好车,穿过夕光笼罩的小院,进入屋内。 客厅静悄悄的,纪若佳正背对房门,蹶着浑圆硕大的库娃级美臀,在沙发上整理行李,貌似对姐夫回家丝毫不知。 徐虾过去道:“小佳,准备怎么样了?” 纪若佳一阵泄气,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委屈地转过身:“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象每次回家对我姐那样对我一次?” 徐虾愣愣神,恍然道:“哦,你是说……” 纪若佳翘起小嘴,小手一指:“出去,重来。” 徐虾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微笑道:“好,那就重来。”凑她脸上一吻,转身出门。 纪若佳美滋滋笑笑,转过身重新假装。 徐虾出门又进,无声到她身后,双臂从后一环,把小姨子健美动人的身体拥进怀内,吻着她脸颊道:“小腹黑,这回满意了?” 纪若佳羞答答道:“你和我姐平常,好象还会再做一件事吧?” 徐虾松开她道:“那件事你就别想了,我回来前你姐特意嘱咐了,让我千万对你负责,无论如何不能和你做过格的事,你就死心吧。” 纪若佳哭丧脸道:“她也太坏了,好事都做不彻底。” 徐虾才想起来,纪若佳应该不知道纪若敏不回来,问道:“你知道你姐今天不回来?” 纪若佳得便宜卖乖:“我姐那么蠢,我马上要走,乔月月又受伤,她肯定会干出傻事。” 徐虾好气又好笑:“所以你就故意蹶屁股yin*我?” 纪若佳可怜兮兮道:“可我还是没成功。” 徐虾温声道:“都重来一遍了,跟成功也差不多了。” 纪若佳靠他身前道:“可我最主要目的是那个,你又没给我。” 徐虾在她额头亲下:“别矫情这点事了,要走了,让姐夫好好抱抱。”俯身将她抱起,又感叹道:“嗬这大小姨子,再不抱抱不着了。” 纪若佳抱住他脖子,欢喜道:“才不会呢,我要给姐夫抱一辈子,以后还要……和姐夫做更多的事。” 徐虾又在她额上一啵:“嗯,好,我等着那天。”抱她坐沙发上。 纪若佳坐小虾怀里,动动屁股,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翻着俏眸问:“姐夫,你这么喜欢抱我,今晚能不能抱我一夜?” 徐虾道:“你说是,跟我一起睡?” 纪若佳含羞点头。 徐虾故意问:“这事犯规不?” 纪若佳甜丝丝道:“当然不犯。” 徐虾痛快道:“不犯那还说什么。” 纪若敏大喜:“姐夫你真好,我又跑我姐前边去了。” 徐虾重重在她屁股上拍一掌:“还有脸说?再这么下去,那些没发生的事,你都得跑你姐前边去。” 纪若佳抱着他吃吃笑:“那我更得努力了。” 徐虾暗暗摇头。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他现在对这小姨子宠得不得了,很多时候已经不是纪若佳主动,而是他在主动,见面就想把小姨子抱怀里,恨不得时时抱着宠爱。 两人抱一会儿,徐虾看到她行李,想起纪爸爸联系一堆地方,纪若佳一直没决定去哪,问道:“小佳,想好去哪了吗?” 纪若佳直起身,振奋道:“想好了,我决定全去。” 徐虾惊道:“全去那么多地方,一次全去?” 纪若佳雄心勃勃道:“对。反正我爸联系的都是东北边境,与其不知去哪个好,不如一遭都去了,而且我还要再加几个地方,把整个东北边境走全,做个大大的专题,说不定,一次就成名了。” 徐虾不由点头:“好主意,果然是好创意,具体行程定了吗?” 纪若佳道:“定了,先去鸭绿江,再到吉林边境,然后是黑龙江中俄边境,再然后顺着黑龙江向西,再折到内蒙边境,最后顺着大兴安岭南下回来。” 纪若佳跟画地图似的,把整个大东北数一圈,徐虾咋舌道:“你这路线全是深山老林,怎么走啊?总不能搭便车吧?” 纪若佳奇道:“开你车走啊,我姐没跟你说吗?” 徐虾差点没说出话:“开……开我车你没吃错药吧?就我那破车,这么大一圈,还黑龙江内蒙大兴安岭,你不怕扔哪走不了了?” 纪若佳不以为然道:“这么远,开什么车都有可能抛锚,修不就完了?而且这些地方全有备战公路,每隔几十公里就有哨所,我爸把地图和电话都给我了,不会有问题。” 徐虾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搔头道:“可我那车也太垃圾了,你就不能换个好点的?” 纪若佳认真道:“那怎么行。开你的车,就象你和我一起一样,我是带着你的爱远行,就会有无穷的力量,遇到什么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别的再好的车也不行。” 徐虾面无表情道:“有没有无穷的力量我不好说,但无穷的问题那是肯定的。” .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情定离别夜 第一百四十九章 情定离别夜 近晚的斜阳难舍难留,很难察觉的光线缓缓流动,室内静谧无声,除了心与心相贴的心跳,只有风在窗外发着挽留的声音。 离别在即,徐虾拥着小姨子健美娇满的身体,心中泛起奇异的滋味。 原本林安安帮他出这主意,是为避免纪若佳不该有的情愫,现如今别说纪若佳,连同纪若敏在内,三个人的感情都日趋成熟,可她却要走了。纪若佳年少气盛,虽然不舍,仍满怀出发的激动,可他却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纪若佳见他有些发呆,问道:“姐夫,你怎么了?” 徐虾回过神道:“没事。”掏出那两万块钱:“小佳,这钱你拿着,你走的都是荒郊野路,多带点现金。” 纪若佳接过看看,通通两声扔地上的箱子里,两手挂住他脖子,俏眯眯道:“姐夫,你要记住,我是你一辈子不嫁人的小姨子,你要养我一辈子,也要宠我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可以对我不好。” 徐虾爱怜涌动,情不自禁抚上她额端发际,动情道:“姐夫答应你,一定一辈子宠着你,一辈子会对你好,只要你喜欢的事,姐夫能做到,都会满足你。” 纪若佳轻轻点头,感到更多离情别绪,用力投进他怀里。 徐虾收拢臂膀,深深拥住。 静静拥抱一会儿,徐虾道:“小佳,赶紧收拾吧,收拾完好吃饭。” 纪若佳仍依依不舍地抱着他:“我没什么可收拾的,器材都收拾好了,一会儿再找几件衣服就行了。”又娇声道:“姐夫,我今晚一夜都不想睡,就想让你抱。” 徐虾慨然道:“行,那就早点吃饭,吃完好好洗个澡,姐夫到床上抱你。” 纪若佳喜道:“那我要你洗完澡抱我上去?” 徐虾抚着她脸蛋道:“要上阁楼的话,可要上小楼梯,你这么重,就不怕我一个没抱好,不小心摔下去?” 纪若佳美美道:“那不正好?我正可以借摔伤多赖几天。” 徐虾笑笑摇头,在她脸蛋亲一下:“那还是算了,大不了摔我,你该走走。”把她扶起:“好了,吃饭去。” 纪若佳站到地上,蹭地又蹿他背上去:“你背我去” 徐虾毫无准备,一个趔趄,急把住她厚实的大屁股:“你怎么又背上了?” 纪若佳喜滋滋道:“我不管,反正你今晚一刻都不许离开我。” 徐虾叹道:“行,你这只会骑人的小母马。”快速在她屁股上拍一下。 纪若佳嘻嘻一笑,无限幸福陶醉地伏他背上。 徐虾大摇其头,将她往上背背,把住两腿,奔餐厅去了。 ◇ ◇ ◇ ◇ ◇ 离别的晚餐并不丰盛,两人很快吃完,纪若佳到楼上洗澡,徐虾在楼下沐浴。 由于要抱小姨子出浴,徐虾简单冲几遍就出来了,又由于小虾在纪家没睡袍,马上又要上床,没必要再穿衣服,便把纪若敏大浴袍套上了。 在沙发上静等,静听依稀的水声,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 估计是纪若敏,徐虾赶忙拽过衣服,掏出一看,一点没错,把手机接通,笑着贴到耳边:“傻丫头,还不放心呢?” 纪若敏不答反问:“干嘛呢?” 徐虾道:“刚吃完饭,呆着呢。” 纪若敏道:“她呢?” 徐虾不由笑了,连妹妹和名字都省了,直接“她”,显然把这个第三人称,当第三者代名词了。如实道:“在楼上洗澡呢。” 纪若敏奇怪道:“才八点,这么早洗什么澡?” 徐虾道:“明天就走了,还要长途开车,早洗早睡呗。” 纪若敏促狭又暧昧道:“就没别的了?” 徐虾低笑道:“有,她说今晚要抱着睡一宿,不犯规吧?” 纪若敏声音当时高起来:“这臭丫头,越来越不要脸了,让她抱就不错了,还要抱一宿,我还没抱一宿呢。” 徐虾忍住笑道:“你还没说呢,算不算犯规?” 鞭长莫及,算不算又能怎样?纪若敏抑住嫉意,板住声音道:“你给我听着,这丫头绝不是睡一宿那么简单,肯定会勾引你,你抱可以,但必须经得住诱惑,不能做别的。别说我没警告你,我随时可能回去突击检查。” 徐虾坏笑道:“你就不怕赶上一场好戏,再把自己搭进去,变成一场大戏?” 纪若敏气了:“你个臭无赖,敢跟我说这样话,你信不信……” 纪若佳的唤声从楼上传来。 徐虾打断道:“别发狠了,你妹妹洗完了,我得上去了,明天再说。” 纪若敏不解道:“她洗完就洗完呗,叫你干嘛?” 徐虾轻笑道:“就是上回你没做那事,抱她出浴。” 纪若敏高叫道:“什么?她还想抱着出……” 徐虾迅速道:“不说了,先补偿你一个。” 滋地对手机亲一声,电话一挂,不再理姐姐,上楼抱妹妹去了。 ◇ ◇ ◇ ◇ ◇ 浴室热浪扑面,纪若佳湿气盈盈,全身仅围着一条大浴巾,胸部以上,大腿以下,全露在外面,正揪着浴巾围口,两腿并拢直立,羞答答看他。 水汽氤氲中,浴后的小姨子呈现不清晰的最美,娇嫩的脸蛋红馥馥,一对俏目水汪汪怯怯含情,眼光深处,一缕惊慌分明象猎人枪口下的小兔子一样错乱飘忽,丰厚红润的嘴唇也透着紧张,连同拖鞋内的一双小裸脚,十根脚趾也在不安地挤动。 纪若敏没猜错,小丫头已经开始勾引了。 徐虾吐沫有些增多,咽一口道:“小佳,你睡袍呢?” 纪若佳倔强道:“我不想穿。” 徐虾语带责备道:“那怎么行?”解下身上的纪若敏浴袍,要给她套上。 纪若佳忽地向后一退,胸前小手一松,浴巾无声滑落,少女丰满蓬勃的胴体露出。 徐虾叹一声道:“小佳,别这样,现在真不行。”上前一步,浴袍一抖,向她身上罩去。 纪若佳赌气地嘟起小嘴,原地没动,任他把浴袍披身上。 浴袍是带袖的,这样一披,只是把后背和屁股盖住,前面还露着。徐虾抻起衣服,温声道:“小佳,听话,快穿上。” 纪若佳双臂一张,呼地抱进他怀里,仰头委屈道:“姐夫,我真的好想和你爱完再走,要不然我不踏实。” 徐虾苦笑道:“有什么不踏实的?你以为姐夫还能跑出你手掌心吗?” 纪若佳翘嘴道:“那为什么现在不行?是因为我姐吗?” 徐虾如实道:“是,也不全是。”又耐心道:“首先你要知道,你姐并没有容不下你,相反还非常疼你,只是你现在还小……” 纪若佳叫屈道:“谁小啊,我都二十一了要说年龄,我和你比我姐合适多了。” 徐虾失笑道:“这是两回事。你毕竟还没出去闯荡,谁也不能保证你见过世面,想法成熟以后,会不会遇到更喜欢的人。如果我们现在就把什么都做了,就等于伤害了你,你姐不能这样做,我也不能,懂了吗?” 纪若佳挂上他脖子,坚毅无比道:“姐夫,我告诉你,从你把我从波塞冬带回家,我就决定了,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再也不喜欢别人了,而且我从没想破坏你和我姐,就想和我姐一起爱你。” 徐虾感动地点头:“我相信,可还有我的问题。如果我现在就这么做,就会觉得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是个禽兽,会鄙视自己,你姐也会瞧不起我,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你也不想这样吧?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等到我们三个人都能坦然面对,何必只为一时之欢,让我做不了人,也让你姐难受呢?” 纪若佳无言以对,仍高翘小嘴,不情愿,不甘心。 徐虾笑笑,贴着她耳边道:“别委屈了,实话跟你说,姐夫早恨不得把你吞肚里了,你要真能象你说那样,姐夫巴不得那天早点到来呢。” 纪若佳满意了,羞中带喜道:“真的?” 徐虾郑重点头,又道:“好了,快穿衣服吧,别折磨姐夫了。” 小虾浴袍脱掉,只一条短裤,纪若佳披着浴袍,只罩着后面,前面全露,如此抱一起说话,肌肤完全相贴,跟抱个裸美人没任何区别,小姨子磅礴的双乳,一直在他身前滚动,下边早半软不硬,在内裤里撑起好大一堆,端地难受。 纪若佳俏靥一红,吐吐舌头,低头瞥他一眼,忽又抬起头,热切道:“姐夫,我要走了,你好好看看我行吗?” 徐虾当然明白看的含义,坦然道:“好,姐夫就好好看看你。” 纪若佳羞柔一笑,一转身从他怀里脱开,退开两步,抚首挺胸,高翘美臀,摆出个俏丽的姿势,脉脉含情地在他身前转动起来。 明亮的灯光下,雾汽渐渐清晰,纪若佳少女的裸躯健美绝伦,圆大翘满的**,纤润有力的蛮腰,高开流畅的髋部,雄浑丰满的屁股,滚圆鼓胀的大腿,还有臀后高开的笑弯弯人字,两腿间散发青春气息的处女草丛,所有一切,共同出勾勒完美曲线,展现着最具原始生命力和视觉冲击力的女性美。 徐虾眼中绽光,激赏不已。 不得不说,纪若佳中西合璧的身材,实在太珍稀。高大,健康,丰满,结实,娇媚,,阴柔中透着阳刚,阳刚中饱含羞媚,再配上她娇俏动人的脸蛋,饱含深情的双眸,已经不是简单的完美两字所能形容了。 纪若佳见他样子,羞道:“姐夫,我漂亮吗?” 徐虾由衷道:“漂亮,太漂亮了,已经不能再完美了。” 纪若佳既羞更喜道:“比我姐怎样?” 徐虾微微笑道:“我还没看全你姐呢,不过你们风格不一样,但你绝对比你姐具备更多特点,只能说,姐夫太有福气了。” 纪若佳很是满意,得意地笑了。 徐虾适时上前:“看差不多了,该穿上衣服了。” 纪若佳瞄瞄他变得更大的一堆,诡笑道:“不,我要你这样抱我上去,到床上再穿。” 徐虾苦道:“呃,有没有搞错?抱着你这么个光不出溜的小母马,我可真要摔下楼了。” 纪若佳大发娇嗔:“不嘛,姐夫,我就要你抱,谁让你不爱我了?”裸躯死贴,扭着屁股狂拧。 徐虾急遽胀大,连忙道:“行了行了,姐夫服你了,你说抱就抱。” 纪若佳美美一笑,撑起双臂,笑眯眯等他。 徐虾无可奈何,在她光溜溜的大屁股上狠狠抽一巴掌,才将她抱起。 纪若佳哎哟一叫,已身处姐夫怀抱,欢喜地搂住他脖子,在他颊边重重亲一口。 徐虾大叹一声,抱着不着一缕的小姨子出门。 ◇ ◇ ◇ ◇ ◇ 走道的照明并不很亮,好多深邃柔情气息, 徐虾抱着小姨子娇美的裸躯,饱挺的**和青幽的草丛尽收眼底,浑身的芬芳直扑鼻端,象抱着一生的珍宝,眼中目光,一刻不离她可爱的脸。 纪若佳蜷着雪白娇嫩的身体,圆润硕大的髋部展着优美的孤度,俏面布满羞晕,喜欢又多情地望着他,两只晶莹剔透的赤足,有节奏地随他步伐踢动。 踩着笃笃的木梯,徐虾把小姨子抱进阁楼,幸运地没摔下去。 灯也不开,一路抱到床边,把她往床上一放,才如释重负道:“这回该穿衣服了?” 纪若佳骨碌一翻身滚到一旁,顽皮道:“不穿了”跳起就想逃。 徐虾就知道她会耍赖,八十平阁楼,要让她光身子乱跑,处处活色生香,那还了得?早有准备,闪电般出手:“哪跑”一把揪过来。 纪若佳叫道:“都进洞房了还穿?” 徐虾失笑道:“进什么洞房”又在她屁股上抽一掌。 纪若佳撒娇道:“坏姐夫,又打人屁股,都打疼了。” 徐虾边往她身上套衣服边道:“活该谁让你光屁股了,该打。” 纪若佳笑嘻嘻道:“那我随便你打,可不可以不穿?” 徐虾被逗笑了,凑她脸蛋上亲下道:“当然不行,这样会害了姐夫,听话。” 纪若佳无奈地撇撇嘴,扭扭捏捏任他把衣服穿上。 少女动人的娇躯隐去不见,徐虾长舒口气,拉过被子,搂着她躺下,从后抱定道:“小佳,你以后可别这么闹了,可把姐夫害苦了。” 纪若佳掩嘴一笑,转转眼球,想到他胀大的东东,屁股向后一拱,对准位置,又灵活地揉动起来。 徐虾大汗,急往后躲,又打一巴掌:“小流氓,又使坏,非得姐夫yu火焚身而死。” 纪若佳狡黠地笑笑,这才停住,既羞又美地问:“姐夫,你真那么喜欢我吗?” 徐虾重新靠过去,爱不释手地从后拥住,叹道:“岂止喜欢,都喜欢到骨头里了,我弄个馊主意让你去闯荡,现在最舍不得的就是我了。” 纪若佳眼中现出幸福温柔的颜色,又问:“那,你爱上我了吗?” 徐虾沉吟道:“你想听真话吗?” 纪若佳微微颔首。 徐虾语调优游地道:“小佳,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我小姨子,我整个思想都禁锢在这个框架内了,所以可能一辈子都没法爱上你,至少不会象爱你姐那样。这么说吧,我对你从没有对你姐那样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你,宠着你,就象对妹妹那样,但肯定不是妹妹。” 纪若佳倏地转过身,欢喜道:“对呀,这不就是小姨子?我也一样啊,我对你也喜欢到骨头里了,但就想和我姐一起爱你,你一辈子当我姐夫,从没想过你当别的。我甚至还想过,假如有一天你和我姐分手,我们结婚,那我也要一辈子叫你姐夫。” 徐虾动情道:“好,我们当一辈子姐夫小姨子。” 纪若佳扬着娇脸道:“是一辈子最好的姐夫小姨子,一辈子都要爱对方。” 徐虾重重点头,两人同时收臂,将彼此拥紧。 这刻,姐夫小姨子间的天然暧昧情愫得到升华。 黑暗中,两人四臂交缠,紧密相拥,额头抵着额头,彼此的眼睛,无限深情依赖地望着对方。 夜渐渐深了,月亮在窗外撑着笑脸,望着一对温情相对的人,风不甘寂寞地撩动纱帘,想入内看个究竟。 离别之夜,他们抱了又抱,说很多话,唯独没做*做的事。不知不觉,纪若佳睡了,在姐夫温暖的怀抱睡得安详娇美,绽着羞甜的笑意。 徐虾满心爱怜地望着她,附她脸蛋轻轻一吻,拉严被子,将两个人深深裹起。 ◇ ◇ ◇ ◇ ◇ 次日一早,霞光灿烂,徐虾在满室刺眼的阳光中张眼,身边已人去床空,只留余香,一张雪白的便笺安静地放在枕边。 他坐起身,将纸笺拿起,上面是纪若佳惜别的留言: 姐夫,我走了,我怕你难过,所以提前走了。我昨夜睡得好极了,是我这辈子睡得最好的一天。可你知道吗?我们昨夜虽然可以不做那件事,但无论我姐说过什么,你至少应该给我一个吻的。可我怕你为难,没向你要。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会还给我吗? 爱你的小姨子 寥寥数语,看得徐虾眼圈直发热,无数种情绪从心底冲向眼端。他很想告诉她,等你回来的时候,别说一个吻,所有的一切,姐夫都会还给你。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海上云中 第一百五十章 海上云中 纪若佳如白云过隙,飘然而去,唯剩满室朝阳空照阁楼。 徐虾坐在阳光里,看着手中留笺,心内虽黯然,但亦欣慰。人生总有聚散,去留并不在一念之间,他知道可爱的小姨子振翅高飞,去展示生命的精彩,并期待再见的日子,便足够了。 阁楼外传来咚咚的脚步声,是美丽的悍妻。姐姐没突击检查,而是在妹妹离开后适时回归。如果没猜错,纪若佳应该离开后给姐姐打了电话,或者发了短信。 脚步声接近,门一响,一身闪亮的纪大队长款款而进,进门就笑吟吟问:“小臭虾,还郁闷呢?” 徐虾笑了,小臭虾这名字,自被老公取代,但很久没听到了。将便笺放旁,向身边一拍:“过来。” 纪若敏听话地走去,推开被子坐他身旁,二郎腿一翘,歪头笑问:“抱着如花似玉的小姨子,睡挺舒服呗?” 徐虾叹一声道:“小姨子是如花似玉,可您老人家提前下了圣旨,不能吃不能碰,只能干瞅着,您觉得还会舒服吗?” 纪若敏翻着白眼,不无醋意道:“你吃没吃碰没碰,我哪知道。” 徐虾把便笺拿过一递:“证据在这呢,自己看吧。” 纪若敏狐疑地瞧瞧他,接过看看,才放下心,又恨恨道:“臭丫头,还怨上我了?还应该给她一个吻,哪来那些应该的事?越来越不象话了。” 徐虾笑着摇头,又道:“还有件事,我们定下来了,要做一辈子姐夫小姨子。” 纪若敏打量他一眼,奇怪道:“你们两个有病还是吃错药了?她是我妹妹,本来就跟你是姐夫小姨子,还用特意定吗?” 徐虾坏笑道:“那可不一定,没准哪天腻味了,跟你换换,让你当大姨子。” 纪若敏气道:“她做梦让她分杯羹就不错了,还想……”忽地意识到什么,猛然转身,掐住他脖子:“臭无赖,你刚刚说什么?” 徐虾揪开她手道:“你又瞎激动,跟你开玩笑呢。” 纪若敏委屈道:“这种事能开玩笑吗?她是我妹妹,我才好心让着她,真要把你让没了,我还怎么活呀?” 徐虾忙把她抱怀里安慰:“那怎么可能?你就不能对我多点信心。”又敛容道:“不过她确实说了,要一辈子不嫁人,跟我们过一辈子。” 纪若敏美眸一翻,冷眼问:“那你呢?你怎么说?” 徐虾干笑道:“我能说什么?肯定听你的。当然你要同意,我肯定不会拒绝。” 纪若敏既嫉又气,猛地把他按倒:“臭无赖,你到底说出真心话了老实交待,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徐虾苦笑道:“喜欢是肯定的,你妹妹那么可爱,我能不喜欢吗?但肯定不是爱,所以我们才说,要一辈子做姐夫小姨子。” 纪若敏不是滋味道:“有什么区别?事实才是第一位的,谁管你是喜欢还是爱?” 大警花倒实在,只重事实,无视虚无的感情。徐虾哭笑不得道:“这能怪我吗?你仗着她是你妹妹,老一个劲儿让,让完自己还难受,我能怎么办?” 纪若敏当然清楚,无论姐夫小姨子有多少暧昧,很大程度都是自己一手撮合的,哭丧脸道:“她是我妹妹,我当然要让着她,可你不能啊?我得什么心情?你就是装,也得装勉强点吧。” 徐虾失笑道:“我要真装勉强,怕是你就更难受了。” 纪若敏无言以对,紧咬银牙,狠狠捶他一下,拧身自己别扭去了。 此时朝阳愈灿,满室霞光,纪若敏一身制服,美不胜收,呶嘴生气的样子,更显小女人的可爱。 徐虾柔情涌动,愈加喜欢,觉得爱妻的好。起身从后一环,把她拥进怀里:“傻丫头,别郁闷了,你又不是不喜欢你妹妹和我们在一起,不就担心那点面子,怕见不得人,不就这点事。” 这话说到纪若敏心里去了,可怜兮兮道:“是啊,要是别人知道我妹妹也跟了你,我们两姐妹等于一个老公了,我还哪有脸见人?” 徐虾一指前面摇椅:“我们到那去,连看风景边说。”当先下地,把大警花横抱在怀。 纪若敏被爱人一抱,满腹委屈立时散去大半,都换作幸福享受,抱着爱人脖子,只剩俯首贴耳了。 窗口清风迎送,纱帘随风掩动,远处云霞蔚然。 徐虾抱着爱妻坐上摇椅,共对窗外风景,在她小嘴上亲一下道:“面子这东西说白了也简单,就是种心理感觉,觉得别人会怎么怎么看自己,就以为别人真会那么看,其实别人未必那么看。解决这个问题也简单,看开点就完了。” 纪若敏扁嘴道:“你说得容易,怎么看开呀?什么年代了,还姐俩跟一个人,脊梁骨都得被人戳穿,压根抬不起头。” 徐虾笑道:“别人我不敢说,你肯定能。你这人就一根线,什么事投入了,根本不在乎别的。想想我们上次上街,你又怕遇熟人又怕丢脸,结果怎么样?乐起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所以别没事老想这些,顺其自然,到时候小日子过得美滋滋,成天美得冒泡,那些问题自然不存在了。” 纪若敏仍难释怀道:“在家是美了,可还得出门呢,总不能一辈子躲家里。” 徐虾道:“不管出不出门,小佳就是你妹妹,就是我小姨子,我们关上门怎么过日子,别人看不着,也不知道,更不须要非跟谁解释,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不想说根本不用理,有什么可担心的?” 纪若敏看开不少,反应过来道:“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些了?” 徐虾憋着笑道:“因为你妹妹说了,要跟我做一辈子相亲相爱的姐夫小姨子。” 纪若敏指着他鼻子叫道:“什么你们俩都背着我私定终身了?” 徐虾忍俊不住道:“哪有那么严重?目前这形势,我们总得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你放心,我还是那句话,肯定听你的,你不点头,我什么也不会做。” 纪若敏嫉妒得直想哭:“你们都私定终身了,我点不点头有个屁用” 徐虾厚颜道:“这说明你既是好姐姐,又是好老婆。” 纪若敏丧气不已道:“好老婆好姐姐,你是得意了,可我都失败死了,被你赖上不说,还把自己妹妹搭上了,买一送一都没这么便宜。” 徐虾笑着吻她一下:“那就认命吧。”又道:“别废话了,老公都憋一宿了,赶紧给老公解解火。” 拧身压到椅背,嘴巴一凑吻上玉颈,扣子也懒得解,大手直接从领口探入,捉住一只充满弹性的美乳,爱不释手地活动起来。 纪若被撩起热情,呃一声轻叫,螓首一昂,轻颤道:“你真是的,又欺负人。” 徐虾坏笑道:“欺负你算什么,哪天我连你妹妹一起欺负。” 纪若敏登时美面窘透,羞臊不堪,羞急成气道:“你你你……臭流氓,你还……唔”话未说完,嘴巴已被爱人急遽喷人的气息封住。 徐虾痛吻香唇,手上动作丝毫不缓,在爱妻雪嫩丰盈的胸肌上恣意揉捏。 纪若敏羞乱不堪,偏又春心荡漾,想到他日还要和妹妹一起被欺负,窘臊同时,更莫名兴奋,只顾抱着他热烈回应。 徐虾乃花丛老手,很快感受到爱妻与以往更加不同的变化,一路滑吻到她耳边,干脆道:“傻老婆,跟老公说说,想不想和妹妹一起被欺负?” 纪若敏羞耻心瞬间被激发喷薄,恨不得藏进地缝,语带哭腔道:“老公,你别说了,人家都羞死了。” 徐虾哈哈一笑,抓住她小手往自己裤内一放,重新吻上她香唇。纪若敏会意地握住,以更勃发的热情迎合。一时满室皆春,说不出的恩爱缠绵。 浪漫满屋的早晨,两人在摇椅上你亲我爱,摇椅也随他们的动作摇摇荡荡。 二人热情恣肆,愈加激烈,美妙的摇动更让他们乐在其中,仿佛身处浪花起伏的大海,随小舟悠然游荡;或在软绵绵的云端,在云中惬意漫步,全然忘了可能发生的意外。 摇椅摆幅越来越大,椅背终于承不住两人重压,呼地向后翻倒。 两人正当妙处,玩得乐死了,骇然一惊,砰一声巨响,双双被甩出去。哎哟两声叫,通通两声摔地,骨碌骨碌滚个四脚朝天。 两人不约而同地捂着屁股,疼得呲牙咧嘴,更狼狈不堪。纪若敏衣裳不整,胸前一片凌乱;小虾更不用提,大根还亮晶晶地在外露着。 徐虾忍不住仰面大笑。 纪若敏粉面绯红,羞窘更气道:“还笑?都怪你,衣服都压褶了,一会儿还上班呢。” 大警花就是虚伪得可爱,这时候还能想到衣服。 徐虾嘿嘿笑着,爬过去道:“衣服怕褶还不简单?脱了不就完了。”直奔她衣扣。 纪若敏羞不可耐,扭捏道:“你真是的,都这样了,还玩……”嘴上这样说,却明推实就,任他把衣服解去。 大警花固然虚伪,配合却更加痛快。 毫无遮拦的地板上,两个小情人唇舌相缠,手口齐动,二度恩爱。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事如花总有磨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事如花总有磨 清早的流霞很烂漫,五彩的光晕在室内流淌,风送来醉人的馨香,阁楼梦幻而轻盈,象早春的花瓣微微绽放,空气也在暧昧的光影中陶醉了。 宽大的欧式复古式铁床,两人相并而躺,温柔深情地凝视对方。不必奇怪,纪若敏见小虾穿得太少,体贴地提出转战到床上了。 一场温馨舒美的小温存,两人惬意浓浓,彼此的爱意,也在心灵交汇中融化。 纪若敏美靥依依,双眸款款,半含嗔意半含羞,痴痴凝望小虾的脸,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心头火起。她太爱眼前的爱人了,有种爱疯了,爱到骨头,爱进骨髓的感觉。 徐虾一只手仍在爱妻完美的上身轻抚,轻声问:“傻丫头,舒服了吗?” 纪若敏微翘小嘴,羞赧点头。 徐虾笑笑又问:“今晚就住一起了,想真要吗?” 纪若敏小嘴翘得更高了,难耐地把脸埋进他臂弯,又偷眼望他:“天天这么玩,早被你撩得想要了,可又不甘心,不想最重要的生日礼物就这么没了。” 女人总是喜欢搞特别的日子,特别的礼物,特别的回忆,徐虾理解这种感情,凑她小嘴上亲下道:“没关系,那就还等你生日,老公用其他方式,一样让你乐。” 纪若敏感动道:“可你不想吗?” 徐虾微笑道:“我不说过,我们有一辈子呢,这种事根本没必要着急,只要你喜欢,我完全没问题。” 纪若敏瞥瞥他仍昂立的羞人之物,不忍心道:“那你不难受吗?” 多么善解人意的傻丫头,很清楚他没有放射的苦,徐虾一阵温暖,轻笑道:“这就要靠你了,你上边不有张嘴吗?” 纪若敏大羞,急把脸埋起:“不要,羞死了。” 徐虾嘿嘿笑,在她屁股上拍一下:“痛快地,先尝尝滋味。” 纪若敏转起象被烙红的脸,娇嗔道:“他那么大,我怎么放得进去?” 徐虾不客气道:“放不进去先打个招呼,以后再慢慢练。” 纪若敏拗不过他,更打心眼不想忤他意,小嘴扁扁道:“就知道欺负人。”扭扭捏捏爬起。 徐虾声得意满地笑笑,炫耀一般躺正身体。 纪若敏心头如小鹿乱撞,蹶着美臀转过身,一脸惶恐地看着那让她羞煞爱煞的大东西,紧着美面,犹犹豫豫,一寸寸靠近,终于象做出重大决定一样,极度不堪地闭起双眼,靠脑中记忆的位置,撮起嘴唇,快速向前一凑,比狙击步枪还准地在亮头一啄,拉过被子就把自己蒙起来了。 徐虾满怀激动等半天,一点感觉都没有,人就跑了。不过他仍非常满意,相爱的男女,要的就是恩爱谐趣的趣味,上来就大吞特吞深入喉门,还有毛意思?收起自己东西,欣慰地起身,拍着她被道:“傻丫头,做得不错,值得表扬,出来吧。” 纪若敏呼起掀开被子,大嗔道:“逼人家亲你那恶心东西,你变态” 徐虾俯身在她唇上亲下道:“现在你这么说,等真正尝到滋味,你一天不吃都得想他。”顿顿又道:“起来吧,收拾收拾吃饭。” 纪若敏连嗔带怪地起身,准备下地去拾衣物。 徐虾看着爱妻光洁如玉的上身,口水大动,又忍不住拽过,抱在怀里大肆亲玩一番,才放她离去。 ◇ ◇ ◇ ◇ ◇ 穿好衣服,纪若敏到厨房准备早餐;徐虾简单洗漱,提着水壶,去院里给植物浇水。 刚出房门,发现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克莱斯勒吉普,大约七、八成新,徐虾以为是纪若敏特意开回的警车,却意外发现挂着部队牌照。返回房内问:“若敏,门口那车谁的?” 纪若敏恨恨嗔怪他一眼:“刚从医院借的,赔你那破车。” 果然如此,徐虾好阵幸福感动。倒不是为这车,这车也不算好车,也就二十万左右,关键是这份心。纪若佳前脚刚把他车开走,纪若敏立马给他借回一辆,从日常小性,到与人吃醋干仗,再到每一件小事,纪若敏对自己的爱情,有种动物护食般的维护和宠爱。在当前思想大开放的时代,尤其是文明发达的大城市,这种近乎雌狮的女性,几乎完全看不到了,何况纪若敏还身兼雄狮的力量,他焉能不幸运,不幸福,不感动? 放下水壶,徐虾无声进入厨房,从后把爱妻深深拥进怀内。 纪若敏回下头,满含爱意道:“你怎么又来了?” 徐虾紧贴她背,动情道:“老婆,你老怕我跑了,但我告诉你,我才怕你跑了。我跑了,你还能把我追回来;你要跑了,我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你了。” 纪若敏同样幸福感动地横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徐虾嗅着她鬓边道:“我都奇怪,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在男人堆里混,那帮傻子怎么就会把你错过,偏偏留给我呢?” 纪若敏啐道:“你以为谁都象你那么臭无赖。” 徐虾哈哈笑道:“这叫当断立断,剑及履及,要不能赢得你这大美人吗?” 纪若敏拱他一下:“别臭美了,赶紧滚,该干嘛干嘛去。” 徐虾笑道:“转过来亲一个。” 纪若敏乖乖转头。 徐虾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踌躇满志地去了。 纪若敏咬着嘴唇,饱含深情地看他一眼。 小虾为她幸福幸运,她同样为小虾自豪满足。爱人的温柔体贴,聪明智慧,都让她深深骄傲,比如刚刚那个“剑及履及”,她就从没听说过。 ◇ ◇ ◇ ◇ ◇ 两人各谙其事,吃过早餐出门。徐虾照例先送纪若敏,然后上班。到单位后,由于念着郝蕊,办公室都没进,就直奔郝蕊办公室了。 郝蕊已先到了,徐虾关好门,关心道:“这两天怎么样?” 郝蕊从抽屉中拿出一份化验单,递他道:“我等不及了,去检查了。” 徐虾接过一看,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妊娠两周。” 郝蕊看他一眼,弱弱道:“还是打了吧,你陪我去行吗?” 徐虾稍做沉吟,先没回答,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才道:“郝姐,上次事情没确定,我怕你觉得我推卸责任,就没和你说,你真觉得,这孩子有是我的可能吗?” 郝蕊一怔,惶然道:“我……我真记不清了,真叫不准。” 徐虾平静道:“我明白,但我记得清,我上次根本没在你里面……所以这孩子应该是你老公的,不信你好好回忆回忆?” 郝蕊脸一红,羞窘惭愧地低头。上次是她最酣畅痛快的一次,乐得如醉如死,只顾不知天高地低地迎受,哪还记得这些事?只是本能地觉得小虾应该有份儿。 徐虾拉过她手,温声道:“你不用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前两次,你说是安全期,我就没顾忌,所以第三次,你产生习惯性的思维,认为还跟前两次一样,这很正常。” 郝蕊眼珠一动,担心道:“可就算这样,也可能有意外吧?” 徐虾点头道:“没错,虽然概率很低,但确实存在可能。关键是即使没这个因素,这个孩子也是你老公的可能更大,何况现在我又完全可以确定?你一直盼着有个孩子,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就这么打掉,不觉得太草率吗?” 郝蕊呆愣半晌,忧心忡忡道:“可万一错了,不就全完了?” 徐虾耐心道:“当然,从我的角度讲,打掉也是干净利落,一了百了。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来,以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想起来,就会觉得对不起你老公,好象杀掉你们一个孩子,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心安。我也会觉得做出一件无法弥补的错事,一辈子亏欠你。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适现在还有机会,勇敢地承担起来,尽可能弥补。或许这根本不是个惩罚,而是个对你的奖励呢。” 郝蕊仍不放心,迟疑道:“怎么弥补啊?” 徐虾道:“你和你老公什么血型?” 郝蕊道:“我是B型,我老公是O型。” 徐虾道:“这就好办了,我是A型。怀孕期间,可以通过羊水检测胎儿血型或DNA,你不妨先等等,到时候做个检查,如果确定是我的,再打也不迟,如果是你老公的,不就是你们两夫妻的意外之喜吗?” 郝蕊焦急无助,不情愿道:“可他这礼拜天就回来了,肯定会知道我怀孕,要是检查完还是错的,怎么跟他说呀?还是拿掉吧。” 徐虾微感愕然,才明白郝蕊已经方寸大乱,一门心思想在老公回来前把孩子处理掉。耐心道:“郝姐,你可想好了,这孩子基本可以确定是你老公的,保住他,也是为你老公。你已经错了,难道不想做些弥补,也让自己好受点?就算检查完是错的,再打也不迟,而且还是错的情况下做的一件对事,是为了对得起他才这么做,你自己也会心安。至少你没有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拿掉你们一个孩子,你会多一份踏实。这个心情,和你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把孩子打掉,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郝蕊连日担惊受怕,已经提不起半点承担风险的勇气,硬着头皮道:“小虾,我明白你说的,可我真的好害怕,真的不想再冒什么险了。” 徐虾有些急了:“这孩子百分之九十九是你老公的,你就不能拿出百分之一的勇气?这点责任都承担不了,你老公要再外出,你怎么保证不再做对不起他的事?” 郝蕊极度为难,愈加羞愧,死低着头不语了。 徐虾看她一眼,耐住性子道:“郝姐,还有一点你没考虑到,这孩子就算要打,你也必须等你老公回来,让他知情才能打。” 郝蕊奇怪地抬头:“为什么?” 徐虾微皱眉头道:“你老公这礼拜天就回来,就这么几天,你现在打掉,身体根本不可能恢复,难免被他怀疑,你再撒谎编理由,弄不好越描越黑,就什么都露馅了。” 郝蕊才意识到这重大问题,急慌慌抓住他手臂:“小虾,那怎么办哪?” 徐虾暗暗一叹,宽慰道:“反正现在也打不了,就照我说的做。相信我,我敢保证,这孩子一定是你和你老公的,你可以在他回来时,就把这好消息告诉他。” 郝蕊表情无力,又不说话了。 徐虾握住她的手道:“郝姐,你真不用担心,你好好想想就明白了。我们运气一直不错,上次那么危险,都被我老婆一个电话救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上天既然能救我们,就一定不会抛弃我们。另外,好运气都是连带的,我相信这孩子是老天对你长时间寂寞的一个补偿,也是对你犯错后仍然爱你老公的一个奖励。” 郝蕊心内大安,眼中绽出光采。对天性迷信的女人,运气说要比大道理有效多了。 徐虾又郑重道:“还有,你一定要保持乐观,相信自己,绝不能有丝毫怀疑,因为运气也跟人的情绪直接相关。和人类一样,运气也欺软怕硬,尤其坏运气,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捣蛋鬼,谁要成天担惊受怕,前怕狼后怕虎,它就偏偏找谁头上。如果一个人强大自信,积极乐观,有点小挫折也不当回事,那坏运气就会觉得非常无趣,从而找别人头上。所以,只要你坚强自信,高高兴兴,什么事都往好处想,好运气就会一直留在你头上,就什么问题都不会有了。” 郝蕊连连道:“我一定高兴,一定相信你,也相信自己。”话锋一转,又心虚道:“可你上回说那么什么定率,不是说坏事情肯定有坏结果,一定会发生吗?” 徐虾心中暗汗,这时候她倒把墨菲定率搬出来了,严肃道:“那个定率不适合我们了,有个中国定率更适合我们,或者说更适合你,就是好事多磨。你和你老公这么恩爱,就是好事情,这些事就好比是考验,恰恰意味着你们最终一定会有好结果,而这个孩子,就是这个好结果中最大的果实,用一句更恰当的话,就是好事如花总有磨。” 郝蕊信了,欣喜感动道:“谢谢你,小虾,其实我也觉得这孩子是我老公的,就是怕万一,想打也是为他好,现在我信你了,可那个检查……” 徐虾道:“那个检查包我身上,我会找个可靠的人,让你私下完成,尽量不去医院抛头露面,也不会留下记录。你要信得过我,就好好养着身子,回头等我通知。” 郝蕊喜道:“我信你,当然信你。”又感激不已道:“小虾,谢谢你,这孩子要真能保住,你就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了。” 徐虾自嘲地笑下道:“别这么说,本来我就有责任,也该对你负责任。等这件事过去,好好吸取教训,以后好好收收心吧。” 郝蕊深深点头,惭愧后怕道:“我都害怕死了,以后死都不会再犯错了。” 徐虾抚着她脸颊,发自内心道:“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小虾说的是真心话,他相信所有人都会经历成长,郝蕊经过此事,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好女人。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与君缘是前生定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与君缘是前生定 煞费一番口舌,总算让方寸大乱的郝蕊打消了慌不择路的愚蠢念头,徐虾心中稍安,又安抚几句,便先离开了。 刚出门,手机响了,掏出一看,是杨莺晨,习惯性走向经常接电话的僻静处,同时把手机接通:“莺晨,最近好吗?” 杨莺晨喜不自胜道:“还行。昨晚金彪给我来电话,跟我谈调动的事了。” 徐虾没想到金彪行动还挺快,意外道:“是吗?他怎么说。”其实无须问,无论和金彪和哥们感情,还是杨莺晨欣喜的语气,都已经告诉他答案。 杨莺晨抑不住喜色道:“他没说太多,就说下个月帮我忙活,让我别着急,最晚上秋肯定让我过去。小虾,真谢谢你了,没想到这么快。” 徐虾由衷为她高兴,笑道:“无所谓,不用谢我,谢金彪就行。” 杨莺晨爽快道:“那怎么行?要不是你,他认识我谁呀?还好我没看错人,算你这小虾米够意思,我以后肯定不差你事。” 徐虾呵呵笑道:“咱俩就不用说这个了。对了,他说没说用不用花钱?” 杨莺晨道:“他没说,但听那意思,应该不用了,要不然也不能说那么满,但我也不能差事呀,事办完肯定该花还得花。” 徐虾道:“莺晨,这钱你先别着急花。以你的性格能力,交际方面肯定不成问题,你不如把这钱花到你管委会那边,走之前先把你那副处晋上,这样一来,你到那边说不定还能有个好位置,总比你花在答谢上来得实在。” 杨莺晨寻思道:“这我也想过,可我们这边副处就是副局了,职数太少了,难度太大。” 徐虾道:“你即晋即走,也不占位置,还有钱收,只要把话说明白,我想会有人乐得送这人情。退一步说,就算没办成,你也不损失什么,钱也会乖乖回来。” 杨莺晨感激道:“那行,我借你吉言,好好核计核计,争取晋上,到那边再弄个官当,以后还能帮上你忙。” 徐虾笑道:“你肯定能。”又适时道:“你那支票什么时候取?” 杨莺晨道:“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明天我们有人到市里办事,我让他找你。你先把支票开好,到时候给他就行,我就不过去了。” 徐虾揶揄道:“事办完了,来都不来了?” 杨莺晨妩媚道:“你可得了,就你老婆那样,我哪敢去呀?不也是为你着想。再说了,等我调过去,不有都是机会?也不差这几天。” 徐虾微笑道:“那先这样,等你调过来我请你吃饭。” 杨莺晨又扔出一句:“你老婆要哪天跟你黄了,记得跟我说一声,趁我还没找着人,机会还给你留着。” 徐虾苦笑道:“这你就别想了,我老婆肯定不会给我这机会。” 杨莺晨轻嗔道:“就知道你是贱皮子。”哼一声挂断了。 徐虾笑笑把手机收起,不禁一阵感慨加欣慰。杨莺晨的痛快劲真没得说,事情办完,立刻识趣地不来了,明事、明理,更自爱,而且不管公事私事,有多少个人目的,总能办得干净利落,让人感觉肝胆相照。 不由想到郝蕊,要是郝蕊也能象杨莺晨这么痛快,哪会有这么多事? 大摇着头回办公室了。 ◇ ◇ ◇ ◇ ◇ 下午…,徐虾提前下班,去找林安安了。他还记得林安安那追求者,即妇婴医院主任兼医学院教授刘什么,郝蕊这事,正好能用上。 说来也巧,徐虾无论遇到什么事,不管有没有联系,总能在林安安那得到有用的资源,哪怕是出个主意,他都不知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和林安安注定有某种扯不开的缘分,或许两者都有吧。 五月的风并不是很多,但临近夏季,太阳热哄哄,风也热哄哄,徐虾开着所有车窗,仍被风热烈地包裹着,就这样来到林安安总店。 美容院装修接近尾声,两名没见过的员工在里面跟着忙活,看来林安安听了他的话,提前召唤人来上班了。 徐虾刚停好车,林安安也一脸讶异地迎出来了,讶异的原因不是为他,是因为他车。开口便道:“哇美国吉普,鸟枪换炮了?” 徐虾哈哈一笑,关上车门道:“都快俩媳妇儿了,还不得换个好车。” 林安安不无醋意道“闹半天还那俩,我还以为又多个美国媳妇儿呢。” 徐虾再笑,揽上她肩头道:“瞎吃啥醋?说你呢,小姨子能算数吗?”意思俩媳妇儿是指她和纪若敏。 林安安吃个幸福的小瘪,红下脸道:“少臭美,我啥时候答应你了?领证了吗?” 徐虾紧拥一把道:“要啥自行车?啥时候你都是第一个,她得排第二。” 林安安充满爱意地嗔他一眼,没说话,手臂温柔地搭上他腰。 徐虾指指那俩不认识的员工:“这是你美容院雇的人吗?” 林安安白目道:“那你以为是哪的?特意加钱给人找来的。您这当爷的发话了,我这当奴婢的哪还敢委屈自己。” 徐虾从容道:“这就对了。”搂她一把:“走进去,有事跟你说。”径直带她进门。 林安安奇怪地看看他,随他去了。 ◇ ◇ ◇ ◇ ◇ 由于装修,很多美容院的货品也堆在这边,林安安办公室彻底成仓库了,从地面到顶棚全是货箱,几无落脚之地,若不是林安安知道小虾常来,唯一的沙发绝不会幸免。 两人一前一后,侧着身,从货箱缝隙中艰难地蹩到目的地。 沙发旁已经没有放腿的地方,林安安推他一把道:“鞋脱了,上去。” 徐虾暗暗发笑,只好脱鞋上去,蹿到里边,盘膝坐下。 林安安随即上来,坐他对面,干脆道:“说吧,什么事。”小虾这么主动进来说话,估计不是小事。 以前还看不得林安安和人来往,现在有事却要找人家,徐虾多少有点难以启齿,稍显尴尬道:“你那妇婴医院的专家,现在还有联系吗?” 林安安反应极快道:“你找他干嘛,不会是把谁肚子搞大了吧?” 徐虾汗颜道:“别瞎说,不是我。” 林安安更惊诧道:“还真有这事还是多劈都搞不清是谁了。” 徐虾暴汗:“哪有的事?根本就不是我,你小点声。” 林安安放低声音道:“那你没事找他干嘛?” 徐虾沉吟道:“确实是这类事,但真不是我,你听我慢慢说……” 林安安打断道:“你先等会儿,先跟我说说,那主角是谁?我认识不?” 徐虾面皮发热道:“是我们郝处长……” 林安安大讶道:“你还真把她搞了我当时就觉得你们不对劲儿,你不是不吃窝边草吗?怎么还……” 徐虾皱眉道:“别胡说,就是个意外……” 林安安叫道:“都把人肚子搞大了,还叫意外?” 徐虾不耐烦道:“你还能不能让我说?” 林安安稍停,忽又意识过来:“我才想起来,我说你今天怎么一来就把我当媳妇,又排第一的,敢情是这种事,不敢找你老婆,跑来拍我马屁了。” 徐虾又汗一个,不客气道:“找你还用拍马屁吗?那都心里话。别废话了,赶紧过来。”拍拍自己身边。 林安安挪下屁股,靠他身旁坐下。 徐虾象研究秘事一样凑过头:“事情是这样,我和她真是个意外……”遂把怎么在酒吧遇到郝蕊,怎么发生一夜*,又怎么采取权宜之计,到断绝不正当关系后,却突然冒出个孩子的事简单说一遍,最后道:“这孩子确实不是我的,之所以想确认一下,是想为她负点责,好歹也算有这么一场。” 林安安道:“你就这么肯定这孩子不是你的?” 徐虾毫不迟疑道:“我太能了,别人不知道我,你还不了解吗?我什么时候做事不周全过?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压低声音凑她耳边:“我压根就没射进去。” 林安安玉容微热,心中稍安,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没跟她说清吗?这应该是好事,她干嘛还非要打掉?” 徐虾叹口气道:“我是说清了,可她已经吓破胆,跟个惊弓之鸟似的,一门心思想在她老公回来前把肚子里的孩子解决掉,要不是我劝她,一条小生命就这么没了,而且说不定她老公回来后还得露馅。” 林安安仍不解道:“既然你都说清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徐虾继续叹:“她这人你不知道,看着泼辣,其实性子挺柔弱的,与其说是确认一下,不如说为让她安心。” 林安安讽刺道:“性子柔弱还搞婚外情。” 徐虾摇头道:“不就柔弱才守不住,要都象你这样,天下不就太平了。” 林安安拱他一下:“别扯上我,你弄出这种事,还让我擦屁股,我气着呢。” 徐虾陪笑道:“我不都改邪归正了,再说我也是无辜的。” 又言归正传:“这种检查要上医院,得三、四个月以后,时间太长了,弄不好她又动摇。你问问那姓刘的,看看能不能尽量短点,查查血型基本就能确定,我是A型,她是B型,她老公是O型,很容易查。另外可以的话,最好让他亲自出手,私下给做下,这样我也不用老挂着这个事了。” 林安安仔细听完,才叹息道:“你呀,就成天给我找事能耐。”又恨恨道:“你老婆也是,就知道成天看我不顺眼,要不就盯着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这么大事愣没发现,整个一个二百五。” 徐虾嘘唏道:“岂止没发现,还救我一命呢。” 林安安讶道:“怎么回事?怎么还救你一命?” 徐虾不无歉疚道:“我不说了吗?我本来答应陪到她老公回来,之所以提前结束,是因为最后那次,我老婆拉练提前回来,给我打电话了,紧接着她老公就回家了,差点给堵床上,都悬死了。” 林安安想想道:“她拉练回来,就你们到我店里那天吧?” 徐虾道:“对,就那天。” 林安安拿他没办法地看看他,心有余悸道:“你这小虾虾,还真是狗屎运。” 徐虾揽上她肩头道:“还有你呢,要不是你认识那姓刘的,我都不知道找谁去。我来的路上还想呢,我每次有点事,无论好事坏事,都能在你这儿找到资源,我们这么多年,还真不是没来由。” 林安安扬起美面,掐着他脸颊道:“什么没来由?还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 徐虾幸福地笑道:“说得对,要不怎么说我俩媳妇儿呢?从这事就能看出来,就你们俩能当我媳妇儿。” 林安安红脸啐道:“那能一样嘛?你是欠她,成天哄着她来,我是欠你,成天哄着你,这辈子都跟为你而生差不多了,哪比得了她。” 徐虾低笑道:“差不多。我能爱上她,不也是因为和你第一次见面那种感觉。说实话,我对她的感情,有一半是把对你的感情直接移过去的,只不过是把一份变成两份。” 林安安酸溜溜道:“还说呢?我欠来欠去把她成全,欠你们俩不说,她非但不感激,还老盯着我,我都亏死了。” 徐虾看着她嗔眉酸目的样子,忽然笑道:“安安,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变了?” 林安安奇怪道:“哪变了?” 徐虾微笑道:“我们以前嗑嘴逗趣,你基本是姐姐姿态,现在虽然也是姐姐姿态,但比以前活跃,也比以前年轻了,吃醋也比以前频繁,比以前真实了,偶尔还会使点小性,说明你被她激活了。” 林安安叹着气撇嘴:“有什么办法?以前是没对手,总觉得自己挺淡定,现在突然蹦出来个对手,就淡定不起来了,再不激活,你被抢得连渣都不剩了。” 徐虾心底涌起强大的爱意,扳过她身道:“安安,你知道,我从没想过我们不在一起,也从没想过你会找别人,可回头路走不了,又不想你委屈,更怕你自尊上受不了。你要真不觉得委屈,我们也在一起吧?” 林安安迎着他目光道:“我不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徐虾厚颜道:“我是说,你就别领证儿了。” 林安安噗哧笑了,嗔怪道:“你都这样了,我还领什么证儿,你还当真了?”头一低,不无委屈地扒到他肩头。 徐虾热切道:“那就说定了?” 林安安幽幽一叹,冷静道:“说不说定,我们早晚也会走到那步,但还是不刻意为好,意外把你老婆惹火了,再闹个鸡飞蛋打,不如顺其自然,这样对大家都好。” 徐虾想到纪若佳当初为林安安谋划那番话,斟酌道:“我听你的,会想办法。” 林安安直身道:“你千万别特意做什么,我真觉得我们早晚会有那天,搞得过犹不及,要么把机会丢了,要么做不得人。” 徐虾道:“那当然,我肯定不会让你难做,就是先定个方向。” 林安安温婉颔首。 徐虾捧住她脸颊,在她额头亲一下。 一阵手机乐铃自小虾怀中响起。林安安自嘲地摇头道:“我说什么来着?才刚谈点事,这就追来了。” 徐虾莞尔道:“这说明你俩也是上辈定的缘分,这辈子肯定没跑了。” 林安安轻嗔道:“别臭美了,赶紧接吧。” 徐虾点点头:“这个点来电话,估计是晚上有事,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了。”掏出手机接电话。 ◇ ◇ ◇ ◇ ◇ 电话果然是纪若敏,开口便道:“干嘛呢?” 徐虾不答反问:“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晚上有事吗?” 纪若敏叹道:“临时有个勤务,你自己回家吧,不用来接我了。” 徐虾蹙眉道:“都快下班了有勤务?” 纪若敏立马不屑地加大音量:“军人,执行任务还分时间吗?” 纪大队长永远为自己的身份骄傲,徐虾失笑道:“那是那是,我老婆是谁?共和国最强大的人民卫士。”又道:“那得执行到什么时候,今晚还能回家吗?” 纪若敏牛哄哄道:“应该能吧,就是晚点,我就是到那打两枪的事。” 傻丫头不愧是合格军人,纪律性就没得说。当初第一次见乔月月,小警花竹桶倒豆子似的,把纪若敏的任务都给倒出来了,纪若敏除了吹个牛,任务细节一字未提。 徐虾暗生敬意道:“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纪若敏叮嘱道:“你给我听好,下班老老实实回家,哪也别去,别想趁我不在家出去干坏事。别说我没提醒你,我随时会往家打电话,你要敢不在家,哼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徐虾笑着摇头:“放心吧,我的老婆大人,你只要你能安安全全回来,我保证你能继续看着我、管着我,OK?” 纪若敏臭美道:“算你这臭无赖会说。”电话挂了。 徐虾随即把手机收起。 林安安待他打完,不无嫉意道:“可真够恩爱,我看着都嫉妒。” 徐虾笑道:“还行吧,不过嫉妒就没必要了。走吧,跟我回家吃饭。” 林安安夸张道:“哇胆肥了,这就敢把我领回家。” 徐虾汗道:“你可别夸我了,我要真胆肥,就把你领外边去了。”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悍妻挂彩 第一百五十三章 悍妻挂彩 以和纪若敏目前的关系,吃趟饭被撞见,也无甚不妥,且几日不见,林安安有点想嘴笨的大警花,也盼着见一面,欣喜地去美容院小做交待。 徐虾无聊,凑到一年四季都在核账的郁青旁边:“青儿,忙呢。” 郁青头也不抬道:“我忙不忙,你是睁眼瞎还是看不见?” 徐虾叹一声道:“我就是看你忙着,才好心陪你说说话,我都不知道,我哪得罪你了,你老瞅我别扭?” 郁青抬起头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为什么瞅你别扭,你不知道吗?” 徐虾兴起玩世不恭的心态,微微笑道:“从心理学上讲,如果一个女人处于暗恋状态,常会莫名其妙地借题发挥,对暗恋对象发泄不满,别告诉我你就这样。” 郁青眼睛立起来道:“你什么意思?” 徐虾凑到她脸前,厚颜无耻道:“意思就是你一直不找男朋友,该不会是暗恋我,所以才借帮安安打抱不平,成天跟我没事找事。” 郁青眼中喷出怒火,伸手一指:“给我滚” 徐虾嘿嘿笑笑,款步踱开,又回头道:“青儿,别生气,大不了以后我对你好点。” 郁青气了:“好你个头”一盒印泥飞过来。 徐虾憋着笑闪开,不依不饶道:“这么大脾气,谋杀亲夫啊?” 郁青恼羞成怒:“亲你个……”一阵逡巡,又把法人章砸过来。 徐虾躲闪不及,砰地被砸到后颈,怕真把她惹急,赶忙落慌而逃。 郁青恨恨瞪他几眼,待他去远,才忙不迭离座,去检查刚被扔出的大印,见没什么事,方舒口气,瞪向门外的小虾,重新不平起来。 ◇ ◇ ◇ ◇ ◇ 徐虾揉着脖子,在路边静等,不时和门内的郁青对眼神。 林安安很快出来,见他捂着脖子,凑前一看,奇怪道:“你脖子怎么红了?怎么搞的?” 徐虾施施然道:“叫你家青儿亲的,躲都躲不了,就亲后脖梗了。” 林安安瞧瞧郁青,有所觉悟,暧昧道:“你徐大公子对咱青儿还有点意思?没关系,可以算她一个,省得我对你老婆姐俩一对二。” 徐虾哈哈笑道:“还是算了。我小姨子都说了,三角形才最安全,再多一个边,就不稳当了。”说话掏出车钥匙。 林安安莞尔道:“你小姨子高人哪,这下你有理论基础了。”又问:“她在家吗?” 徐虾道:“上车再说。”为她拉开车门。 两人上车,车子上路。 林安安凭窗临风,问道:“你还没说呢,这车哪来的?你那车哪去了?” 徐虾道:“你不问我小姨子吗?我那车就让她开走了。” 林安安讶道:“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徐虾道:“今早刚走,这车就是我老婆刚给我借的。” 林安安道:“就这么走了,和你那事怎么样了?” 徐虾微笑道:“已经差不多了。” 林安安难以置信道:“那你老婆呢,她怎么说?” 徐虾愈发得意道:“没啥说,也差不多了。” 林安安惊道:“这么快?你老婆这大醋坛,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徐虾道:“亲姐妹嘛,她对她妹妹可不是一般好。” 林安安心里一酸,瞧他一眼道:“你今天这么主动,该不会是你小姨子走了,你没处左拥右抱,才想起我吧?” 徐虾笑道:“照你这么说,等她回来,我还得把你撵走呗?” 林安安难得厚起脸皮:“撵你是撵不走了,大不了我吃点亏,坐你身上吧。” 徐虾坏笑道:“坐倒行了,可睡觉怎么办?你不会也躺我身上吧?” 林安安撑不住了,红脸啐道:“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臭美个没完了,看把你老婆惹火,你怎么办?” 徐虾乐观道:“无所谓,慢慢来,反正都这么多年了,好饭不怕晚。” 林安安无可奈何地叹一声,心头不由感慨。这么多年了,如果不是她过于矜持淡定,如果不是小虾对她过于尊敬,两人早在一起了。说来倒应该感谢纪若敏,把两人都激发了。凡事皆有定数,也许三人真是上辈子的缘分。 徐虾适时打住道:“时间还早,先到超市买点什么吧?” 林安安拢下头发,轻嗔道:“行啊,这么多年,和你逛街都没几次。” 两人多年见面,要么有事说事,要么没事吃饭,逛街确实不多。徐虾不无歉意地笑笑,握过她手:“只要结果是好的,多少年都不会荒废,那些都会补给你。” 林安安轻轻移开他手,温婉道:“我就随便说说,快开车吧。” 徐虾再度一笑,收回手加速。 车子迎风前进,奔向最近的购物中心。 林安安忽觉奇怪起来。两人不过刚确定方向,实际关系并无变化,可两人的位置,却仿佛一瞬间发生换个个,她成了被安慰照顾的小女人。 不由温眉婉目,用心凝量身边男人。 ◇ ◇ ◇ ◇ ◇ 打靶山,高不过百米,方圆不过数百米,因在上世纪那场史无前例的运动中,常被附近民兵用来打靶练兵,故而得名。 时至今日,打靶虽成昔日云烟,但偶尔还会发生些与打靶类似的事,比如追击持枪通缉犯。此刻,城北区干警和协勤人员就在做这件事。 当发现两名重大通缉犯在附近出现,城北区警方迅速动员起来,经过断续交火,将两犯赶进山里,但却付出一名干警和一名协勤民兵重伤的代价。为避免伤亡扩大,他们只好把整座山围起来,手握武器,警惕地等待特警队支援。 一连串警车无声驰至,领头的纪若敏和林良浩当先下车。两名地方干警负责人迎上去,双方短暂寒暄,即在一辆警车上铺开地图,进行紧急战前部署。 林良浩客气道:“王队长,你们熟悉情况,先说说你们的计划。” 王队长损失手下,正心头恼火,迫不及待道:“我们人手充足,加上贵方的火力支持,力量已经足够,建议贵方的人和我的人混编,一齐向山顶搜索,逐步缩小包围圈,最终将二犯击毙。” 这不是个好计划,林良浩不好直接损他面,更想自己的学生露脸,对纪若敏道:“小敏,说说你的看法。” 纪若敏毫不客气道:“这个计划不好,对方有武器,又居高临下,我们从下往上搜索,反而容易造成伤亡。我建议地方干警和协勤人员继续警戒山角,特警队兵分四路,突至山顶,由山顶向下搜索,最大发挥狙击手作用。” 林良浩暗暗赞许,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表面却道:“王队长,你的意思呢?” 王队长尴尬搔头道:“还是纪大队的主意好。” 林良浩拍板道:“那就这么办。”又故作凝重地对王队长道:“王队长,这个计划的最大可能,是把两名嫌犯赶下山,你们的担子不轻啊。我们人手有限,就不给你们留人了,相信你们一定能成功捕杀二犯。” 王队长乃好勇斗狠之人,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了,见还有这样的“重任”,兴奋地拍胸道:“包在我们身上了,就怕两个咋种操的不来。”欣然去了。 特警队亦按计划行动。 纪若敏亲率一队,向山顶警戒前进,由于担心突袭,不时用红外望远镜向周围树林和草丛搜索。行至半山腰,意外在隔着一处小断崖的林木深处,发现两犯踪影,立刻用对讲机通知其他队,并令自己的队员绕过去。 队员们行动起来,纪若敏拎着狙击步枪,迅速蹿到崖边,在一处大石上架好。准确地将一犯套进瞄准具,砰一枪,率先将一犯的脑袋暴成烂西瓜。 队员们正全力绕进,纪若敏猝然枪响,一肥胖的队员心头一凛,脚下一滑,啊呀一叫,一屁股翻倒,骨碌骨碌直滚向崖边。 纪若敏击毙一犯,正准备干掉另一犯,却见自己队员失足,眼看就要滚进山崖,急弃步枪,闪电般蹿至崖边,抢在队员坠崖前一瞬,对着他肥躯猛一推。 队员得救了,纪若敏却无可避免地被反作用力撞下崖去。 这崖倒不高,也就十米多的样子,若是正常状况,凭纪若敏的身手,有足够的把握就地一滚,毫法无损地起身。可这断崖非是自然形成,而是被采石工硬生生采出的石崖,确切地说,是一处采石场,地面布满大大小小碎石,无一处平坦。 纪若敏早料到这结果,只能尽量觑着一处相对平坦处,硬着头皮跳下去。 此处正是三块大石组成的夹缝,由于大石的存在,自然碎小的石块较少。纪若敏准确地跳到夹缝中,双脚弹地一瞬,就势猛力前扑,若有足够的空间,自然就是翻滚至惯力卸尽,如今却只能硬撑着身体砸向大石。 砰一声,两腿重重轮中大石,身体凌空转个个,撞向另一块大石。 砸中一刹,纪若敏右腿一阵钻心剧痛,勉力在空中拧下身,双手在另一块大石上奋力一撑,嘭一声落地,滚向先前的大石又一撞,方止住去势。 队员们被突然发生的意外惊住,短暂愕然后,纷纷惊叫着从四面八方向崖下绕。逃得一劫的胖队员极度羞愧,爬起身就心急万状,满脸通红地往下抢。 纪若敏勉强挥下手,道声:“没事没事。”便抱着右腿,痛苦地呻吟起来。 纪若敏凭经验知道,身上的防弹背心起到很大保护作用,所以身体应无大碍,但没有任何防护,又首先砸中的右腿,即使幸运地没骨折,也绝对伤得不轻。 另一犯见同伴被击毙,慌不择路,很快被特警乱枪打死。 战斗迅速结束,唯一的伤亡便是倒霉挂彩的纪若敏。 被战友们架回警车的路上,纪若敏一个劲儿郁闷,心想TMD死肥猪,让你减肥不减,到底拖累我,这下丢份儿丢大了。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续良缘天作美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为续良缘天作美 尽管只确定个方向,但对徐虾和林安安而言,却前所未有地确定一条通往幸福的路,两人心情比以往大是不同。 时间还早,纪若敏应该没那么快电话查岗,徐虾领着林安安,在超市里转悠两个多小时,买一大堆有用没用的东西,方满戴而归。 一路到家,天还没黑,院子里的朝天椒、西红柿、小黄瓜、小韭菜,红的红,绿的绿,嫩的嫩,在夕阳余晖下闪着异常可爱的光彩。 林安安欢喜道:“这些小菜长这么好,都是你老婆侍候的?” 徐虾自得道:“错了,自从我住进来,都是我侍候的。” 林安安意外道:“你还会干这活?” 徐虾吹嘘道:“那可不。家里有姐妹花侍候,外边有小青菜让我侍候,我这同居日子过得舒坦着呢。”掏出钥匙开门。 林安安抬腿就踢:“少气我。” 徐虾躲一下,又笑道:“可惜姐妹花就剩一朵了,另一朵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呢。” 林安安酸溜溜道:“嗬刚走就开始想上了?” 徐虾哈哈一笑:“要不能找你这后备嘛。” 林安安愈加来气,翻个白眼道:“你这意思,是你小姨子走了,才想起找我的?” 徐虾凑她脸前道:“当然不是,不过你要真能常来,我肯定举双脚欢迎。”把门一拉,做个请的手势。 林安安扬眉道:“行啊,你老婆不反对,我巴不得天天来。”趾高气扬地进入。 徐虾暗暗一叹,心想不反对就怪了,苦着笑跟进。 两人进入,径奔厨房。 林安安边走边道:“你们这三人小日子过这么舒坦,你小姨子一走,该不习惯了吧?” 徐虾另眼相看道:“别说,你还真说中了,不仅是我,估计过几天,我老婆都得不习惯。”又发奇想道:“反正我老婆都承认你是后备了,你没事就常来呗?” 林安安哭笑不得道:“我倒想常来,可凭什么来?偶尔来一次也就罢了,天天跟事妈似的往这跑,她再承认也得把我打出去。” 徐虾当然明白这道理,就是一说,不甘心道:“要是有个理由就好了。” 林安安有些不忍心了,瞧他一眼道:“行了,别有点好事就瞎得瑟了,只要你过得好,我怎么都无所谓,你要真有那心,没事多去看看我就行。” 徐虾悻悻道:“那你可真成二奶了。” 林安安饱含爱意地嗔怪道:“上辈子就欠你了,几奶也得当啊。”推他一把又道:“别瞎核计了,快去脱衣服。” 徐虾摇摇头,到客厅把外套脱了,又重新返回。 ◇ ◇ ◇ ◇ ◇ 两人说着温情的话,不紧不慢地在厨房忙活,该洗的洗,该切的切,该下锅的下锅,直到天大黑,才坐上餐桌。 温声软语,浅酌低饮,一席饭吃一个半小虾,纪若敏查岗电话还没来。 林安安奇怪道:“你老婆怎么还没来电话?” 徐虾挥下手道:“她就那么说,今晚都不一定回来,而且她们有勤务的时候,为了保密,很多时候根本不让打电话。” 林安安道:“她勤务很多吗?” 徐虾道:“勤务常有,但不回家少点,不过也不很少,我住进来半个月,两次了,也不少了。” 林安安凝眸道:“看你说这么轻松,不担心吗?” 徐虾叹道:“原本也担心,现在差了,人家说军队家属都不担心。”顿顿又道:“其实这都不重要,主要是我看过她两次执行任务,那可真是杀人呼吸间,事了拂衣去,就跟古龙小说似的,你没看过绝对想不到。当你看到这样的杀人,很自然就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这样的人,永远都会毫发无损,所以很自然担心就差了。” 小虾只看过纪若敏一次执行任务,把地铁那次也给算进去了。 林安安难以置信道:“真的假的?她这么厉害?” 徐虾道:“这么跟你说吧,她手上都四、五十条人命了,你能看出来吗?” 林安安不敢相信道:“这么多”美眸急闪,努力回想,怎么也难以把那个冒着傻气、只会小性吃醋的傻丫头同数十条人命联系起来。 徐虾郑重点头:“如果我没猜错,她平常可能都没想过自己杀过人,浑身也看不到一点杀气,要不说她是这个呢。”竖一下大拇指。 林安安倒吞凉气道:“看来我以后得离你远点了。” 徐虾笑笑道:“那倒不用。她这个人心思简单,执勤时和平常在家,根本就是两个人,你把她当另一个人就行了。” 林安安就是说笑罢了,但听小虾如此说,仍有所觉悟地点头。 两人又说会儿话,姗姗来迟的电话终于响了。 徐虾道一声:“查岗的来了。”跑进客厅接电话。 刚把电话接起,就听纪若敏狠声道:“我马上到了,麻溜出来接我。” 徐虾一愣:“好的,马上出去。”心里却想,这傻丫头,回个家还得接,不知又杀几个人,搞这么兴奋。 林安安探身问:“说什么了?” 徐虾放下电话,伸手一指笑道:“已经回来了,马上就到,还让我接她,越来越娇气了。” 林安安呵呵笑道:“那就接吧,说明你们两口子感情好,正好一起吃饭。顺便再告诉她一声,省得她一进门看到我吓个好歹。” 徐虾笑道:“那是不可能了,你别吓个好歹就行。” 林安安一阵大笑。 徐虾阔步而出。 刚出院门,就见一辆警用商务车大亮前灯而来,接着车停,震惊地发现纪若敏被两个特警架下车,右小腿厚厚包裹,肿得老高,明显透着血迹。 才明白为什么让他接,心脏一悬跑上前:“你怎么了,若敏?中枪了?” 纪若敏一阵发窘,骂道:“中什么枪?乌鸦嘴,就摔一跤而已。” 徐虾惊道:“摔就摔这样了?”不由分说,把爱妻从俩特警手里抱过。 纪若敏毫无心理准备,已被整个抱在怀,不由一羞,惶然瞄向周围战友。 徐虾看着爱妻伤腿,心疼气急道:“怎么搞的?不告诉你小心吗?成天装大,看这伤的。” 纪若敏向以强悍著称,如此众目睽睽下被爱人抱在怀里示众,还是第一次,又被充满爱意地责备,愈加羞窘,急递眼神,细声道:“你没完了,还有人呢。” 特警们已自动退往一旁,一脸钦羡地望着两人,齐齐笑了。 纪若敏更羞不可耐,美靥绯红,还莫名地兴奋,好象结婚典礼让人观摩一样,抱着爱人脖子,急闭上眼把自己藏起来。 徐虾汗道:“各位见笑了,都进去坐吧?” 特警们难得见纪若敏如此小猫依人般娇羞,愈发羡慕,想进也不好意思进了,齐齐点头哈腰:“谢谢姐夫,不用了,我们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 林良浩笑着上前:“徐兄弟,小敏是为救战友摔伤的,是光荣的,你就别责怪她了。” 纪若敏从没想过当众被爱人关怀体贴,哪怕挨骂,都会如此幸福,听林良浩这么一说,更是芳心乱跳,羞喜交加,全身幸福充盈。 徐虾才不想要这种光荣,紧切道:“严重吗?” 林良浩温和道:“还好,不算太严重,没伤到骨头,不过韧带和腿筋伤得比较重,估计要休养一、两个月。你责任重大,好好照顾她吧。” 徐虾心中稍安,看看怀中人道:“谢谢林大哥,我会照顾好她。” 言尽于此,特警们该走了。纪若敏仍死埋着头,既想战友们赶紧滚蛋,又想让人多看一会儿,多享受一会公开的幸福。 林良浩看眼驼鸟一样的纪若敏,忍住笑道:“外面风大,你们进去吧,我们回头再来。” 几名特警也向纪若敏道别,不乏有人语带促狭,嘻皮笑脸地说些暧昧话。 纪若敏满脸窘烫,死抱着爱人,埋着脸一动不动,任凭长发遮挡,夜风乱吹。 徐虾只好点点头,礼貌地先没动。 几人纷纷上车。早有一特警把一付拐和一袋药送到房内,跑回来时还特意凑小虾怀里瞧一眼,才跳上车。 徐虾礼节性送出两步,警车在众人哄笑声中一道烟去了。 ◇ ◇ ◇ ◇ ◇ 特警们去远,徐虾叹口气道:“出来吧,人都走了。” 纪若敏这才抬起发丝乱飞的脸,撒娇道:“臭无赖,刚刚那么多人,干嘛不给人留面子?” 徐虾很想继续板起脸,给她点教训,可看着她可人的傻样,还是忍不住在她唇上一亲,柔声问:“疼吗?” 纪若敏眼圈迅速泛红、发热,美目痴烈缠来,从心底到眼中,都绽出炽热情火。 徐虾没立即进房,贴心地在夜风中俯下头,吻上爱妻温热的娇唇。 纪若敏迫不及待地昂起上身,倾吐香舌,热烈回应,享受这个受伤之后的热吻。 短暂交吻,很快唇分,徐虾抱娇妻进房。 纪若敏伏在爱人肩头,美面依依带笑,倾心动人地回味。 一个人身体受伤,心理也往往处于脆弱期。如此经历爱人体贴的责骂,温柔的亲吻,纪若敏感动幸福得不行,心想便是伤得再重一些,也值了。 ◇ ◇ ◇ ◇ ◇ 林安安见小虾一去好一会儿,又见有人从门外搁进一付拐和一袋药,立刻意识到纪若敏受伤了,正担心中,见小虾把腿缠纱布的纪若敏抱进来,急上前道:“呀妹妹,你怎么搞的,怎么伤成这样?” 纪若敏正陶醉得迷迷糊糊,忽见家里蹦出个大活人,还是死对头,象不认识一样,眼光急闪道:“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林安安不料纪若敏如此状态,还这么冲,愣愣神道:“你不是不在家吗?我就来了。” 纪若敏气得直想踢她,下意识就一脚:“你个臭……”却忘了伤腿,刚一动,就疼得啊呀一叫,本能地抱着小虾脖子,几乎想在他肩头咬一口。 徐虾急道:“你疯了?都伤这样了你还……”急把她抱向沙发。 林安安也掩嘴直笑,焦急心惊地跟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向楼上跑去。 徐虾把爱妻抱到沙发,先把她屁股落实,才小心翼翼地把她伤腿放妥,然后急慌慌去看她伤处。见只是乱动牵动的疼痛,应无大碍,才放下心。 纪若敏看看正向楼上跑的林安安,气哼哼问:“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儿?” 徐虾道:“你不在家,我就找她来吃个饭,就这么点事。”纪若敏刚要说话,徐虾又严正道:“行了,不许瞎想,不许生气,更不许乱发脾气,好好听话养伤。” 纪若敏委屈道:“你明知我受伤,还趁我不在家带她鬼混,还不让人说话?” 徐虾沉声道:“哪有的事,别瞎说。”起身把她抱在怀里,凑她唇上亲一下。 纪若敏好受不少,翘起小嘴道:“你干出这种事,还不让人说?我怀疑我每次不在家,你都跟她在一起。” 徐虾道:“在一起也什么没干。”不停顿又哄道:“好宝贝,别生气了,老公好好亲亲你。”凑到爱妻脸上、唇上、鼻头上连啄十七、八下。 纪若敏本就不是真生气,就是别扭,不想林安安看到自己倒霉的样子,登时被亲得云山雾罩,一颗心软得跟热乎乎的面条一样了。 林安安从房里拿出两个枕头,急急下来。 纪若敏瞥瞥她,强板住脸。 林安安下来就把一个枕头递小虾,却揪着另一个掐起小腰,横纪若敏一眼道:“你平常不挺嚣张吗?今天怎不得瑟了?” 纪若敏蓦地张大眼睛,警惕道:“你要干什么?” 林安安恶狠狠道:“当然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身一蹲,就要奔她伤腿去。 纪若敏大急,可又不敢乱动伤腿,只好踢左腿:“你个死疯子,给我滚” 徐虾急制止道:“若敏她要给你垫腿。” 纪若敏才明白怎么回事,瞪林安安一眼,收回半空中的左腿。 林安安噗哧一笑,妩媚道:“说你不禁逗就是不禁逗,我至于那么坏吗?”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道:“你成天没正形,谁知道你怎么回事?再说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开玩笑,哪有你这样的?” 林安安理直气壮道:“你也知道你什么样?我不逗逗你,能分散你注意力吗?还特警呢,这点道理都不懂。”横眉立目,观察着纪若敏表情,轻轻托起她伤腿,把枕头垫到她腿下。 纪若敏见林安安想这么周到,也有点感动,闭着嘴巴不说话了。 徐虾也把林安安递来的枕头垫爱妻身后。 一个垫枕头,瞬间把纪若敏的敌对情绪,受伤后的心理距离,同时都给拉近了,林安安就是有这本事。 纪若敏由于受伤,右脚的鞋在医院就脱掉了,只左脚穿着一只鞋。林安安垫完枕头,顺手把她左脚的鞋也给脱了,同时又扔出一句让纪若敏气晕的话:“嗬这大臭脚丫子味,多少天没洗了。” 纪若敏快被气哭了,向爱人发娇道:“老公,你看她呀?” 徐虾哭笑不得,顾作姿态道:“安安,别闹了。” 林安安又忍不住一笑,没好气道:“熊样吧,就知道跟你老公撒娇,懒得理你了。说,想吃点什么?” 纪若敏确实饿了,可又不想跟林安安认输,只得溜目向爱人一顾。 徐虾道:“安安,你把那鱼汤热下给她喝点,一会儿再熬个骨头汤,明天早上我喂她。” 林安安站起身,戳手向纪若敏一指:“你成爷了,还得侍候你。”跋扈万状地去了。 纪若敏恨恨瞪她一眼,待她去远,才向爱人诉苦:“老公,她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一点都没爱心。” 徐虾笑着宽慰道:“她怎没爱心?她最会哄人了,正因为你受伤,她才会这样。你这伤要养一、两个月,这么长时间,不得闹心死,有她陪你,管是气你还是逗你,起码能让你心情舒畅,伤不也好得快。” 纪若敏拉长声道:“啊你还要让她一直陪我?那我不得被她欺负死?” 徐虾温声道:“我要上班,总有不方便的时候。你跟她挺谈得来,让她照顾总比别人强,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她陪陪你,省得你一个人无聊。再说她前几天有病,你都给她打针了,现在你受伤,她也应该侍候你。” 纪若敏虽不太情愿,但也没说什么,再者也确实不想一个人养伤。除了对林安安固有的戒心,她不得不承认,和林安安在一起,还是很舒服,很有趣,也很活跃。 林安安很快端汤回来。 徐虾站起道:“安安,你喂她吧,时间不早了,我上去收拾一下床铺。” 林安安笑吟吟道:“去吧,你老婆可是我亲妹子,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大姨子了。” 纪若敏啐道:“谁是你亲妹子,不要脸。” 林安安笑嘻嘻坐下道:“你不承认也没用,你老公都说了,小姨子走了,怕你不习惯,让我这后备大姨子常来陪陪你。我正愁找不到理由呢,你就受伤了,还真是天公作美。” 纪若敏气道:“你休想趁虚而入。” 林安安搅着鱼汤,满不在乎道:“那就赶紧把身体养好,好跟我继续斗。”舀出一勺一递,说出一句著名的话:“把嘴巴张开。”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温馨一夜 第一百五十五章 温馨一夜 传说黑暗能激发动物类欲望的发挥,所以人类最激动人心的事多半发生在夜晚,美妙的**女爱,无疑是黑夜中绽放的最娇艳花朵。 徐虾和纪若敏就在进行一件美妙的事,虽非欢爱,亦不远矣。 纪若敏双眸紧闭,美靥绯红,不堪地别着脸,几乎不着一缕地展示着自己美丽光洁的身体。粉嫩丰盈的双胸,纤巧圆润的细腰,雪白修长的大腿,冰雕玉琢的裸足,完美的曲线,在星星的微光下,如不染凡尘的夜光仙子。 不错,在徐虾心中,美丽的爱妻就是仙子,是世上最美的两个仙子之一,他生命中最珍贵的瑰宝。此刻,他就在卖力地为仙子服务。 夜,轻拢着纱窗;风,在窗外吹荡,星星好奇地眨着眼,焦急地想入内探看,黑暗中那对人,在做什么可爱的事? 不要误会,徐虾只是为行动不便的纪若敏擦身。林安安走后,夜已经很深,他抱纪若敏上楼,便开始这项工作。 不时沾湿,再拧净,徐虾拿着毛巾,赞叹不已在爱妻晶莹绝伦的yu体上擦拭,很细心,也很贴心,该轻的轻,该缓的缓,该绕开的绕开,不忘每处角落,哪怕是藏在脚趾间的小小趾缝。 为伤患的妻子服务,并不是邪恶的事。可纪若敏仍羞不可耐,羞喜交加,满面晕红,通体火烫。她毫不怀疑,这个妹妹离开的第一晚,如果不是她身体受伤,坏蛋爱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唯一的内裤,将她扒个精光,象每次亲热一样,高超地玩弄她圣洁的身体,让她如醉如痴,欲罢不能。 徐虾很快做完一切,拉过被子,将爱妻身体轻轻掩上,凑她火热的唇上一吻,柔声道:“宝贝,可以睡了。” 纪若敏回过头,娇羞含喜地嗔怪他一眼,羞道:“你都坏死了,人家都这样了,还欺负人。” 大警花每次都说这句话,徐虾仍百听不腻,笑道:“要老公抱睡吗?” 纪若敏没用语言回答他,探出海棠般的上身,倾心投到爱人怀抱。 徐虾抚着她裸背道:“傻丫头,我也想陪你,但碰到你腿怎么办?” 纪若敏很干脆地道:“我不怕。” 徐虾嗅着爱妻诱人的体香,慨然道:“OK,我把盆送回去,马上回来。” 纪若敏这方满足,恋恋不舍地放开他。 ◇ ◇ ◇ ◇ ◇ 夜,愈加温柔;云,悄悄聚拢,星星在云层里闪动,只有风,不停地扑打窗棂。 徐虾把水盆和毛巾送回,简单洗漱返回,脱到该脱的状态,在黑暗中上床,掀开被子,再度欣赏爱妻玉洁光滑的裸躯。微颤的双乳,平坦的小腹,有致的髋部,圆隆的阜丘,还有短裤内隐隐透出的绒色。被内一片馨香,醉人至极。 纪若敏不料爱人又来一回,满面丽色娇晕,害羞地别过脸,静静地展示自己圣女般的纯洁身体,以任君采摘的姿态,任爱人目光亵赏,体会取悦心爱男人的兴奋。 徐虾呼吸促止,看得痴了,忽然大力呼起醺人的芬芳,捉住两只娇挺的乳峰,将脸埋进爱妻丰腴的乳间。 熟悉羞人的滋味又一次传来,纪若敏本能地昂首闭眸,准备迎接爱人予以的快乐。 可她失望了,徐虾很快从被内钻出头,亲吻她娇唇道:“老婆,你太美了,等你腿好点,老公一定带你玩个痛快。” 纪若敏发娇道:“那你还撩人家。” 徐虾微笑道:“因为你太美,老公没忍住,可又怕你乐起来忘乎所以,连蹬带踹,再弄疼腿,等过十天八天,老公一定让你玩到乐死。” 纪若敏只好翘翘嘴,收起未尽的念头,向爱人挪挪身子。 纪若敏右腿垫着软枕头,只能平躺,徐虾伸展手臂,让她枕到臂弯,然后拥住,拉好被子,将两人盖严。 夜,更深了,可两人仍没有睡。 纪若敏枕着爱人手臂,想起前事道:“老公,你让她照顾我,是不是想多见她?” 徐虾一怔,不料她又提这个,未免有些汗颜。没和林安安确定方向前,他可以拍着胸脯说没外心,现在却有些拍不出了。当然纪若敏嘴上不说,也清楚他和林安安的感情,只是更看重事实,从这个层面讲,也和以前没变化。 真心道:“我再想见她,也不会拿你受伤做代价,但她确实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保证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想开点,别再揪着这大疙瘩不放了,好吗?” 纪若敏酸道:“有什么不一样?不就是年头多点,现在后悔错过了。”一语道破真谛,无论多复杂的背景,其实就这么点事。 徐虾想想道:“你这么说也对,但不完全,我能有今天,一半功劳得算她身上。” 纪若敏在黑暗中望着他,等他继续。 徐虾续道:“一个人的成长,除了先天因素和个人努力,就是其他人的影响。对我来说,影响最大的一个是我爸,另一个就是她。我爸从小对我的放任式教育,奠定了我性格基础,离开我爸以后,这担子就被安安承担了。 “我们的事,你听她说过不少了,真就是我当时太小,她没法答应我,所以一心想我多经历些。我有她做倚仗,才能肆无忌惮和各种种样的人接触、打交道。我看问题的能力,尤其是应变能力,绝对比一般人强,这是我最大的财富,都是在安安庇护下锻炼的,我相信你会比一般人更理解。” 纪若敏没答话,但为之动容。小虾没说错,她虽不很聪明,也不很善解人意,但从小缺妈少爹,又在能力之外拉扯妹妹,对这些问题,注定比寻常人容易理解,也深刻得多。 徐虾又道:“你该明白了,我对她真不是错过那么简单,还有类似亲情和师长的感情。我和她这么多年,从没做过出格的事,就是因为这种本能的敬意,否则也不可能拖这么久。所以你真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瞒着你和她做什么,因为我不想,她也不想,在道德上陷于某种见不得人的境地。” 纪若敏放心不少,终于道:“算你吧。要不是看你们两个还算老实,你以为我会让她常来常往。” 徐虾紧拥一把,把光溜溜的大美人搂进怀,讨好道:“老婆,你真好,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深明大义。” 纪若敏放心归放心,仍难免不是滋味,酸溜溜道:“你少拍马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恶心人的能力,也是给她惯出来的,还一张白纸呢,我呸” 徐虾汗道:“这你都猜到了?那你应该高兴才对。”更加厚颜无耻道:“我那是为侍候你这未来傻老婆,特意用别人免费练手。” 头一低,盖住她香唇,一只大手同时覆到她胸前。 黑暗中,纪若敏发出一声勾人魂魄的畅美细吟,迫不及待地张开檀口,倾吐柔舌,继续享用爱人从别人身上练就的“恶心能力”。 ◇ ◇ ◇ ◇ ◇ 晨光沁沁,丝丝透窗,卧房韶华满室,漾满迷人味道。晨光与韶华之间,纪若敏被子斜敞,露着精致无瑕的上身,仍在昨夜的好梦中熟睡未醒。 朝阳渐渐充溢,小鸟唱满树梢,一声动听的嘤咛,纪若敏睡饱转醒。 爱人已然不在,纪若敏睁开朦胧的双眼,绝美的面靥羞晕浓浓。首度与爱人共枕,即便未做更美妙的事,心内的甜蜜仍难消难褪。 纪若敏直身坐床,拢拢凌乱的长发,翘嘴向门外娇呼:“老公……” 一声回应自楼下传来,接着一连串脚步声临近,徐虾长裤衬衫,挽着手臂,整齐爽朗地从门外进入:“怎么了,宝贝?” 纪若敏不答反问:“你怎起这么早?干嘛去了?” 徐虾道:“给你熬汤啊,安安昨晚熬的骨头汤,还没熬好呢。”又问:“要上厕所?” 纪若敏眸波婉转,欲语还羞道:“我那拐呢?” 徐虾望着爱妻美丽娇羞的样子,咽咽口水道:“不用了,老公抱你去。” 纪若敏急道:“不用,我自己……” 哪里管用,徐虾不由分说,几步上前,将爱妻横身抱起,还顺口在美人胸前大拱一口,才大踏步出门。 一路到卫生间,放到马桶前,又搂着美妻裸躯,一通连亲带啃。 近全裸面对衣着整齐的爱人,纪若敏羞得难以自持,既恼他轻薄,又耐不住春心荡漾,单足立地,咿咿啊啊热烈迎合。 徐虾大呈一番手足之欲,才把她放开。 纪若敏满面羞意,嗔道:“都给你玩够了,还不快出去?” 徐虾看看她内裤内最后一块禁地,坏笑道:“用不用帮你脱了?” 纪若敏大羞,威胁道:“赶紧给我滚,不然真对你不客气了” 徐虾柔情满满道:“傻老婆,你现在可舍不得了。”凑她唇上轻轻一啵,体贴道:“完事叫我。”转身关门而去。 纪若敏柔柔一瞥,这才咬唇褪裤,端然稳坐。 尽管尚未真刀真枪,但这无限温馨的第一夜,她已尝够甜蜜幸福滋味。 ———————————— 今晚还会有一章,但肯定很晚,大家可以明早看。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外之喜 第一百五十六章 意外之喜 无限踌躇地离开厕间,房内手机忽然响了,徐虾抢进掏出,竟是可爱的小姨子,欣喜地接通:“小佳,在哪呢?” 纪若佳兴奋含羞道:“在鸭绿江呢,姐夫,你想我了吗?” 徐虾心内柔柔流淌,笑笑道:“还没来得及想呢,不过你一打电话,还真想了。”步出门外,倚上走道栏杆。 纪若佳愣神道:“为什么来不及?出什么事了?” 徐虾道:“没什么大事,你姐昨天执勤,为救战友受点伤……” 纪若佳惊道:“我姐受伤了伤怎么样?严不严重?” 徐虾温声道:“你急什么?不说了没大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告诉你。她就摔一跤,没伤骨头,不过韧带受伤比较严重,恐怕要休养一、两个月。” 纪若佳宽心道:“我就说嘛,我姐这么厉害,怎么可能出事,都怪那个拖累她的傻蛋。” 徐虾莞尔道:“你怎这么早打电话?” 纪若佳调皮道:“我昨天走了,以为你们昨晚会有大发展,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徐虾低笑道:“你不说要抢你姐前边吗?怎么还盼着我们发展。” 纪若佳欢喜道:“我是想抢她前边,可一想我要走那么久,你们肯定会做那些事,就没信心了。不过现在她受伤,我就又有信心了,没准还会抢她前边。” 徐虾满心爱怜道:“你这小腹黑,你姐都受伤了,还幸灾乐祸。” 纪若佳得意道:“一点点吧,反正不是什么大伤。”又道:“我姐呢?我跟她说说话。” 徐虾回头看眼:“正忙着呢,我刚侍候她上厕所。” 纪若佳叫道:“哇你还侍候她上厕所,那用不用帮她擦屁股?” 徐虾这个绝倒,差点从楼上摔下去,暴汗无比道:“你胡说什么?我还没吃饭呢,你不气我不行吗?” 纪若佳嘻嘻笑道:“开个玩笑嘛,再说擦个屁股而已,其实也没什么啦。” 徐虾哭笑不得:“别废话了,我要给你姐做饭了,回头再打。” 纪若佳答应一声,又娇柔倾心地道:“姐夫,我爱你……” 徐虾瞬间柔情充满,心内就象大厅内的清早阳光,无处不在,却不会刺眼强烈。动动嘴唇,握着手机,竟没说出话。 纪若佳没等到对等回应,委屈道:“姐夫,你就不能说句我爱听的话?” 徐虾嗫嚅道:“如果你想让我说我爱你,我还真没这么说过,跟你姐都没正式说过。” 纪若佳撒娇道:“可现在情况不同嘛,你就当哄我好了。” 徐虾转转眼球,突发奇想道:“要不我去问问你姐,你姐让我说我再……” 纪若佳不依道:“这是我们两个的事,干嘛要问我姐?你不是男人。” 徐虾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我是说,先问你姐,你姐肯定不让我说,到时候我再说,不就更男人了?” 纪若佳开心道:“好啊好啊,快去快去,气死她” 徐虾童心大起,慨然道:“你等着,我这就去。”来到卫生间门外,敲敲门道:“若敏,小佳来电话了,让我跟她说我爱你,可以说吗?” 纪若敏张嘴就骂:“臭丫头,越来越不要脸了,说什么说,不许说” 徐虾忍住笑拿起手机:“小佳,你都听到了吧?你姐不让说,那我换一句吧。”大声道:“我爱小姨子” 纪若敏一声怒骂:“臭无赖,你去死吧”嘭一声手纸砸到门上。 电话内外同时传来姐夫小姨子的大笑声。 ◇ ◇ ◇ ◇ ◇ 一段谐趣的小插曲过去。 徐虾继续熬汤,然后抱洗漱一新的爱妻回房穿衣,当然免不了手口齐动,在爱妻美妙动人的娇体上恣意狎玩,施足爱恋。 纪若敏爱煞老公,脸上害羞,口说不要,行动却百依百顺,在爱人撩弄下心神荡漾,乐不思蜀。强大的纪大队长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完全成不设防的羔羊。 徐虾随后抱爱妻下楼,在沙发早餐,一勺一勺体贴地喂汤,不时还口对口,在唇舌纠缠中喂下一口口浓香的骨头汤。纪若敏心驰神醉,美不胜收,养伤第一天,便在甜蜜恩爱的小日子深深沉醉了。 两人正享受温情惬意的早餐,一旁电话忽然响了。 徐虾回身接起,里面传来林安安的声音:“小虾吗?出来接我。” 徐虾痛快道:“好的。”放下电话。 纪若敏问:“谁呀?这么早?” 徐虾道:“安安来了,让我接她。” 纪若敏翻起美眸:“她凭什么让你接?不会也受伤了吧?” 徐虾微笑道:“她既然让接,就肯定有她的道理。”凑她唇边一吻,快速出去。 门骄阳灿烂,林安安已经来了,正站在车旁,等在门口。 徐虾刚出门,赫然看到林安安车顶绑着一辆崭新的轮椅,惊喜道:“安安,行啊,一晚不见,变林大忽悠了?” 林安安妩媚道:“你老婆可是大*奶,我这一心想当小三儿的,敢不溜着她吗?” 徐虾失笑道:“别胡说。”又讶道:“一大早,你哪买的轮椅?” 林安安白他一眼道:“你也知道买不着?我半夜就打电话了,跟我一条街那家店联系,人特意早起给我装的。” 徐虾感动道:“安安,你有心了。” 林安安推他一把:“别矫情了,赶紧卸。” 徐虾点点头,两人齐动手,把轮椅卸下,又抬进房。 纪若敏看到轮椅,好阵愕然,没意识到这东西的妙处,咋舌地气道:“你有病啊?送我轮椅,纯属故意磕碜我。” 林安安更气地道:“没良心的傻冒,你才有病呢你那破腿十天半月走不了道,坐上这轮椅,让你老公推着你满世界转,不臭美死你?” 纪若敏明白了,真臭美了,心内一喜,瞄爱人一眼,又瞧向林安安,眼中除感激外,还少有嫉妒。不过这次不是为爱人,是为林安安的细心和周到,她就想不通,为什么林安安无论什么事,总能第一时间想到最贴心之处?想不爱她都不成。 徐虾看爱妻一眼,笑着道:“安安,你还没吃饭吧?若敏也没吃完,你陪她一起吃吧,我去趟单位。” 林安安道:“你还上班呀?” 徐虾道:“我今天有事,必须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到一旁去穿衣。今天杨莺晨派人来取支票,他还没忘。 林安安没再多说,坐纪若敏身边端起汤碗:“来吧,小傻妞,我接着喂你。”舀出一勺递纪若敏嘴边。 纪若敏腿上有伤,但不耽误吃饭,还是横她一眼,狠狠一口把汤勺吞到嘴里,好象要把林安安连人带勺一起吞进。 说不上为什么,尽管是死对头,可被林安安宠爱,她有种被爱人宠爱相似的感觉。 ◇ ◇ ◇ ◇ ◇ 一路到单位,徐虾拿着发票,去找蒋啸签字。 蒋啸早到了,自是十分欢喜,寒暄几句后,看也不看给他签了,然后道:“小虾,你来得正好,昨天曲书记跟我说了,他那生活秘书定高凌波了,你还在综二处给他干活。”又笑不拢嘴地神秘道:“曲书记对你非常满意,说你能力强,办事灵活,肯动脑子,跟我夸你好一会儿呢。” 徐虾心知是教育款那事让曲书记定下主意,嘴上却道:“这么快?” 蒋啸高兴道:“这不挺好,正合你意。”又不屑地挥下手:“那生活秘书真没什么意思,成天跑跑颠颠,还时不常帮他交个手机费,或者给他女儿接接孩子,全是鸡毛蒜皮的滥事,让高凌波干去,咱不干也罢,不干也罢。” 徐虾笑道:“我本来就不想干,但估计高凌波能挺爱干这些事。” 蒋啸一阵大笑,放低声音道:“你命还不错,上边已经有消息了,曲书记下一步基本定下接书记了,这是个机会,你好好给他干,以后错不了。” 徐虾惊讶道:“那市长呢?” 蒋啸道:“杜书记(省委书记)马上到中央,张省长接书记,他接省长。” 徐虾恍然了,这样一来,市长和曲书记各得其所,也算皆大欢喜了。 蒋啸续前言道:“综二处那边,还让小郝负责,不进新处长了。过一阵儿新公务员下来,我给你们派一个,你把日常那些吃力不讨好的活都交出去,就专心给曲书记干活。等过两、三年,小郝提正处,我也提前给你晋副处,让小郝当处长,你当副处长,反正你们关系不错,她也明白事,到时候你们处就你说得算了。” (作者注:综合一处对书记,二处对副书记,但如果副书记提书记,还会习惯性用原来二处的人,一般不会为个名牌,蛋疼地把二处的人特意换到一处。) 徐虾听到郝蕊和他关系不错,脸上微微发热,点头道:“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蒋啸放心道:“你肯定没问题,我一点不担心。”又想起一事:“对了,回头我让小郝搬黄向前那屋,你搬小郝办公室,以后自己一个屋。等那新公务员下来,让他跟窦慧一个屋。一男一女一办公室,好说不好听,咱不讨那嫌,让别人摊去。” 徐虾心中一动道:“蒋叔,您看能不能让窦慧换个地方,她和陈妍挺熟,过一段陈妍也该上班了,不如让她给陈妍做个伴儿。” 蒋啸何等老道,讶道:“窦慧瞧上你了?” 徐虾搔头道:“这个,不好说。” 蒋啸满意道:“不管好不好说,你能想到这个事,说明脑子很清醒,能严格自律。官场最忌讳这种事,吃点喝点,往自己兜里装点,那都好办,这种事要闹大,什么都完蛋不说,末了还让人瞧不起。” 徐虾更汗了,心想还自律呢,都跟郝蕊搞得乱七八糟了,表面却装受教地连连称是。 蒋啸爽快道:“那行,就让窦慧换个地方,正好我想让陈妍到行政处,也是好地方,就让她一起过去。” 行政处专管市委的吃喝拉撒、车辆绿化、集体采购等杂事,处处是钱儿,徐虾很为窦慧高兴,适时站起道:“那谢谢蒋叔了。” 蒋啸满不地乎道:“这都不叫事,不叫事,以后有事直说,尤其这种事,一旦发现苗头,马上告诉我,不管是谁,我把她们全调走,可不能让她们坑你。” 徐虾汗颜无比地道个别,转身去了。 ◇ ◇ ◇ ◇ ◇ 出蒋啸办公室,徐虾轻松许多。 窦慧这事,徐虾一直不知怎么说。毕竟让人换地方,显得有点自私,也难免让人难堪。可现在蒋啸先让他换办公室,他再给窦慧换,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反正也不能再一办公室,这时候让窦慧换,等于为她着想,是好心。 带着这样的意外之喜,徐虾到财务处开好支票,回办公室找到窦慧,开门见山道:“豆豆,跟你说个事。” 窦慧奇怪道:“什么事?” 徐虾肯定不能说蒋啸那么明目张胆,稍稍变通道:“我刚从主任那回来,说我们处马上要来个新公务员,是个男的,让我跟他一办公室,让你换个屋。” 窦慧表情一塌:“我不能跟你一屋了?” 徐虾点点头:“一男一女,怎么说都不太好,主任一直在考虑这事。”话锋一转:“陈妍也要来了,定在行政处,你俩挺熟的,你想不想过去?如果你愿意,我跟主任说一声,让你也过去。” 窦慧一听行政处,立马动心了,但又不舍道:“那不离你越来越远了?” 徐虾温和道:“再远也是办公厅,都一个楼,能远哪去?反正我们也不能一办公室了,行政处待遇好,还天天采购,有钱儿赚,你俩一起溜溜达达,还有个伴儿,不比你成天在这儿死坐着强?” 窦慧微微点头:“那好吧。” 徐虾振奋道:“那就这样,我马上跟主任说。” 窦慧瞧他一眼,翘起小嘴道:“你该不是讨厌我,故意把我调走吧?” 徐虾急忙举手:“我对天发誓,绝对是主任先说的。” 窦慧强笑一下,恨恨瞪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其实窦慧也想开了,与其没机会,还成天一办公室,心里也不好受,换个地方,也未尝不好。何况还欠小虾一大笔钱,虽说小虾不会向她要,可总不能不还,行政处好歹待遇好,比综二处多不少外快。 徐虾随即把刚开的支票交给她,如此这般交待一番。又跟郝蕊知会一声,告诉她怀孕检查那事已在联系,马上会有消息,让她安心养胎,便迫不及待地回家了。 意外解决窦慧调动,徐虾心情大好,回家路上,觉得一切都格外美好,再想到家里两个心爱的女人,更是无比幸福,无限憧憬。 成熟的人不问过去,乐观的人不问未来,徐虾脚踏实地,抓住每一个机会,营造着自己的未来。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安安的决断 第一百五十七章 安安的决断 师属大院绿树成林,风涛阵阵,参天的白杨,深绿的松柏,拂风的碧柳,浓枝密叶遮出片片绿荫。路边的草坪也绿意盈然,与盛开的繁花相映成景。苍翠葱郁的大院,无论面积还是绿化程度,都远超普通公园。 院内小径,林安安裙袜依依,推着轮椅,带纪若敏晒太阳。怡人的环境,清新的空气,温暖的阳光,或许还有共同的男人,让两人极是惬意,心情也如放飞一般。 师长千金受伤不是小事,至少在大院不是,两女相似又不同的绝世容颜,一般的清致秀雅,成熟妩媚,更增靓丽风景,很快就有热心人不断来表示关切,并借机打听。 关切还罢了,关键是打听,对林安安的身份介绍让纪若敏极不自然,又拿不出太合适的说法,只好以“老公家亲戚”蒙混,末了还要听对方大肆恭维,“老公帅,亲戚也漂亮,一看就是一家人”,总之很气人。 接二连三的好事者不仅让纪若敏,林安安也烦了,心情大受影响,遂决定再转一圈,然后回去。 刚转个弯,就见小虾开车缓缓而来,面带温文的笑容,眼中绽着大海一般的光彩。 两女双双迎过如花美靥,两对美眸同时一亮,射出无限依恋的炽热情火。 徐虾开至近前,把车一停,开门跳下。 林安安望着心上人,推着轮椅,向前迎一步。 纪若敏欢喜道:“老公,你怎回来这么早?” 徐虾微笑道:“我傻老婆都受伤了,我哪还有心上班?”看林安安一眼又道:“坐轮椅感觉怎么样?” 纪若敏调皮道:“还行吧。”单腿立起,张开双臂,投向爱人怀抱。 徐虾急忙抱住,顺手在她臀上一拍,笑骂道:“靠还悍妻呢,越来越娇气了。” 纪若敏美美一笑,挂着爱人脖子,得意洋洋向一旁的林安安斜过美面。显然想在发娇之余,利用自己的最大优势,捎带气气死对头。 林安安没跟她一般见识,微白一眼道:“你老公回来了,接着腻味吧,我走了。” 徐虾讶道:“着什么急?马上中午了,要走也吃完饭哪?” 林安安对他挤下眼道:“不用了,有人请客。”转身去了。 徐虾会意了,不自觉瞄瞄纪若敏,又道:“你车还在这儿呢,不开车了?” 林安安回下身道:“不开了,吃完饭给人护花使者的机会。”摆摆手,婀娜而去。 徐虾没再多说,望着她去远。 只见林安安一身白衣,裙袂款款,长发飘飘,不时抬起素手,轻拢鬓边,在满院葱郁的绿色中,仿佛一位林中仙子。 纪若敏不明就里,奇怪地望来望去,直到林安安顺径一拐,隐去不见,才道:“她干嘛去?” 徐虾道:“见男朋友。” 纪若敏惊喜道:“她有男朋友了?” 徐虾嘿地笑道:“谁知道呢,我逗你玩呢,你不真信了。” 纪若敏一气,刚要发作,却见爱人忽然将她抱起,急道:“你干嘛?” 徐虾道:“找个地方,带你乐乐。” 纪若敏两朵红云飞上面颊,急瞧周围,见左近无人,才翘嘴捶他一拳:“你都坏死了,大白天,在外面也欺负人。”羞羞一嗔,喜上眉稍地伏到他肩头。 不远处的柳荫下有一长椅,环境清幽,位置也静僻,徐虾哈哈一笑,直奔而去,坐下就软玉温香,抱个满怀,俯身覆住爱妻娇唇。 纪若敏一声嘤语,热情如火地仰起娇身,水蛇般缠上他颈背,张唇献上香舌。 暖洋洋的阳光下,二人在树下忘情深吻,柳枝丝丝拂面,风无声地吹过树梢,只有早熟的蝉儿,不识趣地知知乱叫…… ◇ ◇ ◇ ◇ ◇ 百纳西餐厅,环境优雅,格调静致,可惜除了不断婉转的小提琴声,餐厅空无一人。 北方人本就不认西餐,何况是正午,餐厅无人再正常不过。林安安谈的不是光彩事,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所以才特意约定中午。 刘倚君已然先到,站在门口把林安安等至,才殷勤地把她迎进。 二人在侍者引领下坐定。 林安安率先道:“刘主任,真不好意思,认识这么久也没约您,有事了,才想起找您,还是大中午,希望您别介意。” 刘倚君欢心道:“千万别这么说,安安,你有事能想到我,正说明认我这个朋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我今天医院没诊,学院也没课,正呆得无聊。” 接过菜谱,礼貌地向林安安一让,潇洒地点几个菜。虽说是林安安请客,可作为男士,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当仁不让。 侍者鞠身去了。刘倚君道:“安安,别客气,有事你就说,能帮上忙我一定帮。” 林安安道:“您还记得我弟弟吧?就是上次在我家楼下见的那个。” 刘倚君点头道:“当然记得,很帅气的不伙子。我还记得当时他们两口子打架,你还劝架来着,对吧?” 林安安借杆就上:“对对对,我要说的还这个事。您不知道,唉,这事现在还没完呢,我都愁死了。” 刘倚君关切道:“怎么会这样?都这么久了,他们还没和好吗?” 林安安叹口气道:“岂止是没和好,简直都……先不说这个。”忽然打住,向前探身,压低声音道:“我先请教几个您专业方面的问题,然后再说。” 刘倚君一听事关自己专业,登时精神起来:“哦?安安也对妇产医学感兴趣?” 林安安暗汗一个,心想谁对这玩意感兴趣,这种滥事,求人都脸红,硬着头皮道:“我想问问您,男女发生关系,如果男方没把那个……射进女方体内,女方有多大机率怀孕?” 刘倚君先认真地从医学角度讲述了一番怀孕的具体过程,然后才道:“所以说,基本上没有可能,因为没射,就意味着没有结合。” 林安安耐着性子把过程听完,耳根直发烫,追问道:“您说基本,那就还有意外的可能,这可能有多大?”又加一句:“您不用讲太具体,只说这可能有多大就行。” 刘倚君强忍着没再解说巨细,笑笑道:“可以说就是没有,有也是一些极个别的特例,数量微不足道。如果一定要说有,那是概率学方面的问题,我认为与医学无关。” 林安安喜道:“就是说,从医学角度讲,就是不可能了?” 刘倚君露出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赞许道:“你说得太对了,正是如此。” 侍者来上菜了,林安安稍停,待侍者去后,又敬杯酒,续前言道:“是这样,我弟弟两口子打架您不是知道了?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我弟弟同事,有次他们单位聚会,喝点酒,就一时糊涂,结果那女的怀孕了,闹不清到底是我弟弟的,还是她老公的,不过我弟弟说了,他肯定没射进去,所以我才请教您。” 刘倚君道:“如果能确定没射,那应该就是她老公的,你不用过于担心。” 林安安拍桌道:“谁说不是呢?我也这么说。可那女的性子特别弱,都吓破胆了,怕将来出事,被老公发现,非要把孩子打掉。我弟弟虽然年轻,偶尔干些糊涂事,但心肠没的说,更不想因为自己害人家一条小生命,所以……” 刘倚君接口道:“所以想做个检查?” 林安安沉吟道:“您先跟我说说这个检查。” 刘倚君又神采飞扬起来,不过也知道对方未必爱听,言简意赅道:“这检查是通过羊水确定胎儿的血型或DNA。一般来说,胚胎形成七天后,羊水开始分泌,但这个检查须要子*穿刺,为避免伤害胎儿,也为避免胎儿羊水不足,在医院进行的话,要求胎儿形成四个月以上,但如果我亲自出手,可以适当缩短。” 林安安凝眸道:“四个月肯定太长了,您能缩短多少?” 刘倚君颇为自得道:“一个半月,只要胎儿两个半月,我就有把握。” 林安安摇头道:“还是太长了。” 刘倚君愕然道:“那女的怀孕多久了?你想要多久?” 林安安没答,而是道:“刘主任,您刚刚也说了,从医学上讲,那孩子是我弟弟的可能等于没有,也就是说,这个检查事实上是完全没必要的。之所以检查,是因为那女的不放心,换句话说,是为让那女的相信,那孩子是她老公的,或者干脆说,只要不是我弟弟的就行,这才是目的,这么说您能明白吧?” 刘倚君毕竟是学者,听着有点绕,不解道:“你说的倒没什么不对,可跟检查的时间有什么关系?” 林安安道:“本来就没关系。我弟弟是A型血,那女的是B型,他老公是O型,既然这个孩子不是我弟弟的,就肯定不是A型,我的意思是,您只要告诉她不是A型就足够了。” 刘倚君本来还有点明白,又糊涂了,茫然道:“可不检查怎么可能知道血型?” 林安安淡淡道:“我根本没想检查,只要您帮我个忙,告诉她不是A型就行了。” 刘倚君一惊:“安安,你不会是想让我假装检查,然后骗人吧?” 林安安平静道:“这不是骗人,您刚刚也说了,医学上根本没可能,您只是根据科学,换一种方式,告诉她正确的结论。” 刘倚君挠头道:“可……可毕竟还有特例,万一真的……” 林安安冷静地打断:“不会有万一。” 刘倚君焦急道:“你怎么能肯定?” 林安安苦笑道:“您说了,医学上根本没可能,那就基本能肯定。剩下那点微乎其微的可能,换谁都可能性不大,我弟弟运气一向不错,就更没问题了,所以我才肯定。” 刘倚君失笑道:“安安,我们都是信科学的,怎么能相信运气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 林安安轻轻一叹,不紧不慢举起两根食指:“假定这是两个人,他们无论出身性格受教育程度,都非常相似,就象我这两根手指一样,可偏偏一个人的运气总是非常好,另一个却总是非常糟糕,您承不承认世上有这种情况?” 刘倚君明白林安安意思了,嗫嚅道:“这……应该有吧。” 林安安道:“既然您承认有,能用科学解释吗?敢说世上真没有运气吗?” 刘倚君无言以对,但作为学者,对骗人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只好道:“安安,你真的很有才华,我不得不承认,已经被你说服了。可还有一种情况,就算这孩子真不是A型血,如果意外真发生,仍然有可能是你弟弟的,因为孩子完全可以随母亲的血型。这一点,你或许没考虑到。” 林安安浅酌一小口酒,叹道:“刘主任,您还是没明白。那女的根本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她在乎的是会不会东窗事发,只要这孩子不是A型血,对她来说,就万事大吉了,就算这孩子真是我弟弟的,她也会开开心心养下去。” 刘倚君震惊了,象不认识一样看着林安安,完全被这种残酷的论调震慑了。 林安安酒杯一放,干脆道:“刘主任,我可是把你当朋友才找你,肯不肯帮忙,您给我个痛快话。您放心,无论您答不答应,我都不会怪您。” 刘倚君内心激烈斗争,可望着林安安明妍如花的美靥,理智最终还是败给情感,酒杯一举,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安安,你今天的问题,已经不属于医学范畴,但我想,却可以挽救一个家庭,如此上善之举,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林安安笑了,美眸款款道:“不是一个家庭,是两个,还有我弟弟的家庭。” 刘倚君讪笑道:“说得对,为了幸福的家庭,干杯。” 林安安妩媚道:“对,为了幸福的家庭。” 两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鲜红的葡萄酒如人饮血般一饮而尽。 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对林安安而言,无论四个月,抑或两个半月,都太长了,小虾过得正好,幸福的脚步正一天天走近,她不想为有夫之妇一个莫须有的孩子,再让小虾继续无谓的困扰。 既然科学已经定下结论,因势利导,也就成了她唯一该做的决断。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让一步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各让一步 一席饭吃三小时,刘倚君送特意没开车的林安安“回家”。 师属大院门口,仍不放心的刘倚君道:“安安,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毕竟是一场赌博,你就不怕最后真错了,反而没法收场吗?” 林安安无风无浪道:“不会到最后,也不会没法收场。胎儿孕期要多次检查,您是妇婴医院主任,医学院教授,全国一流的妇产专家,相信经过这事,她不会拒绝您做她主治医师,只要您在适当的时候,给她做次检查就成了。” 刘倚君才领会林安安的良苦用心,肃然起敬道:“我明白了,安安,你是不想让他们提心吊胆等几个月,选择独自承担风险,你真是太伟大了。” 林安安歪头一叹,扬眉道:“有什么办法,谁让我是当姐姐的?” 刘倚君由衷道:“你弟弟应该为有你这样的姐姐感到骄傲。” 林安安莞尔道:“借你吉言,但愿如此吧。”飘然下车。 刘倚君从车窗探出头:“安安,星期天早八点,别忘了。” 林安安回眸一笑:“不会的,星期天见。”挥挥手,进入大院。 刘倚君心情澎湃,望着林安安美丽婀娜的背影,良久不忍离去。 ◇ ◇ ◇ ◇ ◇ 院子里静悄悄的,小青菜在阳光下静静生长,看上去毫无变化,就象不知不觉长大的孩子。 林安安穿院进房,见小虾在沙发看书,纪若敏枕着他腿,睡得正香。两人相依而伴,房内和院子一样安静,只有西斜的阳光,在空气中缓缓穿梭。 徐虾见她回来,竖指示意她肃静,拽过枕头,轻轻塞爱妻头下,蹑手蹑脚过来。 林安安原地未动,向纪若敏递个眼神问:“没上医院吗?” 徐虾道:“刚回来,烤一下午电,累了,就睡会儿。”又问:“怎么样?” 林安安轻声道:“说好了,周日八点到医学院,在他实验室检查。” 徐虾惊喜又不敢相信道:“这么快?” 林安安微白他一眼:“人家是专家嘛。”又怕他不信地道:“胚胎形成七天,羊水就开始分泌了,医院怕出事故,要等四个月。但他说了,早做也没事,他有把握,放心去吧。” 徐虾根本不会想到林安安骗他,长吁口气道:“那就好,早做早了,我也消停,要不然老这么拖着,我也闹心。” 林安安再度送他个白目,没好气道:“我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有这事,别指望我帮你,为这种滥事求人,我都跟着丢人。” 徐虾厚起脸皮道:“放心,不会了,以后我不仅要为我老婆负责,还得为你负责呢。”看纪若敏一眼,迅速凑她额头啵一下。 林安安急捶他一下:“小色狼,少占便宜。” 徐虾嘿嘿一笑,刚想说话,厅内座机忽然响了。 纪若敏扑棱被惊醒,猛一睁眼坐起。徐虾忙去接电话。林安安也紧随进入。 电话是纪若佳打来的,徐虾听两句,把电话一放,对纪若敏道:“是小佳,要跟你说话。”把纪若敏抱到电话旁。 纪若敏睁眼就见两人在门口,正要诘问,只好瞪林安安一眼,先接电话了。 徐虾和林安安在旁坐等。 纪若佳没什么事,就是昨日没和姐姐通上话,问候问候,很快打完了。 放下电话,纪若敏看看两人,对林安安道:“你们两个刚刚干嘛呢?在门口鬼鬼祟祟的。” 林安安干脆道:“刚见完男朋友,跟你老公汇报呢。” 纪若敏一脸不善道:“你见男朋友,干嘛跟我老公汇报?” 林安安道:“我是正式后备,不汇报不成红杏出墙了?” 纪若敏眼一立,就要说什么。徐虾苦笑道:“别吵了,她刚来,我怕把你吵醒,就过去告诉她一声,没想到小佳就来电话了。” 纪若敏瞪林安安两眼,没再说什么。 徐虾体贴道:“若敏,我抱你上楼,再睡会儿吧?” 纪若敏又来劲儿道:“睡什么睡?鬼知道我睡着你们会干什么。” 林安安叹一声道:“算了,我还是走吧,别你这腿没好,再让我气出其他病。”大摇着头起身。 可刚起身,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小虾在家,她根本没必要来,和刘倚君的会面结果,并不是非急着告诉小虾,可还是来了。才明白自己的处境多尴尬,不由感到几分哀楚。 徐虾急道:“你急什么?快晚上了,吃完饭再走吧?” 林安安玉容一紧,低眉道:“不用了,我就来取下车。”扭身就走。 徐虾看出她情绪变化,心内一疼,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只是习惯性的无心之言,没料到会引起林安安这么大情绪变化,也不忍心了,稍一愣神,招手叫道:“安安” 林安安身形一顿,蓦然回身。 纪若敏极不自然道:“我跟你开玩笑呢。” 林安安意识到失态,打起精神,若无其事道:“你说什么呢?我真是来取车。” 纪若敏白她一眼,不情不愿道:“你就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又嘟囔道:“还以为你多淡定,原来也那熊样。” 林安安表情一塌,无奈地瞧向小虾。 一场小风波,三个人心境变化,又迅速弥散了。 徐虾大感欣慰,想到林安安刚喝完酒,便道:“安安,你也累了,陪若敏一起上楼歇会儿,今天我做饭。”起身把爱妻抱起。 事已至此,林安安想走也不能走了,只好跟二人身后上楼。 没走几步,座机又响了。林安安道:“我去吧。”转身跑下。 徐虾抱着纪若敏在楼梯上等。 林安安拿起电话:“喂?……哦,林参谋长,你好你好。……是我,你记性还真好。……哪里,应该的,也没帮什么忙。……知道了,七点,我马上告诉他们。” 放下电话,对纪若敏道:“晚上七点,你们特警队领导来看你。” 纪若敏点下头,徐虾道:“我马上做饭。你们休息吧。”径先上楼。 林安安犹豫道:“小虾,你还是陪你老婆吧,我帮你做。” 徐虾想都没想道:“不用,你陪若敏就行。” 纪若敏扒着爱人肩头,美眸一翻,对林安安扔个倨傲得意的眼神。 林安安自嘲地瘪瘪嘴,觉得经过刚刚那场小风波,好象一下和纪若敏换个位置,她成了被人可怜的弱势者,尽管她本来就是弱势者。 一声叹息,继续跟上。 ◇ ◇ ◇ ◇ ◇ 阁楼空间巨大,空气和采光也好,易于敞开心扉说话,徐虾把纪若敏抱到阁楼,随即出去做饭,把空间留给两个女孩儿。 宽大的欧式复古铁床,两女并躺。 林安安适才失态,有些自怜发窘,反客为主道:“怎么?刚刚可怜我了?” 纪若敏讽刺道:“也不知道谁?成天装五装六,终于露出原形了。” 林安安笑道:“这么说还真可怜我了?那就把老公还我。” 纪若敏啐道:“别臭不要脸,我自己老公,凭什么还你?活该你这么多年……”怕伤到林安安,停住不说,眼波一动,不无歉意地瞅她一眼。 林安安难得见纪若敏为她着想,很是感动,忽然笑笑,用指背轻抚她脸蛋。 纪若敏急往旁别头,骂道:“你干嘛?说不过就耍流氓啊。” 林安安噗哧笑道:“妹妹,你真可爱,怪不得你老公叫你傻丫头、傻老婆。你不知道吗?这世上,你最不该可怜的人就是我。” 纪若敏当然知道,昨夜听小虾谈及两人过去,就更清楚了。可偏偏还是生出怜悯之心,尤其小虾现在是她男人,林安安却还靠边站,本来没她什么错,却有点抢人的感觉,至少坐享其成了。 少有尴尬,动动嘴唇,没说出话。 林安安真心道:“妹妹,其实我们彼此彼此,各有各的难处,就算为你老公着想,以后别再瞎闹了,不然他也不好做。我还是那句话,这辈子都不会跟你抢;你呢,也别有事没事老刺儿我了,我们各让一步,好吗?” 纪若敏嘴硬道:“我有什么难处?” 林安安贴心道:“你怕把你老公惹翻,明知道我们怎么回事,还违心地让我和你们来往,这还不算难处?” 纪若敏被说到心坎,不无委屈道:“还算你明事,我都亏死了。” 林安安温婉一笑,亲昵道:“你都把老公跟妹妹共享了,我又没跟你抢,还把你们姐俩都成全了,你哪吃亏了?” 纪若敏大窘:“哪有的事,你胡说什么?我不都告诉你了……” 林安安不屑道:“你就别遮遮掩掩了,你老公跟我什么关系,这么大事他能瞒我吗?” 纪若敏窘迫至极,又无言以对,美面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一个劲儿骂小虾。 林安安轻轻摇头,宽慰道:“这没什么大不了,你干嘛老觉得见不得人?跟一个男人,说明你们姐俩亲,有福气,可以一辈子当好姐妹,总比姐俩抢破头强。” 纪若敏愈加无地自容,硬着头皮道:“你别听他胡说,就暂时那么说,我妹妹那么小,还不一定的事呢。” 林安安干脆道:“没有不一定,你妹妹既然喜欢上他,肯定没跑了,你们仨早晚的事,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纪若敏没嗑了,紧低着头,一言不发,挥不去的难堪。 林安安见她窘成这样,有点心疼,好气又好笑道:“好了好了,就当我什么没说,亲你一下,别郁闷了。”啵地凑她脸蛋亲一下。 经若敏美面瞬时通红,大嗔道:“你有病啊?没事闲着亲我,该不是同性恋吧?” 林安安无辜道:“哪有?我看你老公一亲你,你就迷糊得不知道北了,我才亲你一下,哪想到不好使。” 纪若敏臊道:“你你你……你纯有病。”不知说什么好,猛力擦脸。 林安安大咧咧道:“你至于吗?我跟你说,这可是我第一次,你老公都没这福气呢。” 纪若敏气道:“你说什么?你还想……” 林安安打断道:“跟你开个玩笑,别矫情了。有什么难处,跟我说说,我给你出出主意。”顺势握过她手。 纪若敏无可奈何,觉得林安安也不算外人,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又觉得林安安挺有主意,也想说说心事,欲语还休道:“那,你说说,要真这样,我该怎办?” 林安安奇道:“什么怎办?你不都同意了。” 纪若敏极度不堪道:“我同意是我们三个人私下,可还有家里人呢,总不能瞒一辈子,怎么说呀?” 林安安不解道:“你爸前两天回来,不没说什么吗?” 纪若敏叹口气道:“我爸是没说什么,可他想的是我妹妹能把他抢走,或有一天我良心发现,把他让给我妹妹,绝没想过我们两姐妹都跟一个人。不说别的,就脸面这关,他就过不去。” 林安安讶道:“不会吧?你也是她女儿,又拉扯你妹妹这么多年,他能忍心这么对你?” 纪若敏委屈地点头:“不是说他对我不好,是太宠我妹妹,不管什么事,我肯定要无条件排我妹妹后边。” 林安安暗暗心惊,不忍道:“你们姐俩都拿定主意,他就算不同意,又能怎么样?” 纪若敏无力道:“话是如此,可我家情况你也知道,我们姐俩从小就没妈,就一个爸,总不能闹个鸡飞狗跳,再把他气个好歹,到时候我们怎么过得下去?” 林安安为纪若敏的乖巧柔顺深深动容,凝眸想想道:“这样的话,那也容易……” 纪若敏眼中一亮,喜道:“你有什么办法?” 林安安看看她,迟疑道:“其实也简单,你先不告诉他,让你妹妹和小虾生个儿子……” 纪若敏拉长声道:“啊还生……” 林安安啼笑皆非道:“你都答应了,那不早晚的事,有什么受不了?” 纪若敏哭丧脸道:“我就正常反应而已,你接着说。” 林安安道:“让你妹妹先生个儿子,起名姓纪,继承你纪家香火,然后再告诉你爸,他保准乐得屁颠屁颠,自然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话很有道理,纪若敏美眸闪烁,沉吟起来。 林安安又道:“放心,如果真象你说那样,你爸那么宠你妹妹,她生的儿子,和你生的儿子,绝对不一样,只有你妹妹生的儿子,过给你家,你爸才会真正当自己家人养。” 纪若敏不由点头,心中渐渐豁然,又忧道:“可怎么保证一定能生儿子?” 林安安低笑道:“生儿子的方法多了,再说你妹妹那样,一看就能生儿子,倒是你,八成得生个丫头片子。” 纪若敏不爽道:“凭什么我不能生儿子?” 林安安在她脸蛋掐下道:“就凭你的娇气。我现在才知道,你比你妹妹都娇气,看你跟你老公在一起那样儿,恨不得成天给他抱着,都不知道羞,还悍妻呢。” 纪若敏一阵莫名窃喜,臭美道:“那是我老公,我愿意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你嫉妒也没用。” 林安安微笑道:“嫉妒呢,肯定是有,但那不重要,关键是你这大傻妞,又生这么漂亮,别说你老公,我都喜欢了。” 纪若敏脱口道:“你才傻呢,养那么多年不知道吃,还有脸说我。” 这次林安安没悲哀,立马道:“我们刚说好各让一步,你不许再刺儿我,你可犯规了。” 纪若敏说漏嘴,下意识就要掩嘴,忽地回过味:“对了,你说各让一步,你让那步呢?” 林安安一怔,仔细一寻思,好象自己真没让步,顾左右而言他道:“哎呀,肚子都饿了,小虾怎么还没做好饭,我先去看看。”慌慌张张就要起身。 纪若敏哪能让她溜,一把揪住:“臭无赖,别想跑,赶紧说清?” 林安安苦笑道:“我已经落你妹妹后边,成小三儿后备了,我倒想让,可往哪儿让啊?要不你说,我怎么让?” 纪若敏一想,还真没处可让,转转眼珠,大眼睛一鼓道:“那你发个誓,永远不许背着我和他干出格的事,我就饶了你。” 林安安望着她一脸较真的样子,一本正经道:“好,我答应,永远不背着你和他干出格的事,除非你经过你同意。” 纪若敏讥道:“同意你是别想了,老实儿后备着吧。”满意地放开她。 林安安起身,不动声色道:“现在我可以下楼了吗?” 纪若敏傲慢道:“去吧,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林安安痛快道:“放心,忘不了。”急冲冲出门。到门外才重新转身,巧笑道:“妹妹,谢谢你啊。” 纪若敏奇怪道:“谢我什么?” 林安安诡笑道:“谢你宽宏大量啊,以后当你面和他干出格事,都不算犯规了,我还不得感谢你?” 纪若敏一愣,才发现上当,气急败坏道:“你个臭无赖,臭无耻”呼地一个枕头砸过来。 林安安哈哈大笑,象一只欢快的小天鹅,张着翅膀就飞下楼了。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上)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上) 女人拥有共同的男人,倘非抢风吃醋,相互仇视,反极易接近,异常和谐,因为共同的男人,必然意味共同的骄傲,共同的话题,纪若敏和林安安,显然就已进入此类。 小摆纪若敏一道,林安安欢快下楼,见徐虾正倚着沙发背,握手机听电话。放缓脚步,轻声靠过去,与他并倚一起。 徐虾电话刚好打完,手机一合道:“怎么下来了?” 林安安仍洋溢兴奋道:“占你老婆个大便宜,就赶紧跑了。” 徐虾没问她究竟是何大便宜,微笑审量她道:“安安,我发现你和她接触多了,越来越活泼了。” 林安安玉容微红,轻嗔道:“地位不同了,我再不变点,好处都被她抢走了。” 徐虾笑笑道:“那肯定不能。”又凑她耳边道:“不过你要真能跟她学学,偶尔撒点娇,我倒很乐意看到的。” 林安安有些撑不住,移开话题道:“别做梦了。刚刚谁电话?” 徐虾一摆手机,说起正事道:“你肯定想不到,吴亮。” 林安安讶道:“当时他不就说要找你,一直没找吗?” 徐虾点点头:“所以他找我吃饭,我不太想去,也没法不去了。” 林安安道:“那就去吧,他找你肯定有事,再说还有他哥呢。” 徐虾道:“没他哥也得去呀,好歹人家帮回忙呢。” 林安安正容道:“他这人既聪明,又正直,我觉得挺不错的,你跟他好好交交行,将来不管做朋友还是互相帮忙,都肯定比成刚有用。” 徐虾暗暗发笑,心想跟谁比不行,非得跟成刚比,成刚除人品好,能一起喝喝酒吹吹厉害,还能办什么大事。莞尔道:“那行,我就去了,若敏这边,你照看点。” 林安安大咧咧道:“放心去吧,你老婆就交给我了。” 徐虾低笑道:“这话说的,幸亏你是美女,要是男的,我该不放心了。” 林安安媚眼一横,以一贯的大胆敢说,脱口道:“女的怎么了?哪天非给你演一出。” 徐虾听得一愣,哑然失笑道:“还说我做梦,我看你想得比我还远。” ◇ ◇ ◇ ◇ ◇ 阁楼,林安安占完便宜跑了,纪若敏仍在床头忿忿不平。 徐虾登楼而入,径直坐到床边,把气忿的大美人抱到怀里:“傻丫头,又吃亏了?” 纪若敏找到倚仗,撒娇道:“老公,她太不象话了,人家好心可怜她,她还要当我面和你亲热,都无赖到无耻了。” 徐虾呵呵笑道:“她这人就这样,给点阳光就灿烂,以后不用可怜她,该打击就打击。”大手熟练地从领口滑入,促住爱妻一边胸肌揉捏起来。 纪若敏呃一声轻叫,发嗔道:“坏老公,你又来了……”害羞地偎他怀里,闭眸享受。 徐虾放肆地在爱妻衣内活动,不误正事道:“问你个事,三里屯派出所那孙铤彪被撤职下放,是你干的吗?” 纪若敏被他玩得舒服死了,含糊道:“嗯,我跟表哥说过。” 徐虾这才道:“吴亮找我吃饭,估计有什么事。” 纪若敏茫然睁开眼:“现在?” 徐虾停住手里活动,点头道:“对,不过你放心,我肯定尽快回来。” 纪若敏没说话,不舍地看着他,眼中难掩失望。倒不是不想他去,而是晚上单位领导来看她,想借机显呗显呗,享受公开的幸福,如今却要失望了。 徐虾明白她心中所想,温柔道:“傻丫头,我们要一辈子呢,这点事有什么可急的?”顺手在她细腰揽一把:“老公要走了,笑一笑,让老公好好亲一个。” 纪若敏听话地展出个笑颜,仰起如花美靥,微启檀口,等待爱人亲泽。 徐虾覆唇吻上,大手重新活动起来。 小楼里响起纪若敏欢愉又痛苦的娇吟。 一番恣意蹂躏,外加亲个长嘴,把爱妻搞得美面嫣红,喘气吁吁,方下楼去了。 ◇ ◇ ◇ ◇ ◇ 徐虾出门上车,赶往与吴亮的约会地点。 此时已近傍晚,又未到下班时间,斜阳柔柔,小风依依,路上人车均不多,街边风景,开朗而惬意,又不乏人情世味,观之心头亲切。 一路赶到,吴亮已先到了,招手道:“兄弟,这边呢。” 徐虾见是角落一席,快步过去。吴亮起身迎出,各伸双手,一通热情寒暄,吴亮招呼服务员上菜,两人坐定。 吴亮率先道:“怎么样,兄弟,纪大队和林小姐最近还好吧?” 徐虾道:“劳吴所长挂念,还行。”没说纪若敏受伤,因为不想让人手足无措,又花钱又看望,好象故意似的。 吴亮落落大方道:“兄弟可真行,这两大美人,老哥看着都眼馋。”并不清楚林安安和小虾真正关系,但能看出不一般,一句话把距离拉近了。 徐虾暗忖吴亮果然会说话,很受用地道:“吴所长见笑了。”一言以蔽之。 吴亮温和道:“别所长长所长短了,你和我哥是校友,我们也算有缘,瞧得起我,叫我一声老吴或者吴哥就行。” 徐虾痛快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又问:“吴哥,孙铤彪滚蛋了,现在工作还顺心吗?” 吴亮无奈地挥下手:“那滥摊子,根本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不出事我就烧高香了。”抓起茶壶给他倒茶。 徐虾颇为同情地点头。 放下茶壶,吴亮又道:“说起来上回真亏了兄弟,要不然事情闹大,我都得扒皮。” 徐虾干脆道:“彼此彼此,咱哥俩就别来这套了。” 吴亮诚挚道:“既然兄弟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开门见山道:“虽然有点难以启齿,但老哥确实想请兄弟帮个忙。” 徐虾敛容道:“没关系,我能帮上一定帮。” 吴亮道:“是这样,我们公安系统有个规定,各派出所所长要定期轮换,一年两次调整。我那地方你也知道,根本没法干,现在半年马上到了,我想借这机会换个地方,可我哥那人你也知道,我根本借不上他什么光。听说纪大队跟我们公安上层有点关系,这才想到兄弟,看看能不能帮老哥说句话。” 徐虾料到是这事,但还是很佩服。 吴亮当初说要找他,应该是被纪若敏暴殴孙铤彪的强势和气度震慑,料定纪若敏有一定实力,但又一直没找他,直到孙铤彪被撤职,才算好时候来找他,显然是确定纪若敏有帮忙的能力,才展开行动,不由对吴亮的眼力和耐性大为赞赏。 但仍不解道:“吴哥,首先说一下,我不是不帮你忙,是觉得奇怪,想多问一句。你们既然要定期轮换,也就是很正常的事,就算你哥不帮你忙,你花点钱,正常换还换不了吗?为什么会在那地方一呆那么多年?” 吴亮赧然道:“我明白你意思。按说,我们认识是个偶然,可我却把事求到你这个偶然认识的人头上,换句话说,是把希望寄托在刚认识的人身上,是这样吧?” 徐虾坦率道:“对,所以我觉得奇怪。” 吴亮大叹一声:“要说我现在的处境,都是拜我哥所赐。” 徐虾惊道:“怎么会?” 吴亮宽和地笑道:“你别误会,我这么说,不是说我和我哥感情不好,或有什么矛盾,事实上我们哥俩感情非常好。” 徐虾道:“这我知道,那怎么还会……” 吴亮摇头道:“我哥那人你知道,左得不得了,也倔得不得了,这年头,绝对是个怪物。可他再怪,也是市委副书记的秘书,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我是他亲弟弟,又有多少人盯着我,想通过我求他或求曲书记办事。” 徐虾猛然一悟,忽然明白了。 吴亮苦笑续道:“可他一概挡驾,无一例外。我被他批评两句也罢了,关键因为这个,我得罪多少人,在局里臭到什么程度,要不然怎么会被扔那破地方,还一呆这么多年?说出来你都不信,没人帮我说话,我就是拿钱白给人家,都没人敢要。” 徐虾大为震惊。他知道吴融既正又左,但无论如何没想到会到这程度,吴亮这聪明人摊上这种哥,可真被坑苦了。 服务生来上酒菜,两人暂停说话。 服务生去后,吴亮提杯酒,继续诉苦道:“兄弟,说句心里话,冒蒙求到你这刚认识的人头上,我也磨不开,可实在是无奈,遇到这种状况,我不自己想办法怎么整?只能是得一个算一个,病急乱投医。” 徐虾极不忍地首肯,想不通道:“你哥我了解一些,但真没想到会到六亲不认的程度,他给曲书记当这么多年秘书,就没点变化吗?” 吴亮哂道:“他那秘书也值得一提?你也不想想,他这种人能办什么事?你当领导会用他当秘书吗?” 徐虾愕然道:“那为什么曲书记这么多年一直用他?” 吴亮不无羡慕,又带点自嘲地道:“只能说,我哥好人有好报,曲书记用他,是因为他对曲书记有恩,曲书记念他情。” 这个事实来得比吴融六亲不认还震惊,徐虾大讶道:“他救过曲书记?” .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 局里有人(下) 吴亮道:“就算是吧。”解释道“我家是X县人。当年X县因为用地问题,曾出过点事,闹得挺严重,县政府都被农民冲击了。当时正是曲书记到X县任副县长第二天,由于对上对下都封锁消息,他什么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就来上班了,结果别的领导都跑了,就把他一个人堵办公室了。当时我哥在县政府办公室,正赶上这事,就站出来了。” 忽然笑道:“我哥那套路子,我们听着可能幼稚可笑,可农民听着挺顺耳,结果让他慷慨激昂一通大道理,硬给忽悠走了,就这么把曲书记救了。从那之后,曲书记就把他调身边,这么多年一直带着。” 徐虾也不由笑了,不好说是吴融可爱,还是我们的农民老大哥可爱,终于明白曲书记为什么另找人干私活,实在是吴融不堪用。不过他想的不止这些,还有更多。问道:“既然你哥和曲书记有这么一层关系,你调动这事,绕过你哥,直接找曲书记不就得了?他应该会帮忙。” 吴亮叹口气道:“这我当然想过,可要真这样,我哥跟我翻脸倒是小事,闹不好会横插一杠,把事搅黄,到时候怕是曲书记脸上都不好看。所以我想想还是算了,怎么说是亲兄弟,虽然道不同,可兄弟感情还在,总不能因为工作这点事,再伤了亲兄弟感情。” 徐虾肃然起敬,但却不敢苟同,摆手道:“你这么想就太迂腐了,首先你们兄弟俩的事,就不是你的错,兄弟感情再好,自己的日子总得过。再者你找曲书记没必要让他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做什么。他可以批评你这弟弟,但肯定不会不照顾曲书记面子,要不然曲书记也不会用他这么多年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吴亮恍然一悟,蹙眸思索起来。 徐虾又道:“如果我没猜错,你哥应该没倔到那程度,也知道曲书记不用他办事,之所以这么多年跟着曲书记,是想利用秘书身份的影响,尽量实现自己的抱负,力所能及地办点实事。就跟唐朝的魏征一样,看似倔强,从来不给李世民面子,其实纠缠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大事从不插嘴。” 吴亮缓缓点头:“你还真说对了,曲书记的事他真就从来不插嘴。” 徐虾笑笑道:“这不奇怪,关键你是他弟弟,从小在他阴影下长大,对他已经固定思维模式,说烦他也好,怕他也罢,总之认定他无可救药,凡是他的事,你就下意识回避,根本就不愿意多想。” 此言更如醍醐灌顶,吴亮眼中射出不敢相信的景仰之光,由衷打量道:“兄弟,你分析得太对了,我还真就这样。”顿顿又道:“照你这意思,我这事还得找曲书记?” 徐虾坦诚道:“吴哥,首先我表个态,你这事我肯定帮忙。但我还是建议你,这事必须找曲书记,因为这里的好处太大了,你听我跟你说说。” 吴亮完全被小虾的敏锐力和反应力征服,坐正身体道:“你说,我听着。” 徐虾郑重道:“第一,曲书记绝不是仅仅为还你哥人情,才把他带身边,而是另有原因。上位者可能会感激一个人,但绝不会因为感激,把一个人这么多年带身边。一句话,上位者永远不会使用一个自己不用的人。” 这话极有道理,吴亮奇怪道:“那为什么?” 徐虾往前凑凑头:“迷信。” 吴亮睁大眼睛道:“迷信” 徐虾肯定道:“对,就是迷信。”如数家珍道:“曲书记早年仕途并不顺利,虽然大方向是往上升,但一直磕磕绊绊,要不然也不会刚到X县就被农民堵在办公室。但从那之后,情况不同了。从X县副县长,到常务副县长,紧接着县委书记中风,县长又出事,他一下当书记了,再接着X县改县级市,他又成市委书记,再后就是调咱们市当纪委书记,一年后又当副书记,下一步,据说马上又要提书记了。” 吴亮惊道:“曲书记要提书记了?” 徐虾喝口酒道:“基本差不多。现在你该明白了,从他被你哥救了,之后就一帆风顺。” 吴亮凝眸道:“你是说,他把我哥当吉祥物了。” 徐虾道:“对,我猜就是这么回事,大人物其实最迷信。可现在这么多年了,你哥该提副局了,再不让他走,就显得不近人情了,我估计他心里未必愿意让你哥提。这时候你找他,他可能因为迷信,把你当你哥的替代品,肯定会帮你。” 小虾这番玄而又玄的理论,让吴亮获得极大鼓舞,眼中不自觉绽出振奋之光。 徐虾接着道:“还有第二,曲书记在在X市干过副县长和常务副县长,但来咱们市就是纪委书记,然后副书记,从没干过行政,公安局一直没有过得硬的关系。下一步马上要提书记了,这么要害的部门,他肯定要有个信得过的人。与其随便扒拉一个,谁不愿意用自己人?你现在找他正是时候,说不定会直接把你竖起来。你想想,他要干两任书记,再加上现在,就是十多年时间。这么长时间,分局长都不稀得干,你就算当不上局长,也至少是副局长,这机会你能放弃吗?” 公安局长都兼副市长,饶是吴亮多年被磨得一向淡定,但在小虾分析的巨大前景前,也淡定不起来了。大喜过望道:“兄弟,想让我说什么好呢?我找你不仅找对人,简直遇到贵人了” 徐虾谦和地笑道:“吴哥又言重了,是你命好,这番话我说不说,你早晚也是这些步,我还盼着你出人头地,以后多罩着我呢。” 吴亮感激不已道:“这些话就多余了,不管有没有那些步,以后只要是你的事,老哥不敢说把命搭上,但肯定会当自己事办。来,咱再喝一个。” 两杯相撞,一饮而尽。 徐虾借吴亮给他倒酒的机会,想想道:“吴哥,中心大厦那片的派出所怎么样?” 吴亮奇道:“那还说啥?绝对黄金地段,一般人可去不了。你在那有买卖?” 徐虾如实道:“不是我,是安安有。” 吴亮惊道:“你说林小姐?”旋即会意道:“明白了明白了,你想我往那调?” 徐虾诚恳道:“反正你调一回,那地方也是好地方,你要能去,以后就能罩着我,我也好借点光,咱哥俩不都好?” 吴亮迟疑道:“那地方当然是没的说,我也想去,更想能回报你点。可你也说了,曲书记在公安局没什么太过得硬的关系,即使帮我调,也不一定能调到那么好的地方。” 徐虾爽快道:“不还有我吗?你去找曲书记,我那边也让我老婆家帮你使劲,另外你自己在局里也多花点钱,三管齐下,未必办不成。” 吴亮以为小虾让他找曲项安,就不帮他了,没想到还帮他,感动道:“你帮老哥这么大忙,这点事还有啥说,有你这话,我倾家荡产也往那琢磨。” 再度举杯,两人同饮。 这次徐虾主动给他倒酒了。 吴亮望着小虾,感慨万千道:“兄弟,今天听你一席话,可让我长了见识,怪不得曲书记这么器重你。” 徐虾谦虚道:“几句话也值得一提,吴哥你这么多年宠辱不惊,我才佩服呢。” 吴亮真诚道:“我还真没到那程度,要不然也不会找到你头上了。倒是兄弟你,能这么年轻就保持一付平常心,让老哥汗颜了。” 徐虾道:“哪有的事?我不也让你到中心所罩着我嘛,说到底也是私心。” 吴亮笑道:“你这哪是私心,爱心还差不多。” 两人一阵笑。 大事已定,酒席在亲切真挚的气氛中进行。 酒过三巡,吴亮想起一事道:“对了,我要找曲书记,总不能空手去,可第一次就拿钱又不太好,他有什么爱好?我搞点过去。” 徐虾道:“他爱喝茶,我单位正好有几盒好茶,一会儿吃完你直接拎走,也省得花钱了。” 能送曲项安的茶叶显然不是一般茶叶,吴亮震叹道:“还说你不是我的贵人,连东西都给我预备好了。” 徐虾大笑道:“谁让你老哥运气好呢,挡都挡不住,我只好认倒霉了,来喝酒” 吴亮亦大笑,又一杯酒进肚。 两人各得其所,又投脾气,一席饭吃得极为融洽。 吴亮不必说,得小虾帮这么大忙,发自内心感激,又被小虾惊人的头脑和能力折服,性情也很相投,已把小虾当良师益友。另外曲项安即将提书记,作为曲项安心腹,小虾也将是市里的通天人物,用得着的地方多着呢,哪能不高兴。 徐虾也很高兴,虽然纪家在公安系统势力强硬,但毕竟隔层关系,用起来不那么方便,如果吴亮能干出头,等于自己在公安局有人了。作为军队外势力最庞大、与日常生活结合最紧密的暴力机关,公安局是否有人,绝对有天壤之别。 饭后,两个人两辆车到市委,徐虾毫不犹豫地把金彪拿那两盒茶叶让吴亮拎走了。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花前月下 第一百六十章 花前月下 徐虾到家时,两个女人正在阁楼摇椅上看风景。摇着椅子,说着话儿,共对窗外明月,很惬意亲婉的样子。 夜晚的小楼很静,徐虾踩着咚咚声上楼。 两女齐齐转过两张明媚的脸,射出四道欢喜缠人的眼波,等待即将出现的人。 窗外月色温柔,月下是两张花开般的笑脸,夜风徐徐,两女的长发随风轻荡,这就是徐虾进门第一眼看到的景象。登时两眸绽光,胸臆膨胀,充满好男儿不负平生的幸福。 纪若敏欣喜含嗔道:“怎么去这么久?” 林安安眼波一动,坏笑道:“肯定是吃饱喝足,跟吴亮Happy去了,警察哪有好东西。” 这句同仇敌忾的话,却没得到纪若敏认可,也不可能得到认可,美目一环,没好脸道:“说谁呢?什么叫警察没有好东西?” 徐虾呵呵一笑,走过去道:“看你们应该聊得挺好,怎么我一回来又干上了?”左右摇摇手,示意两女向两旁蹿蹿,意思他要坐中间。 这椅子是两姐妹左拥右抱的所在,换成林安安显然有点早,至少目前有点早。 可纪若敏偏偏就动了。或许和妹妹一起习惯了,又或者对林安安的戒心融化,抑或打心眼不想忤爱人意,总之很听话地向旁一挪,蹿开位置。 林安安不必说,蹿得比纪若敏还快。 徐虾一屁股坐下,大手左右一张,更习惯地揽上两女肩头。 纪若敏才觉出不对劲儿,象没看清或不敢相信一样,对着爱人搂在林安安肩头的手用力眨眨眼,接着射过瞪视的目光。 徐虾尴尬道:“这不算犯规吧?我们没认识你前就这样了。”在林安安肩头紧搂两把,以强调“这样”是什么样。又道:“再说椅子这么窄,不搂着你们,我手往哪儿放啊?” 椅子窄是事实,可没地方放手,也算理由吗? 纪若敏送个白目,咬牙狠嗔一眼,算默认了。 林安安瞧瞧纪若敏,莞尔道:“你老婆对你不放心,刚刚一直怪我,说我这些年把你惯坏了,什么事都纵着你,尽让你在女人堆里混了。” 徐虾踌躇满志道:“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有这么好的老婆,就算七仙女下凡,我也懒得看一眼了。”胸臆满满地凑纪若敏唇上,狠狠亲一口。 如此被爱人亲吻,纪若敏特有成就感,虽然害羞,仍挑衅般向林安安投以得意一瞥。 林安安依依带笑,虽羡慕,但更欣慰,多年守护,小虾能有这结果,无论如何,她都觉得值了。 徐虾也想亲林安安,哪怕是额头,但知道不能这么做,加大林安安肩头的力量,以给她安慰。 林安安适时移开话题:“吴亮找你什么事?” 徐虾道:“是大事,也算好事吧。”遂把和吴亮的见面,对吴融、吴亮的分析,包括曲书记可能的迷信,原原本本道一遍。 林安安对小虾的才识早有认识,不断颔首表示认同。纪若敏却听得痴了,又一次为爱人精妙的分析倾倒,从心底到眼中,全是女性本能的骄傲和痴迷。 徐虾说完对纪若敏道:“若敏,你能不能跟你表哥说说,或直接给你舅打个电话,让他从上边说句话,尽可能把这事给促成了?” 纪若敏巴不得把这事能成,以显示爱人料事如神,爽快道:“行,反正就说句话,他以后要真能干好,我舅也脸上有光。” 徐虾大感满意,又对林安安道:“安安,我跟他说了,尽量往中心大厦那片调,有若敏她舅和曲书记说话,他再花点钱,应该问题不大。” 纪若敏又觉出不对味了,语带微酸道:“闹半天,你是为她呀?” 林安安理直气壮道:“我是正式后备,我那几个店说不多也几百万,为我和为你们俩有什么区别?” 纪若敏抻脖子道:“谁稀罕你的臭钱?” 徐虾笑笑道:“都别吵了,安安的化妆品店和美容院也没什么可照顾,是我想在那片兑个饭店,以后有招待往那领。” 两女同时惊讶起来。纪若敏道:“干嘛突然要兑饭店?” 徐虾道:“这想法我早就有了。虽然咱不缺钱,可现在我人在办公厅,蒋主任就我一句话的事,每年上千万招待费,总不能眼看着白瞎。而且下一步曲书记要真提书记,还会有无数人巴结我,白捡钱的机会,还不犯毛病,哪能放过?” 纪若敏蹙眉道:“可你要真兑,让谁管哪?” 徐虾又转过道:“安安,我那饭店要兑,肯定离你不远,我看郁青也能信得过,你那化妆品店和美容院就让她负责得了,你就辛苦辛苦,两头跑跑,大不了再多雇两个人,把主要精力放饭店上。” 林安安瞄着纪若敏一眼道:“我肯定是没问题,就不知道你老婆了?” 纪若敏嘟嘴道:“说来说去,你还是为她?” 徐虾看看两女,大摇着头道:“这你可说错了,我真不是为她,是为钱。”又以户主身份直接拍板:“这事就这么定了,安安又不是外人,就别矫情了。” 纪若敏委屈十足道:“我哪是矫情啊?你们两个本来就不清不楚,现在又弄这么一出,还不让人说话了。” 林安安道:“你还能说句话,就不错了,我连说话的份儿都没有,就被定了。” 两女说话又要斗起来。徐虾好歹喝点酒,胆子也大了,豪情云干道:“都别争了,已经定完了,都得听我的。”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徐虾不停顿道:“好老婆,别生气了,再亲你一下。”拥臂一搂,充满爱意地凑爱妻唇上大亲一口。 纪若敏醋意被亲走大半,只好嗔林安安一眼,向爱人怀里一偎,委曲求全了。 林安安温婉地笑道:“妹妹,你现在这么千依百顺的,我看着都觉得幸福。” 纪若敏不依不饶道:“你不用说我好话,占这么大便宜,你心里肯定乐死了。” 林安安委屈道:“我被你们搞得人财两空,还得做牛做马,有这么占便宜的吗?” 纪若敏啐道:“活该你愿意。” 徐虾哭笑不得道:“你说你们,我没回来前不挺好吗?怎么我一回来就没完没了了,逼我离家出走啊?” 林安安叹道:“你就不用走了,还是我走吧,你们接着腻味。”识趣地起身。 徐虾扯住道:“着什么急?再坐一会儿,陪我醒醒酒。” 林安安当然不想走,犹豫着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板板脸,倨傲道:“算啦,再呆会儿吧,你都说我千依百顺了,我要不让你呆,该破坏你心中的形象了。” 林安安得便宜卖乖道:“呵呵,看来我还真说对了,以后还得说你好话。”屁股一沉,就想重新坐下。 徐虾止住道:“等会儿我今晚喝不少酒,你先去冲杯茶再上来。”心里想的是稍微缓冲一下,给爱妻个发泄的机会。 林安安夸张道:“哇刚说完做牛做马,就开始使唤上了?” 徐虾笑道:“若敏不腿脚不方便吗?快去吧。”轻轻一推。 纪若敏狐假虎威道:“腿脚好也得你去,你就这命,认命吧。赶紧去,我也渴了。” 林安安气得牙直痒,在两人肩头各捶一拳,风情万种地去了。 ◇ ◇ ◇ ◇ ◇ 小虾一点没猜错,林安安刚出门,纪若敏就一把掐住他脖子:“臭无赖,老实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徐虾讪笑道:“我哪有什么意思?不就兑个饭店。” 纪若敏酸醋带气道:“你少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分明想把她一辈子拴身边。” 徐虾苦笑道:“她根本就一直在,哪是我拴的事?你总不能让我以后不理她吧?” 纪若敏当然不能,松开手道:“可老这么在一起,别人怎么看哪?” 从排斥到在乎脸子,本就意味接受,当初对纪若佳如此,现在对林安安也这样,说明纪若敏已经跨过那道最关键的心理逾越。 徐虾道:“今晚你单位领导都来了,就你俩在家,他们怎么看了?” 纪若敏一怔,有些无言以对。 领导们自然对俩大美女格外惊异,对两女的关系,也很“正常”地往龌龊方面寻思,不时言语促狭,说些善意的暧昧话,但绝对没人瞧不起,有的只是羡慕和嫉妒。 徐虾见她表情,心里明白几分,微笑道:“如果我没猜错,林安安肯定应对非常得体,你可能有些害羞,有点窘迫,但也觉得脸上有光,对吧?” 纪若敏被说中了,不情不愿道:“那也不行啊,我都答应佳佳了,总不能让你在外边再弄一个吧。” 纪若敏居然直接说出来了,徐虾一阵暴汗,嗫嚅道:“我还是那句话,一定不做对不起你的事,除非……除非你同意。” 纪若敏猛醒道:“臭无赖,你终于说了心里话了,还我想我同意,你……”咬牙切齿,又要去掐他。 徐虾急把她抱紧,低喝一声:“若敏” 纪若敏怔怔停住。 徐虾望着她眼睛,真心道:“我们那点事,不都告诉你了?就是不说,我们这点心思,你不也清楚?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嫁人了,哪怕跟我做一辈子朋友,我说让你同意,就是我一种美好想法,不代表我们非得怎么样,更不代表你一定要同意,我和她还和原来一样,不会做出格的事。” 典型的以退为进,而且是进一大步,退一小步。 纪若敏哭丧脸道:“可你们老这样,还把什么都告诉我,跟逼我有什么区别?” 徐虾愧疚加汗颜道:“老婆,我真不是逼你,这些都是事实,你心里也明白,就是我跟你说出来了而已。” 纪若敏怨气十足道:“我可真够失败了,最讨厌这种事,现在倒好,自己妹妹分杯羹,外边还得有个小跟班,真不知我上辈子做什么孽了。” 这话和同意差不多了,徐虾一听有门,喜道:“老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你不点头,我什么都不会做,她更不会。” 纪若敏横他一眼,悻悻道:“那你就等着吧,说不定哪天我良心发现,让你对她好点。” 徐虾大喜,忙不迭道:“我保证听你的。”又感动道:“老婆,你真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纪若敏醋得咬牙切齿,狠狠掐向他肋下:“还有脸说?遇到你这臭无赖,是我这辈子最不幸的事。” 徐虾忍受着肋下不断升级的痛苦,动情道:“老婆,我发誓,一定让你一辈子幸福,一辈子开心,绝不后悔找到我。” 纪若敏这才放手,高翘小嘴,偎到他怀里。 徐虾深深拥住,好多感激感慨。 ◇ ◇ ◇ ◇ ◇ 窗外月色愈明,林安安端着沏好的茶回来,不动声色地看两人一眼,把茶盘放窗台,才笑吟吟坐小虾身边问:“我不在,你们聊什么了?” 纪若敏抱着爱人腰,瞪过眼道:“聊什么也是我们两口子的事,跟你无关。” 林安安巧笑道:“不是吧,我怎么听着都跟我有关。” 纪若敏愣愣道:“臭无赖,你偷听了?” 林安安无辜道:“我也不想听,可我早回来了,你们聊得正起劲儿,又句句跟我有关,我又不好意思进来,就只好在外面听了。” 纪若敏气得直想哭:“老公,你看哪,这臭无赖偷听还有理了?” 徐虾呵呵笑道:“那还不好办,你就故意不同意,好好整她,。” 纪若敏有了倚仗道:“听见了吧?你慢慢等吧,非把你等死、急死、气死。” 林安安轻笑道:“没关系,反正我都等七、八年了,也认命了,大不了再等七、八年, 我等得起。”一双美目盈然望着纪若敏,柔臂一探,从另一侧揽住小虾腰。 纪若敏正奇怪,忽觉臂上多出条手臂,恍然道:“喂,你怎么回事?我还没同意呢。” 林安安无风无浪道:“我们不说好了,当你面不算犯规。” 纪若敏一愣:“那也算数啊?你也太无耻了。” 林安安妩媚道:“那当然,凡是对我有好处的,我全算数。” 人不要脸则无敌,纪若敏瞪大眼睛,干动嘴唇,说不出话了。 徐虾一如既往地打圆场道:“也不是什么过分事,就别磨叽了,今晚月亮这么好,咱们喝茶赏月。” 纪若敏可怜兮兮道:“你占到便宜,当然这么说,我都亏死了。”小嘴扁扁地偎进他怀。 徐虾哈哈一笑,大大方方地把两女拥住。 林安安和纪若敏共对美面,娇身一倾,第一次以女人身份,坦然偎到心爱男人的怀抱。 窗外月色溶溶,身前热茶袅袅,徐虾左拥右抱,拨浪鼓似地来回看两朵平生最爱的如花美靥,心头幸福满满,无限徜徉。 尽管只是开始,但这个夜晚无疑很圆满,古人花前月下,也无外如此吧? ———————————— 真是汗颜,今天只能一更了,我马上还得去陪客。客人是外省的调研同行,回程路上临时来的,本来没我事,可负责接待的同事家有事,就把我揪去了,这章还是我找个理由,跑回家把昨天的码完的,早知如此,不如周五留一更了。先欠大家一章,明早他们就走了,下周一定努力,最晚周三前一定补上。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林安安的天空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林安安的天空 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宵一刻值千金。 小姨子走后,徐虾再度左拥右抱。然此时与彼时不同,林安安对他独一无二,纪若敏看似不起眼的一小步,却是两人近八年未有的突破,自是其乐醺醺,沉醉不知归路。 林安安不必说,咫尺天涯,多年守望,纵再淡定,难免自嗟,幸福感慨外,更多嘘唏。纪若敏言必称她“后备”,小姨子刚走,还真后备了。 纪若敏简单得多,小有别扭,但能接受。一来有纪若佳在前,虽说亲疏不同,但凡事开头难,有第一个,第二个总要容易;二来有言在先,所谓的“拥抱”也不过是勾肩搭背,一如小虾所说,在她之前就已做过,又见爱人如此开心,就姑且看开了。 三人不同的心事,相似的其乐融融,举杯邀月,喝茶聊天,又坐好一会儿,直到夜十一点,林安安飘然离去,才结束这晚的幸福时光。 ◇ ◇ ◇ ◇ ◇ 次早徐虾依旧早早醒来,准备先做饭,再服侍爱妻,却吃惊地发现,纪若敏已先醒了,正独坐晨光的床头,沉容蹙眸静思。讶道:“若敏,你怎醒这么早?” 纪若敏绷脸道:“你先说一下,我昨晚答应你什么了?” 徐虾心内一叹,暗忖这大醋坛子八成是后悔了,如实道:“也没什么,就是我要和她做什么,必须经你同意。”起身揽她入怀,又温声问:“怎么,后悔了?” 纪若敏大眼睛一阵扑闪,不无委屈道:“后悔倒谈不上,不过我昨晚和她呆一晚,又一起见领导,有点高兴迷糊了,怕你误会我已经答应了,那我可冤死了。” 徐虾笑着摇头,宽慰道:“怎么会?我都说了,就是我一种想法,不代表非得怎么样,你答应之前,我们还跟原来一样,不会有实质变化。” 纪若敏心安不少,抚着他胸口道:“你知道就好,我还怕你不承认呢。你必须答应我,没等我彻底想通,不能和她乱来。” 徐虾在她额头亲下:“这还用问?我说到肯定做到。你怕我不承认,我才怕你不承认呢。”话锋一转:“但我还是希望你为她想想,哪怕时间长点,毕竟你说了,和没说还是不一样,你没看她昨晚多高兴?” 纪若敏不情愿道:“我说话当然会算数,不过……” 徐虾道:“不过什么?” 纪若敏坐起身,直直望他道:“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幻想,她和佳佳毕竟不一样,我们姐妹将来是要和你生活在一起的,她怎么说是外人。” 徐虾微微蹙眉,耐心往下听。 纪若敏见他情绪变化,软几分道:“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考虑。你是我老公,我自然会为你着想,也会……为她多想想,你让我适应一段时间,等我心里这关过去,会让你对她好点。” 徐虾刚刚皱眉,只是一种下意识反应,眼见纪若敏立刻做出真诚明确的回应,感动又动情道:“你别说了,老婆,我已经很对不起你了,你就算什么都不答应,也是天经地义,何况又做这么大牺牲,你慢慢考虑吧,尽量让自己好受点。” 纪若敏委屈不已道:“算你有良心,遇到你我都倒八辈子霉了,要不是看你离不开她,她又那么可怜,我死都不会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 徐虾心疼加惭愧,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是你对我好。” 纪若敏敛容道:“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我舍不得你,就真会千依百顺,我只能做这么多。不管你还有多少念头,都不要再跟我说,连表示也不要有,更别瞒着我做什么,否则就算我一时被你哄了,事后也会瞧不起你,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也说不准。” 一席话说得徐虾汗颜愧疚,无地自容,坚定道:“放心吧,老婆,这辈子能有你们任何一个,都是我福气了,何况现在还有小佳,我要再那样,还是人吗?” 纪若敏这才满意,横他一眼道:“算你明事。看你表现还不错,就奖赏你一下,昨晚你都已经抱她了,就允许你……偶尔可以抱抱她。” 徐虾啪地敬个军礼:“谢谢老婆大人。”俯身放倒,直奔爱妻白玉般的胸前。 纪若敏一声细吟,强忍着捶他一下:“你都坏死了,刚谈完正事就干坏事。” 徐虾笑道:“昨晚喝酒睡太快,没带你玩,现在让你好好乐一乐。” 纪若敏翘嘴道:“还说呢,睡得跟死猪似的,气死我了。” 徐虾嘿嘿道:“你这意思,我不睡觉,还得称酒劲儿把你俩都给办了?” 纪若敏气了:“臭无赖,敢跟我说这样话?看我不……”伸出两手,就要揪他耳朵。 徐虾一把抓过:“别闹了,抓紧时间,现在就补偿你。”直奔爱妻双唇。 纪若敏头一扭,装腔道:“臭流氓,别碰我,一嘴酒气。” 徐虾忽地想到一事,发奇想道:“对了,我昨晚没洗澡就睡了,也没给你擦身,咱到浴室玩去,我一边洗澡,一边给你擦身。” 清早的浴室裸呈相对,被倾心的男人肆意恩爱,多么害羞,多么美妙。纪若敏登时心动了,可怜兮兮道:“可人家外伤还没好呢,碰到水怎么办?” 徐虾一想也是,便道:“那就先在床上玩,等过几天你伤口好了,老公一定带你在浴室玩个痛快,让你乐死。” 大被一拉,遮天蒙起,第一时间捉住两只丰满弹滑的翘乳,同时封上爱妻香唇。纪若敏被一通浴室搞得情火大动,立马热烈迎合,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探进他内裤,放出那条热腾腾的大物,爱不释手地撸玩起来。 明媚的早晨,黑暗的被窝一片*光,传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 ◇ ◇ ◇ ◇ 服侍爱妻吃过早饭,时间差不多了,林安安还没到,徐虾也没等,先去上班了。 这早天气极好,大院处处清凉明媚,未尽的朝雾幻出千般色彩,煞是夺目迷离。不过徐虾没心欣赏,上车就塞上耳机,给林安安打电话,这也是他提前出门的目的。 电话很快通了,徐虾道:“安安,到哪了?” 林安安道:“正在路上,已经快到了,怎么了?” 徐虾迟疑一下道:“我老婆后悔了,大清早不睡觉尽闹心了。” 林安安讶道:“是吗?她说什么了?” 林安安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玩味,透着一丝早知如此的味儿。徐虾道:“没说什么,后来又软了,不过也算跟我摊牌了。” 林安安这回真惊讶了,问道:“她怎么说?” 徐虾道:“她没明说,说要考虑,把自己心里那关过了,最终结果应该和你当初想的差不多,睁只眼闭只眼,允许你存在。” 林安安道:“二奶呀?” 徐虾嗯一声算回应,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林安安见他没动静,立刻会意了,语带促狭道:“小虾虾,怎不说话了?这不挺好吗。” 徐虾嗫嚅道:“是挺好,不过……” 林安安妩媚道:“怎么?心疼我,替我委屈了。” 徐虾被说中了。早上一番话,他既觉得对不起纪若敏,更对不起林安安,让林安安看人脸色,受人颐指气使,他实在难以接受。当初他不想林安安跟着掺乎,是怕林安安委屈,自尊心受不了,现在才明白,他真正怕的,是自己受不了。 回道:“安安,你不觉得委屈吗?” 林安安轻轻一叹,略带自嘲道:“不能说一点没有,但还行吧。我这么多年差不多就这么过来的,早习惯了。” 徐虾揪心道:“还要继续吗?” 林安安对他不满地大叹一声,干脆道:“这得问你自己。明白说吧,你现在的状况就是选择题,要么皆大欢喜,你同时跟我们俩在一起;要么我远走高飞,你跟她在一起,就看你选择哪个了。” 徐虾苦笑道:“那还用选吗?我肯定得跟你在一起。” 林安安道:“这不就结了,那还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嘛?这才几天,你老婆这大醋坛已经做得相当不错了,随便换个人谁能做这么好?而且你没意识到吗?你老婆这一后悔,等于答应更多了,就这速度,你还怕以后没好日子过?” 徐虾笑下道:“那倒是,可我不好受,总得跟你说说。” 林安安不客气道:“你已经长大了,好受不好受也得受着了,是男人就承担起来吧。”又道:“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进院了。” 徐虾应一声,准备挂电话。 林安安忽又道:“对了,再告诉你一声。” 徐虾忙道:“你说。” 林安安轻声道:“我挺喜欢你老婆,也觉得三个人挺有意思,真的。”迅速挂了。 徐虾微愕,随即笑了。 终于明白,以林安安的洒脱,世间万物皆如白云过隙,全不在心,唯一在乎的就是他,哪会有什么委屈不委屈? 想到这,徐虾释然了,同时意识到另一个事实:在林安安面前,他永远长不大,因为无时无刻,林安安都在为他撑起一片天,一片永远属于他一个人的天空。 郁结尽去,徐虾迎着朝阳,轻松上路。 ——————————— 这是补欠的那章,顺利的话,今天还会有一更,但肯定很晚。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怪你过分美丽 第一百六十二章 怪你过分美丽 来到单位,徐虾径往郝蕊办公室,门一关,就上前道:“郝姐,我都联系好了,星期天早上八点就去检查。” 郝蕊惊喜道:“这么快能检查吗?” 徐虾神秘道:“这人是医学院教授,妇婴医院主任,全国有名专家,手段高着呢,而且不是去医院,是到他学校实验室,万无一失。” 郝蕊惊喜之余更高兴,旋又担心道:“可我老公星期天中午就回来,会不会……” 徐虾拉着她坐沙发上,轻松道:“那不正好,早上检查完,中午去接他,顺便把这好消息告诉他,这叫双喜临门。” 郝蕊心安不少,感激欣慰道:“小虾,谢谢你,真要拖几个月,我真怕自己坚持不住,幸好这周就能出结果了。” 徐虾拍拍她手背道:“放心好了,绝对没事,听我的没错。” 郝蕊点头对他笑笑,起身拿份文件:“昨天下午你不在,这是新来的活,曲书记下周要到上海开会,要有发言稿。” 徐虾接过笑道:“事儿办差不多了,你开始给我派活了,卸磨杀驴呀。” 郝蕊瞧瞧办公室门,凑他耳边道:“你不当我老公,我还得当你处长呢。” 徐虾道:“别胡说。”在她肩头揽一把以示安慰。 郝蕊顺势一偎,抱着他手臂,温柔地靠他身侧。 徐虾打开文件,只看几眼便道:“一万字这么长?” 郝蕊道:“还有呢,他周六就走,明天就要看。” 徐虾蹙眉道:“这么急?”下午还要带纪若敏烤电,肯定去不了了。 郝蕊道:“本来是书记去,可书记突然有事,就让曲书记去了,昨天才得信儿。” 徐虾道:“既然这样,一处应该整差不多了吧?” 郝蕊叹道:“整差不多人家也不可能给你,还是老老实实写吧。” 各有各山头,机关的人都狗着呢,徐虾明白这道理,就随便一说。 郝蕊又问:“昨天干嘛去了,早早就跑了?” 徐虾胡诌道:“有个亲戚病了,来这边住院,这段时间都要常跑。”没说纪若敏受伤,意外郝蕊要去探望,或者拿钱,反而不好。 郝蕊不虞有他,没再多问。 徐虾将文件一挥,又道:“郝姐,那我忙这个去了。” 郝蕊没说话,小嘴一翘,向他扬起娇脸,可怜巴巴望他。 徐虾微笑道:“又怎么了?” 郝蕊依依道:“你说这段时间会多陪我,可又摊上这事,我舍不得呗。” 徐虾柔声道:“这不意外吗?再说我又不是不上班,只要上班没事,我就陪你。”抚抚她脸颊:“我真得去了。” 郝蕊恁般不舍,发娇道:“那你抱我一下。” 徐虾痛快地答应了,张开双臂,满心感慨地把这熟美人儿拥进。 郝蕊好久没体会温情,投进他怀,满脸难舍和陶醉。 徐虾很快将她扶起,捧着她脸蛋,在她额头亲下道:“我去忙了。” 郝蕊听话地点头,放他去了。 ◇ ◇ ◇ ◇ ◇ 烤电去不了啦,徐虾出到门外,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有急活,让林安安带纪若敏去,好在公安医院离纪家不算太远,步行也就四十分钟,可以推轮椅去,且两女多在一起,未尝不是好事。 回办公室,徐虾开始忙活发言稿,除中午吃饭,就没动地方,下午…半,好歹忙活完了,一如既往地扔给郝蕊,准备回家。 刚出郝蕊办公室,手机响了,居然是张丽。心里一沉,想起张丽过生日那事,犹豫着把电话接通。 张丽娇俏动听地声音传来,开门便道:“徐秘书,日子到了,你的承诺还有效吧?” 徐虾汗道:“当然有效,不过……丽丽,我知道你生日很重要,也很想陪你,可你能不能换一天,哪怕后补?” 张丽愕然道:“你有事?” 徐虾如实道:“我老婆受伤了,前天刚伤,我得照顾她,等她好点行吗?” 张丽关心道:“伤得重吗?” 徐虾诚恳道:“不能说很重,但也不轻,主要是行动不便。你能不能等几天,哪怕下周,等她行动无碍,我肯定补给你。” 张丽长长的沉默,不肯放弃道:“她应该有人照顾吧,你就不能出来一下?” 徐虾奇怪了,照理话说到这份,不该强人所难了,为难道:“倒是有人照顾,不过……” 张丽快速道:“反正就这一次,破个例行吗?” 轮到徐虾愕然了,不解何以就这一次?但没再拒绝的余地,爽快道:“你这么说,我还哪能说不。说吧,什么地方?” 张丽欢快道:“方形广场聚缘酒店,晚上五点半,我在那等你。” 徐虾道:“OK,五点半见。” 张丽喜道:“五点半见,不要忘了我生日礼物哦。” 徐虾象被抓大头一样答应,把电话挂了。 又不能按时回家了,徐虾只得再给两女打电话,说急活还没忙完,不能回家吃饭云云,暂时先瞒过。 四点十分,徐虾下班,去给张丽买礼物了。 ◇ ◇ ◇ ◇ ◇ 给非女友类女孩儿送生日礼物,最简单就是买束花,不犯任何毛病。可张丽半假半真提出了,徐虾就没法敷衍了,老老实实跑精品店,挑一只银质、镶红玛瑙的胸针,花六百多,没包装,揣着盒子就去了。 此时刚过五点,落日的余晖洒满整座城市,到处是让人心头很暖的橙红,街头的人流带着回家的喜悦,满怀期待又不紧不慢,让人感觉生活是那样可爱,也那样充实。 一路到方形广场,一幅更富生活气息的画面呈现。 作为大众广场,虽然时间尚早,但夏日临近,那些烧烤的、娱乐的、摆摊的,都迫不及待地出来了,整座广场上架火的架火,搭棚的搭棚,支摊的支摊,忙得不亦乐乎,兴奋得好象大钱已经挣到手。 事实上,象世上绝大多数人一样,这些人一辈子也挣不到大钱,但每个忙碌的身影,都活生生展示着人们对生活的乐观和热爱。 充满对生活的感慨,徐虾绕着广场,来到聚缘酒店。刚停好车,一身风娇水媚,美得让人心脏能跳出腔子的张丽就甜笑着从门内迎出了。 徐虾瞳孔放大,立时惊住了。 张丽居然破天荒地没以红装裹体,穿着一套颜色素雅的浅色仕女装,一件小衣敞怀,两袖短短,露着一截雪藕似的小臂,右腕还套着一圈细细的链珠;两腿笔直修嫩,裤髋异常合体,平坦诱人的小腹绷得紧紧;小腹之下,是两腿间更诱人的阜丘,高高隆起的小肉包,随双腿的摆动饱满圆润,让人想入非非。 红装素裹的张丽已然娇媚入骨,可素装素裹更是娇媚到清纯,达到性感的最高境界,恨不得见面就一口吞肚里。 徐虾勉力定住心神,大吞口吐沫道:“丽丽,你今天怎没穿红衣?” 张丽抻住小衣两摆,歪头扭下身道:“今天我生日嘛,给自己换个心情。” 要在以前,徐虾定夸赞一番,可张丽小衣一抻,又露出一对圆翘玲珑的**,登时有些眩晕,何况里面只一件围胸小衣,雪白晶莹的胸肤,都透着芬芳露在外面。故作潇洒地挥下手:“那赶紧进去吧。” 张丽很自然地挽上他手臂,倾眸道:“可以吗?” 徐虾心脏一阵跳荡,稍显局促道:“当然,今天是你生日嘛。”每次见张丽都心脏乱跳,小虾直想鄙视自己。 张丽水波一动,妩媚道:“什么事都可以吗?” 徐虾暗暗叫苦,耸耸肩道:“我想可以吧,我都来了,你的生日自然你做主。” 张丽娇眸射出感激满意,又有些凄楚的目光。小虾没象伪君子一样装逼正经,也没象猪哥一样激动兴奋,千载不变地随性贴心。她倾心的,就是小虾无时无刻温柔体贴,又让人舒服的气质。 象一对登对到极至的小情人,两人进入酒店。 ◇ ◇ ◇ ◇ ◇ 张丽挽着他走进,一直把他带到二楼一处封闭小包间。 徐虾讶道:“就俩人,还弄个包间?” 张丽明眸闪亮地望着他道:“清净嘛,我今天不想被人打扰。” 徐虾觉得张丽今天怪怪的,还有点暧昧,语焉不定道:“也是,过生日嘛。”先自坐下。 张丽习惯性拢着娇臀,盈盈落坐,不无歉意道:“真不好意思,你女朋友受伤了,还这样强人所难,你别介意。” 徐虾笑下道:“怎么会。”掏出小盒子,放桌面上,双手推过去:“丽丽,生日快乐。” 张丽看他一眼,满怀激动地打开,轻呼道:“哇,好漂亮。”轻轻拿起,又向他投来极度感动的目光,轻声道:“谢谢。” 徐虾笑笑没说话,见她这样开心,也发自内心为她高兴。 张丽稍稍踌躇,拉着椅子坐他身旁,两手将胸针一递,深情娇羞道:“帮我戴上好吗?” 徐虾心内又一阵急促,点头道:“好。”把胸针接过。 张丽欢喜地向前一蹿,娇眸含羞,双颊带俏,直腰侧身,挺起右胸递到他身前。 徐虾还是第一次和张丽如此近距离,倾绝人寰的绝世花靥,圆溜溜的饱翘娇胸,娇嫩欲滴的雪肌玉肤,还有让人醉倒的体香和热量,都通过各种感官传到他心底,直想抱倒啃一口。抑住巨大的激烈,稳稳为她别好,礼貌问:“可以吗?” 张丽脉脉一瞥,又惶恐低头,羞道:“谢谢,挺好。”刚刚的近距离接触,她同样难捺激切,芳心透出无限娇羞,万种娇态。 此刻的张丽,羞羞怯怯,我见犹怜,丽色娇晕,千柔百转,娇媚到无伦。徐虾望着她倾国倾城的冶媚,迷人至极的风韵,再度想到那个词:红颜祸水。一阵恍惚,情不自禁道:“丽丽,你真美。” 张丽眸中绽出热烈神采,眼圈发热道:“谢谢,你这句话,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徐虾才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暗忖只能怪张丽过分美丽,移开话题道:“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会是你就这一次生日?” 张丽再度激烈,热切道:“因为,我要走了。” ———————————— 终于写完了,搞得手忙脚乱,看来以后写多要留点,以防不恻。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绝世娇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绝世娇娆 张丽一句“我要走了”,整个世界刹那清静,仿佛时间顿止一样。 徐虾剧震,短暂错愕,迅速觉悟。张丽为什么找他,今晚的种种奇怪,美丽之后隐藏的哀楚,都瞬间释然了。 张丽亮眸绽光,**起伏,满怀热切地等他回话。 徐虾望着她万般难描的绝世容颜,复杂无比道:“去哪儿?定了吗?” 这不是个意外的回答,有些话,有些问题,本就无须问。 张丽浑身一软,全身热切刹时换作某种轻松,望望空气中的虚无,展出个笑颜道:“可以先不说吗?我想把不开心的事留在最后。” 徐虾尽量温和地笑下:“当然可以。”一刻不离地望她脸,不得不承认,这美女确有让任何男人难舍难割的魔力。 张丽再度一笑,拢下柔顺的秀发,移开话题道:“你好象每次都夸我漂亮,真的假的?” 徐虾轻笑道:“你什么样自己不知道?你觉得会是假的吗?” 张丽开心了,水发倏然一荡,向他倾过娇面:“比你女朋友呢?我想听真话。” 徐虾苦笑道:“这问题可不可以不说?”已经等于给她满意的答案。 张丽娇容鲜花般绽开,清喉娇转道:“没关系,这里只我一个人,没第二个人会听见,你可以当没说过。” 徐虾仍是苦笑。 张丽牵牵他衣袖,娇声柔语道:“说吧,我想听。你今晚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成最宝贵的财富,一辈子珍藏起来。” 徐虾望着她漫画美女般的小嘴,迷人的贝齿和灵巧的舌头,愈加难舍道:“我可不可以也最后说,说不定可以让你开心点?” 张丽笑了,花靥无比温婉,眼中流出浓浓的留恋道:“你真好可爱,每次说的话都让人不得不开心,不得不舒服。” 徐虾难舍的情绪被张丽缠到指尖绕起来,再说不出让人舒服的话了。张丽也不说话,美丽的眼睛充满哀伤和眷恋地望他。 送菜的侍者适时而来。 徐虾回过神,强笑一下。张丽亦收回目光,妩娆羞赧一笑。 张丽点的是火锅,羊肉、肥牛、青菜、蘑菇、冻豆腐,还有盘鲜虾,不很丰盛,但很贴心,足够两人吃,不过奇怪的是,只有一只单人小火锅。 张丽神色淡淡,面色如常。徐虾没急着问,和她一起等待。 侍者很快摆好菜,把火锅点燃去了。 徐虾这才道:“丽丽,你怎么只要一个火锅?” 张丽面带憧憬地巧笑道:“上大学时,我们学校门口有个小摊,那些有男朋友的女生,经常一对对在那吃麻辣烫,头对着头,只吃一碗,我特别羡慕,所以想和你试一下。” 徐虾皱皱眉,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不找个男朋友?” 张丽轻叹一声,自嘲地笑下:“可能就象你说的,我太漂亮了,所有男生都围着我转,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喜欢我外表还是其他什么,根本没办法找到真正对自己好的人,所以就只好等,等那个能打动我的人出现。” 徐虾很想告诉她,男人喜欢漂亮女人没什么不对,但知道这不是关键。真正原因是她太美了,上帝赋予她美貌的同时,也赋予她高傲和寂寞,对周围出现的一切异性充满怀疑,就象很多美丽女孩儿一样,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错过。 张丽忽转过身,欲语还休道:“知道为什么……嗯,我是说,我们主任为巴结曲书记,每次都派我去,其实我可以不去的,但还是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虾没说话,等她继续。 张丽会心地笑道:“因为我想和你说话。你和那些人完全不一样,每次和你说话,我都特别贴心、特别舒服、特别开心。每次和你打招呼,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真的太会说话,太懂得体贴,每次都能把话说到我心坎里。” 徐虾刚刚的想法被证实,同情又不免叹息,还有点莫名的失落。 张丽见他不语,轻问道:“你怎不说话?被我吓到了?” 徐虾失笑道:“当然不是。我在想,我要和那些人一样,大张旗鼓去追你,会不会也碰个大钉子?” 张丽噗地笑了,两手撑住他膝头,深深望他道:“你又说到我心坎了,你说这么动听,要真能追我该多好。” 双目射出痴迷的目光,比纪若敏惯常的痴迷,更多出一丝离别的凄婉,配上闭月羞花的脸蛋儿,让人心疼到骨子里。 徐虾差点伸手去摸她脸,还好一旁的火锅开了,定住心神道:“开锅了,吃东西吧。” 张丽欢快点头,娇声道:“你要跟我一起吃哦。” 徐虾看着唯一的火锅,心想不跟你一起,我用啥吃?笑道:“要不要调料也用一个?” 张丽噗哧再度笑倒,娇靥红红道:“你好讨厌。”横他一眼,发娇道:“既然你都说了,就偏用一个。”说用就用,把他调料拿走,把自己的移到中间。 徐虾柔情涌动,微笑道:“没问题,固所愿也。”拽着凳子,凑上前去。 张丽满心欢喜,笑靥如花,忙不迭下进食物。 ◇ ◇ ◇ ◇ ◇ 包间轻柔静谧,灯光潺潺如水,热气冒泡蒸腾。小小的火锅,鲜嫩的羊肉,翠绿的青菜,煮得弯弯的桔色大虾,在馋人的汤水中痛快翻搅。 如张丽所想,两头对着头,亲昵地挨一起,用一个火锅,一碗调料,吃得不亦乐乎。张丽挥去将别的不快,徐虾也尽心相陪,两人说着轻松的话语,不时温情相视,你浓我浓,柔情蜜意,极是温馨惬意。 如此近距离相对,张丽或许为享受唯有的最后时光,可徐虾却忍受着极大的煎熬。 酒精的醺染,热气的醺腾,张丽本就绝伦的娇脸儿愈是妖娆,双颊嫣红如火,恍如春半桃花,说不完的芳菲妩媚,翻紫摇红;星眸脉脉含情,水波如丝横飘,道不尽的风情万种,楚楚动人。 两肩不时相撞,素手偶尔轻碰,张丽诱人的娇唇不停开合,吐出阵阵缠人莺啼。更兼共用一碗调料,蘸来蘸去,跟间接接吻差不多了。徐虾觉得自己快疯了,多少次想不顾一切地把这小美人抱怀里呵护,痛吻她蜜饯般的小嘴。还好拥有美妻红颜,多情小姨后,他已心如止水,满足得不能再满足,以惊人的意志力和冷静的理智力控制了。 遥想诸多美色亡国,红颜祸水的事例,以张丽的娇娆媚惑,若回到古代,未必比褒姒、貂蝉、张丽华之类差,再想想那些为美色丢掉江山的君主,无数拜倒在石榴裙下的英雄,心中不由又多出一丝坦然。 一席饭吃两小时,徐虾也被折磨两小时,两人才由小虾会钞,兴至不舍地离去。 ◇ ◇ ◇ ◇ ◇ 步出酒店,两人置于明月微风下。 此刻尚不到八点,广场夜朗星微,灯火通明,人流匆涌,烧烤的、摆摊的、拉弦的、唱戏的、卖呆的、逗狗的,无所不有,处处喧嚣一片,歌声与干嗷齐飞,乌烟与羊膻一色,生活在最普通处,展示着强大的魅力。 张丽吹着夜风,欢喜道:“好热闹啊。”扬起酒意微醺的娇脸,问小虾道:“时间还早,陪我走走好吗?” 徐虾爽快道:“行,先溜达溜达醒醒酒,省得一会儿送你出什么事。” 张丽又露出感激柔婉的颜色,依依道:“你好象什么都能考虑到,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用想,想不贴心都不行,真羡慕你女朋友。” 徐虾汗颜道:“我哪有那么厉害。你最后的话还没说,意味着最后时刻还未到,而且门外没有你的车,我肯定要送你,这都明摆着,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张丽摇头道:“如果你不是有心人,再明显,也未必看得出。” 徐虾望着她酒后娇艳的容颜,很想说因为有心,才不能做无心之事,否则哪能放过你这绝世娇娆?爽朗道:“也许吧,我们走吧,陪你好好逛逛。”主动向她伸出手臂。 张丽感动欣喜地点头,轻轻挽上他手臂。 以张丽的聪明,不难想到他话里的深层含义,所以小虾才主动伸手,让她欢喜之下分分心,尽量陪她过好这个所谓唯一的生日。 ◇ ◇ ◇ ◇ ◇ 广场上人极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两人似一对小情人,在人流中相携穿梭。张丽小猫依人,走得不紧不慢,一脉亲婉安详,静静享受着小虾的贴心。 两人正相偎漫步,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徐秘书,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徐虾差点绝倒,心想怎么在哪都能碰到这阴魂不散的家伙?每次还都是不同的美女。大叹一声,携张丽转过身,就见酷似王启华、戴着小眼镜的林大才,以及笑吟吟一脸媚色的金领女席曼丽。 故作热情道:“是大才呀,你们也来溜弯?” 林大才喉头涌动盯着张丽,若无其事道:“刚吃完饭,就出来转转。”接着向张丽递个眼色:“这位是……” 徐虾心中暗骂,你TM还能问点别的不?每次都这句话。大大方方往张丽肩上一搂:“跟上次一样,还是彼此彼此。” 张丽不失时机,臂配合地搭上他腰。 林大才尴尬了。席曼丽莞尔一笑,暧昧地向小虾挤眼。 徐虾潇洒道:“席总,这回我们都一对一,完全公平了。” 席曼丽挎着林大才胳膊,咯咯笑道:“哪公平?我就大才一个,你可比换衣服还勤快,我都眼馋了。”不折不扣地**。 林大才虽是小白脸,但也是男人,立时挂不住了,眼镜片一阵急闪,贪婪地在张丽脸上和身上打个转,沉脸对小虾道:“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一步,不打扰二位了。”表情阴沉,扯着席曼转身丽就走,明显不爽了。 席曼丽全不在意,仍向小虾大抛媚眼,走几步后突然招下手:“徐秘书,再见喽,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徐虾不觉摇头,暗忖这就是当小白脸的后果,完全没地位,不受尊重。 正想着,忽见席曼丽招手同时,一小纸片忽忽悠悠落下。席曼丽还指着纸片,用口形说出三个字:打电话。 那纸片当然是张名片。 徐虾和张丽面面相觑,做梦都想不到,这**如此大胆,不仅没把自己身边的男人放眼里,也没把小虾身边的张丽放眼里,立马公开勾搭。 席曼丽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徐虾和张丽仍双双愕然,未完全恢复。 相顾一视,张丽咋舌道:“我现在才明白,你老婆为什么那么厉害了。” 徐虾道:“那浪货搞的事,不是我的错吧?” 张丽一本正经道:“我没说是你的错,是说体会到你女朋友的心情了。” 徐虾叹口气,凑她脸前道:“那你有没有体会到,做我女朋友,是多么危险的事?” 张丽明眸放亮,认真道:“真能做你女朋友,再大的危险也值了。” 徐虾无言以对,嗫嚅道:“你怎说这么直接了?我都不知怎么说好了。” 张丽委屈道:“明明是你先问的,我本就不想直说。现在好了,你只是不知怎说,我都不知怎办了。”星眸微嗔,轻拢颊边秀发,害羞地拧过身,眼波横处,仍瞳光流盼,端地情致两饶。 徐虾一阵恍惚,急忙道:“那就当我没说,再逛会儿吧。” 张丽转回,昂起澄澈如水的双眸:“说出的话收不回了,反正就一点时间,你能把我当你女朋友吗?就象刚刚假装那样。” 徐虾望着她如琬似花的脸,不容拒绝的眼光,无力道:“你真是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没好气地搭上她肩:“走吧。” 张丽巧媚一笑,宜喜宜嗔地揽上他腰,将娇身偎进他怀。 张丽或许是享受最后的时光,可谁又能说,不是为曾经的错过,做最后努力呢? 重新步入人流,徐虾却没那么坦然了,不过不是对自己,是对张丽,心想可别真看上自己,最后不走了。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女人花 第一百六十四章 女人花 广场喧嚣热闹,月亮撑着圆脸,笑眯眯望着这片充满人情的世间美景。 张丽随小虾在人群中穿梭,全心享受依偎的甜蜜,虞曼丽和林大才的身份名号,问也懒得问。 两人男的靓,女的俏,在人群中极是惹人注目。 尤其张丽,窈窕可人的身段,配上浅淡素雅的仕女装,在夜色下格外娇美俏丽,首先就招来周围的注目。再看到羞甜娇媚的脸蛋儿,含情脉脉的双眸,无不口水大动,不能移目。无论男女,倾注的目光就不曾断过。 如此携着张丽,接受众人的仰慕,徐虾也抑不住小小的得意。虽然有点龌龊,却无法否认,周围的一切清楚地告诉他,至少这刻,身边的美女属于自己。 两人正溜达,一守着露天卡拉OK的大姐向张丽投来惊奇的目光,由衷道:“嗬这姑娘俏的,跟画出来似的。” 张丽深情幸福地看小虾一眼,回以一个感激的微笑,坦然应接了大姐的赞美。 大姐正没客,如此机会,哪能放过,怂恿道:“姑娘,唱个歌呗,便宜,才两块。” 张丽心动了,向小虾投去征询的目光。 徐虾真诚道:“那就唱一个吧,你声音这么好听,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张丽喜不自胜,更跃跃欲试了。 大姐一见有门,急上前道:“男朋友都让你唱了,唱一个吧。”不停顿又对小虾道:“唱完还能刻盘,才十块钱,让你对象唱一个,刻一张留着,多好啊?” 张丽宜喜宜嗔,眼光更加热切,仍望着小虾没回应,显然是要“男朋友”做主。 徐虾微笑道:“行,那就刻一个。” 大姐大喜,急回身对一抽烟的汉子招呼:“别傻看了,人唱歌了,还刻盘呢,赶紧的。” 汉子正瞅张丽眼馋,听老婆呼唤,忙跳起来应一声:“来了。”烟蒂一扔,又故作不耐烦道:“老娘们,瞎吵吵啥?成天瞎吵吵,不怕人笑话。” 大姐瞪丈夫一眼,旋又对张丽展出个笑脸:“姑娘,别理他,去挑歌吧。” 徐虾也道:“去吧。” 张丽送小虾一道柔柔眼波,低头盈盈去了。 时间不大,张丽选好了,电视屏幕一闪,换作一朵幽然独放的红花,屏幕上清晰地印着歌曲的名字:女人花。 徐虾心内一震,猛向张丽瞧去,就见张丽不知何时已经回眸,神容依依,正用一对宛若天天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望他,那样清澈透明,又深不见底。 徐虾刹那被刺到心底最软处,心脏不由一揪,一种微妙复杂的情绪泛起。他知道这不是一道简单的眼光,而是在问他不能回答的问题。 两人四目相视,一个在祈求,一个在哀伤,共对彼此的心痛。 幽婉的音乐响起,张丽收回目光,缓缓昂头,以娇柔清婉的声线,倾注全部感情唱出。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 这首歌与张丽实在太相合,当张丽悠柔的歌声入耳,徐虾瞬间陷入黯然神伤的境地。 当歌声唱出,张丽柔婉动听的声音也通过音箱在广场响起,原本喧闹成一条声的广场立时变得紊乱,继尔开始降低,人们纷纷讶然驻足,寻找声音的来源。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 几句之后,广场杂声渐渐零落,很快变得悄无声息,所有人都在凝听,诺大的广场,只有张丽的歌声清晰传荡。 我有花一朵, 花香满枝头, 谁来真心寻芳纵。 花开不多时, 堪折直须折, 女人如花花似梦。 ………… 张丽深情款款,倾情投入,与天高地朗的夜空融为一体,美丽的娇容,寂寞的眼睛,凄婉的歌声,似独放幽谷的花儿,独自绽放,也独自孤寂,期待有心人采摘和怜惜。 徐虾沉浸于凄凉哀婉的歌声,也沉浸在张丽深邃明亮的心海,眼光发怔,心内哀伤。望着张丽楚楚动人的模样,柔弱无助的表情,他真想冲过去把她深拥进怀,用所有的柔情呵护她,让她幸福,伴她快乐,但却不能,只有悄悄的心痛。 我有花一朵, 长在我心中, 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的野草, 已占满了山坡, 孤芳自赏最心痛。 ………… 歌声继续,张丽浑然忘我,一遍遍用歌声倾吐自己的心声和感情,用这种无奈的方式,祈盼能打动心上人一点点心动。 徐虾怅然若失,被揪得肝肠寸断,只顾怔怔望着眼前人。一句“孤芳自赏最心痛”,他清楚地听到张丽声音发颤,清澈的眼睛变得晶莹,瞬间被水雾模糊,心酸得不能自己,差点冲动地移动脚步。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 与梅姐低浑纯厚的声音相比,张丽清柔婉转的声音更容易打动人,一首“女人花”被演绎得凄婉悠扬,荡气回肠,所有人都被歌中的深情深深动容,广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只有一遍遍的女人花,在夜空不断回荡…… ◇ ◇ ◇ ◇ ◇ 一曲“女人花”, 两人心事各异,再无夜逛的兴致,无言牵手,步出恢复喧闹的广场,双双上车。 一路无话,车到张丽家楼下,两人在夜风中共对,该是道别的时候。 张丽望他道:“要上去坐坐吗?” 徐虾缓缓摇头,缓慢而坚决。 张丽没勉强,望望天边的零星,不无愤懑道:“我过得很不好,因为那件事,很多人瞧不起我。可我真已经尽力了,就象你知道的,有人生日,我会第一个去祝贺;有人病了,我会第一时间去探望,可……”闭眸摇头,说不下了。 徐虾酸涩地望着她,酸涩而无奈,但知道自己帮不了她。 张丽迅速振作,昂起头道:“我有个高中同学,追我很多年了,一直不肯放弃,现在在美国,想让我过去,我已经答应他认真考虑。” 上前一步,凝视他道:“虽然我知道可能没用,但还是想走之前,再给自己一个留下的机会,你能给我这机会吗?” 徐虾一阵揪心般的疼痛,几乎不敢望着她娇弱凄苦的脸,无力道:“丽丽,我真的很想给你,但你要的我没有,所以……我给不了你。” 张丽轻轻一叹,凄然笑道:“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但要不说出来,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心安。” 恋恋不舍地抚抚胸前胸针,又无限依恋道:“谢谢你的礼物,也谢谢你陪我过生日,这是我过得最好的生日,一辈子都不会忘。”语声哽咽,眼圈迅速泛红。 徐虾心都快碎了,急道:“别这样,丽丽,你是我这辈子遇到最迷人,也最让我心动的女孩儿,但有一分可能,我都不会放弃拥有你的机会,但真的太晚了。” 张丽打起精神,展出个笑颜道:“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开心多了,只恨我没有能力让你做出改变。” 徐虾动动嘴唇,尽量平静道:“不,你已经改变了。”指指自己心口:“我只爱过两个人,但现在是三个了。只是有些事,我可以藏在心里,却不能随便做,这不仅是对别人,对你也一样。” 稍顿又道:“美国是个好地方,有爱你的人,也不会有人会再欺负你,我相信你的生活和命运都会改变,去吧。” 张丽知道事无可能,心里总算也放下个担子,微微颔首:“谢谢,真舍不得你,就算做不成你女朋友,也想和你做朋友,但我却要走了。”又满怀希翼道:“走的时候,你能送我吗? 徐虾毫不犹豫道:“能。”又笑一下:“如果你不怕我难过的话。” 张丽终于展出个会心的笑容,嗔怪道:“算了,我才会更难过。” 徐虾笑道:“不会的,说不定我一难过,跟你一起去美国去了。” 张丽翘嘴道:“还以为你能把我留下呢。” 徐虾笑笑,没再继续这话题:“天很晚了,上去吧,走前给我打电话。” 张丽点点头,仍不甘心,轻声道:“你真不上去坐坐吗?” 徐虾苦笑道:“丽丽,你已经折磨我一晚上了,再上去,我怕就真下不来了。” 张丽娇靥羞红,不堪道:“人家只想让你喝杯茶,你想什么呢?”跺跺脚,拧身走了。进楼梯口,才回眸深深一望,黯然去了。 徐虾目送她窈窕动人的背影隐去,方长吁口气,转身上车。 张丽或许有意无意,想用委婉的方式打动他,可他却倍受煎熬,从前段的抵抗诱惑,到后期的心灵折磨,他度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三个多小时。他拒绝过很多女孩儿,但张丽无疑是最困难的一个。 回家路上,徐虾仍魂断神伤,与张丽相处不多的片断,纷纷涌向脑海;张丽娇媚的俏影,一直在眼前晃动;还有那曲幽婉凄凉的女人花,一遍遍在他耳边萦绕。 也许,那不是句安慰话,经此一晚,他真爱上了这个世间少有的尤物。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作茧自缚的小虾 第一百六十五章 作茧自缚的小虾 一样的小楼夜色,一样的明月轻风,一样的两张如花美靥,以及饱含浓浓爱意的两双眼睛。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不须做任何表示,两个美丽的女人已自动把中间的位置蹿出来,留给心爱的男人。 徐虾一屁股坐摇椅中间,大手一左一右,第一时间搂上两女肩头,两条玉臂同时搭上他腰,两具成熟温润的娇身偎进他怀。 纪若敏发娇道:“什么急活?这么晚才回来。” 徐虾稍顿,如实道“急活下午…多就忙完了,是张丽过生日,让我陪她吃顿饭。” 纪若敏面色一变:“那个小妖精?”蹭地坐起,两道冷目射过。 大警花连比她不惶多让的林安安都能容纳,却容不下一个素昧相识的张丽,可见张丽的诱惑指数不仅男人无法招架,女人也感到极大的危险。 林安安也难得扫过两道不满又无奈的目光,倒不是不相信小虾,而是觉得纪若敏受伤,无论有否正事,都不该和其他女孩儿约会。 徐虾拉住爱妻手道:“我不是瞒你,是怕告诉你,你或者不让我去,或者让我去也得闹心,所以回来就告诉你了。” 纪若敏把手抽回,不爽道:“你都完了,回来才告诉我,这还叫不瞒吗?” 徐虾又把她手抓回,耐心道:“她要出国了,就临走前见一面,而且还是第一次约我,总不能不近人情?现在你该放心了。” 纪若敏脸色缓和不少,仍不情不愿道:“那也不该去呀?我不早告诉你了,这种狐狸精,离她越远越好。” 林安安宽慰不少,说好话道:“妹妹,别生气了,你老公表现多好,既通情,又达理,你该高兴才对。” 纪若敏未泄的脾气登时找到对象,气道:“高什么兴?我还没说你呢。他现在这样全让你给惯的,见到漂亮女孩儿就走不动道,得谁跟谁近乎,都快人见人爱了,搁哪都不放心。” 林安安哭笑不得:“人见人爱又不是见谁爱谁,张丽那小姑娘那么水灵,我看着都流口水,不还是乖乖回来了?有什么不放心。” 纪若敏猛一醒,又瞪眼道:“对了,臭无赖,你不说跟她就一般认识,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吗?她既然要走,干嘛还找你?” 林安安这样一说,等于提醒傻丫头了,徐虾大叹一声道:“就是因为要走才找,我今天能全身而退,你们应该表扬我,而不是对我发炮。” 纪若敏惊道:“她倒追你了?” 徐虾再叹:“算是吧,所以呢,你们真应该高兴,你们老公刚经历一场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无法通过的非人考验,安全地回到你们身边。” 纪若敏乐了,满意地看他一眼:“算你吧。”又嘴上不饶人道:“那小妖精,一脸媚相,谁找她谁戴绿帽,还想抢我老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性吧。” 徐虾大皱其眉,又叹一声道:“若敏,人都要走了,你就积点德吧。” 纪若敏打量道:“你一个劲儿唉声叹息,该不是舍不得她吧?” 徐虾叫苦道:“老婆大人,你还没完了?我把人拒绝,还有错了?” 林安安也道:“妹妹,你就别疑神疑鬼,再给你老公逼跑了,还是对他好点吧,要不哪天真跟人跑了,你哭都没处哭去。” 纪若敏发狠道:“他敢,腿给他打折。”嗔怪小虾一眼,忍不住自己先笑了。爱人把那么漂亮的女孩儿拒绝,她还是很高兴,也很兴奋和骄傲,更莫名的痛快。 徐虾道:“别废话了,赶紧好好侍候我。”将身一横,躺爱妻怀里,两腿放林安安身上,懒洋洋道:“一个揉肩,一个捶腿。” 林安安第一次见小虾这么牛叉,好气又好笑道:“你可真行,搁外边花天酒地,回来还得我们侍候。” 徐虾笑道:“要不能叫爷吗?赶紧的。” 林安安恍然道:“原来你这爷是这么来的呀?”不自觉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撑着面皮道:“怎么的,不行吗?” 林安安莞尔道:“那还说我惯他,我看纯是你们姐俩给惯出来的。” 纪若敏牛哄哄道:“我自己老公,我乐意怎么惯就怎么惯,还不乐意让你惯呢,不爱侍候赶紧滚,我一人侍候。”得意洋洋在爱人肩头捏起来。 徐虾一阵大笑。 林安安吃个软瘪,只好向小虾耸耸肩,乖乖捶腿。 同样的花前月下,徐虾醉卧美人膝,无限幸福更无限徜徉,心想回来就对了,外面的野花再香,哪有自己老婆好。 ◇ ◇ ◇ ◇ ◇ 次日徐虾早早出门,先去看乔月月,虽然纪若敏受伤,但他没忘小警花。而且庄童已经抽空来看过纪若敏,不过他上班不在,所以也应该去看看。 乔月月恢复非常好,俩小警花叽哩呱啦外语学得正起劲,他小坐一会儿,指点一番,欣慰地去了。 一路到单位,没进办公楼,先被吴融截住了。 徐虾见吴融捏着手机,象要找他样子,问道:“吴哥,有事?” 吴融迟疑道:“是有点事。我刚到你办公室,见你没来,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徐虾敛容道:“什么事?你说。”吴融到楼门口给他打电话,显然是要和他密谈,怀疑吴亮那事被他知道,想要阻止,可这样应该找吴亮才对,一时想不通。 吴融伸手一指:“我们到那边谈。” 市委主楼左侧,是早年的自行车棚,现在基本没人骑自行车,所以也没人去,吴融一直把他领到车棚深处才站定。 徐虾见他如此谨慎,严肃道:“吴哥,到底怎么了?” 吴融眼镜片一阵闪烁,不答反问道:“曲书记要去上海开会,你知道吧?” 徐虾一听不是吴亮的事,放心道:“知道,我昨天还帮他整材料了。” 吴融依旧闪烁道:“他开完会还要在华东考察一圈,要半个月才能回来,这两天我一直帮他跑这事,你知道吗?” 徐虾摇头道:“这我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吴融答非所问道:“他这次出去,已经决定带高凌波了。” 徐虾释然了,心道原来是这事,笑笑道:“吴哥,谢谢你关心。跟你说实话,我根本对他那秘书不感兴趣。” 吴融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没明白我意思。” 徐虾奇道:“那到底什么事?” 吴融面无表情道:“领导出差,秘书一般不跟,因为要留下来保持联络,及时处理事情,你没想到什么吗?” 徐虾点头道:“你是说,他会让我处理事情。” 吴融自嘲地笑一下:“原来我跟他,是你们黄处长处理,现在就是你了。如果我没猜错,他马上就会找你。” 徐虾仍不解:“那就处理呗,不也是正常工作,有什么问题?” 吴融沉吟不语,眼镜片又开始闪烁。 吴融说话太费劲,徐虾不耐烦了,耐住性子道:“吴哥,咱哥俩没说,又没旁人,有话你就直说。” 吴融这才道:“他和夏枫儿的事你知道吗?” 徐虾一惊,但吴融这么真诚,不能再闪烁其辞,痛快道:“听说过,怎么了?” 吴融盯着他道:“他每次长时间出去,都会让黄向前关照夏枫儿。当然,这个关照没其他意思,就是夏枫儿有事,让她找黄向前帮忙。” 徐虾凝眸道:“你是说,让我注意和夏枫儿的交往?” 吴融道:“黄向前毕竟不值一提,夏枫儿不可能看上他,可你就不同了。听说夏枫儿和你早认识,还对你印象不错,而且还跟曲书记说过你好话,所以我担心……” 徐虾领会了,急忙道:“吴哥,谢谢你好意,我明白了。你放心,如果夏枫儿真找我,我一定保持距离,绝不会让曲书记……” 吴融苦笑打断:“恐怕不是这样。” 徐虾真搞不懂了,难道曲书记喜欢被人戴绿帽?干脆道:“吴哥,你既然把我找到这,就别玩猜迷游戏了,到底怎么事,你直说吧。” 吴融推推眼镜,叹道:“好吧,我告诉你。夏枫儿跟曲书记很多年,已经动真感情了,曲书记已经有点挠头,而且现在又……” 徐虾猛然想起张丽说曲书记有个幼儿园老师新欢,惊道:“你是说,曲书记想把这大包袱甩给我?” 吴融哑然失笑:“那不至于,曲书记还是很重感情的。不过夏枫儿真喜欢上你,我想他会比较乐意看到。我还可以告诉你,曲书记最终决定让高凌波跟他,让你在综二处干私活,就是夏枫儿帮你说好话之后。” 徐虾无语了,这TM叫什么事?当初结识夏枫儿,还想给自己谋点好处,现在却作茧自缚,成潜在危险了,不由大为后悔。 吴融又安慰道:“小徐,你别太当回事,我就是提醒提醒你。夏枫儿对曲书记感情很深,不是那么容易移情别恋,而且她就是有事找,没事不找,也不一定找,再说曲书记就出门两个礼拜,一晃就过去了。” 徐虾想想道:“夏枫儿不都结婚了,他丈夫不知道这些事?” 吴融淡淡道:“那是假的,就那么说,是为掩人耳目。” 徐虾更后悔不迭,感激道:“谢谢你,吴哥。不管怎么说,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心里就有谱了,感谢的话我不多说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 吴融笑道:“我们校友,不用客气。其实曲书记人不错,你不用太担心,我主要是考虑你老婆那边,上次都被打成那样了,要是再……” 徐虾又说不出话了,闹半天为这个,郝蕊当初给他造谣,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 ◇ ◇ ◇ ◇ 吴融的提醒来的非常及时,徐虾刚进楼,还没进办公室,曲书记就找上头了,还是打他手机。 一路上到九楼,曲项安亲切让坐,满面春风道:“小徐,你认识吴亮吧?就小吴他弟弟。” 徐虾见他先提这事,估计是吴亮找完他了,不动声色道:“见过几面。” 曲项安笑了,指着他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哪,还见过几面呢?吴亮昨晚到我那去了,说要调动调动工作,还给我拿几盒茶叶,说是你给的。” 徐虾真意外了。吴亮这事办得太聪明,也太漂亮了,一来能体现真诚,买曲项安好;二来能还他人情,一份礼等于两人送;三也是最重要的,能潜在地把自己和他列一起,给曲项安造成两人都是心腹的印象,让曲项安全力帮忙,绝对一举数得。 暗暗激赏道:“您别误会,他说要给您拿钱,我就告诉他,说拿钱您肯定骂他,正好我这儿有几盒茶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给他拿去了。” 曲项安很受用地笑笑,正容道:“你不让他拿钱,杜绝不正之风是对的,但茶叶也不要给他,让他直接来不就完了。你们都不是外人,我平时工作比较忙,对你们关心不够,情况也不是很了解,以后有事情都直接找我,不要再搞这套。” 如果在以前,对曲项安这种道貌岸然,徐虾完全能接受,因为太正常了,可这次却有点不适应,尤其曲项安还是逼走张丽的罪魁祸首。表面却道:“谢谢书记,以后一定不跟您客气。” 曲项安笑道:“这就对了。你们都是年轻人,都有前途,以后要互相帮助,多亲近亲近。毛主席说过,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的。” 这话意味着肯定徐虾和吴亮的心腹地位,还暗示提携,徐虾的分析完全正确。故作虔诚地应一声。 曲项安又道:“下周我要到上海开会,还会顺便考察华东几个省市,可能要去段时间,这边还有几个单位有些事没处理完,我让他们和你联系了,有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徐虾道:“您放心,我会处理好。”心里却想,该提夏枫了。 果然,曲项安看他一眼,微笑道:“还有件事,夏枫儿你认识吧?” 徐虾坦然道:“认识,我挺喜欢她节目。”又胡诌道:“她还说,您是她一个长辈的老朋友,这些年一直很照顾她。”料到曲项安会这么说,先给个台阶。 曲项安暗暗赞许,假作感慨道:“是啊,我跟她一个亲戚是多少年老同学,她一个人也不容易,就照顾照顾,晚辈嘛,应该的。”接着把目光投向小虾:“对了,我把你电话给她了,既然你们认识,我出去这段时间,她有什么事,你就帮着跑跑,没问题吧?” 徐虾哪能有问题,适时起身:“没问题,我就当给您办事。” 曲项安很是满意,抬手挥道:“那就好,辛苦你了,我就这个事情,你去忙吧。” 徐虾微一颔首,郁闷地出门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张丽都能看上他,对夏枫儿不会看上他,徐虾完全没信心,只能打定主意,如果夏枫儿真有事,千万不能教她看上自己。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的味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你的味道 夏枫儿一事,若在以前,有美人垂青的机会,徐虾便不动真心,亦会大感得意,但拥有娇妻小姨和林安安之后,就完全不同了。 虽则顶着“虾帅”的帽子年少轻狂,但徐虾骨子里却是对感情极认真之人,曾经所谓的女友宋琳评说他“爱一个人难,不爱一个人也难”,言下之意,对相伴两年,未能获真心爱意深为幽怨。 好在夏枫儿的定位只是“跑跑腿”,还是有事情况下,徐虾暂时放低,没再自寻烦恼,回办公室工作了。 刚进门,窦慧就告诉他一个好消息:“徐哥,我终于彻底分手了” 徐虾暗忖昨晚还碰到林大才,怎么就分手了?问道:“怎么回事?” 窦慧不无歉意瞧他一眼:“昨晚都挺晚了,他又去我家了,还说很多难听的话……” 徐虾心下一惊:“他说我了?” 窦慧赧然点头,微微发窘道:“说你花心滥情,和许多女人关系不清,还说……我也是其中之一,是被你蒙骗才和他分手的……” 徐虾哭笑不得,心想林大才碰到他几回,昨晚又被席曼丽刺激,竟干出这种**事,当真蠢不可及,哪个父母能容忍亲生女儿被恶毒中伤,不分手就怪了。又问:“然后呢?” 窦慧欢喜又解恨道:“本来我妈还不怎么同意我分手,他这样一说,当时就气了,就把他骂跑了。” 徐虾呵呵笑道:“你妈就没对我的人品有什么怀疑?”施施然坐下,端起茶杯。 窦慧道:“当然没有。你怎么帮我,我早跟她说了,你借我钱那些事,也早告诉她了。”又娇羞地补充一句:“他们对你印象特别好。” 徐虾自然不会接她补充这话,而是道:“那钱呢?他要了吗?” 窦慧忿忿道:“要了,我们跟他算个账,被他拿走九万五。” 徐虾心中暗骂,这小子真不是东西,送出的钱还往回要,果然不是男人。 窦慧又感激道:“谢谢你,徐哥,我爸妈说了,欠你的钱,我们凑一凑,应该很快就能还给你。” 徐虾大度道:“不用急,愿意什么时候还什么时候还,不还也行。欠谁都是欠,别搞得你爸妈再去从别人借,就犯不上了。” 窦慧没跟他客气,应一声,将身一凑,把话题转到他身上:“徐哥,他真看到你和很多女人在一起吗?” 徐虾喝口茶,叹道:“算是吧。我们一起买水果,那是第一回;和林安安送你去医院,虽说不是碰到,也算第二回;前段时间我和我老婆小姨子逛街,是第三回;还有就是昨晚,我和张丽吃饭,又碰到他了。” 又耐人寻味地笑道:“想不到这也能帮到你,说明你运气不错。” 窦慧叹一声气,依依不舍道:“可这些运气都是你给的,以后不能和你一办公室,好运气也该没了。” 徐虾大手一挥:“不会的,你是我妹,只要你把我当哥,好运就会一辈子有。” 窦慧嗔目道:“我从没把你当哥,好运不一样有。”盯他一眼,赌气坐回。 徐虾哑然失笑。不过没在意,窦慧已经想通,就是习惯性表现,他看得出。忽然觉得生活很美好,窦慧的事解决了,周日检查完,郝蕊的事也该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和心爱的女人好好过日子了。 端着茶杯,无限憧憬地畅想起来。 ◇ ◇ ◇ ◇ ◇ 随后两天,日子一如既往,林安安仍是每天来了又去。徐虾很想她留下,可他必须陪纪若敏,林安安留下也是独守空房,还不如回去,盼着能加快点进度。 这日是星期天,郝蕊检查的日子,徐虾早早起床,为爱妻做好饭,然后来到床前。 纪若敏仍美美的睡着,倩美的脸蛋儿布满昨夜的羞晕,嘴角还挂着一**人的口涎,被子斜敞,乌发乱洒,长大的身躯侧蜷,露着光洁的玉背。 徐虾望着爱妻可爱真实的睡态,爱怜之外升起一丝愧疚,更坚定了作别过去的信念。 或许相爱的人心灵相通,又或对小虾的目光产生感应,纪若敏忽然醒了,睁眼就本能地回身,就见爱人穿戴整齐,象要出门的样子,奇怪坐起道:“老公,你要干嘛去?” 美人玉洁挺秀的上身露出,徐虾口水一动,把爱妻搂进怀:“单位有点事,出去一趟。” 纪若敏讶道:“星期天还有事?” 徐虾道:“曲书记出差,有个会见换成蒋主任了,我得安排一下。”习惯性抚上爱妻玉兔,一松一紧地揉玩起来。 纪若敏轻吟一声,抑住胸前快意道:“什么时候回来?” 徐虾亲吻她鬓边道:“很快,中午之前肯定回来。” 爱人的亲吻和话语软麻麻舒服又难受,纪若敏有些吃不住了,不自觉闭眸仰起美面,喃道:“那么久啊?” 徐虾稍停,温和道:“我就那么说,没准更早。”又道:“今天是安安美容院开张的日子,我去完到她那看看,然后一起回来。” 林安安美容院两天前就开张了,是特意没说,留到今天,否则他不在,林安安也不来,总得有个理由。 纪若敏不情不愿道:“你今天在家,她干嘛还来?忙她开张事呗。” 徐虾笑笑道:“你外伤好差不多,能勉强走两步了,成天在家挺无聊,下午一起去公园转转,带你散散心。” 去公园散心,和林安安来不来,没任何联系,但能让傻丫头高兴,从而偷移概念。 纪若敏果然高兴了,喜道:“那好吧,你尽量早点回来。” 徐虾微笑道:“放心。”拍拍她后背:“老公要走了,趴下,让老公捏捏你漂亮的屁蛋儿。” 纪若敏大羞嗔道:“都要走了还欺负人。”小嘴一翘,含羞带喜地趴爱人膝头,乖乖翘起晶莹挺翘的美臀。 徐虾舔舔嘴唇,大手顺着爱妻美丽如玉的脊背一滑,探进亵裤,贪婪地抚住爱妻光滑弹性的香臀。 纪若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嗯,美靥晕红,凝眸蹙眉,紧咬下唇,极度不堪,又极害羞喜悦地忍受爱人轻薄。 徐虾胸腔满满,爱不释手地在妻爱片两片雪白润莹的p瓣活动,指尖不时掠过敏感娇嫩的壑沟,惹得纪若敏娇躯一阵阵筛抖,不时吐出好听的轻啊之声。 不得不说,纪若敏床间的羞意和恣纵都太乖巧,让他欲罢不能,每每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大警花小猫一样的俯首贴耳,就忍不住强大的自信和无上的成就感。 纪若敏更不必提,常年枯燥的军旅生涯,十年如一日呼吸间决人生死,积累和压抑了太多正常女人的生理要求,被爱的渴望满堤般不可遏制,每次被爱人高超熟练地抚弄纯洁的身体,羞耻心都会迅速崩溃,换作酣畅淋漓的兴奋和欢愉。 清早的霞光四面射进,小楼陆离眩目,朝阳肆意乱闯,把一对恩爱的男女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徐虾上下其手,恋恋不舍,不亦乐乎。 纪若敏更是焦急迷乱,早耐不住隔着裤子,两手共用,对爱人连捏带抓,就差没把裤子撕破,将那羞死人放出来。 徐虾微微一笑,大手突然一探,中指第一关节进入爱妻深处。 纪若敏首次被侵入,全身触电般一抖,心内一惊,急叫一声:“不要”不顾伤腿,双手猛一撑,慌慌张张滚开。 徐虾举着单手,失笑道:“你至于这样吗?” 纪若敏双手抱胸,防色狼一样道:“意外我那东西还在,碰破怎么办?” 傻丫头还念着这事,徐虾好气又好笑道:“就是有,一个手指也碰不破,你急什么?” 纪若敏当仁不让,一脸认真道:“那也不行,人家还等着奇迹发生,给你个大惊喜呢。” 徐虾心头一软,一股感动的暖流流遍全身,望着爱妻纯真可爱的容颜,动情道:“老婆,你的惊喜已经给我了。”情不自禁上前,去抚她美丽的脸。 纪若敏急闪,惶恐道:“别碰我” 徐虾一愕,下意识一瞧,才发现问题,原来手指还粘着爱妻玉液,粘粘滑滑的样子,忽地一笑,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我尝尝什么味儿。”做势就要往嘴里送。 纪若敏巨汗无比,更羞得无以见人,呀地一叫,抓着被子就把自己藏起来。 徐虾就是逗她,噗哧笑出声,爬爱妻身边,低笑道:“老婆,你这名还真没叫错,真够敏感,几下就湿成这样了。”还炫耀般亮亮手指,尽管纪若敏根本看不见。 纪若敏何曾被如此下流地捉弄,还是自己最见不得人的东西,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猛在被子里捶床:“臭色狼,你都恶心死啦,快点给我滚” 徐虾隔着被子抚她头,温柔道:“傻丫头,这不很正常吗?你忘了我说过要亲你两个嘴。再说你还怕碰破,下回我肯定要用更软的东西……” 纪若敏如何受得了这种话?都快哭了地道:“老公,我求求你别说了,人家都羞死了。” 徐虾笑笑摇头,温声道:“那好吧,不说了,出来跟老公亲一个,老公该走了。” 纪若敏刚一动,忽又警惕道:“你不会想把你破手抹我嘴上吧?” 轮到徐虾暴汗了,啼笑皆非道:“我有那么坏吗?” 纪若敏嗔怪道:“怎没有?你就那么坏。”话虽如此,还是把被子撬条缝,偷眼瞄瞄,才把小嘴噘得老高,仅仅把嘴巴从里面探出来。 徐虾爱意满满地轻轻一啵,柔声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饭我已经做好了,记得下楼小心。”这才下床,充满爱怜地离去。 清早的阳光依旧明媚,小楼静谧清新,光线缓缓流淌。 良久,纪若敏才慢慢探出绯色红红,发丝凌散的脸,仍高翘小嘴,羞意满面,含嗔带喜地想,太羞人了,这臭无赖怎这么坏?可我为什么又这么喜欢呢?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美好人间 第一百六十七章 美好人间 近夏的清早异常清爽,有悄悄的微风,淡淡的清凉在空气中不留痕迹。 徐虾开着车,在清早少人的街道轻驰,目标是郝蕊家。 无论路程还是方向,先接林安安都更顺路,但还是绕远先接郝蕊了。这个特殊的日子,郝蕊难免紧张不堪,他想让她少等一会儿。此外郝蕊还不知道林安安在事件中的存在,蓦然相见,必然羞于见人,先知会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一路奔驰,郝蕊家很快到了。 郝蕊双手在身前提个手提包,正无助地等在路边,一双大眼睛透着惶恐,见他车到,才焕出几分异彩,迎前几步道:“你怎么换车了?” 两人一段日子未曾相往,故还不知小虾换车。但若寻常人相询,应是问“你什么时候换车”,而非“你怎么换车”,如此问,自是包含小小的醋意。 徐虾随口应一句,推门下车,笑道:“怎么?还紧张呢?” 郝蕊瞧他一眼,惶然窘迫地低头。 徐虾温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在她肩头轻拍一下,顺势扶她上车。 郝蕊心中稍安,却发现小虾把她扶向后座,讶道:“干嘛让我坐后边?” 徐虾道:“上去再告诉你。”不由分说,拉开车门。 郝蕊悬着心脏,七上八下地坐进。 徐虾随即上车,回过身道:“林安安你还记得吧?就我那同学,一会儿她也来,让你坐后边,是想你们有个伴儿。” 果然还有旁人,郝蕊骇然道:“干嘛找她?” 徐虾莞尔道:“医生是她联系的,当然得找她。”顿顿又道:“她现在也是我老婆,不会乱说,别担心。” 此时公开林安安身份,当然不是炫耀。纪若敏存在的前提下,林安安这老婆,在郝蕊看来,显然也“见不得光”,自会产生同道中人的感受,从而减轻负罪感和不安,不至于太紧张。 郝蕊一听自己还有“同伙”,大感心安,酸溜溜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正常。” 徐虾嘿嘿笑,干脆道:“这么大的事,不是可靠的人,我敢找吗?”坐正起动车子。 郝蕊心安之外,又感到几分得意,好象在“同伙”面前占到上风,不无醋意道:“你和她,以后准备怎么办?” 徐虾无语了,郝蕊刚给点阳光,就开始灿烂,摇头道:“郝姐,你老公中午就回来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你就不能为他们多想想?” 郝蕊尴尬一下,委屈道:“我就随口问问,干嘛这么说人家。” 徐虾叹口气道:“就你这任性劲儿,说你都是轻的,真该让你老公好好打你一顿屁股,才能让你老实点。” 郝蕊泛起一阵幸福感,娇嗔道:“才不会,我老公从来都宠着我顺着我,哪象你?我什么事都看你脸色。” 徐虾道:“所以我才说你该打。” 郝蕊翘着嘴,大翻俏眸道:“你都说了,他不知道,就不算我犯错,再说我都给他怀孩子了,他凭什么打我?” 徐虾要的就是这效果,回下头道:“你这么想就对了,等一会儿检查完,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去接他了,还是好好想想以后的幸福日子吧。” 郝蕊眸光泛动,对他笑下,不自觉畅想起未来。 成功把话题转移,徐虾颇感欣慰,郝蕊也心情大好,两人一路说话,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前进。 ◇ ◇ ◇ ◇ ◇ 天蓝气朗,艳阳高照,风轻云淡。 相似的街边,林安安一袭雪色长裙,提个手提袋,娉婷婀娜地立在路边。晨风倏荡她长发,她不时抬手轻拢,傲人的**,纤圆的腰肢,宽润的髋部,妩娆的臀线,都在一抚一动中显出成熟可亲、又妩媚多姿的魅力。 车子渐渐接近,林安安的丽影渐渐清晰,徐虾心情美好起来。郝蕊瞄瞄小虾,无可奈何地感到几缕嫉意。 车子缓缓停住,徐虾看看她手提袋,递着眼神问:“你拎的什么东西?” 林安安道:“不告诉你,反正是好东西。”径向后车门。 估计又是巴结纪若敏的东西,徐虾没再多问,却不得不佩服。林安安总能想人所想,搞一些出人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东西,让人贴心到没法不感动,没法不对她好。 林安安坐上,车门一关,就对郝蕊道:“郝处长,又见面了,听说也被这小混蛋坑了?”一个也字,立时把距离拉近了。 郝蕊多少有点发窘,闻言如沐春风,赧笑道:“还好了,也不一定呢。”看小虾一眼,又亲昵道:“你呢,没什么事吧?” 不愧是我党的处长,不管多柔弱任性,表面功夫丝毫不差。 徐虾正准备开车,一个激凌,差点打错方向。 林安安更是咋舌到恨不得跳下车,脸上直发热,大咧咧道:“本来还没太当回事,现在你这一说,可得小心了,这小混蛋太能害人了。”横眉立目,抱不平地帮郝蕊鄙视小虾。 徐虾哭笑不得,载着两女上路。 ◇ ◇ ◇ ◇ ◇ 医学院绿树成荫,很有层次感,又极具现代气息和学术氛围。徐虾开着车,按林安安事先问好的指示,在校园穿行。 时间尚早,又是星期天,学生们大多在睡懒觉,但仍有很多学生漫步,尤其很多情侣,或在晨光里,或在树荫深处,一对对柔情蜜意,又充满阳光般的幸福。 望着朝气蓬勃的校园,一张张年轻的笑脸,三人心潮起伏,不自觉回到那个风华正茂,燃烧青春的学生时代。尤其郝蕊,神容依依,眼光温婉,还隐隐带着一丝悔恨,显是忆起和老公恋爱时的美好时光。 一路嘘唏感慨,车到实验楼,一身白大褂的刘倚君教授微笑着在楼前等待。 三人下车,郝蕊触景生情,自哀自贱,又有些情绪低落。 刘倚君先对林安安和小虾点个头,温和地对郝蕊道:“你就是孕妇吧?放松点,不要紧张,我是医生,只关心我的患者,其他事情一概不关心。我看你身体不错,相信你的孩子也一定是个健康的宝宝。” 郝蕊舒服多了,感动道:“谢谢你,刘教授。” 刘倚君道:“不用客气,跟我来吧。” 三人跟随进楼。 星期日,又是早晨,实验楼空无一人,郝蕊心安多了。 为稳定郝蕊情绪,细心的刘倚君没坐电梯,而是带三人走楼梯,边走边聊,上到四楼,才在一间实验室外对小虾两人道:“安安、小虾,你们在这等,我带她进去。” 郝蕊怯怯看向小虾,得到一个鼓励目光后,才象上法庭一样随刘倚君进去。 身为学者的刘倚君非常敬业,造假也敬业,或者是借机为郝蕊做了其他检查,总之两人足足等一个多小时,一脸刹白的郝蕊才被带出来,估计郝蕊都快紧张崩溃了。 两人迎上前,徐虾急道:“刘主任,怎么样?” 刘倚君面无表情道:“你们先回去吧,检查结果,明天下午我会电话通知安安。” 折腾半天,却没个结果,郝蕊急了,问道:“刘教授,现在不能出结果吗?我多等一会儿也行。” 刘倚君瞥瞥林安安,稍不自然道:“学院实验室虽然设备很全,但药物储备并不充分,检测血型的血清和试剂,学生们每天上课都用,消耗非常大,目前实验室只有A型血清,所以只能等到明天,新的血清送来。” 说完等郝蕊反应。 这当然是林安安的交待。根本就没检查,哪知道血型,只能以这种方式蒙混。好在B型血人群比例大,实验室剩A型血清很正常,不至于引起怀疑。 林安安一点没猜错,郝蕊一听有A型血清,双眸一亮道:“A型血清应该也能测吧?” 刘倚君又瞥林安安,回道:“A型血清,只能测出是否是A型血或AB型血,而且还不能确定,B型血和O型血是测不出的。” 郝蕊喜道:“只要能测出跟A无关就行,刘主任,麻烦你给测测吧?” 张嘴就跟A无关,完全把小虾无视。林安安不无惋惜地看小虾一眼。 刘倚君第三次瞥林安安,痛快道:“没问题,你等一下。”暗暗摇头,回实验室了。 郝蕊待刘倚君去后,呼地转向小虾,忐忑道:“小虾,我现在真怕了,要真跟A有关,可怎么办哪?” 徐虾拉住她手,安慰道:“不会的,这孩子一定是你老公的,相信我,一定不会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郝蕊轻轻点头,后怕不已地把头垂在他肩。 检测血型不是什么高难技术,这次刘倚君没假装过头,一会儿就出来了。 郝蕊和徐虾急迎上去,齐齐道:“医生,怎么样?” 林安安不紧不慢跟到一旁。 刘倚君又去看林安安,硬着头皮,引用郝蕊并不专业的说法道:“可以肯定,跟A无关,至于……” 话未说完,郝蕊娇呼一声:“谢谢,谢谢医生”呼地身一软,就往地上瘫。 徐虾急忙抱住:“郝姐你怎么了?” 郝蕊振作精神,站定道:“我没事,就是……高兴的。”双手掩面,竟喜极而泣了。 刘倚君这个汗。林安安料事如神,一切都对了,至少目前,郝蕊并不真正关心孩子的正主,只关心丑事不会败露,只要跟A无关,就足够了。 林安安适时道:“郝处长,刘主任是全国权威的妇产专家,相识一场,无论对你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缘分。他刚刚已经给你做过检查,不如以后的检查,也找刘主任吧?” 刘倚君递过一张名片:“安安说得好,我们妇产医生,每个经手的孩子,确实都是缘分,我也很想对他负责到底。如果信得过我,就来妇婴医院立卡吧。” 郝蕊接过名片,感激道:“谢谢,谢谢刘主任,我一定去,一定。” 刘倚君道:“尽量在两周之内去,我会再给你做个全面检查,然后定个检查计划。” 郝蕊再度答应,千恩万谢,三人告辞去了。 ◇ ◇ ◇ ◇ ◇ 孩子与A无关,郝蕊彻底放心了,欢喜得象一只母鸟,回去一路,不停地低头,看自己没有根本任何变化的肚子。 徐虾和林安安感慨不已,都深受感染。此前的郝蕊,无论多淡定,都没把自己当成准妈妈,直到这刻,方真正体会到做母亲的幸福和喜悦。相信这场怀孕风波的惩罚,郝蕊一定能悔过自新,成为好女人。 一路无事,车到郝蕊家小区。郝蕊下车,徐虾和林安安也下车相送。 该是道别的时候,也是结束的时刻。 郝蕊深深望着小虾,不顾林安安在旁,就投进他怀抱,眼圈红红道:“小虾,谢谢你陪我这么久,一直安慰我,鼓励我,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变什么样。我会记住你的话,再不任性犯错,一定努力做个好妻子,好母亲。” 徐虾深为动容,柔声道:“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去接你老公吧,把这好消息告诉他,有高兴的事,上班再跟我说。” 郝蕊轻轻点头,又对林安安道:“安安,也谢谢你,希望你以后有个好结果。” 林安安站到小虾身边,呵呵笑道:“借你吉言,希望这小混蛋以后能对我好点吧。” 郝蕊看看两人,温柔道:“一定会的。”点点头,跑进小区开自己车去了。 目送郝蕊进入,林安安玩味道:“我今天才发现,你徐大公子魅力也不怎么嘛,人家爱自己老公明显比爱你多多了。” 徐虾微微一笑,揽上她肩头道:“这有什么不好?正因为如此,人间才会更美好。” 林安安扬起明媚的笑脸道:“那我呢?你是爱我更多,还是爱你老婆更多?” 徐虾凑她额头亲亲一吻,微笑道:“我正在努力,争取爱她和爱你一样多。”没说谁多谁少,但听起来绝对是林安安更多。 林安安掐掐他脸颊,柔柔嗔道:“算你这小虾虾会说。” 徐虾哈哈一笑,车门一拉道:“上车吧,下午带你俩玩去,别人老婆侍候完了,该侍候自己老婆了。”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专用套套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专用套套 师属大院处处清新明丽,枝叶悉悉索索,摇动清凉绿荫,红绿的小青菜也不甘示弱,在阳光下招展旺盛可爱的生机。 院门前,徐虾将车停稳,林安安从后面拎过袋子,两人双双下车。 徐虾关上车门,又问:“你到底拿的什么东西?” 林安安嗔他一眼道:“还能什么?当然是巴结你老婆的东西。” 徐虾又有些不是滋味,林安安蹙眉道:“别没完没了了,该说的不都跟你说了。” 徐虾无奈道:“道理我明白,可感觉上,你总得允许我有点转过不弯?” 林安安不以为然:“有什么转不过?我们毕竟光明正大在爱了,你幸福得流油,我又没损失什么,还有比这更好的结果吗?” 徐虾无言以对,只得道:“反正你好说话,总有理由。”搭上她肩头:“走吧,进去。” 林安安偎他身侧,用胳膊肘儿供他一下道:“要不是为你这小虾虾,你以为我能这么好说话?得便宜还卖乖。” 徐虾笑了:“我还以为你真是菩萨心肠呢。” 林安安白目道:“对这小崽子,我不就是菩萨?” 徐虾凑她耳边道:“那我将来岂不要亵渎菩萨了?” 轮到林安安无言以对了,玉容一红,银牙一咬,胳膊一横,又狠狠撞他。 徐虾忍着肋下撞痛,春风得意地进房。 ◇ ◇ ◇ ◇ ◇ 一只脚刚踏进门,就听纪若敏惊喜激动地一声“老公”,一瘸一拐从客厅扑来。徐虾急抢上前,把爱妻抱住,感动又好笑道:“才半天不到,你至于吗?” 纪若敏翘着小嘴,发娇道:“人家都想死你了。” 徐虾看眼林安安,呵呵笑道:“不止我吧,还有安安呢,我没在家,安安也没来,要不你能这样吗?” 纪若敏窘下脸,瞄一眼道:“谁想她?我烦她还来不及呢。” 徐虾在她屁股上一拍道:“又胡说,安安都给你带东西了,还说风凉话。” 纪若敏早对林安安的贴心和想像力心悦诚服,立马探出头,假作不屑道:“你又弄什么古怪东西来哄我?拿出来看看。” 林安安没好气道:“成天死鸭子嘴硬,有本事别看。”嘴上这样说,还是叹一声,从袋中拎出一条雍容典雅的绛紫色长裙。 徐虾两人顿时眼前一亮。纪若敏从来只穿深色装,这条长裙虽非惯常穿的黑色或蓝色,但亦属深色,且高雅华贵,配上大警花表里不一的冷艳,实是相得不过。 纪若敏心中一喜,板脸道:“裙子啊,我从来都不穿裙子。” 林安安不耐烦道:“你不装能死呀?裙子有什么不能穿,你就不是女的了?军队警察那么多制服,哪个没有裙子?别告诉我你没穿过。” 纪若敏道:“我是特警嘛,我们特警从来都不穿裙子,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林安安气了:“你那破腿成天捂着,穿裙子见见风好得快,有什么不好?你不烦我吗?那就赶紧好,我就没理由来了,不正合你意?” 纪若敏没嗑了。 徐虾打圆场道:“穿上吧?下午还上公园呢,你俩一人一条裙子,跟仙女下凡似的,能让人嫉妒死,我可厉害大了。” 纪若敏重新板住脸,故作姿态对林安安道:“你听好了,我可是为我老公才穿的。” 林安安不客气道:“你爱为谁为谁,有胆就别穿。”把裙子和袋子一起扔沙发上,一只貌似塑料布的东西从袋里露出。 徐虾怕纪若敏再闹,急一指道:“那是什么?” 纪若敏刚想反唇相讥,登时被吸引过去。 林安安道:“当然也是巴结你老婆的。”两指一揪,把东西拽出来。 徐虾和纪若敏当时睁大眼睛。居然是一条细细长长的塑料袋,有一尺半多,两端还扎着松紧带,林安安一提,软趴趴的样子。 徐虾联想到一物,坏笑道:“这么大避孕套,我也没那么大呀,给驴用还差不多。” 两女脸脸相觑,继而倒抽凉气,接着双双脸红,最后气急败坏。 纪若敏猛推他一把:“说什么呢?臭无赖,越来越恶心了” 林安安也过去狠踢一脚:“你都下流透顶了,亏你能想到。” 徐虾哈哈一笑,逃沙发上道:“好了好了,跟你们开玩笑呢。都过来,一上午了,让老公好好抱抱。” 拿他没办法地相互一视,林安安扶着纪若敏,均没好脸地坐到他左右,仍不肯放过地瞪着他。 徐虾双臂一张,把两女搂过,大咧咧道:“不就一个玩笑?你们至于嘛。” 纪若敏不堪道:“还有脸说?你现在太龌龊了,都不象话了。”瞥瞥林安安,心里却想起早晨被品尝味道那事。 林安安虽然不知,也附和道:“就是,都是平时给他惯的。”又对纪若敏道:“妹妹,这小混蛋越来越无耻了,可不能再惯他,我以后不惯他了,你也别惯了,好好管管他。” 纪若敏瞄瞄爱人,可怜兮兮道:“你这么多年都给惯出来了,我哪还管得了?不被他管就不错了。” 林安安一阵泄气,充满爱意地嗔小虾一眼,不说话了。 徐虾紧搂一把,对林安安温柔笑道:“别装了,老说若敏嘴硬,你不也一样?不用我管,你们俩都得惯着我,这辈子都没跑了,老实儿认命吧。” 林安安更无话可说。 转个身,徐虾又在爱妻唇上亲一口:“我说得对吧,老婆?” 纪若敏翻下美眸,得意地揽上他腰,小猫一样缩进他怀,无比陶醉臭美。对这爱人,她爱得五魂八窍都丢了,包括那些恶心羞人事,都让她乐不思蜀,欲罢不能,恨不得多对自己做点,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哪舍得管? 徐虾又转回,在林安安额上啵一下:“听见了吧?这回还有啥说?” 林安安瞧纪若敏一眼,无可奈何道:“我哪说了?没看早不吭声了。” 纪若敏觉出不对劲儿了,捅小虾一下道:“臭无赖,我还没允许呢,谁让你亲她的?” 徐虾笑道:“不好意思,老婆,这也是你之前就有的,不算犯规。” 林安安笑而不语。 纪若敏不爽地睨着林安安,不无醋意道:“你们之前还干过什么恶心事?” 徐虾道:“没了,真没了,就这些。”又厚颜道:“要不你网开一面,让我们多点?比如亲亲脸蛋儿?” 纪若敏气道:“你滚背着我犯规,还有脸了?” 林安安温婉笑道:“你老公不是没脸,是为我抱不平,说我不尴不尬,还成天听你颐指气使,刚刚进门还替我委屈呢。” 纪若敏眼一立,对小虾瞪来:“怎么回事?臭无赖,胆肥了?” 徐虾汗道:“安安,你怎么出卖我?” 林安安道:“我不是出卖你,是让你清醒清醒,这么多人里,你老婆才最委屈,别美得冒泡,就不知道北了。” 纪若敏更委屈了,高翘小嘴,怨气十足道:“臭无赖,你还有什么说的?” 徐虾柔情涌动,深深动容道:“对不起,老婆,以后不敢了,一定加倍疼你。”捧住她脸蛋儿,倾心一吻。 纪若敏这才消气,大度道:“算了,看你们表现不错,就正式允许你……亲她额头。” 徐虾莞尔一笑,对林安安道:“安安,我才明白,你不是我后备老婆,是后备小姨子,你现在的程序,跟我小姨子一模一样。” 纪若敏横眉道:“怎么?你又委屈了?” 徐虾柔声道:“谁委屈我也不会委屈,找到你这老婆,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再度俯身,轻柔吻去。 纪若敏柔柔一嗔,重新偎他怀里。 徐虾想起那套套,又对林安安道:“安安,给我看看。” 林安安抓过递他。 徐虾看看,低头问纪若敏:“老婆,你知道这干什么的吗?” 纪若敏没想出所以,摇头道:“不知道。” 徐虾微微笑道:“是给你洗澡用的,把这个套你腿上,你就可以洗澡了。” 纪若敏恍然,感激地向林安安望去。 林安安咳一声道:“别看我,你这么多天没洗澡,浑身臭死了,再不想想办法,我都得被你熏死。” 纪若敏刚感动一把,又被当头一棒,叫屈道:“老公,你看她,又欺负人,你都白……”想说你都白天天帮我擦身了,但当然不能说出来。 徐虾呵呵笑道:“她逗你呢,不过你也该洗洗澡了。时间不早了,我做饭,让安安带你洗澡,洗完把那条裙子换上,让老公开开眼界。” 纪若敏嘟嘴道:“我不去,你都说了,那东西是给驴用的,想想就恶心,怎么用啊?” 徐虾失笑道:“别胡扯,哪恶心了?你不想不就完了。那是安安关心你,专门给你做的,快去吧。” 林安安揶揄道:“你该不是怕身材不如我,不敢去吧?” 纪若敏激了:“谁……谁不敢?去就去,大不了好好比比。” 林安安妩媚道:“那就赶紧走,别让你老公等及了。”拿着裙子,拉住纪若敏手。 两女起身,准备走人。 徐虾忽然道:“等等,还有这个。”把那套套递过。 纪若敏回头,美靥微晕,小手一伸,一把抓过自己的专用套套。 ———————————— 我马上要回老家上坟,明天的更新不敢保证,若未能及时更新,随后几天会补上。另再声明,这不是个愚人节笑话。 .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娥皇女英 第一百六十九章 娥皇女英 浴室热气蒸腾,柔美氤氲,淡淡的温馨和芬芳在空气中弥漫,两具成熟诱人的娇体在水气中展着不清晰的最美。 纪若敏单足立地,戴着专用套的右腿搭在浴缸边沿,低眉蹙目,美靥微晕,双手掌着墙壁,任林安安擦背。虽然同为女性,但毕竟首次共浴,如此不着一缕地相对,她有些放不开的羞意。 林安安坦然得多,动作不轻不重,不疾不徐,擦得很细心,凝眸的表情也很美。看看手上的澡巾,不无意外道:“别说,还真挺干净。” 纪若敏红下脸,没说话。爱人晚晚都给擦身,岂有不干净之理? 林安安瞧瞧她,有所觉悟道:“你老公平常给你擦过吧?” 纪若敏强绷住脸,倨傲道:“那又怎么样?我们是两口子,他给我擦身天经地义。” 林安安笑笑,继续擦起来道:“我没说怎么样,是说你,成天跟卖萌似的,还真傻人有傻命,挺有福气。” 纪若敏反唇相讥:“你才卖萌呢。” 林安安莞尔道:“你别激动,我不是骂你。小虾真挺好的,聪明、温柔、会疼人,还能说会道会哄人。别看你们姐俩一个赛一个,但找到他,还真是你们姐妹福气。” 男人被夸耀,女人无论如何都会骄傲受用,纪若敏没再反驳。 林安安继续道:“就说你妹妹,要不是他,你妹妹不定什么样呢?还有你,虽说你家世长想样样不差,可你那臭脾气有几个男人能受了?可遇到小虾就不同了,他给你哄得多好,你现在这脾气,和我刚认识你那会儿,我都不敢相信是一个人。” 这话没说错,纪若敏脾气确实大有改观,别的不说,至少肝已经很久不疼了。 纪若敏悻悻道:“你现在受益,当然会这么说。” 林安安停住,饶有兴味道:“说真的,妹妹,我也奇怪,你怎么突然变这么大方了?” 纪若敏不情不愿道:“谢我妹妹吧,要不是她,你休想我对你这么好。” 林安安讶道:“她给我说好话了?”又问:“说什么了?什么时候说的?” 纪若敏忿然道:“走那天早上,给我打电话说的。”又恨恨道:“她说你们早晚得有事,还不如对你好点,省得到时候鸡飞蛋打。” 林安安这才知道,纪若佳起着这么大作用,不由一阵感激和愧疚。 纪若敏又盯她道:“你说实话,如果还象以前那样,会和他做恶心事吗?” 林安安迎住她目光,如实道:“我会遵守和你的约定,但我至少得给他吧?” 纪若敏不是滋味了,又无言以对。 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总会把自己交出。如果按两人前约,林安安走前交出自己,飘然离去,她也没办法。但若意外给完不走,或后悔再回来,再保持长期关系,那可真不知会闹到什么地步了。 林安安叹道:“别郁闷了,原来我还能自己说的算,现在什么都得听你的,不仅让你掌握全局,我还跟个小跟班似的,成天侍候你们两口子,我还没郁闷呢。” 纪若敏重新得意起来,傲然道:“你知道就好,记得要老老实实,千万不要背着我干恶心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哦。” 林安安好气又好笑道:“放心吧,谁让你这傻妞命好,天生就是大*奶,我当二奶的,敢不听话吗?” 纪若敏牛哄哄哼一声,算满意了。 林安安瞧瞧她下边,又道:“下边用我帮你洗吗?”女人洗澡,很重要一项就是洗下身,即使不洗澡,也要常常洗屁股,她当然明白这点。 纪若敏虽天天擦身,但从未***,而且腿脚不便,又不能自己蹲洗,已整整一礼拜没洗了,稍显不堪道:“不用了,你把莲蓬递我,我自己洗吧。” 林安安看看她撑着墙的手,取过莲蓬道:“那我帮你冲水吧。” 纪若敏单足立地,好歹也要扶着点,就没拒绝。 林安安调到合适的水花,一手帮扶,另一手将莲蓬对准。纪若敏一手扶墙,另一手就着水花,在自己胯间洗弄起来。 洗下身很正常,但身体反应却不可避免。纪若敏一礼拜没洗,又不能草草了事,凝着双眉,轻咬下唇,忍受着反应带来的冲击,忍得颇为辛苦。 林安安憋着笑看着她,见她几根纤白的手指在黑油油的浓林中动来动去,象几条小白蛇若隐若现,忍不住道:“妹妹,想不到你一身白玉似的,下边那么多。” 不怪林安安说,或许是多年特训,体质过好,纪若敏那处面积倒不甚大,但极浓极密,长度更是超出常人一倍有余,与羊脂般的身体相比,黑白分明,煞是惊心动魄。 纪若敏大窘,下意识看眼林安安,果然是很可爱,也很成形状的一朵,跟自己没得比,硬撑脸皮道:“那又怎么样?我天生的。” 林安安低笑道:“人家说了,越多越Y荡,说明你天生就是小Y娃。” 纪若敏打死想不到她会说出这种话,瞬间美面胀红,美目张大,大抽一口凉气道:“谁……谁是?你才是……那个什么娃。” 林安安大咧咧道:“事实都摆在眼前了,就别不承认了。”又故意叹一声:“我说你成天跟老公连亲带啃的,也不知道害臊,原来是这么回事。” 纪若敏脸色瞬息万变,身上都臊红了,可看看自己那处,“事实”还确实摆在眼前,气急败坏地转开话题:“你不说你,大胖子” 林安安哈哈大笑:“你又承认一个事实,我身材就是比你好,服了吧?”还挺胸凸臀,妩媚地在她面前转两下。 纪若敏看着她雪白饱满的双球,起伏有度的圆腰,浑圆高开的髋部,处处丰腴苗条,任何一处都比自己肉多,咽咽口水,苦着脸,又有些郁闷了。 林安安没再逗她,轻笑道:“我逗你呢,你老公都说了,咱俩身材差不多,但你个比我高,我才显得丰满点。” 纪若敏一听爱人有评价,急问:“真的?怎么说的?” 林安安道:“他说你个高,所以我们身材本来差不多,风格就不一样了,你就高挑挺秀,我就珠圆玉润。” 纪若敏听到爱人结论,心中方安定,睨她一眼,得意洋洋道:“那当然,你也就瞅着丰满点,但你看我,这胸,这屁股,多高啊,你哪比得上。” 林安安忍俊不住道:“对对对,高,实在是高,比我翘多了,我这辈子也赶不上。” 纪若敏轻蔑到难以置信:“你还想赶上我?你你……你简直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这可是十几年如一日练出来的,别说你了,全国能找出几个?” 林安安微笑摇头,亲昵道:“咱俩就别争了,是你老公有福气,我们俩环肥燕瘦,说到底还是让他一个人给占了。” 纪若敏高傲又酸溜溜道:“算你吧,便宜死这臭无赖了。” 林安安瞧瞧她下边,续回前言:“你还要不要……接着洗那,我再等你一会儿也行?” 这话本来没什么,可一句等一会儿,就有点变味了。纪若敏缓缓转头,蹙眸道:“你什么意思?” 林安安若无其事道:“没有啊?我看你……洗得挺熟练的,也挺陶醉,说不定……”说到最后,已经坏笑出声了。 纪若敏激了:“你个臭流氓,你们俩一对龌龊鬼,我掐死你”不顾伤腿,就向林安安扑去。 环肥燕瘦,赤条条地扭作一团。 ◇ ◇ ◇ ◇ ◇ 徐虾炒好最后一个菜,楼梯上传来林安安的唤声,拎着炒勺就从厨房出来,可出来就定住了,手里的炒勺,也叭嗒一声掉地上了。 楼梯中部,一深一浅,两袭长裙,两个刚刚出浴的成熟美女,正相偎一起,幸福羞赧地深情望他。 不得不说,两女习惯的深浅相间,确是人间绝配。 纪若敏一身雍容华贵的绛紫色长裙,深深的紫色梦幻魅惑,修长挺秀的身段曼妙无比,深黑的眸子,修洁的玉项,纤美的细腰,雪白的肌肤,都在深深的紫色的衬托下冷艳逼人,似高高在上的女王,高雅不可侵犯,仿佛占有她,就会占有整个世界。 林安安虽是原有的雪色长裙,可配上纪若敏梦幻的紫色,却又不一样。一对水眸明媚款款,采芒照人;一身雪白轻盈优美,妩媚多姿,既不着尘俗,又可亲无比,似一位落入凡间的多情仙子,等待温柔爱郎的垂青爱怜。 两女长裙均是丝质,沉甸甸衬着环肥燕瘦的动人娇体,明显都没戴xiong罩,只贴着小巧的乳贴,凸凹之处,一览无遗。 如此绝色佳人,任何男人,拥有一个,便足慰平生,何况同时拥有两个? 嗅着两女浴后的醉人馨香,徐虾心胸满满,前所未有地膨胀起来。他很想不厉害,也很想不装逼,可望着属于自己的两个人间绝色,真就做不到。 林安安待他看一会儿,嗔怪道:“小虾虾,看傻了?” 徐虾由衷道:“你们俩都这么漂亮,都这么无以伦比,世间任何男人都会看傻的。” 纪若敏瞄林安安一眼,满怀激切道:“那,谁更漂亮?” 徐虾动情地摇头:“对不起老婆,真不是我不照顾你情绪,是这问题我真答不出。你们一个出水芙蓉,一个月下金香,就象娥皇女英,千百年都难分伯仲。这么说吧,你们这辈子不嫁同一个男人,对你们自己都是永世无法弥补的莫大损失。” 两女听得脸上直发热,不自觉对溜一眼。 纪若敏望着这让她深深着迷的无赖,无可奈何道:“我叫你这么久臭无赖,现在才知道,你岂止是臭无赖,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无赖。” 徐虾大笑道:“答对了,只有天字第一号大无赖,才有资格拥有两个天字第一号大美女。” 一阵风似地冲上楼梯,将纪若敏抱起:“走走走,赶紧吃饭,老公已经迫不及待要带你俩出去显呗了。”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雨中浪漫 第一百七十章 雨中浪漫 近夏的五月刚柔相济,春天的脚步恋恋不舍,夏天吵吵闹闹地想闯进来,正是一年中最纷繁热闹,又可以朗读的季节。 北泉公园游客极多,桃花梨花开得正艳,花瓣四处纷飞,和煦的暖风让人心头沉醉。 徐虾开着车,载着自己的娥皇女英,绕着游乐场和湖边缓缓转圈,耳边是响成一片的欢快声,四周是充满温情和快乐的大人和孩子们。 连转几圈,也没发现可玩的项目,不是说纪若敏的腿不合适玩,而是小孩儿太多了,根本没机会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公园成了孩子们和退休老人的天堂,而谈恋爱的年轻人,除非闲得蛋疼,一般不会傻*似的逛公园。 林安安望着窗外的景象,对小虾道:“算了,别转了,到后山散散步吧。” 纪若敏也有些无奈:“真是的,好不容易来趟公园,这么多人。” 徐虾安慰道:“今天是星期天嘛,你喜欢玩,哪天找个平常的日子。今天先散散步,看看风景,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纪若敏就一说,倒不是有多失望,笑笑没再多言。 徐虾沿湖边驶入后园,直到人迹罕至的园林深处,方在一处草坪将车停稳,下车去拿后边的轮椅。林安安也过去帮忙。 纪若敏只能勉强走路,走不了太远,又不能一直抱着。好在克莱斯勒后备箱足够大,徐虾把轮椅放平塞里,敞着盖,又加一条拦索,很容易就带来了。 两人齐动手,把轮椅解下。 纪若敏早等在门边,林安安把轮椅扶稳,徐虾去抱人。在爱妻唇边亲一个道:“来吧,我的女英。”把一身雍容的大警花抱起。 纪若敏不爽道:“女英不是妹妹嘛,又是妃子,干嘛我是女英?” 徐虾把她放轮椅上,笑道:“因为女英爱小性吃醋,娥皇比较稳重本分,你又确实比安安小,所以适合当女英。” 纪若敏横林安安一眼,不忿道:“她本分?她就是小三儿。” 林安安夸张道:“我哪是小三儿,小三儿是你妹妹,我充其量算小四儿。” 徐虾回身把车门关上,呵呵笑道:“都别胡说八道了,没有小三儿小四儿,你们各有各的地位。” 纪若敏趾高气扬道:“我是什么地位?” 林安安道:“你当然是老婆了,没看咱老公就叫你一人老婆吗?”每次都说“你老公”,还是第一次说“咱老公”,浴室一场坦诚相谈,及时改口了。 纪若敏反应极快道:“你改得倒快,怎么变咱老公了?” 林安安妩媚道:“我们都娥皇女英了,不就一个老公了?” 徐虾把车锁好,接回道:“安安说得对,老公是老公,但你们还是有不同,你就是老婆,我这辈子就叫你一个人老婆。”凑爱妻脸蛋儿香一口,和林安安一起推车上路。 纪若敏一阵感动幸福,又微觉不忍,不无怜意地回望林安安:“你不想被叫老婆吗?” 林安安被纪若敏的善意打动,微笑摇头道:“不是想不想,而是这么多年,我们感情早固定了,就算我真嫁他,也会原来怎么叫还怎么叫,所以他才会当我面跟你说,只叫你一个人老婆。” 徐虾看看身边人,眼中流出幸福的情绪,伸出一只手,搂上林安安肩。林安安也轻轻揽住他腰,两人各用一只手推车。 纪若敏不解道:“可现在不一样了,你好歹也算跟他在一起了?” 林安安坦诚道:“在一起也和原来一样,不过是多些男女间的内容,就象你妹妹,不还叫他姐夫?有叫他叫老婆吗?” 徐虾也道:“我说你们各有各地位,你的地位就是我唯一的老婆,也只有我们,才是最纯粹,毫无杂质的爱情。” 纪若敏舒服不少,又道:“我是你老婆,我妹妹是小姨子,她算什么?” 徐虾不自觉去看林安安,还真不知道该算什么。大姨子?大姑子?也太可笑了。 林安安莞尔道:“你不说过,我是他小妈吗?那就小妈吧,我觉得挺准确。” 纪若敏横眉道:“你这意思,还成我小老婆婆了?也不怕他**知道。” 两人同时笑起来。 林安安笑不住声道:“我现在成天侍候你们,还得听你们吆喝,就是真老婆婆,也没我这么命苦啊。” 徐虾忍俊不住道:“若敏,你什么时候给定的位?别说还真挺对,安安守我这么多年,还帮我守来你这么好的老婆,我亲妈也没做这么多。” 纪若敏啐道:“那还不赶紧让她找你爸去?” 两人放声大笑。 两个没过门的媳妇和亲生儿子,居然拿公婆和父母说事,太不象话了。 纪若敏待两人笑毕,又悻悻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一唱一和,就是在哄我,一个为抢我老公,一个想多搞一个,都没安好心。” 两人吐舌一视,无言以对了。 不得不说,虽然两人句句出自真心,但向来只重结果的大警花却一语道破实质,任你说得再漂亮,其实就这么点事。 ◇ ◇ ◇ ◇ ◇ 后园松柏参天,丛深林密,曲径通幽,三人说着轻松的话语,在林中漫步。 徐虾望着美丽恬淡,又幸福满足的两女,心头无限感慨,真想避开俗世尘嚣,这样走一生一世。忽然想到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故事,若此刻江山和两女让他任选其一,他定会毫不犹豫地选两女。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人温情惬意,不知不觉走一个多小时。 天色渐渐暗淡,起初以为是林深遮天,行走其中,加之太阳西斜,方向造成,也没太在意,可竟愈来愈暗,这才抬头去看天,就见一大片乌云呈城堡状,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大有黑云压城之势。 徐虾知识丰富,颇识天气,有道是“天上城堡云,地下雷雨临”,这是暴雨和雷雨将至的前兆,惊道:“不好,要下雨了,快往回走。” 纪若敏是特警精英,常野外作战,自然亦懂天气,也不由色变。 徐虾让林安安松手,自己单独推,沿来路急往回跑。 乌云来势极快,刹那笼罩林顶,本就幽深的树林一片灰暗。 三人未带任何雨具,徐虾怕把两女淋到,推着轮椅,跑得飞快。可走得实在太久了,也没记路,虽有捷径,但怕找不到车,为图稳妥,只能顺着来路,兼之林路起伏,轮椅又不很灵活,不一会儿就跑得满头大汗。 纪若敏不停看天,愈发焦急,又无可奈何,一个劲儿拍着轮椅催促:“要下了,要下了,快点快点再快点” 林安安哪经历过这么紧急的状况,跑得连吁带喘,又直想笑,手抚着腰,连连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大不了挨浇,你们先走吧。” 徐虾单手推车,一手扯过林安安,适当放慢速度道:“别急,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边听边跑就不累了。” 两女一听他要讲故事,两双美目一亮,暂把注意力移他身上。 徐虾边跑边道:“说是春秋时期,孔子周游列国,有一天碰到下大雨,满街人都在跑,就一个人优哉游哉,不紧不慢地溜达,就奇怪地问,你怎么不跑?那人说,前边也在下雨,跑有个屁用?孔子大惊,心想,我x,这人TM高人哪遂恭敬地问其姓名……” 故事没讲完,两女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纪若敏半拧着身,大拍轮椅道:“这谁编的故事?那人傻冒,孔子也傻冒啊?” 徐虾连跑带讲,还拖个大活人,也跑不动了,停下来手撑膝盖大笑。林安安抚腰弯身,笑得快岔气了。 雷雨欲来的幽暗树林,笑声在林中回荡。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故事可以让人快乐,却阻不住不测的风云,筛豆般的大雨点噼哩叭啦,不可避免地落下了。 三人止住笑,迎着雨点,无奈地望向脑顶。 林安安喘着气道:“看来是躲不过去,该着要淋场大雨了。” 徐虾揽住她肩,潇洒道:“无所谓了,谁让咱们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雨同淋吧。” 纪若敏沮丧道:“都怪我,要是我腿没伤就好了。” 徐虾凑唇一吻,微笑道:“我巴不得受伤的是我,让你俩推我,那我就更厉害了。” 林安安打起精神道:“别臭美了,趁没下大赶紧走,这里全是树,一会儿再打雷,别叫雷给劈了。” 话音刚落,只听喀嚓一声,一道雷电裂天一闪,轰隆一声振聋发聩的巨响,一记大雷从天砸落。 两人齐声道:“你个乌鸦嘴” 林安安暴汗,又笑得肚子疼了。 可很快就笑不出了,伴随雷电的还有瓢泼盆倾的大雨,眨眼就把三人浇透了。 巨雷不断,雨势甚疾,雨点打在身上直疼,雨水不停从脸上刷过,睁不开眼。三人看着彼此落汤鸡的模样,不断抹脸苦笑。 徐虾顶雷冒雨,一手推车,一手搂着林安安,携两女在雨中狼狈浪漫前行。 曲径一转,一小亭忽现。 这不是普通风景亭,是铝合金亭,确切地说,是座废弃的电玩场售票亭。原本电玩场都散在公园各处,后为建集中的游乐场,都迁到一处。可电玩场拆了,售票亭却没拆,只是用板子封死锁上,多年风吹雨打,极其破败。 徐虾大喜:“正好到那避雨” 轮椅一交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砰一脚把破门踹开了。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枫儿来电 第一百七十一章 枫儿来电 暴雨如注,电闪雷鸣,狂风肆虐树林,激起阵阵惊涛,林中一片水雾。 徐虾一脚踹开破门,却因用力过猛,被风吹个趔趄,差点摔泥浆里。 林安安顶着睁不开眼的雨水,把纪若敏推过。纪若敏不待爱人上前,便迫不及待地张着手臂,作势站起。 徐虾稳住身形,跑过去将爱妻抱起,冲进小屋。林安安没忘顺手抓起轮椅上的薄毯,扭头跟进,轮椅自然是顾不得了。 小亭只是单人售票亭,里面一桌一椅,几乎占去全部空间,徐虾想都没想把椅子丢到外面。林安安用毯子把积灰厚厚的桌子擦净,三人才有容身之处。 一切停当,徐虾砰一声把门关严,把暴雨隔在门外,也把小亭隔绝在幽暗中。 小亭破败狭小,却能遮风挡雨,三人松口气,在昏暗中相顾一视,望着彼此衣裳湿透,浑身是水的狼狈样,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纪若敏好笑又好气,边挤着头发里的水边道:“还笑呢,都怪你,好好的礼拜天,非出奇放炮上公园,被浇成这样,看回去感冒怎办。”又斥林安安:“还有你,非出妖蛾子穿什么裙子,现在倒好,都没法见人了。” 徐虾闻言一悟,左右一看,才看到状况。 两女的裙子均是丝质,虽不透明,但却极薄,浇透后尽贴在身,且两女裙内除去内裤,就只有两片小小的乳贴,凸凹有致的身材尽显无遗,昏暗的光线中,肉色的反光在微光下活色生香,极度诱惑。 林安安哭笑不得道:“哪有你这样人,穿的时候臭美,下雨就埋怨。这能怪我吗?我又不知道会下雨。” 徐虾一如既往地充和事佬道:“这说明咱仨有缘,好事坏事都一起摊。” 纪若敏道:“摊什么摊?这里离车那么老远,你是行了,我们怎么回去?被人看到不得丢死人。” 徐虾道:“这有什么?等会儿雨小了,我一个人过去,把车开过来接你们不就完了?” 很简单也很妥善的处理方式,纪若敏没话了。 徐虾看看两女诱人的身材,湿气盈然的美面,分别搂住道:“老婆,你有没有觉得,这是上天在给我们创造亲密的机会?” 纪若敏红下脸,咬牙嗔道:“臭无赖,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刚允许你亲额头,休想得寸进尺。” 林安安才“明白”两人在谈什么,也捶小虾道:“小色狼,想什么呢?有点好事就得瑟,越来越不象话了。”又对纪若敏道:“妹妹,你别听他的,这破地方,还当你面,就是你同意我也不能干。” 徐虾暴汗,而且是发自内心地汗,几乎无语道:“我想什么了?我就说创造个亲密机会,你们倒好,一个比一个想得多,破地方都出来了,还说我色狼,你们俩比我色多了。” 两女一愣,继而面面相觑,接着双双大羞,才意识到小虾确实没说什么,都是她们自己意会的。纪若敏警惕性强,所以首先想歪,林安安被纪若敏误导,进而更入歧途。 纪若敏硬撑面皮,嘴硬道:“你装也没用,就算没那么说,也是那意思。” 徐虾这个冤,只好不说话了。 林安安冷静下来,明白小虾确实不会那么想,送他个嗔怪道歉的眼波,算给他点安慰。 三人在幽暗中共坐,徐虾随便找个话题。 ◇ ◇ ◇ ◇ ◇ 雨势愈急,风声,雨声,狂风怒吼声,树林肆虐声,暴雨扑打声,声声充斥,闪电不断劈裂天空,巨雷不断在头顶炸响,声势甚为骇然。 女人胆子比较小,多半怕打雷,何况在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小亭又不时被闪电闪得忽明忽暗,愈发让人恐怖。 林安安不必说,美眸惊悸,玉容发白,强捺心内恐惧,不自觉向小虾靠拢。纪若敏虽是杀人不眨眼的特警,此刻身份却是小女人,早缩爱人怀里了。而且事出突然,两女穿得都非常少,暴雨突至,气温骤降,徐虾明显感到两具娇躯都在瑟瑟发抖。 徐虾尽量将两女搂紧,靠体温取暖,体贴道:“冷吗?” 林安安嗫嚅道:“还行。” 经若敏发娇道:“冷,快冷死了。” 徐虾想想道:“我想到个对联,想不想听?” 纪若敏美目一亮:“什么对联?” 林安安也投过倾慕期待的眼光。 徐虾看看两女,深情道:“风声,雨声,雷鸣声,声声入耳;你浓,我浓,相依浓,浓浓动情。” 纪若敏又为爱人的才识自豪起来,但林安安在旁,故作不以为然道:“闹半天是改的,我还以为你做的呢。” 林安安温婉道:“改也行啊,信手拈来,应情应景,让你心里幸福,身上不就暖和了?” 纪若敏不再故作姿态,赧然骄傲道:“算他吧。”又对小虾道:“看你做的不错,奖赏你一个。”撮起嘴唇,凑爱人颊边亲一下。 徐虾笑道:“别急,还没完呢,对子虽然是改的,可还有个横批,是我做的。” 纪若敏惊喜道:“什么横批?” 徐虾坏笑道:“横批四个大字:雨露均沾。” 林安安玉颜一红,柔柔一瞥,识趣地没说话。 纪若敏又羞了,撑大红脸看林安安一眼,狠掐他道:“臭无赖,刚夸完你,就下道了,都恶心死了。” 徐虾哈哈笑道:“哪恶心了?我说雨露均沾是指咱一起淋雨,你想哪去了?老说别人,我看你最恶心,动不动就往歪想。” 纪若敏一愕,意识到被爱人戏弄了,羞急成窘,就要发飙,不想小虾手机忽然响了,忙借机转开话题道:“谁电话?快接来听听。” 徐虾从裤兜掏出被浇湿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两女亦同时凑头,纪若敏又道:“这谁呀?” 徐虾摇头道:“不认识。” 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到耳边:“你好,哪位?” 一阵亲婉好听的熟悉声音传来:“徐秘书,是你吗?我是夏枫儿。” 徐虾打死也想不到会是夏枫儿,曲书记昨天刚走,才一天就来电话了,回道:“原来是枫儿姐,是我,你有事吗?” 一听“枫儿姐”, 两女同时露出惊异之色。纪若敏不认识夏枫儿,也不知道小虾认识,但知道这人,所以很自然想到了,眼光闪烁,狐疑起来。 夏枫儿亲昵又不失距离道:“没什么事,前两天曲书记把你电话给我,说有事可以找你。我们虽见过几次面,但都没好好聊过,我想今天是周日,你要方便,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以后真有什么事,彼此也好说话。” 徐虾暗骂好说话个屁,纯吃饱撑的,如实道:“今天肯定不行了,我正在城北,没想到赶上大雨,被隔这儿了。” 夏枫儿讶道:“大雨市里一点没下呀,那边下那么大吗?” 徐虾道:“不信你听,老大雨了。”把门打开条缝,手机立到门边,放一会儿又接回道:“听到了吧?电闪雷鸣,真不是我骗你。” 夏枫儿听得很真切,附和道:“听到了,可真不小。”又嗔声道:“你也是,我又没说不信你,就是奇怪而已,还真给我听上了。” 徐虾道:“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又说想以后好说话,我能不让你放心吗?” 夏枫儿温笑道:“有道理,有你这句话,我以后也可以放心找你了。那好,你别急着回来了,我们改天有时间再说。” 徐虾道:“OK,枫儿姐再见。” 夏枫儿又扔一句:“给丽丽代个好。” 徐虾暗暗苦笑,暗忖还给张丽代好,这误会可真闹大了,大摇着头把手机收起,准备应对爱妻诘问。 纪若敏一脸不爽道:“这谁?怎么事?” 徐虾叹道:“夏枫儿,没什么事,有也是工作上的事。” 果然是夏枫儿,纪若敏严肃道:“你怎么认识她?” 徐虾道:“夏枫儿在安安店里买过东西,正好我也在,就见过一面,算认识了。” 纪若敏蹙眉道:“认识就找你?她一个电视台的,能跟你有什么工作上事?” 纪若敏一向正直,徐虾不想说那些滥事,看林安安一眼道:“电视台不归宣传部管吗?她干这么多年主持人,想再提一步,当个主任或副台长,想让曲书记说话,所以就找到我,就这点事。” 纪若敏放心不少,仍极不耻道:“你们这些党政机关,成天搞不正之风,国家的公信力都让你们败没了。” 徐虾微笑道:“国家的公信力我管不着,也管不了,只要我的公信力常年不败就行了。” 林安安也道:“整个社会都这样,你们军队公安不也一样?你省省心吧。” 纪若敏当然明白这些,不依不饶道:“别说我没警告你,夏枫儿一看就是狐狸精,那俩小眼睛,闪吧闪吧,一脸骚样儿,你离她越远越好,办完事赶紧拉倒,以后别再跟她来往。” 徐虾忍住笑,凑爱妻唇边亲下道:“放心吧,老婆大人,有你们两个,再加上你妹妹,什么精到我这儿都是铁板一块,管保她脚破血流。” 纪若敏这才满意,横他一眼,没再多说。 雨势来得快去得也快,三人又坐一会儿,雷声渐止,暴雨亦歇,变得淅淅沥沥,夏天的脚步,也随着这场雨,不知不觉来临了。 徐虾取过车,接两女回家。 首次游园,三人遭逢暴雨,被浇个透心凉,但也透心地幸福。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是枫儿我是沙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是枫儿我是沙 一场周日的暴雨,徐虾幸运地没感冒,次早精神矍烁地上班了。 虽然曲书记出差,但工作还要做,各种会见宴请也一切如期,不过是换成蒋主任。他昨早向纪若敏推说换成蒋主任的会见,并非完全信口胡诌,只是把时间地点提前到自己须要的时刻。 好在这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只要再坚持一小段时间,等新公务员上班,他就可以把这些全都交出去,真正过起在机关当大爷的日子。 郝蕊夫妻重聚,这天没上班,徐虾作为“负责人”,一直呆到快下午…,估计不会有什么事,才准备走人。这还得益于纪若敏昨日没烤电,一早就由林安安相陪去了,他才能全心扑在工作上。 正要离开,手机响了,是夏枫儿,徐虾皱眉把电话接通:“喂,枫儿姐。” 夏枫儿直接道:“在哪呢?” 徐虾如实并强调道:“现在还不到…,当然在上班,有事吗?” 夏枫儿寻味道:“你好象很怕我找你?” 徐虾干脆道:“不是怕,是不想多事。” 夏枫儿咯咯笑了,温声道:“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在门口,你下来吧。” 徐虾一惊,怕她挂电话,急道:“等等,先别挂” 夏枫儿奇道:“你有事?” 徐虾坦率道:“工作上倒没什么事,但我老婆受伤,我得回家侍候她。枫儿姐,你要没什么正事,不如我们再改天。” 夏枫儿平静道:“我知道。可你现在不正上班吗?我保证下班前把你送回来。我这时候找你,就是想你用工作时间,不误你正事。” 一个很有趣的现象,用上班时间办私事,以节省私人时间,国人大多有这种习惯,大抵是占用工作时间,能产生占公家便宜的类似心理。 徐虾没探究深奥的心理学,而是奇怪夏枫儿怎么会知道纪若敏受伤? 正准备问,夏枫儿不停顿道:“抓紧时间吧,我真想和你聊聊。”直接挂了。 徐虾无奈地看看手机,不情愿地被强约下楼。 ◇ ◇ ◇ ◇ ◇ 市委门外,绿柳荫下,夏枫儿的奔驰跑车静静停驻,高贵的紫色在阳光下闪着流波似的的光彩。 夏枫儿仍一身合体的职业装,**高耸,发髻高挽,美面莹莹,唯一不同的是,一只黑墨镜遮蔽梦幻的电眼,更显神秘性感。见他出来,轻轻打开副驾车门,摘下墨镜,电波款款道:“上车吧,大忙人。” 下都下来了,自然没必要再装,徐虾道声谢上车,车门一关道:“你怎么知道我老婆受伤?” 夏枫儿电波柔柔一动,起动车子,高傲一瞥道:“我根本不知道你老婆受伤,但我刚从报社回来,见过丽丽,她好象没有受伤的样子。”媚波一转,笑吟吟睨向小虾。 徐虾恨不得拍碎脑门,暗忖自己真笨,怎么忘了这碴?哭笑不得道:“谁告诉你张丽是我老婆?” 夏枫儿傻眼了,长波倏一收,换作电花闪闪:“张丽不是你女朋友吗?可你们上次明明……” 徐虾忍住笑道:“上回我们明明什么也没说,都是你自己以为的。” 夏枫儿电眼急闪,回忆当时的状况,想起两人确实未置可否,不解道:“那你们为什么……” 徐虾叹道:“上次一见面,你就跟人争风吃醋,张丽明显是借你误会表明立场,再稍加打击你一下,你做这么多年访谈,这点事想不到?” 夏枫儿才知道被张丽戏弄了,玉颜微红,赧然尴尬道:“真对不起,我真误会了,都怪丽丽,实在太狡猾了。” 与其说张丽狡猾,不如说夏枫儿太笨。终于明白,夏枫儿看似精明,也是个醋坛子加糊涂虫,而且习惯往别人身上推卸责任。徐虾再叹:“无所谓,误会解除就好。” 夏枫儿充满歉意道:“真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又关切道:“你老婆真伤了吗?她做什么的?” 徐虾道:“她是特警,执勤时为救战友受点小伤,倒不很严重,可行动不太方便,所以我才急着照顾她。” 夏枫儿惊道:“特警真的假的?” 徐虾失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特警就不是人了?就不能成家生孩子?不信你可以问曲书记,估计他也知道。” 夏枫儿红下脸,认真道:“我就是问过,所以才奇怪。” 徐虾惊了:“他怎么说?” 夏枫儿电光内敛,微显窘意道:“我没问你老婆,但和他说过,你和张丽是一对,他说你们都是年轻人,这很正常,没再说什么。” 徐虾暗暗苦笑,这种问法,曲书记能说就怪了。不想纠缠其中,移开话题道:“旁的别说了,你要带我去哪?” 夏枫儿歉然道:“我在一家俱乐部有VIP,挺清静,环境也挺不错,本想带你去坐坐,可没想到……唉,真过意不去,要不,我马上送你回去?”嘴上这样说,眸中却电光短促,意意迟迟。 夏枫儿总算比较明事,徐虾一向与人为善,习惯替人考虑,便道:“既然出来,没必要再回去了。这样吧,你别带我去什么俱乐部了,直接送我回家,我家挺远的,你适当开慢点,我们在路上聊,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办法不说两全齐美,但可以照顾到双方想法和情面。 夏枫儿喜芒闪动道:“也好,我正好认认门,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拜访,见见你那位警花老婆。” 徐虾假作大度地应一声,心里却想,你还是别拜访了,俩醋坛碰一起,不定出什么事呢。夏枫儿固有的杀伤力,加上大小是个名人,估计在纪若敏心里,不比张丽差哪去。 车子转向,由徐虾指引上路。 ◇ ◇ ◇ ◇ ◇ 轻风拂面,碧空融融,跑车无声中速轻驰。 夏枫儿一脸诚挚,欲语还休道:“你对和我见面好象很勉强,是为避嫌吗?” 徐虾觉得两人说话还算坦荡,也不拘束,坦诚道:“避嫌谈不上,但也有那意思,你怎么说是曲书记老婆,曲书记不在家,我老和你单独见面,总不太好。” 一句“曲书记老婆”,夏枫儿极是受用,媚眼刷刷放电,那个灿烂,含羞更喜道:“放心,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人,不会多心,别忘了你电话就是他给我的。何况他是你老板,你总不能不听老板的话,说到底都不算错。” 这话徐虾不爱听,有狗腿子的感觉,好象自己是为图什么,或敬畏权势。不动声色道:“老板的话固然要听,可老婆的话岂不更得听?曲书记或许不会多心,可我那大醋坛子老婆可就没准了。”出于防护,恰如其分地把老婆扔出来。 夏枫儿笑了,火花浪漫温柔:“你真是好男人,对老婆真好,我还记得你买那块‘心平气和’,说实话,我真的很感动。” 夏枫儿做惯人物访谈,习惯性大夸一通,非常真心。 徐虾道:“男人嘛,应该对老婆好。”又把话题扯回道:“你对曲书记不也挺好?” 夏枫儿温婉感慨道:“算是吧。”又稍显不堪道:“可我跟你不一样,我们毕竟不算光明正大,我能说话的人并不多,你好歹是知情人,又是老曲的人,对我来说也是自己人,虽然我们交往非常少,但我觉得挺谈得来,所以才找你说说话。” 一声“老曲”,徐虾这个汗,同时也为之动容。吴融说夏枫儿对曲书记动真情了,现在看来不仅动真情,而是象她那双梦幻的醉眼一样,深深陶醉在自我编织的爱情梦中了。不好发表意见,附和道:“曲书记找到你,真有福气。” 夏枫儿幸福又不无遗憾道:“还好吧,他要对我能象你对老婆那么好,我就知足了。” 徐虾识趣地没说话。了解领导太多私人感情,不是好事,除非吃饱撑的,或闲得蛋疼,夏枫儿这种做梦分子还真让人头疼。 夏枫儿瞧他一眼,又问:“跟你说话挺随意,也很舒服,你真没瞧不起我?” 徐虾不止一个女人,哪会瞧不起别人,又不能跟她一样犯傻,信口道:“怎么会?你是枫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涯,我好象在听一个现代还珠格格故事,感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瞧不起?” 夏枫儿和曲书记的关系,和还珠格格八杆子打不着边,可夏枫儿偏偏兴奋了,电眼火树银花,无比绚烂道:“说话真贴心,我没找错人,你不当主持人可惜了。” 徐虾哈哈一笑,赶紧闭严嘴巴,暗骂自己又犯老毛病,言多必失,可别真让她瞧上自己,哪怕一点好感都不应该。 夏枫儿得遇知音,心情极慰,一路眉飞电闪地把他送到,看到门口的站岗小兵,异道:“你家住部队院呀?” 徐虾道:“不是,这我老婆家。谢谢你送我。”迫不及待地下车。 夏枫儿侧扶方向盘,柔波依依道:“以后我再找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勉强,就当为老曲,你放心,我一有机会就为你说好话。” 徐虾又别扭了,直言道:“枫儿姐,作为领导秘书,为领导服务是我的工作,无论公事私事,都在我工作范畴内。陪你聊天,和我为曲书记做的任何工作,没有本质区别,是我的工作态度决定一切,并非一定要图什么。” 夏枫儿直身汗道:“你别误会,我没那意思,只是觉得,和你也算朋友了,朋友之间,总该力所能及地帮忙。” 徐虾点头道:“那就好。我相信你要的是推心置腹的真心朋友,而不是趋炎附势的谄媚小人。” 夏枫儿电光重亮,感激颔首:“当然,我相信你会是真心朋友。” 徐虾暗暗一叹,展出个笑容:“那先这样,我进去了。”挥下手转身去了。 夏枫儿望着他背影,欣慰已极地长波款款,久久不忍离去。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坐亲二美 第一百七十三章 坐亲二美 夏天来了,多树的大院依旧清凉,风吹着浓浓的绿意和生气。北方的初夏不很热,春天的气息欲去还留,极是温爽怡人。 徐虾走在回家路上,身后夏枫儿的身影渐行渐远,心头仍挥不去的无奈。 评心而言,对夏枫儿,他没有丝毫瞧不起的意思,但要说来往,即使做朋友也欠奉。这不是瞧得起瞧不起的问题,而是干系太复杂。人言可畏倒罢了,据吴融所言,曲书记对夏枫儿真情投入已经头疼,又另结幼儿园老师新欢,来往过多,意外被曲书记无事生非,一脚把夏枫儿蹬了,他可真成冤大头了。夏枫儿要再要死要活,弄不好连屎带尿,最后都会泼他身上,怕是多少张嘴都说不清。 夏枫儿是否瞧上他,并不是关键,好端端惹身骚,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徐虾很快下定决心,夏枫儿一事,一定不跟着瞎掺乎,真有什么事,也要想办法让别人去办,绝不能趟这遭浑水。 盘好主意,徐虾心中稍安,进入自家院落。想到家中两个女人,心脏重新活跃,不自觉加快脚步,开门进房。 ◇ ◇ ◇ ◇ ◇ 房内静悄悄,下午的阳光缓缓穿梭,两女正在客厅说话,室内一片温馨。见他回来,双双倾过笑脸,射出炽热目光。 徐虾心头软软,柔声道:“聊什么呢?还说上悄悄话了。” 林安安笑道:“当然是你,聊别的,你老婆哪听得下?” 徐虾一屁股坐两女中间,同时将两女拥过,又问:“聊我什么?” 纪若敏偎进爱人怀抱,扬起美面道:“聊你小时候呢,说你怎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徐虾看看林安安,失笑道:“好歹也是大学生,怎么成小时候了?” 纪若敏饱含爱意地嗔道:“还有脸说?才十六,就成天招蜂引蝶,也就是安安惯着你,要是我,早把你大卸八块了。” 徐虾柔情充溢,在爱妻脸蛋香一口道:“再招蜂引蝶,不还是谁也没看上?就等你这傻老婆?这才是纯正的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纪若敏没听过这诗,问道:“什么修道?什么意思?” 林安安笑着接过:“意思就是他一个没看上,一半是因为你,另一半是为练手。” 徐虾笑道:“说得对,不过也不全为若敏,还有你呢?还是你高瞻远瞩,想得够远。” 林安安玉颜微晕,瞧纪若敏一眼道:“看咱老公,越来越无耻了,这种话也说得出。” 纪若敏想到每晚和爱人干那些羞人事,尤其自己还不知羞耻地欲罢不能,也不觉脸红,酸溜溜道:“还不是你这些年给惯的,哪能什么事都由着他,那种事也让他随便,都不明白你怎么想的。” 林安安叹道:“算了吧,男人,多经历点总没坏处,我不也是想他多学点,快点长大。再说他看着人见人爱,不也挺本分?连张丽都能拒绝,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纪若敏只是习惯性吃醋,爱人拒绝张丽,是铁铮铮的事实,还是很骄傲,也很满意,故作姿态道:“算他吧,要真敢背着我做恶心事,我不打他个半死。” 林安安温婉道:“就怕到时候你就舍不得了。” 纪若敏恶狠狠道:“舍不得也分什么事,他滥搞一个试试?” 徐虾微笑道:“放心,有你这超级大悍妻,借我一百个胆也不敢。”对林安安递下眼神,又道:“该说的都说了,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老婆大人,你们今天聊这么开心,老公可不可以更进一步?” 林安安不料他说问就问,还当她面,不由大窘,尴尬无比。 纪若敏酸醋不已,极不是滋味,可事已至此,再不是滋味,也没坚持的必要,只好咬着牙,狠掐他一把了事。 徐虾大喜,立马转身去亲林安安。 林安安羞急且慌,急道:“小虾,别”本能地想躲。 哪躲得了,徐虾早搂个结实,大嘴一凑,在林安安薄软的美唇上重重印一口。 纪若敏一怔,既气又急,狠推他一把道:“臭无赖,你怎么亲嘴了?不是脸蛋吗?” 徐虾作无辜状道:“哪有?我说的是‘更’进一步,不是进一步,自然就是绕过脸蛋,直接……亲那个嘴了。” 纪若敏气得直想哭:“你这臭无赖,存心故意气我,我跟你拼了”不仅用拳捶,而且极不专业地用头撞。 徐虾哈哈一笑,把爱妻搂紧:“别闹了,该你了。”拧身一俯,又印上爱妻嘴唇。 纪若敏被爱人一吻,立时浑身娇软,满腔怨气和力气同时消失,只顾大探香舌,迫不及待地任爱人品尝。 徐虾终于走出实质性一步。 他本可以早走,之所以没走,一是和纪若敏有言在先;二也是为林安安考虑。林安安为人极善,向来想人所想,介入两人后,始终对纪若敏怀有一丝愧疚,若再背后做见不得光的事,只会更加不安,徒增心理负担。 好在这个下午,一切都进一步圆满了。 林安安没任何心理准备,就被猝不及防来一口,虽说只是亲,还算不上吻,但仍羞涩窘迫。又见两人旁若无人,唇舌纠缠,那个火热激烈,担心小虾随后对她故伎重施,好歹是人生初吻,哪能当着别人面?一时玉容大红,极度惶恐,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如坐针毡。 徐虾激动兴奋,把爱妻吻得两腮如火,美眸迷离,气若游丝,浑身软得跟面条一样,才体贴地放过她,满怀激切地转向林安安,还促狭地眨眨眼。 林安安急往后闪,惶恐不休道:“小虾,你给我留点面子,等没人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好吗?” 徐虾对纪若敏丢个眼神,坏笑道:“我根本就没想现在,可要不来一下,就算再没人,你怎么给我?” 徐虾当然不会对林安安初吻如此草率,更知道,与纪若敏外柔内刚的表面害羞,实则大胆不同,林安安恰恰相反,属于外刚内柔,外在泼辣洒脱,内里非常矜持,可这课程早晚要进行,若不当纪若敏面先来一下,便是真吻,林安安怕也难以安心投入,所以才适时行动,先给她一下,以后再正式追加。 林安安才明白小虾意图,无地自容地瞥纪若敏一眼。 徐虾虽不好深吻,但还是深情温柔地凑过去,对林安安双唇又一亲。 林安安轻阖双眸,微扬玉面,幸福坦然地承受了。 纪若敏正不是滋味地等看爱人和林安安接吻,才知道又被摆一道,挣扎着爬小虾怀里,撒娇道:“臭无赖,原来你想背着我跟她干坏事,气死我了。” 徐虾大笑道:“这怎么能算背着你,不都当你面先做了?一点没犯规。”又道:“对了,安安还不会呢,要不要我们再来一遍,让她好好学学?” 纪若敏羞道:“去谁跟你做。”又捶一下,小嘴高翘,美靥红红地趴爱人肩头,向林安安发射害羞又得意的眼波。 说不上为什么,每次当妹妹或林安安面前和爱人亲热,她都格外兴奋,恨不得恩恩爱爱地大秀一场,让两个小三儿好好瞧瞧。难道自己心理阴暗?或如林安安所说,骨子里就是个小Y娃?这样一想,更加脸红心跳。 林安安差点被表演初吻,也极是惶惑,想单独平平心情,便道:“算了,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你们俩回房接着亲热吧。”说完要走。 徐虾拽住道:“别急,我还没呆够呢,再呆会儿。” 林安安只好留下。 纪若敏想起一事,换个话题道:“才想起来,你车呢,刚刚怎么没听到你车声?” 徐虾随口道:“下午有点事,开公车去的,就没回去,直接让人送回来了。” 这回答合情合理,纪若敏没再多问。 ◇ ◇ ◇ ◇ ◇ 三人又说会儿话,门外有车影闪过,停在院门前。三人所坐的位置,加上院中种植物遮挡,无法看真切。 自纪若敏受伤,每天都有人上门探望,三人都没当回事,以为又是哪个探望者。徐虾不紧不慢道:“好象又来人了,今天有人来吗?” 纪若敏道:“中午来四个同事。” 林安安低笑道:“又收四千,你老婆这一伤,你这当老公的可赚大了。” 徐虾也笑了。不得不说,中国的官,确实是美差。纪若敏大小是大队长,特警队上千号人;又是师长千金,大院里又有一千多户,探伤者络绎不绝,来就给钱,少则三、五百,普普通通一、两千,多的还有三、五千,养伤一个多礼拜,收快十万了,平均每天一万多,绝对日进万金。 笑着把纪若敏扶到一边,对林安安道:“安安,你去开门吧,人家都来送钱了,可别拒之门外。” 林安安笑笑去了,两人小作整理,也准备迎客。 门开了,一个美丽高雅的丽影立在门前。 三人同时睁大眼睛,呼吸顿止,被意外的来人惊住了。 徐虾打死也想不到是她,大讶道:“你怎么来了?” 夏枫儿提着探病的礼物,笑吟吟道:“不好意思,你老婆受伤,过门不入实在太失礼。就不请自来了,你不会见怪吧?”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悍妻当家 第一百七十四章 悍妻当家 夏枫儿去而复返,杀个回马枪,还真登门拜访了,来得如此之快,又如此突然,徐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纪若敏美面一寒,两道冷目向爱人射去。 一句“过门不入”,意味着徐虾小小的谎言被戳穿,送小虾回家的是夏枫儿。虽然这没什么不好解释,也未必有什么事,可哪个女人愿意自己老公背地和其他女人会面,还满嘴瞎话呢? 林安安颇为同情地瞅着小虾。 徐虾尴尬地对爱妻笑笑,硬着头皮摊下双手,以显示无辜,随即迎出道:“既然来了,进来坐吧。” 夏枫儿电眼绽光,凝眸端详纪若敏一番,才对林安安一笑,随小虾进入。 徐虾接过礼物,引她到一脸不善的悍妻面前,介绍道:“若敏,这是枫儿,你肯定在电视上见过,我就不多说了。”转身又道:“枫儿姐,这我老婆纪若敏,特警队一大队大队长。” 纪若敏见小虾当她面,还“枫儿”、“枫儿姐”叫得这个亲,脸色铁青,愈发难看,两道冷目很自然地转向夏枫儿。 夏枫儿体面地伸出右手,以极具亲和力的声音道:“原来是纪大队,幸会,初次见面,就不请自来,希望别见怪。” 徐虾以哀求的目光瞟爱妻一眼。林安安也悄悄在后面捅纪若敏,让她给小虾点面子,别太不近人情。 纪若敏好歹缓几色颜色,不情愿地捏下她指尖,算握过手,又冷淡倨傲地嗯一声,算是回应。 夏枫儿依旧款款得体,媚眼倏倏放光,转向林安安问小虾道:“徐秘书,这是你姐吧?上次虽见过面,可还没介绍呢,能不能也给我介绍一下?” 林安安主动道:“我姓林,叫林安安,叫我安安就行。” 夏枫儿电眼乍闪,讶道:“原来不是亲姐弟,看你们那么好,我还以为是亲姐弟呢。” 林安安呵呵笑道:“确实不是亲姐弟,但比亲姐弟还亲。” 夏枫儿讶异变惊异,不自觉看向纪若敏,又看小虾,电波不动声色地在三人间扫动,对当着纪若敏面,还能“比亲姐弟更亲”的关系大为寻味。 徐虾伸手让道:“坐吧。” 夏枫儿微笑颔首,轻抚鬓端,慢抻裙摆,端然落坐。 徐虾和纪若敏坐一起,林安安坐到纪若敏另一侧。 四人坐定,夏枫儿展出个优雅的微笑,体现出诚意道:“纪大队,我先声明一下,我和徐秘书就是普通朋友,不过比较谈得来,您不必紧张。我还可以告诉您,徐秘书非常爱您,也非常忠诚,和我见面非常勉强,今天,等于是我把徐秘书绑架,才见上一面呢。” 说到幽默的“绑架”,夏枫儿电眼放出友善的柔波,优雅的微笑,也换作亲婉不失歉意的笑意,显然对自己多年主持的口才非常自信。 纪若敏心中稍安,满意地嗔怪小虾一眼。但这只是对自己爱人,对夏枫儿,却更鄙视和厌恶,不愿见还主动送上门,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枫儿见自己言辞见效,又笑道:“实不相瞒,我还开家礼品店,徐秘书在我店里买过一块‘心平气和’的礼物,说是送您,相信您已经见过了,那是我最初知道您,当时就被感动了。今天徐秘书又告诉我,说您如何厉害,我就想,究竟什么样的女人,能让徐秘书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此深爱,所以才不请自来,特意来见见您。” 夏大主持完全把这次拜访,当成访谈节目,林安安听得直想笑。 徐虾暗笑的同时,却不禁叹息。夏枫儿果然活在自己的梦里,走到哪,都不知不觉编织自己的世界。 纪若敏耐着性子听完,面无表情道:“说完了?” 夏枫儿一愣,才觉出现实远没有节目那么好做,怔怔点下头。 纪若敏傲然道:“既然你很实在,我也实话告诉你,我根本不关心你们是不是普通朋友,只要是女人,漂亮女人,尤其你这样的漂亮名女人,和我老公任何来往,我都不接受,也不允许。你已经见过我,目的达到了,带上你的东西,走吧。” 不仅夏枫儿,连徐虾和林安安,都被纪若敏这番果断无情的话惊住了。 夏枫儿都听傻了,求助一般去看小虾。 徐虾感动但也窘迫,弱弱道:“若敏,别这样,枫儿是客人……” 纪若敏挥手把他止住,又对夏枫儿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别找他了,我更不想再见到你,赶紧走吧。” 夏枫儿作为全市首屈一指的美女主持,还有曲书记这大靠山,走到哪不是众星捧月,风光八面,何曾受过这等羞辱?方寸大乱,美面瞬变,电眼乱闪,无地自容。 林安安忙拍拍纪若敏手臂,示意她冷静点,别对人这么残酷。 纪若敏并非不冷静,目光决然,不动如山。 徐虾暗暗一叹,知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只好起身道:“枫儿姐,今天真不好意思,你还是先走吧?” 夏枫儿哪还有脸再留?狼狈不堪地行一礼,落荒而逃。 ◇ ◇ ◇ ◇ ◇ 初夏的天气依旧温柔,风也舒爽,可夏枫儿却爽不起来,象停电一样蔫了,满眼羞窘和茫然。 徐虾把她送到院门前,充满歉意道:“枫儿姐,真对不起,我老婆就这样人,我代她向你道歉,你千万别见怪。” 夏枫儿极度落寞,强打精神道:“我没事。我就想有个人说说话,真没其他意思。” 徐虾看得直不忍心。不请自来,却自取其辱,估计纪若敏那番话,对夏枫儿已不是羞辱那么简单,对她一直靠表面风光维系的自信,都是极大打击。真心道:“我知道,我也不是求你原谅,就希望你别太往心里去。” 夏枫儿感到一丝安慰,强笑道:“谢谢,我不会的。” 徐虾不知说什么好,只得对她笑笑,上前为她拉开车门。 夏枫儿在车门前回眸,无助不舍地望他,动动嘴唇,终于一言未发,上车黯然去了。 徐虾目送她远去,大叹一声,转身进院。 夏枫儿无疑是个可怜的女人,可很遗憾,他帮不了她。 ◇ ◇ ◇ ◇ ◇ 重新回房,屁股还没坐稳,纪若敏一脸凝重道:“我必须跟你们好好谈谈了。” 徐虾一怔,你们自然包括林安安在内,不知关林安安什么事,愕然道:“若敏,你应该能听出来,我和夏枫儿……” 纪若敏道:“你和夏枫儿没事,我知道,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徐虾停住不说,等她继续。 纪若敏严肃道:“今天夏枫儿来了,你的谎言被揭穿,可她要没来呢?你瞒着我和其他女人见面,然后编瞎话蒙我,你就这么对我吗?” 徐虾苦笑道:“我的老婆大人,这怎么能叫瞒?是为你考虑。我跟她见面不假,可又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你,你还得不高兴,反正也没区别,何苦多此一举?” 纪若敏愠道:“没区别就可以撒谎骗我?这是我知道了,不知道呢?我怎么知道你背着我见过多少女人,说过多少谎话?老是这样,你让我怎么信你,怎么知道你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我是你老婆,你把我当什么?” 徐虾无言以对。不得不说,大警花虽有点小题大做,但不等于没道理。 林安安劝道:“算了,妹妹,夏枫儿自己都说了,小虾根本不想见他,是被她……” 纪若敏打断道:“我还没说你呢。他对我说谎,你也瞒我。我怎么对不起你了?和他一起这样对我。” 林安安无辜道:“妹妹,你别多心。你没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可……可我真不知道他们见面,真没瞒你。” 纪若敏道:“其他事呢?他什么都告诉你,你跟我说过吗?我们这几天说过那么多话,你告诉过我什么?敢说从没瞒过我任何事?” 林安安当然不敢,看小虾一眼,也无话可说了。 纪若敏缓缓语气,又道:“我知道你惯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再是小孩子,不是你一直照顾那个小男人了,也是你老公了,有些事你原来可以做,现在不可以了。现在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有我呢?我又没对不起你,你可以纵着他,但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伤害我。” 纪若敏说得怨气十足,却有理、有据、有节,两人俱被震动了。 林安安汗颜无比道:“妹妹,你别伤心,我知道什么地方不对了,以后肯定区别对待,该惯的惯,不该惯的,一定不纵着他,跟你一起管他。” 徐虾愧疚感动道:“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什么事都不瞒你,什么话都跟你说,绝不背着你见任何人,你别委屈,也别生气了,好吗?” 纪若敏不委屈就怪了,能说出这些话,也是长期积压的结果,眼圈发红道:“我不是发脾气,是想提醒你,我也有尊严和底线,不是犯傻没头。我接受佳佳和安安,是因为我只有一个妹妹,你也只有一个林安安,别以为我真就那么好哄。” 一番话体现出博大的胸怀,理性的智慧,深情的宽容。 徐虾被深深打动,动情道:“老婆,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我要还不知足,就不是人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做错事,也不会再有任何人。” 林安安也再度保证不再纵容小虾,发现类似状况,一定扼杀在萌芽。 纪若敏发泄完长久积压的不平,这才舒服,重新偎进爱人怀抱。 徐虾拥着爱妻动人的娇躯,心内感动不已,也感慨不已。 左拥右抱以来,大警花千依百顺,他已经有户主的感觉,现在才明白,老虎不发威,不等于是病猫,悍妻还是那个悍妻,这个家,还是悍妻当家作主。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 第一百七十五章 等闲平地起波澜 悍妻当家的直接后果,就是一直到曲书记考察回来,夏枫儿也没再找过小虾。虽然无奈也不忍,但他还是很欣慰,至少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世上没有救世主,生活也不可能尽善尽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过好自己的日子,在可能的状况下帮助身边的人,他也做的,也就这么多。 接下来一段时间,徐虾一如既往地和心爱的女人幸福共处,不时和远隔千里的小姨子通通电话,日子惬意徜徉,齐人之福,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幸福,或许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才能说明一二。 纪若敏外伤已痊愈,肌肉和韧带的伤势,还须要时间,但已能正常走路。 医院的乔月月也恢复神速,已经不必住院,小警花这才通知父母,要回家静养。临行前,徐虾和纪若敏前往送行。大小警花前嫌尽去,更胜往昔,临走还不忘相互揶揄,徐虾甚感安慰。 期间陈妍也不无意外地通过面试,只待离校后正式报到上班。另外金彪在民政局分个大房子,一百四十多平,还是精装修,这厮已经着手买家俱,准备陈妍一毕业,就登记结婚,可谓双喜临门。 生活一天天美好,就象每天早上必然升起的太阳一样,不可逆挡地圆满着。 然而生活毕竟是生活,虽说平平淡淡才是真,可生活却偏偏喜欢在平淡中制造惊奇,人们可以赞美生活伟大,或者咒骂生活该死,但对生活带来的意外,无论喜欢抑或不情愿,都只能选择接受。 这日晚饭后,徐虾正和两女下跳棋,很无聊的游戏,却可以把充分利用三个人,所以也是个好游戏。正玩得高兴,手机忽然响了。 徐虾故意道:“不许动棋子哦,我要接电话了。” 纪若敏道:“谁稀得动你棋子,我马上就要赢了。” 徐虾和林安安相对莞尔,到床头拿手机。傻老婆笨死了,如果不是他和林安安让着,一把都赢不了。 拿过手机一看,是王八蛋金彪,接通贴耳边道:“新郎倌,什么事?” 金彪咳一声道:“嗯,有段日子没见了,出来坐坐?” 徐虾正滋润,哪舍得去,想都没想便道:“我刚吃完饭,哪天有空儿再说。” 金彪稍作沉吟,叹一声道:“还是出来吧,吃饭是次要的,主要是有点事。” 金彪说得轻松,却分明透着凝重,徐虾心一悬道:“怎么了?和陈妍闹别扭了?” 金彪沉默一会儿,肃然道:“不是,但和她有关,出来再谈,我在望江市场旁边的昭君楼二楼等你。”不等回话,直接挂了。 徐虾望着手机,不由担心,都快谈婚论嫁了,可别出什么问题,闹笑话还罢了,可别把陈妍坑了。 两女见小虾眼光闪烁,阴晴不定,奇怪地相互一视,纪若敏道:“金彪和陈妍怎么了?” 徐虾道:“不知道,说让我过去说,不过听着不象好事。” 林安安心惊道:“那赶紧去吧,不管什么事,都好好劝劝,都要结婚了,别闹个大乌龙。” 纪若敏也道:“金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离过婚,不会又看上谁,要把陈妍甩了吧?” 在很多本分的国人眼里,离婚就是人品问题,不是好东西。徐虾失笑道:“那不至于。”又道:“我去趟就知道了。”向两女探过身。 两女双颊微晕,俏眯眯仰起如花美靥。 徐虾对着两张娇唇亲了又亲,还和纪若敏唇舌勾吻一番,才在两女的深情注视中去了。 ◇ ◇ ◇ ◇ ◇ 天色将黑未黑,正是夏日之晚最凉爽、最热闹、纳凉溜弯的人最多的时候。 徐虾开着车,艰难地在望江路穿行,不明白金彪何以选昭君楼。不是说昭君楼不好,作为为数不多的湖北风味,这家酒楼还是很值得一吃,关键是望江路这地方,早晨是早市,白天是破烂市,晚上是夜市,全天都是市场,极为难行。 慢慢吞吞,徐虾来到地方,停好车上楼。 金彪早到了,正挨窗边坐,桌上只有一盘湖北小炒肉和一碟花生米,外加一瓶啤酒,显然并不是找他喝酒。 徐虾径直坐他对面,问道:“说吧,怎么了?” 金彪眯起眼,不答先道:“天天独占二美,挺爽呗?” 徐虾不客气道:“知道我爽还把叫我出来?有话快说,忙着呢。”抓起酒瓶给自己倒酒。 金彪笑笑,慢腾腾点支烟,才迟疑道:“我离婚那事,具体怎么情况,我没跟你说过,你也没问过,是吧?” 徐虾不自觉皱眉,一听这开场白,就感觉金彪打退堂鼓了,淡淡道:“又不是光彩事,你既然没说,我干嘛要问?都过去了,提不提有什么意义?” 金彪点点头:“嗯,是这道理,你这人就这样好,从不瞎打听。”话锋一转:“不过我今天想跟你说说。刚认识陈妍那会儿,我就说过会告诉你,现在就是告诉你的时候。” 徐虾眉皱更紧,盯着他没说话,等他继续。 金彪低头抽会儿烟,抬起头道:“我老婆这人你没见过,也不知道,是吧?” 徐虾忍不住道:“这不废话吗?你初中没毕业就当兵了,之后我们见过几面?结婚时候我又在外边念书,等我回来你又离婚了,要不是来这个城市,我们都得断交。”确实对金彪老婆所知甚少,只知是金彪军校时,家里介绍的,据说就是个普通人家女孩儿,没什么值得一提之处。 金彪就是比较难说而已,再度点头道:“嗯,是这样,那我就跟你说说。” 放开性子道:“我老婆是我家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比不上你老婆或者安安,但也挺漂亮,人也挺好,老实本分,初中毕业念技校(小中专),后来在一家工厂上班,虽没什么大文化,但我很喜欢她,她对我也特别好,我们从没红过脸。” 徐虾不解道:“那你干嘛还在外边瞎扯?” 金彪先没答,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才道:“瞎扯的不是我,我也没被捉奸在床,是我把她捉奸在床。” 徐虾惊了,霍然坐直,明白金彪为什么爱出没风月场合了。 金彪又自嘲道:“就象你说的,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反过来说虽然也不光彩,但总归好听一点。” 徐虾凝眸道:“你不说她对你挺好吗?那怎么还会……” 金彪道:“她也没对不起我,是被人**了。” 徐虾惊道:“**” 金彪微微点头,重燃一支烟:“这事我也有责任。我们结婚之后,她自然跟我过来了,我托人找个私人工厂,让她上班了。我们秋天结婚,她上班时都快年底了,没几天就赶上单位吃尾牙。她是新来的,大家都敬她酒,她不会喝酒,又初来乍到,不好拒绝,就喝多了。结果她们厂长送她回家,不知怎么起了邪念,就把她拉到红星宾馆了。” 金彪说这些时,语气非常淡,显然是已经度过痛苦阶段,对老婆的感情,占到上风,进入悠长的思念期。 徐虾极不是滋味,无数苦水在心里无声流淌,痛心道:“后来呢?” 金彪吁口气道:“红星宾馆是省政府招待所,有个武警中队,中队长是我同学,认识我老婆,他看见了,给我打电话了,然后我来了,把那家伙打残了。” 徐虾紧蹙双眸,望着他问:“你转业也是因为这个?” 金彪淡然道:“对。后来那家伙因为**和破坏军婚判十年,我也因为伤人致残,被处理转业了。” 徐虾大皱眉头,说不出话了。如果事情到此为止,还不算很悲剧,但按金彪的脾气,后边发生的事,才是真正的悲剧。 果然,金彪怅然道:“我被屈辱和愤怒冲昏头,二话没说就要离婚,我老婆一向老实,也觉得对不起我,二话没说也同意了,我们就离了。” 徐虾无言以对,已经知道金彪找他干嘛了,可怜的陈妍。 金彪鼓起大眼珠,痛苦道:“我老婆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是我瞎了眼没给她找好地方,才让她爱罪。” 徐虾长叹道:“算了,你也是托人找的,哪知道那厂长是禽兽。”余话没忍心说,金彪真正的罪过不是找错地方,而是不该离婚,他都想抽他。 不过事情过去,金彪显然也认识到错了,又问:“她现在干嘛呢?” 金彪早有准备,从身边的小包里拿出个小巧的望远镜递他,指指窗外的夜市。 徐虾才明白金彪为什么约他来这,讶然接过,顺着金彪指的方向去看,就见正对窗口马路对面,一卖袜子和内衣的地摊,一年轻女子在夏日的人群中在孤独地守着摊子。 移到女子的脸,一张不大的鸡蛋圆脸,不大的眼睛,惹人怜惜的小巧鼻子和小嘴映入眼帘,终于知道金彪为什么找陈妍了。不是说两个人长得象,事实上并不很象,象的是那份让人怜惜的气质,简直和陈妍如出一撤。 徐虾看完,大摇着头把望远镜放下。 金彪看他一眼,吞吞吐吐道:“前段时间,我岳母,嗯,应该说是前岳母,病了,我寻思她老人家从小就对我挺好,就回去看看,才知道她在这卖东西。我们离婚后,她根本就没回老家,也没再找工作,就租个房子,在这儿卖东西,都卖一年多了。” 徐虾叹息连连,没稀得驳他。岳母病最多是幌子,是陈妍快毕业,又快结婚了,放不下老婆,才编个瞎话。可这种情况,除了支持他复婚,还能说什么?大叹一声道:“行了,别废话了,直说吧,让我干什么。” 金彪感激为难道:“我想你帮我跟陈妍说一声,解释解释。” 徐虾心头恼起:“你自己干的狗屎事,干嘛不自己说?” 金彪叹口气道:“我说当然也行,但你更合适。” 徐虾轻蔑道:“你就说你没脸去就得了。” 金彪平静道:“不是没脸,是确实你更合适。陈妍跟我一起压力挺大,也不快乐,我看得出来。但你不同,你能说会道,懂得怎么为人着想,我每次带陈妍和你在一起,她都比和我单独在一起轻松多了,你去,她能舒服点。” 徐虾就一说,当然得去,大摇其头道:“你就别往我脸上贴金了,回头我找个时间去。你这事办的,我都不知怎么说你。” 金彪汗一个,掏出串钥匙道:“你明天就得去。” 徐虾奇道:“明天?她毕业了吗?”一般大学毕业都在六月下旬,现在刚上旬,应该没到日子。 金彪道:“她们学校今年扩大函授,宿舍不够用,就让她们提前离校了。我跟她说好,明天下午去接他,你借这机会跟她说吧。” 又指钥匙道:“这是我民政局那房子的钥匙,家具都买好了,就差家电,你把她送去,地址我回头发你手机里。这房子本来就是想跟她结婚用,她要愿意,就送她,一百多万呢,也够补偿她了。” 徐虾一股怒气平胸升起。 金彪急道:“你别瞎想,我跟她什么也没做过。” 徐虾拍案而起:“我不是说这个,是说你这人。你为自己那点事,跟强迫一样把人霸占,回头不用再一脚踢开,坑完人再耍一通,还觉得自己挺大方,一百多万,这是钱的问题吗?跟污辱有什么区别?” 金彪还是第一次见小虾发脾气,张大嘴巴,讶然无语。 徐虾按捺火气,耐住性子道:“彪子,你知不知道你最大毛病是什么?自我,极端自我。你觉得你老婆对不起你,就可以离婚;你觉得陈妍能代替你老婆,就把人霸占;你觉得放不下老婆,就可以再把陈妍踢走;你觉得踢完自己心里不平衡,就可以再拿一百万砸人。你什么时候为别人觉得过?实话告诉你,也就是我脾气好,换个人,都跟你处不来。” 金彪窘迫汗颜,老脸通红,捏着一百多万的钥匙,收也不是,给也不是,尴尬无比。 徐虾缓缓语气,又道:“你伤最深、欠最多的人不是陈妍,是你老婆,你要真想补偿,以后注意点,好好补偿补偿她吧。”一把从他手里抢过钥匙,头也不回地去了。 毕竟是一百多万,陈妍可以不要,他却没资格替人拒绝。 金彪无地自容,感激悔恨地望小虾离去,良久才缓缓起身,表情坚毅地下楼。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金屋藏娇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金屋藏娇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早在一千二百多年前,命途多舛,又积极乐观的唐代大师刘禹锡,便对人性和生活做出精辟总结,金彪事件后,徐虾深刻体会了这句诗的伟大含义。 当初帮忙金彪,他最担心金彪的荒唐会把陈妍坑了,可事实证明金彪并不荒唐,真相也足够出人意料,却还是把陈妍坑了。 以陈妍对金彪的感情,应该不会伤害太深,但也不会很浅,毕竟已经谈婚论嫁。关键是金彪在整个事件中极不负责、如同儿戏的态度,才让人气愤和屈辱。如同被强拉上台的替身,好不容易换上戏服,进入状态,却突然被告知主角来了,没你事了,赶紧下去吧。要命的是,这不是演戏,是活生生的生活。 可又能怎么办?当初对金彪和陈妍,他别无选择,现在对金彪及其老婆,他同样没的选择,除了让他们夫妻破镜重圆,他根本没第二条路可走。 或许,这个结果对陈妍和金彪夫妻,都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呢。回家路上,别无余地的徐虾以比刘大师更具乐观主义的精神寻思。 ◇ ◇ ◇ ◇ ◇ 灯光依旧温馨,空气仍然静谧,两女的存在让客厅比窗外的月光更温柔。 他在时,多在阁楼;他不在,两女很自然就到客厅。等待和被等待都是种幸福,徐虾看到心爱女人美丽的脸,满腔憋屈郁闷瞬间融化了。 纪若敏意外道:“这么快回来了?怎么样?” 徐虾叹口气,坐到两女中间:“完蛋了,金彪要和老婆复婚,陈妍没戏了。” 林安安大讶道:“真的假的?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徐虾无力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能乱说吗?” 纪若敏蹙眸道:“都快结婚了,还整这么一出,陈妍怎么办?这不泡人吗?” 徐虾叹道:“正因为要结婚,才会舍不得,放不下,看似出乎意料,完全在情理之中。” 遂把金彪两口子怎么邻里之间,从小认识,又怎么开始恋爱,短暂新婚,最后悲剧地离婚,一直到现在,一五一十地说给二女。 两女不料金彪夫妻如此曲折,惊心不已,也揪心不已,半晌没吭声。 徐虾又感慨道:“无论如何,复婚都是好事,希望他们以后彼此珍惜,好好过吧。” 纪若敏率先回过神,气道:“金彪果然不是东西,他老婆最须要他的时候,他居然跟人离婚,这不往人伤口上撒盐吗?简直不是男人,禽兽不如。” 林安安也痛心道:“这一离婚可真太伤人了,没离婚,她老婆肯定是最幸福的女人;现在就算复婚,也难免矮人一头,心理阴影怕是这辈子都难摆脱了。” 徐虾道:“不会,他们从小就认识,也算青梅竹马,她老婆应该很了解金彪,也知道他感情,之所以痛快答应离婚,一直没回老家,就是等金彪平静,度过痛苦期。经过这件事,他们肯定会复婚,也肯定会过得非常好。” 林安安转眸想想,觉得小虾说得有道理,肃然起敬道:“照你这么说,他老婆应该是个相当好的女人,而且爱金彪爱得非常深?” 徐虾道:“对,虽然我也是猜的,但事实应该就是这样。” 纪若敏反应比较慢,还在考虑其中的逻辑,又想起另一事道:“对了,他复婚就复婚,找你干嘛?” 林安安低笑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是让咱老公帮着善后了。” 纪若敏难以置信道:“他真让你去跟陈妍说?也太不是物了” 徐虾无可奈何道:“有什么办法,谁让当初是我撮合的?好歹也算介绍人,不就该干这种事?” 又把陈妍提前放假,明天就要接,以及金彪说他更合适那番理论说一遍。不过补偿大房子那事,则稍稍变通,说成让陈妍暂住。 纪若敏想都没想便道:“开玩笑,陈妍能住他房子?这不骂人嘛,跟那些玩完甩点钱的公子哥有什么区别?” 徐虾道:“别说那么难听,金彪什么也没做。”又很有把握道:“陈妍对金彪感情应该没那么深,这事就是比较难以转弯而已,我会跟她好好说,让她舒服点。” 纪若敏对爱人劝人的能力毫不怀疑,白他一眼道:“还有脸说?你就不该瞎撮合,现在还得给人擦屁股,甩都让人甩了,再舒服有个屁用?” 徐虾苦笑道:“这怎么能怪我?当初救陈妍,是金彪让停的车,也是金彪救的人,所有事都是金彪主导,不过是人在我那放一宿,我不撮合还能怎办?话说回来,非摆个高低多少,金彪毕竟救过她,就凭这个,给她的肯定比欠的多,说到底,陈妍还是应该感激金彪。” 纪若敏眼光异样了,打量他道:“你口口声声为金彪说好话,该不是想把陈妍收回吧?” 徐虾汗道:“收什么回?往哪收?本来就不是我的。”将身一横,躺林安安怀里,两腿放纪若敏身上:“别废话了,让老公舒服舒服,明天好去帮人办事。” 纪若敏立马卖力地捏起来,饱含爱意道:“越来越臭无赖,和别的女人扯上关系,回家还有功了。” 林安安低头瞧他一眼,也不轻不重地给他揉肩。 徐虾躺在美女怀抱,享受温情服务,异常舒服,都快睡着了,半晌才喃喃冒出一句:“世上的事,每个人都各有各的缘分,谁也左右不了。” 两女相顾一视,露出奇怪之色,不解他何以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 ◇ ◇ ◇ ◇ ◇ 次日下午…,徐虾提前下班,去接陈妍了。 自和纪若敏恋爱,他…下班已成常事。虽然市委机关比较随意,有事没事都可以走,但象这样,还是比较另类,尽管他以前也常提前,不过是从四点提前到…。 一路向北,路过当日救陈妍的地方,徐虾又忍不住嘘唏一番。 赶到陈妍学校,很多车辆进进出出,不乏男友开车,拿鲜花来接女友。曾经金彪也是这样一分子,现在却不声不响地换成他这个不相干的人,不说陈妍什么感受,陈妍同学知道,都没脸见人。 徐虾大摇着头,在校门口拨通陈妍手机,询问宿舍位置。陈妍很奇怪,但也没多问,告诉他怎么走就挂了。 徐虾起动车子,按陈妍所示进入,时间不大,就在宿舍楼门前看到陈妍。 一身雅素的小白裙,吊着小马尾,脚边立着两只大皮箱,安静而又有些不知所措地等着他。该接的人没来,也没有送行的人,两只巨大的皮箱更显她柔弱怜人。 徐虾好阵心疼,把车缓缓停好,然后下车。 陈妍迎上,这才问道:“徐哥,金哥怎么了?” 徐虾支吾道:“他有事来不了,让我帮接一下,一会儿车上说。”去搬她皮箱。 陈妍看他一眼,也去帮忙。 合力将两只箱子塞进,两人双双上车,掉头而去。从进门到离开,不到五分钟,陈妍告别了学生身份,象一阵不经意的风。很多看似重大的人生转折,不过就是不经意之间。 徐虾开着车,两人无声踏上归途。 陈妍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前方,好象被金彪接走那天一样。 徐虾别扭无比,又不知怎么开口,先找个别的话题道:“陈妍,读这么多年书,终于告别学生时代了,有什么感受?” 陈妍道:“还好。”随便应一句,忽然胸脯起伏地转过身,鼓足勇气望他道:“徐哥,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今天不来了,还是……以后都不来了?” 徐虾讶然直身,狠心道:“怕是……以后都不来了。” 陈妍自嘲地笑下,重新转向前方,凄然道:“没关系,我早知道会有这天。” 徐虾不忍心道:“你怎么知道?他以前的事,跟你说过吗?” 陈妍摇摇头,又转向他:“他从没跟我说过,但他**跟我说过,说他结过婚,前妻跟我挺象,我就知道自己是个替代品。” 顿顿又窘迫道:“还有就是……他一直没碰过我,我就知道,他肯定想回他前妻身边,怕跟我做过什么,就回不去了。” 徐虾不知怎么说,陈妍却帮他说了,一阵释然,充满歉意道:“真对不起,陈妍,都怪我当初擅自做主,坑你这么久。” 陈妍打起精神,拢下鬓发道:“没有啊,我都猜到了,就等于在等着这天,所以也不算突然,没什么不能接受。” 徐虾感动道:“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对不起你,其实我心里一直都这么想,不过是自己不愿意面对。我这么说不是求你原谅,是想你别太把当回事,别太往心里去。” 陈妍宽柔道:“怎么会?你和金哥都是好人,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们,而且……”看他一眼,不无哀苦道:“这样虽然我也难过,可相比天天在一起,又只能等他说分手的日子,真的不算什么。” 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却只能默默等说分手,这是种什么样的日子?徐虾感动变震动,觉得陈妍真是太柔婉,也太善解人意,更觉得自己罪莫大焉,内疚道:“真想不到你一直过这样日子,我真是害苦你了。” 陈妍怕他过于自疚,展出个笑颜道:“徐哥你别这么想,我真没什么。”又想起一事,岔到别处道:“对了,你还没说呢,要带我去哪儿?” 徐虾斟酌道:“是这样,金彪民政局有个房子,你应该知道,他意思是……” 话未说完,陈妍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怎么也不能住他房子,白给也不要,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 徐虾温笑道:“毕业了,哪有再回去的道理?那么多同学,你怎么解释?” 陈妍表情尴尬,一时无语,才意识到多么不便,后悔没提前做好准备。 徐虾很负责地道:“陈妍,你别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 陈妍一怔,不解他为何如此正式,敛容道:“你说。” 徐虾稍显为难道:“虽然你说了,白给也不要,但我还得告诉你,金彪确实说了,这房子可以给你。首先这房子就是要和你结婚用,你住着也说得过去;其次你们虽没登记,但毕竟谈婚论嫁了,道理上讲,他做出这种不负责任的事,付出点什么,也不过分,何况你这方面确实有难处。所以,我觉得你可以考虑。” 陈妍耐心听完,坚毅不拔道:“我明白你意思,可这房子,我真不能要。我和他在一起,就跟交易差不多,一直都觉得很难堪,很无颜见人,如果再要他房子,一定会一辈子瞧不起自己。这几个月我压力挺大,总觉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现在好歹可以挺起胸脯做人了,你也不想我再过那种日子吧?” 徐虾微微颔首,动容道:“我知道你不会要,事先就跟他说了,可这么大事,又涉及不小的财产,我毕竟没有资格代表你拒绝,所以必须原原本本把实情讲给你,这也是我的责任,你别见怪。” 陈妍对他笑笑,温婉道:“谢谢你,徐哥。你不用为我担心,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不管怎样,能认识你,我都特别高兴。” 徐虾舒坦不少,还以一个微笑。 陈妍想想又道:“徐哥,学校不能回了,你送我到车站吧,毕业了,我也该回家看看,这两个箱子就先放你那,过几天回来,我租好房子再去取。” 徐虾早有准备道:“租就不用了,我现在住女朋友家,我家正空着,你要真不想住金彪那房子,就先住着吧。” 陈妍完全没料到,双眸骤亮,又迅速内敛,赧然道:“住……住你家呀?” 徐虾诚挚道:“反正空着也空着,你以前住过一晚,也算熟悉,不嫌弃就先住着,这样我心里也能好受点。” 小虾早想好了,信誓旦旦会让陈妍舒服点,就这方式,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陈妍应该会舒服点。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回起点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重回起点 徐虾说不出为什么,认为陈妍会舒服,陈妍也说不出为什么,确实心动了,难为情道:“不太好吧?你女朋友知道怎办?” 这等于已经答应了,至少是愿意了。徐虾笑道:“不用她知道,我会主动告诉她。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事,同事之间帮帮忙,不很正常?” 金彪和陈妍分手,意味着陈妍不能再调民政局,两人已不是短期同事那么简单,怕是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都会同在办公厅。 陈妍不仅心动,更被小虾的真诚打动,可总觉得不太好,羞赧感动,彷徨犹豫,闪闪躲躲,就是拿不定主意。 徐虾干脆道:“别想了,先住着吧,你好歹叫我声徐哥,听我一次。” 陈妍轻轻点头:“那好吧,谢谢你,徐哥,又麻烦你。” 徐虾笑笑道:“客气什么?人和人处得就是缘分,我们认识,不就是缘分?不瞒你说,从你们学校出来,我就直接往我家开车了,根本没想往别处去。” 陈妍笑了,感激道:“徐哥,能认识你,我真挺幸运,你救过我,帮我考公务员,又帮我这么大忙,还有以后上班。我性子弱,刚上班肯定不适应,但有你就不一样了,起码我会觉得有个关心自己的人,遇到什么事也会有个主心骨。你帮我这么多,除了我爸妈,就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了。” 徐虾暗汗,心想最重要的人应该是老公吧?当然知道陈妍不是这意思,不过话说回来,从被救开始,陈妍发生的一切,对普通人来说,运气真是好到极点,或者干脆说就是命好,被金彪甩掉也不是倒霉事,而这一切,都是金彪带给她的。 车子正经过当日救陈妍的现场,徐虾望着窗外,金彪那夜的仗义、勇敢、暴力,以及对陈妍的眷顾,都一一浮现脑海。忽然道:“你信缘分吗?” 陈妍一怔,望着他没答,不是不答,是不知怎么答。 徐虾道:“我信。”一指窗外:“这就是当初救你的地方。说实话,我看见你喝多,被几个小子架着,虽然明白怎么回事,但觉得大学生之间,也算不上什么,所以根本没想停车,是金彪叫停车,也是他冲下去救你,没有他,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顿顿问道:“可你知道他为什么救你吗?” 陈妍摇头,反问道:“是因为我和他老婆象吗?” 徐虾凝重道:“是,但不全是,更重要的,是她老婆被人灌醉污辱过。” 陈妍啊一声轻呼,双手掩嘴,满眼惊悸痛心。 徐虾这才道:“现在你知道了,金彪为什么救你,又为什么把你同学打成那样,他不是为你,是在发泄愤怒。你和她老婆不仅气质象,遭遇也相似,不过你幸运得多,所以我才说是缘分,包括金彪和你分开,某种意义上讲,也是注定。所以你最感激的人,应该是金彪,如果你生命里真有所谓贵人,绝对是他。” 陈妍凝眸想想,心头轻松道:“你一说,这些事好象真是一条线穿下来,挺神的。” 徐虾郑重点头:“是挺神,你不信都不行,所以尽管金彪和你分开,我还是希望你多想想他好,这样你自己心里也不会留什么疙瘩,也会活得更敞亮。” 陈妍开朗道:“我当然也很感激金哥,不过突然这样分开,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现在真一点都没了。” 徐虾道:“那就好,我就这目的。” 陈妍瞥瞥他,鼓足勇气道:“不过徐哥,我还是感激你更多,毕竟这些事,是你说完我才知道。我醒来就在你家了,你们救我的事,我一点不记得,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别说当时没见过金哥,根本不知道他存在。后来我找工作,也是找的你,哪成想……” 不无怨意地瞧他一眼:“哪成想金哥突然去了。我还以为是你呢,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就跟交易一样做他女朋友了,怎么可能感激他更多?” 徐虾一阵汗颜,点头道:“站在你的立场,这么说也对,也说明每个人各有各的缘分。”又望她问:“之前我们每次见面,我都觉得你在埋怨我,真的吗?” 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这么轻松坦诚地谈话,徐虾也坦诚地问出口了,一如本山大叔的名言:说破无毒。 陈妍拢下鬓端,轻叹道:“还好吧,也不能说一点没有。虽然我也庸俗,想留在大城市,有个好工作,但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拿自己去交换。可当时金哥已经去了,又一点不给我商量的余地,我既怕失去这机会,又怕让你难做,真不知道怎办好了。” 徐虾汗颜之外,又一阵愧疚,觉得自己当时确实太草率了,好在结果不错。 陈妍又道:“我知道金哥是好人,只有我配不上他,没有他配不上我,可这种方式,我实在难以接受,每次想想,或跟他见面,都觉得羞于见人,别说产生感情了。” 徐虾不无歉意道:“确实是我的错,还好没铸成大错,重回正轨了,你就当多转一圈,多看一路风景吧。” 陈妍对他笑道:“是啊,现在又住你家,也重回起点了。” 从小虾家一夜开始,又回到小虾家,还真是重回起点。徐虾眼一亮,首肯道:“说得对,那就好好重新开始。” 话已说开,心嫌尽去,两人吹着车窗贯进的风,迎着淋洒肩头的阳光,奔向新起点。 ◇ ◇ ◇ ◇ ◇ 一路到家,徐虾引陈妍进门。 自搬出后,徐虾只回来一次,就是和纪若佳一起早睡那次,甚至没取过东西。家里还算整齐,但不可避免地积层灰。 徐虾四下瞧瞧道:“灰不少,看来得擦擦,正好没什么事,我帮你。” 陈妍急道:“不用不用,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好麻烦你?回头我自己干就行。” 徐虾温和道:“今天你告别学生时代,也是人生大日子,哪能让你一个人过?晚上我请你吃饭。现在时间还早,我们一起动手,先简单擦擦,晚上你还得住呢。” 陈妍眼圈发热,感动道:“那嫂子呢,你不陪她了?” 徐虾挥下手道:“没事,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晚上自己吃。”虽然是毕业日子,但也是被人甩的日子,总不好见太多人,一句“自己吃”,暗示不会找其他人,包括纪若敏,让陈妍安心。 陈妍愈是感动,更不动摇地觉得遇到小虾这样的好人,又这样温柔体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徐虾说完,去卫生间打水。陈妍难得和小虾说话,也想多呆一会儿,欢喜地跟进, 两人齐动手,在斜阳柔柔的下午大扫除。 陈妍快乐得象只小鸟,小白裙满室飞荡,干得欢快而起劲儿,好象真成了主人,小虾倒成了客人。徐虾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她这么开心,也颇为欣慰,更庆幸金彪跟她分手,否则自己的草率决定,就要坑人一生了。 两人男女搭配,边干边说轻松的话,气氛温情而温馨,美好而惬意,加之小虾家不是很大,不到一小时,这点活就干完了。 看着窗明几净,一应俱全的小家,陈妍擦着俏额汗珠,感激不尽道:“徐哥,你帮我这么多,家都让我住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徐虾道:“报答什么?别说那么严重。”又微笑道:“刚刚看你那么开心,就是对我对最大的报答了。” 陈妍目光柔婉,依依笑了,无言感激。 徐虾温声道:“去洗洗吧,我打个电话,然后出去吃饭。” 陈妍微微颔首,望他一眼,垂眸去了。 徐虾自去没人地方给老婆打电话。 ◇ ◇ ◇ ◇ ◇ 重新下楼,正是五点,夕阳极浓,风亦清凉。 两人上车,徐虾道:“想吃什么?” 陈妍望他道:“什么都行,你们以前去的地方都挺贵,不用去那么好,清静就行。” 徐虾想起一地儿,喜道:“我还真知道个地方,不仅清静,还能看风景,这时间估计人还不多,不过是烧烤,你爱吃吗?” 陈妍道:“挺爱吃的。” 徐虾道:“那就去那。”起动车子出发。 一路向南,很快到市区边缘。身后是钢筋水泥的丛林,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绿色水田,处处蛙声一片,各色野花生满垄边,无数蜻蜓蚱蜢起起落落,远处村落,亦有道道炊烟袅袅升天,橙红的夕阳下,好一派夕光晚景。 陈妍欢心道:“哇好美。” 徐虾叹道:“美是美,可惜快看不见了,这地方已经划进市区,明年就没了,趁着还在,好好看看吧。” 陈妍道:“你领我去的地方是农村吗?” 徐虾伸手一指:“不是,就在前面不远,本来是加油站,还在三岔路口,车挺多,可高架桥和三环修完,就没人在那过了,加油站就黄了,变成一家烧烤店,去那吃饭的人,都是图着看个风景,估计明年风景没了,烧烤店也得黄。” 陈妍不无惋惜地点点头。 徐虾又笑道:“那个烧烤店叫半岛烧烤,跟半岛咖啡和半岛电视台一个名。” 陈妍奇怪道:“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徐虾卖个关子道:“烧烤嘛,首先肯定是映射朝鲜半岛。另外的原因,你一看就明白了,很应情应景。” 陈妍没再多问,忍下好奇心,把这悬念多留一会儿。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深入敌后 第一百七十八章 深入敌后 一咱向南,从城市到郊外,风景不停变换,十几分钟后,三岔路口呈现,“半岛”也赫然在目。 原来此处的三岔路并不规则,两路之间,是一块狭长空间,倾斜的样子,不仅名字映射朝鲜半岛,形状也有几分相似,如果是加油站,可以方便三条路的车辆加油,换成烧烤店,也自然能欣赏三面风光。 陈妍赞道:“别说,这名字起得真好,老板还挺有才呢。” 徐虾呵呵笑道:“可不是,我就在这路过一次,当时就喜欢了,总想什么时候来一趟,可一直没来过,今天还是第一次呢,也算借你光。” 陈妍轻笑道:“你借我光行,可别多敬我酒,我可喝不过你。” 徐虾一愕,才发现陈妍还有幽默气质,亦笑道:“放心,我怕挨打,肯定不敢把你灌醉。” 这显然是指金彪。 陈妍俏脸一红,羞嗔道:“你真是的,这时候提他干嘛?” 徐虾只是习惯性溜一句,话出口才意识到不妥,哈哈笑道:“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以后一定不提了,一会儿自罚三杯。” 陈妍嗔怪他一眼,自然不会再说。 ◇ ◇ ◇ ◇ ◇ 半岛烧烤,两人下车。 一群食客吵吵嚷嚷出来,正走个迎头。其中一人戴着小眼镜,见小虾一阵闪烁,不阴不阳道:“哟,这么巧,徐秘书,我们又见面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当然是被窦慧蹬掉的林大才,不过此次没有金领女席曼丽,而是几个男的,不知是不是也被席曼丽蹬掉了。 徐虾不自觉搔头,心道真邪门,每次换人,都能碰到这阴魂不散的家伙,干脆道:“是够巧的,每次我换人就能碰到你,什么秘密都没了。” 林大才阴森森一笑,向陈妍递个眼神:“不用问,这位肯定又是彼此彼此了?” 被窦慧踹掉,又怀恨在心,对小虾也不客气了。 徐虾昂然道:“你说是就是吧,不打扰了,下回换人再见。” 搭上陈妍肩膀,目不斜视地过去。这厮在窦慧家恶毒中伤他,又那种语气,等于已经掰脸,小虾也不跟他装了。 陈妍见两人彼此不善,心惊不已,被小虾一搂,又脸红心跳,忙低下头。 林大才怨毒无比盯着小虾背影,目露凶光,眼镜片射出阴狠芒色。 ◇ ◇ ◇ ◇ ◇ 林大才怨恨不已地和同伴离去,两人进入坐定。 陈妍弱弱道:“徐哥,这人谁呀?好象跟你有仇恨似的?” 徐虾不屑道:“窦慧男朋友,叫窦慧蹬了,就瞎编排,说我和窦慧怎么样,一个二货,不用理他。” 陈妍瞧瞧他,没多说,不知信没信。 徐虾看她一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上班后,会去行政处,窦慧也会给你做伴儿,你要不信,到时候问问她。” 陈妍急道:“我根本就没那么想。” 徐虾莞尔道:“别急,没想最好,想也没事,我都被人误会惯了。”侍者上来点菜,适时打住,接过菜单。 陈妍瞥眼侍者,尴尬垂头,心想误会惯了这种话,也当面说出来,怪不得他老婆叫他臭无赖。 徐虾点完,炭火酒菜陆续上齐,两人忘去讨厌的林大才,意兴盎然地吃喝。 陈妍压抑数月,一朝解脱,俏面满布笑意,格外温婉娇柔。见她重现欢颜,徐虾也发自内心为她高兴,几多感慨欣慰。 两人说着轻松的话,欣赏夕光村景,原野月色,更有喷香的烤肉和清凉的啤酒助兴,吃到近九点,连不善饮的陈妍都喝不少,喝得娇面红红,双颊生花,才兴至意浓地离去。 ◇ ◇ ◇ ◇ ◇ 步出酒店,吹着原野夜风,沐浴田园月光,两人准备上车。 徐虾刚要开车门,意外发现车轮被粗大的铁链锁住了。不由奇怪,这是正常停车位,根本没违章,再说这种地方,又是这时候,不可能有警察或有关部门过来,谁干的? 陈妍在另一侧,见他不动,问道:“怎么了?徐哥。” 徐虾没答,本能地看向四周,见四个黑影不紧不慢地从路口周围踱过来。猛然一醒,暗叫不好,脱口道:“该死的四眼贼” 陈妍惊道:“到底怎么了?徐哥” 徐虾脸色急变:“别问了,赶紧回饭店。”冲过去抓住手,就往店内跑。 陈妍猝不及防,被扯个趔趄,但见他如此惊骇,心知不妙,挣身全力跟上。 黑影们见状,纷纷拔足加速,从四面冲过来。 徐虾猜测被证实了,惊得心胆皆丧,后悔不该来这种荒郊野外,更后悔不该见到林大才后,明知这厮是个小人还这么大意。 今天是陈妍毕业的日子,又是她最高兴的一天,要是因为他出什么事,他死一百遍也无法赎罪。可此次没有身手过硬的乔月月帮忙,更没有杀人如麻的纪若敏押阵,只有一个须要他保护的娇弱女子,只能靠他的脑袋智取了。 扯着陈妍冲进内,店家见两人去而复返,热情道:“兄弟,落东西了……” 徐虾劈头便道:“后门在哪?”没问有没有后门,而是直接问后门在哪,包含着微妙的心理学。 店家果然不懂心理学,下意识一指:“就在……” 这一句就够了,徐虾大喜,扯着陈妍就往后闯。 店家急了,拍腿大呼:“哎,你要干嘛?后边可是……” 徐虾哪管他后边是什么,能跑路就足够了,发疯一样带陈妍冲进去。 店家忙招呼伙计:“那谁,赶紧跟过去,别让人偷东西……” 话音刚落,嘭一声,四个一看就是流氓的家伙冲进来,问都没问,就轻车熟路,凶神恶煞一样冲向后门,为首一人经过店家时,还指着鼻子扔下一句:“不许报警” 一店的食客和伙计全都立正了,这年头门前雪都扫不清,谁敢管这种闲事?几个胆小或贪便宜的客人账也不结,立马开溜,借机离开这是非之地。 徐虾扯着陈妍,疯狂地冲过幽暗的走道,刚打开后门,就见一辆车停在路边,一贼眉鼠眼的家伙双手插兜站在车旁,见他急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掏手机打电话。 用膀胱也能猜到,肯定是流氓们早有准备,怕他从后门逃蹿,已先派一人在此守候。不过此人无疑是胆小鬼,没敢上来拦截,而是选择打电话叫人,给小虾可乘之机。 徐虾心中暗喜,心想正可以借流氓的车逃跑,见那小流氓背身打电话,左右一逡巡,看到墙边立着一根生炭火的铁钎子,猛地抄起,挥钎直入。 小流氓正着急忙慌拨号,忽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捂着手机一回头,就见小虾握着一根黑魆魆的东西,双手抡圆,以开碑裂石之势向他砸来。 骇然一叫,没等反应,嗡一声巨响,后脑一阵剧痛,天旋地转,手机叭嗒一声坠地,眼一翻白,整个人也跟一根木桩似地晕倒。 陈妍哪见过小虾如此凶恶,一声不吭,说打就打,双手掩口,两眼发直,都快吓傻了。 徐虾砸晕小流氓,叫道:“快上车。” 陈妍回过神,傻愣愣应一声,左右看一圈,才往流氓车上跑。 徐虾直想给她一钎子,就这一辆车,还用看吗?旋风般冲到后门,在乱哄哄的脚步声已到跟前的情况下,好歹抢在流氓们出来前,把钎子插在门把手上。 流氓们完全没料到门会被别住,扑隆扑隆直接撞到门板上,气得破口大骂,接着咣咣连踢带踹。 后门只是两扇对开的木门,极为陈旧,根本经不起这种打击,而且即使门不破,钎子也会被震掉,所以只能简单挡一下。 徐虾小计得逞,这个窃喜,兔子似地跑上车,可一件绝对意外,又意料之中的悲催事发生了。 如同很多电影和文艺作品一样,越是着急的时候,救命的车子越不给力,这种要命的时刻,车子居然、竟然、TMD打不着火。 必须得说,这是辆好车,发动机声音极轻,可好车就是不打火。徐虾连打连灭,每次都只能听到几声放屁一样的噗噗声,就没动静了。 徐虾心急如焚,心内轰轰作响,汗流满脸,不停抬头看门,也不停地尝试,把东西方各路神仙全求一遍,又全骂一遍,可就是不着火,最后直砸方向盘。 流氓们仍孜孜不倦地砸门,猛烈的咣咣声在黑夜的郊外极其震耳,每一声都如大锤一样砸在两人心头,象核弹一样爆炸。 陈妍急得快哭了:“徐哥,怎么办哪?” 徐虾见那钎子歪歪扭扭,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掉下来,只好放弃,心一横道:“下车。” 陈妍恐惧道:“啊?下车” 徐虾抹一把汗,以尽量沉稳的声音道:“听我的没错,快下车,一定不会有事。” 陈妍心安不少,鼓足勇气点点头,依言拉开车门。 徐虾也急下车,跑到后备箱,将盖一揭,还好天无绝人之路,里面空空如也,喜出望外道:“快进去。” 陈妍讶得差点说不出话:“进……进这里?” 催命的咣咣声仍在黑夜传荡,钎子晃晃悠悠,眨眼就掉了,徐虾哪有时间废话,直接抱起给扔进去了,紧跟着钻进,将盖一合。 几乎同时,当啷一声清响,不堪重击的钎子完成使命,功成身退。 流氓们气急败坏地破门而出,准备对那个可恶的混蛋大施拳脚,可除了死狗一样晕在地上的同伙,再就是呼啸的夜风,无尽的原野,哪有半个人影? .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惊险还生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惊险还生 原野的黑夜深邃幽冥,象夜视仪屏幕一样诡异,月亮不再温柔,风呼啸着掠过,除了夜鸦扑棱着翅膀,偶尔留下一、两声鸦啼,不见一个活物。 流氓甲眯着眼,对着深不见底的黑夜一个劲儿逡巡,心想真TM邪门,也就半分钟,这小子咋就没影了?难道碰到路过的车,拦车跑了?不能啊,这破地方,连加油站都黄了,咋就那么巧能碰到车? 甲正纳闷,流氓乙看完被小虾打伤的同伙过来:“发现什么没?” 流氓甲摇摇头,见流氓丙和流氓丁正抬受伤的小弟上车,问道:“小五怎么样?” 流氓乙叹口气道:“伤得不轻,还没醒呢,得去看大夫。”又恨恨骂道:“操/他/妈/的,这小子太泥妈奸了,我布置这么周密,还他娘让他溜了。” 乙乃是一伙中军师一样的人物。 流氓甲皱眉道:“就这一会儿,你说这小子能跑哪去呢?” 流氓乙再叹道:“谁知道呢?可能运气好,正好碰到出租车跑了。”又道:“别管他了,先送小五看大夫,以后再找他算账,我就不信他能回回这么走运。” 流氓甲点点头,眯缝眼露出凶狠的目光道:“现在已经不是单单给才子出气了,小五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回头好好问问才子,那小子哪的,高低给小五找回来。” 流氓乙道:“这必须的。走吧,给小五看大夫。” 流氓甲嗯一声算是答应,又不解气道:“小子崽子,算他走运,哪天非一次操翻他。”忿恨不已地坐上副驾位。 先前两个流氓已经带人事不省的流氓坐后边。流氓乙很自然地坐上驾驶位,钥匙一拧,一下打着火。小车起动,带着流氓们消失在夜色中。 ◇ ◇ ◇ ◇ ◇ 后备箱一片漆黑,比夜色黑暗十倍,伸手不见五指,四只惊恐对瞪的眼球间或一轮,显示里面藏着两个活物。 虽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但前提永远是最危险,任何所谓的安全,都在此前提下,危险随时可能暴发。即便不暴发,也永远伴随恐惧,只要危险不解除,便永不得安宁。 好在流氓们都是好勇斗狠之辈,别说超人的智慧,即使普通人的智商,对他们来说,都过于奢侈了。 两人大气不出,汗不敢流,紧促呼吸,竖着耳朵,凝听外面对话,直到流氓们上车,才暂时放下高悬良久的心脏。 徐虾又气愤起来,他鼓捣半天不走道,流氓们上去就把车开走了,这不气人吗?难道车子也认人?抑或他注定有此一劫?他宁愿认为是后者。 对面的呼吸明显粗重,陈妍也安心不少,徐虾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害怕吗?” 陈妍细声道:“刚才都怕死了,现在不怎么怕了。” 徐虾安慰道:“别怕,他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会有事的。等一会儿他们去看病,我们再偷偷溜出来,神不知鬼不觉,肯定不会被发现。” 陈妍在黑暗中点头,射出倾慕的眼光道:“徐哥,你真有办法,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冷静,要是我,肯定慌慌张张,被他们抓走了。” 徐虾暗暗苦笑,还被流氓们带着满世界跑,好象不是夸他的时候。转念一想,除了被许大军暴打一次,他还真没吃过别的亏,或许能制服他的人唯有悍妻一个,不由又多出几分信心。 想到纪若敏,忽地想起一事,全身汗毛倒竖。这么晚没回去,纪若敏势必会打电话,要是手机突然哇哇响起来,我的妈,可不敢想了。急道:“陈妍,快把手机关了,防止别人打电话。要是关机有音乐,就别关机,把电池扣出来。” 陈妍恍然大悟,也一阵后怕兼庆幸,更仰慕小虾,急去掏兜。 两人同时拿手机,准备扣电池。 后备箱本就狭小,藏一个人还过得去,两个人就有些拥挤了,何况两人面对面蜷缩,空间更为压缩。陈妍的裙兜又比较靠下,摸摸索索,一个不小心,一脚踹到车厢。 “咣”车厢发出相当不小的声音。 这时候发出这种声音,不要命吗?两人双双张大嘴巴,差点叫出声,倒抽一口凉气,急忙闭紧,惊恐无比,心脏乱跳,一动不动地四目相对。见好一会儿没停车,也没什么动静,估计流氓们没发觉,才慢慢放下心。 陈妍拍着胸脯,带着哭腔道:“真对不起,徐哥,我真没用。” 徐虾抚慰道:“别哭别哭,他们会以为是开车压个石头子垫一下,不会发现的。” 陈妍连连点头,感动不已,眼中真的泛出泪花了。 徐虾又道:“没事了,关机吧。” 陈妍嗯一声,又想去拿手机,可想到刚刚的教训,又心有余悸,目光一动望向小虾,颤声道:“徐哥,我怕我不小心又……” 女孩子总比较胆小,又因为他,身陷如此险境,徐虾理解她感情,温声道:“你腿在我这边,我帮你拿,行吗?” 陈妍双颊发热,微微颔首答应了。 徐虾看不到她点头,但能看到她两目向下的动作,把已经拿完的自己手机交到左手,伸出右手,摸到女孩儿髋部,顺着大腿往下滑,连续摸索,找到口袋,将手机摸出。 陈妍第一次被异性触碰身体,俏颜窘烫,脸红心跳,还好在黑暗中,小虾看不见。 徐虾摸索着把手机递陈妍手里,两人扣出电池,双双关机,进一步松口气。 手机隐患去除,可以安心等待逃跑的时机,可考虑到陈妍刚刚那脚,两人面对面的危险姿势,意外谁又碰一下,就算不被流氓发现,自己也会吓半死。 出于安全,徐虾道:“陈妍,我们面对面太占地方,万一再碰到哪就麻烦了。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帮你挡着腿,你转个身,我们向同一个方向躺,这样不仅省地方,也能舒服点,关键是更安全。” 小虾的想法很周全,陈妍哪能拒绝,便道:“好。” 徐虾刚拿完手机,大致位置已清楚,探长手臂,准确地拦在陈妍小腿之前,以防她转身之际,再碰到车厢。可手掌所及,却是女孩儿冰凉的腿肌。这样深的夜,又是这样紧张的状况,任谁都难免发冷,何况是柔弱的陈妍? 陈妍感受着小虾温暖的手掌,悉悉索索,小心翼翼转过身,和小虾一前一后,形成同向侧躺的姿势。 温暖的手掌随即移走,陈妍多出几分寒意,又听徐虾在身后道:“头抬起来。” 陈妍不知他何意,依言照做了。 刚抬起来,一条手臂伸入她头下,又一条手臂从上方将她抱入,徐虾声音再次传来:“特殊情况,别在意。你枕着我胳膊,我从后面抱着你,我们相互取暖,这样就不冷了。” 陈妍心潮起伏,感动得直想哭,又怎会在意?在这样聪明,又这样体贴的男人怀抱,便是再大的危险,也不怕了。 徐虾尽量把女孩儿抱紧,不无歉意道:“不好意思,陈妍,挑这破地方吃饭,又把你坑苦了,看来我对你犯相,一跟我在一起,你就没好事。” 陈妍微带嗔意,小声道:“哪有?现在不挺安全。” 徐虾贴她耳边,笑笑道:“也对,等会儿他们看医生,我们就可以走了。发生这个事,你这毕业纪念日,肯定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陈妍没说话,却倔强地想,即使不是毕业纪念日,也一辈子忘不了。 ◇ ◇ ◇ ◇ ◇ 两人暗箱拥抱,低声说着温情的话,随着车行悠荡,良久不见车停。 徐虾奇怪了,几个臭流氓着急看医生,怎会走这么久?但当然不会对陈妍讲,否则她只会更不安。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终于停了,徐虾长出口气,心道终于可以离开了。 可一件骇人无比的事,却几乎把人惊死地发生了。 两人紧张激动地听着流氓们下车,嘭嘭关上车门,为首的流氓还让两个小流氓轮流背受伤的流氓,脚步声随即响起,完全是离开的迹象,可以说胜利在望了。 徐虾正高兴,一个脚步忽然停了,而且就在身边。正惊疑间,咔一声轻响,后备箱盖竟然开了,一道月光刷地射入。 天藏匿一路,最后关头,竟要被发现了 两人魂飞魄散,心脏几乎从腔子里跳出来。徐虾清楚地看到陈妍本能地回头,小脸刹白,眼珠外凸,瞳孔放大,小嘴大张,一声惊叫即将破口而出。 徐虾大手一盖,猛地把她嘴巴死死捂住。 “唔”一个足以让人发现的声音还是发出来。 徐虾一颗心坠入无底深渊,一个念头浮上水面:完蛋了。 千钧一发之际,“嘭”后备箱盖开条缝,立马又合上了。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关盖声幸运地把陈妍的声音掩盖了。 箱内恢复黑暗,就听流氓乙喃喃自语:“这谁呀?老不锁后备箱。” 掏出钥匙,嘎叭一声锁死,扬长而去。 两人惊险还生,成功度过一劫。徐虾却目瞪口呆,不得不面对另一个窘境:如意算盘落空,两人出不去了。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重见天日 第一百八十章 重见天日 流氓乙只是路过,不知哪根弦拧错筋,顺手按下后备箱。可这个下意识行为,却让两人几乎吓破胆,度过了终身难忘的紧张时刻。 两人噤若寒蝉,唬得魂不附体,脚步声渐渐远去,方浑身一软,全身冷汗唰地冒出。 徐虾放开紧捂陈妍的手,去擦额上的汗,一个劲儿庆幸加叫屈,不知自己上辈子做什么恶事,被老天爷这么耍着玩,还好有惊无险。 陈妍好歹能放心大胆,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徐哥,出不去了,怎办哪?” 徐虾故作轻松道:“别担心,一切都在我掌控中。”掏出手机一比,对不管对方根本看不见,笑道:“现在他们走了,我们可以打电话了。” 陈妍再度倾慕道:“徐哥你真镇定,这时候还能这么轻松。” 徐虾暗汗一个,心道还镇定?都快吓破胆了,要不是为安慰你,装都装不出来。 谦虚一句,赶紧安电池,可不敢再拖了,这种虚恍一枪的事再发生,就算不被逮到,也得吓出心脏病。 摸索着安好电池,重新开机,又被开机乐铃吓一大跳。 刚搜索到信号,没等打,纪若敏电话就进来了,劈头便道:“吃顿饭吃这么半天,都几点了还不回家,还关机,怎么回事?” 徐虾没说话就先被一通抢白,苦笑道:“老婆,我不是不想回家,也不是想关机,是根本回不了家,也打不了电话。” 纪若敏哪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奇怪道:“干嘛回不了家?还不能打电话?你该不是喝多了,说胡话吧?” 徐虾叹口气道:“你听好了,别紧张,也别瞎嚷嚷,耐心听我说完。” 纪若敏不知他何以如此严肃,愣神道:“到底怎么了?” 徐虾道:“总之你按我说的做。”才道:“我们吃完饭后,遇到几个流氓……” 纪若敏惊叫起来:“你又遇到流氓了?有没有挨打?现在哪那?怎么回事?” 徐虾这个无语,既要打电话,又要听外边,怕流氓们突然出来,不耐烦道:“时间紧迫,我现在又这么危险,你就不能听我说完?” 纪若敏急冷静下来,连连道:“好,老公,你说你说,我马上去救你。” 徐虾长话短说道:“我们遇到几个流氓,是冲着我来的,我躲他们后备箱里了,他们没发现,但我也出不去了。我们吃饭的地方是南郊,吃完快一小时了,车开了大约四十多分钟,估计会很远。我给你三条线索,一是车子,那车是丰田,车号你记一下。” 报出上车前紧急记下的车牌号,待纪若敏记完,又道:“二是手机,电话我就不挂了,电池还撑得住,你可以根据我手机信号查我位置。” 纪若敏当即道:“有手机就够了,我马就去救你。” 徐虾急道:“等等还有第三。” 纪若敏心急火燎,恨不得现在就去救他,捺住道:“你快说。” 徐虾道:“这几个流氓是窦慧男朋友找的,就我们上次买首饰遇到那家伙,安安有窦慧电话,你跟她联系一下,双管齐下,把那家伙也抓了,意外我手机信号断了,通过那家伙也能找到几个流氓,就能找到我了。” 纪若敏气得咬牙切齿:“那垃圾,活腻味了不让他蹲个十年八年,我就不姓纪。”又担心道:“老公,我马上就救你,你千万小心” 徐虾一阵感动,柔声道:“你也别担心,我现在虽然出不去,但很安全。我手机开着,你专心办事,不要再跟我说话,有个流氓被我打晕,去看医生了,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出来,被发现就糟了。” 纪若敏轻轻道:“我知道了,这就去,估计一小时就能找到你,你再熬会儿。” 徐虾应一声,不再说话,把手机不挂断收起。 陈妍在黑暗中听两人打电话,既感动又嫉妒,想起一事问:“徐哥,我们刚刚为什么扣电池,调到震动不就能打电话了?” 徐虾平静道:“一是因为车里有人,怕被听见;二是震动太吓人,我每次震动来电话,都浑身一激凌。我们高度紧张,真来电话一震,不得把车厢踢得咣咣响?” 陈妍惊了。事情突发以来,小虾的聪明冷静让她仰慕不已,听到这几句,又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情不自禁道:“徐哥,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临危不惧的人,你长的是人脑袋吗?” 徐虾笑了,莞尔道:“这么一会儿,你夸我三次了,就不能想点更紧迫的问题?” 陈妍奇道:“什么更紧迫的问题?” 徐虾贴她耳边道:“比如上厕所,我已经忍好久了。” 两人今晚喝不少啤酒,在车厢藏一小时,徐虾早有感觉了,还很强烈,他绝对相信,陈妍也跟他一样,在苦苦忍着。 陈妍脸蛋儿腾地红了,大羞道:“徐哥你好讨厌,干嘛说这个?” 徐虾很想哈哈一笑,但当然不敢,只好和憋尿一样忍住。又进一步想,如果纪若敏意外没能尽快找到他们,两人在这关一宿,这问题该怎么解决?肯定不能让尿憋死,难道要现场解决?可不敢想了,赶紧打住。 联系完老婆,徐虾恢复风流本色,气氛也因这个带点颜色的笑话轻松了。 半小时后,外面传来脚步声,流氓们看完病号回来了。陈妍急转回身,两人恢复同向侧卧,前后拥抱的姿势。 流氓们经常打架斗殴,认识固定医疗点,而且认定小虾“逃跑”,可能会报警,也不敢去大医院,在这种私人小地方,又快半夜,自然处理处理就出来了。 车子重新起动,流氓们要回家了,可回得去吗? ◇ ◇ ◇ ◇ ◇ 接到爱人求救,两女急得不行,纪若敏既急又怒,紧急给大院警通中队打个电话,让中队长带几个战士在大门汇合,带着仍通的手机,和林安安出门。 师长千金借兵,不仅不能怠慢,还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中队长兴奋得不行,立马命令下班岗另取武器,立即上岗(换岗不带武器,由上班岗交给下一班),自己叫上正当班的五个战士,秘密通知和自己关系最好、负责管钱的司务长,七个人挤一辆车出来了。 为什么带战士?因为追踪手机信号要通过刑警队,现在是夜里,刑警队值班警力有限,现叫人怕耽误时间,不如带人直接去。特警队虽也有相关设备,但用的时候少,多处于半封存状态,还要现叫技术人员,更不方便。另外,纪若敏还想为爱人出出气,自己打人总不妥,警察打人也不好,战士就没这么多顾忌了,当初小虾挨打,就让许大军带战士干的。用战士打人,是纪若敏一贯的行为。 双方汇合,纪若敏坐林安安车,两辆车一前一后,直奔刑警队。路上纪若敏根据小虾提供的线索,用林安安手机,连续给交警队、窦慧和刑警队打电话。 警察家属“被劫”,可不是小事,别说纪若敏还有一定背景,就是没背景,按约定俗成的规矩,警方对自己人也会全力以赴。 刑警队和交警队立刻行动起来。交警指挥中心通过路面监控在全市范围内寻找丰田车。刑警队兵分两路,一路根据窦慧提供的情报抓捕林大才;另一路锁定小虾手机位置,不断通过最新信息前往营救。 纪若敏自然在营救一路打头。 ◇ ◇ ◇ ◇ ◇ 流氓们看完受伤的小弟,正准备回家,慢悠悠开着,冷不防一队车风驰电掣般冲过来,把他们包围,一堆武警、警察,还有美女下车,武警们还拿着“重武器”,当时都吓傻了,心想也没干什么大坏事,怎么招来这么大阵势,惹来这么多人,不会搞错了吧? 纪若敏和林安安率先下车。中队长跟着抢下,大手一挥,战士们蜂拥而上,用没子弹的自动步枪将流氓们顶住。刑警们了解纪若敏脾气,下车自动站在外围。 纪若敏一马当先,冲向副驾驶,把流氓甲揪出来,先噼哩叭拉扇四个大嘴巴,才恶狠狠道:“后备箱钥匙拿来?” 流氓甲被打得眼冒金星,又懵懵懂懂,下意识向驾驶位的流氓乙一瞥。 纪若敏又冲向驾驶位。 流氓乙虽不知怎回事,但为避免挨打,识趣地主动下车,乖乖把钥匙交纪若敏。 纪若敏果然没打他嘴巴,抓过钥匙,抬起完好的左腿,猛地向他肉袋轰一脚。 流氓乙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双手捂裆,弹簧一样跳起来,通一声坠地,满地打滚,哀号不止。 纪若敏对中队长丢下一句:“交给你了。”便奔向后备箱。 小战士早等得不耐烦,把后面三个流氓,包括后脑还贴着膏药的受伤流氓都赶下车,举起枪托,狠狠砸落。中队长和和司务长虽没带枪,但为在纪若敏面前表现,也为过过瘾,也不甘落后地施以拳脚。 一时鲜血激飞,惨叫连连,场面惨不忍睹。 徐虾听外面那么大动静,知道纪若敏到了。当箱盖揭开,看到爱妻美丽的脸,林安安关切的眼睛,才抚着躺麻的老腰,施施然从箱内坐起:“老婆,你怎么才来?” 纪若敏本来很急迫,可看到两人挤在一起的“亲密”样子,又不是滋味了,酸溜溜道:“晚吗?我看还来早了,没打扰你好事吧?” 陈妍害羞窘迫,急忙低头。 徐虾急看她一眼,汗道:“别胡说。”双手一伸,不客气道:“快拉我起来,我快憋死了,必须找地方撒尿。” 两女相顾一视,露出拿他没办法的表情,一人抓一只手,把他拉起。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二美压惊 第一百八十一章 二美压惊 人有三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可大厅广众,众目睽睽,张嘴就要撒尿,后边还跟个羞得脸红,窘得脸红,更憋得脸红的小姑娘,就让人忍俊不住了。 两人样子更可笑。 后备箱本就肮脏,流氓们又手懒,从不打扫,积灰极厚。两人沾得满头满脸,头发上挂着蜘蛛网,脸上浑画浑,陈妍小白裙,徐虾白衬衫,俱污七八糟,褶皱不堪。陈妍更是憋得扭扭拧拧,腿都快夹不住了。 林安安哭笑不得。纪若敏更好气又好笑,一个劲儿庆幸来得及时,要再晚点,两人说不定在里边就憋不住,跟演活春宫差不多了。 警察们也啼笑皆非,心想亏这小子能想到,居然躲后备箱里。最可笑的是小流氓们,拉着两人跑一道,却浑然不知,真一群蠢蛋。 小流氓们当然笑不出,被打得屁滚尿流,见两人从后备箱冒出来,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上,不由悔不当初。不是后悔没发现,而是后悔惹到这个煞星。 与西方不同,由于文化和体制差异,东方任何势力都大不过天。西方就算总统,看你不顺眼,一样搞死,肯尼迪兄弟就是血的例子。对小流氓来说,最直接、最不敢得罪的无疑是军警两大系统,警方不必说,军方更要命,只要吃亏,报复起来从来无法无天,何况两样得罪全了。 流氓们懊悔不已,打碎牙往肚里吞,把坑人的林大才恨之入骨。 徐虾等不及和警察们打招呼,更没空搭理小流氓,忙不迭带陈妍找地方借厕所去了。 刑警们见打差不多了,为首的李副队长上前道:“小纪,差不多行了,打重了还得治,我们经费也不足啊。” 纪若敏这才把武警们止住,感谢道:“老李,今天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家那个今天不定怎么样呢。” 李队长挥手道:“自己人,客气什么。”又关心道:“怎么样,妹夫没什么事吧?” 纪若敏微觉尴尬,干脆道:“啥事没有,你不都看见了,就叫尿憋了。” 李队长一阵大笑,由衷道:“妹夫脑子还真快,能想到藏那里边,你还真有眼光。” 纪若敏骄傲了,故作姿态道:“唉,他就会这些鸡鸣狗盗的事。” 李队长正容道:“可不能这么说,这也是能耐,你们俩一文一武,将来孩子都差不了,肯定文武双全,说明你有远见。” 纪若敏更臭美得开花,赶紧又一通谦虚。 李队长挺会说话,林安安直想笑,心道文武双全当然好,但要文的象纪若敏,武的象小虾,岂非学文不成,学武不就了? 武警中队长和司务长打完人,也凑过来说话,借机套近乎。 刑警们把死狗似的流氓们拖起来,一一戴上手铐。小战士下手比较有经验,枪托都砸肩头、前胸或后背,没往脑袋招呼,流氓们伤得都不重,满脸开花和口鼻穿血,是让中队长和司务长皮鞋踢的,问题也不大。 徐虾和陈妍借完厕所,纪若敏忙引介寒暄。 正说话,李队长接到电话,林大才被抓捕归案,众人又一阵雀跃。徐虾表示改天请警察们吃饭,李队长则让他回头到刑警队签个字,至于口供内容,就不浪费他时间了,刑警们自会做出合理安排。 徐虾还没忘自己车被铁链锁着,去向流氓们要钥匙,不料钥匙仍在流氓乙手中,气得纪若敏又给他卵袋一脚,倒霉的流氓乙真被踢成老2了。 随后,刑警们带人犯离开,中队长率战士返回,众人散去。 ◇ ◇ ◇ ◇ ◇ 徐虾四人也离去,仍是林安安开车,徐虾坐副驾驶,纪若敏陪陈妍坐后座,这也是唯一合适的坐法。行程自然是先送陈妍,到小虾旧居。 陈妍自被解救,始终处于极窘状态,不仅为和小虾暗箱独处,还为那泡尿,更怕纪若敏的强悍,本就不爱说话,头不敢抬,除向纪若敏道声谢,就没敢吭声。 可她担心多余了。 或许是心情大好,又或者陈妍刚被抛弃不忍心,抑或根本没把她放眼里,总之纪若敏出人意料地没说过分的话,还象征性安慰几句。 陈妍感激意外,心中稍安,放开不少,但仍畏惧纪若敏,只要开口,必称嫂子,听得纪若敏这个高兴。 一路送到,陈妍跟纪若敏道谢下车。徐虾礼貌地送下,然后转入后座。 目送陈妍进楼,纪若敏来劲儿道:“臭无赖,抱别人老婆抱半天,挺臭美呗?” 徐虾车门还没关,没好气地摔上:“你瞎寻思什么?越来越邪恶,发生这么大事,跟谁老婆有关系吗?” 跟别人老婆确实无关,陈妍也确实不是金彪老婆了,朋友妻,不可欺,更是挨不上边。 纪若敏气焰一下被打没,嘴硬道:“那你干嘛不跟我商量,就把房子借她?” 徐虾耐心道:“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们已经是同事,金彪突然分手,她一点准备没有,孤身一人又没地方去,借她住住有什么不行?再说当初是我撮合,我也有责任,帮她一把,我心里不也舒服点。” 纪若敏还想说什么,徐虾不停顿道:“我今晚那么危险,你不说安慰安慰我,还揪着不放。刚刚看你对人挺友善,还以你学好了,刚下车又旧病复发。” 纪若敏委屈道:“就是危险我才说嘛。那陈妍一看就是闷骚货,没准和金彪在一起时就偷着喜欢你了,现在又搞的同生共死似,我能不多心吗?” 徐虾叹口气,把大警花搂到怀里道:“陈妍挺明白事,不会那样。另外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就铁板一块,不管谁踢我这儿,都得骨折,你还有担心什么?” 纪若敏翘翘嘴,嗔他一眼,没再多说。 其实纪若敏心情不错,就习惯性一说。确实没怎么把陈妍放眼里,相比张丽的狐媚绝伦和夏枫儿的魅惑无穷,至少陈妍看起来就安全多了。不过对小虾如此招人,还老滥好心,她还是很不满。 徐虾又道:“赶紧回家,我跟你们好好讲讲,我怎么处惊不乱,临危不惧,以智斗力,以一敌五,还勇不可挡,大显神威,一棒子把一个流氓干倒了。” 小虾就差没吹破天,用一大串成语。不过他向来动脑不动手,此次经历至少对他自己是个突破,足称光辉。毫不怀疑,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翘上天。 纪若敏轻蔑无比道:“都猫人后备箱了,还有脸说?跟自投罗网差不多了,刚才那么多人,我都跟着丢脸。” 徐虾哈哈一笑,忽然发现两人说半天,林安安还没开车,一直扶着方向盘,回身瞅着两人,好象在等两人说完。 纪若敏见他嘎然而止,也发现了,奇怪道:“你怎还不开车?” 林安安道:“都半夜了,还回去吗?要不上我哪对付一宿?几分钟就到了。” 纪若敏没答,溜目向爱人瞟去。 此处离林安安家那么近,而且也算小虾家,于情于理,都不该回去了。可一直以来,林安安来了又去,从没留宿过,小虾也从没挽留。纪若敏再傻,也知道三个人不好住,更清楚小虾有这心病,所以才没挽留过,现在事到临头,她不知怎办了。 徐虾才意识到,咳一声道:“这还用问?你家不就是我家?不都一样,开车吧。” 林安安起动车子。她倒不是非让两人去,关键小虾回头意识到这事,又瞎闹心,才有此一问。 纪若敏咬唇夹爱人一眼,两指一捏,狠狠掐向他肋下。 ◇ ◇ ◇ ◇ ◇ 车子上路,徐虾想起一事:“对了,我啥事没有,林大才和那几个流氓会怎么处理?算犯罪吗?” 纪若敏哼一声道:“就事论事来说,你没事就等于未遂,不算犯罪,又不是什么大事,轻了拘留十五天,重了拘役五、六个月。不过我不可能这么便宜他们。” 徐虾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纪若敏胸有成竹道:“那五个垃圾一看就事不少,姓林的能这么快找到他们,肯定早有联系,六个人呢,还怕没人招供?” 徐虾又问:“要真没事呢?” 纪若敏不耐烦道:“没事也跑不了,看守所和监狱里里外外的管教和武警,都我自己人,我想让他待多长时间待多长时间,你就别操心了。” 徐虾不问了,从孙铤彪被撤职就知道,大警花肯定说到做到。他不是恻隐,是觉得林大才和那帮人未必有犯罪联系,所以才问问。说到底,林大才咎由自取,怎么样都跟他无关,大不了跟孙铤彪一样,当不知道。 车子很快到林安安家,三人上楼。 林安安进门便对小虾道:“赶紧把你衣服裤子都脱下来,我给你洗洗,要不你明天早上没得穿。” 徐虾瞧瞧两女,好整以暇道:“衣服裤子是要洗,不过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我今天这么危险,你们是不是该给我压压惊?” 两女迅速对一眼,纪若敏不情愿道:“你不都临危不惧了,还压什么惊?” 徐虾凑爱妻唇边沾一下,微笑道:“我是临危不惧,可我现在后怕,所以你们两个必须一起陪我睡,缺一个都不行。” 这不是意外结果,林安安知道小虾不会冷落她,纪若敏也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小虾厚着脸皮说出来,还是面上发烧,倒抽凉气。 徐虾衬衫一解,扔给纪若敏,大咧咧道:“就这么定了,你们一人洗一件,洗完赶紧给我压惊。”又脱裤子,扔给林安安。 不理两女,也不洗漱,只穿裤头,大摇大摆进去了。 两女各抱一件,面面相觑。 纪若敏苦脸道:“洗吧,你又得逞了。” 林安安不客气道:“谁得逞?你得逞还差不多,你巴不得做点恶心事给我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趾高气扬地去了。 纪若敏气得浑身直抖,半晌才啐出一句:“臭小三儿神气什么?信不信我今晚就让他恶心恶心你?” ———————————— PS:明天老妈来家,我也偷懒一天,欠账下周补,见谅。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双美争羞(上)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双美争羞(上) 月色如水,星疏云淡,风也变得安静,悄悄透过低笼的纱帘,吹奏室内不寻常的空气。 徐虾双手撑在脑后,静静倚在林安安圆形的、仿佛爱尔兰圆舞曲的法式大床上,柔软的床面沁出阵阵温香,他却有些放不开的心事。 要和心爱的两女同睡了,他本该兴奋,为何还有心事?是的,他有心事,不仅他,包括两女,三人都有心事。 自关系挑明,三人发展良好,相处融洽,但表面的和谐无法掩盖内里的不安,一如纪若敏知道他不挽留林安安是心病,他同样深知两女亦有心病。 三人和谐不比二人世界,说到底是压抑个性的结果,是两女为他彼此让步。纪若敏作为“大*奶”,毫无疑问委曲求全。林安安虽一再表明不委屈,但包容不等于没自尊,只是放低一部分。两女心境直接影响他,不可避免地,三人都有一丝放不开的别扭。 这别扭说大不大,说多不多,象一缕若有若无的烟,飘飘荡荡,兜兜转转,萦在三人心头就是不肯散去。尤其徐虾,越发觉得束手束脚,仿佛不是在享受常人难得的齐人之福,而是小心翼翼维护,似捧着一只举世无双的玻璃樽,一不小心就会落地打碎。 事已至此,三人都没回头路,如果让这不安发展,任其积累,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而且说穿了,不过是一、两层遮羞布的问题,所以他决定了,既然老天让三人住进一间房,睡到一张床,就让他这做男人的主动点,今晚先揭掉第一层吧。 ◇ ◇ ◇ ◇ ◇ 咯一声门响,纪若敏穿件林安安睡裙,手掐胸口,粉面含羞,眼神闪躲,扭扭拧拧地进来了。虽说一人一件,可她洗的是衬衫,自然比洗裤子的林安安快。 徐虾微微一笑,向里侧身旁一拍:“快过来,躺这,外边给安安留着。” 纪若敏强撑面皮,眼神睥睨地过去道:“我警告你,今天是看你受惊了,才破格允许她陪睡,你可不能当她面跟我做丢人事。” 徐虾爽快道:“没问题,不当她面,背她做总行吧。”大探过身,揽住爱妻细腰,就往床上抱。 纪若敏一惊,下意识回下头,急撑住他胸前道:“刚说完,你怎么就来了?” 徐虾凑她唇上啵一下道:“老公今天吓坏了,不亲热亲热,怎么压惊?” 纪若敏无力地望他:“你你你……在别人家……也欺负人。”语声愈小,到无话可说。虽知爱人无赖,却抑不住怕羞想要的心情。 徐虾道:“什么别人家,安安家不就是我自己家?”又道:“别废话了,趁安安没来,抓紧时间玩会儿。”不由分说,俯身压倒,嘴巴吻向爱妻娇唇,一只手同时探向胸口,另一只手,则撩向睡衣裙摆。 纪若敏羞涩窘迫,无力抵挡,只好闭阖双眸,应承爱人亲泽,也应承爱人胸部亵渎,只盼着快点满足他,让这一切,在林安安进门前快点过去。 两人唇舌纠缠,激烈吞吻。 林安安随时闯入的危险让纪若敏极兴奋,迅速进入角色,抱着爱人脖颈,头颅交错,吻得无比畅美,还好大脑深层的理智,让她没忘情地叫出声。 两人嘴上热吻,纪若敏睡裙被一寸寸撩起,一对盈白均匀的**暴露在空气中。 纪若敏猛一醒,急睁开眼,没等说话,魔手已贴裤钻入,滑过柔软浓密的草丛,进入流连遐想的溪谷,熟练高超地叩响她身体最美的第一声乐章。 纪若敏秀眉微蹙,啊地一声轻叫,急道:“老公,不要”屁股一扭,拧身挣出,又哀求道:“老公,求求你了,我会忍不住,让她知道,我就什么颜面都没了?” 徐虾望着娇妻快哭的俏样儿,笑笑道:“那好,侧过来点。” 纪若敏晚晚承欢,深知爱人“屁好”,退而求其次,拧腰侧身,翘起美臀,任爱人揉捏充满弹性的屁蛋儿。 又一通深吻,直到纪若敏美靥绯红,气喘吁吁,眼色迷离,徐虾方止住。见林安安还没回来,进一步道:“趁安安还没进来,让老公舒服舒服。” 纪若敏大羞讶道:“现在?你疯了,被她看见怎办?” 徐虾满不在乎道:“不会,你注意听着点不就完了。”大咧咧往床头一靠,在她屁股上一拍,那架势毫无拒绝的余地。 纪若敏极度无奈,可长久以来,从没在亲热时忤逆过爱人,只得道:“臭流氓,你都坏死了,在别人家也让人做这种羞耻事。”恨恨捶他一下,乖乖趴到他胯间,温柔地为爱人服务起来。 两人同居良久,纪若佳走后更夜夜笙歌,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作者无法尽述,但不等于纪若敏功课就此落下,大警花**已经很娴熟。 徐虾志得意满地笑笑,一脸要死的表情,一只手仍在裙内柔抚爱妻动人的胴躯,同时享受爱妻尽心的服侍。 纪若敏美面胀红,不堪到极点,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手口并用,还竖着耳朵听声,妙目鬼鬼祟祟,时而抬眼看门,防林安安突然进来,时而眼角描小虾,观察爱人是否满意,端地风情万种,又俏皮可爱。 两人各自不同地享受。 纪若敏虽担心林安安闯入,自己不知羞耻地暴露,可又爱极这条羞人物,只顾品尝,渐渐迷乱,不可避免地有所松懈,危险就在此刻降临了。 咯一声相似的门响,林安安高挽发髻,一身湿气,罩着一条大浴袍进来,可进来就不会动了,打死也想不到会看到这种场面。 纪若敏呀一声惊叫,不顾腿伤未愈,也不管爱人大东西仍露着,弹簧一样跳起,就躺爱人身边装若无其事。 林安安瞥瞥小虾湿迹莹莹的大物,好气又好笑道:“你可真行,我随便一说,你还真给我表演上了,还是这种……这种恶心到极点的事。” 之前就说过做恶心事给人看,纪若敏才发现不仅做了,还干件掩耳盗铃的蠢事,一张脸胀得似烂柿子,凝得要滴出水,无比埋怨地瞥小虾一眼,双手掩面,羞得无地自容。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双美争羞(下) 第一百八十二章 双美争羞(下) 徐虾嘿嘿笑着把自己收起,揽上爱妻肩头,对林安安道:“都是一家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别笑话人家了。” 纪若敏有爱人做倚仗,硬撑着放开双手,露出大红脸道:“就是,还臭不要脸洗个澡,是让你陪睡压惊,又不是让你干别的,想什么呢?”林安安好一会儿才进来,又浑身水气,显然是洗完裤子冲个凉。 林安安虽一贯洒脱,但毕竟矜持,也颇为发窘,强捺住道:“洗澡有什么不对?你们来不来我也一样洗。哪象你们,后备箱呆半宿,脏成那样就直接上床。还有你,也不嫌埋汰,就就就……就吃上了。” 纪若敏无言以对,向爱人求救:“老公,你看她,还嫌你埋汰。” 徐虾呵呵一笑,在自己另一侧拍一下道:“好了,快过来吧,以后你也跑不了,就别说大话了。” 林安安当然知道自己早晚有这天,玉容微晕,散发热气,嘴硬道:“休想,这种恶心事,让你老婆干吧。”提着睡袍上床,坐小虾外侧。 徐虾第一时间松开纪若敏,翻身压她身上。 林安安惊道:“哎,你要干嘛?” 徐虾望着她美丽明媚的脸,动情莞尔道:“不好意思,安安,我本想一遭给你,可你都看到若敏那种事了,我总不能偏心,你也给她演一回吧。” 林安安初吻还没兑现,估计小虾就想一起全套给她,给她留个美好记忆,还挺期待,可到底还是要在人前表演了,急摇头道:“小虾,这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老婆根本不是一样人,我真的来不了这个。” 纪若敏气了,得到报仇的机会,来劲儿道:“和谁不一样?你就是个假正经、变色龙。”又对小虾道:“老公,亲她,现在就亲,我允许你亲,非把她假面具揭下来。” 徐虾坏笑道:“你听到了吧,机会难得,我又不敢不听她话,你就委屈一下吧。” 林安安大窘,玉面红透,下意识想跑,可不仅被压得重重,还被抱得紧紧,哪逃得开?刚一动就被小虾抱死,急道:“小虾,别……” 一个“别”字,口形大张,徐虾哪能放过这种机会,猛地俯身,平生第一次覆住林安安香唇,信子灵活地钻入。 林安安一阵慌乱,本能侧脸,就要躲闪,以避开陌生的侵入。徐虾轻柔地在她口内吮动撩拨,左手还在她肩头轻点两下。林安安心领神会,赧然一醒,幸福柔柔地在心底流淌,尴尬和惶惑渐渐被淹没。 本就一家人,事已至此,正该敞开心扉拥抱,何须羞涩惶恐? 林安安释然了,轻阖双眸,微仰美面,欲羞还迎,勇敢地送上香舌。 徐虾并不急迫,以舌尖一点点触碰,几次之后,再慢慢撩动,然后摩擦、画圈、渐进,最终进入相互吞吐吮吸的深吻。甘美的感觉,也由舌尖一点,随接吻深入,散入舌面、口腔、整个身心。 与纪若敏表面害羞,实则狂野不同,林安安异常温柔,容颜亲婉娇丽,睫毛轻轻颤抖,闭着双眸,仍挡不住的妩媚风情。更难得的是,虽是初吻,又被旁观,除最初一躲,再无半点生涩,和小虾你来我往,或浅尝,或深度,或交换,不紧不慢,深情投入,充满与生以具来的默契。 两人全情忘我,沉浸在迟来的初吻。 徐虾情不自禁,接吻同时,隔着薄薄的睡衣,由林安安粉颈,耐心柔抚到玉颈、两肩、胸前。手法如此温情,林安安没表现任何不适,捧着小虾两颊,吻得更倾情甜蜜。 徐虾很快不满足于隔衣,两手轻抹,将柔滑的睡衣由两肩一扒,推至臂弯。林安安优美的双肩、修洁的玉背、一对美白的玉乳露出。林安安掠过一层羞意,微睁下眼,情意款款的眸子绽出动人的娇羞,又换作更多的幸福。再度阖眸,不自觉地挺胸儿,任凭小虾搓抚,更倾心地投入美好的初吻。 两人吻得香艳美满,羡煞他人。 纪若敏瞠目结舌,眼睁睁看爱人旁若无人地和其他女人亲吻,那样深情圆满,甚至当她面做出“不雅”行为,本来还抱一丝报复解恨的心态,现在全换成酸醋无比的不是滋味,焦急嫉妒,口水直吞,直想着两人赶紧完事,换自己接力。 这一吻好长,良久才缓缓唇分,仍深深凝视彼此。 徐虾望着她绝美的脸,动情道:“对不起,安安,这么多年第一次吻你,还是当若敏面,你别觉得遗憾。” 林安安轻轻摇头,凑他唇上一吻,才向坐卧不安的纪若敏羞羞一瞥,拉好睡衣,垂下螓首,满足地伏小虾胸口。虽然等很多年,还当他人面,可这一吻的幸福,足令她回味一生,一生难忘,无论如何都值了。 徐虾又在她额头亲一下,微笑把她扶开,贴心地转向纪若敏:“老婆,又到你了,好好给安安见识见识,你不同的风格。” 纪若敏早急得抓狂,就差没将林安安推开,把爱人抢过来,迫不及待地抱上爱人脖子,与爱人吸啜起来。 两人暴吻,纪若敏咿咿啊啊,被抚同时反抚,好通卖力表演。 ◇ ◇ ◇ ◇ ◇ 这夜很完美,两女双美争羞,轮番献吻,徐虾尝够**滋味。 夜深了,窗外万籁俱静,月亮笑眯眯挂在树梢,幸福的人却仍不肯睡。两女小绵羊般偎小虾身侧,各一只小手在他胸膛滑抚,一对花靥丽色娇晕,两双美目水光滟潋,浓情不舍,又热烈缠人地望着他脸庞,不忍移目。 徐虾目的达到,看看两女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做吗?” 林安安摇头。纪若敏道:“为什么?” 徐虾道:“为了消除我们的心病。” 纪若敏奇道:“什么心病?” 徐虾坦诚道:“就是你俩的委屈,和我的放不开。虽然我们表面很和谐,但不能否认,你们都有委曲求全的因素,都在努力做得更好,不可避免地有假装成分。我夹在你们中间,既觉对不起你,又愧对安安,更要事事小心,每走一步都怕影响和谐,越来越不自在,所以才决定,借这机会放开一次。” 又把自己先前所想说一遍,然后道:“我们走到这步,这些事早晚都会来,不如大大方方面对。人就这样,最见不得人的一面都被对方看到,心理上的隔阂自然就无足轻重了。有句话叫一条绳上的蚱蜢,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了。” 两女弱弱一视,纪若敏翘嘴道:“你一心想占便宜,当然这么说。” 徐虾轻笑道:“我想占便宜不假,但我们这么久,你觉得我猴急吗?” 纪若敏一怔,又去瞄林安安,小头一缩,瘪嘴不说话了。 小虾岂止不猴急,简直耐性惊人。两人夜夜恩爱,纪若敏每次都酣畅淋漓,欲罢不能,恨不得被爱人占有,换个男人,早提枪上马了,小虾却依然体贴地为她保留着生日之约的美好愿望。 这也是小虾一贯想人所想,以往与郝蕊,再勉强,也会极尽温柔,让对方充分体会欢爱的美妙。当然,**女爱本就是互动,女人满足,男人才会体会更多幸福。 徐虾续道:“我说了,这些事早晚会来。不管你把安安当二奶,还是其他什么,既然同意,早晚会睡一张床,可你们都不小了,现在正好时候,又难得找到我这个年富力强的小老公,我现在还有能力应付你俩,如果因务这点隔阂,搞得别别扭扭,大好时光都荒废了,再过些年我有心无力,后悔都来不及,岂不可惜?还不如早点大大方方,坦荡相对,一起享受家庭幸福。” 两女再度对望,脸色羞红同时,不得不认同这道理。 徐虾接着道:“还好老天开眼,今天发生这事,我们住到安安家,让我有这机会。” 转过头对纪若敏道:“若敏,我这辈子肯定对不起你,你就算有再多不情愿,也既成事实了,我希望你以后少吃点醋,多放开性子。刚才不就挺好?比我们单独玩,不别有一番乐趣?” 纪若敏苦脸道:“我吃醋又怎么样?都跟她在一张床做这种事了,就算别人不知道,出去都没脸见人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徐虾哈哈一笑,凑爱妻唇上啵一下:“那就好,以后老公多带你俩一起玩,保证次次都让你们做最幸福的女人。” 转身又对林安安道:“安安,虽然你性格和若敏不同,比较矜持,可这种事,越矜持越吃亏,身体反应才最真实。我这么说不是让你向若敏学,你有你特点,你今天就做得很好,希望你一直保持下去,千万别事后寻思寻思,又觉得不好,回头又打退堂鼓。” 林安安叹道:“无所谓了,我还不是什么都由着你?都被你搞成这样了,只要你喜欢,妹妹也不反对,就接着由你好了。” 终于都说通了,徐虾功夫不负有心人,大感欣慰,紧拥两女一把道:“那就说定了,今天先这样,算小试牛刀,下回就要来点大动作了,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两女四目相对,不约而同赧然低头。虽不知他会有何大动作,但至少今天还保着一件睡衣,下次,衣服肯定保不住了。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鸳两鸯相浴欢(上)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鸳两鸯相浴欢(上) 次早徐虾醒来,已是太阳晒屁股的时候,纪若敏的屁股。 两女仅余一人,林安安已然不见,只余温香。 纪若敏面带微笑,两腮嫣红,睫毛轻轻颤抖,仍娇憨地蜷小虾身边,美美睡着,似一朵娇艳的海棠,做着美丽的*梦。睡裙不知何时翻至腰际,一对晶莹的玉足,两条雪白的长腿,都露在外面。挺翘的美臀蹶老高,正对着阳光照射的方向,很诱人,也很真实的画面。 徐虾望着绝美的悍妻,脸上浮起一丝笑意,伸手探向爱妻翘臀,果然晒得很热。 纪若敏腿伤未愈,昨夜又睡得太晚,正须休息,徐虾没打扰,轻轻拨开她脸上乱发,凑爱妻脸蛋轻香一口,无声下床,去寻林安安。 宽敞明亮的厨房,林安安长发高吊,正切着什么,一旁的电饭祸还熬着粥。 阳光自露台洒进,她丝质的睡衣比阳光更垂泄,丰腴苗条的身段尽显无遗,浑圆宽润的臀部尤其性感,睡衣下还露着冰雕玉砌的裸足,配上满室温馨的晨曦,手上娴熟的动作,异常娇柔婉丽,妩媚可亲。 林安安听到声音,头也不回道:“我给你放水了,估计快好了,你昨晚就没洗,一会儿洗洗吧。” 徐虾没答,望着林安安韶好的屁股,热切地进入,从后环住她腰,一只手同时探进,抚住一边丰满的**。 林安安秀眉微蹙,一丝不堪掠过美面。如此轻薄,她不能说不喜欢,但真有些不适。小虾昨夜说,怕她回头寻思寻思打退堂鼓,真说中了。强捺住面皮,回肘拱他一下:“小色狼,刚起来就胡来,没完了?” 徐虾紧贴她身后,享受贴身拥抱的美好感觉,闭眸感慨道:“这么多年才胡来,你不觉得已经晚了?” 林安安不说话了,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向眼端。这么多年,她一直坚挺地走着,从未有一丝悔意,这刻却不可抑制地感动了。 徐虾睁开眼,从后探过,轻吻她鬓边道:“别多想了,我们光明正大,没什么见不得人,以后放开心思,好好享受。” 林安安切的是香肠,接着动刀道:“三个人一起,乱来得不成样子,还得怎么放开?” 徐虾不以为然:“一家人什么乱来?昨晚不就挺好?” 林安安充满爱意地嗔道:“还说?要不是为你,我能那样吗?第一次亲热就当别人面,我想想都觉得没脸见人。” 徐虾不无愧意道:“我不也是为加快进度?老这么拖着,不都别扭?” 林安安轻叹道:“别瞎联系,我又不是怪你,是说我自己感觉。” 徐虾继续揉抚她胸肌,低笑道:“感觉也应该不差吧?起码当外人,感觉肯定更强烈,印象也更深刻,要不大家都喜欢山劈呢?” 林安安倒抽凉气,嗔怪道:“刚说两句正经话就下道,谁喜欢了?要不是你弄两个老婆,能有这种事吗?” 徐虾嘿嘿一笑,还想说什么。林安安香肠切完,又被他揉得直别扭,拧身道:“别弄了,都难受了。水好了,快去洗澡。”用菜刀把香肠撮盘里。 徐虾把手抽出,扳过她身道:“不急,让我先看看你。” 林安安半推半就,赧然道:“看这么多年,还有什么可看的?” 徐虾正容道:“那怎么一样?你现在是我老婆了。” 林安安向房内一瞄,轻嗔道:“当心你老婆听见,你都说了,只叫她一个人老婆。” 徐虾微笑道:“叫不叫,你也是我老婆,这是你这辈子的身份,还真当自己是小三儿了?” 林安安心内泛起柔柔的幸福,脉脉抬头,看向眼前人。 徐虾望着她明媚如玉的脸,又一次动情道:“安安,你真美。”俯头在她额际亲亲一啵,凑向她唇边。 林安安坦然应承了,阖眸仰面,微张樱口,迎接他亲泽。 四唇相触,徐虾合臂拥紧,林安安同时搂上他脖颈,两人在阳光烂漫的清早拥吻。 有昨夜的初次经历,又无旁人窥视,这吻比昨夜更和谐,也更自然。两人负担尽去,如品香茗,不疾不徐,全身心投入,尽情交换彼此的柔舌和唾液,那样郎情妾意,深情款款,柔情似水。 徐虾大手很自然地下滑,揉捏林安安丰盈的美臀。林安安被牵动体内情意,更加倾情惬意。 两人正享受晨吻,房内忽传脚步声。纪若敏长发凌乱,从里面出来,见两人就噘起小嘴,酸溜溜道:“大清早刚起来就背着我干坏事,越来越不象话了。” 两人唇分,四目一对,抱着双双转头。 林安安美面成绮,虽害羞但更幸福,仍挂在小虾怀抱,但没说话。 徐虾莞尔道:“没有你哪能干成坏事,就等你呢。” 纪若敏芳心不由自主一阵跳荡,表面警惕道:“你又想什么妖蛾子?” 徐虾瞧瞧浴室木桶,笑道:“当然是洗澡,一起洗。”放开林安安,过去把纪若敏抱起。 纪若敏既羞更美,快速瞥林安安一眼,故意在他肩头捶下道:“谁跟你一起洗?臭流氓,快放开我” 大警花总是口不应心,徐虾哈哈笑道:“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用,由不得你了。”直奔浴室。 林安安也温婉道:“别装了,你们昨晚都没洗,跟他一起洗洗吧,我给你们准备早餐。” 纪若敏巴不得呢,美靥红红,伏小虾肩头不说话了。 徐虾进入浴室,不管纪若敏睡裙未脱,通一声就扔木桶里了。 纪若敏猝不及防,呀地一叫,想说什么,整个人已沉至水中。 徐虾扔完纪若敏,想都没想,又奔林安安。 林安安正目瞪口呆,见小虾又奔自己来,急道:“你干嘛?我还准备早餐呢?” 徐虾不客气道:“吃什么早餐,吃你俩就行了。”不由分说,把林安安抱起,奔回浴室,又如法炮制,把林安安扔里了。 把两女和衣扔进,徐虾一阵大笑,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扔进去了。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鸳两鸯相浴欢(下)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鸳两鸯相浴欢(下) 木桶虽大,挤三个人还是嫌多,随着小虾进入,哗一声响,水波一阵荡漾,大量热水沿木桶边沿溢出。 两女哭笑不得,觉得小虾实在太能闹了。 纪若敏抹着脸上水,气道:“你真行,衣服都不脱就给人扔进来,现在全湿了。” 大警花就是可爱,这种时候还想衣服。徐虾凑她唇边亲下道:“脱衣服着什么急?现在不一样脱?”又认真道:“这是第一次,我怕你们不好意思,才让你们穿衣服进水,等过了这次,下次你们就能坦然面对了。” 不得不赞美小虾的理智和智慧,突发奇想,都完全符合人物心理学。昨夜睡衣遮羞,今早虽裸呈,却在水中脱衣,有个缓冲和适应的过程,这样贴心的男子,怕是任何女孩儿,都不得不由衷喜爱,不得不心甘情愿地为他脱衣。 两女相顾一视,在彼此眼中发现一丝羞赧和愿意。 昨晚小虾说有“大动作”,两人就不约而同想,下次必然不能穿衣了,不料来这么快,还是这种出人意料的方式。遇到这样会玩会闹又温柔的男人,这辈子都不会闷了,哪能不爱到骨头里? 徐虾又道:“别害臊了,我先做表率。”费力地在拥挤的木桶里扭动身躯,除掉内裤,湿漉漉提出水面,叭嗒一声扔地上。 林安安玉颜红红,啼笑皆非道:“你就这一个内裤,都弄湿了,一会儿穿什么?” 大警花刚关心完衣服,林安安又关心内裤了。徐虾笑道:“你给我找条你的,我凑合穿一天不就得了?”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道:“穿女人内裤,你也不嫌恶心,都变态。” 徐虾满不在乎道:“反正穿里面,别人也看不见。”又道:“别废话了,该你了,把手举起来。”纪若敏睡裙是套头式,必须举手才能脱掉。 纪若敏扭扭捏捏,投降似地举起双手,也确实对这个爱到骨头的男人投降了,还在水里悄悄抬臀,以防止裙摆被臀部压住,方便爱人顺利脱下。 徐虾把纪若敏睡裙从头顶摘除,也叭嗒一声扔地上,不过没着急脱她裤裤,先抱着大警花裸躯贴肉享受一下,才为她***。 必须肯定纪大队长过硬的素质,腿虽受伤,仍非同小可。双手撑在桶底,身体对折,屁股悬空,两腿并列绷紧,双脚笔直地探出水面,让小虾象从脑顶摘睡裙一样,顺利地把裤裤从脚上摘除了。 徐虾和林安安瞠目结舌。事实证明,过硬的素质,不仅可以方便杀人抓贼,在某生活方面,一样得天独厚。 徐虾激赞不已地转过身,轮到林安安了。 林安安无暇再佩服纪大队,羞不可耐,躲躲闪闪道:“小虾,我还是不大适应,你能不能……能不能别……” 徐虾道:“那怎么行?不适应才应该尽快适应,若敏都脱了,你也不能例外,赶紧的。”又对纪若敏道:“若敏,你也帮忙。” 纪若敏已先不着一缕,哪能让她留着?笑嘻嘻凑过去。 林安安万般无奈,只得两人四只手,把自己扒个精光。不过她显然没纪若敏那么好的素质,几乎光着身子从水里站出,才脱掉最后的内裤,更无颜见人。 三人回到伊甸园时代,徐虾搂着光光的两女,从心底到表情,都溢满踌躇。 林安安羞涩不堪地缩在小虾怀抱。如果昨晚还勉强能说是胡来,现在简直就是yin乱,打死她都想不到,一向矜持的自己,几天功夫,就做出这种龌龊事,成不知廉耻的女人。 纪若敏也害羞,但更兴奋,心头乱撞,大眼睛闪闪放光。无须预见,有此开始,以后少不了和林安安一起被爱人欺负,而且还有妹妹,三个女人啊想到不久的将来,当着林安安和妹妹面被爱人搞得大呼小叫,天那不得……乐死人了? 独占二美的徐虾最徜徉。 拥着环肥燕瘦的两女,独对一双娇羞无限的花容月貌,四只香喷喷的大mimi,两具各具特色的美白娇臀,还有温馨的热水,徐虾身心俱畅,舒服得不行,想到昔日纣王,虽酒池肉林,美女更多,但那是奢侈和荒唐,哪比得上自己真心相爱,心灵相通,灵肉交融?此情此景,便是给他一万个天堂,也断不交换。 延续昨夜的完美,这无疑又是个完美的早晨。 狭小的木桶,徐虾尽展平生所学,左亲亲,右啃啃,前掏掏,后碰碰,不时还搂过两女,来个三人对吻,玩得不亦乐呼。 林安安虽一向保守,身体反应却无法制止,更兼首次,以往全无经验,很快在小虾高超的手法下如醉如痴,恨不得多对自己下手。 纪若敏更不用提,乐得一塌糊涂,几乎按着爱人手在自己身上放肆,还瞒着林安安,在水下偷偷握住爱人羞人物,爱不释手地把玩,一个人独享。 清早的浴室热气蒸腾,水花激荡,充满好听诱人的恩爱之声。 传说调教的最高境界是让C女变Y娃,让D妇变C女,徐虾已成功完成第一阶段,后一阶段也指日可待。 ◇ ◇ ◇ ◇ ◇ 一鸳两鸯,相欢戏水,乐一个多小时,才恋恋不舍出桶。徐虾又体贴地为两女打泡沫,大呈手足之欲。两女更温柔地服侍他,把他全身细心擦洗一遍,三人方冲净穿衣。 吃过早饭,穿戴一新,三人相携出门。 这日天气极好,阳光明媚而不炽烈,风也让人心头轻爽。 两女却轻爽不起来,脸上残红未褪,布满幸福之色,想到刚刚不知羞耻的行为,再面对光天化日,头都抬不起了。 徐虾看看两女,温情满满道:“还害羞呢?晚上还得接着来呢。” 纪若敏没说话,眼波一动,溜目向林安安瞧去。 自己明明愿意,却偏让她说,林安安这个来气,硬撑脸皮道:“你徐大公子风流成性,找个老婆又天生Y娃,我这辈子都让你们两口子吃定了,不答应行吗?”恨恨瞪两人一眼,径去上车。 两人脸脸相觑。徐虾凑纪若敏耳边道:“老婆,你是Y娃吗?” 纪若敏哼一声:“我再yin也比不上她,从开始就不避人,全世界都找不出第二个,还有脸说别人。”大感平衡,趾高气扬,也去上车。 徐虾一怔,一想还真那么回事,不禁为林安安汗颜起来。旋又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折腾这么多年,两个老婆竟是俩Y娃。 得知事实真相,徐虾大摇头,跟在两个Y娃后上车了。 ◇ ◇ ◇ ◇ ◇ 三人上路,一路到半岛烧烤,徐虾取自己车上班,林安安送纪若敏回家。 正开车,手机响了。这时候来电话,肯定是小姨子,自己的“姨妻”,徐虾嘴角边浮起会心的笑意。纪若佳一直关注进展,每次通话都问,今天终于有关键内容汇报了。 戴上耳机,把手机接通,耳中传来纪若佳一如既往的声音:“姐夫,想我了吗?” 徐虾如实道:“上班时候会想,回家,我真是不得空想。” 纪若佳开朗道:“没关系,你想我就行。不过听你这意思,好象进展不错?” 徐虾慨然道:“岂止不错,简直一日千里。”接着压低声音:“说出来你都不信,我昨晚和她们一起睡,今天早上,还和她们一起洗澡了。” 纪若佳难以置信地叫道:“哇洗澡真的假的?” 徐虾挺起胸脯道:“这还有假?” 纪若佳暧昧道:“那……就只洗澡,没干点别的?” 徐虾暗汗一个,回道:“我不告诉你了,我和你姐有言在先,你姐又不会同意安安排她前边,所以就只能洗澡。” 纪若佳促狭道:“和两个最喜欢的女人一起洗澡,却只能看不能吃,你也忍得住?你该不是柳下惠吧?” 徐虾对自己的本钱还比较有信心,微微笑道:“我是不是柳下惠,自己说了不算,得将来你下结论。” 纪若佳嘻嘻一笑,莞尔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有机会抢到前面?” 徐虾已经答应,等她回来什么都听她的,叹道:“那就看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又问:“你到什么地方了?” 纪若佳道:“黑瞎子岛,正好行程一半,我就在岛上给你打电话呢。” 徐虾有些默然,语带不爽道:“那就多拍拍,记得把对面也拍拍,说不定什么时候还得拿回来呢。” 黑瞎子岛作为我国固有领土,却硬生生分给别人一半,还说是“外交胜利”,是“谈判解决边境问题的典范”,外交部还经常拿出来压制军方,要在南海继续搞这套,徐虾作为外交硕士,深谙黑瞎子岛历史,自然对此极不感冒。 纪若佳呵呵笑道:“姐夫,想不到你还挺爱国呢,随便一说就气成这样。” 徐虾叹口气道:“我这种屁民,哪管得了国家大事?我现在就想你快点回来,好跟你好好过日子。” 纪若佳埋怨道:“那你干嘛不给我打电话?总是我给你打。” 徐虾真没主动打过,不由愧疚,温柔无比道:“因为我想让你着急,好早点回来。” 纪若佳很满意这回答,轻嗔道:“坏姐夫,就知道说好听话哄人家。”又道:“那你乖乖等我,我要出发了,明天再给你打。” 徐虾应一声,电话挂断。 摘下耳机,徐虾望着前路,心中无限憧憬。他很想告诉她,等你回来,才知道姐夫到底有多坏。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唯凭缘分去或留 第一百八十四章 唯凭缘分去或留 一场浴室相欢,又和可爱的小姨子通一场电话,徐虾心情大好地来到单位。刚进楼,遇到一人:比他心情更好的高大秘。 高凌波成功“击败”小虾,当上曲书记贴身大秘,不久前还随曲书记到华东考察,正春风得意,哪能不拽两句?正背道而驰要去别处,忙展出个笑脸转回,故作惊讶道:“哟,这不小徐吗?才来上班,不会又让老婆打了吧?” 徐虾懒得理他,随口道:“是凌波呀,忙什么呢?” 高凌波得意地挥下手中文件:“没什么,给曲书记办点事。”停住不说,以显示小虾不配知道。 徐虾当然不会问,也不说话,等他接着“落井下石”。 不出所料,高凌波继续道:“最近一直晚来早走,挺轻松啊。听说小窦要调行政处了,以后你自己一屋,就更自在了。” 小虾晚来早走,和窦慧调行政处没直接联系,这样说,一是暗示小虾组织性纪律性差,另层意思是讽刺小虾失败后被冷落,众叛亲离,连窦慧都离他而去了。 徐虾暗暗一叹,有些腻味。高凌波除有点小人得志、小肚鸡肠、小家子气,毫无城府,算不上坏人,与大奸大恶这类无上赞誉更挨不上边,可正因此,才更无聊和没劲。叹口气道:“凌波,能听我掏两句心窝子吗?” 高凌波一怔:“掏……掏什么心窝子?” 徐虾平静道:“按说我们没什么矛盾,主要就曲书记秘书那事。可这是蒋主任的主意,不是我意思,我从没想过争这个。就象你刚刚说的,我成天晚来早走,不说能不能争过你,你觉得,我这种成天晚来早走的人,会死乞白咧争这个吗?你现在当上曲书记秘书,目的也达到了,我们矛盾已经不存在了,还有必要见面就跟我这样吗?” 高凌波愣住,脸色瞬变,急道:“你想多了,小徐,其实我就是……” 徐虾打断道:“你听我说完。” 高凌波闭住嘴巴,尴尬望他。 徐虾缓缓语气,又道:“凌波,我来市委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你;我现在干的,也是你当初干的活,不管我们私人关系怎么样,事实都不能改变,你是我工作上的领路人。我还记得报到那天,你领我出去吃饭,说给我接风,总共点四个菜:尖椒干豆腐、溜两样、甘蓝炒粉、酸菜炒粉,我没说错吧?” 高凌波感动了,汗颜道:“小徐,你真想多了,我哪有那意思?咱哥俩这关系,我怎么可能?我就是有时说话直点,可能你误会了,再不就是你听谁瞎说,怀疑我了,那不是真事,真的,你千万别当真。” 徐虾点头道:“那就好。说真的,我们当初那些事,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现在你是曲书记秘书,我在综二处,以后共事时候多着呢,我也是怕你误会,再耽误工作,意外曲书记知道,也不太好,你说是吧?” 高凌波急忙保证:“那肯定不会,你真多心了。这页翻过去,以后谁也不许再提,我们还跟原来一样。” 徐虾懒得跟他废话,适时道:“那我就放心了。”指指他手里文件:“你忙吧,哪天我请你吃饭,咱哥俩好好聊聊,我再带上我老婆,让你见识见识。” 高凌波热情道:“弟妹出席哪能让你请,必须我请,还上那小店,咱温故知新。” 徐虾暗忖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老上那种破地方,点那种破菜,也好意思说。嘴上当然大加客套一番。 成功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两人各自散去。 ◇ ◇ ◇ ◇ ◇ 打发掉近乎蠢材的高大秘,徐虾来到办公室。 昨夜向警方提供重大情报的窦慧早等得不耐烦,迫不及待道:“徐哥,昨晚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了,还跟人打架?” 这个他,当然是林大才。 徐虾施施然笑道:“怎么?担心你前夫了?” 窦慧气得跺脚:“我担心他干嘛?是担心你,警察都介入了,我能不担心吗?要不是你老婆亲自给我打电话,我都想打电话问你,一晚上都没睡好。” 徐虾呵呵一笑,才道:“我为什么跟他扯上关系,还不是因为你。昨天陈妍毕业,我请她吃顿饭,哪成想又碰上他,都邪门了。”遂把昨晚的事概而述之地讲一遍。 窦慧听得一愣一愣,瞪大眼睛道:“你们俩就一直在他们后备箱猫着,猫那么久?” 徐虾端起茶杯,无奈道:“那怎么办?总得想个辙,只好当回缩头乌龟。” 窦慧不以为然道:“这算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觉得你这办法挺好。还有陈妍呢,伤到她怎办?所以能不打架,还是比打架好。” 徐虾眼一亮,极受用道:“说得好,上兵伐谋,你说出了兵法中最深刻的道理。” 窦慧被夸奖,不好意思地笑笑,接回前言:“后来呢?警察把他们抓走后怎么样了?” 窦慧当听故事了。徐虾道:“后来我就回家了,还不知道,一会儿下午到刑警队录口供。不过他们肯定得处理,至少拘留或拘役。”又奇怪地瞧瞧窦慧:“豆豆,你们好歹处好几年,就真一点不担心他?” 窦慧不高兴了,小嘴一张一合道:“我干嘛担心他?我被他耽误那么多年,不恨他就不错了。再说我都跟他正式分手了,凭什么让我担心他?” 窦慧没丝毫虚伪做作,理直气壮。徐虾暗赞,觉得窦慧真不错,虽然简单,但瞧上谁,就一心一意。于是道:“你这么想就对了。实话告诉你,除了昨天,我每次碰到他,都跟那女老板在一起,包括我们一起碰到他那次,他们关系肯定不正常。” 窦慧气了:“居然瞒着我干出这种事。”又不满道:“你干嘛不早告诉我?我肯定更早和他分手。” 徐虾还以为她真气了,却是给分手找更充分的理由,笑道:“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你也分完了,就当没这事。”又道:“对了,陈妍马上上班了,你也做好准备,回头我跟主任打个招呼,你先去行政处报到,等她来了,我请你们吃饭。” 窦慧满怀憧憬道:“好啊,希望再出点什么事,我也跟你冒回险。” 徐虾倒抽凉气,悻悻道:“那你还是别去了,这种危险事,我这辈子不想经历第二回。”还没被胜利冲昏头脑,能清醒认识自己。 上兵伐谋,固然是兵法的最高境界,可多数时候伐不了谋,还要靠拳头解决,他深知自己拳头远没有脑子硬。 ◇ ◇ ◇ ◇ ◇ 下午,徐虾不可避免地提前下班,到刑警队录口供,或说给口供签名。出来时手机响了,是张丽来电,心下一沉,知道这电话,可能意味着别离。 不无黯然地把手机接通,听张丽道:“我要走了,能送我吗?” 徐虾讶道:“现在?” 张丽干脆道:“对,现在,晚上六点半飞机。” 徐虾不解道:“丽丽,你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上回吃饭也是,总那么突然。” 张丽轻吁道:“干嘛提前?感情来时不知不觉,去时也凭缘分好了。你能送我当然好,有送的缘分;不能送也罢,反正不能在一起,难道你还想我强求?” 徐虾无语了。这都什么逻辑?女孩心,海底针,这话一点不错。叹一声道:“你要走了,天塌了我也得去,跟缘分有关吗?” 张丽倔强道:“你可以那么想,但我觉得有关。”又轻声道:“你要能来,现在就来吧,我等你。还记得我家吧?” 徐虾无力道:“当然记得,我马上到。” 三言两语,电话挂断。徐虾不自觉抬头,望向辽远的天空,仿佛是张丽飞走的方向。大叹一声,准备再拨电话,跟老婆请假。 没等打,电话进来了,是林安安,开口便道:“刑警队去了吗?” 徐虾道:“刚去完,才出来,怎么了?” 林安安道:“你别回家了,直接去我那。你老婆说了,在家住腻了,我那挺新鲜,要多住两天,把你该拿的东西都拿好了。” 徐虾笑下道:“是吗?该不是看上你那大木桶了吧?” 林安安放低声音道:“可让你猜对了,她都说了,也要买一个,还要买个更大的。” 徐虾轻笑道:“那是,她妹妹回来,说不一定要四个人一起洗呢,当然要更大。” 林安安受不住了,羞嗔道:“你俩一对龌龊鬼,还真天生一对。”不停顿道:“不跟你说了,赶紧回来吧。”要挂电话。 徐虾忙道:“等等” 林安安奇怪道:“怎么了?” 徐虾道:“张丽要走了,让我去送她,估计要晚回来一会儿。” 林安安沉吟道:“你跟你老婆说了吗?” 徐虾道:“还没呢,正要说你就来电话了,你跟她说吧,都一样。” 林安安没好气道:“那怎么能一样?昨天陈妍,今天张丽,天天有事,你老婆不得气昏。” 徐虾苦笑道:“不会的,最后一次而已。你跟她说一声吧,张丽六点半飞机,还要提前登机,我最晚七点前肯定回去。” 林安安叹一声道:“但愿吧,你别没送走又给领回来就行。”电话挂了。 徐虾收起手机,连连摇头,去送张丽了。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如花花似梦(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如花花似梦(上) 初夏的阳光不似炎夏火辣炙人,但仍明烈炎热,可在充满离别滋味的徐虾眼里,一切都那么黯淡,城市一片安静,风也无声述说,悄悄的我走了,其实我不曾来过。 黯然**者,唯别离而已。 徐虾一向不喜欢送人,尤其是女人,他的世界观里,女人应该被呵护,而不是被送别。他也从没送过任何人,当年林安安毕业,也是头晚相聚,次早林安安独自离开。可即使如此,一个人想着林安安离开那种**的滋味,已经让他神伤不已。 现在,却要实实在在送一个人了,还是让人恨不得时时呵在心头的张丽。可与他心理感受无关,呵护也不等于自私和占有,泛滥的感情与彻底的无情一样毫无意义。 理智与情感交织,徐虾怀着这样的心情踏上送别的路。 ◇ ◇ ◇ ◇ ◇ 赶到时,张丽已等在路边,一条及膝小红裙,一只红色小皮箱。 裙子不松不紧,圆鼓的胸儿,饱满的娇臀,中间的蛮腰,配上娇艳的红色,异常曲条可人;两条光洁如藕的嫩臂光裸,左臂斜垂身前,右手把着左臂臂肘,五指无意识地轻捏;娇面半垂,柔发齐肩铺洒;玉颊朱唇,娇柔婉丽;能润出水的小嘴轻呶微抿,会说话的娇眸楚楚闪动;裙下露着不加修饰的雪嫩小腿;一对晶莹如玉的裸足套着凉鞋,十趾珠圆玉润,粉致生光。婉若一朵独自盛放的鲜花,说不尽的娇羞无限,娇媚动人。 张丽的美,不仅在入骨的妩媚,流转的娇柔,还有安静雅逸的绰约,不得不呵在怀里,怜在心头,又不敢轻视。 徐虾望着张丽楚楚动人的模样,好阵怦然心痛地乱跳。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张丽胜在与生俱来的万种娇媚,纯粹的美丽,比林安安纪若敏稍有不如。可离别这刻,却由衷觉得,张丽即使美丽,也半点不差。 张丽仍保持原姿势,一动不动,美丽的眼睛复杂地望他。 徐虾不忍心地下车,奔她小箱:“给我吧。” 一提却未提动,因为张丽也动了,同时抓住把手。两人各倾着身,抓着把手一边,两张脸面面相对,四只眼近在咫尺。 张丽水眸闪着哀光道:“你就这么急着想我走?连一句客套的挽留都不肯说?” 徐虾心中一疼,真心道:“丽丽,无论什么时候,也不管我有多少女人,错过你,都是我一生最大的憾事,可这不等于我有挽留你的资格,更遑论通过违心的方式,不计后果地把你留下。” 张丽心冰消融,仍倔强道:“那我要不走呢?” 徐虾平静道:“你不会,你是个用智慧生活的女人,冲动或许能创造一时的效应,但持续性必然非常微弱,我相信这不是你想要的。” 张丽不仅融化,更泛起知音的感觉,直视他问:“可我也是女人,女人是感性的,冲动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就这么自信?” 徐虾肯定地点头:“我当然相信,夏枫儿成为曲书记玩物,你却宁愿选择一个人离开,就是最好的答案。” 张丽不说话了,依旧望他,本就复杂的眼中更多感动和不舍。 徐虾拿开她手,提起她皮箱。 这是只很小的箱子,不必托运,就可以直接带上飞机,也并不沉,可徐虾此时拎起,却重逾千钧。 张丽立在原地,仍依依望着他等待。 把张丽生命行程的箱子塞进后座,徐虾拉开前门,回过身道:“要走了,开心点,来吧,上车。”去扶她手臂。 张丽娇眸扑闪,翘翘嘴,委屈无奈地上车。 徐虾本想让她轻松点,可触及张丽裸臂,柔滑弹性的感觉由指端直透心底,再看她娇美馨香的侧面,情不自禁道:“丽丽,你真是个尤物,真想不顾一切把你留下。” 张丽倏地转身,双眸放亮道:“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即使做完我也可以再走,反正我去的地方是美国,也没人会在意。” 徐虾仍望她俏脸和娇身,无力不舍地叹一声道:“我就是一说,还是算了,那样的话,我就和曲书记划等号了。” 张丽赧然垂头,低低一笑,又柔柔一嗔,咬唇上车。 小虾的话虽大含轻薄,却字字出自内心,她看得出。女人被心爱的男人喜欢,无论哪方面,都是种幸福,她怎么会以之为忤? 徐虾随后上车,车子上路,驶出市区,奔向机场。 ◇ ◇ ◇ ◇ ◇ 即使是夏日,郊外的天气仍格外清爽。天空蓝得透明,白云悠游飘荡,两侧的稻浪送来田野的芬芳,除了沿途车辆,只飞翔的小鸟和起落的蜻蜓一路跟随。 经过初时的交谈,两人都轻松不少,离别的情绪也为之淡然,随着轻驰的车子,说着轻快的话。 张丽开心不少,娇丽的俏面一直在笑,可秋水般的双眸深处,仍透着几丝落寞,几缕忧伤,象深不见底的清潭生活的鱼,只能独自游动。 徐虾不时看她美丽的脸,那样清丽娇柔,天然无雕饰,一如头顶的蓝天和路旁的原野。想说几句安慰话,却一字说不出。 一路抵达,办好登机牌,又等待登机,两人始终处于貌似轻松的气氛中。 最后的相聚总是很短,时间一分一秒,不知不觉过去,机场广播响起,同班乘客纷纷涌向登机口,该是分别的时候。 离别在即,两人不自觉相望。 徐虾清楚地看到张丽胸脯起伏,眼光热烈,情绪激烈,不由有些慌,动动嘴唇,指指她箱子,嗫嚅道:“那个,丽丽,我帮你拿行李。”准备起身。 张丽再抑不住表面轻松下的哀伤,一把抓住他手:“我要走了” 徐虾伪装的坚强象纸糊的房子一样,呼一下被大风吹跑了,反握住她手,极度不忍道:“别这样,丽丽。” 张丽仍重复刚刚的话,大声道:“我都要走了”激动地仰起脸,两眼直冲冲望他,充满埋怨、愤懑、不甘和不平。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如花花似梦(下)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女人如花花似梦(下) 徐虾心乱如麻,强挤出一丝笑意:“我知道你要走了,也不想你走,可我真不能留你,至少不能让你为我而留。” 张丽眼圈迅速泛红,悲哀无尽道:“为什么不能?我就这么差,你就不能为我改变?” 徐虾眼睛发热,紧握她手道:“丽丽,你冷静点我改变与否不重要,对你而言,你首先应该搞清你自己。” 张丽不解道:“什么我自己?” 徐虾望住她眼睛,由衷道:“就是要搞清,你是不是真喜欢我。” 张丽极度委屈:“我都这样了,你还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徐虾苦笑道:“不是怀疑,是觉得……你未必真那么喜欢我。”真诚道:“我们认识时间虽不短,可交往并不多,见过几次面,还都是公事,说话也不多,你又不是一见钟情的人。所以我觉得,是上天给你美丽容貌的同时,也给了你美丽的寂寞。你太寂寞了,总觉得周围的人对你不怀好意,心里充满怀疑,不仅没男朋友,甚至没朋友,加上曲书记这事,你对周围更警惕,更怀疑,更觉得命运对自己不公。这种情况下,你只有跟我说话比较舒服,比较轻松,觉得活得不那么累,好象是喜欢我,其实未必如此。” 张丽眼光茫然,茫然而闪烁,象在思考什么,又在寻找什么。 徐虾温和道:“你不用想了,离开对你是好事。美国很自由,至少不象国内这么压抑,美国人也不错,都是马大哈,不象我们中国人,什么事都好藏着掖着,让人捉摸不透。你去之后,敞开心扉好好活着,我相信,你很快会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张丽冷静不少,也舒服不少,微微发窘道:“美国人再好又怎么样?我不都告诉你了,我要去了,就要和那个同学了?” 徐虾不自然道:“或许我不该说,但还是要提醒你。你和那同学很多年不见,对他现在并不了解,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别傻乎乎去就受他摆布,至少先搞清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否则真吃亏,又人生地不熟,连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后悔都来不及。” 张丽惊了,双目张大,不自觉直身。 徐虾急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在你们之间制造什么,也不是怀疑他对你的感情,可这种事太多了。尤其男人,对打动自己的女人,往往一辈子难以甘心,一辈子耿耿于怀,你又这么出众,一旦有机会得到你,做点出格的事毫不奇怪。” 这不是危言耸听,是确有可能,以张丽的聪明,自然能领悟,别面一叹,抱怨道:“这些话你上次怎不告诉我?” 徐虾道:“上次你须要安慰,现在须要忠告,而且现在告诉你也不晚。另外即使他没结婚也没女朋友,但如果你对他真没感觉,也不一定非要嫁他,相信我,有没有他,你都会过得很好。总之你要记住,你不是出去打工,是想活得更精彩,就凭这个,就没有任何理由委屈自己。” 张丽豁然了,也坦荡了,更难以置信,小虾总能为别人着想到极致,还总能保持强大的冷静和理智,当然也更留恋和不舍。幽幽道:“可我还是舍不得你?” 徐虾轻柔地抚上她脸颊,温声道:“我也舍不得你。可舍不得也得舍得,我为要别人负责,你要为自己负责,我们都不能做草率的事,否则很可能害人害已,后悔终生。” 张丽痛苦地闭上眼睛,握住他手,用力贴着自己脸,深深低头。 徐虾也惆怅无比,尽量温柔道:“丽丽,走吧,要不该晚了。” 张丽仍阖眸垂首,以几乎看不见的动作轻轻点头,才放开他手。 徐虾强捺心痛把她扶起,准备帮她拿行李。 张丽扯住他,站他身前道:“你不想吻吻我吗?”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想,上次就想了,但还是不要了。不是说我有第一次情结,对女人而言,把一切都献给心爱的人,也是幸福,我不该剥夺你幸福的机会。” 张丽小嘴微翘,眼光明显变得幽怨,对他连个吻都吝啬极是不满。 徐虾尴尬笑笑,退而求其次道:“要不这样,让我象朋友一样,抱抱你吧?” 张丽勉强点头。 两人张开双臂,有些迟疑,但没有犹豫,同时向对方抱去。 说好象朋友一样,可甫一接触,就一切都不同了。 徐虾第一次拥抱这具举世无双的动人娇身,张丽也第一次投入他怀抱,身体相触同时,原本并不深刻的爱情刹那爆炸升华,千般不忍、不甘、不舍,万种依恋、留恋、眷恋,同一时间上升到极点,无数感觉从心底最深处涌向臂端。徐虾动情地抚着她娇背和秀发,张丽努力埋在他胸口,双方用所有的力量拥抱对方,似要深深融入彼此的身体。 多情自古伤别离,两人在人潮匆涌的离港大厅拥抱,一抱不离,难舍难分。 徐虾就知道会是这效果,可纵有千种无奈和痛楚,又与何人说? 登机人流渐渐零落,徐虾横下心,强忍着把她扶开:“丽丽,真的该走了?” 张丽眼圈红红,晶莹的泪珠就在眼边打转,仍一刻不离地望着他,忽地搂上他脖子,歪头把自己送过。 迷人的口腔气息刹时传至,徐虾没经过任何大脑就投降了,再度拥住张丽诱人的身躯,迎住她迷人的娇唇。 从拥抱到接吻本就不远,他们还是进行了这项不太应该的内容。 两舌第一时间接触,就疯狂地缠绕、啜吮、吞吐。头颅交错,不停交换,分享彼此的唇,彼此的舌,彼此的口腔,彼此的唾液和口水的味道。 徐虾和无数女孩儿接过无数个吻,包括纪若敏和林安安,张丽这一吻最美,最让他迷恋,最刻骨铭心。他清楚地感到有液体在唇齿之间滚落,然后沸腾,他知道那是张丽的离别的泪水。 他的心,都快碎了。 良久,唇分,余温袅袅,执手相看泪眼。 张丽哽咽道:“我要告诉你,或许我搞不清以前是否真喜欢你,但知道现在爱上你了,是爱,不是喜欢,我心爱的人,就是你。” 徐虾肝肠寸断,无语凝噎。 张丽无限留恋地看他一眼,从皮箱拉锁里拿出个东西,塞他手里,哭道:“别忘了我。”转身提箱,泪奔而去。 徐虾心酸得无以复加,不自觉抬手,一声呼唤几乎破口而出,猛地别身,不忍看她离去的背影。 张丽娇俏悲伤的红影很快通过。 徐虾转回时,两人已在通道彼端。他视线有些模糊,看见张丽用力擦着眼睛,好象对他展出个笑颜,向他挥手, 他抬起手,走前两步,想看得真切一些,却看到张丽转身,永远娇媚的红影离他而去,消失在通道尽头。 张丽走了,真的走了,不是死别,却是生离,没有再见。 最后的时刻,始终是张丽在说,说爱他,让他别忘她,他却一字未吐,甚至没勇气看她离去。徐虾从没有瞧不起自己,但这刻,真的很鄙视自己。 仰天一叹,徐虾低头,看张丽留给他的东西,是一张光盘,表面印着两人在青椽岭那张合影。青山绿水,天造地设,登对无限,可光盘正中的圆洞,却硬生生挖去两个人两颗心。或许,是暗示两人的结局。 看着张丽桃羞李让、醉倒青山的模样,徐虾再度喟然。 他和林安安在爱与亲情之间行走八年,和宋琳有约在先地谈过半假半真的恋爱,接着才是和纪若敏真正的人生初恋。现在,他又爱了,却象飞花一样短暂,更象精神属性的恋爱,可惜和张丽的交集太少,全加起来,也不够漫长的一生回忆。 他知道,他永远永远失去她了。 ◇ ◇ ◇ ◇ ◇ 徐虾离开时,正是晚霞最灿,暮霭未起之时,西天一片火红,太阳放射着每天最后的余光,象那句著名的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徐虾怅然若失地出机场大厅,独对漫天红霞。 曾经在这里,夜光星辉下,她和纪若敏定下有缘再见的约定,并如愿重见,共定一生。现在却送别美丽的张丽,或许也是一生。他不想探究其中是否有内在联系,也没为谁后悔,可人非草木,他总会难以割舍。 徐虾上车,把光盘插进CD,并按下重复键。不出所料,里面传出张丽凄婉悠扬的《女人花》。 夕阳沉沉,念去去千里烟波,徐虾迅速离去,离开这块伤心之地。 一遍遍听着张丽的歌声,任傍晚的风吹乱头发,徐虾独自行驶在归途。 车行不久,机场方向传出巨大的轰鸣声,一架波音机腾空而起,在半空划个椭圆,飞向遥远的大洋彼岸。 徐虾没回头,也没停车,仍怔怔听着张丽的歌。 爱过知情重, 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不知不觉,两行泪水从他颊边滑落。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诚实的代价 第一百八十六章 诚实的代价 徐虾到家时,天也黑了,夏日的傍晚温暖凉爽,月亮展着迷人的圆脸,笑弯弯挂在大树后,路边很多散步的情侣,颇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幸福意味。 徐虾的心情,也在这样的意味中渐渐平复。 他非草木,同样不是神,一时情绪不代表什么,他还有自己关心的人。该走的已经离开,属于自己的人还在身边,生活还要继续。 车停楼下,徐虾短暂犹豫,将光盘拿出。纪若敏说过,不希望瞒她,他答应了,既然没大不了,不如坦诚相告。当然,那个刻骨铭心的吻,肯定打死也不说。 徐虾下车,望望着周围万家灯火,再度平定心情,转身昂然上楼。经过这样一场心情悲催的事,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两个心爱女人身边。 上到二楼,徐虾掏出早就拥有,却从未用过的林安安家钥匙,准备自己开门。传说男人不按时回家,无论和女人鬼混,还是喝大酒,都应该消停儿地,才是好男人,所以他这么做了。 没等他开,门先开了,露出林安安明媚的脸。 林安安先没说话,抻着脖子向他身后瞧,好象在寻找什么。 徐虾哭笑不得:“你看什么呢?” 林安安收回目光,玩味道:“还行,表现不错,真没领回来。” 徐虾没好笑道:“这不废话吗?”不理她往门里挤。 林安安妩媚地笑笑,把门大敞,侧身放他进来。 徐虾进入,顺手把门一带,向房内一指问:“大醋坛怎么样?” 林安安耸下肩道:“还行吧,至少没打电话骚扰你,但肯定不会高兴就是了。” 徐虾笑了。遇到这样事,纪若敏没打电话,已经表现良好,高兴就怪了。话说回来,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能高兴?所以他还是很欣慰,说明傻丫头进步了。 林安安又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热菜,马上吃饭。”说完要走。 徐虾一把扯住:“急什么?老公回家,还没尽为妻的责任呢。” 林安安下意识看眼房内,拧身道:“你少来找你老婆安慰去,别折腾我。” 徐虾哪管那套,兜住她丰臀,就往怀里带,同时吻向她双唇。 林安安拗不过,也挣不脱,在门边就被大大轻薄一番,搞得面红耳赤,才被放去。 ◇ ◇ ◇ ◇ ◇ 徐虾随即进客厅,去安慰自己不爽的老婆。 纪若敏早听到他回来,正穿着那件林安安送那件紫色长裙,赤着一双脚,一脸不善地在沙发上等他。 徐虾坐到爱妻身边,伸手就搂:“傻老婆,还郁闷呢?” 纪若敏酸叽溜道:“我有什么郁闷?我老公这么有魅力,昨天跟人同生共死,今天又跟人生离死别,全是美女,挡都挡不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虾道:“胡说什么?这不最后一次吗?送个站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人都已经走了,正在天上飞呢,你吃醋不没来由吗?” 纪若敏美眸一翻,不悦道:“我说不让你去了吗?你屁都没放一个就去了,我打电话骚扰你了吗?可你答应过我什么?做到了吗?” 徐虾尴尬道:“我不让安安跟你说了吗?” 纪若敏美面一沉:“她说和你说能一样吗?打个电话很费事吗?你为什么不打?为什么不自己说?你敢说不是心虚?” 徐虾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叹口气,伸手到兜里捏住那张光盘,先没拿出来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但你不许发脾气。” 纪若敏警惕道:“什么东西?” 徐虾把光盘掏出,诚挚道:“这是她走前送我的纪念品,我连这东西都告诉你了,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心里有鬼,更不是瞒你,现在你该信了?” 小虾递的是光盘另一面,纪若敏看不到照片,打量两眼,狐疑道:“这什么?该不是她把裸照拷给你了吧?” 徐虾暴汗:“你想什么呢?当我陈*系呀这是上回吃饭,她在方形广场唱的歌,就刻下来给我了。” 纪若敏也觉得问得太荒谬,暗汗一下,扳住脸道:“什么歌?” 徐虾轻描淡写道:“好象梅艳芳一首什么歌。”不停顿又道:“现在你知道了,我真不是特意瞒你,正要给你打电话,安安就来电话了,就顺便让她告诉你一声。” 纪若敏对流行歌曲是门外汉,没再多问,放过他道:“算你吧。不过别说我没警告你,下不为例,以后再有这种事,必须提前亲口告诉我,再搞先斩后奏,别说我翻脸。” 徐虾痛快道:“放心,一定提前、亲口。”凑爱妻嘴唇“亲口”,准备把光盘揣回。 纪若敏道:“等等,这东西我没收了。”嗖地把光盘拽走,可一拽,就发现问题了。 绿水青山,天造地设,相依相偎,无比登对,张丽羞赧幸福,娇媚无限的样子更羡煞旁人。纪若敏惊遑意外,当时就醋得不行。这么好的照片,怎么看都比她自己般配,何况小虾还从没和她照过照片。 眼一立道:“臭无赖,怎么回事?” 徐虾既然能拿出来让她安心,自然有心理准备,苦笑道:“这是青椽岭那时候一张照片,她给当封面了。本来规规矩矩,谁知按快门时,她突然扶上我手臂,我一点防备没有,就照下来了,现在她都走了,你就别小题大做了。” 纪若敏气道:“你跟她拍这种照片,还说我小题大做?谁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事?你说那些是不是真的?” 徐虾继续苦笑:“当然是真的,不信一会儿你问安安,这照片就是安安拍的。” 纪若敏更来劲儿:“又是她,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纵着你,就瞒我一个,我都不知道你有多少事瞒着我了” 徐虾哪想到这后果,后悔不迭,看来对女人还是不能太诚实。几乎无语道:“我瞒你什么了?不正是为了不瞒你才给你看?人都走了,就一张照片,你至于吗?” 纪若敏叫道:“怎么不至于?你的问题一个个蹦出来,我都不知道怎么信你了” 徐虾不知说什么好了。 林安安适时进入:“怎么了?还寻思让你们亲热一会儿,怎么好好的吵起来了?” 纪若敏啪地把光盘扔她面前:“还有脸问?都是你干的好事。” 林安安捡起一看,心里明白七、八分,坐小虾另一侧道:“不就一张照片吗?我拍的,怎么回事他应该跟你说了,这不很正常,你瞎嚷嚷什么?” 纪若敏气激,啪啪指点“照片”道:“拍出这种照片你说正常?那你问问他,我也找个男的拍几张,你问他能不能接受?” 徐虾无可奈何地看林安安一眼,苦脸道:“我肯定不能接受,你要跟别人拍这种照片,我死的心都得有。”又拉过爱妻手道:“老婆,你别说了,我知道错了,保证绝不会有下次,你别生气了,行吗?” 纪若敏怒气不悄,更愤懑道:“下次下次,你都跟我保证多少次了?我还能相信你吗?我前几天跟你们说什么了?你们还合伙瞒我。” 徐虾头大无比,无辜同时更后悔。纪若敏很久没发这么大脾气,可理由实在没来由,这就是诚实的代价。 林安安眉头大蹙:“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纪若敏奇道:“你说什么?我推什么火坑?” 林安安不客气道:“你老公好不容易跟你说回实话,就换来这结果,以后你还能指望他跟你说实话吗?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是什么?” 纪若敏一怔,愣愣去看小虾,一时无言。 徐虾叹口气道:“我确实不想给你看,可一想都已经答应,以后有事不再瞒你,这才拿上来,可哪成想……” 纪若敏迅速冷静,眼神闪躲,不由惭愧了。 大警花这通脾气并非莫名其妙。同样的事,以前没发,这次发了,主要原因就是以前事先没告诉她,都是事后速战速决,这次尽管是通过林安安嘴,毕竟告诉了,所以憋一股火。又因为前次已经交出底牌,突然蹦出个不知道的事,所以又委屈了。加上张丽实在过于撩人,这张照片也实在拍得太好,才成导火索。 林安安见纪若敏觉悟,又道:“妹妹,你真该好好控制控制脾气了。张丽这小姑娘这么漂亮,年龄、样貌,哪点不比咱俩般配,小虾能抵抗她,基本就没有女人能诱惑了,你非但不表扬他,还不分青红皂白大吵大闹,哪天真把他伤跑,你上哪哭去?” 纪若敏不无愧意地瞧爱人一眼,嘴硬道:“谁让他不亲口告诉我。” 林安安还想说什么,徐虾笑道:“别说了,若敏就这脾气。不管怎么说,我以后还会实话实说,相信以后就不会这样了。是吧,老婆?” 纪若敏重新偎进爱人怀抱,翘嘴道:“看你表现吧,不会你最好不要蹦出更多问题,否则我这脾气,可说不准哦。” 徐虾凑她嘴上亲下道:“放心,不会的。”又微笑道:“说实话,我今天能把张丽放跑,一半功劳得归你。要不是有你这大悍妻坐镇,我就算不把她领回来,也会一冲动把她留下。所以你以后还得严格管我,可不能对我松懈。” 纪若敏得意了,伸出光脚丫蹬林安安:“听着没?臭小三儿,咱老公现在这么好,都是我管的,你原来教他那些,都是沾花惹草的滥事,我现在等于为你擦屁股呢。” 林安安无语叹息。她充回和事佬,人家小两口不仅更亲密,还把责任归她头上了,这叫什么命? 徐虾呵呵一笑,把两女双双搂过:“事过去了,都别再提了。老公昨晚吓坏,须要压惊,今晚又放跑个大美女,更须要安慰,你们今晚谁也不许穿衣服,必须让老公玩个够。”得意洋洋等两女害羞一番,对他发嗔。 两女面色如常,相顾一视,都没什么反应。 徐虾奇怪了:“怎么不说话?” 林安安轻蔑道:“这点事早上不都做了,还以为你有什么新花样呢。” 纪若敏也不以为然道:“就是,我们本来也没打算穿衣服。” 徐虾激了,心想治不住你们两个Y娃还了得?干脆道:“你们以为不穿衣服就完了?我还得亲你们六张嘴呢。” 六张嘴?两女一愣,继而同时大羞,齐齐发飙:“臭色狼,你都恶心死了”劈哩叭啦扑向他。 徐虾哈哈大笑,终于达到让两女发嗔的目的。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连中三元 第一百八十七章 连中三元 与昨日相似又不同,徐虾醒来时,仍是太阳晒屁股的时候,却是他自己的屁股。 两女依旧只剩一人,不见的仍是林安安,纪若敏却先他醒了,美面依依带笑,布满昨夜潮晕,正裹着薄被,深情发怔地望他。 徐虾坐起道:“安安呢?” 纪若敏道:“做饭去了。” 徐虾莞尔道:“你怎不去?”自林安安似殷勤的仆人侍候两人,纪若敏越来越懒,养伤之后,更是基本一手不伸。 纪若敏美眸一翻,理直气壮道:“我干嘛要去?我是大*奶,都把你让她用了,她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了我。” 徐虾笑了。虽然难以置信,可就这么神奇,以醋坛著称的悍妻,居然能允许他拥有别的女人,还心安理得,不得不说是他的福分。话说回来,或许正是悍妻传统观念比较强,才容易接受,时代观念深入人心,反不易接受。 凑她颊边亲下道:“你确实是大*奶,叫声也比她大。” 纪若敏红脸低头,羞道:“你还说?昨晚那么荒唐,人家到现在还没脸见人呢。” 徐虾嘿嘿笑了。除未真刀真枪,三人昨夜几乎进行了一切行为,两女在小虾高超的调教下,好听的声音此起彼伏,整整响半宿。温柔地拥她进怀道:“跟老公说说,喜欢吗?” 纪若敏轻轻点头,痴痴望他道:“老公,你太厉害了,我都喜欢得不行,快舒服死了。” 徐虾一阵纯男人的壮怀激烈,柔声道:“喜欢就好,老公以后天天让你乐死。” 纪若敏涌起热烈复杂的情结,从被里挣出,搂上他脖子道:“老公,我答应你,以后让你随便玩,安安我也不干涉了,还有佳佳,等她回来,你们也愿意怎样便怎样。但你真的不要再和其他女人有关系了,不然我既没法原谅你,又舍不得你,肯定痛苦死。” 徐虾好通感动愧疚,急道:“不会,一定不会,老婆,你放心,我一定说到做到。你们三个,有一个都是我的福气,何况三个一起?你说安安报答你,其实不仅她,我,还有小佳,我们都该报答你。” 纪若敏翘起小嘴,不无委屈道:“报答就不用了,我又不是图这个。佳佳是我亲妹妹,我总不能眼看她不开心;安安和你这么多年,我也不能眼看你不开心。不过除去她们两个,真没有第三个人可以让我让步了。” 徐虾诚挚道:“没第三个了,有你们仨,我的人生已经再无遗憾。”顿顿又笑道:“不过还是要报答你,我的报答,就是让你一辈子幸福,天天晚上乐死。” 纪若敏满意地伏到他肩头:“这还差不多。” 大警花从被里钻出,海棠般的完美上身同时露出,徐虾抚着她挺秀的玉背,一直抚到光洁的翘臀道:“时间还早,老公再让你小死一回,好不好?” 纪若敏摇头,不无歉意道:“老公,我们是舒服了,可你呢,真忍得住吗?” 徐虾轻笑道:“那有什么?我是男人嘛,你们满足,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再说你们不也用嘴让我舒服了?” 纪若敏低头瞧瞧他,吐下舌头道:“可我从没把你弄出来过,这也行嘛?” 没弄出来,是除真刀真枪外,唯一的欠缺,不是徐虾不想,是这种事因人而异,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他才暂没草率。不过爱妻这么体贴,当然不会客气了,喜道:“那现在给我弄一次?” 纪若敏低头看一眼,赧然又跃跃欲试道:“我行吗?” 徐虾暗汗道:“怎么不行?你好多次都快弄出来了,我怕你不想吃,又让你干别的了。”伸手一指:“赶紧,现在就弄。” 纪若敏既羞又美地轻嗔一声:“坏蛋。”紧红美面,扭扭拧拧钻出裸身,怀着激烈的心跳噘臀趴伏,轻启嘴唇,把那羞死人又爱死人纳入。 徐虾好阵舒服,要死地仰起脸,一只手滑过爱妻诱人的臀丘,滑入更诱人的臀谷。 清早的阳光温馨明媚,淡紫色妙帘映出迷人色彩,晨风轻轻撩动,窗外的柳枝迎风舒扭,发出悉索的声音,一切都在配合屋内美妙的运动,组合成人间美丽的光景。 纪若敏矢志不渝,更被爱人撩得如火如痴,螓首俯动,格外卖力。徐虾亦全无保留,享受爱妻服侍同时,兴奋地耸动,在爱妻娇嫩的樱口进进出出,直到那爽而又爽的喷薄源源而出…… 一场幸福早操,两人甜蜜相拥。 徐虾身心俱爽,动情地望着爱妻红润汗湿的美靥道:“老婆,怎么样?” 纪若敏拢着被汗水润湿的发稍,不堪已极道:“你还问?让人吃你那种东西也就罢了,还……还那么多。” 自极汗**,徐虾尚未放过一枪,自然蓄量极大,笑道:“什么味?” 纪若敏舔唇动眸,品味兼回味道:“还行,有点苦。” 徐虾嘿地笑道:“苦点好,夏天到了,苦点去火。” 纪若敏嗔道:“去你的,你都坏死了”双臂一张,幸福美美地投进他怀抱。 尽管害羞也见不得人,可恩爱的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做?完成如此举壮,纪若敏床笫又有突破,发自内心地骄傲。 两人情意绵绵抱一会儿,徐虾道:“时间差不多了,去洗个澡吧?” 纪若敏瞪他一眼道:“当然要洗了,全身都被你搞得粘乎乎。” 徐虾笑道:“我都快脱水了,你怎不说?” 纪若敏又一阵羞极悸动,想到昨夜爱人几乎逐寸吻遍她全身,不放过每一个角落,那份羞人的美妙,当真妙不可言,美不胜收,情不自禁地把爱人抱紧。 徐虾在爱妻额上亲一下,对房外大喊:“安安,我们要洗澡了,放水没?” 林安安没好气地声音:“早放了。” 两人相顾一笑,徐虾道:“走,鸳鸯戏水去。” 说去就去,下床把光溜溜的大警花扛上肩,一路拍着她屁股,象打胜仗的英雄扛个俘获的美女一样,奔浴室去了。 正在厨房的林安安见两人美满又不成体统的样子,玉颊好不臊热。她毫不怀疑,坏到极点小虾随后就会把她强行掳走。 果不其然,徐虾把纪若敏扔进浴桶,过来话也不说,在厨房就把她唯一的睡衣扯去,又一路打着她屁股进浴室了。 水波荡漾,三只不着一缕的鸳鸯挤在一起,早操进入第二阶段。 ◇ ◇ ◇ ◇ ◇ 度过极度舒爽的早晨,徐虾上班。整整一天,舒爽劲儿都萦在他心头不去,始终处于美好状态。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多么有道理。 纪若敏行动无碍,徐虾不好总迟到早退,难得多呆一小时,呆到四点多,正准备走,手机突然来电,是曲书记。 徐虾忙接起:“书记,您好?” 曲项安道:“小徐呀,你在什么地方呢?” 徐虾如实道:“我在办公室,您有事?” 曲项安淡淡道:“没什么大事,夏枫儿情绪不太好,我这边又开会脱不开身,你和她比较谈得来,代我去看看她,可能的话,再劝劝她。” 徐虾暗暗心惊,什么叫情绪不好劝劝?该不是把夏枫儿甩了吧?不动声色道:“明白,我会好好劝她。您……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虽说领会领导意图是秘书职能之一,可曲项安的理由太模糊,又是这么大事,他觉得有必要进一步摸清。 曲项安沉吟道:“按道理,她是我老同学的晚辈,照顾她责无旁贷,可你也知道,我身体一向不太好,工作又比较忙。虽然你和她比较熟,可以帮我跑跑,可你也是有家室的人,总往她那跑也不大好,可以的话,你劝劝她,让她找个人嫁了吧,以后我们都能省心。” 果然如此,一句“以后都能省心”,徐虾听着都心寒,一颗心沉底道:“明白,您放心,我会劝好她。”又道:“我在什么地方能找到她?” 曲项安显然对小虾比较有信心,一听能劝好,当时轻松道:“翡翠路有家金屋俱乐部,她是那的VIP会员,现在就在那,你到那打听打听,很容易就能找到。” 徐虾道:“我知道了,这就去。” 曲项安道:“你去吧,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辛苦了。”电话挂断。 合上手机,徐虾忍不住一声长叹。 凭心而言,夏枫儿的事要在以前,他发自内心地不想管,可张丽刚离开后,他忽然很想帮帮她。张丽离开,是性格使然,与夏枫儿毫无关系,但某种意义上,也是曲书记逼走,说不上为什么,对与张丽相似又截然不同的夏枫儿,他现在想帮帮。 或许,是某种莫名其妙的爱屋及乌,激发他恻隐之心。当然,曲书记说得也对,这次帮好了,可以一劳永逸,以后都能省心。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前天陈妍,昨天张丽,今天又夏枫儿,前仆后继连续三天,跟连中三元差不多了,昨晚悍妻还大发通脾气,他怎么说?是说真话还是扯谎? 付出诚实的代价后,徐虾面对请假问题,无比地头大起来。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官人我要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官人我要 作为靠脑子生存的人,徐虾一向以利益最大化来考虑问题,而不是迂腐的道德准绳。诚实与否,他认为这是人性本源的问题,与外在行为无关。不分青红皂白的诚实,那是愚蠢,如果既能避免伤害别人,又能保护自己,那么谎言也可以成为美德。 夏枫儿一事,徐虾斟酌再三,觉得可以不撒谎,但不能全说。夏枫儿虽与张丽不同类,但其另类魅力和名人效应,危险度在纪若敏眼里并不亚于张丽。更重要的是纪若敏不知道夏枫儿和曲书记的特殊关系,一旦知道实情,以悍妻的正直和无畏,才不会管是不是领导安排,算不算工作,肯定不会让他瞎掺乎,这样一来,就去不了了,事情也就僵住了。 所以他决定了,请假只说表面,先保证去上,内中的隐情,让林安安去说。他相信以林安安的能力,一定会把纪若敏稳住,他则力争一次把夏枫儿说通,一了百了,以绝后患。如果说昨日张丽是最后一次,那么今天夏枫儿,也将是最后一次。 筹划已定,徐虾拨通林安安手机,开门便问:“在哪儿呢?” 林安安道:“店里呢,马上要走,怎么了?” 徐虾不答又问:“她呢?” 林安安道:“在我家呢。”又奇怪道:“怎么这个点打电话?不会晚上又有事吧?” 徐虾叹口气道:“可不又有事,不过是公事。” 林安安太了解他了,如果是一般公事,根本没必要给她打电话,现在不仅打了,还先问两人位置,必是见不得人。干脆道:“今天又谁?” 徐虾再叹道:“是夏枫儿,曲书记……” 话未说完,林安安叫起来道:“你还有完没完?前天陈妍,昨天张丽,今天又夏枫儿,一个比一个厉害,帽子戏法呀?” 林安安就是会说,帽子戏法比他的连中三元贴切多了。徐虾无奈道:“我有什么办法?曲书记把夏枫儿甩了,让我去做工作,总不能不去。” 林安安一听,也微觉不忍心,但没发表意见,直奔要害道:“你准备怎么办?你老婆还不知道她和曲书记关系,要真知道,怎么能让你瞎掺乎,你不会又要撒谎吧?” 徐虾道:“不是撒谎,是保证先去上。”遂把自己想法告之,然后道:“我争取一次说通,以后再不和她联系了。” 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林安安也甚觉无可奈何,叹一声道:“小虾,不是我说你,原来我纵着你,你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你现在既然找她了,就有必要也有责任做出牺牲。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你老这样,就算你没事,就算是公事,时间长了,她也肯定得暴发,为个垃圾领导,值得吗?” 徐虾被说得直汗颜,不无惭愧道:“你说这些我都懂,可这不是值不值得的事,我既然在这个位置,有些事就避免不了,最多是尽量回避,就算不去,也要有个过程,所以我才说,这是最后一次。” 林安安也知他身不由己,但还是道:“说准了?最后一次,再有这种事,别指望我再给你打掩护。” 徐虾保证道:“绝对最后一次,就算说不通,以后也不管了,就是最后一次。” 林安安再叹,没再说什么。 徐虾又道:“我今天怕不能象昨天那么早回去,你们不用等我吃饭。你一定把她稳住,千万别让她给我打电话,我处理完尽快回去。” 林安安没好气道:“我算看透了,你就折腾我能耐。” 徐虾温柔道:“谁让你注定了,这辈子就给我遮风挡雨的命,受着吧。”说完挂断。 吁口气,原地不动,又拨通悍妻手机。 与林安安一样,纪若敏也上来就问:“怎么这个点打电话?不会晚上又有事吧?” 徐虾汗道:“对不起,老婆,还真有事,公事,但我也不瞒你,还是夏枫儿的事,是曲书记发话,我实在没法不去。” 纪若敏长长一阵沉默。 徐虾急又道:“老婆,你别多心,我答应你,这次是最后一次,这次去完,以后再也不去了,你看行吗?” 纪若敏虽不高兴,并非不通情理,不乐意道:“这事不挺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完?”小虾前次说夏枫儿要当电视台主任或副台长,她以为是这事。 徐虾道:“也快完了,具体情况我回去跟你说,好吗?” 纪若敏仍不情愿道:“你干的都什么工作?尽搞不正之风,曲书记也有病,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让你跟着掺乎干嘛?” 徐虾苦笑道:“领导的事,还分公事私事?见得人见不得人?当秘书为领导服务,不就这样?” 纪若敏啐道:“当心哪天反腐败,把你整进去。” 徐虾呵呵笑道:“不会的,我有你保驾护航怕什么?”又道:“不多说了,在家好好洗白白,等老公回去把你送上天,先亲你一下。”对着电话啵一声。 纪若敏虽不愿意,也只如此,轻嗔一声,把电话挂了。 给两女打完电话,徐虾长出口气,找个悍妻真不容易,这点小事还得费这么多脑筋,大摇着头去了。 ◇ ◇ ◇ ◇ ◇ 曲书记没说错,徐虾到翡翠路一打听,就找到了那家看似不起眼,一般人却根本进不去的“金屋”的俱乐部。听名字就知道,是贵族俱乐部,是有钱男女们消遣、休闲和娱乐的高档场所。 徐虾对这类俱乐部有一定了解,不管有多少项目,按摩、理疗、推油必然包括在内,无论男女,只要想,就可以享受任何服务,也算是不公开的高级**场所,后台势必极硬,对会员素质要求也比较高,普通暴发户,有钱没过得硬的人介绍,也进不去。 徐虾在门前见到夏枫儿的紫色奔驰车,停车进入 刚进门,就被两个一看就是保安或打手的家伙拦住:“对不起,请问你……” 徐虾道:“我市委的,找夏枫儿。”估计夏枫儿和曲书记的关系,在这应该不是秘密,曲书记能让他来,肯定不会让他进不去。 果然,俩家伙相互一视,一个道:“四楼,3A房。” 徐虾道声谢,径直进入。 里面和他所想差不多,徐虾没多看,乘电梯上到四楼,在挂着“AAA”牌子的顶级VIP会员包房门前停下。先贴门静听,没什么动静;又举手想敲,还是放下了;最终轻轻一推,门开条缝;再把门推大,见到一脸妖娆的夏枫儿。 夏美人儿半躺半卧,在沙发上摆个媚态,纤手夹只高脚杯,一瓶洋酒已喝剩四分之一不到,满面绯色,晕红如火,媚惑的电眼无限迷离。一身无领无袖连身裙把曲条丰韵的身材裹得无比诱人,胸前两陀低垂高隆,象活的一样颤颤微微;侧卧的髋部高隆圆畅,看到前面,就可以想像后面的肉臀多丰厚;裙下露着粉润晶莹的小腿,一对裸足大小适中,肉色撩人,既不肥腻又不骨感,直想把玩不休。全身曲线惊人,在酒气弥散的橘色灯光下,妩娆性感,又芬芳迷人。 徐虾一下就头大了,夏枫儿喝成这样,他说什么能听进去? 夏枫儿醉眼一倾,送过一道妩媚电波,妖艳道:“我就知道他会让你来,正等你呢,进来吧。” 酒杯一放,裸足一收,优雅摇晃地站起,晃向一角的酒柜,想取杯子,让他一起喝。可实在喝太多,没走几步,就脚下一软,向地毯栽去。 徐虾斜蹿一步,急将她抱住。 夏枫儿丰润柔满的身体扭糖似地摄动,抬起娇妍无力的脸,自嘲地漫笑:“好人儿,你终于肯来了,却是做人家的过河小卒,真可笑。” 徐虾一阵心痛,直视她目光道:“你要这么认为,我现在就走。” 夏枫儿醉眼绽亮,旋又涣散,娇躯乱颤,浪笑道:“说得多好听,男人,都这么可笑,以为可以瞒过全世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一开始认识我,就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是做得比别人可爱。”伸出纤指,轻点他鼻头。 徐虾缓缓点头:“没错,就和你一开始认识曲书记一样。” 夏枫儿笑声骤止,身体僵直,醉光一敛道:“你说什么?” 徐虾轻柔地拢开她额前几搂发丝,温声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首先要相信,我是作为朋友来的,不是你说的过河卒子。” 夏枫儿媚眼再亮,可美面一别,又痛楚地摇头道:“朋友?能知道我多难受?能了解我心中的痛苦吗?” 徐虾肯定地点头:“能,我不仅能开解你痛苦,还能让你以后一辈子都快快乐乐。” 夏枫儿娇躯一震,电眼再度暴亮,而且没再收敛,却做出一件让他更无语的事,扯着他双手,扶风舞柳往后退,酒气如兰道:“那你还等什么?” 徐虾没做任何反应,一步步随她向前走。 夏枫儿媚丝横飘,笑意美艳,直退到床边,才向后一仰,把他整个扯自己身上,胸脯热烈,气息急促道:“好人儿,爱我吧?让我忘掉痛苦。” 徐虾趴在她娇软发烫的身上,点头道:“行,但在此之前,能让我为你做次专访吗?”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枫儿飘飘,虾儿飘飘(上) 第一百八十九章 枫儿飘飘,虾儿飘飘(上) 以专访做夏枫儿工作,是小虾路上想好的,也算对症下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不是现在。夏枫儿醉得不成样,再好的形式也白瞎,只能先说说。 夏枫儿对小虾的专访大感有趣,电眼闪闪,放出火促电花,随又玉手掩嘴,咯咯娇笑起来,笑得酥峰乱颤,肉躯耸动不休。 徐虾贴身压夏枫儿身上,清楚地感受她胴体弹性的动感和诱人的活力,饶是他心如止水,紧贴的下身仍蠢蠢欲动。 夏枫儿一笑不止,徐虾道:“你笑什么?” 夏枫儿止住,温柔地歪头望他,指背轻抚他面颊道:“你真好可爱,不枉我除他之外,唯一让我心动过。”顿顿又哀伤道:“我知道你是想安慰我,可我现在真没心思接受你专访,只想你用力爱我,把我送上天,让我忘了他,忘了这世上一切。” 夏枫儿说话跟言情小说似的,可见那狗屎的“专访”让她入戏多深。徐虾揪心地望着她,一时没说话。 夏枫儿电眼射出yu火,又款款道:“你不是我小枫叶吗?现在我就在你身下,不再属于任何人,可以随便你做任何事,你还等什么?不想爱我吗?” 徐虾道:“想,但现在不行。你喝醉了,我更希望我的偶像在清醒状态下,全身心让我爱她。如果你酒醒后还想我爱你,我一定爱你三天三夜,让你在天上下不来。” 劝人的秘诀在于疏导,而非顶烟上,小虾深谙此道。 夏枫儿一听三天三夜,醉眼更放出欲焰之光,仰面倾吐热气道:“我没醉,非常清醒,还知道他会让你来,我就在等你爱我,让我忘掉痛苦。爱我吧,就是现在。”一把抱住他,猛力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热乎乎吻去。 疏导没成功,貌似有点失控。 徐虾扭头闪躲夏枫儿野兽般的烈焰红唇,急唤:“枫儿姐……” 夏枫儿正满嘴酒气地在他脸上乱啄,闻言一顿,热切道:“不要叫我枫儿姐,叫我名字,我不相信你也管你老婆叫姐姐。” 徐虾得空道:“你也知道我有老婆?你刚刚说你不属于任何人了,我问你,你和他在一起时,也和别人做过这种事吗?” 夏枫儿脸上涌出痛楚之色,哀道:“不提他行吗?我只想痛痛快快放纵一次,哪怕暂时忘了他,你就是最合适的人。” 徐虾借机把她扳开,坐起道:“为什么不提?你和他一起这么久,一次放纵有意义吗?如果不能正心面对,以后怎么生活?” 夏枫儿茫然道:“以后?”轻笑一声,自嘲地摇头:“我上班第二年就跟他,五年多了,把一切都给他了,连名分都没要,还会有以后吗?” 徐虾抓住她肩头道:“当然会,五年时间虽不短,但你还很年轻,又这么漂亮,你放开防线,会有大把男人往里冲,还怕挑不到自己喜欢的人?” 夏枫儿抬起头,直愣愣望他:“大把的男人,会包括你吗?” 徐虾无语了,两人认识到现在,加起来相处也就一个多小时,都不明白自己哪点让她看上了,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扯。 夏枫儿动动蜷缩的大腿,把美面凑他面前:“可能你不信,他不要我后,我唯一想起的人就是你,一直觉得你能安慰我。爱我吧,把我当朋友什么都行,只要让我忘了那些烦恼。”大倾上身,又抬起屁股向他怀里钻。 徐虾眉头大皱,再度抓住她两肩:“枫儿,你冷静点,一夕之欢解决不了问题。” 夏枫儿失魂落魄地坐回,喃喃道:“那我还能怎办?他不要我了,你也嫌我,连我投怀送抱都不肯爱我,还能怎么安慰我?” 徐虾捧住她两颊,让她面对自己,诚挚道:“你错了,正因为把你当朋友,我才不让你贪图一时之欢,更不想趁机占你便宜。我说过会让你一辈子快快乐乐,我会做到,相信我,好吗?” 夏枫儿醉目骤闪又黯,全无自信道:“你怎么让我快乐?” 徐虾道:“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吹风醒醒酒,我会告诉你。”不由分说,转身下床,为她寻回两只既象凉鞋又象皮鞋的鞋子。 夏枫儿仍撇腿斜坐床上,幽怨怀疑地望着他,完全没动的意思。 徐虾只好扯过她两腿,亲手为她穿鞋。夏枫儿完美动人的小肉脚攥到手,忍不住一通心跳,直想含嘴里痛吻一番,由衷抬头道:“枫儿,你真美,连脚都这么漂亮。” 夏枫儿幽幽道:“那你还不肯爱我?” 徐虾忙敛回心神,低头不看她道:“那是因为我有更好的方式。”为她穿鞋。 夏枫儿见他如此温柔,又不肯跟她恩爱,显然是个好男人,心内融融感动,酒后热辣辣的腔子悄然融化,火热的眼睛也变得温热。 徐虾为她穿好鞋,执着两手将她扯起:“走吧。” 夏枫儿被扯下床,就势扑到他怀里,一把抱住他道:“你真是个好人儿,可为什么就不肯爱我呢?破例一次都不肯。” 徐虾蹙眸道:“你为什么老想我爱你?难道没男人你就不能活?” 夏枫儿翘起小嘴,不无怨意道:“我给他打电话,猜到他会派你来,我一直想的就是,让你好好爱一场,让我在你的爱里忘了他。” 徐虾正容道:“如果我真这么做,你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瞧不起我,更重要的,会瞧不起你自己。” 夏枫儿不堪地垂眸:“在你们眼里,我不就这样人,只不过你们都表面不说罢了。” 徐虾真心道:“别人我不知道,我肯定没这么看。”接着贴她耳边道:“象你这么动人的尤物,谁要装正经,谁就会失去拥有你的机会,只有傻瓜才会那么做。” 夏枫儿醉眸焕出神彩,酡红的双颊也熠熠生光,旧事重提道:“那你还……” 徐虾坦率道:“我不爱你,不是不想爱你,更不是说我是正人君子,是因为我有老婆,不能这么做,否则不会放过你。” 夏枫儿起伏激烈地望他,没看到一点非真诚的内容,自信大为恢复。 徐虾又道:“走吧,出去再说。” 夏枫儿急又把他抱紧,可怜兮兮道:“我不勉强你了,你抱我一会儿行吗?我真的好难受,你说话这么舒服,我就想在你怀里听你说话。” 徐虾温声道:“我会抱你,但不是在这,这里环境太腐化,也太坠落,与你现在的心情严重不附,我们先出去,我答应你,出去一定抱你。” 看似精明,实则简单的夏枫儿完全把他当救命稻草,忙不迭点头。 在沿途异样眼光的注视中,徐虾拥着酒意微醺,撩人无比,又乖巧无比的夏枫儿走出俱乐部,带上自己车,扬长而去。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这小子谁?身在市委还敢太岁头上动土,给曲书记戴绿帽,也太胆肥了。 ◇ ◇ ◇ ◇ ◇ 此刻尚不到六点,夕阳满天,城市一片灿烂。 夏枫儿半垂螓首坐在副驾驶,醉颜微酡的美面本就高雅性感,在风的作用下愈加丰姿绰韵。倾目斜鬓,不时向小虾送过道道波光,薄而阔的红唇和又细又和长的醉眼相映成辉,配上丰盈冶丽的身材,尤其胸前高高的两团,在夕光中妩媚万千,怎么看都情意款款,毫无遮掩地**。 同为绝世尤物,张丽的魅力在于恨不得让人时时呵在心头的娇媚,夏枫儿更接近尤物本身的含义,加上她名人身份,还会超出这个词,最直接地刺激男人的征服欲。任何男人看到她,唯一念头就是把她抱到床上,狠狠地享用、征服、甚至蹂躏她。 徐虾说不是有老婆,一定不会放过她,这不是谎话。放在以前,他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定会尽情享受她动人的身体,在她体内骄傲地冲刺。他毫不怀疑,以夏枫儿的特有的魅惑和丰韵的肉体,床上的滋味不会亚于他以往任何经历。即使现在,每每触碰夏枫儿投来的电波,仍口内生津,心头乱蹿。 但这只能说明他是正常男人,是正常男人的正常反应,不意味他会这么想,家有美丽的悍妻,他不会做出格之事,这点自制力,他还有。他更相信,经历张丽和夏枫儿的诱惑,从此可以对世上任何美女免疫了。 一路向南,徐虾将车驶至跨河大桥中段。 此时夕阳浓浓,红霞漫天;河面晚风徐徐,浮光跃金;两岸扶风摆柳,风景如画;景致清爽烂漫,美不胜收。 两人下车,凭栏并立,共尝美景。 夏枫儿望着眼前醉人的景色,美眸迷离,轻吐红唇道:“这里好美想不到离这么近,就有这么好的地方。”又感激痴迷地望小虾:“你能想到这么美的地方,一定为我做足考虑,也做了充足准备,我现在相信你真心把我当朋友了。” 徐虾暗汗一个,心想要不是不想带你去吃饭,又没地方好去,才不会饿着肚子,傻子似的到这吹风。但听到夏枫儿此言,更确信她过于梦幻和感性。适时道:“你总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忽略身边的现实,现在知道了,只要肯用心,现实中的美好无处不在。” 直想扇自己嘴巴,听惯夏枫儿言情小说式的对话,他说话也跟神经病似的。 .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枫儿飘飘,虾儿飘飘(下) 第一百八十九章 枫儿飘飘,虾儿飘飘(下) 夏枫儿显然喝惯洋酒,虽喝大半瓶之多,并没有想像中醉那么厉害,吹一路风,已清醒大半,也冷静大半,也更柔弱,不无自艾道:“没错,我是常活在幻想中,但你也知道,我和他毕竟见不得光,五年多了,那么多日日夜夜,一个人的夜晚,如果不编织一些东西,我怎么守得过来?” 徐虾不解道:“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守?” 夏枫儿面现哀容,低头道:“我承认,最初和他在一起,一是畏惧他权势,有点不知所措;二也觉得他能给我带些好处,舍不得放弃这样的机会,但……”又昂然抬头:“我后来真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 徐虾从嘴角边发出一丝冷笑,但没说话。 夏枫儿稍显不堪道:“你笑什么?” 徐虾没答,而是道:“我说过要给你做专访,现在你已经清醒,可以做了吗?” 夏枫儿道:“有什么话你就问吧,我肯定什么都告诉你。”又弱弱道:“你答应会抱我,抱着我说行吗?” 徐虾爽快点头:“没问题。”大方地张开双臂。 夏枫儿环住他腰,依依偎进他怀,紧贴他胸口看河中流水。 徐虾体贴地拥紧,也瞅着河水道:“你很多次节目,都以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做开头,我也先给你讲个故事,可能不那么动听,但我觉得对你还有点用。” 夏枫儿笑下道:“好,你讲吧,我听着。” 徐虾点点头,娓娓道:“有个人叫张三,有一天没事,到小酒店喝酒去了,要俩小菜,打四两酒,喝完非常高兴。这时候碰到李四了,更加高兴,俩人又一起喝,张三又喝四两,更高兴了。这么高兴当然不能回家,于是俩人商量,到王五家坐坐。去了之后,意外发现赵六也在,比之前还要高兴了。哥四个凑一起这么高兴,干点什么呢?决定打麻将。张三喝八两酒,迷迷糊糊,自然打不过人家,不仅输钱,还和人口角打架,把王五脑袋打破了,但他喝多了,也没在意,骂骂咧咧回家了。 “回家睡一觉醒了,他老婆揪着他耳朵把他一通骂,说他没事闲得喝什么酒?喝也就罢了,干嘛喝那么多?喝多也罢了,干嘛上别人家?上别家也罢了,干嘛明知喝多还打麻将输钱?输钱也罢了,干嘛耍酒疯打人? “张三后悔不迭,后悔不该没事喝酒,后悔不该喝那么多,后悔不该上人家,后悔不该打麻将,更后悔不该打破人头,现在不仅输钱,在家挨老婆骂,还要给人道歉,还得给人赔钱,这不自找吗?总之非常后悔,满脑子全是后悔。” 夏枫儿伏在他怀里,听完这个平淡又无聊的故事问:“讲完了?” 徐虾道:“就算完了,后边还有,但内容差不多,反正还是后悔。” 夏枫儿牵出一丝苦笑:“你是想告诉我,做事不要后悔吗?” 徐虾莞尔道:“我要开解你,不是让你对曲书记终身不渝,你不后悔,还还怎么开解?” 夏枫儿奇道:“那什么意思?” 徐虾这才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人做事要知道为什么,而不是盲目去做,或背离最初的目的。” 夏枫儿微怔,苦容道:“你是想说,我爱上他,是背离了自己最初的目的?” 徐虾道:“是不是背离,我不给下结论。”大手一挥:“你就当这里是访谈现场,这些流水就是观众,夕阳就是摄影机,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请你谈谈私人感情,说吧。” 夏枫儿难堪道:“你明知我和他见不得人,怎么可能大厅广众谈?” 徐虾笑道:“对,你不仅不会谈,还会表示自己因为看重事业,暂时不想考虑个人感情云云,还会夸夸其谈理想的另一半,什么不须太有钱,不用太帅,必须温柔,必须对你好,能互相关心理解等等。我没说错吧?” 夏枫儿强笑下道:“就算是,又怎么了?” 徐虾叹一声,直视她眼睛道:“枫儿,你太入戏了,不否认你的节目很好,可你请那些所谓的名流,看着衣冠楚楚,人模狗样,背地里不定干什么龌龊勾当。通过你的例子就知道,他们在台上讲那些话,大谈特谈自己感情生活,在电视屏幕里大秀恩爱,有几个字是真的?全是骗人的谎话,就象广播里无聊的情感夜话,只能骗骗狗屁能耐没有又闲得蛋疼的俗人,你却当真了,还把那些谎话一个个编到自己的故事里,幻想自己是灰姑娘,进行一场美丽又不为人知的凄美爱情。你就是曲书记玩物,还是玩物之一,让人玩玩身体,就这点事,哪有什么爱情、凄美?还爱上他,动不动把自己当他老婆,还无可救药,不能自拔,你不觉得自己可笑、幼稚吗?” 夏枫儿哪想一向贴心的小虾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都听傻了,完全受不了,一双眼泪唰地流出,苦道:“干嘛这么说人家?亏我一直觉得你温柔贴心,才想和你说心里话,你却这么说我。口口声声没瞧不起我,你和那些人一样,骨子里就瞧不起我。” 徐虾摇头道:“你误会了,我这么说,正因为把你当朋友,才想让你认清自己。我更没瞧不起你,美貌和身体是女人固有的本钱,用来谋求点什么无可厚非,只能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可你偏得太远了,就象你说的,当初就想谋点好处,可看看你现在?” 夏枫儿激愤了,泪水淋漓道:“可我后来就是爱上他了,不可以吗?” 徐虾嗤之以鼻:“你大学毕业第二年就跟他在一起,一个年轻、漂亮、万里挑一的小姑娘爱上个有家室的老头子,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夏枫儿大声道:“爱情分年龄吗?还以为你是有心人,原来和其他人一样俗,比他们更俗不可耐。” 徐虾叹口气,不紧不慢道:“枫儿,你冷静点,我是实话实说。男人无论有多大魅力,不能在身体上满足女人,女人永远不会死心塌地。我没猜错,曲书记应该是你第一个男人,就算不是第一个,也在肉体上给你极大满足,再加上领导身份,大人物气度,让你觉得爱上他了,离不开他了,就象那些**的女人,总觉得自己爱上情郎,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就是种感官依赖。你好好想想,相信以你的聪明,冷静下来,应该会想明白。” 夏枫儿绝难置信,他连这种事都说得家常便饭一样,浑身筛抖,美面瞬变,电光不闪,嘴唇颤抖,手指他半天,愣没说出一个字,终于双手掩面,无颜自容地背过身。 徐虾没着急再说,让她稍微冷静一会儿,才从身后扶上她双肩,幽游道:“枫儿,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又为什么说这些话吗?是因为张丽昨天走了,我送的,也是这个时间。” 夏枫儿愕然回眸:“走去哪了?” 徐虾如实道:“出国,也跟曲书记有关,她受不得周围冷眼,所以离开了。虽然你们结果不一样,但命运毕竟有相似之处,所以我才发自内心地想帮你,因为我真的不想你们如此出色,却为个糟老头子一离一弃,还羔羊迷途,不知回返。” 夏枫儿无言以对,醉眼却重新通电,闪出电芒。 相似的命运总能引起相似的共鸣。小虾的肉体满足说,虽让她羞于见人,却也戳到她痛处,让她理智很多,再听提到张丽,因此变得坚强。 徐虾见她有所觉悟,又道:“枫儿,原谅我说那么直,可你这样一朵鲜花,放着芬芳的大自然不选,偏偏扎根在毫无生机的荒漠,我真的看不过,也不相信那是你想要的。” 夏枫儿眼中抹过一丝不堪,弱弱道:“那我该怎么做?” 徐虾推着她转向栏杆,向河面一指:“看到这水了吗?世间万物唯有水,千流百转不改其性,做人也一样。你最初的选择没错,错的是你偏离了,你已经付出五年青春,不能这样白费。曲书记虽然把你当玩物,但还比较重感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明白,你会跟他好聚好散,不会缠着他。这样,只要他在位一天,你就可以借助他一天。下一步,再找个喜欢的人,好好生活,借助他,为自己、为家庭多争取好处,把五年的付出,尽可能拿回来,能拿多少是多少,总之就是不要跟他客气。” 夏枫儿听到小虾极现实和功利主义的建议,震惊之余心头大朗,又窘迫地瞥他一眼,垂头道:“你都说了,我是他玩物,很多人都知道,怎么找喜欢的人,谁会看上我这种人?” 徐虾笑道:“你多虑了,没人看不上你,是你自己觉得没脸见人。我刚刚说过,看不上你的人都是傻瓜,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夏枫儿重新抬头:“为什么?” 徐虾认真道:“因为你真是个尤物,是世间少有的妙品,装五装六假正经的人,就尝不到你的滋味,只有真正聪明的男人,才有资格拥有你。所以看不上你的人,他们根本不配你一顾,会有无数聪明人对你趋之若鹜,你只要在他们中间选一个好的就行了。” 夏枫儿听得直害羞,却振作了,欲语还休道:“你呢,我意思是说,如果没有你老婆,你会喜欢我吗?” 徐虾痛快道:“当然会。首先我没什么处女情结;其次,你是跟过领导,但也就跟过一个领导,社会上那些女孩儿,大多数都处过不止一个男友,有多少人跟无数个男人鬼扯过,相比她们,你不纯洁多了?何况你又远比她们漂亮。” 夏枫儿豁然开朗,极度振奋,虽然编织梦幻,但在内心深处,她又何尝不自贱于人?想到那些平时戳他脊梁骨的女人,哪个不是换男友如换衣服,跟无数人同居过,听小虾这样一说,才猛然醒悟,自己真比她们纯洁多了。 电眼放出火树银花,感激不已道:“谢谢你,我终于想通了,什么都想明白了,一定会按你说的去做。” 徐虾如释重负,大感欣慰道:“那就好,我这番话也没白说。”心里惦念悍妻,看看天色已晚,夜幕悄悄降临,又道:“既然你想通了,我送你回去吧,时间不早了,你见识过我老婆,再晚,我该有麻烦了。” 夏枫儿不无怨意道:“你心里,就只有你老婆一个吗?” 徐虾由衷为她高兴,心情大好,想都没想便道:“也许吧,可我不还是为你出来了?” 这样一说,好象心里有人家,小虾这种臭毛病真很让人无语。 果然,夏枫儿立马道:“如果你和你老婆分开,会和我在一起吗?” 徐虾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支吾道:“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不是不想回答,实在是问我这问题的人太多了。” 夏枫儿吞口凉气道:“你这意思,有很多女人问过你,我都排不上号了?” 徐虾厚颜道:“是,但也不全是。”还好脑子比较快,转转眼球,又胡诌道:“还记上次见面,我跟你说那句话吗?” 夏枫儿道:“哪句话?” 徐虾轻声道:“你是枫儿我是虾。” 夏枫儿瞠目道:“你是枫儿我是沙吧?” 徐虾挥手道:“你听错了,是你是枫儿我是虾。枫儿飘飘,虾儿飘飘,我们就凑不到一起去。不是我不能喜欢你,是我老婆太厉害,把我吃得死死,别说我不敢和她分开,就是动动这样的念头,她都会杀了我,所以,你还是饶了我吧。” 夏枫儿笑了,情波款款道:“要不是你有这样的老婆,我真想缠着你不放,一直到你喜欢我为止。” 徐虾微笑道:“那谢你开恩了,夏大恩人,可以走了吗?”优雅地伸出手臂。 夏枫儿轻嗔道:“看你心里还有我,便宜你吧。”象羞涩的少女牵上他手。 徐虾捏把汗,暗道一声好险,总算又完成一次救火任务。 两人上车,返回夜幕闪烁的都市。 ———————————— PS:明天有公事,晚上还要吃饭,要很晚才能回来,不够时间更新,所以今天猛写,准备把明天的带出来,可又赶上是个大章,不好让大家看中断的章节,就都扔上来了。这样一来,明天可能就没更了,特此声明,大家周知。 老盛更新虽不快,人品还过得去,有欠都补,这次也提前更了,大家尽可能多支持,俺也能把剩下部分写好点。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惨遭家法(上) 第一百九十章 惨遭家法(上) 很难说小虾天生招人喜,还是博爱的思想深处有浑然天成的亲和力,抑或两者兼而有之,总之夏枫儿经小虾开解,象换个人,开心得象个少女,以往的五年仿佛从空气中蒸发,完全没发生过。 吹着新鲜的夜风,沐着初升的月光和都市的霓虹,两人原路返回。 金屋俱乐部路边,徐虾把车停稳,关心道:“喝那么多酒,还能开车吗?要不把车扔这,我送你回家?” 夏枫儿轻轻摇头,用暗夜星星一样的眼睛望住他,呼吸紧促,**起伏地向他靠近。 徐虾下意识仰身,嗫嚅道:“枫儿,你……” 夏枫儿不容拒绝道:“别说话,闭上眼睛,你就不算犯错。” 徐虾当然知她要做什么,心道怎么能不算犯错?稍稍犹豫,无奈又无力地阖目。 一双微烫又深情的双手捧住他脸,接着一股馨香醉人的女性气息扑面而来,再接着,自然是夏枫儿温热柔软的红唇。 徐虾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夏枫儿轻阖双眸,两道细眉凝到一处,捧着小虾面颊,温柔热烈地亲吻,向他喷吐*药般的火热呼吸。不时微启双唇,探出香柔的舌尖,结合双唇连含带抚,熟练灵活地舐舔、柔滑、**。 夏枫儿不仅人是与生俱来的尤物,手法和经验也是尤物级别。 徐虾舒服已极,也痛苦已极。舒服的当然是夏枫儿专家级的服侍,痛苦的是不能有任何行动,只能被动地以掩耳盗铃的方式享受。 他真想变被动为主动,压住她雪白美艳的娇身,痛吻她诱人犯罪的红唇,放肆地揉捏她丰盈可破的双乳,却不能这样做。人之所以为人,是自然界的唯一精灵,正是对自身行为的控制力,他现在就在发挥这一高级职能。 夏枫儿贪婪不舍,一发不可收,似一只释放妖火的雌兽,风骚妩荡的圆臀高高翘起,上身整个投进小虾怀抱,饱满柔润的酥峰紧贴他胸膛,盘蛇般扭动不休。 徐虾以惊人的意志力坚挺忍耐。 就在他几乎要张开紧闭的牙关,将那条蜜饯般的香舌迎进,夏枫儿终于停了,避免了他晚节不保,犯出主动式错误。 唇分,夏枫儿落下骚荡的屁股,美眸充满失望和不信,不甘心道:“你真行,这样也能无动于衷,真怀疑你不是男人。” 徐虾暗暗汗颜,心道我要真无动于衷,就该把你推开,而不是默不吭声,一动不动。睁开双眼,微笑道:“现在你知道了,我老婆力量有多大,足以使我做出超脱人性的行为,以后不要再考验我了。”顺手一拍。好死不死正是夏美人光裸的膝头,一阵心神荡漾,差点顺大腿摸进去,急把手收回。 夏枫儿当然不知他内心的挣扎,幽幽一叹,不得不放弃道:“算了,看来真让你说中了,我们一个枫一个虾,此生此世都无缘。” 徐虾瞟她一眼,没答说话。 夏枫儿小做整理,振作道:“我走了,回头我把我家地址发给你,明早你去一趟。” 徐虾讶道:“去你家干嘛?” 夏枫儿没好气道:“放心,不是诱惑你。”又敛容道:“让你取点东西,给姓曲的拿去,他见到后,就会明白我不会再纠缠他,你也可以交差了。” 估计是定情物之类的东西,徐虾点头,想想道:“你不如再提点要求,一方面让他放心;另一方面也能把你们关系恢复正常。” 夏枫儿奇道:“提什么要求?” 徐虾诚挚道:“我觉得你不适合再干主持,不如转到幕后,当个主任、部长或副台长,既不劳心费力,又能多弄点钱,为以后成家打点基础。你要不反对,明天我先跟他说一起,以后你再自己联系。” 夏枫儿星眸再度暴出感激之光,依依道:“我听你的。”又抑不住幽怨道:“你既不肯要人家,干嘛还对人这么好?把人心都搞乱了,真是个害人的冤家。” 徐虾很想告诉她,是你把我搞乱还差不多,但这次没说。 夏枫儿横他一眼,幽幽一叹,抬起骚臀,打开车门下车。 徐虾礼貌地没动,目送她上车,一阵风似地离去,方叹息着起动车子。 面对夏美人的存心诱惑,他守住了,但并未感到骄傲,夏枫儿高雅性感的面庞,魅惑如宇宙星海的眸子,浑身散发**香气的身体,还有恨不得让人含到嘴里的小肉脚,都在他心头回荡。 这是与张丽离去完全不同的感受,但没享受到夏枫儿动人的肉体,他同样觉得是人生憾事,是纯男人的遗憾。 垃圾曲书记,真她娘好运。徐虾火无处发,无限嫉妒起年过半百的上司。 ◇ ◇ ◇ ◇ ◇ 徐虾到家正是晚上八点,只比昨日晚不到一小时,不算很晚,或者说,根本就不晚。但还是很忐忑,隐隐觉得,会面临一场狂风暴雨,与时间无关。 掏出钥匙,故意在门前晃一会儿,弄出点动静,期望象昨天一样,林安安给他开门,可没有,他只能自己动手。 家里的气氛证实了他猜测,黑乎乎的,一盏灯都没开,甚为吓人。 徐虾面对黑暗,惴惴不安在门前脱鞋,蓦地想起一事,急甩脱鞋子,骇然冲进客厅,见两女直挺挺地坐在黑暗中,才放下心。 说不上为什么,他忽然想到家里这么静,极有可能两女都不在家,不在家也没什么,最多是纪若敏生气跑回家,林安安跟去劝了。他却莫名其妙生出一种两女离他而去的感觉,这可是比死都不能让他承受的结果。 可刚放下的心,又重新悬起了,因为看到,也感受到悍妻绝对不善的眼神。 林安安显然已承受良久,大气不敢出,颇为同情地瞧瞧他,为他向纪若敏递个眼神,让他好自为之。 徐虾讪笑一下道:“怎……怎不开灯?”要去按开关。 黑暗中传来纪若敏一声怒叱:“不许开” 徐虾吓一激凌,触电一样把手收回,胆突道:“天都黑了,为……为什么不开?” 没人回答他。 徐虾心一横,壮着胆子挪到悍妻身边:“老婆,生气了?我这不回来了?” 纪若敏不答,目光如刀,愤怒冷峻地盯他。 徐虾急道:“别呀,一会儿再肝疼,气个好歹。” 纪若敏仍不说话,目光由刀变成火炬,气息急促,胸脯大幅起伏。 徐虾有些慌,厚起脸皮道:“老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就给你赔罪。”按向她双肩,要去吻她。 纪若敏一把挥开,厉声道:“别碰我” 徐虾乃情场老手,又深知她秉性,哪会管她说什么,仍我行我素,准备把她按倒痛吻香唇,再以高超的手法,把她由母老虎变回小绵羊。 可他失策了。如果他继续认错还好点,如此一来,好象悍妻情欲理智不分,只要有男人的爱,便会忘乎所以。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惨遭家法(下) 第一百九十章 惨遭家法(下) 纪若敏本还有所犹豫,彻底被激怒,暴叱一声:“给脸不要脸”一把扣住他手腕,猛力一扭。 徐虾手臂吃疼,哎呀一叫,背过身去。 悍妻已很久没使用暴力,徐虾急讨饶:“老婆,别扭了疼死了,胳膊都快断了” 纪若敏骂道:“疼死活该臭不要脸,给你几天好脸就不知道北,大小王都分不清了,这么大事瞒我那么久,你胆肥了?” 徐虾叫屈道:“我哪有?那不工作吗?” 纪若敏更怒:“工作就成天跟ji女狗扯连环,给领导拉皮条,你市委是ji院?还是你是皮条客?夏枫儿这种身份你跟我说过吗?不是瞒着我是什么?” 徐虾几乎无语,叫苦道:“这是领导私生活,我又是秘书,总不好乱说?而且你也知道,我从不说别人隐私。” 纪若敏怒极:“瞒着我跟ji女见面,还好意思说不说别人隐私,你可真会说,真有教养,就你老婆没文化、没教养。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没教养” 徐虾惊道:“你要干嘛?” 纪若敏没说话,用行动回答他,稍一逡巡,看到一旁的抓挠,一把抄起,高高扬起,狠狠抽向他屁股。 这抓挠是竹制,平均宽度不超过一寸,虽比不上皮鞭,但也和张翼德用柳条抽督邮差不多了,可不是以往不疼不痒打**掌比得了。 徐虾屁股一阵火疼,一声惨叫,猛地扬头,就要从沙发上跳起,本能地想挣脱,可手腕被死死攥住,传来比屁股更剧的扭疼,被迫重新伏下,急回头道:“你发什么疯?用那东西打人” 纪若敏叱道:“就你这花心无赖,不打你能有记性吗?”啪又一挠抽下去,比之刚刚那挠更狠。 徐虾发出一声更大的惨叫。 林安安痛苦不堪,每一挠都象抽到她心里,急劝阻道:“你干嘛呢?又不是什么大事,想把人抽死呀?” 纪若敏毫不客气道:“你少管他一身臭毛病全你惯出来,我没连你一起打就不错了。”又咬牙切齿,怒其不争地一抽。 黑暗中啪啪连响,徐虾惨叫连连,疼得直打滚。 林安安心头滴血,实在看不过了,一把推开纪若敏道:“够了哪有你这样打男人的?他根本就没错,也就碰到你这样蛮不讲理的,找个好老公,还不知道知足。”心疼不已去扶小虾。 徐虾怕两人真吵起来,破坏好不容易建立的和谐,忙道:“都别吵了”又叫一声:“打得好”好象被鲁提辖拳打的郑某人一样。 刚放完大话,正被林安安扶着坐下,可被那么狠地抽三挠,哪坐得下?屁股刚一沾,就又一惨叫,腾地跳起。 林安安急道:“你傻呀,还坐?快趴下。” 纪若敏打得虽无情,可心疼并不比林安安差,抓挠叭嗒坠地,一双眼泪唰地流出,想上前却没动,在一旁独自委屈。 徐虾趴到沙发上,舒服不少,喘息着看向纪若敏:“若敏,你过来。” 纪若敏连忙过去,蹲身抓住他手哭道:“老公,对不起,我不是不信你,可你真的太过分了,她上次都跟到家了,明显喜欢你,你又明知她是那种人,还瞒着我跟她鬼混,我能不生气吗?” 林安安气道:“他怎么过分了?那不是……” 徐虾急举手将她止住:“都别吵了,听我说。” 林安安恨恨盯纪若敏一眼,跑去一旁开灯。 纪若敏看小虾疼得满额头是汗,揪心不已地为他擦抚。 徐虾待林安安返回,才道:“安安,你先别心疼我,说实话,刚刚我说打得好,不是随便一说,是心里话。不瞒你们,我今天被夏枫儿诱惑,差点被她得逞,回来路上还觉得惋惜,若敏那几下,真把我打醒了。” 两女惊悸不已。林安安瞥纪若敏一眼,稍显尴尬地低头,好象小虾被yin*,是她的错。纪若敏露出慌急复杂的神情,挂着泪眼,又忍不住咬起嘴唇。 徐虾笑下道:“若敏,别生气,我说的是心理活动,我什么也没做。” 纪若敏嗔怪他一眼,不是滋味地低头。生气是不大可能了,已经打一顿,气已经出差不多了,只剩心疼,哪还气得起来? 徐虾又道:“安安,若敏说我一身毛病是你惯的,也不算错。你想想,如果没她,就我们俩,凭你对我的纵容,就算我再控制,也难免沾花惹草。一次两次你不当回事,十次八次你也忍了,可一辈子呢?你真能一辈子看着自己男人没完没了地跟别的女人胡扯?” 林安安眼圈发热,无言以对。 徐虾把目光转向悍妻,续道:“可有若敏就不同了。就拿这两天说,如果不是有若敏,我昨天几乎可以肯定会把张丽留下,今天八成会被夏枫儿拖下水。” 纪若敏小嘴一翘,得意地向林安安睨去。林安安咧咧嘴,更没嗑了。 徐虾看看两女,温和笑道:“若敏,你也别怨安安,什么事都有利有弊,安安虽惯我一身毛病,可也至少把我培养到让你喜欢的程度,而且没有她,我也未必会爱上你。我跟安安说过,我们三个是上辈子的缘分,我现在越来越相信,是老天为弥补安安的不足,又特意造个你给我,也就是说,我这样的人,就应该有个你这样的悍妻。” 纪若敏虽怒极打人,可打完非常后悔,当时感动了,刚止住的泪水又往外流。 徐虾宽和道:“事情过去就算了,别哭了。我早说过,你有气尽管往我身上撒,别窝在心里就行,我肯定不会怪你。”大度地把她揽到身边。 纪若敏挂泪道:“老公,我都后悔死了,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徐虾暗忖,但愿如此吧,嘴上却道:“没事,以后你有气,该打还打,就当执行家法,只要你们能保持和谐,我受再多苦也值。”又把林安安揽过。 当个男人可真不容易,受这样的苦,还要表现大海一样的胸怀。 两女相互一视,双双偎到他身边。 温柔的气息在房内漫延,空气也变得温暖,一场家庭暴力,以圆满的方式收场。 ◇ ◇ ◇ ◇ ◇ 该打的打了,该说的说了,林安安起身,小心翼翼地扒开小虾裤子,看他伤势。 三道火红的抽痕不规则地交叉,赫然呈现在臀部上部,已明显隆起,一看就火辣辣,非常疼,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紫色。 林安安重重一哼,一道凛目向纪若敏射去。 纪若敏痛心不已,惭愧地低头。 林安安恨恨瞪她一眼,把小虾裤子提上,一言不发,扭头向外走去。 纪若敏弱弱道:“你干嘛去?” 林安安道:“当然是去买药。”没好脸地去了。 纪若敏翘起小嘴,无助地向爱人瞧去。 徐虾呵呵笑道:“让她去吧,正好咱俩呆一会儿。”侧过身,满心爱意地把爱妻拥过。 被爱人一抱,纪若敏心情恢复不少,嫉性也恢复不少,想起一事,欲言又止道:“你说她诱惑你,怎么诱惑的?”觉得刚打完又问,好象没完没了,又加一句:“你说实话,我保证不怪你。” 大警花本性难移,徐虾尴尬道:“这你也问?” 纪若敏认真点头,试探道:“她在你面前脱光衣服了?” 徐虾哭笑不得:“怎么可能?那我不直接走人了?” 纪若敏不依不饶道:“那她怎么做的?” 徐虾斟酌道:“你也知道,她本来就非常媚惑,这方面也很厉害,很专业,就是用些眼神呀,吐气呀,手上的小动作什么的,总之她很聪明,没有任何过格之处,也知道动作太大,我就直接把她推开走人了。” 这话倒没说错,如果夏枫儿动作过大,肯定会适得其反。 纪若敏忿然道:“这个狐狸精,果然天生就是ji女,就会勾引男人这一套”又醒悟道:“这么说,你没把她推开?” 徐虾死赖不耐烦道:“我当然也把她推开了,不过她动作不大,我怕伤她自尊,简单犹豫一下,我刚刚不都跟你说了?” 纪若敏没再追问,嗔他一眼道:“算你吧。”又去扒他裤子:“让我再看看你屁股?” 徐虾道:“看不也那样,看前边吧。” 纪若敏红脸道:“早上刚吃过,又让人吃?” 徐虾大咧咧道:“早上是早上,现在是现在,你犯错了,赶紧赎罪,让老公舒服舒服。” 纪若敏啐道:“谁犯错?你才犯错呢”虽然这样说,还是乖乖蹲爱人身下。 徐虾拍她一下:“别那么蹲,屁股冲我这边,裙子撩起来。” 纪若敏羞不可耐道:“你真是,都这样了,还欺负人。”扭拧不堪地拧过身,把屁股送到爱人面前,主动把裙子撩到腰际以上。 徐虾大手一伸,毫不怜惜地扒掉爱妻内裤,纪若敏美白挺翘的雪臀露出。 两人手口并用,相互作用,重复早上的活动,客厅里传来奇异的声音。 少顷,徐虾被夏枫儿撩起的一身邪火,如愿以偿地在自己老婆嘴里暴发了……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书记打赏 第一百九十一章 书记打赏 次早阳光温馨,晨风浪漫,卧室纱帘半掩,一片旖旎。 豪华的法式圆形大床,被褥春意浓浓,混杂的体香和余温隐隐沁出,暗示昨夜的混乱,一男子屁股朝天,裸身俯躺,正享受两位绝色美女的温柔服侍。 不要误会,不要瞎想,这不是多劈现场,是惨遭家法的小虾,在接受两位娇妻上药。 虽然上药不是异端,同样昭显夫妻恩爱,可毕竟不比床笫活动,只他一人没穿衣服。即使有类似状况,也多是美女面对衣冠整齐的男子,反过来,尽管是上药,可如此面对两女,徐虾享受同时,仍有被调教的感觉,多少有点不自然, 两女不知他大男子主义心理,心疼地涂了又涂,好象涂的是阿三神油,涂完就会立刻见效。 林安安还不忘气愤纪若敏,不时投以憎怒的目光。纪若敏瘪着小嘴,悔恨莫及,象个犯错的小学生。 两女一涂没完,徐虾忍无可忍,回头道:“两位女王,差不多行了,你们想看我光屁股,不有都是机会?” 林安安恨恨把药收起,没好气道:“让人打那样还没脸,真没见过你这样的贱皮子。”这话表面说小虾,显然是冲纪若敏,可却在小虾屁股上狠狠掐一下。 纪若敏急了:“你有病,明知他这样还掐?” 林安安不客气道:“凭什么你能打不能我掐?你老公了不起?还是我带大的呢,凭什么你说打就打?” 一场家法,两女明显换位了,没完没了的成林安安。 纪若敏心里有愧,无言以对,委屈十足向爱人求助。 徐虾叹口气道:“事都过去了,你就别吵了,快帮我把裤子穿上。” 林安安拿他没办法地叹一声,没再说什么。两女一起动手,为他穿上裤子,扶他坐起,林安安还拽个枕头,垫他身后。 小虾虽被抽好几抓挠,但没想像那么重,毕竟是自己男人,纪若敏下意识下,必然有所保留,而且抽的是屁股靠上的部分,直着身,不碰坚硬东西,还是可以坐。 三人坐定,徐虾一左一右拥过两女,对林安安道:“我不说了,只要你们和谐,我吃点苦没什么,你们俩要不好,我可生不如死了。” 林安安稍显不自然道:“我们平时都吵惯了,又不是真吵,就你瞎联系,上纲上线的。” 徐虾道:“我知道你们不是真吵,可若敏正难受,你就不该说了。你平时对人最贴心,这点道理不懂?” 林安安瞧纪若敏一眼,没吭声。她对人贴心不假,但这是在不伤害小虾的前提下,越过这条线,就另一回事了。 纪若敏得到爱人倚仗,重重对林安安一哼,感激地偎进爱人怀抱。 徐虾理解林安安心情,当初林安安不想他和纪若敏在一起,就下过简单粗暴的结论,不管纪若敏有多少可爱之处,这场家庭暴力,已经证明林安安的先见之明。又道:“事情都过去了,若敏也说以后不打了,你就别不依不饶了。” 林安安叹息一声,没再多说。 纪若敏转开话题,想起一事道:“老公,昨天忘告诉你了,我要上班了。” 徐虾道:“腿还没好利索,怎么上班了?” 纪若敏道:“也没什么大事了,搁哪都是呆着,再说快半年了,事挺多的,马上七一,还要整理先进党员材料,我一想还是去吧。” 徐虾笑着转向林安安:“看我老婆多厉害,啥荣誉都不落,又当先进党员了。” 林安安嗔目道:“可惜没先进悍妻,要不肯定第一个当选。” 纪若敏美眸一扬,没理她挑衅,而是道:“老公,我估计你也能当,没准还是全市的。” 徐虾讶道:“你怎么知道?” 纪若敏道:“你和陈妍那事,帮公安局破获一起重大罪犯团伙,局里已经决定给市委发通报。”顿顿显出一丝不爽,又道:“你又成天给曲书记拉皮条,正赶上七一,他肯定能给你个先进党员,说不定还能让市委授予你荣誉称号呢。” 徐虾恍然大悟,一想还真有可能,笑道:“不管拉谁皮条,还不是借我老婆光?要不是你,公安局能给我发通报吗?‘重大犯罪团伙’,那几个猪头也配?” 纪若敏得意洋洋翘嘴:“你知道就好。” 徐虾在爱妻脸蛋亲下,微笑道:“我还用现在知道吗?你都把亲妹妹送我了,还和安安跟我一起山劈,上哪找你这么好老婆去?” 纪若敏又醋起来,狠狠掐他肋下:“臭无赖,还有脸说?找到你,我都亏死了。” 林安安也忘去不满,露出感激温婉的目光。 徐虾嘿嘿一笑,拥过林安安道:“安安,快过来,一起感谢感谢若敏。” 林安安会意,玉容微晕,但没犹豫,撮起美唇,和小虾一起凑向纪若敏。 纪若敏轻嗔一声:“讨厌。”亦撮起小嘴,向两人迎去。 明媚的晨曦里,三人美美亲个嘴,不快尽在一吻中融去。相比和谐幸福,两女那点不同意见,又算什么? ◇ ◇ ◇ ◇ ◇ 吃过早餐,徐虾不顾两女劝阻,执意去上班了。 夏枫儿一事还有个小小的收场,他还没忘,更重要的是,曲书记还等他回信儿,哪能这时候不上班? 忍受腰臀疼痛,徐虾痛苦地开车,按夏枫儿发来的地址去她家。 小虾这辈子就受过两次皮肉之苦,都是拜悍妻所赐,看来还真是注定。不过他还是祈祷别有下一次,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一路赶到,徐虾没上楼,给夏枫儿打个电话,就在车里等。 时间不大,夏枫儿裹条紫色风衣,鬓云微洒、意态慵懒地出来了,显然刚睡醒,或刚起床,残存的睡意让她特有的醉眸更加魅惑。 徐虾礼貌地下车。 夏枫儿掏出一大信封递他,里面又厚又重一叠,好象照片一类的东西。 徐虾接过问:“这什么?” 夏枫儿轻叹道:“这是我第一次跟他出门,在九寨沟照的照片,还不是用数码,是用普通相机照的。当然他不会在乎,但知道我很珍惜。你把这个给他,他就会明白我想通了。” 徐虾点点头,瞧她一眼问:“我能看看吗?”只是给自己个更合理的方式,即使不问,他也会看。 夏枫儿双手插兜,无所谓地耸耸肩。 徐虾当场抽出,简单翻看。照片上的夏枫儿非常年轻,不仅俱备魅惑,还有少女的甜美娇羞,很多照片、尤其是合影,格外小猫依人、羞赧幸福,估计不仅是第一次出门,还是在九寨沟那个人间仙境,被曲书记夺走身体。 夏枫儿露出温婉缅怀的神情,歪头道:“那时候我多年轻,刚毕业一年,还是小姑娘呢。” 徐虾迅速把照片收起,抬头道:“乐观的人不看过去,豁达的人不问未来,还是多看看现在吧,你现在也非常年轻,比那时候更魅力四射。” 夏枫儿感激地对他笑下。 徐虾又道:“我走了,你上去吧。” 夏枫儿欲语还休:“不上去坐坐?我特意煮了咖啡,时间还早,喝一杯再走吧?” 徐虾苦笑道:“还是算了。”又压低声音道:“你要知道我昨晚的遭遇,就算我想上去,你都不会让我上去。” 夏枫儿闪出奇怪的电光:“怎么了?” 徐虾见左近无人,低声道:“你看看就知道了。” 神秘地转过身,拽出衬衫,又抻着裤腰,露出腰际抽痕边缘,正是最狠一抽的顶部,高高肿起,青而发紫,煞是恐怖,还有药味透出。 夏枫儿惊了,张大美目,电波不放道:“怎么搞的?” 徐虾把衬衫掖回,转回道:“昨晚我好心帮你,回家让我老婆打了,就你一个人知道,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夏枫儿倒抽凉气,绝难置信道:“那你还跟她在一起?” 徐虾叹道:“有什么办法?一物降一物,我就被她降住了。”拍拍她肩肘:“我走了,好好找个人,以后好好生活。”转身去了。 让她看伤痕,不是不上楼那么简单,是断她念头,让她放下包袱,全身心面对未来。 夏枫儿表情依依,心疼又不舍地望着他上车。 徐虾对她挥下手,在早晨的阳光里挑个头,一阵风地去了。 夏枫儿直到他拐出小区,才望望头顶的朝阳,自嘲地撇撇嘴,摇着头返家。 ◇ ◇ ◇ ◇ ◇ 来到单位,徐虾进楼途中,有意在停车场逡巡一番,确认曲书记的车在,直奔九楼,去给曲项安报平安。 副书记办公室,不仅曲项安在,高凌波也在,正虔诚骄傲地点头,听曲项安做指示。曲项安见小虾来了,指指一旁的沙发,示意他等一会,不紧不慢继续。 徐虾对高凌波点下头,但没坐,站在到一旁静等。 曲项安很快交待完,把高凌波打发走。 高凌波对小虾颔首示意,不情愿地去了。小家子气的他,虽然已经和小虾和好如初,但见主子和小虾密谈,不让他听,还是有点不舒服。 办公室只剩可以谈任何事的两人,曲项安又指沙发,同时转过椅子,一脸温和地和小虾面对。 徐虾这才坐下,汇报道:“书记,我去完了,已经跟她说通。” 曲项安惊喜更意外道:“这么快?你怎么说的?” 徐虾道:“我是她粉丝,总看她节目,觉得她有点过于入戏,太过热衷屏幕上那些情感故事,所以总不知不觉幻想,我就从这方面入手。” 曲项安眼一亮,另眼相看道:“你这个切入点很对,这点我也发现了。”又叹道:“夏枫儿这人还是不错的,年轻、有能力,成绩也目共睹,就是什么事都过犹不及,这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徐虾首肯道:“您说的是,这也算一种职业病。”掏出照片,上前放到桌角,一言不发地推过去,又重新坐回。 曲项安不知什么东西,瞧他一眼,抻开信封一瞧,立马两眼微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把信封一拢,随意丢在抽屉里。 徐虾又道:“书记,鉴于目前的状况,我觉得她不适合再做那节目,她自己也认识到这问题,有意把工作转到幕后,您是她长辈,可能她还会让您帮着说话。” 曲项安痛快地打起官控:“这个没有问题,她工作市里还是认可的,又有那么多年一线工作经验,对从事幕后工作,还是有帮助的。电视台几个负责人,年纪都不小了,已经不适合目前的形势发展,也该给年轻人让让位了。这个事情我记下了,回头你告诉她,让她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听听她的个人意见。” 这句话的关键不是听意见,是不让夏枫儿上门。徐虾会意道:“明白,我这就告诉她,让她有事给您打电话。”适时站起。 曲项安道:“别急。”变戏法般揪出张银行卡,往桌角一丢:“五月节快到了,有个企业送来张卡,你拿去吧。” 这卡必须收,不仅意味奖赏,还提醒他不要乱说。徐虾当然明白,表面客气道:“这是给您的,我怎么好拿?” 曲项安抬手挥道:“无所谓,你也知道我一向反对这种事情,但这是正常礼往,和不正之风还是有本质区别,我们党也是讲人情的嘛。” 徐虾道:“谢谢书记,那我就不客气了。”把卡收走。 曲项安微微笑道:“这就对了。你去忙吧,有事情我再找你。” 徐虾行一礼,转身去了。 曲项安望着他离去,从眼中到心底,都是抑不住的满意之情。 ◇ ◇ ◇ ◇ ◇ 徐虾揣着卡,没回办公室,到一楼大厅取款机查数额了。不是他贪财,而是本市发生过一件事。 几年前,本市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势同水火,恶斗不休。一年春节,常务副市长不知哪根弦转错筋,想缓和和市长关系,就给送张卡。市长以为是三、五万的正常礼往,也没在意,转手送给秘书和司机。结果秘书和司机一查,不是三、五万,是五十万,俩人没声张,偷着平分了。后来市长和常务副市长出事,常务副市长狗咬狗,把那张卡交待了,偷钱的秘书和司机,也悲催地锒铛入狱。所以他要吸取教训,看看数额再决定怎么处理。 还好,大馅饼没砸他脑袋上,只有三万。 徐虾放心了。正常礼往,还是企业行为,又只有区区三万,和大金额的官场行为自然不同,完全另当别论。 顺手改掉原始密码,心安理得地上楼了。 —————————— 借此感谢给老盛打赏的朋友,这本书我坚持写,很大原因就是你们,因为你们额外地付出了。很多朋友打赏的金额远超过订阅,甚至可以多看一本或几本书,如果我不尽力写好写完,自己都过意不去,真心谢谢你们的支持。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生一次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生一次 连中三元,纪若敏上班,生活恢复正轨。唯一不同的是,由于陈妍那晚的附带后果,徐虾和两位爱妻坦荡相对,正式生活在一起了。 这可是个大利好,大进步。原本纪若敏的意思,虽然接受林安安,却还和自己妹妹与小虾生活,林安安只做为外室存在,现在不必提,这问题显然没有了。 纪若敏在林安安家乐不思蜀,一住不走,三人夜夜缱绻,极尽恩爱,多日后才恋恋不舍地回去。原因不必说,纪家虽独门独院,可大院住的尽是熟人,心理上还是有影响,林安安家却不存在这问题,心理上更开放,玩得更尽兴。这还是小虾提醒,说再不回去,院里的植物就要晒死了,又正赶上大警花不方便,才复归原巢。 工作方面,不出纪若敏所料,公安局通报送达后,不用曲书记,蒋啸就为小虾谋取了先进党员的荣誉。曲项安也没忘他好,协调市政府授予他“智斗歹徒的好青年”荣誉称号,额外还有一万块资金。曲书记确定接书记,市长当省长,两人矛盾已不存在,这点事自然不在话下。蒋啸高兴得嘴都乐瓢了,有这称号,将来小虾提前晋级,就名正言顺了。 陈妍正式上班,到行政处报到,窦慧已先一步过去。行政处多是老家伙,又不差钱,加上有小虾撑腰,对两女非常宠爱。两个女孩儿结伴采采购,捞点小钱,再管管停车办证等杂务,还有点小权,过得闲适自得。 接替小虾的新人也同期报到。郝蕊按蒋啸安排,搬进处长办公室,徐虾和新人交割后,搬进郝蕊原先的副处长办公室,履行起副处长的职责。郝蕊以后生产加产假,要很长时候不上班,他还要负责整理个处。这也是蒋啸有意为之,有负责人的履历,再加上意外获得的荣誉称号,以后提前晋级,谁也说不出什么。 工作之外,金彪毫无意外地和老婆复合,还举办个小型仪式,徐虾携两位爱妻一起出席了。对金彪,他除了祝福还是祝福,不可能有其他说。 此外还有吴亮,在曲书记和纪若敏的双重助力下,自己也花了几十万,如愿以偿到中心大厦地面任所长了。 生活就象东流大海的水,以不可阻挡之势前进。徐虾不止一次想,等远行的可爱小姨回归,生活就该圆满了。 ◇ ◇ ◇ ◇ ◇ 时间如不以意飞过的鸟,不知不觉进入六月下旬。 这日下午,徐虾正在办公室独坐,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按下接通键,贴到耳边:“喂,哪位?” 电话里没回应,只听喘息,不闻人语,徐虾奇怪地看看手机,不耐烦道:“喂,哪位?再不说话挂了。” 对方终于回应了,一个饱含喜悦,熟悉又遥远的声音传来:“行啊,小虾虾,几年不见,脾气见涨了。” 徐虾正悠着椅子,蓦然一惊,扑棱一声,差点翻后边去,忙站起道:“琳琳,怎么是你?”来电居然是小虾事实上的初恋、前协约女友宋琳,简直太意外了。 宋琳抑不住欢喜地笑道:“怎么不能是我?呵呵,我可是你第一个老婆,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脑袋后边去了吧?” 徐虾道:“那怎么会?主要你这电话太突然,我实在想不到。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电话?”小虾上大学以来,换三个城市了,电话自然换三次了。 宋琳气道:“找你还不容易?我身边就有你同学,我还在你班同学录登记了,寻思你什么时候良心发现,能主动跟我联系,可你倒好,从来没去过,成心躲着我。” 徐虾稍显尴尬道:“哪有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无聊习惯。”不停顿又问:“你现在怎么样?过得好吗?那个……有钱老公找到了吗?” 宋琳玩味道:“我过得怎么样,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徐虾再惊。林安安曾说过,宋琳结婚前十有八九会找他一趟,再联系宋琳一向大胆不拘小节的性格,才猛然醒悟。急问:“你现在在哪呢?” 宋琳无风无浪道:“刚下飞机,在你们机场呢,过来接我吧。” 徐虾尽管已经想到,还是一惊,叫道:“你都来了” 宋琳奇怪道:“你干嘛老一惊一诧的?这么多年不见,我主动送上门,就没听到你一点惊喜,还挺不愿意我来,有新人了?” 徐虾叫苦道:“那可不。你来这么突然,跟偷营劫寨似的,我一点准备没有,上哪惊喜去?惊吓还差不多。” 宋琳呵呵笑道:“还真有了,那也不错,见面又多个话题了。”又不容拒绝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赶紧过来接我,限你一小时内赶到。还有,今晚你不能陪她了,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直接挂了。 徐虾看看自己手机,这下真头疼了。 评心而言,他真不愿意宋琳来。如果真如林安安猜测,宋琳是结婚前来最后来一趟,他无论如何没法拒绝。 曾经对纪若敏描述的与宋琳关系,包括协约内容、宋琳想嫁大款等等,都是事实,唯独亲密程度有所保留,他和宋琳不是什么没做,而是什么都做了。 作为一个风流但负责的人,徐虾一向回避处女,唯独宋琳是例外,不仅因为宋琳是名义上的女友,还因为宋琳就要这么做,一如那句著名的话,把第一次给最爱的人,把一生给最爱自己的人。宋琳和小虾恋爱,就这个目的。 如果世上有人能让小虾犯错,那一定是宋琳,明知错,也必须犯。而且宋琳已经表明,只一个晚上,他怎么拒绝? ◇ ◇ ◇ ◇ ◇ 打完电话,徐虾出门了,先没去机场,去找林安安商议。 其实没什么可商议,人都来了,他怎么也得去。关键林安安和宋琳不仅同班,还是好朋友,更是他和宋琳介绍人。宋琳远道而来,尽管是为他来,肯定也要见林安安,起码一起吃个饭。可由于他的特殊情况,必然不行了,他和林安安同时不出现,以大警花多疑的个性,肯定怀疑,这才是他要商量的。 一路赶到,徐虾面色凝重地进入林安安办公室。 林安安奇怪道:“你怎么跑来了?”自三人同居,小虾已经很久不来了,此刻不仅来了,还是下午,离下班回家不远的时间,是以问之。 徐虾一屁股坐沙发上:“出大事了,宋琳来了。” 林安安惊愕道:“还真来了?”坐小虾身边。 徐虾严肃点头。 林安安不忍心地看看他,轻叹一声道:“这样吧,把她电话给我,我跟她说说你情况,劝她别来了。” 徐虾苦笑道:“劝个屁她都已经来了,在机场等着呢。” 林安安讶道:“直接杀来了?”又好气好笑道:“这个宋琳,就会整这种防不胜防的事。” 林安安说宋琳防不胜防,不是随便一说。当年小虾虽风流,但因林安安的缘故,从不交女友。宋琳明知林安安喜欢小虾,却另辟蹊径,跑去找林安安帮忙,明言只做女友,毕业前分手。林安安推却不过,又觉得宋琳聪明漂亮,人又非常成熟,也有助于小虾成长,才让小虾答应。 徐虾叹口气道:“怎么办?” 林安安瞧他一眼道:“我倒想不让你去,可你能不去吗?” 徐虾道:“我确实不能,可你就不能去了,我们同时不出现,若敏该怀疑了。”又道:“她已经说了,就今天一晚上,估计你猜对了,她要结婚了,是结婚前来一趟。而且今天周四,明天周五,她肯定明天就走,应该是偷着跑出来的。” 林安安亦觉无可奈何,只好道:“那你就去吧,我回家陪你老婆,明天我去送她。” 徐虾道:“只能这样了。” 林安安郑重道:“不过我告诉你,宋琳是特殊情况,但也只能这一次,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能这样了。” 徐虾坚定道:“放心,一生就这一次。”凑她唇边亲下,匆匆而去。 ◇ ◇ ◇ ◇ ◇ 回到车上,徐虾叹着气拨通纪若敏手机。 纪若敏率先道:“怎么了?又这点打电话,晚上又有事?” 电话里似乎很吵杂,徐虾没答先问:“你干嘛呢?怎么乱哄哄的。” 纪若敏道:“没什么大事,说你事。” 徐虾胡诌道:“A市用地没搞明白,农民闹事了,省里在A市召开紧急会,高凌波今天没来,我得陪曲书记去,明天才能回来。” 纪若敏没多想道:“那去吧,反正我这两天也忙,晚上弄不好也得晚回家。” 徐虾道:“你忙什么呢?又执行任务?这回可得小心。” 纪若敏不屑道:“什么任务?就面子工程。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奔下家了。” 徐虾不明白什么下家,便道:“那行,总之你注意安全。” 电话很快打完,这次请假比任何一次都容易,可这样明知故犯,欺骗自己老婆,徐虾滋味并不好受。 一生一次,就这一次。去机场的路上,徐虾不停地告诫自己。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旧爱重见 第一百九十三章 旧爱重见 碧朗晴空下,空港大厅外,几乎同样的位置,徐虾和纪若敏定下终生的约定,还曾悲伤地送别张丽,现在,又和阔别整整四年旧爱重逢了。 四年不见的宋琳更成熟,也更明朗诱人。一头栗色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头顶伏着微微的曲波,几缕发丝挂在朝霞般的鹅蛋脸侧,脑后的发稍张扬地卷起大*浪;飘柔如柳的刘海下,永远会说话的大眼睛透着神秘含笑的情意;高挺娇俏的瑶鼻直泄而下;微厚的红唇甜美弯弯,挂着招牌式百花齐放的笑容;一袭淡紫色纱裙勾勒出丰满曼妙、优美动人的曲线。端地妩媚多姿,风采焕发,明**人,漫天的阳光也黯然失色。 作为江南女子,宋琳绝对是另类,不见一丝江南美女的柔婉,反综合了北方美女多数优点。无须刻意修饰,无论何时何地,总是神采飞扬,艳光四射,却不会被人轻看,因为那是一股弥散自身体内部,发自骨子里的高贵艳丽,自然而然,无丝毫矫揉造作。 徐虾一颗心变软,眼光变得热切,当时不会动了。 宋琳更是美目泛晶,心潮起伏,一股酸意涌上鼻端。待他看一会儿,才轻盈优雅地向他走来,微嗔道:“小虾虾,不认识了?” 徐虾回过神,动情地道一声:“琳琳。”张开双臂迎上。 宋琳亦加快脚步,热烈地投进他怀。 一对初恋在分手近五年,阔别四年后紧紧拥抱。数不尽的前尘往事在记忆深处爆炸、飞散,迅速涌上脑海,变得清晰,再生成新的更深刻的感情。 两人百感交集,抱得那叫紧,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拥抱对方。 宋琳狠狠捶他肩头,语声哽咽道:“你这小冤家,刚刚打电话差点没把我气死,好歹看你对我还有真情。” 徐虾眼圈发热,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脑内全是和宋琳一起激情炫目的日子。 与外在的艳丽得体完全一致,宋琳性格也大胆放肆,和她一起永远有声有色,充满放纵的滋味,似有释不完的燃烧青春。他相信,世上没第二个人,能让他过得如此纵情四射,虽然这并不一定是他真正想要的。所以尽管来得勉强,可真正重见,还是不可避免地牵动往日情怀了。 两人动情地拥抱良久,情绪才稳定下来。 徐虾才说出话道:“琳琳,你比以前更美,更有魅力了。” 宋琳深情地望着他道:“你却长大了,不是原来那个大男孩儿了。” 徐虾一刻不离地望着她的脸,轻问道:“那你呢,是喜欢原来那个,还是现在?” 宋琳无限柔情地贴他耳边:“那要看你那宝贝是不是比原来更大了。” 徐虾骂道:“靠三句话不到,就原形毕露了。”狠狠在她屁股拍一掌,吻向她唇边。 宋琳却拧身躲开了,急急道:“现在不行。” 徐虾奇道:“怎么了?” 宋琳咬唇嗔道:“小傻瓜,我都等五年了,又憋一飞机,你一吻,我哪忍得住?赶紧走,到市里找个酒店,好好折腾我一场。” 徐虾悻悻道:“还以为你学好了,就来跟我见个面,原来还是这么回事。”接过她肩上不大不小的挎包,带她步向停车场,她就带这么点东西。 宋琳妩媚一笑,很自然地挽上他手臂,带着一脸明媚的幸福随他而去。 ◇ ◇ ◇ ◇ ◇ 车前,徐虾把挎包扔进后座。 宋琳瞧瞧他车,意外道:“军车呀?”又聪明地问道:“你老婆是当兵的?还是她家是部队的?” 徐虾看她一眼道:“就算都是吧。”为她拉开前门。 宋琳手扶车门,饶有兴趣道:“她干什么的?多大了?你怎么认识的?安安呢?她什么态度?你怎么跟她请假的?她对你好吗?” 一句话问一连串不连贯的问题,可宋琳就这样天马行空的性子,想到什么说什么。 徐虾暗暗一叹,凑她脸前道:“你要想我这两天好好陪你,就别提她好吗?” 宋琳不屑道:“情圣啊?还忠贞上了。我还不知道你?装什么大尾巴狼。”砰一声摔门上车,差点没把小虾脸夹里。 徐虾很想问问她,你跟我在一起那么久,就只看到我表面吗?但当然不会真问,绕到驾驶位上车。 车子起动,驶出机场路,驶上高速。两侧天高地阔,大片绿色原野,风从车窗贯进,带着清凉的气息,让人心旷神怡。路过的风景就象成长的人生,每天都在变,又看不出任何不同。 宋琳迎着风道:“安安现在怎么样?” 徐虾道:“挺好,开两家化妆品店,又开家美容院,生意都不错,也算白手起家了。” 宋琳嗤之以鼻:“两个小门市,也算白手起家?一个女人,条件那么好,还干个人奋斗这种蠢事,纯属跟着你没事找事。” 徐虾瞥瞥她,没发表意见。作为当年S大中文系两朵奇芭,宋琳和林安安虽是好友,世界观却完全不同,已经不是语言能改变。不过他还是很佩服,至少两人都坚持理想信念,坚定不移地付诸行动,就凭这点,就比世上大多数人强多了。 宋琳又问:“我来你告诉她来吗?” 徐虾道:“告诉了,不会她今天有事,不能过来,明天会跟你见面。” 宋琳轻蔑道:“什么有事?无非是多给我点和你单独的时间。”又继续讽刺打击:“这傻帽,当年就那么傻,现在还那么傻,一点都没变。” 徐虾忍不住道:“她好歹是我们大媒,你就算不感激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还讽刺她,得便宜还卖乖。” 宋琳理直气壮道:“我卖乖?实话告诉你,要不是可怜她,我当初都不想遵守约定了。” 徐虾讶道:“真的假的?你真这么想了?” 宋琳不无委屈道:“你以为呢?” 徐虾不敢相信道:“那你为什么没做?你可从来想一出是一出。” 宋琳叹口气,挥下手道:“我也就想想。她傻得跟个圣人似的,成天不声不响跟着你,我真跟你在一起,她也得一辈子跟着你。我太了解她了,绝对做得出,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你借我。自己老公,旁边一辈子跟个别的女人,哪个女人能受得了?又一想有言在先,再言而无信,搞得跟刘备借荆州似的,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还是算了。” 徐虾默然,心想怎么没那样女人?自己傻老婆不就是,不由又一阵愧意,更坚定了此生只此一次,以后一定好好对她的想法。 似猜到他想什么,宋琳瞅他道:“我都奇怪,这么多年了,你们怎么还没在一起?你还能又找个别人,连我都可怜她,你也狠得下心?” 徐虾有些无言以对,但不想跟她多说,淡淡道:“我们的事你就别管了,总之我也会尽量对她好。” 宋琳当即道:“什么叫‘也’会?你不会真想把她当二奶当一辈子吧?” 徐虾皱眉道:“说了别提这些事你还提?”顿顿拍拍她手背:“说说你,老公干什么的?有多少钱?多大岁数?什么时候结婚?” 宋琳脸一板道:“我也不想说,等走前再告诉你。” 徐虾笑笑道:“你就别装了,这不是你脾气。安安早就说了,说你结婚前,肯定会找我一趟,你这一来,我就知道你要结婚了。” 宋琳稍显不自然道:“反正还行吧,三十多岁,钱嘛,有几个亿,马马虎虎够我花了。” 徐虾失笑道:“几个亿还马马虎虎?你这胃口也太大了,想干什么呀?” 宋琳叹一声,歪头看他道:“还用别的?你这小虾虾要是用钱,真找到我头上,我倾家荡产也得供你呀。” 徐虾悻然道:“你可得了,我怎么也不至于找到你头上,再把我看扁了。再说了,你现在这么想,等你有孩子,怕是我真找到你头上,也一毛不拔了。” 宋琳莞尔,流露出憧憬的眼光道:“那不至于,如果是男孩儿,我给他留点,够他念书,以后让他自己闯去;如果是女孩儿,我给她留够嫁妆就行了,其他的,都归你支配。”大方无比地在他肩头拍一把。 徐虾看她一眼,心想说出这话,又这表情,是真要结婚了。揶揄道:“你老这么想,当心竹篮打水一场空,没等生孩子,就让人一脚给蹬了。” 宋琳气了,狠狠掐上他大腿:“小崽子,我这么多年才套着一个,你敢咒我离婚?别说我没警告你,我要真叫人蹬了,立马就过来找你,一辈子都缠着你。” 徐虾道:“来吧,记得来前多分点财产。” 宋琳另眼相看道:“嗬了不起,你比安安进步多了,知道钱的重要性了。” 徐虾歪头一凑:“应该说,是知道你的重要性了。你要多离几次婚,把钱都送我这来,我就厉害大了。” 宋琳不干了,大发娇嗔:“兔崽子,把你结发老婆当什么?” 徐虾微笑道:“有什么不对?这不正符合你世界观,咱俩就真成一对了。”心头泛起柔柔的情绪,突地凑她嘴边,在她唇上重重一啵。 宋琳一怔,被这一吻激起积压的情绪,突然大倾上身,扑他怀里,带着哭腔道:“你这死冤家,我都想死你了。” 徐虾大惊:“你疯了?开车呢” 宋琳大捶他道:“快停车,我要你现在就折腾我” 徐虾无语了,这疯丫头,这么多年还这样,想一出是一出。那大款也疯了吗?喜欢这种人。 车停路边,两人在高速公路的车中,不知天高地低地狂吻起来。 —————————— 明天放假,我照例要回趟老家,下午就走。另外这两天天气变化大,还有点小感冒,所以明天停更一天,休息休息。大家也注意身体,陪陪亲人。祝大家节目愉快。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玩大了(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玩大了(上) 徐虾不再年少轻狂,更不想为高速公路奉献风景,所以两人虽狂吻,并进行了相应的手部动作,但并未如宋琳所愿,进一步“折腾。” 重新上路,风驰电掣,车子刚进市区,徐虾就近在万豪酒店要了房。无须约定,进房第一时间,两人便忘我地抱到一起,唇舌相纠,抵死缠绵起来。 作为彼此的第一人,两人性路也是携手走出,所有的经验、体验、人生第一次,都深深烙着对方的烙印。高速公路一吻显然不会缓解双方欲望,只会让彼此的情火燃得更加炽旺,接下来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 象以往无数次一样,两人激吻同时,开解彼此衣裳,并急切向床边靠拢。 炎热的夏日便捷不少,两人很快赤体尽露,衣裳不整。徐虾上身尽赤,裤子仅剩一条腿挂在腿踝,乱七八糟在地上拖着,内裤也被褪到大腿,胯间青筋暴起,昂首挺立,兀自在宋琳手里不停把动;宋琳裙子早没,露着一身白晃晃的白肉,xiong罩悬在臂弯摇摇欲坠,两只大白免颤动不休,仅余的小裤,也yin湿地残横腿间,与双腿撑成H形,质地紧绷得直欲撕裂,徐虾的大手,也不客气地在女人深处进进出出。 衣物满地,肥臀乱扭,浪声一片,两人似两只发*的野兽。 留下一路衣裳,两人艰难急迫地挪到床边。宋琳早躁动难耐,一把将小虾推到,大白屁股一扭,揪掉自己内裤,又顺手摘掉小虾碍事的裤子,迫不及待地伏到他腿间,手口并用,奋力吞吐起来。 宋琳的手段在徐虾所有经历中最狂暴,深猴是家常便饭,时隔五年的最后之爱,更是疯狂无比。当即捉住她两只硕乳反虐,蹂躏的同时还不时俯身,狠拍她丰臀,只见臀肉阵阵,惹起一片臀浪。赞叹道:“琳琳,你比以前丰满多了。” 宋琳把他从口中拨出,仰起满面潮红的脸,无限痴迷道:“你也比以前更大更硬了。” 徐虾好多感慨,更多嘘唏,望着面前娇艳的脸,又一次吻向她樱口。 再度热吻,很快唇分,该是动真格的时候。 宋琳摘掉小虾最后的障碍,向后一丢,仰身往床上一躺,大分两腿,形成歪荡的M型,焦切道:“我等不及了,快进来” 徐虾热血沸腾,哪按捺得住?顺嘴舔两下,发现完全多余,宋琳不仅濡湿不堪,连草丛都成沼泽了,遂不再做无用功,腰力一挺,滋一声水响,巨龙捣进。 宋琳畅美无比地大叫一声:“啊终于来了”两眉不知痛苦还是愉悦地拧成一团,眼泛晶莹道:“小虾,还是你滋味最好,我做梦都在想。” 徐虾感动道:“我也是。”俯身吻上她唇,开始挺动。宋琳亦抱上他后颈,发疯般应合,两条大腿一扬,灵活地盘上他腰,耸动腰臀配合起来。 房内传来激烈的肌肉撞击声…… ◇ ◇ ◇ ◇ ◇ 一场似乎兽性的激情,两人静静相拥。近晚的斜阳透过紧遮的纱帘,照着两人赤luo相拥的身姿,暧昧的光线中,空气中满是浓郁的性味儿。 宋琳半倚半压,斜躺小虾身上,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两团硕大紧贴男人心口,一条大腿高高抬起,斜压小虾身前。 徐虾拥着她丰满的肉体,仍在她光滑圆大的臀丘上摩挲,抚摸她因为抬腿,尤其滚大的屁股,五指有节奏地加力,陷入丰厚的臀肉,然后再松开,让臀肉迅速弹回。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很多女人都以瘦为美,甚至很多男人也喜欢骨感美女,他完全接受不了。他一向认为,女人身上没肉,玩起就没感觉,宋琳就比当年有感觉多了。 宋琳当然知他屁好,开心地望他,还不时回头,拧动腰肢,用屁股在空气中划圈,配合着玩弄。 两人玩一小会儿,宋琳笑嗔嗔道:“小虾虾,我滋味怎么样?比当年如何。” 徐虾依旧把玩她屁股,把目光集中她脸上道:“比当年还好,不过……” 宋琳不爽道:“不过什么?” 徐虾凑她唇边一沾,微笑道:“别急,不是说你不好,是说你现在的味和原来不一样,原来你是小姑娘的味儿,现在完全是熟透的、吸引男人那种味儿。” 小虾不是无的放矢,是有感而发。宋琳的体味儿,别说当年,和年龄相仿的林安安和纪若敏相比,也全然不同,不再有少女那种芳香,而是换作成shu女人特别诱惑的味儿,不由感慨岁月的变迁,年轻的流逝。 宋琳拢下鬓端,充满缅怀道:“这么多年了,我刚跟你在一起时才二十一,现在都二十八了,一晃快整整七年了。” 徐虾拍拍她面颊,抚慰道:“不管过多少年,都不要再想了,往前看吧,总回味过去,可不是你性子。” 宋琳强笑一下,望他道:“跟我说说你老婆,她比我怎么样?” 徐虾暗暗一叹,认真道:“琳琳,我真不想谈她,不管你信不信,背她和你见面,我心里很不好受。也就是你,换个别人,我绝定不会做这种事。” 宋琳惊奇不信,更嫉妒道:“什么人这么有本事?能让风流成性的徐大公子改邪归正?我真想见识见识。” 徐虾忍不住道:“我们好歹是初恋,在你眼里,我就这样人?” 宋琳轻蔑道:“那你以为你……” 徐虾打断道:“如果我真风流,会这么多年对安安一往如厮?还会因为你来了,就毫不犹豫和你见面?” 宋琳愣神道:“那你当年还……” 徐虾继续打断:“当年我们是协约关系,和安安更是普通朋友,我怎么做有关系吗?” 宋琳不吭声了,闪着大眼睛,象不认识一样瞧他。 徐虾又道:“你不用看我,我说的是心里话。不管愿不愿意,人活着就得负责。我不想对不起我老婆,是对她负责;和你见面,是对你负责,不过两相权衡,我不得暂时负起对你的责任,因为这个人是你,我不能做出别的选择。” 宋琳无言以对了,没好气道:“行,你长大了,男人了,就我不是物。我就随便一说,你整这么一大套,不想见我就直说。” 徐虾笑笑道:“不是不想见你,是不想你提她。你别问她了,我也不问你老公,我们就象当年一样,好好过完这回,以后都好好生活。” 宋琳重新流露出不舍的神情,伏他怀里道:“小虾,说真的,我好不容易达到一直追求的目标,却还是放不下你,放不下原来和你一起的日子。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了。” 徐虾温和道:“当然是得到的多。我们说钱不能代表一切,是夸大精神属性,是阿Q,钱基本可以代表一切。你是聪明人,又忙活这么多年,不会只追求钱的数量,我相信你老公一定非常爱你,一定对你非常好。有这样的老公,加上钱的作用,你想过不好,都办不到。你现在放不开,不过一时情绪罢了。” 宋琳依依道:“可我就是舍不得你,我常常想,要是你也有那么多钱该多好。” 徐虾无语了。其实自己家钱也不算少,无奈宋琳的要求太高,不过没必要再说这些,贴她耳边道:“既然舍不得,今晚就把我榨干吧。” 宋琳恶狠狠道:“还能跑了你?我就为这个来的。”从他身上爬起,扯他手道:“走去洗个澡,到浴室接着折腾。” 徐虾见天色将晚,宋琳不大可能出去吃饭,凑她颊边亲下:“你先去吧,我打电话叫点吃的,晚上吃饱喝足,好让你折腾。” 宋琳干脆道:“那你快点,多要好吃的,今晚必须把我三个洞灌满,让我好好留下你的味儿。”拧着大屁股下床,一脚把拦路的衣物踢开,风情万种地进浴室了。 徐虾苦笑摇头,更苦恼地抓起床边的电话。 自三人同居,不仅被纪若敏吸,林安安随后也学会了,每天都被两个爱妻吸,体内存量已然不多,灌满三个无底洞,他真担心今晚会J尽人亡。 ◇ ◇ ◇ ◇ ◇ 一夜*欢不必提。 次日徐虾又被宋琳叼醒,一睁眼就是女人巨大的肥臀,自然抱着好通品尝。两人又大呼小叫地欢爱一场,才洗澡穿衣,在酒店吃过东西,退房离去。 宋琳离程飞机在下午,时间还富裕,要小虾带她逛逛。徐虾带她去公园了,这日是周五,既不是周末,又非节假日,公园肯定没人,可以避免碰到熟人。 同一个公园,徐虾不久前还和两位爱妻幸福地淋雨,现在却和宋琳湖上泛舟,林中漫步,回味和体会初恋的甜蜜,以及离别的黯然,人生,还真是不可逆料。 恋恋不舍地逛俩多小时,应该离去的时候,宋琳又在树林深处抱住他,满怀浓情道:“小虾,我要走了,还想你再爱我一次。” 徐虾看看周围,头疼道:“现在?这里?” 宋琳满不在乎道:“有什么不好?又没人来,你领我瞎逛不就这目的?再说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打过野战,怕什么?” 徐虾耐住性子道:“原来年纪小,怎么都无所谓,现在我都大了,意外被人发现,你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怎么办?” 宋琳小嘴翘老高,那个不乐意。 这疯丫头从来想一出是一出,不达目的不罢休。徐虾不忍心拒绝,只得道:“这样吧,找个钟点房,速战速决。” 宋琳左右一逡巡,伸手一指:“别找钟点房了,就去那,要个包房。”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玩大了(下) 第一百九十四章 真玩大了(下) 此处正是公园后园,离侧门不远,徐虾顺她手势一瞧,就见墙外露着一块KTV大牌子,心想也和钟点房差不多,便道:“那赶紧走吧。”又在她屁股上狠拍一巴掌:“你这浪货,真拿你没办法。” 宋琳用力地挤进他怀,兴奋又怨气十足道:“以后都尝不到你了,最后见一面,哪能不多用几回?” 徐虾再度叹气,抚着自己由于精虚而发疼的腰,拥着她动人的身体奔侧门去了。 车还放在前门,只好事后打车去取。 ◇ ◇ ◇ ◇ ◇ 徐虾两人匆匆到KTV,进行临别一爱。时间不大,一串警车夹着电视台采访车无声驰至,数十名特警、干警和电视台采访人员蜂拥而下。 纪若敏一身警服,全身闪亮地下车,百无聊赖又公式化地命令:“一组控制,二组左边,三组右边,四组外围,行动。” 大批穿着防弹衣、荷枪实弹的特警一拥而入。干警们提着手铐、举着手枪随后。最激动的是电视台摄制人员,扛着摄影机,比警察还快地往里抢。公安局行动是否有宣传意义,他们压根不在乎,但要意外抓到哪个名人,就是大新闻了,所以他们由衷喜欢。 纪若敏看着闹剧一般的人群,不断摇头叹息。 这次全市范围的扫黄打非,已进行三天,扫荡了数十家类似地方,无数“**小姐”被带走罚款受教育。这也罢了,关键这次行动是治安支队的事,和特警支队一点关系没有,可局领导要造声势,还请电视台制作专题宣传,就和特警支队有关系了,因为特警的防弹衣和突击步枪更酷,更适合上电视,所以主角就成了特警支队。 作为警察精英的堂堂特警,被拿来做秀,纪若敏焉能不郁闷,可这是命令,作为军人,她只能服从。 林良浩来到她身边,呵呵笑道:“别叹气了,我们是警察,扫黄也是工作需要嘛。” 纪若敏不屑道:“扫黄?能扫着也行啊扫这么多家,哪有一家真正黄的?抓来抓去都是陪唱女,人家是正常职业,又是生活所迫,非得把人抓走,还讲不讲理?” 林良浩温和地笑道:“不能这么说,陪唱也影响社会和谐,教育教育也好,陪患于未然嘛。” 纪若敏摇摇头,对这个沦为服从命令机器的标准军人无话可说了。 林良浩又道:“走吧,我们也进去。” 纪若敏没再说话,当先进入。 ◇ ◇ ◇ ◇ ◇ 警察突然闯入,拿着突击步枪,还有电视台摄制人员,店主顿足叫苦,唱客满头雾水,小姐失声惊叫,KTV哭爹喊娘,一片大乱。 徐虾选个靠里的僻静包间,还给足小费,正和宋琳冲刺在紧要关头,听到外面动静,不禁相顾一视。 宋琳道:“遇到扫黄了?这地方也不象**场所呀?” 徐虾转转眼球,猛然一凛,急道:“别说了,快穿衣服。”蹭地拨出,带出一片浪水。 宋琳正要到没到,啊地一叫,不情愿地坐起:“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小姐,我们正常找乐子,扫黄也扫不到我们头上。” 徐虾没答她话,面色凝重地把内裤扔给她,紧急穿裤。 扫黄他当然不怕,可想到昨日纪若敏那电话,什么“面子工程”,还说“要奔下家”,很有可能就这事,再加上该死的墨菲定律,他隐隐觉得自己这次没跑了。 一生一次,却摊上这种事,可别在这时候出什么错。徐虾越想越怕,心急如焚,心脏乱跳,额头冒汗,后悔不迭,手忙脚乱地穿衣。 外面越来越乱,乱哄哄的脚步纷沓而至,很快涌到门前,砰一声几名特警端着突击步枪破门而入。当先一人喝道:“都别动,都……” 果然是特警,徐虾一颗心沉到底,可随即又愣住了。 不仅徐虾愣住,特警们也愣住了。 为首特警正是前次抓捕,累纪若敏受伤的胖特警。纪若敏救他受伤,他当然会去看望。不仅他,其他几名特警也是同一个组,都去看过纪若敏。换言之,徐虾见过这些特警,特警们更认识小虾。 特警们更打死也想不到会碰上他,端着枪脸脸相觑,场面极度尴尬。 特警们认识小虾,治安支队的干警却不认识,一如既往地提着手铐,大咧咧进来铐人。 胖特警急回身拦住:“哥几个,这个不能抓,赶紧走,赶紧走,到下个屋。” 干警们一愣,不自觉去看,就见小虾穿着内裤,光赤上身,提着裤子,要穿没穿,满面胀红,无地自容地低头。旁边的宋琳更不用提,一直没当回事,还要擦拭下面,什么都没穿呢,只用裙子遮着身体。 记者们在外看一眼,估计不是什么大鱼,失望之下,正准备去拍别处,闻言大喜过望,虽不知怎么回事,但也知道大有文章,忙不迭挤进来,扛着摄影机狂拍不止。 特警们忙去拦,不遗情面地往外撵。干警们也不知内情,但特警同行已经说话,这人肯定不能动,也热心地帮忙。 一番争执,记者们被粗暴地撵出去。 胖特警挤着胖脸盯小虾一眼,对他点下头,一言不发地把门关上了。 徐虾感激地目送他离去,心想大恩大德,永世不忘,早晚必然报答。不过哥们,你可千万要守口如瓶啊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 记者们被强迫撵出去,极不乐意,在走廊还喋喋不休,兼低声骂骂咧咧,很快惊动带队的纪若敏和林良浩。 纪若敏直奔而来:“怎么了?” 记者们没答,不阴不阳地向胖特警丢个眼神。 纪若敏奇怪地问胖特警:“小齐,怎么回事?” 胖特警和同组队友对对眼神,胀着脸,却不知说什么好。 林良浩上前道:“到底怎么回事?协同行动,怎么能跟电视台的同志闹不愉快?” 胖特警硬撑面皮道:“两位领导,你们就别问了,里面是我一个熟人,看我面上,你们放他一马吧。” 话说到这份,同事一场,按说也没什么不行,可说不上为什么,或许相爱的人有某种感应,纪若敏看他眼神,越看越不对劲儿,又瞄瞄另外几人,心中狐疑起来,向门一指道:“里面是谁?” 特警们窘迫低头。胖特警咬牙道:“就是我一哥们。” 纪若敏哪里肯信,向房门迈去,要看个究竟。 胖特警急闪胖身,拦住道:“纪大队,你还是别……” 更证实了纪若敏猜测,清喝一声:“闪开”猛地一挥,直冲而去。 胖特警大惊,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事已至此,也不是他拦的事了,大皱眉头别过头,无奈地叹气。 林良浩也觉得不对了,忙跟过去。 纪若敏来到房前,咣一脚把门踹开,见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本以为躲过一劫的徐虾听到纪若敏声音,心急后悔,得恨不得撞墙自杀,赶忙趁机把衣裤穿上,裤带和扣子都没系,就听一声震荡心脏的巨响,纪若敏还是出现了。 徐虾揪着没系的裤子,露着内裤,套着衬衫,同样露着光裸的胸膛;宋琳好歹把内裤穿上,正要戴xiong罩,可纪若敏不速而至,吓得一叫,xiong罩一扔,又重新抓起裙子。 相似的场面,却因为特殊的人极为不堪。 林良浩瞠目结舌,全没料到这种状况,暗恨多事的记者。包括治安干警在内的警察,都沉重无比,无限怜悯,显然料到了纪若敏和小虾关系。记者们窃喜着悄悄拍摄。不是他们无情,是职业习惯,不管有没有用,总要先拍下来再说。 宋琳也明白了,痛悔不已,更心疼不已地看小虾,为自己捅的漏子懊悔。 两人门里门外相对,空气似凝住了。 纪若敏短暂惊愕,身体剧烈筛抖,美面瞬息万变,全是痛楚心痛,手指小虾,嘴唇微颤,却没说出话。 徐虾见到爱妻样子,恐惧不知不觉消失,都为自己的罪过,换作深深的心疼和难过,嗫嚅道:“对不起,老婆,我、我我……” 纪若敏旋风般冲至,噼啪两声响亮至极的耳光,怒极骂道:“别叫我老婆我没你这样垃圾老公,我们完了”瞅也不瞅昂然而去,去得比来得还快。 徐虾一动不动,脸被打得火辣辣疼,但更疼的,却是心里。 这次真玩大了,如果是普通犯错,他尚可求纪若敏谅解,可这场面太残酷了,那么多同事,还有电视台的人,都被人拍摄了,纪若敏一定伤到最深了。他有种罪孽沉重的感觉,不仅为伤到深爱的爱妻,更为对能否挽回,完全没有信心。 林良浩忙追去安慰纪若敏,众人也扼腕不休地散去,行动就因为小虾这个特殊的人,草率结束了。 门不知被哪个好心人关上,包房恢复平静。 宋琳弱弱靠他身边,抚他脸颊道:“对不起,小虾,都怪我,还疼吗?” 徐虾惨笑道:“疼不疼不重要,你不要见识我老婆吗?现在终于见识到了。”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诀别初恋 第一百九十五章 诀别初恋 下午的阳光有些绚乱,晴朗的天空有些混乱,眼前的光景有些迷乱,人群影影绰绰,象夏天肉铺里的苍蝇,厌人地在空中转来转去。 纪若敏不知怎么从那包间出来,是跌跌撞撞,还是怒气冲天,或许都不是,只觉得周围都是人,她什么也看不清,眼前空白又混乱,耳畔也嗡嗡乱叫,象千百只蜜蜂在乱转,满腔愤怒荡然无存,只剩透不过气的胸闷。她想大口呼吸,却办不到,象干涸池塘里的鱼,在泥泞的池底拼命挣扎,却沾染更多污浊的泥水。 该来的还是来了,还是以最残酷的方式,但不是个意外的结果。她早就知道,从第一次见他,第一次叫他臭无赖,就知道这结果。可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上他,一次次信他花言巧语,一步步为他委曲求全,还不知羞耻地做那么多羞人的事,以为一切都会象他说的那样,会和谐美好。 可泡影被无情戳穿,当房门踹开,一切都象退潮的石头一样清晰。那就是真相,从没改变的真相,不是春天的作物,慢慢从地里长出来,原本就如此,只是她一直欺骗自己,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多傻多天真。 纪若敏从房内冲出,一直冲到车前,才痛苦地弯下腰,抚住自己注满苦水的肝。 一双宽和温暖的手扶住她:“小敏,你怎么样?”当然是多年来一直对她关爱有加的老师兼兄长林良浩。 纪若敏勉强振作道:“我没事。” 林良浩宽慰道:“小敏,别太心里去,那个人看上去不象小姐,或许……”直想扇自己嘴巴,是小姐还好了,起码是逢场作戏,不是小姐才更让人伤心。 纪若敏感激地看看他,惨笑道:“别提他了,是我自己瞎眼看错人,该受这样的惩罚,我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林良浩心痛不已,又不知怎么安慰,只好道:“事情还不清楚,你正在气头,先别草率决定,回头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或许有什么苦衷和隐情。” 纪若敏自嘲地摇头,苦道:“都明摆着了,还怎么清楚?背着我做这种事,也能叫苦衷?” 林良浩无言以对,发现自己确实不是劝人的料,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更不是为他说话,是觉得这么大事,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做决定,还是冷静下来,深思熟虑,再做出最终决定。” 纪若敏凄然摇头:“不必了,我不是现在决定,该说的早对他说了,他既然当耳边风,我也没什么好考虑了。” 林良浩不知说什么好,只得道:“别说这些了,找个地方,我陪你坐坐,先冷静冷静,把心情恢复。” 纪若敏强打精神道:“不用了,执勤要紧,别耽误工作,有点事干我还能好点。” 林良浩苦笑道:“这时候说还什么工作?又不是缺你不行。我马上安排,你就别跟着掺乎了。”拉开车门,让她上车。 纪若敏只想让自己坚强点,哪还有心思工作?哪还有脸面对睽睽目光?默然看他一眼,算答应了。 胖特警跑过来,一脸不忍心,又不无歉意道:“纪大队,你别伤心,我跟弟兄们说了,大家都不会乱说,就当没看见这事。” 纪若敏很苦地笑下道:“谢谢你,小齐,我知道你想让我舒服点,可大家看没看见并不重要,关键是我看见了,看得真真切切,你总不能让我洗脑吧?” 胖特警无话可说了,和林良浩一起心疼地望她。 纪若敏对他点下头,准备上车,可忽地想到什么,面色一凛,一道凌目向记者们甩去。 记者们看场大戏,正围着采访车窃窃私语,不时对纪若敏指指点点,幸灾乐祸地说什么,见到纪若敏不友善的目光,齐闭紧嘴巴。 林良浩见纪若敏面色不善,急道:“小敏,你要干什么?” 纪若敏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你安排吧,我马上走。”直直奔记者而去。 林良浩和小齐相顾一望,又不好拦她,担心地望着她。 记者们见纪若敏不仅射来杀人的目光,还气势汹汹过来了,都一阵心虚,好象小虾那场大戏,是他们一手导演的,相互望望,胆突地凑到一起。 纪若敏直奔而至,将手一伸,冷然道:“把刚刚拍的带子给我。” 几人面面相觑,一个壮胆道:“纪大队,这怕是不行,你也知道,这是你们……” 纪若敏目光一寒,一字一句道:“你听好,要么你乖乖给我;要么我自己拿,别说我没警告你。” 这家伙刚壮起的胆量倾刻没了,不自觉向同行求助。 带头的导演忙道:“瞎核计什么?快给她,快给她。” 那厮急把带子从摄像机中掏出,忙不迭递纪若敏手里。 纪若敏接过带子,又把手伸向另一人:“还有你。”摄制组有两台摄像机,刚刚的情况,她哪知道拍摄的是哪一台,又不能当场检查,只能把两个都拿走。 另一个哭丧脸道:“纪大队,我这个不是……” 纪若敏狰狞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别考验我耐性,痛快儿拿来。” 识趣的导演又道:“赶紧给她,都给她,都给她。” 摄影师无可奈何,把无辜的带子掏出,不情愿地交纪若敏手。 纪若敏拿到两盒带子,又用眼光威胁一圈:“你们最好别有私留,真让我知道,我让你们死都不知怎么死的,我不是说笑的。”头也不回地去了。 几人松口气,不约而同地擦额上的汗,盯着纪若敏背影,恶毒地想,蛮横的女人,这么不讲理,怪不得老公劈腿,活该 林良浩和胖特警却被打动了。纪若敏被伤害至深,仍不忘维护心爱的男人。 林良浩别过头,无奈地向旁叹息。胖特警更是把小虾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有这么好的老婆,还搁外边瞎扯,还是不是人?恨不得返回里边,把没良心的小虾一枪毙了。 纪若敏拿过带子,径自上车。 林良浩紧忙交待一番,带纪若敏离去了。 车子驶离伤心之地,纪若敏看着手里的带子,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 ◇ ◇ ◇ ◇ 纪若敏离去,警察们也走了,仍在包间的徐虾,也该离开了。静坐一会儿,默默穿好衣裤,对宋琳道:“走吧,我送你去机场,别耽误飞机。” 宋琳弱弱点头,眼中全是忏意和悔意。 她放不开生命中第一个男人,想嫁为人妇前,重温一下旧爱,但不等于想为小虾带来这么**烦。也许不如林安安深刻,但对小她四岁的小虾,她同样发出内心地宠爱,不忍他吃亏或不开心。 在众多目光中默然出门,徐虾同样不知怎么走出这间KTV,却不容他多想,因为林安安来电话了,开门便道:“宋琳什么时候走?你不让我送她吗?” 徐虾黯然道:“不用你送了,我送。” 林安安奇道:“怎么不用了?” 徐虾如实道:“我们被若敏发现了,抓个正着。” 林安安惊道:“怎么会这样?” 徐虾苦叹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总之是最不堪,也最公开的状况,不可能更差了,不仅她,还有她大批同事、电视台记者,很多人,完全当众曝光,她当场就跟我断绝关系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挽回。” 林安安没想到宋琳的来到,会惹出这么大事,心惊不已,发呆半晌,才心疼道:“那你准备怎办?” 徐虾沮丧又干脆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林安安无言了,一颗心伴随他往下坠。 徐虾强自振作,又道:“我去送琳琳,你试试跟她联系,看能不能先跟她说说。我的话她现在肯定不听,听也不会信,恐怕连面也不会见,希望能听你两句。” 林安安在电话另一端苦笑。在纪若敏眼里,她和小虾就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出这么大事,她还帮着打掩护了,百分之百会迁怒她,小虾的话听不进,她的话就能听进?但又不忍心这时候打击他,故作痛快道:“放心吧,我会尽力。” 徐虾当然也明白这道理,但没有更好的法子,不知安慰还是自我安慰道:“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尽量努力,力争挽回,实在挽不回,也是我自找,是我命中注定,怨不得别人,无论什么后果,我都担得起。” 林安安揪心但平静道:“我知道了,会帮你一起努力,什么后果,都会和你一起承担,至少你还有我,不会孤单单一个人。” 徐虾心内微酸地应一声,振奋精神,把电话合上,转身对宋琳道:“不好意思,琳琳,你恐怕见不到安安了。” 宋琳仍一脸心结难解的样儿,愧疚道:“你还说这些?给你添这么大乱,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 徐虾强笑道:“我自己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做的,就是吸取我的教训,以后老老实实,好好跟你老公过日子。”扶住她手臂:“走吧,我送你。” 宋琳惭愧地低头,随他到路边打车,去公园正门取车。 ◇ ◇ ◇ ◇ ◇ 一路无事,车到机场。 徐虾直接把车开到大厅门口,把她送下,不无歉意道:“琳琳,余话我不说了,安安还在那边帮我想办法,我不陪你等飞机了,希望你别介意。” 宋琳摇摇头,眼圈发红道:“相信我,小虾,我真不想出这种事,否则我宁愿不来。” 徐虾坦诚道:“真不是你的错。你可以选择来或不来,但行为是我自己做出的,我不是当年的小孩子,已经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而不是怨天尤人,所以你真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否则我的错就白犯了。” 宋琳微微点头,靠他身前道:“小虾,我真不骗你,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有了,可还是怀念和你一起的日子,要不然也不会不顾一切地跑来。可能你觉得我不安分,马上嫁人还偷会以前的恋人,但我是女人,有些事真没法象男人那么干脆。如果不见你一面,就算我嫁了,也没法过得安生。” 徐虾道:“我明白。我挺佩服你,你的执着和坚持,世上没几人能做到,我相信你以后会幸福,就是因为你的坚持。但你也要明白,人最珍贵的是不知足,最危险的也是不知足,你既然坚持这么多年,就不该为这个,把自己多年努力再毁了。一个蚊子再小,你要消灭它,也要付出比一滴血更多的精力,所以我才让你吸取我的教训。 “一句话,你来了,得到你想要的,又看到我的教训,对你而言,得到的不能再多了,所以无论如何,以后都该知足了。” 宋琳和金彪有几分相似,有点过于自我。想和他恋爱,便求林安安帮忙;平时再小的事,也想一出是一出;现在要嫁人,又跑来见他,就是因此。但这些话当年都没说,诀别之际,自然没必要再说那么直。 宋琳流着眼泪道:“我知道了,以后一定知足长乐,好好过日子。你也要过好,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安安,也要照顾好她。” 大厅门前即停即走,不让停车,有人过来催促了。 徐虾眼圈发热道:“我会的,会加油努力。我们一起过好,就算以后不再见面,也不会牵挂对方。” 宋琳泪流成河,泣不成声,只剩点头。 徐虾最后看她几眼,捧住她脸颊,在她额上重重一吻,想说句道别的话,却没说出来,挥挥手示意她进去,便上车了。 宋琳抹一把泪,扑到车门道:“小虾,如果还有机会,记得帮我和你老婆说声对不起,告诉她我是真心的。” 徐虾深望她道:“我会记得,希望有这机会。”看她最后一眼,踩下油门。 车子划个半孤,很快去了,唯剩宋琳在风中挥泪。 诀别并不好受,何况是初恋,但徐虾没更多地伤感和难受,宋琳知足了,他的难处远比这难过,绝不是一句苍白的对不起能解决。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逐出家门 第一百九十六章 逐出家门 机场和宋琳一别,基本注定此生不会再见,徐虾没太多伤感,反而平静了,他要面对的事还很多。 一生一次,却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探究其中的内在联系,想像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已经毫无意义。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该面对的总要面对,除了平静下来想办法解决,甚至对和错,都暂时不重要了。 从窦慧到郝蕊,再到陈妍、张丽、夏枫儿,勉强加上回家养伤的乔月月,最后到宋琳,他已经救很多把火了,如果林安安的救火说成立,他隐隐觉得,这该是最后一把火了,原本救完这把火,就该一片坦途了,可自己家里,却着起更大的火。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老婆,才是最后一把火。 可这最后一把,他能成功扑灭吗?从来乐观的小虾,这次完全没有信心,已经做好迎接一切的准备。 ◇ ◇ ◇ ◇ ◇ 车进市内,徐虾拨通林安安手机,问道:“怎么样了?” 林安安叹一声道:“她根本不接我电话,现在干脆关机了,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这不是个意外的结果,徐虾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林安安道:“我在她家门口呢,我找不着人,又打不通电话,只好蹲坑了。”林安安虽常去住,但还没有纪若敏家钥匙,所以进不去门。 徐虾道:“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到,陪你一起蹲。” 林安安没好气道:“谁陪谁?我陪你还差不多。” 徐虾出人意料地没笑,而是道:“那你接着陪吧,可能马上就要一直陪下去了。”电话挂断。 对林安安,他没什么可说了,这样自强出众的女人,从他孩子时起,就一直陪着他,还甘愿无名无分,如今快满八年了,天底下,上哪找第二个这样女人? 风驰电掣,徐虾加速赶到。 夏日的大院绿油油,处处热烈的绿色,西斜的阳光明晃晃,林安安一身白衣,孤独地曝在阳光下,原本的洒脱快意,看上去那样凄楚无助。 徐虾一阵幸福地心酸。 八年来他做过很多事,好事,坏事,对事,错事,帮过一些人,也对不起过一些人,但最对不起的,无疑是林安安,或许,老天也在给他赎罪的机会。 车停林安安车后,徐虾收拾心情,轻朗地跳下车。 林安安拢着鬓发,焦急地迎上前:“宋琳走了?怎么样?” 徐虾挥下手道:“她什么要求都满足了,当然乐屁颠屁颠走了。” 林安安奇怪地打量他,意外道:“我怎么觉得你挺轻松,不象被人甩了?” 徐虾戏谑地笑道:“事情已经发生,我该怎么样?以头抢地,还是嚎啕大哭?或者让她狠狠打一顿,打到她心疼,然后原谅我?” 林安安讶道:“你还真耍上无赖了。” 徐虾吁道:“你错了,虽然她开始就叫我无赖,但我不是无赖,也没耍过无赖,都是怎么想怎么做。事情既然发生,当然要坦然面对。”揽上她肩头,坐到门前石阶上。 林安安奇道:“不进去坐这儿干嘛?” 徐虾道:“她跟我断绝关系,我就算有钥匙,也没资格进去了。” 林安安心惊道:“你还真认命了?” 徐虾摇头:“你又错了,我会尽力挽回,但首先要面对现实。” 林安安不说话了,更惊奇地打量他,觉得他实在冷静过头了。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安安先没答,到他额们摸一把才道:“还用问?上门讨饶还这么潇洒,跟卸个大包袱似的,哪象刚让人甩了?你该不是受刺激了吧?” 徐虾首肯道:“潇洒谈不上,但卸个大包袱,倒有那么点意思。我刚才还想呢,都一把接一把救那么多火了,就剩这一把了,除了个人努力,只能听天由命了,也等于如释重负,怎么会不轻松?” 林安安眼含心痛道:“你这把火把自己家房子都点着了,就不怕救不灭?” 林安安就是林安安,总能和他想到一起,徐虾搂上他肩头道:“救不灭也无所谓,你电话里不说了?我至少还有你,就跟赌神周润发似的,永远有一张黑桃A的底牌,你就是我的底牌,所以我输得起。” 林安安眼中泛出复杂柔婉的神色。 徐虾又凑她耳边道:“反倒是我那傻老婆,她才输不起,连妹妹都赔进去了,要真敢不要我,就真当大姨子了,一起玩那么多次,看她以后怎么面对我这妹夫。” 林安安摇头叹息:“你果然不是无赖,是彻头彻尾的无耻。” 徐虾放肆地大笑。 ◇ ◇ ◇ ◇ ◇ 成功卸去林安安负担,徐虾自己也轻松许多。人的情绪就这样,无论乐观还是悲伤,感染别人同时,也会感染自己。 两人坐在石阶上,谈起很多过去的事,也憧憬很多未来的事,一点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不知不觉,三小时过去,直到晚上八点多,月色在头顶笼罩,枝叶哗哗直响,才把被林良浩安抚半天,姗姗而归的纪若敏等回。 两人双双站起。 纪若敏见两人堵家门口,美目一立,一股怒气平胸而起。 驾驶位的林良浩拍拍她手臂,示意她冷静,然后把车停稳。 纪若敏推开车门,直目而去,冷冷道:“你们来干嘛?赶紧滚,以后别再让我看见。” 林安安瞄瞄小虾,没吭声。 徐虾摊下双手,叹口气道:“我们等几小时了,说两句行吗?哪怕平心静气做个交待?” 纪若敏想都没想便道:“我跟你没什么可交待,你们一对垃圾加骗子,干出那种丑事,还有脸上门?认识你算我这辈子瞎了眼,倒了血霉,赶紧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在我面前消失。” 纪若敏一会儿你,一会儿你们,好象丑事是林安安和徐虾一起干的。 林良浩急上前道:“小敏,冷静一下,徐秘书说得没错,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就算现在不说,总要平心静气说两句。” 林良浩显然做很多工作,已取得一定成效。纪若敏强抑住怒气,看看两人,丢下一句:“跟我进来。”径去开门。 两人和林良浩点个头,三人一起跟在后面。 进到客厅,纪若敏劈手打开灯,戳手向楼上一指,对小虾道:“收拾东西,赶紧走人,你不要交待吗?这就是我的交待。” 徐虾心一沉:“就不能单独说两句?” 纪若敏骂道:“该说的都说一万遍了,你当回事吗?还想耍你那无赖手段,用你那花言巧语蒙我,我告诉你,我受够了,现在看着你就恶心,赶紧收拾东西滚蛋,以后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种臭狗屎。” 徐虾平静地看她一会儿,点头道:“好,我这就走。”转身上楼。纪若敏的情绪根本不适合说话,先行离开,待她冷静下来,或许是明智的选择。 林安安不忍心地看看他背影,弱弱道:“妹妹……” 纪若敏劈头盖脸道:“别叫我妹妹,我没你这种jian货姐妹。”嘎然而止。 有些三个人的秘密,显然不能当外人说,急看林良浩一眼,转开原话道:“你不宠着他惯着他,帮他一起蒙我,还老想我把他还给你吗?我现在就还给你,这种滥货,我不稀罕接着当你小妈吧,接着侍候他,把他侍候到死,再给他送终。” 一个不争的事实,对林安安而言,永远站在小虾立场,客观的对错和绝对的是非完全不存在,所以很自然地不悦了,玉容一沉,淡淡道:“这还用你教?我本来就要这么做,你不稀罕,还操这份心干嘛?” 纪若敏怒了,又要说什么。林良浩低喝道:“小敏说什么呢?不都说好了?要冷静。就算真不想继续,也没必要说这种难听话,就不能客气点?” 纪若敏大嚷道:“我要真不客气,就把这对狗男女打成零件扔出去了” 两个姓林的双双蹙眉,尤其林良浩,实在想不通,下午明明是另一个女人,怎么老连稍带打,把林安安圈进去。 林安安无风无浪道:“不用你扔,我自己出去,以后你请我都不来。”飘然而去,先行出门。 楼上脚步一响,徐虾收拾完出来了。他就一只箱子,东西集中放着,很快就出来了,刚刚楼下的吵架,也都听见了。 纪若敏眼圈有些发热,板面背过身。 徐虾提着箱子迅速下楼,到纪若敏身后道:“若敏,我走了,你消消气,别气坏身子。”顿顿又道:“我知道我罪无可赦,但不管怎样,还是希望你冷静下来,能给我个说话的机会,哪怕最后几分钟也行。” 纪若敏呛声道:“你想都别想,我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想再听到你声音,你要真有脸,就别再找我,也别给我打电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徐虾望着她背影,嗫嚅几下嘴唇,终于没说什么,对她背影点点头,又对林良浩颔首,拎着箱子出去了。 林良浩有些急了,可看看纪若敏,完全无动于衷的样子,见小虾出门,关切道:“小敏,你真不跟他谈谈了?” 纪若敏面无表情道:“不用了,不管他说什么,我的心已经死了。”虽然这样说,却抬首阖目,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林良浩心疼无奈,只好先不管她,一个人追出去。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坦荡面对 第一百九十七章 坦荡面对 月色溶溶,树影婆娑,很幽静,也很明媚的夜色。 徐虾出院门,看看“自己”车,把箱子扔进林安安车了。既然被踹,自然不能再开人家帮借的车,所以他也成无车族了。 正要上车,林良浩从房内赶出,两人回身停住,相互一望,立在车前等。 林良浩来到小虾面前,真诚道:“徐兄弟,虽然小敏说绝了,你也要走了,但我今天也在场,算半个当事人,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让我心里有个谱?” 两人再度对望。徐虾轻叹道:“那人是我初恋女友,好多年不见了,要结婚了,非要来见我最后一面,就这样被发现了。” 林安安也道:“其实就这一次。” 徐虾又接回道:“当然现在说这些,若敏肯定不信,你也不一定信。” 林良浩微微颔首,未置可否,凝视小虾道:“初恋女友,听起来倒有情可原,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徐虾稍显尴尬,无奈道:“当然不是,我也知道不对,可有什么办法?她没打招呼就直接来了,我总不能当看不见。” 林良浩皱眉道:“这就是你伤害小敏的理由?不管什么人,小敏才是你现在的女朋友,是你要生活一辈子的人,你是男人,难道不清楚对妻子的责任?” 徐虾再叹道:“我当然知道,可我真没办法,这种见面,除非我狠心不见,否则势必要发生什么,根本没法避免。” 林良浩痛心地摇头:“听到你这些话,我才知道,你根本没认识自己错误,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到现在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对,我真的很失望。” 对林良浩教条式的说话,徐虾也很失望,无奈道:“林大哥,我真知道错了,也知道你什么意思,可这只是起偶然事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上升到责任的高度?非要事事跟道德联系起来,有这个必要吗?” 林良浩张目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作为男人,难道你不该对妻子负起责任?” 徐虾平静道:“不是不该,是立场的问题。对若敏来说,毫无疑问,我该对她负起全责,但对我来说,初恋女友远道来了,最后一趟,就算是错,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也可以坦率地说,我不认为和她来这么一回,就背弃了对若敏一辈子的责任。这根本是两个问题,存在必然的联系吗?” 林良浩有些没词,但更气了:“照你这么说,只要不背弃所谓一辈子的责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没完没了了?” 徐虾见他激动了,放缓语气道:“您别误会,我没那意思。我只有一个初恋女友,怎么可能没完没了?而且若敏之前,也只有这一个女友。我不是没想过这问题,也考虑过若敏,刚刚说就这一次,就是因为我想了,一辈子就这一回,只是没料到后果。” 林良浩气道:“一辈子一回就可以,这不明知故犯吗?如果小敏以前有男朋友,是不是也可以象你一样来一回?” 徐虾苦笑道:“林大哥,我知道你是好心,在跟我讲道理,可你这么说就是抬扛了,用不可能存在的假设命题,就算堵住我的嘴,能解决问题吗?” 林良浩义正辞严道:“这怎么是堵你的嘴?是让你在小敏立场上,考虑她现在的感受。” 徐虾叹一声道:“你说得对,但你的关键应该不是这个。” 林良浩道:“那我关键是什么?” 徐虾道:“你无非是想通过这个问题,证明我多么不堪,多少龌龊,从而证明你是正义的一方,我是错的一方,这点我已经承认了。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若敏能不能原谅我,我们还能不能继续,可你一再这么强调,还提出这种问题,除了让事情复杂化、严重化,让若敏更难以释怀,对解决问题有帮助吗?我相信你追我出来,就是为帮我们解决问题,既然这样,为什么非得把事情搞得更严重? 林良浩一时语结,难以置信,又不得不承认,好象真有些说对了。 林安安旁听半晌,觉得小虾直率得过头了,忙捅捅他提示。 徐虾坦诚道:“林大哥,您别生气,事情到这个地步,我没有狡辩的必要,更不是不承认错误,只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罢了。” 林良浩定住情绪,点头道:“可能你说的有点道理,但你不认识错误,对严重问题避而不谈,甚至对男人固有的责任都不屑一顾,怎么让她原谅你?” 徐虾反问道:“我知道您是好人,可您真的觉得,我的错误就那么严重?不上升到道德责任的高度就没法解决?” 林良浩道:“难道不是?” 徐虾坦荡道:“是,我是错了,是对不起若敏,这我没否认。但我没搞婚外情,也没没完没了地胡搞,就应付一下初恋女友,这事无论多大,就这么个事,我不是负心贼,也没做陈世美。可您却振振有辞,言必称责任,还要上升到道德的高度,好象不把我批判一场,就不能惩恶扬善,我到了那种千夫所指,人神共愤的程度了吗? “说到底,这就是我和若敏生活中的一件事,我再有错,您有事说事,何必小而化大,大而化巨,非超出生活范畴,上升到意识形态层面,你真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 林良浩又无言以对了,不甘心道:“可你想要小敏原谅,总得让她知道你认识了错误,还能通过什么方式?” 徐虾叹口气道:“我觉得,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我认识错误有多深,而在于事情发生的方式太不合适。” 林良浩道:“怎么不合适?” 徐虾苦道:“因为这事太公开,你们特警队那么多人都看到了,还有电视台的人,若敏是女孩子,又爱面,哪能承受这么丢脸的事?所以她必须做点什么,维护自己尊严,把我逐出家门,就是最好的方式。除非她放下面子,或者我的份量超出她面子,才能重新接受我。这也是为什么我没多说,她让我走就走了,因我解决不了面子问题。” 这话倒说到点子上了,林良浩低叹道:“看来你还算清醒。” 徐虾无力道:“犯这么大错,我怎么能不清醒?可我只能等她消气,什么时候她愿意和我谈了,可能就是原谅我的时候。” 林良浩微微点头,吁口气道:“看来你已经胸有成竹,我关心得多余了。” 徐虾摇头道:“您错了,我一点信心没有,可能她一辈子都不会再理我。您要真想帮我,就帮我敲敲边鼓吧,肯定能起不少作用。”对他点点头,准备和林安安离去。 林良浩首次和小虾真正接触,觉得他确实不简单,叫住道:“先别走,我那问题,你还没答呢。” 徐虾不解道:“哪个问题?我不都说了。” 林良浩直视他道:“就是你绕来绕去那问题。” 徐虾恍然,再度苦笑:“林大哥,这种根本不可能的假设游戏,有必要吗?” 林良浩正容道:“这怎么是游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不说说,怎么体会小敏的现在的感受?怎么知道你以后还会不会再犯错?” 徐虾无可奈何道:“说实话,林大哥,我从不考虑没现实意义的问题,一个人的精力再多也有限,何必在不可能的问题上浪费精力?”话锋一转:“不过你既然问了,我就告诉你。没错,作为男人,我更不能接受,肯定比若敏还受不了。但我们要换个位置,我会原谅她。” 林良浩不信道:“你自己做完了,当然说得轻巧。” 徐虾摇头道:“我说的是心里话,我希望世间所有的情侣都能原谅真心悔过的另一半,一起生活到老。” 林良浩暗暗心惊,觉得这个年轻人的世界观和普通人大为不同,不敢相信地打量他,重复道:“你真这么认为?” 徐虾真心道:“对,在我看来,没有不能融化的冰,也没有不能解开的结,人活着,何必跟自己过不去?象你刚才,打着道德的大牌子坚持所谓的立场原则,我从不认同,也不认为以一往无前的精神自寻烦恼,是什么优秀品质,我就这样人。” 林良浩震惊了,凝眸道:“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徐虾道:“因为你问了,我就说了。你又言必称责任,估计我说的话,你都会转告若敏,我坦率地说了,也便于她认识真实的我,也算对她负点责任。” 林良浩莞尔,点头道:“那好,我就把你的思想都转告她。不过她现在的情绪确实不适合说话,我答应你,适当的时候,会为你创造个说话的机会,算回报你今天对我的坦诚。”向他伸出右手。 徐虾不料有如此变化,忙握住他手:“谢谢林大哥,有你帮忙,我没信心也有信心了。” 林良浩笑道:“你也别高兴太早,对小敏这大烟袋,我也拿不太准,只能尽量帮你创造个恰当的机会,具体会怎么样,还要你自己努力。” 徐虾道:“我明白,但有您帮忙,还是会大不一样。”看看林安安:“我身边有个安安,若敏身边有个您,你们都姓林,这也是缘分,所以我才说,有您大不一样。” 林良浩暗忖这小子真会说话,这也能联系到一起,看林安安一眼,呵呵笑道:“好象是那么回事,但我和林小姐,好象性质不大一样吧?” 徐虾一阵尴尬,也去看林安安。 林安安笑道:“至少我们都姓林,这就够了。” 林良浩温和道:“也对,那我们姓林的也握个手。”又和林安安握手。 一场辩论加深谈,双方作别,徐虾和林安安离去。虽然被逐出家门,但由于林良浩的缘故,还好不算灰溜溜。 林良浩目送两人车子消逝,感慨良多地回房。 对两个年轻人能帮上多少,他完全没底,但今晚一席话,却被小虾真诚冷静,又不拘小节的性格打动了,发自内心地想帮帮忙。 纪大烟袋和这小子在一起,倒也是个绝配。他这样想。 ———————————— 明天又有重要接待,所以今天抢出两章,算带出明天的份,大家周知。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隔门有耳 第一百九十八章 隔门有耳 夏日的夜晚总是很热闹,即使过九点,街上仍溢满生活气息。 无数人在街边漫步,溜弯后不紧不慢地回家;路旁每隔一段,便有各色商贩,抓紧每天最后的时机叫卖;路灯下,穿着大裤衩的老人聚成一堆堆下棋或打扑克,不时象孩子一样耍赖较真。老百姓总是充满智慧,把平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徐虾坐在副驾位,一言不发,不知是出神还是发愣地看着路边景象。 林安安看他一眼道:“怎不说话了?刚刚不挺能说的。” 徐虾收回心神道:“我说的不对吗?” 林安安支吾道:“也不能说不对,有些话自己知道就得了,没必要说出来。” 徐虾望着她反问:“我为什么说出来?你那么聪明,会想不到?” 林安安一怔,忽地恍然大悟。林良浩出来那么久,以大警花多疑的秉性,八成会到房门偷听,虽然房门和院门有五、七米的距离,但晚上那么静,肯定听得真真切切。大讶道:“闹半天,你是说给你老婆听啊?” 徐虾点头道:“有些话当她面永远没法说,既使将来有机会跟她谈,也不免说好听话,就借这机会,让她听听吧。” 林安安心疼地看看他,一时没说话。 徐虾又道:“我还有一句话没说,你应该能猜到是什么。” 林安安道:“宋琳?” 徐虾道:“对,如果事情重演一遍,我真的不敢肯定,就一定不会那么做。” 林安安蹙眸道:“可你有必要非说不可吗?” 徐虾平静道:“这次挽回的可能性怕不大了,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况,不仅有特警,还有好多治安干警,用不了几天,就会传遍整个公安系统,她一定会恨死我。反正她一直以为我是无赖,就无赖到底,这样她思考起来,能从最坏的程度考虑,不至少一会儿想到我的好,一会儿再想到我的坏,就算能重新接受我,也难免心里留下阴影,以后再时不时翻个旧账。总之,就算破而后立吧。” 林安安不忍心道:“你就不怕适得其反?” 徐虾淡笑道:“适得其反我也得认,我自己种下的孽,总该以最好的方式补偿,这样才能尽量圆满,总强过留一辈子大窟窿,跟家里多个大马蜂窝似的,时不时就蛰人一回。而且这样就算将来不能在一起,我也能少些愧疚,好歹自己用智慧努力过了。” 林安安释然了,埋怨道:“还有脸说?整那么一套嗑,我都不好意思说话了,还以为你激愤了,哪成想是说给你老婆听呢。” 徐虾道:“你就是没往那想,那么长时间,她肯定会到门口听听,这不明摆的事。”顿顿又发奇想:“林良浩是参谋长,应该挺厉害,会不会看出来呢?” 林安安嗤之以鼻道:“你可拉倒吧,他就是个被洗脑的二百五,就会唱高调,都被你说蒙了。你那么用心良苦,我都没看出,他能看得出来就怪了。” 徐虾笑道:“看不出来最好,否则我就弄巧成拙,若敏更得以为我耍无赖了。” 林安安真以为小虾被人甩完受刺激,才说那些话,这下放心了,轻松道:“先别废话了,都九点多,我都快饿死了,说,是找个地方吃,还是回家。” 徐虾顺口道:“回家吃吧。”忽地想起一事,看向林安安道:“亏得有你这后备,我房子借陈妍,要不是有你,我就无家可归了” 林安安没好气道:“那不正好?陈妍那小闷骚,正等着你去收她呢。” 徐虾大笑道:“你得了吧,我出生入死才救完这把火,你可别再我往火坑里推了。”又凑她耳边道:“安安,别说没提醒你,这次很可能是你和我双宿一起飞的最好时机,也是最后时机,你可别再犯傻了。” 话音未落,怀里手机忽然响了,徐虾掏出一看,是自己小姨子。纪若佳从来都是早上打电话,晚上打电话时候实在不多,不由一愣,又不自觉向林安安瞄去。 林安安当时猜到了,挥下手道:“赶紧把这个解决,我等你双宿一起飞呢。” 徐虾再度大笑,把手机接通:“小佳,怎么晚上来电话了?” 纪若佳不答反问:“怎么?打扰你们好事了?” 徐虾施施然道:“还好事呢,没好事了,全完蛋了。” 林安安讶然望去。纪若佳每天在荒山野岭奔波,很容易分心出危险,这事还是不告诉她好。以纪若敏的性子,事情未最后定论,八成不会告诉妹妹,小虾就更不应该说了。 果然,纪若佳惊道:“怎么了?打架了?还是我姐把你踹了?” 徐虾看林安安一眼,好整以暇道:“没打架,也没踹我,你姐正扫黄打非,天天大干呢,我工作也忙,天天起早贪黑,嗯,现在就加班呢。”这样一说,避免纪若佳让乃姐接电话,他根本找不着人。 林安安叹口气,再度用眼神埋怨他,心内却不由感慨,觉得小虾真长大了,曾经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现在,她已经跟不上他思维了。 纪若佳松口气道:“哎,原来是这事,我还以为你们关系出问题了,给我吓一跳。” 徐虾呵呵笑道:“怎么可能,我们好着呢,天天如鱼得水。” 纪若佳自信满满道:“没关系,你不用担心,即使真出问题了,我回去也全给你摆平。” 徐虾道:“对了,你现在到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纪若佳兴奋道:“我到兴安岭了,正往回赶,再有十天八天就回去了。”又道:“姐夫,我回去后,你应答我的事还有效吗?” 徐虾汗道:“当然有效,等你回来,姐夫就什么都听你的。” 纪若佳既羞又美道:“那,我可什么向你要喽?” 徐虾连忙道:“没问题,要啥给啥。” 纪若佳开心道:“那说定了,你先做好准备。好了,你不加班嘛,我就不打扰你了。” 徐虾应一声,电话很快打完了。 林安安瞧他一眼,揶揄道:“看来你这用心良苦的计划得加快进度了,要不然你小姨子回来,你老婆就真变大姨子了。” 徐虾叹道:“是啊,忘了这个大漏洞,是要想办法加快了。” 虽然和小姨子有言在先,可纪若敏出这么大问题,如果不先解决,就把小姨子拿下,那可真成禽兽了,大警花更得气昏了。 能想个什么办法加快呢?徐虾不得不思考新的问题。 ◇ ◇ ◇ ◇ ◇ 林良浩送别小虾和林安安回房,刚进门,就见纪若敏满面刹白,一手抚肝,一手扶墙,气得浑身直抖,又咬牙切齿瞪着他。 大惊上前:“你怎么了?小敏,怎么又气成这样?” 纪若敏指着他鼻子,毫不容情道:“还问我怎么了?你是吃错药了,还是脑袋长虫了?他说出那种畜生不如的话,你还要帮他创造机会,是不是想存心害我?” 林良浩大讶:“你都听见了?” 纪若敏盛怒至极道:“你以为呢?要不是想听听他真面目,我早出去给他撕成八瓣了”突然弯下腰,气得说不下了。 林良浩急扶住她:“先别说这些了,赶紧进去坐,好好消消气。” 纪若敏大摇着头,痛苦不堪,给他扶进去了。 在沙发上坐定,林良浩又给她倒杯水,看着她喝下几口才道:“好些了吗?” 几口水下肚,纪若敏怒气被压下不少,怒其不争道:“我本来都好了,这次是被你气的。我跟你说一下午,跟你说多少遍,他除了那张破嘴,狗屁能耐没有,就会撒谎骗人,你怎么还能上他当?” 林良浩哭丧脸道:“我觉得他说得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 纪若敏怒道:“有个屁道理?初恋情人来了就可以背叛我吗?她比我重要吗?纯粹混账逻辑、流氓逻辑、无赖逻辑,外加强盗逻辑和畜牲逻辑” 林良浩道:“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在他的立场上……” 纪若敏气得快歇斯底里了:“你不站我立场,跑他立场干嘛去?几句话就被蒙得找不着北了,里外人都分不清,你人头猪脑啊?” 林良浩被骂得满面胀红,半晌才道:“可是小敏,你今天下午跑去要带子,之前还哭了,明显放不开他,所以我……” 纪若敏毫不客气道:“你什么你?你就是个糊涂虫,我的事你别管了。”已经不想跟他说了,不耐烦地挥下道:“行了,你也走吧,我要睡觉了。” 林良浩不放心道:“可你现在的样子……” 纪若敏啐道:“你不气我,我就什么事没有。” 林良浩被噎得没脾气,只好起身道:“那好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你好好休息,如果心情不好,就在家多呆几天。” 纪若敏又警告道:“你听好,他无意之间,已经把他自己形象全都毁了,彻底完蛋,这辈子都没机会了,你那点好心,赶紧给我滥到肚子里。” 林良浩大皱眉头,仍耐住性子道:“小敏,我的好心可以滥肚子里,但作为你的老师,我还是想说一句,你另嫌我多嘴,我真觉得,你们俩其实挺互补的……” 纪若敏一声尖叫:“滚” 林良浩老脸通红,落荒而去了,比徐虾和林安安灰溜溜多了。 诺大的家里只剩一个人了,纪若敏兀自怒骂不休:“臭无赖,臭流氓,臭色狼,对每个人都那么好,就对我这么恶毒……” —————————————— 呃,还是连夜加一更吧。 另外多说两句,老读者都知道,老盛写书有大纲,一切早定下来,不可能一章把一切写完。但还是希望个别朋友多点耐性,不仅是为看书,也为你的人生。耐性是处世第一品性,没有耐性,任何事都难获成功。不要说你在网络上怎么样,现实中会另一个样,人的行为都是一致的,等一章的耐性都没有,现实中又能好哪去?平时多加注意吧。 忽然想起明天又休息日了,今天又熬这么晚,这章继续延后,算明天的…… .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魍魉齐聚 第一百九十九章 魍魉齐聚 情侣间最郁闷的事,莫过于怒极分手,总觉得一时气头,什么时候气消就会和好,可分手就是分手,无论方式如何,结果总一样,所以怒极分手一旦变成真正分手,往往让人窝心一辈子。 徐虾没一辈子,只几天,但窝心的感觉无二。 随后几天,徐虾住林安安家,除了紧随的两天双休日,每天和林安安一起出门,先送林安安到店里,再开林安安车上班,晚上再接林安安下班,生活平静而规律。可平静之下,却很不是滋味,象心里硬生生堵个大鸭梨,丝毫打不起精神。 他多少次想尝试给纪若敏打电话,但强抑了这种不理智的冲动。刚过去几天,正是流言传播最盛的时候,也是纪若敏最难堪、最没脸见人的时候,这时候打电话,无疑火上浇油,只会适得其反,更难以收拾。 不过这种平静,却让他难得体会到寻常生活的可贵。每天和林安安一起上下班,虽只几天,平淡悠长的隽永悄然滋起,他不知不觉觉得,平常的日子真的很好,如果纪若敏的怒极分手最终成真正分手,他也会坦然和林安安做一对寻常夫妻,象天下所有寻常夫妻一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生活波澜不惊,与时间一起向前流动。 ◇ ◇ ◇ ◇ ◇ 这日,徐虾没什么事,照例提早下班,去接林安安。 一路赶到,停车入店,一后雇的售货员向他打招呼:“姐夫好。” 徐虾礼貌道:“你也好,辛苦了。”现在身份不同,也算老板了,要体现点关心,让人尽量干舒服点。 小姑娘笑了,展出一口白牙。员工就这样容易温暖和满足,可偏偏大多老板都习惯板着脸,连简单的问候和起码的笑脸,都吝于发出。 电脑前的郁青抬起头:“安安在隔壁呢。晚上在这儿吃吗?一会儿我让她们多买点。” 林安安两个店都开到很晚,徐虾虽然来接,未必立刻就走,有时也会在这儿吃,晚点回去。应道:“问安安,她什么时候走,我就等到什么时候。” 郁青微微颔首,流出满意赞许的目光。如果说纪若敏的分手有什么利好,就是郁青态度变好了,不再冷嘲热讽。 林安安美容院开张后,不时学点手艺,偶然活忙,也会干点拉皮之类的小活。徐虾没过去找,也没到办公室,拉把椅子,和郁青及小姑娘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 斜阳愈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到下班时间,白天少人的中心大厦地面,人流渐渐多起。 徐虾正和两女拉话,外面传来脚步声,三人齐齐转头,就见一对年轻男女进店,当先的女子,居然、竟然、赫然是位“熟人”。 徐虾讶然迎起:“这不是……梁主任吗?”来人竟是纪若敏在地铁站帮到那初中同学,某区政协办公室副主任梁娇。 梁娇一听他叫主任,当时乐了,呵呵笑道:“难为你还记着我,我在马路对面看到你,觉得挺象,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是,真是巧了。” 徐虾客气道:“那哪能忘?你这么年轻就当上政协主任,还是女的,全市能有几个?我想忘也忘不了啊。” 梁娇等到久违的恭维,臭美无比道:“一个小主任,不值一提。”又道:“上回赶时间,若敏也没介绍,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 徐虾道:“我姓徐,叫徐虾,虾米的虾。” 梁娇咯咯笑道:“你怎么叫这个名?真有趣。” 徐虾懒得多说:“我爸起时没跟我商量,我也没办法。”把目光投向她身后的男子:“这你另一半吧?” 梁娇骄傲起来:“我未婚夫毕祥,工商局所长。” 徐虾见毕祥吊着一双白眼,神情邪傲,满脸小人得志的味,以梁娇的习惯,估计也是哪个区哪个小所的副所长。装作热情道:“原来是毕所长,你好。”主动伸出右手。 毕祥倨傲地从鼻子嗯一声,懒洋洋和他握下手,算打过招呼。 徐虾当然不会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看两人大包小裹,问道:“买这么多东西,要结婚?” 梁娇抑不住喜色道:“大下礼拜天。”又极装地道:“也不是为结婚买东西,五月节别人给一堆卡,留着也没用,看着还闹心,赶上今天没事,就出来花几张,省着搁那碍眼。” 徐虾心中暗笑,哦一声未予评论。 梁娇又道:“我正寻思给若敏打电话呢,正好碰到你了,你跟她说一声,到时候一起去。” 徐虾暗暗苦笑:“你最好再亲自通知她一下。” 梁娇爽快道:“那必须的,我们老同学嘛,我肯定不能差事。”看看周围化妆品,闪着眼道:“你怎么在这儿?这店你开的?” 徐虾实话实说道:“不是我开的,但也算我的。喜欢什么选一件,算我送你们结婚贺礼,以后再来,也肯定打折。” 梁娇笑不拢嘴道:“这怎么好意思?”一双贼眼已暗暗挑选。 徐虾笑道:“没关系,选一个吧。” 郁青没好脸地盯他一眼,暗忖幸好你不常来,老这么做生意,多大买卖也得干黄。 梁娇没等挑,身后传来爽朗妩媚的声音:“小虾,碰到熟人了?”当然是林安安,听到动静从隔壁过来。 梁娇转过身,见林安安一身白裙,裙袂飘飘,挥洒快意,娉婷婀娜地走进,象一只美丽的白天鹅。眼光闪烁,惊异又带点嫉妒地向小虾瞧去。 半死不活的毕祥,白眼也放出色迷迷的光彩,暗吞口水,和自己老婆对比。 徐虾指指两人:“这是政协梁主任;那是工商局毕所长,要结婚了,正买东西呢。”强调两人的“显赫”,但未深说。 林安安道:“是吗?那得恭喜呀。”向梁娇伸出右手。 梁娇握住她手,向她道谢,同时以眼光向小虾询问。 徐虾大大方方道:“这是我老婆,也是这个店真正老板。”放在以前,难免比较含糊地介绍,可现在和纪若敏处于分手状态,再含糊其辞,不说林安安会不会委屈,他就没法做出这种事。 梁娇眼珠子差点没掉地下,大讶道:“你老婆那若敏呢?” 林安安笑嫣嫣站小虾身侧,笑而不语。 徐虾自嘲地耸耸肩:“你不要打电话通知她结婚吗?还是问她吧,你们老同学,你自己问比较好。” 梁娇干笑两声,挥下手道:“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我就不问了。” 徐虾很想问问她明白什么了,当然不会蠢到真问,也笑而不语。 梁娇看林安安两眼,换出一付含蓄但兴奋的表情:“我跟你说,我上回见到你俩,就知道你们肯定长不了,早晚得分,怎么样?才几天,果然分了。” 徐虾淡笑道:“你怎么知道?” 梁娇神秘不屑道:“我和她老同学,还不知道她?”贺礼也不挑了,手里东西随意一放,八婆起来:“按说我不该说,但你们已经分了,我们认识一场,也算朋友了,就跟你说说。” 徐虾彬彬有礼道:“你说吧,我听着。” 梁娇指手划脚道:“若敏这人,你别看她长得还行,但真不咋地。念书时候是体育委员,又是学校体育队的,那时候的体育棒子你也应该知道,哪有好人?成天跟不三不四的男生混一起,换男朋友跟换衣服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她。” 接着一指林安安:“你跟她分开就对了,要不然你闹心去吧,这多好啊,漂亮、稳当,还会赚钱。” 徐虾首肯道:“我也这样觉得。”饶有兴趣地反问:“你那时候学习应该比她好吧?” 林安安蹙眸看他一眼,当然知道小虾不爽,但又不好阻止。 梁娇不虞有它,轻蔑至极道:“她哪能跟我比?我当时可是学习委员,她就一打狼的,回回考倒第一。” 徐虾点头道:“那就对了,所以你嫉妒她,是吧?” 梁娇一愕:“你说什么?”急又道:“我嫉妒她干嘛?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 徐虾不紧不慢道:“你就是嫉妒,嫉妒她长得比你漂亮,可你不服气,学习又比她好,觉得所有光环都该在你身上,可偏偏男生们都愿意围她转,还非常讨厌你,你就怀恨在心。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你这辈子最嫉妒的人,只要有机会,你就不遗力地打击她,对吧?” 梁娇被戳破心思,脸色急变:“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心当驴肝肺?” 毕祥见自己老婆受欺负,也脸一拉,向小虾立起眼。 林安安急递眼神:“小虾,别胡说。” 徐虾不客气道:“同学一场,她上回还帮你那么大忙,你就用这种方式表达好心?” 梁娇尴尬无比,脸色瞬息万变,张口结舌道:“你……你胡说?不可理喻” 徐虾平静道:“不可理喻的不是我,是你。所谓嫉妒,就是明知不如人,却装出正义的面孔蔑视,还要抢在别人之前鄙视。”指指她鼻子:“你就是这种人。” 梁娇不料他如此不遗情面,脸胀得猪肝一般,又无言以对,只好向自己男人求救:“老公,你看这人,把我欺负到家了?” 毕祥早忍不住了,呼啦把手里东西一扔,目露凶光道:“小子崽子,再瞎放屁,信不信我把你店封了?” 徐虾摇头道:“不信,但我能让你下岗,你信不信?” 毕祥身为工商所副所长,也是一方地头蛇,横行惯了,哪受得了这话?当时激了:“哎我x,还跟我装上了?我现在就销你”横眉立目,两只大手一拢,向小虾脖子掐来。 到底惹出事了,林安安大惊,就想扑上去拦。徐虾轻轻把她推开,单脚为轴,就势往旁一让,转到毕祥身后,一把按住他后脑,猛向前一推。 这招显然学自纪大队长。 哗啦一声,毕祥一头撞进货橱,满脸开花,鼻孔穿血。 林安安哪见过小虾这么英勇,包括郁青和售货员,都惊呆了。 梁娇急叫一声:“老公,你怎么样?”慌忙去扶。 毕祥就是鼻子出血,没啥大事,可胆子吓没了,捂着喷血的鼻子道:“你、你打人?” 林安安怕小虾再打,急把他扯住:“小虾,别闹了”又对两人道:“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走。” 徐虾根本没想打人,就是顺手自卫,事已至此,没必要再客气,声色俱厉道:“打的就是你不服再来?”不停顿又道:“拿上你们这堆杂碎,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两人哪还敢留,忙不迭捡起乱七八糟的东西,抱头鼠窜而去。毕祥出门才扔句狠话:“小子崽子,你等着,有种别走” ◇ ◇ ◇ ◇ ◇ 一场不起眼的小斗,店里恢复清静。 郁青暗暗心惊,不认识一样望着小虾。售货员更被震慑,默不吭声打扫残局。 林安安吁口气,玩味道:“行啊,徐大公子越来越英勇,都让人踹了,还为人打架。” 徐虾苦笑道:“我哪是打架,明明是人家打我,我自卫。” 林安安没好气道:“管他什么卫,你傻老婆知道,肯定得感动死。” 徐虾凑她耳边道:“她感不感动不重要,你别吃醋就行,回头找个机会,我好好为你打回架,让你见识见识。” 林安安悻悻道:“还是算了,再把我打成寡妇。”手一招:“到后边呆会儿,消消气。” 徐虾哈哈一笑,随她到办公室。 时间不大,一辆私家车和一辆110警车嘎然冲至,毕祥两口子又杀回来了,还带来几个警察,显然是找了熟人,回来算账。 售货员再度惊傻,郁青忙去通知林安安和小虾。 徐虾和林安安惊讶不已地出来。 毕祥一马前先,领警察大摇大摆进来,见小虾戳手一指,对为首警察道:“孙队,就他。” 徐虾和林安安简直不敢相信,还以为看错了,和为首警察一起,齐齐愣住。这厮居然、竟然、赫然,又是个“熟人”。 孙铤彪率先一喜:“哟这不徐秘书吗?我们又见面了。” 徐虾和林安安脸脸相觑,不由无语,心想今天该不是鬼节吧?大鬼小鬼都凑一起了。 . . 正文 第二百章 悍妻再发威 第二百章 悍妻再发威 孙铤彪一不是一撸到底,怎么又摇身一变成队长了? 这不奇怪,任何部门,对上级的干涉和压力都本能地反感,自有应对之策,何况孙铤彪敛那么多黑钱,自然会往上送,也是变相把柄,所以风头稍过,又被任命为巡警大队长。巡警虽不如所长实惠,吃力不讨好,但同级别,足以安慰孙铤彪,至少足以让他闭嘴。 中国官场千丝万缕,官员无论出多大事,只要没走司法程序和剥夺政治权利,总会换个马甲继续当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徐虾不奇怪孙铤彪的队长身份,是奇怪能碰上他,还真冤家路窄,叹口气道:“原来是孙……现在应该叫孙队了,这么久不见,看来孙队长过得还不错。” 孙铤彪道:“拜徐大秘所赐,还算过得去,只是徐秘书也太不小心了,又落到我手里。” 徐虾淡笑道:“无所谓,你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孙铤彪脸色一变,忽地一阵长笑:“徐秘书不愧是市里大秘,编瞎话跟真事似的,大萝卜脸不红不白。”倏地笑容一收,凑他脸前道:“可惜你吓不了我,你徐秘书前几天在**场所**,我们都知道了,你以为还会有人保你吗?” 徐虾心一沉,才知道已经在公安系统传开了,纪若敏肯定难堪到极致,不由阵阵心痛。 孙铤彪又得意道:“我这次是为纪大队出气,纪大队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徐虾暗忖能感谢你就怪了,叹道:“但愿吧,你别得意过头了。” 孙铤彪脸色再变,双目射出森寒杀机道:“你不过是个滥嫖客,还轮不到你教训我。”将手一招:“带走” 两个警察要上来带人,林安安道:“等等你们凭什么抓人?” 孙铤彪作恍然状道:“不好意思,忘了跟林老板打招呼,我们接到报案,说有人在这儿行凶打人,有问题吗?”回身指指两个“报案人”。 毕祥鼻子里塞着绵花,胸脯一挺,狞笑着露出凶狠残忍的目光。 梁娇眼光闪烁,没老公那么自信了。她不知小虾身份,也仅知纪若敏是特警,可刚刚听两人对话,又是“市里的大秘”,又是“纪大队”,不由心里打鼓了。她再装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小人物,跟市里的人物没法比,担心闹大没法收场。 林安安不以为然道:“那又怎么样,我们也报案了,他们俩在我们店里偷东西,我店里人都可以作证。” 毕祥气道:“孙队,你别听她胡说。” 孙铤彪挥手把他止住,对林安安道:“林老板向谁报案了?” 林安安道:“派出所。”向郁青递个眼神,示意她随后打电话。 孙铤彪哼哼笑道:“原来是老吴啊,没关系,那是我老下级,回头我会向他了解情况。”顿顿又道:“不过事情发生在你店里,林老板是不是也跟我们走一趟,协助一下调查?” 林安安道:“没问题,我肯定实话实说,天王老子问也是他们偷东西。” 孙铤彪根本没当回事,再度挥手:“都带走。” 两个警察上前,咯一声把小虾铐上。 徐虾这个来气,又哭笑不得,为这点事戴手铐,也算一件奇闻了,看看一旁的毕祥和梁娇,叹一声道:“姓孙的是个傻子,你们俩也缺心眼,一起作死吧。”大摇着头出去了。 林安安恨恨瞪两人一眼,冷笑着跟上。 郁青见众人出去,急给吴亮打电话。 吴亮上任后,曾来过店里,还一起吃过饭,早打过招呼,自然不在话下。 ◇ ◇ ◇ ◇ ◇ 小虾出那种丑事,又被当众捉奸,纪若敏颜面尽失,度过了人生最难捱的几天。 每天面对周围的目光,象被扒光示众,从心里到脸上,都是屈辱、耻辱;耻辱、屈辱,伤心都被荡涤得一干二净。也来不及伤心,如果大家都装不知道,她可能还好受点,可偏偏公安系统多是些老粗,同僚们纷纷热心地安慰她,连治安队、刑警队这些兄弟单位,甚至局领导,都接二连三地打电话慰问,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再不活在这世上。 她深深感觉,找个老老实实的老公,过本本分分的日子,哪怕平淡点,无趣点,才是女人一生的归宿。 电话又响了,不知又是哪个“好心人”,纪若敏哀苦已极地接起,有气无力道:“喂,哪位?” 传来吴亮的声音:“纪大队,是我,小徐他……” 纪若敏冷冷打断:“如果你想为他说话,或是安慰我,都免了,我什么也不想听。” 吴亮暗叹道:“我不是为他说话,也不是安慰你,是他被孙铤彪抓走了。” 纪若敏一怔,腾地从桌前站起:“什么?孙铤彪?又是他?怎么回事?” 吴亮道:“具体还不清楚,是郁青给我打电话。说你有个叫梁主任的同学,偶然到店里,说了你很多不好听的话,小徐不爱听,发生口角,小徐还把她男朋友打伤了,没想到她男朋友认识孙铤彪,就报案把小徐和林小姐都抓走了。” 纪若敏反应好一会儿,才想起梁娇,难以置信道:“梁娇?他还把她男朋友打了?” 吴亮道:“对,听说是工商局一所长,挺流氓一人,要不也不能认识孙铤彪。” 纪若敏仍难相信:“可孙铤彪我上回都教训他了,他哪来的胆子?” 吴亮支吾道:“听郁青说,是想给你出气……” 纪若敏怒了:“这个垃圾,什么时候轮到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又活腻味了?”干脆道:“他把人带哪去了? 1/2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终极抉择 第二百零一章 终极抉择 前次在自己办公室,这次在老巢大门口,倒霉的孙铤彪两次被殴,都丢脸到家。 好在这次纪若敏没心情,动手的心情也欠奉,一腿把他轮开,便拢着鬓边长发,眼含哀苦地奔他警车去了。 主子被踢成死狗了,车里的巡警哪敢不放人,忙不迭给小虾开手铐。 纪若敏看到小虾腕上手铐,面色一变,一股怒气平胸而起,呼地回身,又要去揍人。 紧急下车的吴亮急忙拦住:“纪大队,这是大街,事情闹大影响不好。” 纪若敏强抑住怒意,愤恨不已地回身。 徐虾手铐解开,迅速下车,见到爱妻,或说前爱妻,虽然美丽依旧,却明显清减了,昔日的神采全然不见,心疼愧疚,弱弱叫道:“若敏。” 林安安紧随下车,也不忍心地望她。 纪若敏冷淡复杂地看他一眼,转向后车,目光如刀,寒着美面,直直而去,到老同学车前缓缓弯身。 靠山垮了,又目睹纪若敏强势无比,毕祥哪敢再瞎支毛,扶着方向盘,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拿旁光给老婆递眼神。 梁娇好歹和纪若敏同学一场,惴惴不安道:“对不起,若敏,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们都是没能耐的小人物,你看在同学份上,放过我们吧?” 纪若敏见毕祥鼻子堵着棉花,心内微酸,感到几许柔婉,不过当然不是为这两口子,冷冷道:“我今天没心情收拾你们,这笔账我先记下,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再跟你们算。”横眉盯两人一眼,头也不回地去了。 梁娇夫妻放下紧悬的心,不自觉相互对望,一身冷汗同时流出。 该救的救完,该办的办完,纪若敏没有再留的理由,甚至没看小虾,走向自己车。 徐虾不知所措了,动动嘴唇,想追又没底气。 吴亮看不过了,皱眉推他一把:“还不过去愣着干嘛?” 徐虾鼓足勇气赶上去,追到纪若敏身边道:“若敏,见都见了,说两句话吧?” 出人意料,纪若敏很痛快地答应了,手扶车门,仰面阖目,别面一叹道:“上车吧。” 徐虾一喜,可又想到林安安。林安安固然可以由吴亮带回去,可他这样去了,林安安得什么心情?尴尬回下头,又去看纪若敏。 纪若敏丢下一句:“一起来吧。”昂然上车,嘭一声关上车门。 徐虾招呼林安安,为她打开后车门,自己壮着胆坐上副驾位。 纪若敏一言不发,待林安安上车,一脚起动车子,猛一打轮,车子如咆哮的巨兽,怒吼着扬尘而去。 吴亮自觉得干件好事,欣慰地目送三人,施施然上车,亦去了。 一场仗势欺人的恶事,因为纪若敏的强势,轻而易举地烟消云散。 毕祥夫妻和俩巡警这才下车,和大门跑出的巡警一起,慌慌张张去看仍踢晕的孙铤彪。 ◇ ◇ ◇ ◇ ◇ 此刻正是下班高峰,车子走得并不快,吞吞吐吐。 纪若敏面无表情地开车,看不出一丝烦躁或不安,天使的容颜沉静如水,但美丽的眼睛却不清澈,蕴着深深的悲怆。 徐虾很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很疼地望着她,西沉的斜阳一片灿烂,街头浮泛而杂乱,他眼睛也很乱,心里打翻五味瓶般难受。他曾想过,自己的所作所为给纪若敏带来的不堪有多难,痛苦有多深,可真正见面,才知道想像多么不值一提。哀莫大于心死,他仿佛就看到这样的状况,他宁愿永远失去她,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林安安平静得多,也心怀不忍,心怀愧疚,但相比心中的人,又无足轻重。她不知道她要带他们去哪,会提什么要求,但很清楚,小虾或能承诺一切,答应一切事,她什么也做不了。她不想残忍,但不得不面对现实,抛开共同的男人,她和她毫无关系,不会有愧疚,也没有感激,只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车子沉闷前行,前路渐渐开朗,徐虾吃惊地发现,竟是特警支队方向,心底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很快,不安被证实,纪若敏把车开到“啡你莫属”咖啡屋,两人真正开始的地方,也是被打两次屁股以后,再没来过的地方。 纪若敏仍不说话,率先下车。徐虾叹一声跟下。林安安没来过这地方,多少有些惊奇,跟在两人身后。 啡你莫属还是千载不变地清静,除了醇浓的咖啡香气,不见一个人影。 纪若敏坐到固有位置。徐虾疑迟着坐到对面。林安安稍做犹豫,坐到小虾身边。啡你莫属是类似火车硬坐的情侣座,除非她不坐这桌,否则就要跟纪若敏坐一面。 三人坐定,本该来问问喝什么的女老板,见三人面色凝重,又悄然退回。 纪若敏捺住起伏的情绪,抑住涌向眼端的心酸,淡然道:“从哪开始就从哪结束,有什么话说吧。” 果然如此,徐虾无力道:“若敏,我知道我伤你伤得很深,尤其这两天,肯定尤其让你受委屈……” 纪若敏自嘲地笑一下,凄然道:“我是现在才委屈吗?从允许佳佳和你乱搞,允许你有小三儿,不一直在委屈?不过是我太傻太天真,爱得太臭美了。可我现在明白了,清醒了,知道有些事是不可以的,所以真对不起,我答应你的事办不到了。” 徐虾一颗心坠入无底深渊,喃喃道:“我知道我错得很重,可我真的……真的舍不得你,你能不能……” 纪若敏缓缓摇头,很沉重,但很坚决。 林安安忍不住道:“妹妹,他真就这一次,你何苦… 1/2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林花谢了春红(上) 第二百零二章 林花谢了春红(上) 车还在中心大厦,要先打车,才能取车回家。但两人似乎忘了这件事,均未说话,静静相偎,在夕阳中静静行走,静静享受被夕阳拥抱的感觉。 不知走多久,徐虾忽然似慨似问:“做男人真挺难的,是吧?” 林安安白眼瞄他:“怎么?后悔了?” 徐虾温笑道:“好象和后悔没关吧?我根本就没的选择。” 林安安扬眉道:“那还是后悔了。” 徐虾摇头,停住望她:“不,是忽然明白了。和你走这么多年,临了却出现一个巨大的、跟画饼似的华丽的梦,好象华丽得耀眼,华丽得炫目,现在才知道,华丽的东西都太易碎,还是实实在在东西最美,就是你。” 林安安心内泛起柔婉的情绪,不忍心道:“可还有你小姨子呢,她怎么办?” 徐虾自嘲地笑一下:“姐姐都没了,还哪有小姨子?” 林安安仍不忍道:“佳佳天不怕地不怕,哪那么容易放弃?还有你那偏心的老丈,知道你们分开,不得蹦高乐。” 徐虾正容道:“不容易也得容易,我要那么做,就是一辈子给若敏上眼药,打她脸,就算她不反对,不干涉,我也肯定不会。” 林安安当然明白这道理,所以才引出纪若佳,叹一声没说话。 徐虾又道:“等小佳回来,我会给她讲清利害,大不了一辈子给她做规规矩矩的‘姐夫’,但绝不会做逾规的事。” 林安安点头:“你知道就好。我不是反对你和佳佳,可她姐姐还要嫁人,她要真跟你,不管她姐姐以后找个什么样人,有你这么个亲戚,这辈子都甭想安生了。” 徐虾道:“放心吧,这点道理我哪能不懂?”又笑道:“不过你也别动不动就不反对,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老婆了,该反对还得反对,别再干傻事了。” 林安安嗔道:“还用你说?从明天起,我也要当悍妻了。” 徐虾哈哈一笑:“别明天了,今晚就入洞房。走吧,回家。”带她到路边打车。 林安安玉容大红,好不羞赧复杂。三人同居后,**女爱没少做,可都是三人一起,一对一的正常恩爱,还没有过呢,可真不容易。 ◇ ◇ ◇ ◇ ◇ 打车取车,然后回家。 这个特殊的日子,面对特殊的事,林安安一点没急,还郑重其事地弄几个小菜,虽不丰盛,但足够贴心,还以洋酒助兴,和小虾一起享受甜蜜的晚餐。 同样的日子,对徐虾来说,显然更特殊。怒极分手后,两人虽一起住,虽有亲热,但都心照不宣,没做那件事,因为怒极分手不靠谱。现在终于变真正分手,没理由再拖了,否则就太委屈林安安了。 貌似残忍的日子,并非不圆满,生活还要继续,热爱生活的人,都该为生活用心。 酒已尽,饭已毕,天色亦晚,月亮张着圆脸,笑眯眯挂在窗外,温柔注视世间一切,风也不声不响,吹着安静平凡,又不平静的夜晚。 浴室温馨的灯光里,承载过三人欢乐的大木桶,如今只余两人,但一样幸福得美满,美满得沉醉。 徐虾怀着朝圣的心情,解去林安安沾湿的衣裳,露出她丰盈如玉,光洁如脂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摩挲,动情道:“安安,你真美,身子也这么美。” 林安安羞羞一瞥,不无委屈道:“算了吧,你就会得便宜卖乖,说好听话。” 徐虾微笑道:“不是,我说的是真的。别人的身子无论多有特点,多诱人,但你的身子,才最象女人的身子,该丰满的丰满,该苗条的又不尽然,怎么看都特别宽厚妩媚,拿过去的老眼光说,一看就是好媳妇。” 林安安很受用这话,笑嗔嗔掐他脸颊:“反正你这小虾虾鸡飞蛋打,现在就剩我一个了,好不好也得受着了。” 徐虾笑道:“答对了,所以我今晚高低得把你侍候明白,不能让你再跑了。”托着她丰臀,把她从水中抱出,放到桶首边沿。 木桶的设计者用屁股也能猜到,某些人会在桶里做某些事,所以非常周到地在桶首和桶尾各支一块耳板,足以放下一个女人的屁股,小虾就在利用这块空间。 把林安安放下一瞬,徐虾就地亲昵抚住女人身体,由鬓边、耳廓、两颊,这些貌似不起眼的地方开始,温柔地进入前戏。 徐虾吻得非常耐心,也非常细致,更非常用心。林安安玉面微仰,两眼轻阖,口鼻间吐着温热的气息,发着轻美舒服的呻吟,高雅的脸庞也开始模糊,不时张开雾蒙蒙的水眸,痴迷害羞地望他,檀口半启,渴望进一步的亲泽。 可惜,经验丰富的徐虾未如她愿,只在她双唇轻轻一沾,便滑向她玉颈。林安安无奈不甘地一望,再度仰首,轻咬下唇继续承受。 徐虾由雪颈到胸口,再到酥峰,左右交替,一路向下。林安安不安地扭动腰身,两眼紧闭,唇齿间不断发出柔弱的哀鸣。 气息渐渐浓郁,来到关键之处,徐虾望着迷人的女性风景,悄然蹲身,分开她两腿,尽可能分到最大,抚住她两臀,吻入她娇身深处。 林安安啊一声轻唤,微仰的身躯蓦地前俯,长发低垂,两手不自觉按上他头,紧咬双唇,欲羞难止地挺动屁股,羞美不堪地迎合起来。 这样的服侍,曾经每夜徐虾都会为两女进行,相比被旁观的羞耻兴奋,一对一,更让林安安全身心投入,感到女人的幸福,因为这个男人只属于她自己。 徐虾打定主意让林安安先乐一次,手口齐动,使 1/2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林花谢了春红(下) 第二百零二章 林花谢了春红(下) 一场小试牛刀的恩爱,林安安水汗混合,梨花带雨,娇妍无力,气喘吁吁地仰着身,汗丝犹自瓷白的颈边道道滑落,滚过丰满的胸肌,与温热的清水融为一体。 徐虾站起身,体贴地拥住她娇软灼热的身躯,问道:“累吗?” 林安安勉力张开美丽的双眼,用行动回答了他,抱上他脖子,深情地献上这晚还求而未得的热吻。 两人唇舌吞吐,相拥深吻。 唇分,徐虾轻问:“要留点纪念吗?” 林安安一时未解:“留什么纪念?” 徐虾温声道:“第一次,你说什么纪念?要不要到床上?” 林安安笑了,温情地歪头望他:“小傻瓜,有你这小虾虾就够了,我什么时候在乎过那些形式?留那东西干嘛?你喜欢在哪儿就在哪儿。” 徐虾凑她唇上一啵:“那先在这儿,一会儿再挪窝。” 言罢,低头握住自己,不着急地在她股间撩拨起来。 林安安秀眉紧蹙,急抱着伏他肩头,不堪道:“小虾,别逗了,我都难受死了。” 徐虾贴她耳边道:“那准备好,我现在就进去。” 林安安轻轻点头,紧张地迎接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 徐虾心脏高悬,呼吸紧住,浅入辄止,把住她发热的臀部,准备化长痛为短痛,一鼓作气,挺枪直入。 一阵手机乐铃突然在外响起。 两人双躯骤动,同一激凌。徐虾差点吓阳伟,张口就骂:“这TM谁?这么讨人嫌”这个来气,这种无聊小说和电视剧常用的狗血桥段,怎么跑他生活里来了? 林安安咯咯笑,捧着他双颊亲下道:“我不差这会儿,去吧,没准是你小姨子。” 虽然这电话很讨厌,但她并不着急,也没什么可担心,事至如此,不管这电话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也阻止不了他们了。 徐虾大摇着头,湿淋淋从桶里跨出。 林安安蹲进水,两臂撑着桶沿,笑吟吟望他出去。 ◇ ◇ ◇ ◇ ◇ 徐虾到餐厅,不耐烦地拿过餐桌上的手机,一看不是小姨子,是成刚这混球,没好气接通:“刚子,什么事?” 成刚大着舌头,欲言又止道:“虾帅,是我。那个……你那破事我听说了,怕你磨不开,想让你先冷静两天,就一直没安慰你,现在……” 徐虾接话道:“现在你喝点逼酒,就开始骚扰我,是不是?” 成刚讶道:“你不叫人踹了?怎么听着不怎么低落,又和好了?” 徐虾道:“踹了就不活了?我是那样人吗?” 成刚嘿嘿笑道:“那是那是,虾帅是谁呀?有都是后备等着呢。” 徐虾气道:“别废话了,明告诉你,我正要和安安办正事,就被你这狗逼打断了,差点吓出毛病,以后要有什么后遗症,你得负全责。” 成刚在电话里愣愣神,放肆大笑:“哈哈哈不容易呀,终于想到安安了。” 徐虾道:“那当然,你当我跟你一样,成天干说不做。” 成刚不忿地叫屈:“谁干说不做?我早和王珂办完事了,明明是你干说不做,坑人家安安这么多年。” 徐虾不客气道:“你和王珂办事关我屁事,我要接着办了,记得别再骚扰我,再打电话,就不是我坑安安,是你坑安安了。” 成刚又一阵大笑:“放心,肯定不会了,帮我恭喜安安,祝贺她转正。” 徐虾扔一句:“知道了。” 挂断电话,会心地笑了。尽管这电话来的极不是时候,但他仍非常感动,暖融融感动。生活不仅需要恩爱的妻子,还需要知心的朋友,可爱的成刚在最不合适的时候,以最无拘无束的方式,让他体会了友情的珍贵。 ◇ ◇ ◇ ◇ ◇ 重返浴室,林安安仍撑桶壁,莞尔道:“闹半天是成刚,我真以为是你小姨子呢。” 徐虾道:“除了他,还谁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扶壁跨桶。 林安安道:“别老这么说,成刚心眼多好,最实在就他。”让开让他进桶。 徐虾进入,哼一声道:“他实在?他都把人王珂办了,才几天,真是看错他了。” 林安安白他一眼道:“你倒拖拖拉拉够长,也没看你实在哪去。” 徐虾拥她进怀,呵呵笑道:“再拖也到头了,先抱抱,一会儿接着来。” 林安安伏进他怀里,想起一事:“对了,今天你回来就遇事,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呢。” 徐虾道:“什么好消息?” 林安安张大眼睛道:“今天上午你们郝处长去医院,刘主任又给她做检查了,想知道孩子谁的吗?” 徐虾失笑道:“你都说了是好消息,要是我的,能是好消息吗?肯定是她老公的。” 林安安心有余悸道:“没错,O型血,实实在在是她老公的。哪怕随妈,B型血,都有你的可能,你们郝处长又该瞎核计了。” 徐虾奇怪道:“干嘛又测?上回之后,等一天不就可以测了?” 林安安叹口气,如实道:“上回根本没测,是我让他那么说的。这种检查,正常要四个月呢,刘主任绝对把握,也要两个半月,现在刚两个月,他实在受不了良心谴责,才提前给测的,要不然还得等呢。” 徐虾才知道真相,大讶道:“上回是骗人哪?” 林安安道:“要不怎办?提心吊胆等两个月,你等得了,你们处长等得了吗?现在又出这么多事,要真让她等,她再沉不住气,弄不好全都得曝光,你不得乱死?” 徐虾难以置信, 1/2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西陲惊变 第二百零三章 西陲惊变 次早徐虾醒来,昨夜初绽的女人已然不见,枕边只留余温。窗外天轻云淡,晨风送爽,很轻灵凉快的早晨。 徐虾坐起身,望向外面清朗的天空,心胸也阔朗起来。 牵手八年,真正相爱,少了激情兴奋,更多欣慰感慨,但他依然很幸福。人情如风,岁月如水,八年的风景和时间都过去了,不变的仍是那片沧海,这就足够了。 枕边放着干净的居家衣裤,徐虾揪过大短裤套上,下床出去。 林安安正在厨房忙活,长发吊在头顶,身上套着件极小的小睡衣,只堪堪遮住屁股,一对丰盈白嫩的大腿都露在外面。听到他出来,头也没回,随意道一声:“起来了。”甚至不是询问的语气,也不须要问。 不须问的问题,自然也无须答。徐虾走到她身后,轻轻拥她入怀:“你挺淡定啊?” 林安安头也不回道:“你这意思,八年抗战打赢了,我还得庆贺一下光复?” 林安安的比喻永远那么赶劲儿,徐虾笑了,不答反问:“还疼吗?” 林安安总算回头了:“没什么感觉了。” 徐虾道:“那就好。”撩开她睡衣,褪下自己短裤,扶着她屁股,就硬当当往里顶。 林安安虽着穿睡衣,但没穿内裤,昨夜未尽的美妙尚润滑,急道:“哎,你怎么回事?大早晨刚起来就……”已经进去了。 徐虾施施然道:“你好不容易光复,我怎么也得多给你付点赔偿,总不能跟岛国人那么不讲理。” 林安安既羞又气:“你比岛国人禽兽多了。” 徐虾笑道:“耽误你那么多年,不多禽兽几回,怎么给你补上?”干脆禽兽到底,抬起她一条腿放厨台上,大开大阖进出。 林安安哪还能干活,案板往旁一推,趴下上身,挺着美白的屁股,一耸一耸地迎接他侵犯。 厨房里响起嗯嗯呀呀的调子,新的生活如鱼得水地开始…… ◇ ◇ ◇ ◇ ◇ 如鱼得水,不等于没有搅水的鱼,对徐虾和林安安来讲,就是尚未回归的纪若佳。 自真正分手,小姨子就没再来电话,显然是纪若敏通报妹妹了。虽不知纪若敏怎么说,但纪若佳肯定明白其中的厉害,更明白小虾的难处,所以既然电话不好说,也未必说得通,不如不说,待见面一朝解决。 徐虾能猜到小姨子心思,但无可奈何,没有姐姐,他无论如何不会和妹妹发生什么,这与承诺无关。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时间倏忽,不知不觉进入如火的七月。 这日下午四点半,徐虾正准备提前下班,陈妍不期而至了。 一袭白绿相间的浅色长裙,梳着清爽的马尾辫,足蹬半高跟的雪色凉鞋,清纯俏丽,又不失洒脱大方。自进办公厅,小姑娘自信多了。 徐虾急忙让坐,寒暄道:“怎么样?工作还顺心吗?” 陈妍浅笑道:“挺好的,大家都挺照顾,从不让我们干脏活累活。” 徐虾扬手道:“那就对了,你们处都大老爷们,就你们两个小姑娘,那么点脏活累活,再让你们干,那也忒不象话了。” 陈妍坐得板直,不自然地对他笑笑。 陈妍明显有事,徐虾打量她两眼,问道:“有事吗?有事就说,没关系。” 陈妍欲言又止道:“也没什么事,刚刚和王珂打电话,听说你和嫂子……嗯,闹别扭了,我想问问,是真的吗?” 徐虾一想就这事,坦言道:“不是闹别扭,我们已经分手了。” 陈妍不忍心又闪烁道:“真的啊那你现在住哪呢?要不要……” 徐虾急道:“不用不用,我有地方住,那房子你就住着吧。不要了,就给你了。” 陈妍尴尬一下,低头摆弄手指。 徐虾又道:“陈妍,你真不用多想,尽管安心住着,千万别往别处核计。” 陈妍笑下道:“没有,我就是……就是问问。” 徐虾点点头,转开话题道:“豆豆最近怎么样?” 陈妍展出笑颜道:“挺好,快有男朋友了。” 徐虾惊喜道:“都有男朋友了?干嘛的?” 陈妍笑道:“是家私营厂长,专门生产电脑桌办公桌那类东西,我们去买新桌,就看上她了,现在正追呢。虽然还没答应,但我看她有点愿意了。” 徐虾由衷感到高兴。一直觉得窦慧适合找个大款,小厂长虽然未必算大款,但也不错。又问:“那人多大了?人怎么样?” 陈妍道:“好象二十八,人也看着挺本分。” 徐虾道:“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劝她答应,过这村没这店了。” 陈妍对他笑下,望着他没说话。 徐虾又把话题转回她身上:“豆豆遇到如意郎君了,你呢,有情况吗?” 陈妍红下脸道:“我才没有呢。”低低头,鼓足勇气又道:“小光秘书长……说要给我介绍一个,不过……还没看呢。” 徐虾意外道:“小光秘书长介绍,那肯定差不了,干啥的,说了吗?” 陈妍支吾道:“说是姓楚,财政局的,其他就不知道了。” 徐虾惊道:“楚小枫计划处副处长。这人可了不得,他爸是发改委主任,不出意外,下一步至少当副市长。” 陈妍大窘,撑着面皮道:“我根本就不看重这些。” 徐虾正容道:“干嘛不看重,这不好事吗?不要受负面新闻影响,以为官家子弟就是纨绔子弟,那是错误认识,很多官家子弟素质高着呢。这是个机会,千万别犯傻。” 陈妍弱弱道: 1/2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再见的彼端 第二百零四章 再见的彼端 林良浩仅给他半小时,当然不会这时候瞎搞,一如林安安不是真不让他去。 林安安哭笑不得:“别装了,逗你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赶紧去,要不赶不上了。” 徐虾没动,借星光看她美丽的脸,淡淡的星辉洒在她面上,那样温婉明媚,饱含温柔,象一轮永恒的月亮。怔怔点头:“我这就去,你别委屈。” 林安安两眼微睨,微带嗔意道:“你先告诉我,如果她要回来,你怎么办?” 徐虾苦笑道:“怎么可能?她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真这么想,也得我跪下求她,给足她面子,最后还得假装不情愿。” 林安安目光不动:“我没说她,说的是你。”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如果我一个人,自然没得说,但现在有你,肯定会尊重你,就象当初尊重她一样。” 林安安不依不饶:“你觉得我会同意吗?” 徐虾笑了:“当然会,所以我才让你别委屈,而没问你同不同意。” 林安安小嘴轻呶:“去吧,我就随便问问。” 徐虾再度点头,眼中不无愧意。 林安安不耐烦道:“哎呀,该说的不都说了,我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你高兴不就行了?她又不是别人,赶紧走。” 徐虾凑她唇边一吻,迅速起身穿衣。 林安安也随之爬起,为他开灯,拿衣拿袜。 徐虾很快穿完,抱着她裸躯紧搂一把,丢下一句:“别穿衣服,等着我。”匆匆出去。 林安安摇头一叹,重新上床。 徐虾到门边穿好鞋,出门一瞬,又凝眸回望卧室,砰一声把房门关上,造成已经出门的假象,接着蹑手蹑脚,潜回卧室门边。 林安安正抱被倚在床头,歪头对空气发呆,有些玩味,带点无奈,不时自嘲地笑笑。 自己男人去见其他女人,能蹦高乐就怪了,如此徐虾已经很感动,轻轻敲敲卧室门,唤道:“喂” 林安安回过神,讶道:“你怎么还没走?” 徐虾坏笑道:“看看你有没有跟我装象。” 林安安气了:“小滑头,越来越坏了,滚”一个枕头扔过来。 徐虾嘿嘿笑笑,才真正去了。 ◇ ◇ ◇ ◇ ◇ 数十辆轮式警用装甲车和警车大开前灯,把路面照得通亮,紧张有序地冲出特警支队大门。林良浩冲出队列,绕到前面,不理后面的车队,直直冲向前路。 纪若敏大讶道:“你疯了开这么快?” 林良浩不答,只顾加速。 纪若敏碰碰他:“问你话呢,傻了?” 林良浩这才道:“我刚给小徐打电话了,他会在路口等我们,跟他见一面吧。” 纪若敏直身张目:“你干嘛给他打电话?谁让你打电话的?我不告诉过你别管我们闲事吗?我告诉你我不见他,要见你自己见。”缩身坐回。 林良浩耐心道:“我曾经答应,给他创造个机会,总不能言而无信?你就当为我,哪怕敷衍一下。” 纪若敏板脸道:“那也不见,我跟他早完了,肯定不见。” 林良浩微微皱眉:“小敏,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性子我还不清楚?你这几天跟丢了魂似的,明明是……” 纪若敏激眉酸脸道:“丢了魂也不见,我心里怎么想,和见他是两回事。” 林良浩正色道:“你这是何苦?我们一走不定多长时间,你老这么嘴硬,说不定再回来,就真没法挽回了,上哪找后悔药去?而且那边情况那么严重,你老心不在焉,叫我怎么放得下心?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想见都见不着了,作为军人,这些问题你能不想吗?” 纪若敏脸色难看,不说话了。 林良浩缓缓颜色,又道:“他偷见初恋女友是不对,但也并非完全不能解谅,相比你一辈子的幸福,那点委屈和面子算什么?你要为这个治气,就真便宜别人了,那才是愚蠢。” 纪若敏小声道:“随便,反正我不见他。” 林良浩摇摇头:“小敏,你别嫌我罗嗦,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作为你的老师和朋友,我真看不得你不好。我能看得出,你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换个别人,未必能找回这种日子,而且你这臭脾气,过了这个村,怕真就没这个店了。” 纪若敏翻动美眸,仍是道:“随你怎么说,我说不见就不见。” 林良浩大叹一声:“我不勉强你,我把你带到那,就算对他有交待了,到时候还要等队伍,等下你看到他,再决定见不见。” 纪若敏低眉不语。 林良浩好歹松口气,继续加快车速。 ◇ ◇ ◇ ◇ ◇ 林良浩虽说半小时,但以其稳重的性格,肯定会打出提前量,徐虾估计可以延续到四十分钟,加之他距约定地点,比特警支队近不少,所以二十分钟,就提前赶到了。 此处非纯正高速,是郊区一级公路,并不封闭,收费口也早取消,两侧是大片原野,远远还有蜿蜒的山脉,在苍穹星空下,格外开阔静朗。 在路边停好车,徐虾置身漫天繁星下,不自觉激动起来。自真正分手,又多日不见,傻丫头会什么样?此番又要远别,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共对?临别之际,他说点什么好? 抬望宝石般的璀璨星夜,一望无际的星光点点,徐虾想到初识那夜,也是星光灿烂,又想到和纪若敏买项链时的广告词。那条链子,纪若敏说不定还戴在身上。 心中一动,从车里翻出纸笔,在车顶写出那几句词。 即使闪耀亿万年的星辰 1/3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小姨归来 第二百零五章 小姨归来 徐虾到家时,天刚蒙蒙亮,室内纱帘淡笼,轻盈静谧,淡淡的清晰,也淡淡的朦胧。 林安安薄被半搭,正侧身安睡,优美的玉背和丰盈的雪臀大部露在空气中,很温馨,也很迷人的光景。 徐虾无声坐到床边,轻轻拨开她颊边发丝,看她睡意中的脸。 林安安睡得很安详,不轻也不重,白璧无瑕的面庞透着一抹微红,弯弯上翘的薄唇带着一缕微笑,或许是风的缘故,长长的睫毛不停轻颤。 徐虾安静地望着,嘴角浮起一丝微酸的笑意,感动的幸福在心底流淌,低落的心情,也渐渐轻灵。他从没怀疑,拥有林安安,是他最幸福,也最幸运的事,只是这刻,更感到这个女人的珍贵。 也许有所感应,林安安忽然醒了,张开明眸,本能地转头,就见到床边的小虾,忙翻身坐起:“回来了?” 徐虾嗯一声,揭开被子,就搂住她腰,把脸埋进她丰腴的乳间。 林安安忙抱住他,讶然道:“怎么了?” 徐虾在她怀里摇头:“没事。”闭上眼睛,大力感受她乳间的温热气息。 林安安不说话了,把他抱得更紧。 一起这么多年,她太了解小虾了。作为一个非常聪明,又能时刻保持冷静和理智的人,小虾喜怒哀乐并不明显,最多是高兴时活跃点,失落时宁静点,如此投怀送抱,只能说明他心里不好受,情绪比较低落。 林安安温柔地摩挲他头发,待他沉静一会儿,才问:“她怎么样?” 感受她温暖的怀抱,徐虾心情稍复,直身叹道:“还是非常恶劣,见面就轰我走。” 林安安轻笑道:“那不挺好,说明还在乎你。” 徐虾首肯道:“这我明白,可还是放不太开。” 林安安又问:“她怎么说?” 徐虾摊下双手:“彻底没戏了,上次还让我选择,这次干脆直说了,不接受任何分享,包括她妹妹。” 林安安耸耸肩:“那不更好,我可以放心了。” 徐虾笑了:“你这算说心里话了?” 林安安白他一眼:“这不废话?我再不在乎,也是为你,又不等于缺心眼,能吃独食,干嘛和别人分享?” 徐虾打量道:“那你还能睡那么安详?” 林安安道:“又是废话,大半夜,你一去俩点,我不睡觉,还干瞪眼哭啊?” 徐虾吁口气道:“哭当然不用,她这么一说,我也死心了,以后专心对你好,就算不能把欠你的都补回来,至少不让你再委屈。” 林安安撇撇嘴道:“但愿吧。”又饱含爱意道:“我现在就满足了,你别没事瞎闹心就行。” 徐虾笑下道:“那怎么会?我没事,就一时情绪。” 林安安仍不忍心,没再继续这话题:“时间还早,才四点,再睡会儿吧。” 徐虾点点头,解衬衫扣子。 林安安也直身跪起,帮他脱衣。 两人晚晚恩爱,小虾虽中途出去,林安安还寸缕不着,此刻在床上一跪,宽隆圆润的髋部,美白雪嫩的大腿,中间馨香的草朵,都以最直观的方式尽呈,极为成熟妩媚。 徐虾脱好衣裤,抱住她屁股,对她三角处大嗅数口,才倒在床上。 林安安拉过被子,将两人裹一起。 徐虾待她躺下,又钻进被窝,把脸埋进她胸口。 林安安哭笑不得:“你至于吗?还真把我当小妈了?” 徐虾莞尔,抬起头道:“我真没事,就是……有点后怕。” 林安安奇道:“后怕什么?” 徐虾道:“怕失去你。” 林安安一时未解。 徐虾从被中探出,望着她道:“安安,没有谁,我都可以淡定地活下去,唯独你不行,没有你,我真会崩溃。我刚刚在想,这次是若敏,我可以勉强承受,但要是你,我该怎办?所以才后怕。” 林安安心疼道:“怎么会?你净没事瞎核计。” 徐虾道:“我知道你不会,但还是怕,因为我这次失去的太多了,除了你,什么都没了,就象战场上被包围的战士,总想给自己留颗子弹,可又担心把那颗子弹射出去,总忍不住检查弹夹,我就这种感觉。” 林安安听他不伦不类的例子,亲婉道:“那就把那颗子弹先放一边。” 徐虾叹道:“不用了,战争给人的创伤太深,还是过点安分日子吧。”一挺身把她压到身下:“不说了,让我再深入感受你。”捞着她屁股,向中间匍匐。 林安安秀眉一蹙:“哎你怎么又……”急分大腿,迎接他侵犯, 徐虾嘿嘿笑着,吻上她香唇,同时进入她美妙的身体。 林安安呃一声轻叫,收拢四肢把他盘住,感受他火热和力度,喃声道:“我现在相信,你真没事了。” ◇ ◇ ◇ ◇ ◇ 一生一次,把该输的都输了,可生活还要继续,该做的事还得做。 这日,徐虾如常上班,却有些心不在焉,纪若敏说,纪若佳“过两天”会回来,这日便是两天后。 一直到下班没消息,徐虾说不上失望还是失落地回家。 刚出大门,一声羞甜的呼唤传至耳中:“姐夫。” 徐虾蓦然抬头,见可爱的小姨子连同久违的爱车已经回来了,以并不意外的方式给他惊喜。 纪若佳站在斜阳里,吊着马尾,刘海稍显凌乱;娇嫩的脸蛋红馥馥,铺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乌眸水波盈盈,饱含激切,又怯怯含情;一件短袖小衬,衣摆在腰间打着结,露着一小片雪嫩的腹肌,高挺鼓胀的**似欲破衣而出;下着浅色水磨牛仔裤,雄浑的臀部和滚胀的大腿比以往更浑硕。 两月不见的小母马头发长了,晒得黑了,更健美娇媚,青春动人,虽一身风尘仆仆,却似沙尘中的明珠般耀眼。 徐虾整块心头肉快从腔子跳出了,情不自禁道:“小佳” 纪若佳双眸绽光,又一声羞赧激动的“姐夫”一阵风地扑来,呼地投到他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他脖子,两条大腿有力地盘上他腰,挂树熊般伏他肩上。 徐虾急兜住她豪臀,满心激越地把她抱紧。 临近下班的市委大门,两人旁若无人的拥抱,传达室的人看傻眼,不时进出的干部看傻眼,近在一旁,清楚听到纪若佳叫姐夫的看门小兵更是直吞口水,眼珠直掉。 两人一抱好久,才激烈地分开。 纪若佳仍挂他脖,眼圈发红道:“姐夫,我想死你了。” 徐虾两眼发热,动情不舍道:“姐夫也舍不得你。” 此言显然别有深意,纪若佳委屈地翘翘嘴,没接他话,轻声问:“你开车了吗?” 小虾吉普正敞蓬,徐虾知道她要干什么,木木向旁一指:“在那边。” 纪若佳道:“快去快去”拉着他就跑。 到林安安MINI车前,徐虾掏出钥匙解锁,纪若佳打开后门就把他推进,紧跟着钻进,一屁股跨他腿上,搂上他脖子,就张开小嘴向他吻去。 徐虾以为她没抱够,哪想她说来就来。当小姨子柔软的芳唇印至嘴边,温热的气息传至口腔,他没做任何抵抗就投降了,一把抱住她结实的蛮腰,攫住她甘美的香舌,疯狂吸啜起来。 曾经那样告诉自己要注意分寸,可真正见到可爱的小姨子,一切都象纸糊一样溃灭了,他只想象以前一样抱着她,用所有的温柔呵护她,再不放过她。他说逃不过小姨子手掌心,终于验证了。 两人呼吸混浊,口舌纠缠,深深投入。 徐虾不知不觉反客为主,把小姨子压到身下,充满爱怜地摩挲她鬓发和面庞,贪婪地品尝她蜜饯般的小嘴。 纪若佳初试亲泽,生涩欢喜,抱着姐夫脖颈,被压制的娇躯不停震颤,饱满的**和挺实的臀部不停扭动。徐虾感受着小姨子充满弹性的颤动,象感受一团跳动的火,更是倾情不已,欲罢不能。 这一吻来得太晚也太久,两人忘情吞吐,抵死缠绵,不知多久才难舍难离地分开。 纪若佳初尝**滋味,又是和自己姐夫,芳心羞喜兴奋,耳根都红透了,浑身臊得像个火炉,水眸流淌出浓浓羞意,精灵顽皮之外,更别有楚楚动人的娇羞妩媚。 徐虾看着小姨子红透的脸蛋,娇美害羞的模样,蕴着海样深情和依恋的眼睛,心中愈加感慨复杂,难以割舍。 两人在并不明亮的车厢共对,感受彼此心跳,体会暗暗的深情刺激滋味。 良久,纪若佳羞羞一瞥,娇声柔语道:“姐夫,你会不要我吗?” 徐虾连忙摇头,无力道:“姐夫真舍不得你,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纪若佳羞中带喜道:“你是说我姐吗?” 徐虾惶然点头,苦涩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弃,可没有你姐,我真不知道怎么应承你那些事,刚刚……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纪若佳柔声道:“你怕什么?我不说了,会把全部问题都解决?” 徐虾全无信心道:“怎么解决?” 纪若佳道:“先回家,见到安安姐再说吧,我既然说全解决,当然要安安姐同意。” 小姨子一付胸有成竹的架势,徐虾仍不敢相信,但燃起希望,点点头从她身上坐起。 纪若佳起身,又投进他怀,深情依依道:“姐夫,跟你接吻的滋味真的好美,我要你以后天天吻我。” 徐虾苦笑道:“姐夫这么喜欢你,当然愿意,但在你姐答应前,咱能不能先不做别的,就当帮姐夫维持这点虚伪的面子?” 纪若佳痛快点头:“但你已经亲我了,必须天天亲,不可以出尔反尔。” 徐虾轻抚她脸蛋道:“好,姐夫答应。” 纪若佳发娇道:“那我要你现在就再亲我一次?” 徐虾望着小姨子可爱的娇样,大摇其头道:“姐夫真成你掌心的孙猴子了。”叹一声气,觑准那片樱红的湿润,第二次痛吻她香甜的小嘴, 纪若佳柔臂上拢,再度享受姐夫的禁忌之吻。 ◇ ◇ ◇ ◇ ◇ 两个人两辆车,自然没必要一人开一辆,徐虾把林安安车开进大院,开吉普回去了。 到中心大厦,徐虾还想着怎么跟林安安解释,却被告知林安安回家了,理由是“今晚家里会来客人,”还留下话,“让他把客人领回家。” 原来林安安早料定他会被小姨子打败,徐虾这个感动汗颜。 继续到家,徐虾脸皮发烫地把小姨子领进门。 林安安正在厨房忙活,热情地迎出道:“佳佳回来了?快进来。” 纪若佳看看姐夫,调皮道:“不好意思,安安姐,你和我姐夫想把我和我姐甩开,我可不答应哦。” 徐虾挠挠头,尴尬地对林安安笑下。 林安安嗔他一眼道:“我哪敢?没看都特意回家给你做饭了,连洗澡水都给你放好了,开一道车,赶紧去洗个澡吧。” 纪若佳又去看小虾,笑嘻嘻道:“谢谢安安姐,那我就不客气了。”到皮箱找出要换的衣服,还当林安安面,凑小虾脸颊亲一下,才蹦蹦跳跳进浴室。 林安安瞪瞪小虾,也不说话,哼一声回厨房。 徐虾忙跟过去,从后把她拥住,厚颜道:“对不起,安安,我没做到。” 林安安没好气道:“你岂止对不起我?还对不起西边那个把你踹了的呢。” 徐虾急探过头,指指自己嘴唇:“我就做个这个,没做别的,也跟她讲清了,除非她姐答应,否则就到此为止。” 林安安叹道:“算了吧,你小姨子没回来之前,那些根本不能算数,别说你和我,你傻老婆也清清楚楚,就装相弄景,自己骗自己罢了。” 徐虾惭愧道:“没错,我是这么想,可还是觉得对不起你。” 林安安转过身,正容道:“你先别说好听的。你那傻老婆傻啦吧叽,谁也不知道她能装到什么时候,不管你小姨子有什么鬼主意,行则罢;不行就拉倒,我们还得过日子呢,这点破事,总不能一直拖下去。” 徐虾坚决道:“我明白,不成功便成仁,最后一次。” 林安安瞅瞅他坚定不移的表情,不屑一顾地回过身去。 —————————— 明天又周六了,还是休息,一周休一天,状态好不少,更新量基本没降,但我再没有透不过气的感觉了,以后就形成制度,包括以后开新书。 . .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征程万里 第二百零六章 征程万里 徐虾帮林安安一起动手,酒菜上齐时,纪若佳也浴毕出来了。 浴后的纪若佳湿发及肩,浑身湿气盈然,散发迷人的芬芳,又深又黑的眸子妩媚多情,顾盼时水光灵动,采芒照耀;羞甜的小嘴形似弯月,盈盈间含娇带婉,闭月羞花;一件无领无袖的雪色长裙,配合挺拔健美的身段,高耸的酥峰,纤实的蛮腰,浑润的宽臀,辉映间更觉粉丽多姿,明**人。明眸皓齿的外在美,与风采焕发的内在美,配上小母马的身材,端地轻盈洒丽,落落大方,青春靓丽之外,更多出几分林安安的风韵。 两人坐在餐厅,俱看得惊了。 林安安溜目瞧瞧小虾,更难得感到几丝嫉意,亦不由感慨。这小姨子年轻貌美,又其奸似鬼,母马身段更万里挑一,假以时日,她和纪若敏韶华逝去,不得把所有宠爱都占去了。 徐虾激赏地看看林安安,对比道:“小佳,别说,你这白裙一穿,还真有几分你安安姐的味儿。” 纪若佳娇羞兴奋道:“我是特意穿的,你那么喜欢安安姐,我当然要好好学学。” 林安安心里刚想,这就说出来了,没好气道:“你比我们年轻那么多,再把我们的好处都学去,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纪若佳喜不自胜道:“才不会呢,我一年到头总外出,平常都是你和我姐陪姐夫,难得回来,当然要多占点好。”一句貌似谦虚的话,把所有人都吃定了,大刺刺坐到桌边。 徐虾给她倒酒,没被冲昏头脑道:“先别做梦了,你姐恨透我,已经铁了心,都跟我明说了,连你也不容,还是先说说,你怎么让你姐回心转意吧。” 纪若佳大咧咧道:“你放心好了,我姐那个猪脑子,包在我身上。”又忿忿不平道:“我姐也真是,不就会个初恋情人?就这么点事,搞这么大动作,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这么大个人,真不让人省心。” 徐虾苦笑道:“这怎么能怪你姐?本来就是我的错,要说不省心,也是我不让她省心。” 纪若佳极度认真道:“话不能这么说,那可是初恋情人,最后一次,哪能不见呢?明知我姐会气得发飙,还甘冒这么大危险去见她,正说明你有情有义,虽千万人吾往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如果你真为了我姐不理她,我反而会瞧不起你。” 徐虾暴汗无比,差点听傻,才知道还可以这么解释,自己可以错得这么伟大,都千万人吾往矣了,不得不感慨中国语言的博大精深。 林安安听不下去道:“可真有你的,这也能夸一通?别卖弄歪理邪说了,说你馊主意吧,你吊你姐夫一个礼拜,肯定胸有成棍了。” 纪若佳得意洋洋道:“本来呢,我也没想到太好的办法,可一个大大的好办法,却自己送上门了,说明老天都看不惯我姐的所作所为,给我姐夫创造机会呢。” 徐虾和林安安相互一视,不解道:“什么好办法?” 纪若佳一本正经道:“当然是追过去请罪了X地呀,一万多里,我姐肯定做梦都想不到,肯定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再加上我,怎么可能不回心转意?” 徐虾和林安安被这个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办法震惊了。很简单也很老套的方法,本该很容易想到,可他们偏偏没想到。不得不赞美纪若佳艺术家的脑瓜,都说世没有神,最接近神的就是艺术家,这话在纪若佳身上又一次验证了。 徐虾凝眸道:“你是说,和我一起去?” 纪若佳道:“当然了,我现在也是军内小有名气的摄影家了,头衔一大堆呢,X地发生这么大事,我怎么能错过?” 徐虾沉吟未语,想到另一件事。 纪若佳又道:“你不用想了,听我的没错。这件事,我姐第一放不开的就是面子。你不远万里地去了,她同事看到,也会被感动,肯定会全体支持你们和好,我姐得到这么大面子,绝对会臭美得找不着北,原来丢那点面子,自然不在话下了。” 徐虾相信这结果,但他想的不是这事,想想道:“X地现在允许记者去吗?” 纪若佳道:“允许呀,第二天就允许了,境外记者都允许了,这次我们相当开明。” 徐虾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向林安安望去。 纪若佳又转向林安安道:“安安姐,对不起啊,我知道你准备好和我姐夫好过日子了,但这些话,我之前真没跟我姐夫说,是见到你才说的,就是为征求你同意。”又不放心道:“你不会不同意吧?” 林安安没好脸道:“我准备什么呀?四个人的事,没你这小鬼,我们仨能决定什么?要不能屁颠屁颠给你接风洗尘吗?” 纪若佳喜道:“这么说,你就是同意了?” 林安安饱含爱意地看小虾一眼,真心道:“你姐当初接受我,也算我欠她个情,我就算还她人情,也不会这么绝情。当初你帮我说话,我也等于欠你个人情。于情于理,再加上你这放不开的姐夫,我怎么可能拒绝?” 纪若佳大喜,急向小虾道:“姐夫,安安姐同意啦” 徐虾感激又不无愧意地望向林安安。 林安安嗔他一眼,话锋一转,又正色道:“佳佳,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你姐那臭脾气,谁也摸不准,这么点事,又不能老拖着。我已经跟小虾说了,行不行就这一次,要真不行,也别怪我绝情,你不想放弃也得放弃了,总不能让你姐姐和你姐夫以后都没法做人。” 纪若佳满不在乎道:“放心吧,只要我出马,我姐那傻蛋,准保手到擒来。” 林安安叹道:“那你们就去吧,希望你姐别再没完没了。” 纪若佳欢喜道:“谢谢安安姐。”含羞带喜地向小虾望去,好象和姐夫去度蜜月,而不是去一个危险的地方。 徐虾微微笑笑,看向林安安道:“安安,要不你也去吧?” 纪若佳一愕,急向小虾递眼神,明显不同意这建议。 林安安白她一眼:“还是算了吧,你们好歹是一家人,你小姨子还指望你感动你老婆同事呢,我这外人一去,你老婆脸更没处放了,不火上浇油吗?” 纪若佳吐吐舌,不好意思地缩头。 徐虾道:“我不是让你现在去。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那当撰稿人的想法吗?反正当公务员也没什么意思,还老给领导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也算个机会,我这样想的,我们先去,如果顺利,我给你打电话,你再去;如果不顺,我就回来,以后该做什么做什么。”显然经过深思熟虑,谋划未来同时,向林安安做最后承诺。 纪若佳喜出望外道:“姐夫,你要当撰稿人,那我们以后不是可以一起出去了?太好了,我可以天天和你在一起了。” 徐虾拍拍她额头:“先别得意了,关键还是你姐,不仅要你姐回心转意,还得她同意。这想法我以前跟她说过,当时就被她臭骂一顿。” 纪若佳信心十足道:“放心吧,大不了还包在我身上。总之,你这想法我相中了,一定会把一切拦路的纸老虎都扫得干干净净。” 林安安不料小虾能这时候想到理想,颇感欣慰道:“我们以前都商量过,我当然支持,就照你说的,事成给我打电话。” 徐虾深深望她道:“你放心,无论成不成,我都会做到。” 纪若佳翘嘴道:“什么成不成?有我在一定会成的,你们休想把我和我姐甩开。” 林安安和小虾相顾一笑,摇头道:“不是我们想甩开你,是你姐想把我们全甩开。” 纪若佳道:“那我就更不会同意了。”忽地想起一事:“对了,姐夫,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庄童和乔月月已经决定,要一起报名最新一期的海地维和,正天天玩命学习呢。” 徐虾惊喜道:“是吗?月月伤怎么样了?” 纪若佳道:“基本好了,不过新生的肌肉和组织比较脆弱,现在天天泡温泉,还有泥疗和理疗,争取尽早完全恢复呢。等她们考上,我们可以全家一起先去海地。” 徐虾啼笑皆非:“这么短时间,先不说她们能不能选中,你想得也太远了,X地还没去呢,你就海地了。” 纪若佳憧憬道:“我姐肯定没问题,我相信她们也一定会选中。以后你撰稿,我摄影,我姐当保镖,安安姐当经理人,我们游遍全世界了,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家人。” 徐虾被她乐观的信念感染,充满希望道:“但愿有这天。” 林安安也温情依依道:“希望能实现。” 纪若佳坚定道:“一定会,我说一定就一定。”抓起个发凉的鸡翅,放嘴里大嚼起来。 一家人的未来,就这样在纪若佳牵头下做出决定,万事俱备,就欠大警花一道东风了。 两天后,林安安相送,徐虾和小姨子踏上飞往X地的班机。 . .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末路穷徒 第二百零七章 末路穷徒 从一望无际的金汕汕沙漠,到同样一望无际红彤彤的盆地,再到一块块清新翠绿的戈壁绿洲,更不消说高耸入云、延绵不绝的天山山脉,即使在如火的七月,山顶仍一片圣洁的雪白。 从空中俯瞰,这片辽阔的土地,绝对是地球上地表状貌最丰富的土地,那样多姿多彩,充满神奇,又广阔无际,就象奇幻的童话世界,你永远不知道,下刻出现的是美丽的公主,还是难以想像的红胡子怪物。 可惜,现实不是童话,世上也不存在真正的童话。当飞机落地,徐虾和纪若佳进城,就不得从旅途的惊奇中回到现实。 暴力事件虽已过去多日,但街上仍残留破坏的痕迹。火烧的烧痕、打砸的砸痕,依然历历可见,不少店铺明显新换的门窗,新粉的墙壁,也是余痕的另一种形式。巡逻的军警和民兵随处可见,俱手持武器,坚定地保卫城市每一处角落。不时有警车和装甲车呼啸而过,带着满腔愤怒去抓捕漏网的犯罪分子。 令人欣慰的是,群众都很平静,依旧积极忙碌地面对生活,有条不紊地过着日子。尽管事件过后,游客已经暂停,街上明显冷清,但各色商贩和店主,仍热情地向过往的路人招揽吆喝,推销廉价而具有特色的商品。 两人心情沉重地走在街上,纪若佳不停对破坏的余痕拍照,或为忠诚的人民卫士拍下一张张特写。 一处别开生面的情景吸引了徐虾注意,碰碰纪若佳道:“别拍这些了,拍拍这个,这才是让人感动的真实情景。” 纪若佳转过身,眼光徒然一亮。 不远处,一处普通邻街民居,被燻得漆黑的院子里,喜庆的布置同周围的黑色形成鲜明对比,十几位戴着圆帽的慈祥老人,微笑着坐在黑墙前,更多的亲人站在两侧,穿着节日的盛装,同老人们一起,虔诚而美好地注视一对青年男女。 院子正中,铺着一大块鲜红的红绸,一全身白袍的阿訇正高声诵读着什么,两位新人不时害羞颔首,从眼中到心底,都是流不完的幸福甜蜜。 显然,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少数民族婚礼,但在这特殊的时期,却显示了人们生活意志的乐观和淡定,也显示了对破坏分子的不屑和蔑视。 两人急凑过去,纪若佳连续按动快门,拍下一张张破坏事件后,当地人平凡又特殊的婚礼。 仪式很快结束,唢呐队吹起欢快的音乐,人们从四面八方涌进,围着新人戴歌载舞。 两人悄然退出,沉郁的心情,不知不觉轻灵了。 ◇ ◇ ◇ ◇ ◇ 一路拍照交谈,两人来到事先打听好的特遣队驻地,两名荆楚口音的特警拦住他们,一人道:“你们找谁?证件。” 徐虾交出工作证。纪若佳交出一张军事刊物的特约记者证,随又道:“我们找××特警支队的纪若敏,我是她妹妹。” 两名特警认真查过证件,然后交还,先前特警热情道:“你是纪大队妹妹呀,我认识她,不过他们已经走了。” 两人讶然相视,徐虾道:“去哪了?” 荆楚特警道:“调K地去了,走两天了。” 纪若佳道:“怎么去那了?” 这已经涉及军事秘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又是亲戚,还都是党内军方自己人,荆楚特警如实道:“现在各处漏网的破坏分子都往那边跑,想要逃蹿出境,那边人手不足,就调过去了。” 纪若佳道:“这样啊,那谢谢你了。”随即道别。 离开驻地,两人商议。 纪若佳道:“K地在什么地方,是边境吗?” 深谙地理的徐虾道:“对,还在西边,离这里远着呢,和好几个国家接壤。” 纪若佳道:“有多远?” 徐虾道:“那可远了,K地是南疆铁路终点,没两千公里也有一千四、五百公里。” 纪若佳喜道:“那我们坐火车去,正好欣赏沿途风光?” 徐虾苦笑道:“算了吧,这么远,要坐十几个小时。”又耐心道:“还是坐飞机吧,先把你姐这事弄明白,然后再坦坦实实玩几天,只要你高兴,哪怕玩一个月,我也陪你。” 纪若佳兴奋道:“那说定了,我要把各处全走遍。” 徐虾微笑道:“放心,姐夫早跑不出你手心了。”凑她唇边亲亲一吻。 纪若佳初尝亲泽,还不到三天,正是热衷时候,又坐一路飞机,哪能这么容易放过他?甜美一笑,扬起娇脸,搂上姐夫脖子索取更多。 徐虾如何能拒绝?搂上小姨子蛮腰,与她唇舌相缠,甜蜜深吻。说不上是某情结作怪,还是纪若佳确实如此,反正他觉得小姨子的吻最甘甜,舌头也最好吃。 一对姐夫小姨子,在光天化日的街边深情交吻。 吻毕,两人返回机场,刚好有一班飞往K地的夜班飞机。两人连夜飞往K地,继续追寻悍妻的万里征程…… ◇ ◇ ◇ ◇ ◇ 次日清晨五点,飞机抵达K地,两人虽早备足应对衣服,但巨大的气温落差仍让两人浑身凉透。 一路相拥取暖,两人步出机场,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憾。 K地三面环山,北有巍峨的天山,西是帕米尔高原,南是更巨大的喇啦昆仑山,东面是广袤无边的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机场又处于城外平原,远远望去,四周山势连绵,云气萦绕,积雪散发着神秘圣洁的光辉,天地一片沉寂,大气而磅礴,澄明而静澈。 徐虾被某种圣灵的情绪感染,忽然道:“小佳,你说,我们不声不响 1/3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与狼偕行 第二百零八章 与狼偕行 一句阿富汗还是巴基斯坦,纪若佳俏靥一绽,又被逗笑了。可笑归笑,仍胆突发毛,不仅为遭逢恐怖分子,更为老者恐怖的脸。 这老家伙相貌奇丑,生着一张极为可憎的面目。身材魁梧,肩幅极阔,却顶着一只竹杆一样的脑袋,干褐色皮肤千疮百孔,布满大大小小数百个坑洼,仿佛风霜侵袭的沙岗岩,加上腐如焦竹的双臂,布满长毛的干枯手背,几为地狱中蹦出的木乃伊,即使在白天,也能让自己人不寒而栗。 老者没理会小虾揄揶,阴沉冷笑,鹰隼一样的眼睛闪烁轻蔑,直到少年气喘吁吁的跑上来,才冷冷道:“下车。” 纪若佳无助地向姐夫望去。 徐虾拍拍她手背,示意别害怕,打开车门下车。纪若佳稍做犹豫,没从恐怖的老者身边下车,蹿到副驾驶,跟小虾后下车了。 徐虾把小姨子拥到身边,明知希望不大,仍尝试道:“你们把车开走吧,就当我们没见过,怎么样?” 没任何意外,老者根本没稀理他,枪口一摆,对少年道:“阿吉卓,搜搜他们。” 少年道:“是,艾山大叔。”把手枪收进长袍,奔向两人。 恐怖分子用其他语言对话,徐虾听不懂,但能大致猜到,张下手道:“我们没有武器,就一个手机。”主动把手机交给少年。 纪若佳也掏出手机,递向少年。 阿吉卓漂亮的蓝灰眼睛变得柔和,接手机时,对纪若佳友善一笑。不过这没妨碍他接下来的粗暴举动,不待老者交待,就啪啪两声,将两部手机摔得粉碎。 时近中午,气温已经很高,两人都穿短袖,不大可能藏武器。艾山没继续要求搜身,目光落到车内的纪若佳提包。又对少年道:“看看这包。” 徐虾见状暗暗叹息。他不想被搜身,就是不想暴露两人党国“军人”和干部的身份,以免引起两个家伙仇恨,但还是不可避免。 阿吉卓打开手提包,看到一堆特约记者证。翻开一看,语声变道:“她是军人” 艾山面色一凛,鹰芒闪动道:“再搜他们。” 轻而易举搜出小虾工作证,阿吉卓再度叫道:“他是中共” 艾山胸腔膨胀,眼中暴出凶狠兴奋的精光,激动无比道:“万能仁慈的真主,您终于惩罚您的敌人了” 阿吉卓也极兴奋,但多少有点复杂,不无同情地看向纪若佳。 纪若佳明白身份暴露意味什么,无奈瞧姐夫。 徐虾轻描淡写道:“别担心,我会想办法,不会有事。” 这种时候这种话,任谁都能听出是安慰,纪若佳对他笑一下,重新把目光投向决定自己命运的歹徒。 艾山端着枪,踌躇满志地上前:“魔鬼的帮凶和仆人,现在你们知道了,你们终将为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徐虾叹道:“别唱这些没用的调子了,说吧,你想怎么样?” 艾山冷哼一声:“我会告诉你的。”枪口一指纪若佳:“你,坐到后面。”又指小虾:“你,上来开车。” 纪若佳看着姐夫,心中难忍,步履迟疑。 徐虾温声道:“去吧,照他说的做,相信我,一定不会有事。” 纪若佳温婉点头,和阿吉卓坐到后面。徐虾坐上驾驶位,艾山坐到副驾驶,继续用枪指着小虾。 四人上路,仍是县城方向。 ◇ ◇ ◇ ◇ ◇ 天高地阔,高原的天空纯净得无一丝瑕疵,阳光晶莹灿烂,白得耀眼,四面的崇山戴着洁白的雪冠,闪耀着千载不变的圣洁光辉。可惜,如此虔诚圣灵的大自然,却被恶毒的恐怖分子亵渎了。 车子高速奔驰,徐虾和小姨子的旅程再没那么愉快了。 为让小姨子尽量放松,徐虾没话找话道:“小佳,你知道吗?这位老兄不是本地人。” 纪若佳看向艾山,奇道:“你怎么知道?” 徐虾对艾山的枪递个眼神:“因为武器。本地破坏分子只有刀具和石块,他武器精良,说明来自境外,是暴*的唆使者,鼓动完境内的破坏分子,就逃之夭夭了。” 接着问艾山:“我没猜错吧?你从哪儿来,阿拉木图,还是伊斯坦布尔?” 艾山哼一声,不予回答。 纪若佳想起前事,问道:“你刚刚说巴基斯坦,巴铁不是我们兄弟吗?也有……他们这种人吗?”怕刺激凶恶的艾山,没用恐怖分子这词。 徐虾国际关系出身,对这些太了解了,如数家珍道:“这话说来可长了。巴基斯坦西北和阿富汗一样,都是普什图人,也是毒品集散地,巴铁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911战争后,塔利班为逃避北约打击,经常在靠近巴基斯坦的地区活动,打完就跑巴基斯坦避难。” 艾山面无表情,不阻止也没发表意见。 纪若佳瞄瞄艾山,小心翼翼道:“塔利班……和他们是一伙吗?” 徐虾施施然道:“这话同样说来话长。本来是一伙,但911后,恐怖组织成过街老鼠,他们为继续获得西方,尤其是美国的支持,不得已和‘基地’及塔利班划清界限,想撇清恐怖主义色彩。同时‘基地’和塔利班也和他们划清界限,表示不再支持他们。” 艾山一声不响地听着,极为淡漠。 徐虾边说边观察艾山,话锋一转道:“但这只是表面。‘基地’和塔利班仍对他们进出国内睁一眼闭一眼,他们也常帮塔利班同北约作战。还有车臣恐怖组织,他们也帮车臣同俄军作战。换言之,这些恐怖组织都是一伙,里外坏事,都他们干的。我没说错吧?” 最后一句是问艾山。 艾山总算说话了:“如果我是你,就闭上讨厌的嘴巴,好好想想自己的处境。” 徐虾指指他枪口道:“我也想闭嘴,可你这么对着我,我总得找点事分分心。前面就是塔什库尔干河了,我要是不小心把车开河里去,怕是你这杀人的利器,连一条鱼也打不死了。” 艾山色变道:“不知死活的混蛋,信不信我现在打死你?”枪口一抬,顶到小虾肋下。 纪若佳呼吸一紧,心脏悬到咽喉。 徐虾不紧不慢,把他枪口推开,淡淡道:“你好象没搞清楚状况?” 艾山鹰眼张大,目露凶光道:“只会卖弄的无耻八哥,没搞清状况的是你,再多嘴讨嫌,先打死你女人。”枪口移向后面的纪若佳。 纪若佳这次没害怕,有些哭笑不得,不解小虾何以老刺激对方。 徐虾叹一声道:“要不说你没搞清状况呢,局面都是你控制,我根本保护不了她,别说打死她,你就是把她大卸八块,我也毫无办法,最多陪她一起死。你动不动打死这个打死这个,说这些明摆的事,有意义吗?” 艾山凶目舒展,枪口缓缓收回:“还算你聪明,说吧,你罗嗦半天,想要什么?” 徐虾道:“很简单,我们坐上一辆车,就等于坐一条船了,既然这样,何必搞得剑拔弩张,动刀动枪?” 艾山警惕道:“狡猾的汉人,别跟我耍阴谋,到底想要什么?” 徐虾好整以暇道:“你搞这么大动作,回去肯定成为组织的英雄,如果再带上两个战利品,就比如恶魔的帮凶和仆人,地位一定更加上升。你知道我们身份,兴奋得乐翻天,无非想让我们说几句你们希望的话,好向西方的主子邀功请赏,换取更多的金钱和武器,我没说错吧?” 艾山冷笑道:“那又怎么样,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徐虾爽快道:“没有,所以我决定配合你们,前提是你能带我们出境。但在此之前,我们最好和睦相处,这样你也省心,我也放心,不是吗?” 艾山另眼相看地瞧瞧他,眼睛眯成一条线道:“你猜得不错,可惜太高估自己了,你配不配合,我们也有办法让你乖乖说出我们想要的话。” 徐虾嗤之以鼻:“你能有什么办法?不就是弄点精神药丸。别说我没提醒你,那东西是逼供用的,目的是让对方说出不想说的话。或许也能达到你的目的,但迷迷糊糊说的话,和主动配合的可信度能一样吗?你当美国人都是钱多的傻子?” 艾山嘴角嗫嚅,一时无言。 徐虾看他一眼道:“你没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瞧瞧后边的阿吉卓:“小子,看你对我女朋友还有点意思,赶紧把枪收起来,别吓着她了。” 年轻的阿吉卓一阵脸红,尴尬地看向艾山。 艾山不情愿地点头,待阿吉卓把枪收回,也把大枪放到一旁,警告道:“你最好别耍花样,即使没有武器,我也可以捏跳蚤一样捏死你。” 徐虾微笑道:“放心,我对此毫不怀疑,而且我这人最讲信用。”指指前面:“快到县城了,要进去吗?” 艾山猛抬头,见县城已远远呈现,隐隐还能看到巡逻车辆,急道:“该死的混蛋,快往这边拐。” 徐虾好歹松口气,把车开下国道。 一时的缓兵之计没什么用,也不能改变实质状况,但至少不用被枪指着了,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可以再想其他办法。 . .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穆斯林的狂热葬礼 第二百零九章 穆斯林的狂热葬礼 高原的夏日极其诱人,风比时间流动得更快,塔什库尔干河在山下缓缓流淌,远处的雪峰被日光反射,云蒸霞蔚,远远望去,极梦幻炫目。 徐虾开着车,由艾山指挥,沿小径慢慢向山上绕。一路峰回路转,二十分钟后,一座简洁质朴的清真寺忽现眼前。 徐虾讶然望去。这里竟是半山一处小平地,离地面仅一百几十米,边缘是一道缓崖,山下不远即是县城,既可俯瞰全城,又能以清真寺掩饰,绝对是秘密联络的好据点。 望着山下的县城,徐虾心中一动。 一细皮嫩肉的胖子从寺内探出头,见到艾山,挤成一堆的五官蓦地一展,大叫一声,欢喜无尽地迎出来。 艾山难得露出和善的笑容,鹰眼眯成线,激动地碰碰小虾,示意他停车。 徐虾不动声色,往前多磨蹭两步,缓缓把车停下。 胖子张着小胖手,大声跑过来道:“感谢仁慈的安拉,我亲爱的艾山?买合苏木兄弟,艾尼瓦尔无限赞颂你无比的勇敢,至让的荣誉,全伊斯兰都将为你的光荣而欢呼,真主也将为你荣耀而流泪,整个自由世界……” 艾山呵呵笑着,把冲锋枪背上肩,迅速下车道:“好了,我亲爱的艾尼瓦尔兄弟,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就是拥抱你肥胖的身躯,胜利之后,没有比那更美好的事情。” 艾尼瓦尔哈哈大笑,两个卑鄙的人抱到一起。 阿吉卓随之下车,带着纯真的笑意站在到一旁。 徐虾对纪若佳递个眼神,带着她悄然下车,不声不响站到车尾。 和艾山拥抱后,艾尼瓦尔把目光投向阿吉卓,再度慷慨地张开双臂:“还有你,我亲爱的小阿吉卓,你那并不宽广的肩膀,创造了不相称的伟大,你在天国的父亲,也将为你骄傲,向你微笑,你是年轻的苍鹰,飞翔在乔戈里峰的峰顶,你是……” 艾尼瓦尔见谁都讴歌,或许这样的人,才适合隐藏。幸好小虾两人听不懂他们语言,否则一准会呕吐。 艾尼瓦尔好歹唱完赞歌,肥脸一拉,瞧向小虾两人道:“这两个是谁?” 艾山微微一笑,骄傲道:“是魔鬼的帮凶和仆人,我们小小的战利品。” 艾尼瓦尔惊道:“万能的真主,这是真的吗?我亲爱的、无所不能的艾山……” 艾山急忙打断:“好了我的兄弟,时间紧迫,别说这些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准备怎么样了?” 艾尼瓦尔道:“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们,马上可以离开。” 艾山道:“那好,去取车,我在这里等。” 艾尼瓦尔壮怀激烈地去了。 艾山目送他进去,对小虾得意道:“我们有秘密通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来往,你们的边防对我们没有用,我们的约定也要达成了。” 纪若佳担心地看姐夫,真不知所措了。 徐虾搂上她肩膀,对艾山点头道:“当然,你能带我们出去,我肯定会遵守约定。” 艾山满意道:“你是聪明人,这样对我们都好。” 寺内传出轰鸣声,艾尼瓦尔驾着一辆丰田皮卡,从后院出来了。 艾山百感交集,激动地对阿吉卓道:“阿吉卓,我们完成使命,终于可以回去了。” 阿吉卓兴奋地点头,两人齐齐去看满载逃亡希望的车子。 纪若佳满眼无力,仰面去看姐夫,真不想这样被人带到国外受人摆布。 徐虾狡黠地笑了,指指身旁的出租车,轻声道:“帮忙。” 纪若佳大愕,一看崖边的车子,再看山下县城,恍然大悟,随即大喜。 艾山和阿吉卓都在看皮卡,两人迅速弯身,合力向崖下推车。 艾山和阿吉卓看不见,但皮卡中的艾尼瓦尔能看见,脸色突然大变。艾山一怔,急转回身,就要摘肩上的冲锋枪阻止,可来不及了。 两个人推辆空车不是难事,小虾早有意识地把车停到崖边,还挂好空档,松好手刹,只一推,车子就忽忽悠悠地向崖下坠去了。 一百几十米虽不低,但对超过一吨的车辆,加上重力加速度,也就几秒的事。只见空车如脱缰的野马,在缓崖上连颠数颠,一头扎到崖下的公路上,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又在惯性作用下,沿公路向前翻腾近二百米,乒乒乓乓砸出一路零件,才悲惨地停住。 如此惊人的动静,除非城内全是聋子,不可能不发现。车里不仅有纪若佳一堆记者证,还有小虾悄悄留下的工作证,只要城内确实是纪若敏特遣队,一定会发现他们被劫。 艾山等目瞪口呆,眼都直了。 纪若佳感动激动,直想哭,还很惭愧。她爱姐夫,但不等于在面对武装歹徒的情况下,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姐夫抱有幻想,现在明白了,深爱的姐夫从不会放弃,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无穷的智慧。 徐虾施施然转过身,摊开双手道:“抱歉,你们的秘密通道恐怕走不了啦。” 当然走不了,因为城内部队迅速动员,一辆装甲巡逻车打头,两车警车随后,三辆车结在一队,正奔向出事地点,肯定会奔山上来,而上山只有一条路,势必走个碰头。 艾山须发皆立,出离愤怒,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这言而无信的*子……”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对准小虾。 纪若佳呼地挺身而出,站到姐夫身前。 徐虾拍拍她肩,示意她冷静,然后道:“稍安勿燥,我没有失信,我说过,如果你能带我们出境,我会配合你,但不等于我不想办法逃命,而且你现在还没做到。” 艾山浑真直抖,说不出话了。 徐虾又道:“我们的斗争才刚刚开始,不妨告诉你,我脑子里有无穷无尽的办法,你斗不过我,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 艾山哼哼笑道:“拖延时间,激将法,哼哼,你们这些卑鄙胆小的汉人,除了这些宵小手段,还会什么?” 艾尼瓦尔气愤地跳下皮卡:“艾山,你英明的头脑被气昏了吗?不杀他还等什么?” 艾山仰天长笑,昂然道:“我的兄弟,这个汉人自以为很聪明,事实非常愚蠢。让我来告诉你,这两个人来自非常遥远的省份,这个时候,来这种地方,他们来干什么?很显然,他们来看望担心的亲人,鉴于他们特殊的身份,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的亲人也是特殊的人,我们根本不需要秘密通道,只需带着他们,就可以大摇大摆地穿过边境,去我们想去的任何地方。当然,我亲爱的艾尼瓦尔,你不能再留下了,必须跟我们一起走。” 艾尼瓦尔狂喜道:“安拉赞美你英勇无畏的艾山,充满睿智的艾山,你从不让我们失望,永远带给我们惊喜,我们还等什么?” 艾山这番话是用汉语,徐虾也听得懂,大笑道:“说得好现在你该明白了,我早知道你会发现,更知道你不会杀我,所以我才说,我们的斗争才刚刚开始,以真主的名义起誓,我的挑战你不接受也不行了” 艾山慨然道:“很好,我接受你的挑战,让你看看我的手段。”大手一挥:“带他们上车。” 艾尼瓦尔和阿吉卓扑上来,把两人扭上皮卡后斗。 艾山带着残忍的笑容,把长袍一条条撕开,在冲锋枪枪口缠个活套,通一声跳上车,把活套套纪若佳脖子上一勒,黑洞洞的枪口直抵纪若佳后颈。 徐虾骇然道:“你要干什么?” 艾山狞笑道:“你马上就会明白。”又把自己扣板机的手缠在枪柄上。 如此一来,纪若佳后脑、冲锋枪和艾山扣板机的手,三者连成一体,即使艾山被狙击手打死,尸体仍有可能在倒下时,带动扣动板机。换句话说,纪若佳的命,已经被杀人的冲锋枪和艾山连成一体。 徐虾心脏沉到底。 纪若佳被枪口抵着后脑,两眼深深望他,没一丝恐惧。 艾山踌躇满志道:“现在你也该明白了,除非你们的人,把我们安全送出境,要不然,你的女人便会和我死在一起。” 艾尼瓦尔道:“不止女人,是所有人,或许还有更多的人。” 拉开后斗的幔布,露出两个木箱,上面赫然是一箱手榴弹。嘿嘿笑道:“我也告诉你,上面是弹药,下面是炸药,起爆装置已经安好,摇控器会交给阿吉卓。一会儿我开车,英勇的艾山和你们在一起,阿吉卓会藏在车厢,即使你们的枪手打死我们两个老的,阿吉卓仍会起爆炸药,你们也会幸运和我们一起升上天国。” 接着问阿吉卓:“我们勇敢的伊斯兰小雄鹰,告诉他们,怕不怕死?” 阿吉卓象换个人,全身泛出精光,大声道:“不怕以安拉的名义,用至纯至大的圣战淹没他们,胜利终将属于伟大的穆斯林” 俩家伙手段一个比一个毒辣,纯真的少年也疯了,徐虾终于见识到什么是恐怖主义,什么是自杀攻击,什么是穆斯林的狂热,恨不得将三人活剥生吞。 艾尼瓦尔阴笑道:“魔鬼的仆人,怕了吧?” 徐虾平静地摇头:“上帝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为什么要怕一群疯子?”轻蔑地转过身。 艾尼瓦尔怒了:“你这只会呈口舌之利的懦弱汉人,既然不怕,再给你加点料。”抓起箱中手榴弹,一个接一个往两人身上挂,一连挂十几个,又把两人双手都绑起来,才解恨地跳下车,坐进驾驶室。 皮卡载着一车炸药,也载着穆斯林最狂热的葬礼,迎着下山的风,迎着警方的车队,一往无前地出发了。 . .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小虾的惊人计划(上) 第二百一十章 小虾的惊人计划(上) 下山的路比上山还顺畅,却不可避免地蒙上悲壮,不是因为狂躁的恐怖分子,是因为被枪指着头的纪若佳。 纪若佳双手绑一起扶着车顶,深情地凝视着美丽的风光,风吹着她娇丽的面靥,她眼中充满留恋。 当看到恐怖分子阴毒的伎俩,她不抱希望了,不是害怕,能和心爱的姐夫一起,哪怕是死,她也知足。只是她浪费了太多生命,刚找到正确的方向,真的很舍不得。 徐虾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别放弃,我有办法了。” 纪若佳霍一惊,绝难置信这种情况下,还能有办法,不敢相信道:“真的?” 徐虾缓缓点头:“万无一失,足以保证我们俩都毫发无损。” 纪若佳象听到天方夜谭,尽管明知不是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什么办法?” 徐虾向后递个眼神:“到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我们恐怕要出国溜达一圈了。” 纪若佳更惊了。跟这些凶恶的人出去,还能有活路?还会毫发无损?怎么可能?可小虾的表情绝不象安慰她,一时眼光闪烁,不知该不该相信。 艾山发话了:“说什么呢?为什么不大点声,让我也听听?” 徐虾叹口气道:“我们脚下是炸药,脑袋顶着步枪,快死的人,你总得让我们说说话?倒是你,手上绑着枪,就剩一只手,还不扶着点,山路那么颠簸,可别走火了。” 艾山笑了:“胆小的汉人,你终于怕了。别担心,如果真到那刻,我和我的穆斯林同伴会陪你们上天国,尽管你们根本不配。” 徐虾道:“我相信,伟大的穆斯林从来都是最虔诚的信徒,可惜你是恐怖分子,天国不会接纳你,你也代表不了十五亿穆斯林。” 艾山勃然色变:“你说什么?” 徐虾微微笑道:“别生气,我只是说事实,不会给你陪葬的机会,必要时,我会出面,为你谋条活路,你可以放心了。” 艾山一怔,随即道:“卑鄙狡猾的小丑,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徐虾淡淡道:“你会的,因为我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活命,你也一样。”不理他转过身去。 艾山愣愣神,还想说什么,山路一转,警方车队出现了。 ◇ ◇ ◇ ◇ ◇ 三辆警车,为首是一辆轮式轻型装甲车,一女警官立在车外,身形挺秀,英姿飒爽,绝美的面靥坚毅如水,帽沿下的发丝随风倏荡,不是纪若敏是谁? 徐虾和纪若佳百感交集,追寻万里,终于重见,却是这种千载难逢的局面。 纪若敏呼吸顿止,美目樱口同时张大,胸腔大幅起伏,惊得无以伦比。 她并没如小虾所想,在现场寻找可笑的证件,呼叫后援处理,便带队上山了,却绝难逆料,会看到一辈子都梦不到的景象:深爱的爱人和宠爱的妹妹,从空气中冒出来,出现在万里之外,还会被恐怖分子劫持。 纪若佳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兴奋地挥动被绑的双手大叫:“姐姐” 徐虾眼圈发热,复杂苦涩地望着爱妻。 纪若敏痛苦皱眉,咬着颤抖的嘴唇,直想把两个冤家打一顿,才能解心头之气。她太清楚了,这种人质、枪口和劫匪连一起的方式极恶毒,因为人死一瞬,残存的意志会抓住任何能触到的物体,几乎肯定会扣响扳机,所以必须以特殊手段营救。 艾山见三人表情异常,正自狐疑,听纪若佳喊姐,狂喜道:“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徐虾道:“现在你该信了,我说会为你谋条生路,是因为我有资格这么说。” 艾山激动得难以自己:“感谢仁慈的真主,您终于没抛弃您虔诚的子民。” 徐虾鄙夷道:“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艾山恼羞成怒:“闭上你的臭嘴” 徐虾冷笑着回过身。 相隔相见不能言,只有心痛复杂,皮卡一掠而过,纪若敏眼睁睁看着恐怖分子,押着自己最亲的人,大摇大摆而去。 装甲车驾驶员早不自觉停车,见恐怖分子去了,焦急道:“纪大队,怎么办?” 纪若敏抑住情绪道:“没什么了不起。”抓下肩头的对讲机:“良浩,听到讲话。” 对讲机传来林良浩的声音:“我在,什么情况?” 纪若敏望着蹿向边境的皮卡,冷静道:“具体情况见面再说,这边交给我,你马上联络边境哨所,让他们设置路障,再带支大狙,到边境与我汇合。” 大狙,全称大口径狙击步枪,亦称反器材狙击步枪,是应对轻型装甲目标和直升机的狙击步枪,不以人员杀伤为主要目的。 林良浩惊道:“你要那东西干嘛?到底怎么了?” 纪若敏冷冷道:“你看见就明白了,照我说的做。” 关掉对讲机,敲敲车顶:“出发,跟上。” ◇ ◇ ◇ ◇ ◇ 由国道至边境,地形虽崎岖,但近年新修高等级公路保障了通畅,皮卡和警方车队一前一后,在空旷的公路上呼啸奔驰。 色厉内荏的艾山早把纪若佳和小虾调向后方,与警方相持。 纪若敏仍探身立车外,不远不近,面无表情望着爱人与妹妹。徐虾不无哀伤地与爱妻对视。纪若佳不停向姐姐呼叫。 三人在特殊的地域,以不同的身份,非一般的立场,更深刻的感情揪心相对。 纪若佳一个劲儿大呼小叫,烦燥心怯的艾山不耐烦了,骂道:“可恶的苍蝇,给你点厉害瞧瞧。”从小虾身上摘下一枚手雷,用牙咬开,呼地扔出。 徐虾和纪若佳大惊,心脏骤然悬起。 纪若敏淡然一瞥,不紧不慢抽出腿上手枪,砰一颗子弹射出。轰一声巨响,火光暴裂,浓烟滚滚,手雷被凌空打爆。 包括艾山在内,所有人都被震慑了。一干特遣队同事,虽早对纪若敏的惊世枪法一清二楚,亦不禁瞠目结舌。 这不值一提。作为中国特战部队代表,SPC常年参与国际交流,切磋表演是家常便饭,最常见的表演就是“打鸡蛋”,即把鸡蛋象乒乓球一样弹到空中,表演者一枪接一枪把鸡蛋打爆。纪若敏就曾是表演者,面对比鸡蛋大数倍的手雷,自然小菜一碟。 碎弹片稀里哗啦,雨点般落公路上,众人在纪若佳欢呼中回过神。 艾山不敢再胡来,又把两人掉回来,一心一意往边境逃蹿。 ◇ ◇ ◇ ◇ ◇ 亲眼目睹恐怖分子皮卡,先一步赶到林良浩目瞪口呆,才明白纪若敏“看到就明白”的含义,可他同样想不通,小虾和纪若佳怎么会跑来这里? 哨所连队设好路碍,正严阵以待,警方也依托警车,将皮卡团团围住,各类轻重武器直指中心,恐怖分子插翅难飞。 望着密密麻麻的枪口,艾山狂妄叫嚣。艾尼瓦尔也来到车后,押着小虾一起叫嚣。 . .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小虾的惊人计划(下) 第二百一十章 小虾的惊人计划(下) 纪若敏从林良浩要来“大狙”,招来四名狙击手:“你们听好,我会先开枪,把他破枪连爪子一起打滥,你们四个俩人一目标,听我枪响立刻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四人连忙称是,各奔有利位置去了。 纪若敏也到侧面,架起99式反器材狙击步枪,瞄准艾山绑枪的手。只有先将枪摧毁,才能营救,艾山的爪子,不过是毁枪同时带点利息。 警方完全没有谈判的迹象,纪若敏又去架枪,徐虾急了。纪若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车里还藏个人,还有一车炸药,真要爆炸,别说他和纪若佳,周围军警也得有不少人遭殃。对两匪道:“你们别叫了,让我跟他们谈。” 艾尼瓦尔想都没想便道:“卑鄙胆小的汉人,你还想骗我们?告诉你,我们伟大的穆斯林不怕死,让你们的人来吧,我们将用生命绽放最后的茉莉烟花” 徐虾既急又气,骂道:“你TM真是头蠢猪。” 艾尼瓦尔大怒,哗啦一声抬起大枪:“你说什么?你敢骂我是……” 徐虾胸膛一挺,顶到他枪口:“来吧,向这儿开枪,睁开你的猪眼好好看看,汉人是不是胆小鬼。” 艾尼瓦尔:“你这该死的……” 徐虾义正辞严道:“不怕死不等于自我毁灭,真正的勇敢,即使在赴死一刻,想的也是生,这才是世界第一民族的灵魂精髓,你们永远不会懂这些,所以你的阿拉伯兄弟只会卖石油买骆驼,你也只配做个丧家之犬的恐怖分子。” 艾尼瓦尔:“……” 艾山沉声道:“他说得对,我的兄弟,我们穆斯林不怕死,但为了伟大的圣战事业,也不该放弃任何活的希望,我们要战斗到最后一刻。让他谈吧,局面仍在我们控制中,我们不会损失什么。” 艾尼瓦尔不料艾山也这样说,更让他难受的是,虽然不愿承认,但内心深处,总觉得小虾说得很有道理,眼珠在肥脸上转两圈,不甘心道:“阿吉卓是我们最后的希望,我们不能让他们接近。” 这的确是个难题,艾山凝眸向小虾望去。 徐虾道:“这样吧,我出去跟他们谈……” 话刚出口,艾尼瓦尔怒道:“狡猾的汉人,你休想……” 艾山挥手把他止住,凝视小虾道:“我还能相信你吗?” 徐虾道:“如果你想活命,又想保住自己的底牌,只能相信我。” 艾山沉吟不语。 徐虾不耐烦道:“我的女人在你们手,你觉得我会象个懦夫一样一去不回吗?再耽误就没时间了。” 艾山犹豫归犹豫,心里早决定了:“好吧,但你不可以到他们那边去,只能走到中间。还有,你要敢逃,或是你的人做出不应该的举动,我会立刻引爆炸药,你知道我们做得出。” 徐虾微笑道:“放心,制止这件事,是我们共同的目标。”转向纪若佳。 纪若佳被艾山顶在前边,只能拧着头听几人说话,见小虾奔他来,射出炽热目光。 时间紧迫,徐虾无暇多说,只道一句:“别害怕,我去去就回,记住我的话,我们一定会毫毛无损,我不是安慰你。” 纪若佳笑了,也只道一句:“你去吧,我等你。” 不仅没恐惧,还充满信心。她不知小虾有何妙计让两人毫毛无损,但生死攸关之际,小虾游刃有余的气度,让她深深折服。 徐虾对她笑笑,跳下车,迎着纪若敏的方向走去。 艾山继续顶着纪若佳,艾尼瓦尔紧张地对准小虾背影。 ◇ ◇ ◇ ◇ ◇ 纪若敏早可以开枪了,但从瞄准镜中,见小虾和两名恐怖分子争论,只好先行关注,又见小虾忽然走出来,不情愿地放下步枪迎上去。 林良浩跟在纪若敏后迎出。 徐虾走到中间停住,还点手把纪林二人止在五米开外。 特殊的场合,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再度相对。帕米尔高原雄伟磅礴,天高地阔,可此刻,天地的焦点,都在他们身上。 徐虾感慨不已,嗫嚅道:“若敏,你还好吗?” 纪若敏看他双手被绑,一身手榴弹,抑住心疼道:“别说没用的了,你回去告诉他们,他们没资格谈判,放下武器投降,是唯一出路。” 徐虾暗暗一叹,恢复谈判角色:“你错了,没资格谈判的不是他们,是你们。” 纪若敏凝眸道:“你说什么?” 徐虾道:“他们车里还藏着个人,后面装着一箱炸药和一箱手雷,除非你能一枪打死藏那个人,否则肯定会酿成大面积伤亡。” 纪若敏脑中轰一声,想到自己刚刚差点开枪,一阵眩晕,仿佛整个帕米尔高原都在天旋地转,急甩甩头,定住心神。 林良浩惊道:“你说的是真的?” 徐虾缓缓点头。 林良浩怀着一丝侥幸道:“你能确定吗?会不会是他们故弄玄虚?” 徐虾苦笑道:“炸药和手榴弹就在我脚底下,藏的人也在我眼皮底下,至于爆炸装置,我不懂那东西,但我想,有前面那些,就算没用,你也只能当有。” 纪若敏阖眸叹息,随又张开,眼中流出浓浓痛苦。 林良浩也没话了,心痛无助地望着两人。 徐虾放低声音道:“先别急,情况虽然严峻,但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我有个主意,你们想不想听?” 纪若敏眼一亮:“你说?” 徐虾道:“放他们走。” 纪若敏丧气道:“你太天真了,就算我们肯放他们,他们也不会放你。” 徐虾平静道:“你误会了,我是说,放他们带我们一起走。” 纪若敏抓狂道:“你是疯了还是……” 徐虾低喝道:“听我说完” 纪若敏耐住性子,和林良浩一起等他下文。 徐虾凝重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先放他们走,他们肯定会松懈,会得意忘形,你们再出其不意,过境突击,一定可以成功。” 两人打死也想不到,小虾居然让他们过境,简直太惊人,太大胆,太冒天下之大不讳。 林良浩骇道:“小徐,我理解你心情,可这计划……实在是太昏头。且不说能不能成功,一旦引发外交争端和国际纠纷,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又是特殊时期,北约国家卫星每天都在盯着我们,意外被抓到把柄,我们整个国家都将陷入被动。” 徐虾摇头道:“我没昏头,更没胡说八道,这些我都想过,也都考虑进去了。” 林良浩不解道:“我没明白你意思。” 徐虾道:“帕米尔高原的气候你们也清楚,你们拖到天黑再放他们,他们过境后,不可能再上路了,只能找地方休息,这样就离边境不会太远。凭现在的技术手段,找到他们不是难事,确定位置后,你们趁他们休息,连夜突袭,天亮再撤回来。现在阿富汗北部基本处于无政府状态,北约卫星也不是万能的,没人会知道发生什么。” 林良浩不认识一样看着小虾,不说话了。纪若敏屏气凝神,美目绽光,若有所思。 徐虾又道:“我知道这个计划很严重,但别人可能不知道,你们肯定清楚,我们的特勤部队常干这种事。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局面,你们没的选择,就算不过境,也必须放他们走,否则一旦引发爆炸,西方国家一样会大做文章。总而言之,就目前而言,我认为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当然,我只是提议,具体怎么做,还得你们想办法。” 林良浩和纪若敏不自觉对视,都惊奇不已,实难相信,这种情况下,小虾还能把一切都考虑到。 纪若敏深吸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告诉他们,就说我们无权放行,要向上级请示,让他们等着。”眼波一动,又不忍心道:“可能的话,照顾好佳佳。”说完这话,眼圈蓦然一热,一股热泪差点涌出来。 徐虾心绪激涌,连忙道:“若敏,你别担心,我有万全之策,绝对万无一失,可以保证她一根头发都不会少,也可以保证自己。”话锋一转:“不过我只能保护她一夜,明天早上,我怕就真无计可施了。也就是说,于公于私,你只有这一夜。” 林良浩大皱眉头,觉得荒谬到极点,都这样了,又手无缚鸡之力,怎么敢说这种大话?还万全之策,万无一失,实在想不通他哪来的信心。 纪若敏倒深信不已,感动欣慰道:“你做的已经不错了,剩下的交给我。” 徐虾点点头,欲言又止道:“若敏,等我回来,你能原谅我吗?” 这时候还说这些,纪若敏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走。 林良浩哭笑不得地看他一眼,跟随而去。 徐虾忽然又道:“若敏,还有件事。” 纪若敏急回身:“什么事?” 徐虾摸摸肚子:“我中午饭还没吃呢,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吃的,这不是恐怖分子的要求,是我个人的要求。” 纪若敏看着他无赖样,气得浑身直抖,暴打一顿的念头又一次冲出理性的水面,委屈气恼地跺跺脚,头也不回地去了。 .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越境行动 第二百一十一章 越境行动 高原日光强烈炫目,山顶雪峰千载反射,幻出串串耀白光珠。哨所地面中心,皮卡孤零零曝在日光下,包围仍在继续,却扩大到安全距离之外了。 皮卡上,徐虾和纪若佳挤一起,正享受哨所战士送来的食物:烤羊腿、炖牛肉、饮料和馒头。 艾山和艾尼瓦尔也在吃,不过他们害怕卑鄙的汉人在食物上抹猪油,偷偷污辱并嘲笑他们,宁死不肯吃送来的食物,只吃自己随身携带的大饼和凉水。可怜的阿吉卓闻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躲车厢里啃大饼。 俩家伙不肯吃,不等于不眼馋,尤其肥胖的艾尼瓦尔,嘟着大脸,一直眼巴巴溜小虾手里的羊腿。 徐虾心中暗笑,装关心道:“喂,你真不吃?真挺好吃,要不尝尝?” 艾尼瓦尔哼一声,不屑地扭过头,掰块大饼扔嘴里,故意嚼很香的样子。 徐虾叹一声道:“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张嘴把羊腿往里送,进嘴一瞬,突然向艾尼瓦尔伸去。 艾尼瓦尔嗷一声大叫,大饼嗖地扔天上,气急败坏道:“拿开你的臭手,还有该死的羊腿”差点翻车下去。 徐虾哈哈大笑。纪若佳也娇笑不止。 艾尼瓦尔肥脸窘成猪肝,气得直抖:“你这卑鄙、愚昧、下溅的异教徒,只会捉弄人的黄猴子……” 艾山用唯一的手拍拍他,呵呵笑道:“好了,我亲爱的艾尼瓦尔兄弟,这只是个善意的玩笑,不要表现得太介意,那只会让我们显得更加愚蠢。” 艾尼瓦尔悻悻道:“可他毕竟是恶魔的仆人,我不得不提醒你。” 艾山感慨道:“当然,但他给了我们活的机会,不是吗?” 又真诚地对小虾道:“我的朋友,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们邀请过很多客人,俄国的矿山主、西班牙的记者,还有你们不喜欢的岛国工程师,但必须说,你很聪明,也很渊博,和你相处非常愉快,我想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特别的经历。” 劫持不说劫持,说邀请客人,徐虾忍住笑,举下饮料道:“但愿以后继续愉快。” 艾山微笑道:“我想会的。”举皮囊作干杯状。随又看看周围,面对现实道:“他们怎么还不放我们?你确实和他们谈妥了?” 徐虾耐心道:“他们只是治安部队,要向上申请,需要时间。放心,我都跟他们说好了,最迟日落时分,肯定放人。” 艾山哦一声,去看天上太阳。 艾尼瓦尔重新掰块干巴巴的大饼,放嘴里慢慢嚼,小眼闪烁,恶毒地想,等着吧,万恶的异教徒,到那边再让你好看。 徐虾不用大脑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轻蔑一瞥,心中亦想,蠢猪,做梦吧,到那边,我一样让你乖乖听我摆布。 揪口羊肉,一口吞到肚里。 ◇ ◇ ◇ ◇ ◇ 和小虾会完面,部队退至安全距离,纪若敏和林良浩磋商。 林良浩担心道:“小敏,我知道你怎么想,可过境不是小事,别说我们,前指也没这个权力。” 纪若敏冷静道:“这我当然知道,我也没指望前指。” 林良浩知道纪若敏家里有背景,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纪若敏道:“回头再说。你先跟前指汇报一下,再把放人的事安排好,我去打电话,马上还要你帮忙。” 林良浩义不容辞,缓缓道:“别担心,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纪若敏感激地点头,去打电话。林良浩去做安排。 纪若敏用哨所军线拨到老爹办公室,纪连城意外道:“小敏哪,怎么打这个电话?那边情况怎么样?” 纪若敏深吸口气道:“佳佳和小虾跑来看我,被境外分子劫持,正要劫往国外呢。” 纪连城大惊:“什么?这……怎么会这样?佳佳怎么样?” 纪若敏道:“现在还好,不过你得出点力了。”遂把情况介绍一下,又把小虾的分析和自己想法合盘托出。 纪连城忧心忡忡道:“小敏,爸爸理解你的心情,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可你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纪若敏没好气道:“能有什么后果?最多你提前退休,我换个地方,不就这点事?和佳佳他们比起来,算个事吗?” 纪连城沉重道:“爸爸就你们两个女儿,怎么会在乎这些?是担心你的安全。如果佳佳没回来,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让爸爸怎么活?” 纪若敏气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就一晚时间,你就是找总参也来不及了,除了我把他们救回来,还能有什么办法?” 纪连城明白这些,只是让大女儿犯险,实在比较矛盾,但亲生女儿出事,哪能犹豫?当即道:“好吧,你要爸爸做什么?” 纪若敏道:“放他们过去后,我需要随时了解他们位置,我不管你找谁,必须尽快联系这边驻军,让他们派无人机跟踪侦察,随时向我汇报最新情况。” 纪连城道:“这不难,你许伯伯就在那边,去年调过去的。” 许伯伯是许大军家长辈,也等于亲戚。纪若敏惊喜道:“真的在哪儿?” 纪连城道:“他指挥部离你比较远,不过有个团部在你附近,等会儿我查下位置,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把你需要的部队派过去。” 纪若敏道:“那你快点。”电话挂断。 二十分钟后,纪连城打回:“他会用直升机把部队送过去,你不用到他团部了,就在驻地等,他手里还有些情报,你可能用得着。” 纪若敏大喜:“太好了,我马上回去。” 纪连城急道:“先别急,没那么快。”又关切道:“小敏,爸爸也不忍心让你冒险,但佳佳是你妹妹,作为姐姐,你也有这个责任。当然,爸爸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把佳佳安全带回来,但也要记住,遇事要冷静,不要冲动,一定加小心,安安全全回来……” 纪若敏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这个罗嗦。”要挂电话。 纪连城赶紧道:“先别挂,爸爸会再想其他办法帮你,记得找个可靠的人,跟爸爸保持联系,让爸爸……” 纪若敏崩溃道:“知道了。”把电话挂了。 电话打完,林良浩也安排完了。纪若敏远远看小虾和妹妹一眼,和林良浩赶回驻地,等无人机部队到来。 ◇ ◇ ◇ ◇ ◇ 焦急难耐等两小时,两架直八匆匆赶到,旋翼掠起的巨大灰尘中,一扛着将星的老军人捂着帽子,率先跳下飞机。 纪若敏急迎上道:“许伯伯,您怎么亲自来了?” 许将军拍着灰尘道:“贤侄女出事,我怎么能不来?再说那些哨所也是我的部队,碰到这么大状况,没你这个事,我也得来看看。” 纪若敏感动道:“真是太谢谢了,许伯伯。” 许将军抬手道:“自己人说这些干嘛?情况紧急,有话进去说。” 纪若敏把将军及两名随员让进。林良浩招呼人安排无人机部队,随即跟进。 众人坐定,许将军道:“情况你爸都说了,无人机部队我也带来了,我这里也掌握一些情报,可能对你有点用。”一挥手:“张参谋,把情况说一下。” 一年轻军人应一声,从公事包中掏出一叠照片铺桌上。 纪若敏和林良浩凑头去看,见照片是一座从不同角度拍摄二层土坯房,有围墙哨塔,依山而建,极其破败,看样子是废弃军营。 张参谋道:“这是塔利班时代一座阿方哨所,原本驻着北方联盟一个排,距我国约四十公里,巴基斯坦七公里。阿富汗战争后,该哨所被弃置,成为破坏分子进出我国,以及阿富汗游击分子进出巴基斯坦的中继点,阿巴两国的贩毒分子也常利用。巴铁军方一度想摧毁该哨所,但经我们两方商议,最终决定留下,作为敌情参考。” 纪若敏道:“你是说,他们可能到这儿过夜?” 张参谋点头道:“正是。此前总参有两次特勤,采用我们的情报,最后证明都正确了,正是以此做的判断。” 纪若敏蹙眸道:“除此之外,阿方五十公里内,还有没有其他可能过夜的地方?” 张参谋道:“如果排除露天过夜,只有一处吉尔吉斯牧民村庄,但该地区的吉尔吉斯人对我们比较友好,经常向我们提供情报,还有武器,他们不可能自投罗网。” 纪若敏若有所思地点头。 张参谋又道:“此外,瓦罕走廊阿方一段都是泥土路,路况很不理想,我个人建议,纪大队不妨以此为目标,再由我们随时汇报无人机情报,可以大大缩短时间。” 纪若敏道:“没问题,有地图吗?” 张参谋道:“有。”抽出地图递她。 纪若敏接过,见非常详尽,又问:“我什么时间行动合适?” 张参谋道:“帕米尔高原夏季日照较长,我个人认为,凌晨…以前结束比较妥当。” 纪若敏道:“明白了,谢谢你。” 张参谋颔首坐下。 许将军站起道:“贤侄女,事情涉及过境,可能影响政治前途,我不好派人,这把老骨头又不中用,只能帮你这么多了。相信以你的本事,几个乌合之众,还不是你对手。” 纪若敏起身道:“您说哪里话,为我们家私事,您亲自跑一趟不说,又帮这么大忙,已经感激不尽了。” 许将军挥手道:“别这么说,我们几辈子的交情,又是亲戚,这算什么?我们又是军人,如果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连有什么脸穿这身衣服?” 顿顿严肃道:“时间有限,我不多说了。提两点要求:第一,无论能不能救回你妹妹,天亮前必须回来,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不顾大局;第二,这次行动的性子,已经属于军方行动,不能再按你们武警部队和特警的规矩来,过境之后,不能留任何活口,这点关系重大,必须严格遵守。” 纪若敏敬个标准军礼,斩钉截铁道:“是,不留任何活口。” 许将军满意地点头:“去吧,我等你捷报。” 纪若敏再度敬礼,兴奋地同林良浩去了。 目送两人离去,许将军唤过张参谋:“命令对抗团(电子对抗)和陆航做好准备,一旦出现紧急状况,施放干扰,把他们接回来。” 张参谋低声道:“明白。” ◇ ◇ ◇ ◇ ◇ 出来后,林良浩扯住纪若敏:“小敏,难道你想一个人去?” 纪若敏道:“关系身家性命,怎么好找别人?再说我们队的人,一个对一个都未必是恐怖分子对手,难道让他们去送死?” 林良浩指着自己胸口道:“他们不行,还有我呀?” 纪若敏瞧他一眼:“你?还是算了吧。” 林良浩虽也是SPC,却是侦察专业,尽管也强化训练,但相比负责行动的特警专业,更接近技术兵种。 林良浩道:“再怎么样,我也比他们强?你一个人去,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意外对方再有人接应,我怎么能放心?” 纪若敏感激地看看他,正容道:“我不能让你去。首先你有家室,孩子又那么小,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林良浩急想说什么。 纪若敏沉声道:“听我说完。” 林良浩皱眉等待。 纪若敏续道:“其次,你素质虽比他们强,但还不足以保证自己,至少在我看来不够。你要去,只会让我分心。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大部队的人业务都是皮毛,我需要你和无人机部队在一起,及时为我提供行动指南,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帮我。” 纪若敏说得有理,也很清醒。特种作战,信息人员对每步行动,都起着指导和决定性作用,比之亲身陪纪若敏冒险,这点确实更重要。 林良浩只好答应。 随后,无人机部队紧急调试,纪若敏换上不带标识的防红外作战服,带足武器装备,和林良浩一起,带部队返回边境。 入夜时分,纪若敏开着一辆缴获皮卡,踏着夜色进入阿富汗。两小时前,徐虾和纪若佳已先一步随恐怖分子进入,成败在此一夜。 .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保卫小姨(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 保卫小姨(上) 夕阳沉落,祖国远去,艾山和艾尼瓦尔发疯般振臂狂呼,野兽一样嚎叫,从车厢钻出的阿吉卓也加入这一行列,小小的皮卡,因为三名恐怖分子,成为疯子的海洋。 徐虾指指仍连着纪若佳的步枪,对艾山道:“你目的达到了,是不是该把这东西从我女朋友身上拿掉了?” 艾山笑不拢嘴道:“当然,我的朋友,你很守信,我们虔诚的穆斯林更是如此。”抽出刀子,割断布索。 纪若佳被枪顶半天,可算活动自如了,急到姐夫身边。 艾山解开手索,把步枪背到肩上,又体贴摘掉两人身上的手雷,一个个扔回箱子。 徐虾吁口气,一屁股坐下道:“可算拿走了,你那该死的穆斯林肥猪,真是个变态。” 艾山丝毫未以为忤,呵呵笑道:“我的朋友,别再责怪忠诚艾尼瓦尔兄弟了,正如你所说,他也是为了活下去,不是吗?” 徐虾叹道:“也许吧,现在我已经把你们送出来了,但愿他别再干这种疯狂的事。” 艾山莞尔道:“这是当然,你现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了。来吧,外面风冷,到车里坐,让善良的阿吉卓为你们拿条毯子。” 两人外衣随出租车砸山下了,还穿着半袖呢,冻得瑟瑟发抖。 徐虾再叹:“那就谢谢了,希望你的兄弟都和你一样。”大摇其头站起身,把喝剩的半瓶饮料插裤兜里。 艾山道:“不用担心,我会关照他们,但你也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徐虾摊下双手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又叹一声,扶纪若佳下车。 艾山微笑道:“那就好。”抢着跳下车,象绅士一样殷勤地帮忙。 三人上车,车子上路。 ◇ ◇ ◇ ◇ ◇ 车子在颠簸的瓦罕古道穿行,两侧群山密布,狂风夜号。 作为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路,中华文明于此走向全世界,写下无数悠久传奇,最著名的莫过于唐安西都护高仙芝远征中亚,然怛罗斯一役,数万唐军灰飞烟灭,造纸术由此传入阿拉伯,再传入西方,从根本上改变了西方文明进程。 我们常骄傲中华文明对全人类的伟大贡献,却往往忽略了其中的民族艰辛。时至今日,有多少中华民族子孙,连这份遮羞的骄傲,都不屑一顾了。 徐虾就不屑一顾,不过不是因为没良心的忘本,而是自身难保的处境,实在没心情对历史的博大与沉重抒发感慨。 随皮卡颠簸良久,山路忽转,一荒芜的土坯房呈现,破败的墙壁,斑斑的塔楼,隐隐残留的森严气象,一看就是座破兵营。 艾山激动地回头道:“我们到了,今晚就在这休息。” 徐虾点点头,把目光投向房中透出的灯光,以及院中的四辆皮卡。显然,恐怖分子有人接应,而且人数还不少,不禁暗暗为纪若敏担心。 车子进院,和四辆皮卡停一起。 十几个高高低低的恐怖分子从房内涌出,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络腮胡子的大汉高兴地冲上前:“感谢真主,你们终于回来了,整整迟到十四小时。” 艾山面带胜利微笑下车:“那你有没有以为我回不来呢?我亲爱的莫哈里。” 莫哈里大笑:“不,我的兄弟,我只会更加高兴,安拉赞美你” 两人卑鄙的家伙抱到一起。 艾尼瓦尔和小虾等也下车。纪若佳看着黑暗中大群恐怖分子,不自觉靠到姐夫身边。徐虾自信地对她一笑,在她肩头重重一揽。 一大通恶心的寒暄后,莫哈里看向小虾两人:“亲爱的艾山,这两位是……” 艾山骄傲道:“是我们的战利品,但现在,是我们的朋友了。”低声把两人介绍一番,又说一些什么。 莫哈里贼眼暴亮,热情地张开双臂:“欢迎你们,美丽的姑娘和漂亮小伙子,魔鬼蒙蔽你们的眼睛,遮住你们的耳朵,让你们象迷途羔羊一样罪孽深重,但请相信,圣洁的安拉会洗涤你们的罪恶,让爱与善良重回你们被宽恕的心间。” 徐虾淡然道:“谢谢,可以的话,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清静点的地方,我女朋友不太习惯人多。” 恐怖分子们露出残忍的表情,乱哄哄笑起来。 莫哈里大方道:“没有问题,稍后我们还会为你们送去真主赐予的丰盛食物。” 艾山道:“阿吉卓,带我们的客人到楼上休息。” 阿吉卓应一声,带两人进楼。 恐怖分子们向两旁让开,贪婪地盯着纪若佳小母马的身材。纪若佳低着头,心怯无助地偎姐夫身边。徐虾倒满不在乎,拥着小姨子当先进入,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恐怖分子们随后进入,荒败的院落只剩风独自呼啸。 ◇ ◇ ◇ ◇ ◇ 走道肮脏昏暗,堆着乱七八糟的劈材,仅有的几盏昏灯明明灭灭,显然电机房的机器过于老旧,运作十分不稳。 徐虾扶着小姨子,深一脚浅一脚穿过走廊,拐过掉渣的土梯,随阿吉卓到二楼。令人欣慰的是,阿吉卓为他们找的房间很干静,不过不是真正意义的干净,是因为房间非常大,家俱却少得可怜,只一张木板铺,一条卷起的毯子,再就是一张翻在地上的木桌。 阿吉卓把木桌扶起,露出白牙对两人笑道,实际是对纪若佳道:“你们先休息,我去给你们拿吃的。” 小伙子一路都对纪若佳很友善,纪若佳回以微笑,没说话。 徐虾道:“谢谢你,最好再帮我们多拿张毯子。” 阿吉卓笑笑去了。 徐虾把毯子铺开,和小姨子穿鞋坐上。 纪若佳瞧瞧周围,弱弱道:“姐夫,他们会对我怎么样吗?” 徐虾耸耸肩道:“我不知道,应该可能大概会吧,一般小说或电影里,坏蛋分子不都这么干?” 纪若佳苦脸道:“我都担心死了,你还开玩笑?” 徐虾望她道:“真担心了?” 纪若佳惶然点头:“一直都担心,只是不敢去想,现在不想也不行了。” .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保卫小姨(下) 第二百一十二章 保卫小姨(下) 徐虾拥住她肩,温柔道:“怕什么?我不告诉你了,我们会毫发无损,相信我,姐夫会保护你,绝对万无一失。” 纪若佳道:“那些人凶神恶煞,你怎么保护?” 徐虾附耳道:“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凑她脸蛋一香,顺势移向她唇边。 姐夫温热的气息迫近,纪若佳什么也不想了,搂上他脖子,拧身张开樱口,仰在他怀抱忘我迎合,用最热烈的方式告诉自己还活着,还拥有姐夫的爱。如果可以,她甚至想立刻合体**,把自己交给姐夫,以免被恶人所辱,死了还要留下终身遗憾。 身陷异国囹圄,两人忘情吞吻,天昏地暗。 ◇ ◇ ◇ ◇ ◇ 阿吉卓很快回来了,肩上搭条毯子,欢喜地端着一盘碎肉和面饼,提着一罐水。 把食物和毯子放到铺边,向纪若佳一推,掰块大饼,随意夹些碎肉,便坐到墙角去吃,边吃边幸福地看着纪若佳。 徐虾友好地对他笑笑,抽出带回的半瓶饮料给纪若佳:“别想别的,先吃东西。”抓起凉水,不客气地先吃起来。 纪若佳无奈地接过,拿一小块肉,味同嚼蜡放到嘴里。 三人无方言吃饭。时间不大,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彪悍孔武的汉子,眼中放着色欲的精光从外走进。 阿吉卓看纪若佳一眼,立身上前道:“热扎比,你要做什么?” 热扎比象猎狗一样盯着纪若佳,瞅都没瞅他道:“出去。” 阿吉卓勇敢地拦到前面:“热扎比,艾山说了,他们是客人,你不能对他们无礼。” 热扎比咣一个大脖溜:“滚开,你这讨厌的小鬼” 阿吉卓一声惨叫栽到墙边,挣扎着捂着脖子,愤怒无力地瞪视他。 最担心的还是来了,纪若佳绝望透顶,以决别的心情望向姐夫。 徐虾叹口气,随手一甩,把大饼扔回盘子。 热扎比来到铺前,抽出一把短弯刀晃两下,指着小虾鼻子道:“你,懦弱的汉人,把女人留下,和那小鬼一起滚出去。” 徐虾迎住他目光道:“如果我是你,一定不这么做。”慢悠悠举起个东西。 热扎比呼吸顿止,脸色大变,瞳孔急遽放大,握着弯刀,向前弯腰,却一步步往后退,象看到地狱里的魔鬼。 纪若佳意外、狂喜、无以伦比。阿吉卓也露出惊奇兴奋的目光。 徐虾举的,赫然是一枚手雷。 如何避免纪若佳受辱,是劫后徐虾最头疼的问题,还好没头疼太久。当愚蠢的艾尼瓦尔受他言语刺激,往两人身上挂十七、八个手雷,他就想到对策了,所以下车一刻,毫不客气地偷藏一个,为避免被发现,又特意把饮料瓶插进口袋掩饰。 热扎比退到门边,才嗷地一叫,屁滚尿流地向楼下跑。 纪若佳感激欢喜地大叫一声:“姐夫,你太伟大了”呼地投进他怀,眼泪都流出来了。 徐虾欣慰心酸,紧紧拥住她。不管怎么样,他总算做到了男人的基本责任,否则就是有命回去,也没脸活了。 纪若佳抹着流不完的喜泪道:“姐夫,你怎么想到的?我真都绝望了。” 徐虾擦着她眼泪道:“先别夸我了,我们有更多的客人来了。” 热扎比在楼下大呼小叫,楼上都能听到,纷沓的脚步声起来越近,显然是恐怖分子们听到小虾有手雷,一窝峰上来了。 纪若佳和泪笑道:“谁来我也不怕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徐虾温和道:“死还不至于,姐夫别的能耐没用,玩脑子他们还不是对手,放心吧。不过你记住,无论我一会儿做什么,你都别怕就是。” 纪若佳幸福地点头,再无怯虑。很多时候,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尤其是对女孩子,现在由于手雷的存在,这个问题显然不存在了。 脚步声很快来到门外,恐怖分子们破门而入,但也仅仅是而入。当看到小虾一脸玩味地把玩那颗手雷,都自动停在门边了。 艾山咽口吐沫,硬撑面皮道:“我的朋友,我对你那样的真诚,但你好象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徐虾轻笑道:“我丝毫不怀疑你的真诚,但你的朋友就不好说了,关于这点,你不妨问问你善良的阿吉卓兄弟,我想他会给你满意的答案。” 阿吉卓捂着脖子坐在地上,恨恨向热扎比瞪去。 艾山没好气地瞪热扎比一眼,无奈道:“好吧,我向你道歉,并保证这种事一定不会再发生,现在把那东西给我好吗?” 徐虾微笑道:“给你就能放心了?如果我是你,一定让忠诚的艾尼瓦尔兄弟先去清点手雷的数量,看看我是不是只拿一颗,如果他知道数量的话。” 艾尼瓦尔肥脸气得直抖道:“你这卑鄙的窃贼,无耻的小偷,见不得光的异教徒,你会下地狱的,万能的真主一定会惩罚你。” 徐虾哈哈一笑:“也许吧,但有这个东西,我至少可以多拉两个人,你要不试试?” 一直未说话的莫哈里忍无可忍道:“够了你这狂妄胆小的汉人,不要妄想吓唬我们了,如果你再不把它交过来,我就会亲自走过去,象抓小鸡把你拎起来,拧掉你的脑袋,然后把那东西拿过来,放到口袋里。” 徐虾昂然道:“说得好,我们正好比比,看看伟大的汉人和伟大的穆斯林,哪个更不怕死。”啪地弹开手雷上盖,捏住保险拴。 一室皆变色。 艾山急道:“不要” 莫哈里气愤道:“艾山,你的眼睛被沙子蒙住了吗?怎么可以在胆小的汉人面前把怯懦的调子唱来唱去?你的智慧和勇敢呢?记住你的身份,你不是懦夫,是一名伟大的穆斯林,一名光荣的伊斯兰圣战战士,你应该做英雄的表率,而不是向卑贱下等的汉人低头乞讨” 艾山被骂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了。 莫哈里又轻蔑地对小虾道:“现在没人阻止你了,证明你的勇气吧,要么就趁我真正发火之前,收起你装腔做势那一套。” 徐虾痛快道:“OK,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想都没想,嗖地拨下保险拴,一缕带着火药味的销烟忽忽悠悠从手雷中冒出。 恐怖分子们大骇,炸锅一般乱叫,什么疯子、恶魔,噼噼啪啪卧倒一地,好几人来不及选择方向,一头撞到墙上。 纪若佳也眼睛一闭,扑到姐夫怀里,等待死亡的到来。 身为头目的艾山和莫哈里碍于面子,稍稍犹豫一下,等要再卧倒时,却惊喜地发现手雷的销烟又停了,才没太丢人现眼,可汗水却从头到脸到全身,哗啦啦流下来,身体一软,差点软倒。 手雷拨掉保险拴,保险片会自动弹出,然后冒烟,数秒后爆炸。小虾虽拨掉保险拴,却捏手里没扔,握手雷的大姆指,也压着保险片,没让它弹出。饶是如此,还是半松不紧地停足一秒,才重新稳稳压住。 小虾能偷到手雷不意外,怎么会深谙手雷?因为艾山被追击时,为恐吓纪若敏,当他面扔过一枚,以小虾的聪明,又有心算无心,加上平时影视积累,有实物在手,很自然就看明白了。 尽管如此,徐虾还是很奇怪,自己居然能这么平静地做完这一切,没任何情绪波动。他曾想过很多不幸的可能,比如对手雷构造分析错误,或这枚手雷不保靠,假冒伪劣等等,幸运的是,一切都没发生。 一屋子人在鬼门关转个圈。 恐怖分子们抱头趴地上,见半晌没动静,又纷纷抬头。 徐虾淡淡道:“要再试一次吗?” 艾山长吁口气,擦着脸上汗道:“好吧,我的朋友,告诉我,你怎么才肯把它还给我?因为我相信,你不会一直玩这种游戏。” 徐虾面无表情道:“你的人冒犯了我女朋友,你总得先表现点诚意吧?” 艾山毫不犹豫地把热扎比从地上提起来,一个大脖溜打晕,给阿吉卓报个仇,然后道:“现在呢?” 徐虾道:“明天早上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还给你,我说到做到。”拉硬也不能无限,否则会把人激怒,他不能玉石俱焚,只能适时退缩。 艾山和莫哈里对视一眼,无奈道:“我答应你,但如果明天早上你还耍花招,就只能和你女人用这东西做早餐,或被我们乱枪打死,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没有第三条路。” 徐虾缓缓点头:“一言对定。” 艾山悻悻去了。莫哈里丢了面子,憎恶无比地盯他一眼,灰溜溜去了。恐怖分子们爬起身,拖着打晕的热扎比,垂头丧气地去了。阿吉卓没舍得走,依旧坐墙边,闪着蓝灰色的眼睛默默望两人。 纪若佳兴奋已极,娇呼一声:“姐夫”又向他怀里扑。 徐虾骇然大叫:“别碰我” 纪若佳愕然道:“怎么了?” 徐虾没说话,用行动回答了她,小心翼翼地把保险拴插回,才没好气地看向她。 纪若佳吐吐舌头,倾慕无比道:“姐夫,你胆子太大了,我从没见过比你胆子更大的人” 徐虾苦笑道:“我也才知道我胆子这么大。” 纪若佳嘻嘻一笑,不顾小阿吉卓旁观,陶醉无比地伏他肩头。 徐虾有苦自知,他能做的都做了,如果纪若敏今夜没来,第二天早上,这枚救命的手雷,就真要成他们的光荣弹了。 .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留活口(上) 夜风怒号,山影长啸,狂沙卷起又落,黑暗如同鬼魅。 地处帕米尔高原和兴都库什山之间的瓦罕走廊,完全没有山谷应的温暖和静谧,严酷的高寒气候使它宛如死亡地带,一如东晋僧人法显所形容: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四顾茫茫,莫测所之,唯视日以准东西,人骨以标行路。 纪若敏开着车,在暗夜的谷地颠簸,灯光照射前路,风沙打得车身乱响。耳边传来林良浩的声音:“夜鹰,夜鹰,鹰巢呼叫,听到请回答。” 纪若敏有些无语,又不是正式行动,非搞什么代号,纯属脱裤子放屁。扶正话筒道:“我听着呢,你说。” 林良浩紧张道:“情况有变,对方有接应,人数在十五到二十之间。” 纪若敏不由蹙眉。如果她的任务是干掉这十五到二十人,那没什么可担心,但要保证救人,难度就加大了。 林良浩明白她心思,又道:“但也有好消息。” 纪若敏平静道:“什么消息?” 林良浩道:“等你赶到,我们再联系。” “好消息”必然是与她赶到的时间有关,存在不确定性。 纪若敏没多问,直接把油门踩到底,车子怒吼着加入风的行列。 ◇ ◇ ◇ ◇ ◇ 一路冲驰赶到。纪若敏远远将车停到山路拐角,到岩石后探身,掏出一架小型望远镜观察。 破败的营地如沙漠废墟,两座孤零零的哨塔立在寒风里,摇摇欲坠地保持可怜的尊严,后面是五辆停在一直的皮卡,除两处灯光,只有风,不停在院中游荡。 营地上方,一架小型无人机在深邃的夜空盘旋,高原的风吹散了不大的嗡嗡声,机腹下的暗红光点不停闪烁,将下方的一举一动,传向遥远的后方。 耳中再度传来林良浩的声音:“前面两处灯光,右下角是电机房,里面没人;二楼左上应是人质关押处;好消息是背对你的营房另一侧右后,还有处亮光的屋子,红外分析,恐怖分子大多集中在里面,也就是说,二楼守卫十分单薄。” 纪若敏会意道:“你想让我潜入二楼,救完人直接走人?” 林良浩道:“正是。你十一点方向的哨塔有两个人,你先把他们解决,然后从左侧潜上二楼,院子里没有暗哨,你可以放心行动,尽量不要动枪,用刀子解决。~” 纪若敏凝眸道:“知道了,没特殊状况,不要再和我联络。”再度拿起望远镜,观察十一点的哨塔。 上面架着一挺老旧的苏制NSV岩石重机枪,应该是恐怖分子从阿富汗同行手里获得,但机枪后面却没人。显然,恐怖分子们虽习惯性设哨,但在熟悉又自认安全的地点,根本不相信会遇到袭击,都躲在哨塔里避风。 纪若敏收起望远镜,简单整束装备,猫腰众岩石后跃出,以标准的战术动作迅速向目标靠近。战术靴和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呼啸的夜风下,被吹得一干二净。 纪若敏轻而易举潜入,稍做观察,攀上哨塔舷梯,悄无声息来到哨塔残破的木门外,两个恐怖分子叽哩呱啦的对话声入耳。 纪若敏盯着木门,撑着铁梯,大扬上身,把95突击步枪探向塔顶重机枪。搭住枪管,轻轻压制,没感到额外压力,猛一加力,机枪带着长长的弹链,一头向塔下栽去。 纪若敏背好步枪,掏出刀子等待。 机枪坠地的声音惊动了恐怖分子,两个家伙紧张地站起来,用加装战术手电的冲锋枪向营地外照射,不过理所当然地没发现任何可疑目标。 俩家伙本就不警惕,又重新放松,一个道:“该死的风,把机枪吹掉了,你去捡回来。” 另一个道:“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 先前那人道:“因为你离门更近,而且这是命令。”步枪放旁,大刺刺坐下。 另一人明显地位要低,嘟嘟囔囔把冲锋枪立在墙边,极不情愿地出去捡枪。 可拉开木门就愣住了,门前居然立着一个黑影,突如其来的照面让他感觉这是个美丽的女人,就在想看个究竟时,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把冰冷的匕首透过单薄的衣服刺进他体内。 敌袭!他第一时间做出正确判断,想通知同伴,可腹隔膜被刺破的巨大疼痛让他根本喊不出声,喉咙仿佛被塞进一块石头,除了臭哄哄的热气,什么也喊不出来,只能感受匕首在体内前进。他还想抬手召唤帮忙,可除了本能的抽搐,手臂也抬不起来。 匕首一直延伸到心脏,血液无声流淌,他喉咙发热,觉得有东西向上涌,可更多的,是生命快速无声地从体内流走。 哨塔中人被挡住视线,看不到纪若敏,见同伴站着不动,奇怪道:“喂,你跟个木头似的站那干嘛?赶紧下去,否则我会踹着你的屁股把你踹下去。” 纪若敏冷笑着伸出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推。 军刀随着后仰的动作拔出,他可以发出声音了,却依然没有,只有不断吐出的鲜血,在仰倒的动作中喷向天空。 塔内恐怖分子还没来得及踹同伴屁股,却见同伴喷血的尸体倒向他怀里,终于意识到什么,下意识转头,赫然见到一道黑影。他猛地张大嘴巴,可没等喊出声,一把带着血腥的匕首闪电般插入他口中。 唔!他从鼻子里发出个声音,口内一阵绞痛,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地绞断他舌头,又顺势向下,将喉管一起绞断,大量鲜血和浓泡胡乱喷出。 他张大嘴巴,双目外凸,本能地想伸手去捂,对方却没给他这机会。 纪若敏揪住他脑顶,抽出匕首,复又一刀,斩首般割断他脖子。这是残忍的一刀,也是痛快的一刀,整个头颅,只剩后颈一块皮连着身体,鲜血带着气泡,泄闸般向外涌。 哨塔中充满血腥,不过没关系,高原的风很快会吹得一丝不剩。 纪若敏在尸体地擦干匕首,转身出去,顺手将木门关上,就象每天在家上班一样。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留活口(下 通过无人机目睹这一切地林良浩由衷赞道:“干得漂亮,小敏。~” 纪若敏没答,也不需答。 从穿上这身衣服,她就被不断教育**的伟大意义,**精英,快速反应,人民卫士等等。她觉得都是废话,每次行动的唯一任务就是杀人,既然这样,不如告诉她怎么更有效地杀掉对方。她觉得战场很公平,没有残忍,没有不平等,只有各自的目标,所以她从来都很平静,也是因此,成为群体中最精锐的一个。 纪若敏从哨塔下来,没按林良浩所说潜向左方,而是绕向右后。 林良浩惊道:“小敏,你要干什么?” 纪若敏冷冷道:“你知道我要做什么,不要再打扰我。” 林良浩的计划确实更合理,她却不想那么做,因为隐患太大。如果救出小虾和妹妹,却意外被恐怖分子发现,带着两个累赘,她实在没法保证什么。所以她决定,改偷袭为突袭,趁恐怖分子聚一起,一举歼灭,彻底解决后患,再设法救人。 林良浩不说话了,担心地看她向右后绕去。 ◇ ◇ ◇ ◇ ◇ 目标房间有两个窗子,玻璃肮脏无比,里面闪着灯光和火光,恐怖分子还没睡,正七嘴八舌讨论什么,纪若敏贴着墙根,一个简单直接的歼灭计划在脑中形成。 不紧不慢将红外夜视镜移到眼眶,戴上单兵面罩,然后摘下一枚烟雾手雷,顺窗子的破洞丢进。 恐怖分子们正说话,忽见外面丢进一枚冒着烟的手雷,登时大惊,下意识以为小虾跑出来了,咒骂不休,噼哩啪啦倒一地。却见轰一声,炸起一团浓浓的白雾,才明白是外来袭击者,惊恐地抓起武器,向扔手雷的窗子猛烈射击。 枪声大作,玻璃激飞,窗子瞬间被打滥。~ 纪若敏根本没从那窗子进,扔完手雷,就地一滚,从另一扇破窗而进,敏捷地就地一卧,手中突击步枪嗒嗒不绝,不断喷吐短点,射向视线内一切生物。 恐怖分子猝不及防,中计之下选错方向,又被烟雾刺激得鼻涕眼泪直流,在精准的枪法下,毫无反击的机会。十几秒后,95突击步枪咔一声响,纪若敏整只弹夹打光,屋内已经没有能反抗的活物。 风从破烂的窗子贯进,吹荡手雷的烟雾,纪若敏站起身,将红外镜移上,面无表情地观察战果。 一恐怖分子仰面倒地,身体痉挛,胸前两个大洞冒着血,嘴里也吐着血,一双突兀的鹰眼充满仇恨地望着纪若敏,仍挣扎挺身,抽搐着摸一旁的武器。 纪若敏认得他,正是劫持小虾和纪若佳的恐怖分子头目。 冷冷一笑,走上前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来,不妨告诉你,是因为你上了臭无赖的当。”抽出手枪,对准他头颅。 砰一声,一颗9毫米子弹射入他颅骨,带着骨渣和颅内组织从脑后透出。艾山甚至没发出一声惨叫,便结束了作恶多端的一生。 纪若敏对尚能蠕动的尸体一一补枪,直到确信不会再有人活下来,才将长短枪都换上弹夹,出门奔楼上。 她并不担心楼上的恐怖分子下来夹击,更不担心小虾和妹妹的安全,无数理论和事实证明,这种情况下,残存的恐怖分子首先想的,永远劫持人质谈判,给自己求条活路,而不是毫无希望地帮助同伴。 可她想错了,情况比她想得还要乐观。 莫哈里因为小虾有手雷,确实在二楼留下两名恐怖分子,可同样因为小虾的手雷,两个家伙却不敢劫持小虾,可又不敢下楼增援,短暂踌躇后,两个家伙一边妨着小虾突然出来扔手榴弹,一边守在唯一的楼梯口,准备在袭击者上来一瞬,乱枪打死。~ 这是道中间拐弯的土梯,纪若敏看不到拐弯后的另一段,可上面传来的呼吸,清楚告诉她有埋伏。 身经百战的纪若敏自然不会为这点事难住,想都没想掏出一枚手雷,丢向对面的墙壁。 手雷能拐弯吗?当然不会,但却可以在物理作用下拐弯。只见手雷在墙上轻快一撞,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反弹进楼梯另一段。 两个家伙也听到了纪若敏的声音,正紧张无比地端着冲锋枪,准备随时开火,却见一枚黑乎乎的手雷飞上来,骨碌骨碌滚到他们脚底。 两人齐齐变色,哪还顾得伏击,骇然大叫向后扑。 可惜,手雷没爆炸,也不可能爆炸,因为根本没开保险。纪若敏闪电般冲上来,毫不客气地两串子弹,将两名恐怖分子后背后打成蜂窝。 可怜两个家伙之前因为手雷被小虾吓一道,现在又被纪若敏摆一道,糊里糊涂去见真主了。不过也好,至少不用再担心手雷的威胁。 只剩二楼尽头唯一亮灯的房间了,纪若敏知道小虾和妹妹就在里面,却不知里面还有几个恐怖分子,也许一个,或者两个,不会更多。 警惕地接近,闪到一旁,用枪管将门推开一条缝。就见到激动惊喜的妹妹,还有一脸无赖状的小虾。 徐虾举着一枚手雷,坏笑道:“别开枪,我们投降。” 纪若敏没理他,把门开大,枪口投向一旁哆哆嗦嗦拿手枪指着两人的恐怖少年。目光一冷,准备扣动扳机。 一般电影里,这种情形总会说很多废话,事实上,有足够把握,直接打死便完事了,根本无需顾忌。纪若敏当然有比足够更多的把握。 纪若佳不忍心道:“阿吉卓,你的同伙都死光了,快投降吧?” 阿吉卓恐惧犹豫,忽然叹一声,把手枪丢到纪若敏面前。 纪若敏很意外,这小子居然这么容易投降,将发未发的枪终于没发,一脚把手枪踢开。 两人双双下铺,纪若佳道:“姐,他挺照顾我们,放过他吧?” 纪若敏没答,缓缓把枪放下:“你们先出去,到院子里找辆车,我马上下去。” 纪若佳心一沉,望向阿吉卓,无力道:“姐……” 徐虾暗暗一叹,拉住她道:“小佳,你姐自有分寸,我们下去吧。” 纪若佳极度不忍,眼光在姐姐和可怜的阿吉卓间不断游移,万般复杂地被姐夫拽出。 阿吉卓静静坐在墙角,似乎比任何时候都平静,目送纪若佳背影消失,才把目光移向纪若敏,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纪若敏把步枪背好,蹲他面前道:“你喜欢我妹妹?” 阿吉卓笑下道:“她很漂亮。”顿顿又道:“你也很美。” 纪若敏微微点头,又问:“你有女朋友吗?” 阿吉卓摇头,充满自嘲道:“我们没有家,就在伊斯坦布尔、阿什哈巴德、阿拉木图,还有坎大哈这些地方来回转,这些地方的女人都不喜欢我们,而且我也没有钱。” 纪若敏幸灾乐祸地看看他,移开话题道:“你们这次暴乱,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阿吉卓还是摇头:“我知道死很多人,但不知道有多少。” 纪若敏沉痛道:“死伤加一起,超过一千人,都是你手无寸铁的同胞,很多的老人、女人和比你还小的孩子。” 阿吉卓流出无奈的眼神:“和他们在一起,听他们说那些事,我觉得我们做的是对的,一个人的时候,有时也会问自己。但我知道,我们不做这些,就没人给我们钱,也没人接纳我们,我们哪都去不了。” 纪若敏淡淡道:“你知道就好,以后记得别再做恶。”左手轻柔地搭上他肩头。 阿吉卓笑了,眼光温柔,也很感激。可就在这一刻,他心内突然一疼,才知道这个女人搭上他肩膀同时,刀子也刺进他心脏。 有那么一会儿,阿吉卓真觉得这个美丽的女人会放过他,现在才明白,这个女人从头到尾就没想放过他,可又不明白,她为什么和他说那些话。 他大口呼吸,努力望着她的脸,想找到答案,却听到她充满讽刺和仇恨的声音:“带着你的安拉见鬼去吧。” 阿吉卓才想起来,自己快死了,还没向真主祷告呢。 刀子从体内抽出,空气迅速贯进。 阿吉卓年轻的身体剧烈抽搐,呼吸和眼光渐渐涣散,生命光泽在他蓝灰色的漂亮眼睛里慢慢消逝,直到完全失去。 纪若敏把刀擦净,为他阖上未瞑目的眼,出门下楼。 纪若敏也不知为什么和他说那些,但确实从没想过放过他,即使没有许将军的命令,她也会这么做。千百条无辜的生命决定了,没一个暴乱分子有生的权利。 院中,夜风仍在不知所谓的呼啸。徐虾选好车,不过不认识路,没坐驾驶位。 纪若敏上车,起动车子同时汇报:“鹰巢,鹰巢,夜鹰呼叫,匪徒全灭,人质安全。重复一遍……” 没必要再重复,对面听得清清楚楚,传出震天欢呼。山谷另一侧,无人机部队的小伙子们,把无数军帽扔上天。 车子轰一声响,冲向欢呼的方向,冲向祖国的土地。 终章 结局亦是开始 无论从哪个角度,瓦罕走廊的营救?都堪称宗美。   从小虾大胆缜密的计划,到无人机部队的运用,再到纪若敏雷厉风行的行动,古老的中国智慧、现代科技手段、人的主观能动性,共创一次反恐处突的典范,足以写进任何国家、任何级别的反恐教科书。   因此,受到英雄般欢迎的纪若敏,也给前指出道难题。一方面,纪若敏忠实履行职责,保卫人民生命,予境外敌对分子沉重打击,立下空前奇功;另一方面,私自越境,性质严重,犯下极大错误;再一方面,军方介入,又让事情脱离前指职权范围。   综上,得知纪若敏凯旋,前指放心同时,一道命令也随之下达:一是纪若敏严重违纪,暂予停职;二是行动成果显著,着纪若敏写出详细书面材料,供有关部门推广;三是上报公龘安部,由公龘安部决定对纪若敏的最终处理。显然,这是一道极具官场特色的命令,实含褒扬,又高高挂起,更推卸责任。   不过对纪若敏来说,这些都无足轻重,能救出心爱的男人和妹妹,已无负十几年戎马生涯……   。。。。。   当晚,k城,军分区招待所。   徐虾睡足一大觉,醒来时,可爱的小姨已含羞带喜地坐在床边。坐起道:“小佳,休息好了吗?”   纪若佳赧然点头,心有余悸地投进他怀里:“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就想和你在一起,否则再出次这样的事,我后悔就得后悔死。”   徐虾抚慰道:“那怎么会?这种千载难逢的事,遇一次都撞几辈子大运了,你想碰也碰不着了。”   纪若佳扬起娇脸道:“那我也吓坏了,我不管了,今晚就要和你在一起。”   徐虾抚着她面颊道:“姐夫当然也想,可还没跟你姐谈呢,总得先跟她谈。”顿顿又问:“她呢?干嘛呢?”三人返回后,就被许将军送到k城,房间自然安排两间,两姐妹一间,他自己一间,故有此问。   纪若佳狡黠一笑,做个鬼脸道:“她也刚起来,正洗澡呢,所以我才来找你,你现在就去,直接把她解决,省得再废话。”掏出房卡递他。   徐虾讶道:“突然袭击呀,太卑鄙了吧?”   纪若佳正容道:“我们跑这么老远,又出这么大事,难道你还想再拖下去?早点解决,过安分日子有什么不好?”   徐虾担心道:“她会不会把我打出来?”   纪若佳不以为然道:“肯定不会,出这么大事,实实在在承担一次失去的危险,任谁都会懂得拥有的珍贵,她肯定会乖乖话。”   徐虾也觉得没什么问题,温声道:“那你呢,不想抢你姐前边了?”   纪若佳叹一声道:“看她救我的份,就让她一次好了。”随又笑嘻嘻道:“不过我会算好时间,随后就过去,以后我们两姐妹一起过纪念日,便宜死你了。”   要姐妹霜飞了,徐虾心旌跳荡,咽咽口水道:“好吧,不过姐夫先向你索取点。”俯身压上,吻向她娇唇。   纪若佳微阖双眸,抱上他脖子,美美深出香舌。   劫后余生,两人深深交吻,这个吻,好美。   。。。。。   军分区招待所不大,也不高档,但很清静,更重要是安全。   徐虾蹑手蹑脚,做贼似的进入纪若敏房间,也确实是做贼,偷香窃玉,不过是偷老婆的香,窃老婆的玉。   浴室传着哗哗的水声,纪若敏道:“是佳佳吗?你要点吃的,我快饿死了。”   徐虾没答,迅速脱衣裤。   纪若敏觉出不对了,猛然意识到什么,就想去锁门。徐虾三下五除二脱完,急冲上前,硬生生撑开。   纪若敏见他寸缕不着进来,明显不怀好意,既羞又窘,闪到浴室里端,两手一上一下,掩住关键部位,半拧身道:“臭无赖,谁让你进来的?快滚出去!”   徐虾仍未说话,激动地欣赏爱妻修美曼妙的身姿。   浴室水气氤氲,纪若敏娇身半拧,美白的玉背和挺翘的雪臀一览无遗;及背的乌发散着醉人的浴后芳香,黑白之间,愈是明艳照人;如花似玉的绝美脸蛋布满羞晕,一对水盈盈的深黑眸子欲躲还藏,不堪的表情让人欲罢不能。白玉般的挺秀裸身滚满水珠,配上蒸腾的水雾,揉成一幅仪态万千的绝色美人沐浴画。   纪若敏见他只顾看她,硬撑面皮道:“臭色狼,看什么?让你滚呢!”   徐虾要真滚,就不是缺心眼,而是天下第一号大蠢蛋了。上前拥住她裸躯道:“老婆,你说什么也没用,我这辈子赖上你了。”   纪若敏色厉内茬道:“你少来!我们已经完了,再不走对你不客气。”   徐虾满心感慨道:“老婆,我真知道错了,真不会再犯了。这次差点连命都丢了,也该受够惩罚了,咱不治气了,好好和好,好吗?”   纪若敏语气明显软化道:“丢命也活该,谁让你来?”   徐虾道:“我要真没命了,你还会说这话吗?”   纪若敏微怔,一时无言。   徐虾进一步拥紧,紧贴她背上叹道:“若敏,说真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就想好好拥有你,以后好好过日子。”   这样一拥,纪若敏清楚地感到那条熟悉的羞人物,热腾腾贴上自己屁股,羞不可耐,又委屈酸楚道:“谁跟你过日子?找你初恋情人去。”   徐虾真心道:“对不起,老婆,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真是最后一次,要不是于心不忍,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不奢望你忘记,但真别计较了。”又想起一事:“对了,她走前还说了,让我代她向你道歉。”   纪若敏眼眸扑闪道:“不要脸的女人,谁要她道歉。”   徐虾道:“好,那不提她,以后都不提,就当没她这人。”扳过她正面拥住。   纪若敏终于没再说什么,眼圈红红伏他怀里,捶他肩头道:“臭无赖,你都坏死了。”   有这一句,意味一切都烟消云散了。徐虾眼一热,无比感怀地将爱妻拥紧。   两人深深拥抱。一对小情人,历经巨大起落,终于合好如初,一如纪若佳所说,经过失去的危险,任何人都会变得脆弱,从而更加珍惜。   。。。。。   两人抱一会儿,徐虾见爱妻情绪恢复坏笑道:“你刚刚不说饿了吗?好长时间没吃了,要不要先吃点?”   纪若敏大羞,可确实好久没吃,又抑不住芳心乱跳,瞄瞄他挺立如柱的羞人物,嗔道:“你都恶心死了,谁要吃你那东西。”   大警花还是口是心非的做派徐虾凑她唇边轻轻一吻:“是老公想了行了吧?来点,让老公舒服舒服,一会儿带你进洞房,让你乐死。”拍拍她肩头示意她蹲下。   纪若敏早等不及了,羞涩不堪地蹲下,激动激切地握住,眼中射出炽热情火,轻轻抬眼一望轻启楼口纳入,扶着爱人航部爱不释口地运动起来。   享受着爱妻贪婪卖力的服务,徐虾舒服已极,不仅生理上,还有心理上。强大无比的大警花,弹指间可令犯罪分子灰飞烟灭的大警花,如此匍匐胯下,那种纯男人的骄傲感和征服感格外膨胀,比生理快意更踌躇万倍,绝对大丈夫不负平生。   徐虾徜徉无比,适时把爱妻服起,大呈手足之欲地痛吻一番,把纪若敏弄得死去活来,几乎瘫唰,方横抱在身,大跨步进入卧室。   卧室床上,两人第一时间纠缠一起,一阵近乎野兽的四肢盘缠和口舌相交,徐虾第一次真正进入爱妻身体。   纪若敏仰面蹙眉,嗯地一声闷哼,额上沁出汗珠。   徐虾急停住道:“疼了吗?”   纪若敏秀眉舒展,微微喘息,痛苦但更幸福道:“还好,有一点疼。”   纪若敏虽这么说,徐虾却觉得很紧迫,不自觉向下一看,一个惊奇的景像映入眼帘。急拔出道:“若敏,快来看,有大惊喜!”   纪若敏奇怪地爬起,凑小虾那去看,见上面沾着一丝娇嫩的按红,虽只一点点,但确确实实是真实的存在,说明大警花最宝贵之物虽由于职业缘故破裂,但未破裂完全,幸运地剩下一点,才有这般状况。   纪若敏喜出望外道:“我早说我还有吗,现在你该信了?”   徐虾看着可爱的老婆,打趣道:“那个,会不会是你太紧,把我挤破了,再仔细瞧瞧?”   纪若敏气了,咣一脚把他踹下床:“你滚,臭无赖,不给你了!”   徐虾大笑道:“什么不给?你都给完了,现在你一辈子跑不了啦。赶紧,再接着来。”大咧咧爬上床,重新把爱妻压到身下。   纪若敏发出一声畅美娇吟,抱住他后背,无师自通地抬分双腿,形成一个大大的”形,异常骄傲地享受起情爱的滋味……   。。。。。   西陲边域,初次欢情,两人静静相拥,体味高潮后的余韵。   徐虾抚着爱妻汗涔涔的娇体,温柔道:“傻老婆,舒服吗?”   纪若敏痴迷地点头:“老公,我都舒服死了,尤其你整个把我充满,我舒服得直想哭。”   徐虾感动不已道:“傻丫头,哭什么?老公以后天天都让你这么舒服。”   纪若敏翘嘴道:“得了吧,还有安安和佳佳那臭丫头,以后都要分杯羹,我都倒霉死了。”   话音刚落,噗哧一声,纪若佳从门外探进小脑袋,刮着脸发道:“不知羞,刚尝到腥就想独占,真不要脸。”   纪若敏变色道:“谁让你进来的?这是你来的时候吗?赶紧出去。”急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纪若佳把房门背在身后,干脆道:“凭什么我不能进来?本来就应该我先,是特意让着你才等到你之后。”横眉立目地坐姐夫身边。   纪若敏既窘又气道:“臭丫头,你一直在外边听声?”   纪若佳嘟嘴道:“不听声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完事?你们搞那么久,我都不耐烦了,听着都闹心。”   纪若敏恼羞成怒道:“你个死丫头偷听还有理了?那是你姐夫,你还不耐烦了,不知道害臊。”   纪若佳还想说什么,徐虾咳一声道:“若敏,别吵了,小佳说了,要跟你同一天以后一起过纪念日……”   纪若敏本能地气急败坏:“那怎么行?”   纪若佳理直气壮道:“怎么不行?你和安安姐,你们三个住那么久,敢说什么都没做过?凭什么我就不行?”   纪若敏美面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了。   纪若佳挑衅地瞪姐姐一眼,搂上姐夫脖子,主动和姐夫亲嘴。   纪若敏美目急闪,不是滋味道:“臭丫头越来越不象话了,当我面就啃上了。”   纪若佳一阵笑,亲得更来劲儿。   徐虾忙里丛闲扔出一句:“你也别闲着,赶紧,自己找点事。”   ”指指自己下边,继续享受小姨子甘美贴心的香吻。   纪若敏眼睁睁看妹妹和爱人旁若无人地接吻,那样深情投入酸醋无比又急得直吞口水。虽然和林安安一起时,同样的事做过很多次,但换上亲妹妹,这种冲击力更加震撼体龘内的躁动也更加难耐。终于忍不住,高翘小嘴,扭扭捏捏蹶起雪白的屁股,趴向爱人胯间,不知羞耻地加入这一行列。   时间不大纪若佳动人的小母马身段尽呈,和姐姐完全看齐也和姐姐一样,害羞而幸福地向姐夫分开健美的双腿。   徐虾继纪若敏的**之花后,又摘取了小姨子的禁忌之花,一日之内,尽享两朵美丽姐妹花。又极尽温柔,振奋勇力,相继把初尝人事的两姐妹着送上至乐的巅峰。   两姐妹比赛般大呼小叫,房间里充满老公、姐夫之声……   。。。。。   隔日,k地机场,出港大厅。   徐虾左拥右抱,携娇妻小姨,等待即将来到的林安安。   望着身边初绽的娇艳姐妹花,徐虾又禁不住踌躇满志。自前晚初欢,随后一整日,三人就没出过门,除了吃饭睡觉,始终处于无休止的恩爱,小小的房间,床上、沙发、地毯、阳台、浴室,处处留下和两姐妹爱的痕迹,三人如鱼得水,享尽销魂滋味。不过也有不和谐之处,便是纪若敏极度咬尖,连纪若佳也不让份,每次都是自己满足才轮到妹妹。现在林安安又来了,徐虾有些担心,习惯相斗的两女再起什么争执。   将姐俩一人香一个,徐虾道:“老婆,安安来了,今晚还一起吗?”   纪若佳瞄姐姐一眼道:“当然一起了,我姐不就喜欢被人看,人数多越好。”   纪若敏红下脸道:“别臭不要脸,那是我老公,借你用就不错了,我当然要在旁边看着,不想用就滚,我还不爱借呢。”   纪若佳吐吐舌头道:“就怕安安姐不这么想。”   纪若敏眼一立,冲小虾道:“臭无赖,怎么回事?”   徐虾苦笑道:“哪有事?就是晚上一边一个,第三个不就没处睡了?所以才问一下。   纪若敏缓缓脸色道:“那有什么了不起,最多我吃点亏,让她们俩一天一个轮班,或者让她们自己商量。”   徐虾和纪若佳脸脸相觑,相对无语,心想大警花还真霸道得公平。   十几分钟后,林安安一身白衣,翩然而至,出来便对纪若敏道:“妹妹,你还真回来了,害我空欢喜一场。”   纪若敏放尽狠话,却去而复返,有点磨不开,板板脸道:“别说我没告诉你,我虽然回来了,规矩还得按以前的来,别以为你就翻天了,还得老老实实当你小三儿。”   林安安讶异不忿道:“谁翻天?你翻天还差不多。我是可怜你,才允许你回来,还想反攻倒算,这回你得当小三儿了,还得排佳佳后边呢。”   纪若敏气道:“臭无赖,把话跟她说清楚,谁是老大?”   徐虾哭笑不得道:“我说什么呀?她明显逗你呢,这都听不出来?”   林安安想都没想便道:“谁逗她?你没告诉她吗?我们都登完记了,结婚证都在手了,她不当小三儿当什么?”   纪若敏大惊,狂怒道:“臭无赖,你骗我?”   徐虾无语了,暴汗无比道:“安安,你怎么也害我?”转身就跑。   纪若敏跺跺脚,发足就追:“别跑,给我站住!”   徐虾哪里敢停,没跑多远撞到一人,居然是当初遇到纪若敏时那空姐。   空姐惊喜道:“怎么是你?那妞追到了吗?”   徐虾汗道:“追什么呀?没看正逃呢,你好人当到底,快帮我拦住。”闪身又跑。   纪若敏风风火风追来,空姐定神一看,真是当初那人,仗义而出道:“站住,不许追。”   纪若敏也是一愣,奇道:“怎么是你?”   空姐趾高气扬道:“可不就是我,他现在已经是我老公了,你哪凉快上哪呆着去。”   林安安当时笑喷,和纪若佳解释两句,两人一起笑弯腰。   纪若敏火冒三丈:“好哇,你个臭无赖,还有事瞒着我,我非杀了你不可!”扑通把空姐推个大屁墩,一阵风似地追出去了。   林安安急把空姐扶起,致歉道:“不好意思,我们一家开玩笑呢,别在意。”   回身对纪若佳道:“佳佳,快走,别一会儿真把咱俩扔了。”也急急忙忙追出去了。   三个女人都追出去了,只剩倒霉的空姐摸着屁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是拍电影啊,还是写小说,三个女人一个男人,还一家人,怎么可能?   还好,好心的空姐虽然疑惑,还没脑残地跟着追出去,我们的故事,也从空姐开始,再从空姐结束。   —全书完。   【后记】   很高兴把这本书写完了,而且完全遵照大纲,一点不差地写完了,没砍任何情节,也没做任何改变,更没留任何没填的坑,原原本本写完了。老盛写五本书,丝毫不改初衷,还是第一次。   我说过会对得起支持的朋友,尽心把这本书写完写好,我做到了。衷心感谢所有订阅、打赏、投月票和推荐的朋友,这是个相互的过程,你们的支持,让我实践了自己的承诺,我还是个爷们。   说说这本书。   毫无疑问,这是本描写感情的书。有朋友说,写那么多女配,不如只写三个。问题是我写个悍妻,再写个半天踹不出一个屁的老实巴交男主,我还写什么?直接不结婚了?   因为悍妻,本书设定之初,便决定围绕男主的社会关系,多写几种现实感情。比和郝蕊夫妻的感情;金彪与前妻的感情;窦慧与男友的感情;张丽的寂寞美丽之情;乔月月的纯真大条之情;还有夏枫儿与宋琳的权钱追求,包括通过小虾描述的,小虾父母与蒋啸的战地之情。   这些感情,都可以在生活中找到例子。   有人说,林安安这种人现实中没有。事实上不仅有,还不少,只不过现实中这种人不象林安安那么漂亮,比较磕碜,所以一般人不太注意。 杜撰。每个读者看书都有自己观点,但作为作者,我必须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接下来说说新书,新书灵感来自本书,是本轻松明快,优美真挚,又带点惊险,情节紧凑的现代书,依然没有重生异能,我来不了那个,男主有小虾的智慧,身手也非常了得。女主仍是两主一副,两个主要女主中,一个是混血洋妞。   这本书和以往最大不同,是不再单纯以感情为主,而是情节与感情兼具,更重要的,是一本我喜欢的书,我以往写的感情书,我虽然写,但平时基本不看这类。   不过这只是初步想法,还一个字没写,也没多做构思,我需要休息一下,再好好想想,还要存点稿,如果能过编辑,会在秋天上传,届时,我会提前在老书发通知,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再次感谢所有实实在在支持过老盛的朋友,新书再见。   我晕,本来做的是五千字的章节,发布前又修改到现在的六千字,也就是说,后记没想算字数,没想到只上传不发布的修改,还算真实字数,所以占大家一千字,太汗了,最后来这么一下乌龙,真对不起。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书本网 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在线阅读:www.biqi.me iqi.me